草草地用過晚膳後,凝雙兒便推說著身子不適,早早便回到客房歇息。
她在床上翻來覆去好一會兒,卻仍無睡意;不得已,凝雙兒只好再次點燃桌上的燭火,照亮一室。
她睜著一雙大眼盯著明亮的燭火,不停閃爍的燭火卻讓抑郁一整大的她更加坐立難安。
凝雙兒此刻的心情亂糟糟的,向來精明腦袋瓜子也是一片空白。
剛剛那一場鴻門宴,讓她見到了蘇府的大小姐──蘇湘月,她也是穆悔的正牌未婚妻。
嫵媚動人的她雖受了點風寒,卻展現出病美人那般令人心疼的一面,讓同樣身為女人的凝雙兒也不免心動了。
凝雙兒心底明日蘇湘月真的很美,她不同於自已脫塵的美,她有著一種能令世間男子為之癡迷、沉淪的魅力。
唉──
一頓飯下來,似乎就只有她這位局外人是食不知味的。
她好想知道穆悔在親眼見到蘇湘月後的心情。
她試著將心比心地問自己,倘若她也有如此貌美的未婚妻的話,又會怎麼做呢?
她大慨是巴不得盡快成親,絕不能再和一個毫不相干的人假裝親密狀。
趁著自己那顆脆弱、易碎的心還會痛、還有知覺、未到無可救藥之際,她是否該下個什麼重大決定呢?
她一定要趕緊拾起那顆遺洛在他身上的心,否則只怕會讓自已落到萬助不復的下場。
可是令她掙扎的是,一旦自己選擇放棄,對穆悔的那份深深情意又該怎麼辦呢?
這是凝雙兒第一次舉棋不定,也是她生平第一遭感到無所適從。
「穆悔,我究竟該怎麼做?」凝雙兒輕輕默念著他的名字。
她望著即將燃燒殆盡的蠟燭,「我們之間只能是這樣的結局嗎?」看著窗外一片漆黑,凝雙兒喃喃自語。
☆ ☆ ☆
腦海裡仍盤旋著對穆悔的無限晉戀,輾轉難眠的凝雙兒在恍惚間感受到一股熱氣緩緩地貼近自己。
「悔,是你嗎?」
一片漆黑的房內,凝雙兒分不清觸摸自己的他,究竟是幻影抑或是真質的。
「雙兒,你好些了嗎?」
探過她的體溫後,穆悔才放下一顆不安的心。
「嗯。」看到心裡所牽掛的穆悔,凝雙兒立即收起剛才感傷的情緒,露出迷人的笑容,「睡了一覺,已經好多了。」
「那我就放心。」穆悔真誠地說。
「這麼晚了,你怎麼會過來呢?」
埋藏起自已的不安,凝雙兒朝著穆悔發問。
看著她美麗的容顏,敏感的穆悔清楚地知道她有事瞞著他,不過,他並不打算逼問她。
「我為你煎了一帖補氣益血的藥汁,快喝下吧!」穆悔的手上捧著熱騰騰的湯藥。
「這是你親自為我煎的啊?」凝雙兒感動萬分地說:「可是,可不可以跟你打個商量?」
她雖然深信穆悔的醫術,不過……
「悔,我實在不喜歡那帖藥的味道,尤其是唇齒間會殘留那種淡淡的苦味。」
每次只要一服下那帖藥後,無論她如何想盡辦法,拼命地想散去嘴中的味道,她就是無法如願。
「良藥苦口。」穆悔耐心地勸著只要一提到吃藥,便像小孩子般耍起性子的凝雙兒。
「我不要嘛!」
她向來是個知恩圖報的人,當然明白能讓大神醫親自伺候是無上的光榮,只不過……
感激並不代表一定要接受對方的好意嘛,她也是有原則的。
「雙兒,喝下這帖藥,對你的身體絕對是有益的。」穆悔不自覺地板起一張俊臉。
自從得知凝雙兒有氣血過虛的症狀後,身為大夫的穆悔時時刻刻都注意著她的氣色和心脈。
他發現她的身子日漸虛弱了。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把完脈的穆悔百思不解。
「好嘛!謹遵穆大夫的指示,雙兒喝了就是,不過呢,我有個條件。」凝雙兒賴皮地說。
「條件?」穆悔挑起眉。
「沒錯,我有個條件,就是……」賣著關子的凝雙兒主動接過那碗補藥,蹙著柳肩痛苦地咽下一小口後,含了一小口在嘴中,「條件是……你要陪我一起喝。」
「你說什麼?」
她含糊不清的話語令聽不清楚的穆悔微微張著一張嘴。
趁著這個絕佳的時機,凝雙兒將虛弱無力的嬌軀貼近穆悔的身子,紅唇吻上了他的。
來不及捂住嘴的穆悔為了保持風度,只好任由她將苦澀的藥汁送入他的口中。
霸王硬上弓的凝雙兒唇舌靈活地運用著,成功地讓穆悔的雙唇中散發著淡淡的苦味。
詭計奏效的凝雙兒滿意地欣賞一會兒自己的成果後,便開始以靈巧的舌尖輕舔著穆悔的唇瓣。
「悔,謝謝你。」
凝雙兒風情萬種地一笑後,開始親吻他性感的唇瓣。
在凝雙兒主動的引誘下,穆悔怎堪美人如此調情;情欲高張的他接緊胸前的小妖精,順勢加深了這個吻。
穆悔粗糙的大手扶著凝雙兒的頭,讓她能枕在柔軟的枕頭上,同時移動著偉岸結實的身軀,使之能與凝雙兒柔軟的身軀緊緊貼著。
「雙兒。」
穆悔意亂情迷地喚著她的名字。
凝雙兒好像明白他的意思似的,以小手輕壓著穆悔的大掌,不容他抗拒地吸吮他的唇瓣。
火熱糾纏在一起的兩人不停地索求著對刀口中的蜜汁,有如干柴烈火般,一發不可收拾的燃燒著。
男女之間的欲火一旦被挑起,怕是很難就此熄滅的。
突地,藥碗掉落的巨大聲響驚醒了卷入激情中的兩人。
穆悔迅速翻下床,離開凝雙兒散發著淡淡香味的身子。
「對不起。」
深吸幾口氣後,穆悔漸漸恢復理智,也緩和了高張的興奮之情。
他知道自己必須盡快離開這兒,離開這個會令他喪失自制力的人兒。
不過,為了給凝雙兒適度的尊重,他一面撿拾地上的碎片,一面思索著要如何解釋自己熱血奔騰、情難自禁的原因。
「悔。」
「雙兒,對不起,我不該對你這麼做的。」
她是個好姑娘,他怎能再次用蠢蠢欲動這種下流又齷齪的借口乘機占有她呢?
深吸一口氣後,穆悔頭也不回地說:「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明兒個我再來看你。」
看他就快步出小小的內室,凝雙兒趕緊開口:「悔,接下來的事是我自己願意的。」
雖然兩人上次夜宿在客棧中曾經有過親密動作,不過,那時的她是滿心害怕,但是,這一次她的心態完全不同。
她雖然對穆悔的撫摸仍感到有些不自在,但不可諱言的是,在她的心底卻有著更多狂喜,甚至可以說她是帶著一絲期待的。
所以,她不想再隱藏自己真正的心意。
毫不猶豫的凝雙兒拉著有些凌亂的衣衫,沖上前去由身後緊緊抱住穆悔。
「別走,留下來陪我。」
她的柔軟緊貼著穆悔的結實背部。
他的身子微微一顫,停下腳步卻沒轉過身子。
「這只是一場戲,別太認真。」
說完絕情的話後,他便開門離去了。
傻在原地的凝雙兒不解穆悔說出這句話的用意。
為什麼他會時而冷淡、時而熱情的對待她?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
☆ ☆ ☆
天還未全亮,蘇府中蘭院的廂房內有一個身著婢女服飾的姑娘跪在地上,此刻正無法克制地猛發著抖。
「對不起,小姐,奴婢昨天夜裡找了整晚,就是找不著穆姑爺。」
忙了一整夜的翠容頭也不敢抬地陪罪著。
「你這個蠢奴才,交代你一點兒小事都辦不好,我還留你做什麼?」蘇湘月坐在梳妝台前威脅她說道。
身為蘇湘月貼身丫鬟的翠容嚇得跪在地上,不停地磕著頭,口中喃喃說著:「奴婢該死,奴婢該死,請主子再該奴婢一次機會,奴婢保證絕不再犯錯。」
蘇湘月冷眼看著因惶恐而全身發抖,卻仍不敢停止磕頭的翠容。
頭磕得多了,她額上都磕出血來。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翠容勉強撐著疲憊的身軀,盼望主子開恩。
蘇湘月滿意地看著翠容惶恐求饒的模樣,慵懶地開口說道:「好了吧,你就別再磕了,等會兒弄出人命可怎麼辦。」
蘇湘月瞧著自已美麗的纖纖玉指,不以為意地接著說:
「你這筆辦事不力的帳我就先記下了,下次你再出什麼差錯,就難保你的人頭不會落地,聽明白了嗎?」
蘇湘月放過翠容這一次,但卻用更狠毒的話威脅著她。
「奴婢明白,奴婢就是有大大的膽子也不會再犯了。」
翠容不停地向心狠手辣的主子保證著。
「明白就好,還呆在那兒做什麼,過來幫我上點胭脂!」
蘇湘月不讓額間仍滲著血絲的翠容下去休息,徑自命令她為自己好好妝點一番。
「謝謝主子,奴婢馬上來!」
翠容感激地謝過主子後,趕忙擦去從額上流下的鮮血和淚水,盡職侍奉著饒自已一命的主子。
在翠容的巧手下,蘇湘月雍容華貴地看著銅鏡中自己的花容月貌,簡直是滿意極了。
「我說翠容啊,你覺得穆姑爺這個人怎麼樣?」
蘇湘月好心情地撫著自己美麗的發髻隨意開口問道。
「小姐,奴婢認為穆姑爺是個人品極佳的好人,不但相貌堂堂,更重要的是待人又彬彬有禮。可是,穆姑爺的身邊不是已經有個如花似玉、未過門的美嬌娘了嗎?」
翠容忍著痛楚,誠實地說出心底的話。
凝雙兒不但有著清麗脫俗的美,更有著絕塵的容貌和高雅的氣質,有若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和翠容心目中最完美的穆悔簡直就是天作之合。
單純的翠容實在不懂,主子為什麼執意要破壞這兩人的姻緣呢?
「你這個笨奴才,他是穆姑爺,是我爹未來的乘龍快婿,也是你主子未來的如意郎君,你少在那邊給本姑娘提起那個礙眼的女人!」
一說起這個,蘇湘月就滿肚子怒氣。
本來她是計劃著要以身子不適為由騙穆悔來自個兒的閨房中然後再加把勁讓生米煮成熟飯的。
憑她江南第一美女的稱號和一身狐媚招術,還怕上鉤的魚兒不乖乖就范嗎?
雖然她早已不是清白之身,可好歹也是名門望族之後,再加上她爹的強力促成,她和穆悔的結為夫婦可說是遲早的事。
「那個凝雙兒憑哪一點跟本姑娘爭穆大哥啊?我和他可是打小就訂下婚約的耶!」
蘇湘月嘴上雖是這麼說,可是原本枉事情一開始時,向來驕恣慣了的蘇湘月是壓根兒不把這個穆悔放在心上的。
和不少男人有過肌膚之親的她只要玉手一招,拜倒在她石榴裙之下的男子可說是不計真數。
她要什麼樣的男人還怕沒有嗎?
不過直到見著穆悔之後,她便不知怎麼的芳心大亂,無法自拔地迷戀上風度翩翩的穆悔。
「穆大哥可是我心目中最理想的如意郎君呢!」
他斯文的書生模樣和宛如潘安的俊帥容貌,再加上健碩的體魄,在在都令閱人無數的蘇湘月芳心暗許。
她等不及和他恩愛一番,體會翻雲覆雨的銷魂滋味。
深諳男女之道的蘇湘月有把握可以讓他享受欲仙欲死的交歡快感。
每次她和男子歡愛後,晶瑩剔透的肌膚總呈現粉色,而渾圓上那一對柔嫩的小蓓蕾也更加彈性十足。
包管讓他一嘗就難忘,捨不得放手了。
對於這一點,蘇湘月可是有自信得很。
看到蘇湘月滿臉得意的樣子,翠容撫著額上的傷處,支支吾吾地道:「小姐,我……」
仍注視著銅鏡中自個兒的嬌俏模樣的蘇湘月,不滿翠容干擾到自己,一臉不耐地說道:「怎麼了?你想說什麼就快說,少在那兒故作神秘,我看了就討厭!」
蘇湘用的好心情一下就被她這般吞吞吐吐的模樣給打散。
「主子,是這樣的,昨晚奴婢找了穆姑爺大半夜,最後才發現原來穆姑爺是到凝姑娘的廂房去了,而且當時凝姑娘的房內一片漆黑;還有,奴婢也親眼見到穆姑爺從她房裡匆忙地走出來,之後他才失去蹤影的。」
翠容愈說愈小聲,就怕惹惱情緒陰晴不定的蘇湘月。
可是,她現在若不說,以後發生什麼事她恐怕又會遭殃。
思及此,翠容只好勉強地吐露實情。
「什麼!這怎麼可能嘛!」
蘇湘月沒料到會發生這種事。
若是穆悔明著說凝雙兒是他未過門的妻子而待之以禮,暗地裡兩人卻早以暗通款曲,干下那些見不得人的事,那她的計劃不就全毀了嗎?
不行,蘇府的聲望自從她爹辭官歸隱後便大不如前,再這樣下去,恐怕她只能落得和那些下流胚子廝混的下場了。
不!
她絕不能輕易放過眼前這名令她心動的男子,而她蘇大小姐也絕不能接受遭人毀婚這種屈辱。
她得想個辦法來拆散那對狗男女。
蘇湘月相信,來歷不明的凝雙兒絕不是她的對手;男人她見多了,她要抓住穆悔的心還不容易嗎?
「翠容,你快去把小櫃子中的那瓶藥罐拿過來。」
一個狠毒的計劃在蘇湘周的腦海中逐漸成形。
「是,奴婢遵命!」
翠容翻箱倒櫃地找著蘇湘月所說的那個小瓶子。
「小姐,我找到了,可是,小姐拿這藥瓶要做什麼?」
翠容吶吶地問著。
蘇湘月伸手將以前被她特地放在抽屜深處的藥罐拿了過來,緩緩拔開瓶口虛的木塞,從中倒出一粒褐紅色的藥丸,「這玩意見帶給我的幫助可大著呢!咱們這就找個良辰吉時,讓凝姑娘好好地享用我精心為她准備的禮物吧!」
哼!
誰教凝雙兒敢和她蘇湘月搶男人!
蘇湘月美麗的眼眸閃著狠毒的目光,嘴角也噙著算計的笑意。
這藥丸是蘇湘用的某個入幕之賓送給她的,當時她因為貪圖新奇也就收下了。
沒想到今日竟然可以派上用場!
「哈哈──擇日不如撞日,咱們這會兒就去會會那個狐狸精吧!」
蘇湘月偕同額頭仍未上藥的翠容步向凝雙兒的廂房。
☆ ☆ ☆
「唉──我還在期待什麼呢?」
凝雙兒一個人待在房裡呆呆地問著自己。
真是困擾啊!和穆悔之間曖昧不明的關系,還有現在妾身未明的難堪處境都令她困擾。
「唉──該怎麼辦啊?」
不停地歎著氣的擬雙兒,睜著一雙大眼無語問蒼天。
想來想去,凝雙兒仍是不得不把將事情搞得亂七八糟的原因歸咎於置身事外的穆悔。
都是他,還不都是為了他,要不她也不會讓自己的一顆心就這麼不明不白的遺落了。
「可是,他真是對我一點情份也沒有嗎?」
凝雙兒又想起穆悔,她要自己相信昨夜他傷人的那句話只是隨口說說,千萬別太認真。
但她頓時又覺得難堪。
她真討厭現在的自己。
凝雙兒向來就不是一個提不起放不下的人。
敢作敢當的她,面對愛情應該也能敢愛敢恨,不是嗎?
為什麼自己會變成這個樣子呢?連她都不明白自已究竟還是不是未遇到穆悔之前的那個她。
回想起在天界的日子裡,聰穎的她總是信誓旦旦地對著凝瓶兒和凝秤兒拍胸脯保證,在愛情中絕不會讓自己委曲求全。
她絕不會苦候著一個男人,更不會為了深愛的男人放下一切身段。
然而……
如今她卻變成了她打從心底看不起,甚至是不屑一顧的人。
不行!
她不要因為穆悔而成為一個傻女人。
凝雙兒暗自下定決心。
「凝姑娘,凝姑娘你在嗎?」
斷斷續續的敲門聲伴隨著女子的叫喊聲傳了進來。
聽著聲音,凝雙兒認出這該是跟在蘇湘月身旁的隨身丫鬟──翠容的聲音。
可是……
這麼早,翠容是有什麼急事嗎?
懷著疑惑的心情,凝雙兒上前開門。
一打開房門,映入她眼簾的便是已梳妝打扮好的蘇湘月,和一旁略顯狠狽的翠容。
「凝姑娘,這麼早便來打擾你,真不好意思!」
蘇湘月假意地說著。
「不會,蘇姑娘千萬別這麼說,兩位還是先請進來再說吧!」
凝雙兒對於蘇湘月的拜訪嗅出了一絲不懷好意的味道。
直到蘇湘月主僕兩人雙雙進入屋內後,凝雙兒這才發現到翠容的臉上有著未干的血絲。
「蘇姑娘,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凝雙兒遲疑地問著。
「咳!其實也沒什麼要緊的事,只是想找你問問穆大哥的近況,凝姑娘應該不會介意吧?」
蘇湘月開門見山地將自己的來意說個明白。
「當然,我不會介意。」
凝雙兒說著,仍將視線停留在翠容的額上。
蘇湘月這會兒才留意到凝雙兒的目光,趕忙又開口道:「唉!這個翠容就是鹵莽了些,來你這兒的路上她竟不小心跌了一蛟,真是不好意思,讓凝姑娘見笑了。」
「不!蘇姑娘千萬別這麼說,我只是擔心翠容姑娘的傷勢。」
聽見蘇湘用的一番說辭後,凝雙兒也就開始仔仔細細地觀察起翠容額上明顯的傷痕了。
那傷口看樣子根本就不像是跌跤留下來的,反倒是像極了……拼命不斷磕頭後才造成的。
「凝姑娘可真是善良,連一個奴婢身上的傷都這麼關心,我說翠容啊,還不快向凝姑娘道謝。」
蘇湘月借機拉了翠容一把,也順勢將懷中那一粒藥丸塞進了翠容的手中。
「多謝凝姑娘的關心。」
翠容發自內心感謝著真心關懷自己的凝雙兒。
「不會不會,翠容姑娘還是趕緊上藥才是。」
和穆悔連著幾個月相處下來,凝雙兒因此得知了不少醫學上的常識。
以往她只知道古書所記載的那些稀奇古怪藥草的基本功效和用藥方式,然而在穆悔的細心教導下,可是讓對藥材素來感興趣的她受益匪淺,增長不少見聞。
而最令她佩服的是,醫術高明的穆悔甚至不必為病人把脈,也能藉由病人的臉色來推測出病情的嚴重性。
當然,初出茅廬的凝雙兒還沒厲害到這種程度,不過她也看得出來翠容此刻的種種不適。
「凝姑娘說的對,翠容,你就先下去歇息吧!不過記得要吩咐奶娘一聲,叫她湖一壺好茶和備妥一桌子菜上來,讓凝姑娘好好地品嘗一番。今兒個,我可要好好招待咱們的貴客,千萬記住!別叫奶娘失禮了。」
蘇湘月意有所指地說。
對於主子的命令,翠容向來不敢不從。
她乖乖地退下後,便交代一手拉拔蘇湘月長大的奶娘,馮兩人奉上一壺好茶與糕點。
於是,才一會兒工夫,凝雙兒廂房內的桌上便放滿各式精致可口的小糕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