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下起傾盆大雨,車窗裡滲進絲絲涼意。
新堂真啟停下車,拉過後座的毛毯,密密的裡著身旁熟睡的人。
今天是雲-第一次開口說要掃墓。他非常好奇,到底曾讓聲名如日中天的雲-放棄手中畫筆的她,該是個怎樣的女子?
眷戀的目光停留在身旁的雲-臉上,新堂真啟想著半個月前發生的事情,傻傻的笑著。
半個月前,他父親特地到台灣替自己解決所有事情,而他和雲-也得到了父親的祝福,在那一刻,他和疏離的父親情感再次有了聯繫。
回過神後,新堂真啟繼續開車向著目標前進。
約莫過了一個小時後。
「-,該醒了!」終於到達雲-所說的地方,新堂真啟溫柔地輕搖著懷中的睡美人。
「到了嗎?」他張開迷濛的雙眼。
「嗯!」新堂真啟溫柔的在雲-的唇印上一吻。
緩緩坐直了身體,他看向身旁拿著雨傘、坐在車內的新堂真啟,眨了眨眼。
「我們走吧!」
倚在新堂真啟的懷中下車,雲-看著眼前只來過一次的墓園,卻步不前。
「怎麼了?」新堂真啟關心的詢問他。
他搖了搖頭,回以一笑,看著前方的小徑,「我們上去吧!」
新堂真啟順從的點了點頭,將他小心的護在懷中。
「別滑倒了!」新堂真啟輕聲提醒他。
「嗯!」輕輕的應了一聲,雲-習慣性的偎進身後溫暖的懷抱。
走了一會兒,他筆直的向其中某個墓地前進。
站在雲-停步的墓碑前,新堂真啟緩緩念著她的名字:「舒雨柔。」
「她是個好女孩!」難忍的悔意一點一滴地在心底擴散,雲-的眸中閃著水光。
憐惜的吻去他落下的淚,新堂真啟開口安撫他:「她知道你曾愛過她的。」
「可是,那是愛嗎?」他遲疑的問著,覺得從前的自己很卑鄙。
他明明不懂得什麼是愛、什麼是情,卻偏偏以為他對雨柔的情就是愛,於是他自私的絆住她那麼多年,最後還讓她帶著遺憾離開人世,這都是他的錯。
新堂真啟溫柔的望著墓碑上笑得恬靜的女孩,「你對她的不是愛嗎?-,你只是不懂、也不敢認定那是愛而已!」
「你為什麼這麼說?」
為何自己會不敢認定?雲-不明白的望著摟住自己的新堂真啟。
他輕柔的一笑,「因為在你心中一直對她的死抱持著一份遺憾與愧疚,故而你寧可相信自己不愛她,也不願面對自己傷害她的事實。」
「是這樣嗎?可是……」
悠然的一笑,新堂真啟情深的吻住懷中人顫抖的唇,「沒有可是,-,這是事實,你一定要去正視它。」
「正視它?」低喃著愛人的話,雲-看向眼前照片中的雨柔。
真的是我不敢承認自己虧欠你、傷害你,才不願承認愛過你嗎?
雨柔,我真的愛過你嗎?
回想過去,他頹然的低首,是啊,他真的曾愛過她。
他只是不敢承認自己竟因為利益而錯過她。
「雨柔,對不起!」道歉的話語伴隨著淚水滑落。
疼惜的摟緊懷中哭泣的愛人,新堂真啟以唇溫柔的拭去他玉頰上晶亮的淚珠,「別哭了,我想雨柔會原諒你的。」
「真的嗎?」他悲傷的望著緊擁住自己的新堂真啟,尋求他的慰藉。
新堂真啟肯定的點頭,憐愛地吻著他的額頭,「相信我,雨柔會原諒你的!」
雲-埋首在自己依戀的懷抱內,看向新堂真啟身後飄落的雨,霎時竟覺得舒雨柔真的原諒了他……
輕拍著懷中傷心的摯愛人兒,新堂真啟看著墓碑上的舒雨柔。
他會幫她照顧雲-的,今生今世絕對不離不棄!
對著她宣誓,新堂真啟肯定自己的心意,他絕不會放棄懷中的他!
***
難得的下午,周謙和興奮的陪著新堂真啟觀看雲-的復健狀況。
「雲-右手有觸感了!」他欣慰的拭著眼角的淚。
「有必要這麼誇張嗎?」新堂真啟不以為然的看著死黨臉上無比歡欣的表情,說得好像雲-是他的愛人似的。
「什麼叫有必要這麼誇張嗎?」他猛然吼道,「嗚……我第一次在復健治療上失敗了整整一個月,而現在雲-的右手復健終於有了進展,你哪會知道我現在的感覺?」
他一直以為是自己的醫術不佳,不然就是他真的該退休了,在歷經一無進展的失望後,好不容易現在雲-的手有了起色,他得以再次肯定自己的醫術,當然要好好的哭一場,以慰自己這些日子以來殘破的自信心。
搖頭失笑地看著走入辦公室,準備去哭個痛快的死黨,新堂真啟的目光很快就回到自己的愛人身上。
是嗎?雲-右手真的有起色了嗎?
他露出滿足的笑容,透過玻璃,看著復健室內的雲-,他心中長久央來的愧疚感終於消失。
他一直將雲-的傷當作是自己的錯,而今雲-的右手可望復元,這是多麼值得慶祝的一刻。
新堂真啟無比歡欣的笑著,等著雲-做完今天的復健療程。
***
「你很高興?」在回家途中,雲-就一直面對著新堂真啟的笑容,連現在回到了家,他還是直望著自己,讓他感覺很不自在。
雖然兩人已經在一起這麼久,可是新堂真啟深情的眼光與凝視,總會讓他有點羞赧。
開心的吻著他嬌羞的紅頰,新堂真啟愉悅的開口:「我很高興你又能提筆做畫!」
雲-開心的點頭,在想到自已能重握畫筆後,也不自覺的綻開笑靨。
迷戀的看著他的笑靨,新堂真啟一時失神。
羞怯地迴避他的視線,雲-只能吶吶的開口:「你別直盯著我看!」
「好。」順從的點頭,新堂真啟將身旁的他抱進懷中,「要我不看你,真的好難。」
「真啟……」雲-捨不得離開這個能夠包容自己所有思緒的懷抱。
新堂真啟繾綣的吻著愛人的唇,甜膩的情意蔓延在兩人的心中,使得雲-羞怯而不安的在新堂真啟的腿上扭動著。
看著他動人的羞澀,新堂真啟在加深吻的同時,也緊扣住他的身軀。
因為他的扭動實在是太引人遐思……
***
一個涼爽的秋季下午,雲-無聊的坐在別墅內發呆。
「想出去走走嗎?」新堂真啟關心的擁住有點失神的愛人,提出建議。
開心的點了點頭,雲颼在起身的同時,在新堂真啟的唇印上一吻。
望著他上樓更衣的身影,新堂真啟傻傻的笑著,撫著自己的唇。
最近真的是越來越幸福了!
在為著幸福開心的時候,新堂真啟的心中卻有點不安。
可能就是太幸福了,所以他總會在午夜夢迴時驚醒,只為了確定雲-還在他的懷中;不然,就是像這樣守在他的身旁,還是害怕下一刻自己就會失去他。
會如此患得患失,是因為面對這段感情太過小心,還是他已經到了無法失去雲-的地步?
疑惑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他渾然未覺雲-已經盯著他好一陣子了。
看著他這陣子常出現的沉思模樣,雲-不解地咬著唇,不知道該不該喚醒他。
猛然回神之際,新堂真啟被突然出現的雲-嚇了一跳。
「你在想什麼?」雲-好奇的更往前貼近了些,澄澈的眼直望進他的眼底。
凝視著的黑眸中反映自己的雲-,新堂真啟索性將他抱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我在想我現在是不是太幸福了。」
「為什麼這麼說?」
他們是如此貼近,兩人彼此分享著對方的氣息。
新堂真啟輕輕一笑,「嗯,能夠和你在一起這樣幸福的生活著,是我從前不敢奢望的事,所以……」他頓了下,思索著該怎麼說下去。
雲-傾身吻住他的唇,「我們以後會更幸福的!」
「是嗎?」他遲疑的接話,自己真的很怕失去懷中的唯一摯愛。
明白他心中的擔憂,雲-深深的吻住愛人。
「別擔心,我們永遠都會在一起!」
他不忍的看著總是在安撫自己的新堂真啟,沒想到原來他也會不安,在愛情面前,他們都是一樣的!
***
新堂真啟在雲-的安撫後,心情顯得安定許多。而後,在雲-的要求下,扛著一袋畫具陪他到海邊寫生。
俐落的架妥畫架,雲-看著所有的畫具,卻猛然想到一件事。
「真啟。」他希冀的看著身旁的他。
「怎麼了?」新堂真-不解的看著他。
「我忘了拿調好的顏料。」雲-囁嚅的說出口,「那很重要。」
不忍他失望,新堂真啟輕吻著他的臉頰,快速的接話:「我回去幫你拿。」
「嗯!」欣喜的綻開笑容,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倍受寵溺。
「你一個人在這兒要小心點!」總覺得心裡面有點不安,然而新堂真啟還是決定要回去拿顏料。
「好。」點頭答允的同時,他才又想到一事,「顏料放在房間內喔!」
「我知道。」輕柔的吻著雲-的唇,新堂真啟回身走向來時的路。
目送著新堂真啟離開後,雲-開始動手描畫起來。
此時,有道身影緩慢的接近,並在雲-的身後停步。佐籐華衣冷漠的看著眼前宛如絕代佳人的男子,看著一筆一筆在雪白畫布上綻開的色彩,她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雲-滿足地看著輕巧游移在畫布上的右手,察覺到身後突然出瓷那視線。
他原本不想在意,可是被人如此盯著實在令他極為不自在,於是他無奈的轉過身子。「請問有事嗎?」
面對著雲-,佐籐華衣更是震撼。
「你真的很美!」
淡淡的彷若讚歎般的語氣,讓雲-羞窘得微紅了臉,「我是個男的。」
從小到大不曉得被人錯認過多少次性別,所以他並不會為了這種事而發怒。
「我知道你是男的。」感受到雲-的純真,她不禁微微一笑。
不解的看著好像認識自己的人,雲-再怎麼回想,也只覺得她的輪廓有點熟悉,可是他卻沒有絲毫印象。
「對不起!」明知道這樣做很失禮,可是……「請問你是誰?」
面對著雲-疑惑的神情,佐籐華衣深深感歎,沒想到真的有人可以美到這種不論什麼表情都細緻絕美的地步。
按著日本人的禮節,她微微彎身鞠躬,「我是真啟的母親。」
被她的身份嚇了一跳,他吶吶的回話:「呃!我是真啟的……我是真啟的朋友,我叫雲。」
之前只見過新堂真啟風趣幽默的父親,雲-乍見眼前自稱是他母親的女人時,顯得有點不知所措的慌張。
有趣的看著他的慌亂的模樣,佐籐華衣輕輕一笑,「我知道你是真啟的情人。」
霎時,紅潮佈滿雙頰,他沒想到真啟的母親說話這麼直接。
「你愛真啟嗎?」
她明白兒子唯一重視、在意的是眼前的男人,佐籐華衣很想知道他是不是也那麼的愛自己的孩子。
他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覺得眼前的婦人好溫柔。
「所有的母親都是這麼關心孩子嗎?」
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的雲-,忍不住羨慕新堂真啟所擁有的家庭。
由雲-話語中聽出隱約的失落,佐籐華衣驚訝且關心的開口:「你沒有父母嗎?」
雲-不在意的搖頭,雖然臉上笑得燦爛,可是、心中仍隱隱作痛。
溫柔的擁抱著雲-,佐籐華衣發現,其實只要她能走出自己的象牙塔,就能夠彌補過去不小心錯過的感情,畢竟他們是一家人。
「別難過,你現在有真啟在你身旁;而且,我們不但是真啟的家人,也是你的家人!」
「嗯!」他感動地回抱溫柔的她。
關愛的拍撫著雲-的背,佐籐華衣很慶幸自己聽從了新堂宗旭的勸告。
「謝謝你!」
不明白的呆看著她,雲-不解的開口:「為什麼向我道謝?」
「因為你信任我。」說話的同時,佐籐華衣由皮包內拿出兩張紙遞給他。
他驚愕地看著紙上的字,抬頭望著她,無言以對。
「雖然說台灣不承認同性戀的結合,可是美國卻允許,而這便是我給你的祝福。」佐籐華衣微笑的說出自己的祝福,她已認定眼前這美貌出眾的男子是自己兒子唯一的伴侶。
「謝謝!」雲-的雙眸蒙上一層淚霧,緊握著手上的兩張機票。
她淡然的搖頭,拿出面紙體貼的為他拭淚。
「不用謝我,因為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另一個兒子。」
「嗯!」點著頭的同時,雲-露出了笑容。
她本想再和這麼純真絕美的他多談一會兒,可是眼尖的她看到停好車正準備走過來的兒子。
「我得走了!」
佐籐華衣拋下一句離別的話語後,便迅速離開。
其實,能這樣對著雲-說話,如此貼近一個純真的孩子,對她而言也算夠了。
畢竟,她和真啟間的感情是急不得的。
***
快速的由坡道跑了下來,新堂真-看著遠去的身影。
那背影好像是他母親?
他遲疑的走向雲-,望著好像哭過的他,心疼的撫著他臉上猶存的淚痕,更加確信自己的母親真的來過。「我母親說了些什麼?」
雲-不明白地看著他不悅的神情,伸手環上他的頸項。
「為什麼新堂家的人都這麼溫柔呢?」
聽著雲-感歎似的呢喃,他懷抱著他的腰,「你為什麼這麼說呢?」
微傾著頭,雲-笑了一笑,「因為不管是你、你的兄弟,還是你的父親或是母親,他們每一個人對我都好溫柔喔!」
「我母親?」
新堂真啟不相信的質疑著,不認為母親會突然想開,願意接受雲。
「她說了些什麼?」
「嗯!她說我是她的另一個兒子。」最令他在意的就是這一句話,他不否認當自己聽到這句話時感動得熱淚盈眶。
「什麼?」新堂真啟忍不住懷疑是自己的聽覺出錯,一面仔細打量著雲。
一時間沒發現他的異狀,雲-只是陶醉地又重複說一次:「她說我活矣的另一個兒子。」
這次他肯定自己真的沒有聽錯,這突來的消息令他倍受打擊。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不解的看著三番兩次打斷自己思緒的新堂真啟,雲-疑惑的反問:「我為什麼會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可是,雲-,你說你是我的兄弟?」
乍聞之下,雲-愕然的又問一遍:「你剛說什麼?」
「我說,你是我的兄弟嗎?」
「為什麼我會是你的兄弟?」他不以為自己會是新堂家的私生子。雖然他是個孤兒,可是這並不代表他就會是新堂家的孩子,畢竟他長得一點都不像新堂家的成員。
而面對雲-訝異的神情,讓新堂真啟腦中一片混亂,呆了半晌。
仔細的想了想,他發覺問題是出在雲-一開頭的那句話。「-,不好意思,我重新再問一遍,為什麼我母親會說你是她的另一個兒子?」
「咦?」雖然不太明白他問題的重點,可是雲-還是解釋地道:「她說新堂家的家人,也是我的家人,而且,在我說出我沒有父母時,她還很溫柔的安慰我,對我說從現在開始我就是她的另一個孩子。」
「原來是這樣!」他鬆了口氣,忍不住將頭輕靠在雲-的肩上。原來只是自己聽錯了,害他以為雲-真的是他的兄弟。
「你怎麼了?」關心的撫著俯在自己身上的愛人,雲-還是不懂他兜了這麼一大圈話有何意義。
他微笑的看著天真的愛人,愛憐的在他唇上一吻。
「我母親除了說這些外,還說了什麼?」
雖然不懂母親為何做這樣的事,可是也得歸功於她,雲-好像顯得很開懷、很感動的樣子,所以,他告訴自己,也許在將來的某一天,他可以和自己的母親好好的說話吧!
當然,絕非現在,只可能是將來的某一天。
新堂真啟不忘在心中暗忖。畢竟,托他母親和天宮-子的攪局,自己才會和雲-有著那樣的一段風波,就算他再怎麼寬宏大量,還是無法這麼快的就將這件事拋在腦後。
「嗯?我想想。」隨即,雲-開心的舉起右手,搖晃著手中的機票,「她說這是送我的禮物。」
驚愕的接過機票,新堂真啟吶吶的說著:「台灣到美國的機票?」
「是啊!你母親說美國承認同性戀的婚姻。」
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雲-才意識到自己剛說了什麼,連忙轉過身去背對著他。
真是的!幹嘛把話說出來,好像自己在逼婚一樣。
新堂真啟低頭看著手上的機票,再抬首望著害羞的愛人,堅定的將雲-擁進懷中,「你願意嫁給我嗎?」
「我……」雲-依舊不敢回頭,雙頰上是一片火熱。
「你不願意?」促狹的追問著,新堂真啟看雲-臉上的嬌羞。
「我……」還是說不出口,雲-惱怒的看著逼迫自己的他,「都是你!」
他又怎麼了?
憐惜的吻著雲-,新堂真啟再一次認真的開口:「你願意嫁給我嗎?」
雖然是同一句問話,可是雲-能感覺到新堂真啟這一次是認真的。
他只能羞窘的點了點頭。「謝謝你,-,我愛你。」
親暱的吻著雲-的頰,新堂真啟愉悅的緊摟著懷中人。
優閒的午後,海堤上一對親密的愛侶正沉溺在對彼此的濃情蜜愛中……
***
一個星期後,在美國某一州的教堂中,新堂真啟緊張地在教堂外等待著。
面對有點緊張過度的死黨,東方潛華安撫的說著:「別擔心,雲-不會拋下你的!」
「這我當然知道!」可是他就是很緊張嘛!這又不是他能控制的。
上杉律紀微笑的制止東方潛華還想開口的訓話,開心地道!「哎呀!人生難得緊張一次,你就讓他繼續緊張吧!」
「說的也是!」東方潛華點了點頭,算是放過新堂真啟。
看著新堂真啟的模樣,凱詳淡淡的開口:「放輕鬆,雷克會安全的把你的愛人帶來!」
「我知道!」連續好幾個深呼吸後,他情緒總算穩定了一點。
周謙和搖頭看著十年來不曾露出緊張神色的新堂真啟,突然促狹的一笑,拿起相機就猛拍。
「阿謙!」可惡!他居然猛拍自己不知所措的模樣。
看著向自己逼近的準新郎,周謙和伸手一拉,把站在旁邊的上杉律紀拖過來當擋箭牌,怎知上杉律紀反應特快的向後踹上他的小腿。
「噢!」周謙和哀號地撫著自己的傷處,沒想到上杉律紀也越來越狠了。
面對蹲在地下撫著傷處的周謙和,新堂真啟很滿意的挑起邪笑,向他逼近。
唉,投降吧,他可不想自己是整個教堂中唯一鼻青臉腫的觀眾。
此時——
雷克蹦跳的鑽進周謙和以及新堂真啟之間,興奮的開口:「雲-到了!」
新堂真啟轉身看向由車上走出來、在自己父母陪同下的雲。
驚艷地的看著穿著一身白西裝的雲-,新堂真啟完全沉迷於他所散發的美。
雲-害羞的低著頭來到新堂真啟的面前,對他伸出雙手。
再也分不開彼此,新堂真啟緊握住雲-的手,領著他走進禮堂。
屬於他們之間平凡又幸福的生活即將展開……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