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地啊!我佛慈悲!
他他他……居然說要吃了她!?
想不到,真想不到姓聶的竟然如此飢渴,連她這種幾近瘦皮猴的身材,他也想啃下去!
她必須承認,這句話帶給她的殺傷力極大,大到她都覺得自己彷彿置身在陡峭的石壁上,只要一小步出了差錯,就會摔個四分五裂。
喔不!這樣的形容似乎還不夠透徹,假如……假如聶鏡波是她所深愛的男人,她絕對會當場癱軟在他懷裡,而她現在就是有這種全身悸顫,雙腿發軟的強烈感受。
「你看起來似乎很激動,怎麼,才一句話就受不了了?」果真是顆澀果子,就不知嘗起來味道如何。
咦!品嚐她?他怎會突然興起這種怪念頭?
看來,處在這種風光明媚,卻也枯燥乏味的鄉村小鎮裡,連思緒都會跟著起了微妙的變化。
「我、我……我有什麼好激動的,你別胡亂栽贓。」明明是他的說法太曖昧,故意引她往那個方向想去。
不過,幸虧她的雙腳很爭氣,到現在都還站得筆直,否則她要是流露出一絲絲異樣,他準會伺機糗她。 「是嗎?」
此刻若拿顆鮮紅欲滴的櫻桃,湊近她頰際,他有可能一口咬下的是她紅艷艷的腮幫子。
「當、當然了。」
老實說,她並不想跟他爭辯這種會教人口乾舌燥的無聊事,不過,要她鼻子一摸,當作沒事人般的轉移話題,她又不甘心……
「哇——你想幹什麼?」
一張邪氣得緊的俊龐冷不防欺近,並在離她鼻尖一公分之處赫然停煞、緋語一駭,立刻化為石人,只有一雙瞠圓的呆眸直勾勾瞪住那雙比她還要漂亮,且閃爍著一抹她讀不出其意的勾情黑瞳。
她猛吞唾液。
怎麼辦?
他靠她這麼近,該不會是想對她……對她……
聶鏡波微微勾起唇角。自認閱人無數的他,很準確的抓出她眼裡的動情因子,他輕哂,很惡意 的補上了一句……
「你,不會是愛上我了吧?」
轟!
仿-是平地一聲雷,炸得她腦袋轟隆大作,下一瞬間,她以生平最不可能的速度往後急躍。他在說哪門子的鬼話,她、她……她哪有可能會愛上……愛上……席小姐應該有聽說過一見鍾情吧?赫!想起梁東零之前說過的一席話,讓緋語急跳的心猝然漏跳好幾拍。
「瞧你!愛上我是很正常不過的事,沒什麼好害臊的。」倘若在她頭頂上放一壺冷水,恐怕沒幾秒鐘就滾燙了。
如果說,她前一刻還處在怦然心動的狀態中,那麼這一刻,她便是處在水深火熱之下。
聽他言下之意,是說愛上他很正常,所以她根本不必感到害羞,直接撲上去就對了是嗎?
哈!她的表情還真是豐富精彩到令人歎為觀止,由此可知,他在不小心又收服了個女人的心。
「緋語,我餓了。」
一時反應不及的緋語,當下又猛退好幾步,活像眼前的聶鏡波突然問變成了只張大利嘴,準備咬噬人的野獸。
「你別嚇成這樣,我說的餓指的是生理。」
太有趣了,他還沒見過有哪個女人在聽到他充滿暗示性的煽語下,不是往前衝而是往後退的。
夫!也不早點講,害她的心臟險些蹦跳出來。
不過,他話雖是這麼說,可在他幾番的逗弄下,她眼裡仍藏有部分的警戒,而且,奇怪的是,在她的心靈深處,有一塊她無法窺視的地方,竟釋放出一抹小小的失望。
想當然,這份不該出現的情緒反應,她馬上機警的甩掉它。
「那、那我現在就帶你去我們村內最著名的館子吃東西。」她強作鎮定,顯得十分偽善的對他展露笑顏。
「嗯。」他唇角一揚,修長雙腿如她所願的繞了個彎。
匆地,一隻亮眼的昂貴皮夾就在這一剎溜出他的褲袋,而他似乎沒發現。緋語直覺地想叫住他,可話一到嘴邊,又溜了回去。可惡!他方才頻頻拿話來輕薄她,那她趁機跟他開個小玩笑,應該無傷大雅。誹語不著痕跡地將那只高檔的皮夾塞到自己身上,隨後佯裝沒事股的跟在他身後。
「笑什麼?」聶鏡波忽而回眸睨睇,眼中似染有意思難以捉摸的詭色。
「呃,沒什麼。」
待會吃完飯,找不著皮夾的他,肯定會急到跳腳,到時候她就等著看他出洋相,讓她稍微報一下老鼠冤。
緋語暗自竊笑……咦?不對不對!
屆時他若找不到皮夾,飯錢豈不是要由她來付。
況且,付飯錢事小,萬一他拉不下臉,當場翻臉走人,她不就真的變成幸安村的大罪人。
不行不行不行!這種注定賠本的生意,她還是別做的好。「聶、鏡波……」她喚住他。
悠然的步伐一頓,他回身笑睇她。
「你的皮夾掉了,喏!」抓住皮夾的手朝他伸得直直的。
聶鏡波笑了。「過來。」他朝她勾勾手。
她皺皺鼻,不喜歡他叫人活像在叫狗似的狂傲姿態,但是,她還是勉為其難的走近他。
一隻原本要取回皮夾的大掌,卻臨時轉了個彎,反扣住她的皓腕,一使勁,她便直直撞入他懷裡。
「你……」在她意識到前,她的下巴就已經被托起,之後,伴隨著一股獨特古龍水味的,是印上她眉心的一吻。
紼語霎時驚呆。
「你你你……你怎麼可以……」她雙眼瞪如銅鈐,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
他終究還是吻了她!
雖說,他吻的地方只是她的眉心,但已經夠叫她意亂情……喔不!是火冒三丈才對。
「這個吻算是給你的獎勵。記住,在這段期間,你的這裡、這裡……還有這裡,都不准再給我烙印上其他男人的味道,懂嗎?」
他修長指尖帶有幾分輕佻的從她圓滑的額頭,一路往下游移至她的俏鼻,以及朱唇。
緋語倒抽口涼氣,在他的指尖點上她飽滿紅潤的雙唇時,急忙往後一仰。
「你你……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她雙手一推,火速跳離他懷中。
「別忘了令尊說過的話。」
「你!你……你不是餓了,我們快點走吧!」她當然沒忘記爸的交代,只是,要不要照做,爸就管不著了。
聶鏡波揚揚眉,在她一雙顯得飄浮不定的羞眸下,輕笑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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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你最近跟台北來的那位總經理走得很近。」
「……」
「你爸他,大概很樂意見到你們倆走在一塊吧?」
「……」
「小語,你怎麼都不說話?」
「……」
「那阿萬怎麼辦?他不就失戀了。」哈!那真是太好了。
「失戀個頭啦!我跟阿萬隻是單純的朋友,哪裡來的失戀。」坐在自家門口台階上的緋語,差點失聲咆哮。
「唷!我還以為你啞了呢!」夕月哼笑,將手中雜草住前一射。
緋語的唇瓣蠕動了好幾下,最後,也只是輕歎一聲。
「小語,你就不曉得阿萬竟然跑來跟我哭訴,說你好像喜歡上那位總經理了.」夕月眼神詭異的盯住好友,想從她臉上窺探出二一。
緋語的小嘴,像是一下子含了好幾顆鹵蛋似,想說話,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夕月,如果……我是說如果喔,我、我要是真的喜歡上他,那該怎麼辦?」
「如果」就是指假設性問題,也就是尚未發生的意思,所以她只是提出來做參考,完全沒有摻雜私人感情。
「喂!你怎麼問我這種蠢問題,那當然是很——咦,慢著慢著,那總經理有喜歡上你嗎?」這才是重點好不好!
「這……我哪曉得。」
不!其實她心裡清楚得很,貴為天之驕子的他,身邊鐵定圍繞著不少名門淑女,再加上陳阿媽又出了這道難題給她,想必他對她只有不耐加不滿。
「小語,你可以設法讓總經理愛上你呀!」夕月擊掌。
「我幹嘛要委屈自己去討好他。」
啐!沒想到夕月竟然跟她老爸同一個鼻孔出氣。她將下顎頂在膝蓋上,有些不是滋味地輕哼。
「喂!麻煩你用大腦想一想,如果你能拐到總經理,那不就天下太平了?」
「夕月,你未免也……」
「夕月說得很對,小語呀!我看總經理對你的印象很不錯喔,你絕對要加把勁,阿爸實在很希望你能夠嫁入豪門吶!」
席盛自從曉得天雲集團的總經理竟是如此年輕俊俏後,便一直想將女兒塞給他,如果成的話,呵呵……
「爸!你都不先掂掂看你女兒有幾斤幾兩重嗎?」嫁入豪門?哈!
「村長伯,小語,我先走一步。」夕月識相的腳底抹油,先溜。
「小語,你可是爸最引以為傲的女兒耶,在幸安村內,你的行情可是排第一的吶,所以只要你有這個心,我相信總經理是絕對跑不掉的.」見沒外人在,席盛說話馬上大聲起來。
老天!爸為了慫恿她去追聶鏡波,竟然什麼話都敢講。
「小語,阿爸真的很希望度假村的興建工程能夠盡快實施,否則阿爸真的很難對村民交代。」見緋語一臉的不以為然,席盛改採哀兵之態。
果不其然,緋語心軟了。
「要不是卡在陳家那塊地,阿爸犯得著這樣做嗎?」
這讓緋語更是沒來由的心虛。
「小語……」「爸,我會……會盡量試著跟聶、總經理相處的啦!」她告饒了。
「咦,你今天來的真早,怎麼,是迫不及待嗎?」聶鏡波一邊調侃臭著張臉的席緋語,一邊愜意地享用由旅館老闆親自端上來的中式早點。
緋語不待主人招呼,就一屁股坐進他對面的椅子,還毫不客氣地拿起桌上的飯團猛啃。
聶鏡波挑眉勾笑,對她不時射向他的複雜光芒感到些許興味。
「需要這嗎?」他搖搖手中僅剩半杯的豆漿,要笑不笑的。
孰料,她真的一把搶過他手上的豆漿,且不管吸管上還沾有他的味道,就一古腦兒的把豆漿全喝光光。
他噴笑,魅人的低懶音律緩緩響起——
「說吧!你到底是怎麼了?」他掃了眼那只吸管,眸底匆而躍起一小簇火花。
她欲言又止。
「你不說,我怎麼幫你解決。」
「你……你真的想不出有什麼兩全其美的辦法來嗎?」如今,她好像只能跟他求助。
「這嘛……」他眸光一閃,微笑裡暗藏一絲幾不可見的詭異。
「若有,你就快說呀!」他難得的停頓,教她重新燃起希望。
「你太心急了。」
「難道你就不急?」
「我是急,但礙於你對老太婆的承諾,我急有用嗎?」
「這……」她抿嘴,霎時無言。
就在這沉默的當下,他彎曲的指節競冷不防刷過她的唇角,她驚得瞠圓眼瞪住他。
聶鏡波邪笑,將指節上的飯粒移往到她的鼻頭前,她錯愕,一雙烏亮的黑眼珠直直瞪向那顆小飯粒。
噗!她變成鬥雞眼的可愛模樣,令聶鏡波噴笑。
紼語微訝了聲,羞紅臉的同時亦往後急退,孰料,下顎竟被快一步捏住,面對一張近在咫尺的笑顏,她的心,跳得異常急促。
他想幹嘛?
赫!該不會又想吻她了?
那那那……她該怎麼辦?推開他?賞他一巴掌?還是乾脆將眼睛閉起,來個眼不見為淨?
呃,不對不對!他怎麼又把手指頭給湊上來了?
「緋語,你的吃相真不好,瞧瞧,你這裡還有顆飯粒。」聶鏡波搖搖頭,再度將她沾到唇上的另一顆米粒給抹去。
紼語無可避免的漲紅臉,攥緊的小拳當真不知該揍向他那張該死的笑臉,還是要打向自己。
但,無論如何,她現在急需要一盆冷水,以及一個沒有他氣息的空間。
緋語猛一站起,轉身就要往外……唉!就算她真的把她當成了只可以他玩樂的寵物,她也得接受。
紼語仰望著天花板,無言的深深吐歎一口氣後,才又轉回身,凝望著單手支頰,笑得教人摸不透其意的臉龐。
「我會再跟阿媽說說看的。」她還是重複著這一百零一句的話。
「給我個時間表。」
「這……」
「你連最起碼的時間表都給不起,緋語啊緋語,你可別故意考驗我的耐心喔!」
他的笑,令她背脊一涼。
「我不想失信於你。」她艱辛的低喃。
「嘖!要我給你鼓鼓掌嗎?」好一個「不想失信於你」!聶鏡波冷冷一笑。
他生氣了!
雖說,他表面上看不太出來,可她卻真實感受到一股朝她襲來的莫名壓力。
她的心,逐漸乏力。
「好嘛好嘛!最多,你有什麼要求,我都照辦,行不行?」為了安撫他,她只好出賣自己。
「喔?」「我是說真的。」她嚴正強調。「那敢情好,我要你吻我。」朱紅小嘴霍然大張。
「嘖,大話還是別說太滿。」才一個小小的要求,她就做不到。
下一個瞬間,他微勾的嘲諷雙辦被兩片紅唇用力撞上,接著,便是毫無技巧性地開始蹂躪他的唇。
她完全不懂得怎麼接吻。
聶鏡波一掃前一秒鐘的壞心情,在挪好她的腦袋瓜後,即搶回主導權,他先是以雙指掐住她的下顎,迫使她小嘴大張,再長驅直入地攻進她的唇腔深處,盡情搜刮她甜美的滋味。
若不是被他緊緊摟抱住,她絕對會駭到腿軟。尤其,他似乎是吻上了癮,完全沒有停住的現象……噢!她承認她錯了,她不該這麼衝動啦!就在她察覺意識好像漸漸模糊不清時,她的唇,終於被放開了。為何?為何她嘗起來的味道會特別的不一樣,教他不禁想一嘗再嘗?
該不會是因為她生長在遠離塵俗之地,所以才會……聶鏡波一愣,繼而失笑。
日後,他絕對會有很多機會再次品嚐她,到時,他就能曉得席緋語的唇,究竟跟其她女人有何不同了。
「仍意猶未盡嗎?」他語帶取笑的低睨她失神的嬌麗紅顏。
她猛一回神,第一個反應便是驚呼一聲,掩嘴跳離他一大步。
「你、你……那個我……我已經按照你的要求做了。」她的雙唇被他吻得好疼,不過,她總算是厚著臉皮做到了。
「嗯哼!」雖然她的技巧有待加強,但是,他還蠻喜歡她的生澀。
「那你滿意了吧!」
「你覺得自己很犧牲?」她不太情願的表情,教聶鏡波沉下臉來。即便她的意識尚未全數回籠,可她還是敏銳地警覺到他的不悅。
「不不!這完全是出自我的意願,你別誤會。」什麼跟什麼嘛!被人調戲,還得裝笑臉迎合!?席緋語,你真孬!
「是嗎?」
「嗯嗯嗯。」她點頭如搗蒜。
「好,那我還要你做一件事。」
什麼?他還要!?
緋語臉蛋霎時一陣青一陣白,深怕他會再度提出更過分的要求,那她,真的還要笨笨的照做?
「你緊張什麼?有多少女人夢想做我聶鏡波的女人,而你卻是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樣。」他冷然哼道。
「我……我沒有呀!」她言不由衷的否認。
他驕傲個什麼勁呀?她有說過要當他的女人嗎?
「沒有就好。不過,我要你隨我一塊回台北。」懶得跟她迂迴,他乾脆直截了當地說。
「你要我跟你一起去台北!?」她驚愕不已。
「又有問題了嗎?」他嘲諷地盯住她錯愕的臉蛋。
「我、我能問為什麼嗎?」她腦袋發昏。
「我沒時問陪你在這裡耗,這樣夠明白嗎?」他回答的模稜兩可,不想讓她發現他對她的感覺已與先前截然不同。
所以,在他尚未完全掌握她時,他可不想讓其他男人有機會乘虛而入,也因此,他才決定將她帶在身邊,好讓他更加確認對她的感覺究竟是屬於哪一種。
「可是……」他不會覺得下這種決定太突然?況且,就算她上台北,對事情依然不會有幫助的。
「你的意見真多。」他不耐煩的打斷她。
「可是我……」
「你當然可以拒絕。」女人迷戀他的神情他可見多了,而席緋語她……她自己或許沒發現,不過,他早就看在眼裡了。
她能嗎?她唇一撇,心知手上早就沒籌碼來回拒他任何的要求。「我……好啦!」除了答應之外,她也沒別的選擇了。
「什麼?你要跟總經理一塊上台北……」夕月停下手邊工作,滿臉錯愕的瞪住拎了個小行李前來跟她道別的緋語。
「嗯。」緋語勉強擠笑。
「可是你跟他去台北幹嘛?」夕月搞不懂。
「對呀!無緣無故的,你幹嘛跟他去台北?」一旁憋不住的阿萬,乾脆從椅上直接跳到她面前來。
「我還能跟他幹嘛,當然是商量土地的事了。」
「你是說,陳阿媽她肯賣地了?」夕月眼睛一亮。
「太好了、太好了,我馬上回去跟我阿爸講。」阿萬興奮的就要衝回家。
「阿萬,你等等啦,我只是說商量好不好!」紼語連忙喊住他。
「對嘛!臭阿萬,你這麼激動幹嘛?」
叭、叭!
突如其來的喇叭聲,讓店內三人同時看向緩緩朝店門口駛來的一輛高貴房車。
「他們來接我了。」緋語對著兩人尷尬地笑說。
「小語,你一個人上台北真的不要緊?」夕月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夕月,你不會忘了我是在台北讀書的吧。」
「小語,我只是擔心你……」
「會被生吞活剝?」緋語一哂。
「也沒那麼嚴重啦!」大概是她想太多,小語看起來確實沒啥異樣。
「席小姐,該上車了。」從駕駛座下來的梁東零,笑容可掬的走向席緋語,禮貌的接過她手中的行李。
「那我走了,拜!」緋語回頭對著夕月與阿萬揮揮手。
「小語,你要早點回來喔!」阿萬對著緋語狂叫。
緋語一愣,回眸對著阿萬露出一抹亮燦燦的笑容,阿萬精神一振,咧開嘴來呵呵一笑。
「你的小男人還真有趣。」
一坐上車,緋語尚來不及收拾起笑容,便被這句刺耳的形容給擾亂心湖。
「我說過,阿萬隻是朋友。」她實在沒必要向他解釋,可是,她又很不喜歡被他誤解。
「我以為他會來個十八相送。」聶鏡波高深莫測的斜睨她。
緋語別開微怒的嬌容,刻意看向窗外。
「生氣了?」聶鏡波淺勾起笑,十隻修長的長指悠然交錯。
「我哪敢。」
「現在下車還來得及。」他哼笑。
「你!」他又是哪條筋不對,說話夾諷帶刺的。
「這樣吧,我就賜你一塊免死金牌,你有什麼不滿就儘管說。」
「我不敢要。」她馬上回絕他的「聖意」。
「還說沒生氣,瞧!你的小嘴已經噘到半天高了。」
緋語臭著臉,佯裝沒聽到。
「席小姐,聶總是在關心你。」梁東零匆然插話。
這種關心她心領了。緋語暗暗翻白眼,難以苟同。
「東零,專心開你的車。」聶鏡波冷冷瞟向他。
「是。」梁東零笑應。
之後,各懷心思的三人便都緘默下來,且一路上,誰都不願再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