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真的不留下來,等到月焰天的傷好了再走嗎?」
閻厲兒送他們到出口,憂心忡忡看著月焰天一臉虛弱的模樣,似乎受了非常嚴重的內傷,他不要緊吧!?
「不必,他都已經下逐客令,我看再不走月焰天的小命就沒了。」月娘說這話時,賭氣成份居多。
「月娘,不要亂說話。」月焰天輕喊道,給她一個輕責的眼神。
月娘輕哼了一聲,撇過頭去,反正她就是討厭他,幸好以後他們不會再見面了。
月娘是個愛恨分明的人,當她決定要討厭一個人時,她就是討厭到底,才不管那人是誰,就算他是月焰天的親弟弟也是一樣,誰教他把月焰天打成重傷。
「那你們多多保重。」閻厲兒臉上有著依依不捨的表情,她對著月焰天發自內心道:「不管發生什麼,你永遠都是我的大哥。」
月焰天聽她這麼一說,總算有了視她為家人的感覺,他的表情溫和道:「有空來雲深谷找我。」
閻厲兒眼中有著掩不住的落寞。
「如果我能出谷的話……」她喃喃自語道,然後苦笑了笑,要出黑龍谷得要經過二哥的同意,她想她這輩子是很難踏出黑龍谷了。
「不過如果我能出去的話,一定會去找你們的。」閻厲兒很快打起精神道,她強裝起笑顏,目送他們離去。
月娘扶著月焰天的身子一邊往前走,一邊頻頻回顧,內心深深覺得閻厲兒好可憐,若閻京不同意的話,她一輩子都將老死在黑龍谷內。
直到閻厲兒的身體消失在山洞的那一頭,她肩頭的重量突然減輕。
她愣了下,抬頭看月焰天腰桿子挺得直直的,根本看不出來身受重傷的模樣,接著驚叫出聲。
「你騙我!」她帶著強烈不滿的語氣指控道,什麼身受重傷,根本是騙人,害她替他擔心,沒想到全是白操心一場。
「如果連你都騙不過,怎麼騙得了別人?」他雲淡風輕的解釋道。
「你為什麼要那麼做?」月娘質問月焰天,她不明白他這麼做的用意。
「這是不造成死傷,就能讓我們輕鬆走出黑龍谷的方法,要不然以閻京驕傲的個性,你以為他會那麼簡單放過我嗎?」月焰天詳細解說道。
閻京是個沒有受過挫折的人,若不以這種方式挫挫他的銳氣,以他的個性,他豈會如此簡單的放過他。
「可是用不著連我也騙呀。」月娘忍不住激動了起來:「也不想想我這麼擔心你,沒想到你在作戲,真是過份。」
她現在想想,還替自己感到不值。
「別生氣了,這次算我不對。」月焰天對她輕哄著。
月娘微俏著紅唇,在他的安撫聲當中,怒氣才稍稍平息。
「下不為例。」她警告道。
若他再騙她,她不會像這次那麼簡單的放過他。
「我知道了,我答應你下不為例,走吧,我們回雲深谷與少祈他們會合。」月焰天率先走出山洞,月娘提起裙角趕著小碎步追了上去,在他背後喊道。
「難道你一點都不難過嗎?再怎麼說他們也是你的親人。」
月焰天嘴邊溢著一絲苦笑:「我的家人在雲深谷裡,並不是黑龍谷裡的人,或許他們與我有血緣關係,但是養我長大給我愛的人卻在雲深谷。」
「不會感到遺憾嗎?」
「遺憾是有,但是我絕不後悔自己的選擇。」他薄利的兩片唇輕輕往上揚了起來,不悔道,在兩權相衡之下,他選擇需要他的那一方。
月娘看著他堅毅的表情,知道他已經做好了決定。
「我懂了。」月娘點頭,尊重他的選擇,接著她又想起還未解決的問題:「對了,那黑龍藏寶圖要怎麼解決?」她問道。
「把圖給燒了吧,燒掉的話就不會有一堆麻煩問題了。」
「那為什麼你不一開始就這麼做?」
月娘頓時停止住腳步,用白眼瞪著他,怒氣陡然升起。他們會這麼多災多難,全都是因為那一張圖惹的禍,如果他一剛開始把那張圖給燒了,也不會惹出那麼多事端。
「我總得經過師父的同意,畢竟這是雲山寺的方丈托我交給清風師父的。」
月娘翻個大白眼,丟下他一個人繼續往前走,心裡充滿了埋怨,不懂得變通頑固的傢伙!她以後再不要理他了,她只要一想到自己可以不必經歷這一切災難的,因為他的死腦筋,她就氣得牙癢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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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小師妹,你們回來啦。」當月焰天和月娘到達雲深谷時,紀默和殷少祈早已在雲深谷內守候多時,然而月焰天卻發現其中少了一個徒弟。
「日曜呢?」他問道。
殷少祈和紀默分別搖頭。
紀默開口道,「和小師弟分開之後,就沒有他的消息了。」
聽他們這麼一說,月焰天的眉頭攢了起來:「這麼說的話,他很有可能被人給纏住了,我們再等兩、三天的時間,若還不見他的蹤影,我們就出谷尋他的消息。」
「是,師父!」殷少祈和紀默同時道。
以日曜的劍術而論,除了師父和兩位師祖,他至今還從未敗在誰的手下過所以他們並不怎麼替日曜擔心,也許是在路上被什麼事情給耽誤了。
「對了,師父,我已經將黑龍藏寶圖交給清風師祖處理了。」殷少祈向月焰天稟告道,在他出發之前,師父曾經吩咐過他回到雲深谷之後,就把黑龍藏寶圖直接交給清風佬處理。
「那就好。」月焰天微點頭,月娘在旁卻冷哼了一聲,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她身上。
「小師妹怎麼啦?」紀默好奇的問道。
他從剛才就發現一向黏著師父的小師妹,竟與師父保持一段距離,同時也擺著一張極為不悅的表情,看得出來她在生氣。
月焰天看著月娘還在悶悶不樂,她已經好幾天不跟他說話了,即使問她,她也是虛應一個字,然後緊閉著雙唇,不再多說一個字,這讓習慣她在身邊嘰嘰喳喳的他而言,感覺到異常的孤單以及寂寞,但他不管怎麼逗弄她,她仍是一副不理不睬的模樣。
「沒什麼,她只是在鬧彆扭。」月焰天苦笑了笑。
紀默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而殷少祈僅是挑挑眉峰,代表他也瞭解了。
「我才沒有在鬧彆扭。」月娘攢起柳眉,貝齒咬著下唇,一雙不滿的眼神氣呼呼的瞪著他,向他抗議道:「我是在生氣!」
這意思不是差不多嗎?殷少祈和紀默同時心想著。
「小師妹,你在生什麼氣?」紀默好奇的問道,難得小師妹竟然會與師父鬧脾氣,真是難得,因為師父一向讓她,也讓她難得生氣。
「大師兄、二師兄,你們知道焰天有多過份嗎?他明明可以把那張黑龍藏寶圖給毀了,卻硬是要交由清風師祖來處理,說什麼是由方丈交給他再轉交給清風師祖的,要毀也要經過他的同意。」她像是找到可以宣洩的出口,滔滔不絕的道,最後下了一個定論,「我想就算我們毀了那張黑龍藏寶圖,清風師祖應該也會同意的,所以我們這一次根本是白白受難了。」
聽完她的長篇大論,終於瞭解到她在氣什麼。
「原來你在氣這個呀,不過話說回來,師父這麼做也沒錯。」紀默安撫小師妹道:「不管如何這是方丈叫師父交由清風師祖保管,不管師祖要不要毀了這張黑龍藏寶圖,都要經由他的同意才行,再說,就算我們放話出去說已毀掉黑龍藏寶圖,那些武林人士也不知道我們究竟是不是真的毀了,到最後還是會硬逼著我們交出來。」
「算了,反正你們就是護著焰天,誰教你們是他的徒弟。」月娘嘴裡嘀著,話雖是這麼說,但她的臉色稍霽,不得不同意二師兄說得相當有道理。
「話也不是這麼說,我是完全佔在理字上頭來分析這件事情,可不是拍師父的馬屁。」紀默挑挑眉蜂道,認為小師妹這句話有失公平。
「好嘛,我承認你說的有道理。」最後她心不甘情不願的道。
話雖如此,不過她還是顯得鬱鬱寡歡。
「你還在生氣?」月焰天在旁觀察她的表情。
「我怎麼敢。」她沒好氣道,用白眼斜睨了他一眼。
「如果你不敢就沒人敢了。」他歎道,語氣顯得相當無奈,「月娘,別再生氣了,只要你不氣,我答應你任何事。」這是他最後的法寶,只要她綻露出一抹笑容,就算她要天邊的星星他也願意捉給她。
「真的!?」她的眼睛發亮。
月焰天微點頭,他知道自己答應了什麼,但只要看到她甜美的笑靨,一切都值得。
「那我以後都要跟在你身邊,不管你到哪我都要跟著去。」月娘趁機提出了要求,且毫不猶豫的道。
「這……」他猶豫了一下,眉頭蹙了起來,如果他要去的地方相當危險怎麼辦?依他的身手保護她是不成問題,只是不怕一萬,只怕萬一。
月焰天在一旁沉思了許久,月娘著急的望著他深怕他反悔,還在耳邊提醒道:「是你剛才說的,任何事你都會答應。」
看著月娘心焦的表情,月焰天微笑了起來。
「好吧,我答應就是了。」他一個點頭,馬上讓月娘笑顏逐開,心想以後能與他一塊共闖江湖,然而月焰天心中想的卻是另外一回事。
在與月娘真正結為夫妻以後,他就打算退隱扛湖,不管世事,或許依他的年齡是早了些,但是他這一生最大的心願就是只想與月娘過著平凡夫妻的生活,再說若真的有事,交由他的三個徒兒去跑腿就夠了。
「真的嗎?真的嗎?」她連問了好幾個真的嗎,不敢相信他真的答應她了,興奮的手舞足蹈了起來。
月焰天看著月娘鼓舞狂歡的表情,臉上帶著寵溺的笑容,用著最溫柔的眼神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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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乖徒兒,你終於回來了。」
門口才剛傳來清風佬聲音,突然衝進來一抹黑影,讓人措手不及,一陣黃色的粉末往月焰天身上撲了過去。他手攬著月娘,將她帶進懷抱中,手袖迅速一揮,將粉末往來人身上反撲了回去,清風佬站在那黃色的粉末當中猛咳不已。
「這個孽徒,你想要毒殺師父嗎?」只見清風佬在黃色粉末當中氣極敗壞跳腳道,一雙眼睛怒視著自己好久不見的笨徒兒。
「師父,我知道您是百毒不侵,不管用什麼毒也殺不了您。」月焰天注視著師父,感到好笑道。
好些日子不見,清風師父還是老樣子。
這時門外又踏進了另外一抹黑色頎長的身影,他眼神淡淡掃過了在場所有人一眼,一股沉寂倏然降臨,接著另一名熱情的女子衝了進來。
「劍天,我告訴你,我剛剛……」當那名女子衝進來時,一看到屋內的人,她立刻驚喜的人叫:「焰天和月娘!?你們是什麼時候回來的,我怎麼不知道?」
她興致勃勃的想走到焰天和月娘身邊,沒想到卻被劍天給一把攔住了柳腰,擺明他的獨佔欲。
「劍師父還有師娘,徒兒在此向您們問安。」月焰天對著倆人躬身敬道。
在他闖蕩江湖的十年中雲深谷有了很大的改變,一向孤癖的劍師父有了情感的歸屬,也多了一絲的人情味,懂得在愛情裡霸道的佔有。
「不管什麼安不安的,我問你,你知道外頭有一名小姑娘要找你嗎?」
「什麼小姑娘?」只見月焰天的眉頭皺了起來,不懂師母怎麼會突然問起這個,看她興致勃勃的模樣,腦海裡浮現的卻是不詳的預兆。
「外面有個穿著白衣的小姑娘,人長得標緻極了,甚至比月丫頭還要漂亮,她說是你的未婚妻。」清風佬蹦了出來,用一副看好戲的語氣戲謔道,一雙骨碌碌的眼珠子不安份的轉動著。
「未婚妻!?」不瞭解是怎麼一回事的眾人異口同聲的問道,臉上儘是錯愕的表情,殷少祈和紀默面面相覷,同時用著擔憂的眼神望向表情呆愣住的小師妹,不知她做何感想。
月娘整個人傻住了,她怎麼不知道除了她之外,他還有另外一名未婚妻!?若不是瞭解月焰天的人,說不定她會認為他在欺騙她的感情,可是她知道他不是那種人,她仰望著頭,看著月焰天一臉神色莫測,她猜不出他在想些什麼。
「她人呢?」他問道。
「呵,那名白衣小姑娘就在門外,你要見她嗎?」清風佬笑嘻嘻道,「如果要見她的話,我就去請她進來。」
都還未經由月焰天的同意,清風佬早先一步衝出門外。
「焰天,你想會是誰?」月娘感到異常的不安,小手緊緊扯著他的衣角不放,她害怕又有另一個人跑來和她搶丈夫,先前經過韓真湘的教訓,使得她感到如臨大敵,身體不由自主緊繃了起來。
月焰天拍拍她的小手,安撫她的情緒:「待會就知道了。」
「孽徒,我把人帶到了。」清風佬踏進房子就立即大聲宣佈道,眾人都紛紛投給他一個白眼,一點都不欣賞他這個玩笑。
這時一隻白色的繡花鞋踏進了大門,當眾人看到那名女子如花似月的容貌,不禁看傻了眼,全身散發出一股幽冷如冰的氣質,又有如空谷幽蘭,簡直美得傾國傾城了。
月娘看著那名女子的外貌,內心更是湧起濃濃的不安,以外表和氣質來論,她根本贏不過這名女子。
月焰天從頭到尾都在觀察月娘的表情,從她小臉上讀到深切的不安,他握緊她的小手,月娘抬起頭,看著他對她展露出溫和的笑容,一切盡在不言中,她彷彿吃了一顆定心丸。
「小女子冰奴,見過大少爺。」她對著月焰天跪了下來。
大少爺!?眾人不懂她這一句大少爺是怎麼回事,但月焰天聽了她喊了一聲大少爺,很快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他瞇起雙眸:「你是黑龍谷的人?」
「是的。」冰奴依然跪在地上,抬也不頭的道。
「你先起來吧。我不習慣與人這樣說話。」月焰天淡淡道。
「謝大少爺。」她從地上起身,接著一股沉默降在倆人之間,她沒有開口,彷彿在等他問問題,月焰天也如她的願開口道:「為什麼說你是我的未婚妻,我並不認識你,不是嗎?」
「是的,有關於我們的婚事是前位的堡主大人將我婚配給你為妻。」冰奴做了個簡單的解釋,接著不再多說些什麼。
月焰天聞言眉頭卻蹙了起來,他一個人陷入了深思當中。
「當時你幾歲?」他突然開口問道。
「十歲。」冰奴老實的回答道。
「既然我當初生死未卜,他又為什麼要將你許配給我?」把一個活人許配給一個死人,月焰天只覺得荒唐。
「老堡主知道您生死未卜,所以吩咐我在十五歲之後可以另行婚配,不過在未嫁人之前,冰奴都是您的未婚妻。」她說這句話時,自始而終都感覺得到從她身上散發出來強烈的冰冷氣息,讓人直打哆嗦。
紀默認為這名女子漂亮歸漂亮,不過她全身冷冰冰的,教人吃不消,光是站在她身邊都覺得冷了,不過聽她和師父打著啞謎,他一句都聽不懂,腦子裡滿是疑惑,他們到底在打什麼啞謎?
「那姑娘來此的目地是?」
當月焰天問她的目的時,月娘的心情相當緊張,她怕,如果她真的來和她搶焰天,她搶得贏人家嗎?不過她也很快的恢復信心,她相信焰天對她的感情不是說變就變的。
「我……」冰奴咬著下唇,眼中閃過一絲猶豫,最後她鼓足勇氣道:「我想解除婚約……」她話還沒完,門外突然傳來暴怒的吼聲。
「月焰天,你給我滾出來!」
冰奴聽到熟悉的聲音,渾身一顫,臉上閃過倉皇的表情,頭頻頻回顧著門外,身子似乎因恐懼而微微輕顫了起來,這一切都落入月焰天眼中,頓時間他明白了。
「奇怪,這聲音怎麼那麼熟?」月娘的頭往門外探出去,看到熟悉的人影,一股怒氣湧了上來。
「焰天,你那該死的弟弟跑到雲深谷來了。」
「弟弟!?」眾人下巴險些掉了下來,月焰天什麼時候多了個弟弟,他們怎麼會不曉得!?清風佬首先是跳了出來,急著問道:「徒兒,你什麼時候多了個弟弟?」
「這件事情以後再說,我先去把問題解決了。」月焰天知道門外的人並沒有太多的耐心,依閻京的性子再過沒多久就會殺進來了吧,他同時轉向對冰奴問道:「姑娘要和我一起出去嗎?」
月焰天知道門外的男人是衝著她而來。
冰奴貝齒咬著下唇,一陣猛搖頭,臉色比剛才更加的慘白,不!她不想面對他。
「好吧。」月焰天點頭,遵從她的意願。
「我要跟著你一起去。」月娘決定要與他共患難。
「來吧。」月焰天衡量了一下,覺得沒有危險,他輕點頭。
「為師也要跟。」清風佬還是不減愛湊熱鬧的性子,結果他話一說完,眾人紛紛表態也要跟去瞧瞧究竟。
他歎了口氣:「你們要跟就跟來吧,腳長在你們身上,我阻止也沒有用。」
冰奴望著眾人一個個消失的身影,她雙腳癱軟了下來,她問自己該怎麼辦?想到要面對閻京的怒氣,唯一的想法那就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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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你了。」月焰天嘴角帶著一抹笑容,看著頭上髮髻松落,身上佈滿了泥污和灰塵的閻京顯得一身的狼狽,不過話說回來,他有本事穿過雲深谷的迷魂陣和五行卦,顯然他還懂得一點陣式。
閻京怒氣沖沖的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齒的道:「我問你,冰奴人呢?」
「我怎知冰奴是誰。」月焰天看著他心焦的表情,彷彿瞭解到屋內的女子對他的重要性,嘴角勾了起來,故意吊他的胃口道。
眾人不可思議的看著月焰天,沒想到他也學會這一招,看來是清風師父把他給教壞了。
「月焰天,你別以為我不知道,我知道冰奴來過這裡,我再問一次,冰奴人在哪?如果不回答,就算我把整座山谷給翻了,我也要把人給找出來。」他磨著牙恨恨道,一雙燃燒憤怒火光的眼眸,說明他勢在必得。
月焰天挑挑眉,這人根本開不得玩笑,不過他並不因此放過他。
「我承認這裡面是有個叫冰奴的姑娘……」
他話還沒說完,閻京情緒就顯得更激動了:「叫她出來。」
「喂!你在人家的地盤上還那麼囂張。」月娘看不去跳出來道,反正他們人多勢眾,不怕這個霸道男。
「如果不叫冰奴出來,小心我把這個女人的嘴巴給撕了。」閻京嘴邊泛起殘忍的笑容對著月焰天道,使得他不得不扳起臉孔。
紀默聞言心底相當不舒服,正想開口教訓那名男子時,師父卻先開口了。
「說說看你和那個冰姑娘是什麼關係,為什麼一定要找到她?」月焰天斬釘截鐵的道:「否則來者是客,我是不會讓你帶走她的。」
閻京低咒了一聲,最後心不甘情不願道的:「她是我的妻子,這總可以了吧。」
聽到他親口承認,月焰天忍住嘴角泛起的笑意,點點頭。
「她就在屋內,你請吧。」
閻京悻悻然的瞪了他一眼,接著雙足一蹬,往木屋的方向飛奔了過去。
就在這個時候,清風佬鬼靈精怪的也跟在身後追了上去,月焰天看著師父的背影,知道閻京和那名姑娘可要遭殃了。」焰天,你怎麼可以放那個討厭鬼去找那名姑娘,也不知道他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月娘急著拉著他的手臂道.儘管那名姑娘是她的情敵,不過她不希望她落在那個討厭鬼手上。
「你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為什麼你那麼確定?」月娘不懂他怎麼這麼篤定。
「那是因為我觀察過那名女子,在聽到閻京在屋外喊時她臉上閃過驚慌的表情,你想以她的個性會因為一名男子而陷入驚慌嗎?除非……」
「是她深愛的男人。」機靈的月娘很快的接了下去,她懂他的意思了,像她這種女人,不管遇到什麼天大的事情都是沉穩不慌的,能讓她心慌的是面對自己真正愛的人,不過她嘴裡也嘀咕著。
「真怪,原來那個討厭鬼也會有人喜歡,如果是我一定會感到窒息而死。」話說到這,她看了月焰天一眼,接著整個人陷入了深思當中。
想起如果再來一個韓真湘或是冰奴的話,事情是否會繼續沒完沒了下去,她已經受夠了那些女人跑來和她搶相公。
「你在想什麼?」當圍在身旁所有的人散去時,月焰天拍拍她的小腦袋道。
「沒什麼。」月娘搖搖頭,在心中歎了口氣,她實在開不了口和他提有關成親的事,再怎麼說她也是個姑娘家,這種事教她怎麼開得了口。
彷彿心有靈犀一點通,月焰天注視她的表情,知道她在想些什麼,他執起她的小手,突然一臉認真的開口問道:「休息幾天之後,我就去你家提親好嗎?」
月娘先是愣了一下,心想他怎麼會知道她在想些什麼,但是看到他臉上溫柔深情的笑容,她害羞的微點頭,輕輕應道:「好。」
和風徐徐吹過,送來一陣暖暖的春意。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