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罐子夫婿 第八章
    「嗚……」

    晚-漫無目的在街上奔跑著,夕陽照在這一片昏暗的大地,只剩下最後一點點的餘輝,淚水朦朧看著眼前的街道,三三兩兩的行人們早已回到屋內,整條街只剩下她一個人孤零零的站著。

    夕陽很快的被山給吞沒,黑夜降臨了整片大地,冷風颯颯,吹著她臉頰一片冰冷。

    她走到一棵大榕樹下,虛軟無力的身子滑落了下來,她將頭埋進膝蓋裡,低聲輕泣著。只要一想到雷硯揚對她的冷酷無情,淚兒潸潸落下,整顆心好像快要被四分五裂,痛得她幾乎不能呼吸。

    難道自己真的那麼令他討厭嗎?

    看他毫不考慮的將她送給他的暖鳳玉給退了回來,她的心瞬間變得冰冷,她不懂為什麼!?他們相處的不是好好的,為什麼他轉眼間說變就變,完全變得像一個她所不認識的人一樣。

    晚-越想越心痛,淚珠從眼眶中滾落下來。

    就在她越哭越傷心的時候,一個濕濕粘粘的東西舔上她的小臉蛋,晚-轉頭看到一雙炯炯發光的眼眸,在黑夜裡看起來格外的令人心驚膽顫,晚-在看了一眼後,緊緊的環住球球的頸子,將頭埋首在它的背上。

    「球球,你說他是不是很討厭我?」

    她一邊哭泣一邊喃喃自語,心想的完全是他冷漠的臉孔,就算她想忘卻難忘懷,心好難過,

    球球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因為就算它怎麼再通人性,也不清楚人類的想法,只好轉過頭,不斷磨蹭她的小臉安慰她。

    「球球,你是在安慰我?」

    球球嗚咽一聲,頭繼續的往她懷裡鑽去。

    晚-破涕為笑,拭去臉頰上的淚痕。

    「好了,我不哭就是了。」

    她振作起精神,告訴自己這沒什麼好哭的,就算他不願意承認他是她未來的夫婿也無所謂,反正她此生已經打定主意賴定他了。

    她就不信冥頑不靈的他不會被她所感動,況且她和他早就是夫妻了,今生今世她已經認定了他。

    堅定信心的晚-抿緊雙唇,拍拍身上的灰塵站了起來,回頭對著球球道:「球球,我們回去吧,我怕我們回去晚了,要是找不到他就糟了。」到時候人海茫茫,她又不知道要上哪去找他。

    畢竟他身上的寒毒還需要人解,如果找不到他,此時他病發了怎麼辦?晚-知道自己對他終究還是放不下心。

    球球此時卻賴在地上不走,不悅的低吼了一聲。別去找那個混小子,他竟然這樣對你,你又何必回去找他。

    晚-讀出球球眼中的意思,她將小臉埋在他的皮毛裡,嘴裡還是不停的替雷硯揚說好話,「球球,你別生他的事,我想他趕我走,或許是顧忌他身上的疾病,其實他是個好人。」

    球球卻一臉懷疑,搖了搖那顆虎頭。

    我討厭那傢伙!它的眼神還有它的表情如是這般道。

    「別這樣,球球,走嘛!」

    最後球球十分不甘願的甩了一下尾巴站了起來,突然間它腳步停頓,全身的毛直豎了起來,拱起身子,對著前方低聲咆哮,一雙警戒的眼眸怒視著前方突然出現的黑色身影。

    「球球,怎麼啦?」

    她不懂球球怎麼會突然擺出防備的姿態,這讓晚-深感不安了起來,望著眼前模糊的身影,-股不祥的預兆油然而生。

    隱藏在雲層下的明月悄悄露出臉來,銀色的月光灑向大地,照出那個黑色的身影,晚-看到他穿著黑色的夜行衣,不知是男是女,當他抽出亮晃晃的刀子時,她猛然倒抽口氣。

    就算她再怎麼笨也知道這種情形相當的不妙,她開始往後退,直到背抵著那棵大榕樹,退無去路為止。

    現在該怎麼辦?她問著自己。

    晚-腦海陷入一片空白,瞪著黑衣人一步一步的對著她逼近。

    該逃嗎?晚-很快打消了逃跑的念頭,因為看樣子他就是針對她而來,就算逃他也不見得他會放過她,那只好……拼了!

    不過說實話,她雖然會武功,但是她除了跟師父打過以外,不曾與外人打過,也不知道她打得過對方嗎?晚-嚥下哽在喉嚨裡的硬塊,全身戒備了起來,目不轉移的盯著對方一舉一動。

    「你究竟是誰?」

    從那遮住臉孔的黑布下傳來年輕女孩子嬌俏的聲音,她冷冷笑道。

    「快要死的人是不需要知道我的名字。」

    「我既然不認識你,你為什麼要殺我?」

    晚-蹙起眉頭,眼中寫滿了疑惑,她根本不曾與任何人結過怨,為什麼會跑出一個仇家出來?

    她和她之間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嗎?

    為什麼她要置她於死地?她想不透。

    「要問原因,就去問那個想殺你的女人吧,我只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所以你必須死才行。」

    黑衣人拿起劍化為一道銀光向她胸口直直逼近,楞在原地的晚-傻傻的看著劍就要刺進胸口的那一剎那,球球怒吼了一聲,往黑衣人身上撲了過去。

    「該死!」她手微微一轉,劍尖劃過她的袖子,在晚-雪白的手臂上劃了一道傷口,當血滲了出來,白色的衣袖瞬間染成-片血紅,看起來十分的觸目驚心。

    要不是手臂上發疼的傷口在提醒著自己,說不定晚-還一直發著楞,她回過神看到那名黑衣人收回對她的攻擊,劍尖指嚮往她身上撲過來的球球。

    晚-瞪大眼眸,看到那名黑衣人躲過球球的攻擊,劍狠狠的往球球身上劃下了一刀,它身上的血噴灑了上來,染紅它那一身美麗的白色虎毛。

    球球哀鳴了一聲倒在地上,血源源不斷的從傷口冒了出來,滴在泥土裡接著消失,雖然它嘗試著要從地上爬起來,可是很快又倒了下去。

    「球球……」晚-又驚又懼,心整個擰碎了,她真的害怕球球會這樣就死掉了。

    她迅速往它的方向撲了過去,手搗著它的傷口,試圖地止住它噴洩而出的血,可是沒有用,整個身子不禁顫抖了起來,看到它發出痛苦的呻吟聲,眼淚奪眶而出。

    「球球,你忍耐振作點……」球球的血已經染紅了她的雙手,她的手在微微顫抖著,她好怕,好怕球球要是死了話怎麼辦?

    它是她這一生最要好的朋友。

    如果它有什麼三長兩短的話,那她這一輩子絕不會原諒自己。

    「球球,不要死,我去找人來救你……」

    在心慌意亂的當下,她唯一能想到的人也只有雷硯揚了,只要找到他,他一定有辦法救活球球,不知道為什麼,她所想到的人也只有他了。

    她站了起來,正準備往客棧的方向跑去時,黑衣人很快的跳到她面前,用劍指著她,刀尖上還滴著球球身上的血。

    「不准走,想走把命留下。」

    「你給我滾開。」晚-臉色沉了下來,從她身上散發出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勢,黑衣人似乎被她的氣勢給攝住,不過她很快的回過神來,發出冷笑聲迴盪在寂靜無人的街道上。

    「叫我滾開!?還挺有膽子的,不過也只有現在你可以一逞口舌之快,下一刻我要送你到閻羅王那邊去。」她喝了一聲,舉起劍往她腹部刺了過去。

    晚-凝氣,身子一個翻轉,閃過她刺過來的利刃,黑衣人見勢手肘一個旋轉,刀刃往她的腰部揮砍,晚-施展輕功往上一躍,跳至黑衣人身後,在她措手不及間,往她的背部揮出去了一掌。

    這一掌打得黑衣人倒退了好幾步。

    她手搗著胸口,臉上蒼白若紙,感覺到體內氣血混亂,看來她擊出的那一掌也對她照成不小的傷害,她表情錯愕的望著氣喘噓噓的晚-,不敢相信她竟然有如此深厚的內力,是她太小看她了。

    「看來你也有些功夫底子,那我就不客氣了。」

    黑衣人的臉色馬上沉了下來,馬上使出眼花撩亂的劍法,一步步向她逼近,晚-因為與人比武的經驗不足,所以打得相當辛苦。

    好幾次就在那千鈞一髮之際,劍劃破身上的衣服,她狼狽的閃了過去,險些就被刺中。

    「該死的你,不要逃。」

    不逃的人是傻瓜。

    難不成她要當笨蛋,呆呆的站在那裡被她給殺掉不成。

    晚-知道再逃下去也不是辦法,她憂心忡忡的看著趴在地上動也不動的球球,它的傷口依然血流不止,再不醫治球球會死的。

    她只要一想到這,心裡雖然著急,可是卻想不出有什麼辦法擺脫她的糾纏,看她的狠勁似乎非要她的命不可,

    「晚-,你在哪?」

    遠方傳來熟悉的呼喚聲,讓晚-心驚。

    「雷硯揚不行,你不能過來這。」她對著聲音發出來的方向吶喊著。

    黑衣人發出一聲冷笑。

    「看來你很擔心那小子。」她眼中閃過一抹冰冷的邪光,不懷好意的笑了起來,突然問毫無預警的突然一躍,在她眼前消失,晚-心中浮起不詳的預感,這種感覺是如此的強烈。

    她突然猛然倒抽口氣,心想她該不會……

    完了,雷硯揚會有危險。

    晚-跟在黑衣人身後追趕了過去,好不容易追趕上她的腳步,卻來不及阻止她拿著劍刺向毫無防備的雷硯揚。

    「不要!」

    眼看著雷硯揚就要成為黑衣人的劍下亡魂,晚-臉上血色盡褪,大聲吶喊著,往雷硯揚的方向飛奔了過去,根本不知道她中了敵人的計。

    黑衣人露出一抹邪惡的笑容,這個男人對她果然相當的重要。

    就在她朝著那名男子的方向飛奔過來時,黑衣人帶著勝利的笑容,旋轉過身子,一雙冥暗的眼眸寫滿了對她的嘲弄。

    「這是你乖乖的跑來送死,可別怪我。」

    等到晚-意會黑衣人的詭計,想退後已經來不及了,刀子已經刺入她的腹部,一股麻辣的痛楚感讓晚-緊咬著下唇,濕熱的液體不斷的傷口處流了出來,耳邊傳來黑衣人得意的輕笑聲。

    「真是所謂的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來。」

    她的力道加重,讓劍刺得更深了。

    「啊!」晚-痛得大聲尖叫。

    黑衣人嘴角微勾了起來,聽到她痛苦的呻吟聲,感到相當的得意,她用力的將劍從她體內拔了出來。

    劇烈的痛楚感讓晚-眼前一片漆黑,痛的昏了過去。

    在她往冰冷的地上倒下去時,只感覺到-雙有力的臂膀,將她緊緊的圈在懷裡,耳邊傳來熟悉焦慮的呼喚聲,可是她來不及睜開眼,黑暗很快的吞沒她眼前所有的一切。

    「晚-!晚-,你在哪?」雷硯揚走遍了大街小巷,卻依然遍尋不著她的身影,心中的焦慮可想而知。

    他此時想到二哥曾經說的話,她該不會真的想不開吧!?

    雷硯揚呼吸為之一頓,一股濃重的不安感壓在心頭上,他開始後悔剛才和她說那些絕情的話,不過她應該不會因為那些話而想不開吧。

    雷硯揚搖了搖頭,在心中安慰自己道,眼神除了著急還是著急,他不願就此死心的到處尋找。

    「晚-,你到底在哪裡?」就在他繼續呼喊時,前方突然傳來她的聲音。

    「不行,雷硯揚你不能過來。」

    不能過去!?為什麼?雷硯揚眉頭打個結,心中存著疑惑,他並末依照她的話,反是大步向前,結果走不到幾步路,看到一抹黑影朝向他的方向飛了過來。

    他以為是晚-,結果不是。

    月光照在那一身黑色勁衣上,看不清楚是男是女,他走到黑衣人面前細細的打量他,手上那把劍閃爍著鋒冷的光芒,刀上流有鮮紅的血液。

    那是誰的血?難不成是晚-!?

    雷硯揚的眼神倏然變得冰冷,從他身上散發出一股令人畏懼寒意直逼著那個黑衣人,他掀起那兩片薄利的雙唇冷言冷語的道:「她人呢?」

    黑衣人的嘴角詭譎的微勾了起來,當她開口時,令雷硯揚訝異的她竟然是個女的!?

    「你放心,我還沒有解決那個女人,不過我想她待會就會來送死了。」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他雙手緊握成拳,目光如炬的瞪著眼前這名女羅剎,強烈的不安猶如-陣風暴襲捲他的心,這個警訊他無法置之不理。

    「什麼意思!?」她挑挑柳眉,「你待會就知道了,現在……她人已經來了。」覆蓋在面紗下的紅唇勾了起來,她猛然旋轉過身子。

    當雷硯揚聽到她大喊一聲不要時,那名女子舉起劍,往她腹部刺了過去,雷硯揚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劍刺進晚-的身體裡,卻無力阻止。

    隨著那一劍,他的胸口好像也被人用利刃給捅了一刀,血迅速染紅她身上雪白的衣裳,刺目的紅不斷的在他眼前擴大。

    當晚-發出痛苦的哀嚎聲時,雷硯揚這才猛然回過神,發出了一聲怒吼。

    「晚-!」

    她睜著迷濛的眼眸看著他,給他一抹虛弱的微笑。

    雷硯揚瞠大雙眼,呼吸變得急促起來,看著她蒼白扭曲的容顏,彷彿刀子是刺進他的胸口,整顆心開始揪疼了起來。這時候他才發覺自己已經無可救藥的愛上晚-了,她若是有什麼三長兩短,他死也不會原諒自己。

    那名黑衣人笑得猙獰,將劍從她身體用力拔出,血液從傷口噴灑了出來,他趕在晚-昏迷前,接過她無力支撐的身子。

    「晚-,你振作點。」雷硯揚立刻封住她傷口處的幾個穴道,想先替她止血,可是傷口依舊不斷冒出鮮紅的血液,傷勢十分的嚴重。

    如果血再止不住的話,她恐怕會有生命的危機。

    雷硯揚想起身上隨時帶著自己所提練的續命丸,這些原本是他拿來壓抑身上的寒毒的,沒想到如今會派上用場,他從腰際間搜出小藥瓶,將兩顆黑色的小藥丸塞到她嘴裡,在她耳邊拚命喊著。

    「快點,快點吃下去。」不知她是否還有意識,她果真將他塞在嘴裡的藥丸吞了下去,雷硯揚鬆口氣,只要吃下續命丸,一時半刻她還死不了。

    「小子,你給她吃什麼?」尖銳的刀鋒指著他的鼻子,黑衣人微瞇著眼睛,語氣森冷的問道。

    「不需要你管。」雷硯揚抬起頭,冷冷的掃了他一眼。

    她感到相當訝異的挑挑柳眉,「小子,你的命就在我手上,難道你不怕死嗎?」

    雷硯揚冷笑,「死又何懼。」

    對於在生死邊緣生活了二十幾年的他而言,說不定死比活著還痛快。

    不過……他看了懷裡氣若游絲、彷彿只剩最後一口氣的晚-一眼,頭一次他對於死亡感到如此的恐懼。

    「你真的不怕死?」在雷硯揚耳邊傳來黑衣人尖銳的問話聲。

    雷硯揚抬起頭,冷冷瞪了她一眼之後,專心處理晚-身上的傷勢。

    黑衣人看他猶不死心的繼續替那名女子止血,她發出一抹冷笑。

    「我告訴你,你替她止血是白費功夫,因為她再過不久就要斷氣了。」她極度自負道,她確信自己剛才那一劍刺得相當深,就算華佗再世也難以救治。

    「我不會讓她死的。」雷硯揚抬起那張嚴厲的臉,從齒縫間一個字一個字的道。

    望著他堅定的表情,黑衣人感到不安了起來,這個小子難不成真有辦法,把這個女人從鬼門關邊緣拖回來!?這可不行。

    「讓開!如果她不死,我可沒辦法交差,想要自己小命的話,就別阻止我一劍讓她痛快的走。」她眼神發狠,舉起手上的劍,在月光的照射下,冰冷的刀刃閃爍著鋒冷的光芒,眼看著就要往晚-的頸子上抹去。

    可是手臂還來不及落下,雷硯揚突然在懷裡搜出一包東西扔向黑衣人,她的動作相當的快,用劍將那包東西一分為二,裡面一劃開,飛出來的是黃色的粉末,她心中暗喊了聲糟糕,等到想要閉氣時卻已經來不及了。

    她將黃色粉粉末吸了進去,同時感覺到皮膚刺痛了起來。

    「那是什麼東西?」黑衣人咬牙切齒道,她知道自己中了毒,卻不知道中了什麼,不過她想解藥一定在他身上。

    「蝕屍粉。」他扔下三個字。

    「什麼是蝕屍粉!?」她怎麼連聽都沒聽過。

    「這是我獨創出來的藥物,蝕屍粉用字面上的解釋就是只要皮膚沾染上這個粉末,不出七七四十九天,你就會化成一堆白骨,症狀的最初期就是皮膚感到刺痛不已。」

    他從她眼中讀出心中的恐懼,他冷笑了起來。

    或許他沒有武功,但並不代表他沒有自衛的能力。

    「解藥呢?」她的心不斷的往下沉,因為自己的肌膚果真如他所言,開始出現刺痛的症狀,她眼神一沉,浮現了殺機,沒有人可以這樣對待她,他要用他的生命來償還,不過在此之前,她必須獲得解藥才行。

    「解藥不在我身上,就算有我也不會給你。」雷硯揚頭也不抬,專注的替晚-止血。

    「你……」黑衣人氣得整張臉變得扭曲。

    她在想他所說的是真是假,解藥真的不在他身上!?

    不可能,既然他身上帶著這個危險的毒物,怎麼可能不隨身攜帶著解藥,畢竟他也有可能不小心中毒。

    黑衣人想到這得意的笑了起來。

    他當她是三歲小孩,那麼容易欺騙嗎?他想騙她還早的很。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鬼話?如果再不把解藥交出來,就別怪我心狠手辣,只要宰了你,我還是可以從你身上搜出解藥的。」

    「你不相信,大可以殺了我。」他睨了她一眼,眼神毫不畏懼。

    這讓自信滿滿的黑衣人開始動搖了起來。

    如果他說的都是真的呢?把他殺掉,若解藥不在他身上,那她在七七四十九天後不是就會化成了一堆白骨。

    不!她不要變成這樣。黑衣人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好,我可以先暫時饒了你,不必你得告訴我解藥在什麼地方。」

    「我說過我不會給你解藥。」

    「你這是什麼意思?」黑衣人臉孔扭曲,用力的握著劍柄,眼中充滿了陰騖。

    他竟敢拒絕他,難道他真的不要命了嗎?她把刀刃往他脖子逼近,在頸子上留下了一道傷口,血滲了出來。

    雷硯揚似乎沒有感覺到任何的疼痛,他眼睛片刻不離的盯著她殺氣騰騰的眼眸。

    「我說過,我不會給你解藥。」

    黑衣人知道他是說真的,他是絕對不會給她解藥,頓時間怒火攻心,讓她不顧一切。

    「好,很好,那你就去死吧。」黑衣人眼中閃過一抹殺氣,在迅雷不及掩耳之際,劍直指他的胸口,就在劍要刺進他心窩的那一瞬間,她手腕被什麼東西重重給擊中,劍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黑衣人猛然一驚,正要轉頭看是誰時,身體被人點了穴道,她僵在原地動彈不得,只能用一雙烏溜溜的眼睛,瞪著身旁這個膽大妄為的男子。

    他臉上帶著傭懶的笑容,精銳的雙眸帶著似笑非笑的意味:「這位姑娘對不起了,我可不能讓你殺了我的小弟,要是他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娘可能會傷心死的。」母親的眼淚他可招架不住。

    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怒瞪著他,隱隱浮現著懊惱,他是什麼時候接近她的,她居然不曉得,看來他的武功修為在她之上。

    「廢話少說,我今天栽在你手裡,要殺要剮,悉尊聽便。」黑衣人傲然的揚起下巴道。

    雷岳勁眼中閃過一抹讚賞,嘴角輕輕往上揚了起來,手上的扇子悠閒地揚風,緩緩道:「你放心好了,暫時我不會要你的命,畢竟有些事情還需要你的配合。」

    「我告訴你,你別想從我口中問出什麼。』她斬釘截鐵。

    「不試試怎麼知道。」

    雷岳勁臉上的笑容可以比擬惡魔,笑得越溫和越讓人毛骨聳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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