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出去走走吧。」陸以政在屋子裡閒得發慌,他母親雖然住在他這,但是他媽媽只喜歡全本,不喜歡他這個兒子,所以母親一天到晚帶著全本出去玩,不是去遊樂場,就是帶全本去游泳池,兩祖孫每天七早八早的出門,到了晚上才回來,家裡就剩他跟有希兩個人在,偏偏她又是個標準的工作狂,現在雖辭了工作,卻還是一天到晚的忙。
她不是忙著打掃屋子,就是忙著看日本台。
陸以政發現有希是個很愛哭的女人,就連看日本綜藝節目都會哭得稀里嘩啦,她最愛看的電視節目是國興衛視的「戀愛巴士」,她就是不知道一群人坐上一台巴士環遊世界,一邊玩一邊談戀愛這有什麼好看的,但是有希就是有辦法每次看每次哭,哭完了,重播又看又哭,而且她著迷的程度還不只如此,她還特地上日本網站,把節目每一集的對話給下載下來,再列印出來,每天對著那張紙一邊看節目一邊練日文。
神奇吧,他也是這麼覺得,不過由她這舉動,他倒是可以窺得她的個性,她是個認真又執著的女人,再加上她的星座又是處女座,所以她要求完美的程度令人咋舌。
他不懂她怎麼有那個閒時間每天洗浴室、每天拖地、每天洗衣服、每天煮飯……做這些類似於菲傭的工作,她每天做這些不賺煩嗎?
有一天他實在是看不過去了,所以邀她出去吃晚飯,他請客,不管她要吃什麼都行,他這麼做是怕她在他家做牛做馬的事要是傳出去,那他的名聲會被傳得很難聽……好啦,他承認這只是借口,其實他目的只有一個,就是不想她太累,而且他也不要讓自己覺得自己好像在欺負她,對啦,說穿了他其實只是想讓自己心裡好過一些。
但是她竟然說不要,硬是把他的一片好心當成驢肝肺。
「為什麼不要?」女人不是最愛男人邀她們去吃飯、逛街的嗎?為什麼她不一樣?陸以政不懂有希,覺得這個女人真怪,老跟別人不一樣。
「因為外頭的東西很不衛生。」
瞧,她給的答案果真很另類。陸以政歎氣,「我是要帶你到餐館吃東西耶,不是去吃路邊攤耶。」餐館的東西怎麼會不衛生?他受不了地翻了個白眼,心想,處女座的人會這麼不懂浪漫嗎?
「你想吃什麼?」有希看了他好一會兒,這 才開口問。
陸以政以為她是要詢問他的意見,以他為主,這怎麼行?是他要請客,他當然是主隨客便。
「你做主就行了。」
是你想出去外頭吃東西,又不是我。」所以當然是以他為主,省得她提出建議,他又擺臉色給她看,好像她多不懂情趣一樣,拜託,她哪是不懂情趣啊,她是為了他的身體健康著想耶。
「說吧,你想吃什麼?我做給你吃。」
「你要做給我吃?」
「怎麼,你懷疑啊?!他怎麼一副小鼻子小眼睛的姿態看她!
「是啊。」他的確是很懷疑,因為一個連蘋果都不會削的人,她怎麼可能會做出美食來給他吃。
「你試試不就得了。」有希下了挑戰書。
陸以政賭了,他洋洋灑灑地念了一堆,最後還點了一道「Coqanvin」。
「怎麼樣?」他是敵意激她的。
有希比了個小Case的手勢,下一秒鐘,她皮包拿著就開車上超市,買回食材,他想考她,哼,等下輩子吧,她雖不喜歡到外頭大吃大喝,但是該有的常識她還是有,以為她不知道他那句法文「Coqanvin」是什麼嗎?換成中國話,就是紅酒燉雞,味道跟台灣的鹵雞腿有幾分類似。
這個崇洋媚外的陸以政,太小看她了啦。
有希花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便把他開出來的菜單全都煮出來,從前葉到沙拉、主萊,甚至是甜點無一不全,簡直就跟到外頭餐館吃的沒什麼兩樣,色香味俱全,陸以政佩服得五體投地,因為他從來不知道她這麼能幹,煮出來的東西真的很好吃,尤其是這一道魚料理。
「我最喜歡吃這個了,這個是什麼?」
「鰭魚冷糕,我特別為你做的。」其實是有希自己愛吃這萊,清清爽爽的,她本來要自己吃,但是陸以政要是知道了,鐵定會跟她搶。所以她也幫他做了一份,就不知道他連吃兩樣主萊會不會太膩,不過——
她看了他一跟,只見他吃得津津有味,想來她是多慮了。
「你真的蠻有本事的耶。」
「我本來就是,是你太小看我了。」
「這可不能怪我,誰讓你連個刀子都不會拿!」
「我只是不會用刀子削蘋果,這跟會不會煮菜根本就是兩回事好嗎?」
「那你之前也在我家煮了蠻多頓餐食的,怎麼就不見你大顯身手?」
「你要我每天都煮這個給你吃!你想腦中風比較快是不是?」其實是她嫌煮這些精緻美食太麻煩,所以每天只肯炒青菜給他吃。
「可是你煮的真的很好吃。」他很想再吃。
「不要。」那多麻煩啊。有希想都不想的就拒絕。
「不然你告訴我,這道菜你跟哪個師傅拜師學藝的?」
「你問這幹嗎?」
「我想去他開的餐館吃這道萊。」換言之他就是吃上癮了就對了。
有希受不了他的嘴饞,也受不了他無賴的個性,算了,「改天再做給你吃。」
「真的?!」陸以政眼睛都亮起來了,笑得跟個小孩子似的,樂得很,有希是不知道她只是單純的滿足他口腹之慾,這有什麼好開心的,但是看到他笑得那麼開心,她倒是很心甘情願為他洗手做羹湯,不過……「你得洗碗。」她做菜,他洗碗,這應該很公平吧。
對啦,她就是討厭洗碗,有希的臉皺得緊緊的,似乎那些油膩膩的碗盤跟她有仇似的。
「沒問題,洗碗小Case,包在我身上就行了。」陸以政拍拍胸脯保證,只要她肯再做美食給他吃,要他做什麼都無所謂。
陸以政一直想再吃鱒魚冷糕一次,但是可惡的於有希竟然騙他,從那天起,她從沒再做過,不過她倒是做了很多別出心裁的私房菜,就像是包著香菇、蓮子跟肉脯的春卷粽。
他吃過一次,就忘不了那種滋味,日後什麼粽子都入不了他的眼,陸以政覺得大事不妙,因為自從他吃了她煮的東西之後,他對吃—就越來越挑剔,怎麼辦?
「看來你得開家餐館。」陸以致說。
有希卻只是冷冷的瞥了他—下,不置一詞,因為她一點興趣都投有,她不喜歡進廚房弄東弄西的,只喜歡研究食譜。
他卻以為她不說話是麻煩資金問題,「錢我出,你當老闆。」
「不要。」她簡單扼要的用一句話就把他的建議打了回票。
「為什麼不要?」
「因為我不喜歡做菜。」
「可是你很有本事。」
「那也是我家的事。」她只喜歡做萊給她喜歡的人吃,她才不要為了一些不相干的人變成黃臉婆。
咦,那她為什麼會所他的話,雖不是心甘情願,但她卻每天每餐為他進廚房,莫非……有希瞪著陸以政看。
看他吃她煮的菜滿心喜悅的模樣,光是看他吃,她就覺得好幸福,啊!完了,難道她真的喜歡上陸以政了?
唔,或許是有那麼一點吧,但是那種程度的喜歡,是愛嗎?有希頭一遭仔細思考她跟陸以政的未來。
他們兩個真的有未來嗎?
為了全本,他們曾提議過兩個人試著交往,但是卻沒考慮過為了全本而在一起,那麼他們兩個真的會幸福、會快樂嗎?
如果交往後,她愛上他,他卻沒有感情,那麼一頭栽進愛情裡的她,該怎麼辦才好?
有希煩著,她理不出頭緒,正打算開口跟陸以政說清楚、講明白時,他家突然闖進一個打扮入時的女人,手裡拖著個行李箱,像是空服員的打扮。
她是誰啊?沒人幫她開門,她怎麼進來的?
有希一肚子疑惑,沒想到那個女人一進來就往陸以政的方向飛撲而去,「親愛的,我好想你喲。」
一來就給陸以政一個擁抱、一千個親吻。
那是什麼樣的感覺?有希不知道,只知道她心口翻騰著一股怒氣。
「她是誰?」有希問陸以政。
那女人還窩在他的腳前,把整個身子都掛在他身上,她用不屑的表情看著有希,「我才要問你,你是誰呢。」 』
陸以政瞬間變得有些尷尬。
他為了全本,所以決定跟有希交往看看,卻在短短的一個半月之內,忘了他是個有女朋友的人。
可是……他喜歡永嘉嗎?
毫無疑問的,他喜歡,因為她迷人又大方,但是這樣的感情是愛嗎?
說句老實話,什麼是愛,他常常搞不懂,他跟永嘉交往了一年多;兩個人投有約束過對方,永嘉也常當著他的面跟男人調情說笑。
這樣算不忠嗎!他倒是沒深思過這個問題,
永嘉是他的女朋友,在還沒結婚前,他們兩個都有權利找更適合自己的對象。
「有希,麻煩你先離開好嗎?我有事要跟永嘉談。」
有希瞪著陸以政。
這下子她知道這女人是誰了。她早該猜到的,從她的態度還有她的打扮,她就該猜到這女人是他的女朋友。
她一直忘了她的存在,真糟糕。
有希走了,而且還很順手的把碗盤一起帶走。
她在幹嗎啊?陸以政急得哇哇叫,「喂,我還沒吃完耶。」但,有希不理他,還把所有的食物都餵進垃圾桶。
哦喔,有希在不爽了。
陸以政發現自己現在正踩在地雷上,一個不小心若是誤踩地雷,便會被轟個死無全屍。
陸以政有些擔心有希,他的目光隨著她的身影轉。
永嘉發現到陸以政的心不在焉,她倒不是很在意。「你喜歡她?」
「喜歡。」
「當著我的面這麼講,你不怕遭天打雷劈。」永嘉用力的捶了陸以政的胸膛一下,她雖然是他的前女友,可是他也該避諱一下嘛!
她之所以說是前女友,倒不是因為剛剛那個女的的關係,其實她跟他的關係遠在陸以政前妻之前,他們就交往過一段日子,兩人感覺還不錯,但是彼此的個性太像了,再加上年輕又愛玩,所以那段感情就不了了之的結束。
沒想到數年後,他們又相遇,那時候她剛離婚,雖是一個孩子的媽了,但卻依舊活得很任性,偶遇少女時代的男朋友,發現他跟當年一樣溫柔又帥氣,所以很自然的找他訴苦,卻完全忘了這個男人早有家室。
她不知道以政的前一段婚姻之所以會以離婚收場是不是因為她的關係,但是他的妻子曾有幾次當著她的面跟他吵。
從文一直認為以政待她太好,一直以為他們兩個之間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不管以政怎麼解釋她都不聽,最後兩個人真的走上離婚一途。
以政離婚後,他們兩個真的在一塊,她算是乘虛而入吧,因為她知道當時以政對於失去從文有多痛苦。
她給他短暫的慰藉,而且告訴他,她不求回報,她以為日久會生情,以政終究會回到她身邊,但她忘了當年他們之所以會分手的原因。
很快的,她發現她不安於室的個性根本不適合當任何一個男人的妻子,她只適合一個人過生活,很隨興也不須負責任的過日子,這才是她想要的,但以政不是那種男人,他想要一個家庭,但他卻從不說。
他默默的忍受,不主動說分手,他在等她回頭嗎?
她不這麼認為,她覺得以政是在等她認清楚自己的本質,但他卻忘了她是一個多麼自私又任性的女人,她既想要自由又想要一個時時刻刻都在她身旁等她的男人,所以她不主動說分手,死纏著他,要他一輩子對她好。
但,以前他甘心被她束縛,那現在呢?
當永嘉發現陸以政的視線隨著剛剛那個女人打轉時,她沒有信心贏回他的注意力。
如果她要贏,她就得先下手為強。
「我們結婚吧。」永嘉跨坐在陸以政身上,雙手勾在他的脖子上,巧笑俏兮地開口。
她說過她很壞心,而且她不打算改,所以她得趁以政還沒變心的時候,趕緊把他套牢。
她知道他一輩子都不會負她的,這是他對她的承諾,她就是相信他的承諾,所以當初才決定再活一次,不再尋短。
結婚!
一直躲在廚房暗處的有希差點摔掉手中的盤子,那個女人竟然跟陸以政求婚,那、那……他是怎麼想的?
有希拉長了耳朵要偷聽他的答案。
陸以政沒回答她的問題,只是兩個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永嘉瞧,他的眼望進她的靈魂深處,知道她根本不是真心想結婚,她只想拴住他,他一直知道她很自私、很任性,但他卻一直放任著她胡來。
陸以政歎了口氣,問她,「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當然知道。」
「那你知道我們兩個一旦結婚,你得付出什麼代價嗎?」她會失去她熱愛的自由跟夜生活,這輩子就被他跟這個家給綁住,「你真的要嗎?」
「要。」永嘉點頭。
「那,好吧——」陸以政點頭。
眼看他就要說好了,有希心頭一緊,連忙跑出來——她連手中的髒盤子都來不及放下。
她衝出來說:「不可以。」
「你憑什麼說不行?」陸以政沒說話,倒是永嘉用挑釁的目光跟口氣衝著有希問。
她憑什麼?!對啊,她是他女朋友,而她卻什麼都不是,她憑什麼說不可以?有希愣住了,她轉臉看著陸以政。
如果她在他眼中看到愛的話,那麼她心甘情願的退下去,成全他們,但他明明不愛這個女的,為什麼他要答應娶她當老婆?她不瞭解,但看陸以政這個樣子,他似乎也不打算跟她解釋。
有希歎了口氣,但依舊勇敢的挺身出去,告訴他她為什麼可以投反對票。「因為……我有他的孩子。」
陸以政一驚,目光對上有希的,只見她心虛地直吞口水,她說謊騙人的表情是如此顯而易見。
他就說嘛,他們有做預防工作,她怎麼可能懷了他的孩子。
有希睜眼說瞎話,可是她卻說得眼不紅氣不喘——只是有些心虛,因為其實嚴格來說,她也沒說謊,因為她的確有一個孩於當籌碼,就是全本。
她當然不希望拿全本來威脅陸以政,但是如果他真的要娶永嘉當妻子,那麼她真的會考慮全本要不要回陸家,因為她不覺得永嘉會是個好母親。
「哼。」沒想到永嘉聽了只是用鼻子冷哼一聲,她不是不信,只是她覺得孩子根本不重要,她舉起手腕說:「你有他的孩子算什麼,因為如果他不要我,我會死給他看。」
什麼?!
有希愣了愣,再把永嘉的手腕看清楚,她的腕上有幾道疤痕,她真的曾經為了陸以政自殺過?!
有希又驚又怒,她將目光調往陸以政,瞪著他看,他不為自己辯駁,只是勸永嘉先回去。
「我要住這裡。」永嘉賴著不走。
「我媽也在這。」陸以政搬出母親來,希望永嘉知難而退,因為她跟他家人向來就不合。
永嘉愣了愣,想了想,這才決定先離開,反正她有十成的把握,以政絕對不會犧牲她。
「好,那我先回去,bye—bye。」她在陸以政眼上留下一吻,而後揮揮手,很瀟灑地離開。
她那樣子,不像是會為情自殺的模樣,更何況……有希也不信陸以政處理感情的EQ會這麼差,竟鬧到讓個女人為他自殺,這種男人很爛!
有希瞪著陸以政,問他;「你真的要娶她!」
「如果永嘉執意這麼做的話,那麼是的,我會娶她。」他如此回答,沒有半點遲疑。
這個可惡的男人,他不會稍微頓一頓,假裝一下他很為難嗎!他非得回答得這麼快,讓她臉上掛不住,他才甘心是不是!
他太差勁了!有希氣得直發抖,「縱使我告訴你,只要你娶了她,那麼我就不會放棄全本,那你怎麼說?」
有希威脅陸以政,他不說話了。
霍然,有希懂了, 「原來跟那個女人比起來,全本的存在真的微不足道,為什麼?你明明不愛她不是嗎?」而她看得出來,陸以政很喜歡全本,他想盡一個當父親的責任;既是如此,那為什麼他會為了永嘉而不要全本?
「因為永嘉曾經有一段非常低潮的日子,就是她跟她老公離婚的時候,那時候一向很有自信的永嘉變得非常的自卑,她不相信在這世上有人會愛她,所以她自殺過很多次。」陸以政婉轉地說出永嘉那段不堪的過去。
「所以她手腕上的傷不是為你割的?」
「嗯。」陸以政點頭。
「那你剛剛為什麼不反駁?」如果剛剛她一氣之下轉身就走,那是不是他要讓她誤會一輩子!
「因為永嘉希望你誤會。」
「是不是只要她希望的,你都會成全?」
「是的。」陸以政.回答得很堅定,而他的回答像個巴掌,狠狠的打在有希臉上,他真的不喜歡永嘉嗎?那可不見得,因為如果他真不愛,那麼他怎麼可能為了她犧牲這麼多!
「算我自作多情!」有希覺得自己被傷害了,算了,她不再管他的事了,她轉身欲離去。
「我說過水嘉有嚴重的憂鬱症。」陸以政叫住有希,不希望她以為在他心目中她遠不及永嘉重要。
「那又怎麼樣?」
「她真的會自殺給我看。」陸以政急著說,但是有希依舊不回頭,他沒辦法了,只好衝著越走越遠的她說:「是真的,在我和從文還沒離婚的時候,我曾為了從文的不安而打算疏離永嘉,那一次,永嘉吞安眠藥打算自殺。」
「是嗎?」有希終於停下腳步,她轉過身走了回來,問他,「那她為什麼沒死?」
「我阻止了她。」
「你為什麼要阻止她?」有希越想越生氣,「你當時為了一個前任女友,所以寧願讓自己的妻子不安,你甚至為了一個輕賤自己生命的女人,跟自己的妻子離婚!為什麼?就為了你認識她,而且跟她談過一場戀愛,所以你便認為從此之後你得對她的人生負責!喝!陸以政,你未免太濫情了!幸好你的女朋友們就只有她一個神經不正常,要不然個個都這樣,你要顧哪一個?我問你,如果今天我也跟你尋死尋活的,那你怎麼辦?你要我還是要她?」
「你不會的。」
「該死的,你怎麼知道我不會!」有希氣得去捶打他的胸膛,「從文死了,你記得嗎?從文她死了。」
「她不是自殺——」他抓著激動的她。
「但她卻真的死了,而且她死的時候她還愛著你,你知道她在病重的時候,最想要誰陪她嗎?是你、是你,但你沒有,你為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女人跟她離婚,棄她於不顧,讓她最需要你的時候一個人孤單,你可惡、你混蛋,我是瞎了眼了才會喜歡你!」有希猛然推開陸以政的胸膛。
她要走,她要遠遠的.離開他,再也不要見到這個寡情卻又沒大腦的男人,他到底把愛情、把婚姻當成什麼了?
當成救贖的交易物嗎?太可恥了,他褻瀆了愛情,他不配讓這世上任何一個女人愛上他。
當天晚上全本回來後,有希顧不得其他就把孩子帶走,陸媽媽怎麼勸都勸不住。
「這是怎麼回事?你們兩個又吵架了是不是?我不都跟你說了嗎,你是個男人,你就讓讓有希嘛……」
陸媽媽數落著兒子,而陸以政知道有希這一走,他怎麼喚都喚不回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