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盲目篇 第八章
    「求你將我放在你心上如印記,帶在你臂上如戳記。因為愛情如死之堅強,嫉恨如陰間之殘忍。」(雅歌第八章第六節)

    他帶著她大步走進她第一天晚上睡的房間。

    她知道有件事情就要發生了,她也願意全然的付出,可是她就是很緊張也很害怕。

    「看著我,蕾。」他的手輕輕貼撫她的粉頰,溫柔的說著。

    她抬起緊張羞怯的雙眼,望進他的黑眸,小臉微微一偏,像只溫馴的小貓摩擦著他溫厚的掌心。

    他投降似的歎氣,然後以唇覆蓋住她的,再一次用深吻迷惑她所有神經。

    她的腦袋像裝滿了漿糊一般迷亂得無法思考,她的唇舌全被他強勢的侵占,她的身體被他溫暖的氣息包圍住,無處可逃,只能在他的唇下融化,全身虛軟得不像自己的。

    「唔……」

    她的世界一陣翻轉,她感覺到他強壯的雙臂將她擁緊,跟著他一起倒在柔軟的大床上。

    突然,他離開她,她聽見自己發出抗議的呻吟,他呵呵低笑,站在床邊,很快的褪下他身上的所有衣物。

    她一想到接下來可能要發生的事,一陣恐懼瞬間籠罩住她……

    他看見她眼裡的驚慌時,歎了口氣,很快的在她身邊躺下,把她拉進懷裡,溫柔的拍撫她僵直的背脊。

    她想退開逃跑,但沒有成功。

    他不允許她移動,只是在她耳邊低訴甜蜜的話語,並伸手緩緩褪下她的衣裙。

    「別怕,寶貝,我不會傷害你,我只想給你最美的。相信我。」

    就在他的手欲將她的上衣脫去時,她迷亂的大腦突然驚醒,小手緊抓住衣領,固執的不讓他解開衣扣。

    「蕾!?」

    他歎氣警告,但她依舊執拗的不肯放手,還伸手拍打他急切想解開她衣扣的大手。

    「不要……拜托……」她緊張的低喊出聲,不想讓他看見她丑陋的身體。

    「我要!」他堅持的宣告。

    他再次親吻她,狂猛的深吻顯示出他的決心跟急切。

    她再次屈服在他的熱吻之下,腦中一片迷蒙,忘了掙扎,她的衣服在她失神中被他順利脫去。

    當她白皙的姣美身軀赤裸裸的在他眼前呈現時,他驚歎這美景,他整個身體都被欲望占滿了,連呼吸都會刺痛胸口。

    上帝!他從沒見過這麼完美的身體。

    他的視線贊美的梭巡她誘人的赤裸,然後被她左胸上一個大約五元硬幣大小的疤痕抓住,他瞪著那個疤痕。

    冷冽的空氣貼上她赤裸的肌膚,驚醒了她的理智,她驚喘的睜大雙眼,看見他眼裡的吃驚,立即用手將那丑惡的疤痕遮住。

    她的小臉一暗,憂郁籠罩住她,她想他一定認為她很丑!

    「信……」

    「你什麼時候受傷的?」他的聲音飽含震驚跟滿滿的擔心,顫抖的低語。

    「信──」

    她鼓起勇氣抬頭看進他的雙眼,他眼裡的擔憂跟心疼,讓她雙眼溫熱。他剛才好象花了很大的力氣,才出口問她。

    「老天!你怎麼會讓自己傷成這樣?」

    他的心狠狠地抽痛,拉開她的手,大手顫抖的緩緩撫上那道疤,他仔細的動作,像是怕會碰痛她的傷口。

    這個位置是……心髒吧?

    老天!她到底經歷了什麼恐怖的危險?為何會……

    他喉間哽著一個硬塊,胸口劇烈疼痛,他紅了眼眶怔怔看著那道疤痕。

    他眼裡的沉痛跟擔心熱燙了她的心,她微微坐起身,小手圈抱住他的頸子,同樣紅著眼眶,低啞的安慰他:

    「信,那已經過去了!我不會痛了。真的!我不會痛了。」

    這疤痕就是當年她離開的原因。她的委屈、痛苦、害怕都因他眼中的心疼得到奇異的安慰。

    她不再害怕了!

    這男人是她生命的全部!她一生的愛!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能再將她拖離他的身邊,除非──他要她離開。

    他緊閉起酸澀的眼,雙臂緊緊抱住她嬌小的身軀,哀傷的臉埋進她帶著玫瑰花香的長發裡,吸取她的氣息,企圖藉此安撫他驚恐狂跳的心。

    他腦中所有她可能經歷的恐怖幻想幾乎殺死他。他久久不能自已的緊緊擁住她,好象深怕他會再一次失去她一樣,將她強制圈鎖在他懷中。

    想到過去幾天,他不肯原諒她當年的離開,還幼稚的用言語跟行動傷害她,甚至口出惡言的指控她,他就心痛得難受。

    這一刻他終於承認自己的心,他可以不再追問她當年無故離去的原因為何,至少她回來了,至少她還活著……

    他用盡全身的力氣緊緊擁抱住她嬌小的身體,恐懼一直盤據在他心中。如果他真的失去了她……

    這念頭一直在他腦中盤旋,讓他害怕得顫抖。

    比起她來說,所有被背叛的憤怒、傷痛,都變得微不足道了。

    她的生命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

    他大手撫著她的發、她的頰,他在上面灑下千千萬萬個細吻,吸吐間都是恐懼的氣息,他雙手捧著她完美的瓜子臉,-啞的低語:

    「哦──寶貝!你肯原諒我嗎?」

    她絕美地笑了,笑中有淚。她的小手貼覆在他的大手上,微歪著頭,小臉摩擦著他的掌心,在他掌心中印下一個誓言的親吻。

    「我從來就沒有對你生氣過。信,我只愛你。」

    她親口承認的愛,讓他胸口漲滿感激跟深情,他全身都因此痛了起來。

    他深情的唇吻上她紅嫩誘人的雙唇,深深的、濃情的親吻。他想要就這麼吻她直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爛,讓世界見證他們的深情濃愛。

    他們同樣赤裸的肌膚相貼,如此的自然、如此的完美契合,沒有一絲羞怯跟別扭,好象是注定要相屬的兩人。

    他們之間的愛火一觸即發,迅速點燃。他的吻不再安全,變得危險而誘人。

    他感覺到她的退縮,知道她還沒有准備好,他努力的控制住自己狂亂的欲望,可是身體卻吶喊著需要被包圍,汗水冒出他的額頭。

    她明顯的感受到他的改變,他的雙臂箍緊,肌肉也緊繃僨起,她大口喘息,勉強自己忍耐即將到來的痛楚,但他溫柔的沒有強迫她分開雙腿,反而用熱情的眼神看著她安撫的微笑,然後他俯下頭,用他的唇瓣輕拂她快速跳動的頸脈,然後是她左胸上那道丑陋的疤痕。

    他虔誠敬拜似地輕吻那道丑陋、微微隆起的疤痕,她的傷在他的吻下得到最好的撫慰,讓她不再對自己的身體感到自卑,讓她相信她是美麗的。

    「愛,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他望進她迷蒙的星眸低語。「我不能再等待了。」他的聲音因為需要而變得沙啞低沉。

    她喘息低泣的看著他,聽見他低語著:「抱著我,愛。」然後他俯頭吻住她,有力的沖進她的身體。

    她痛苦的大聲哭喊,然後想退開他,他卻不允許她移動。

    他的心漲滿了自大的驕傲跟感激的驚喜。

    這麼多年了,他沒意料到她仍然是處女!

    上帝!她是他的!唯一的!

    他想安撫她,告訴她一切都是美好的,但那股激狂的顫栗是如此猛烈,他只能緊緊抱住她虛弱的嬌軀。

    他花費好幾分鍾的時間,才緩和他急速的心跳跟粗重的呼吸,他是如此滿足、如此不可思議的快樂。

    在臨睡前,他才想起他忘了跟她說──

    他愛她。

    趙心蕾在迷蒙中醒來。她聽見浴室傳來嘩啦的流水聲,想起自己為何在此,也記起幾個小時前所發生的種種羞人回憶。

    她紅燙了臉頰,抓著薄被坐起身,身體陌生的疼痛讓她驚呼一聲,她感覺到軀體混和著疼痛跟紓解的奇妙滋味。

    她從不知道男女之間可以有這麼讓人害羞的美妙跟眩目的激情。她想她現在可以更完美的詮釋出情歌的美好。

    她看了眼水聲嘩啦的浴室,然後用身上的薄被裹著自己赤裸的身體走下床,她身上布滿歡愛後的印記跟麝香味。

    她躡手躡腳的打開他們房間相連的門,走回自己的房間,膽小的想躲過跟信一歡愛後第一次碰面的尷尬氣氛。

    趙心蕾走進浴室洗掉自己身上的黏膩,她的身體變得極為敏感,每一個觸摸都讓她羞窘的回想起信一狂烈的激情。

    好不容易她終於梳洗完畢,穿上浴袍走出浴室。她感覺到胸口悶痛,有些呼吸困難,這才想到她昨天跟今天都沒有按時服藥。

    她直接走向床邊的小櫃,拉開抽屜,一只黑色絲絨錦盒奪去她的目光,她拿出錦盒打開,裡面是一只燦爛奪目的鑽石戒指,這戒指是讓她撐過這些年辛苦日子的最大動力。

    她愛不釋手的看著這閃亮的戒指,陷入甜美的回憶裡──那晚她說她想把自己給他,他卻因為珍惜她而拒絕;不過,今晚她還是將自己完整的奉獻給戒指的主人了。

    她笑了,那是成熟女人在戀愛中才有的絕美笑靨。

    她將戒指小心地放回錦盒,然後伸手拿出一瓶裝有七分滿桃紅色藥丸的瓶子。

    寶姨知道她每天要按時服藥,所以體貼的在她房裡放了一個熱水壺,好讓她可以隨時飲用。

    趙心蕾替自己倒了一杯溫水,她拿起藥瓶打開瓶蓋,想取出適量的藥劑服用。

    「你在這裡做什麼?」

    突如其來的說話聲從他們相連的房門傳來,讓她驚嚇的回頭面對聲音的主人。

    石信一長發濕漉黑亮,身上穿著跟她一樣的浴袍,站在門邊皺眉的看著她。

    他一洗完澡,走出浴室沒看見她,就煩躁不安的開始找她。

    趙心蕾剛梳洗完,一身清爽,長發被她簡單盤起,整個人美得讓他屏息,他感覺到他的欲望又開始蠢蠢欲動。

    他像永遠要不夠她似的,思緒一直在她身上打轉,他想將她綁在身邊隨時攜帶,因為他開始受不了離開她一步,連一秒都無法忍受看不見她的身影。

    趙心蕾看著梳洗過後的石信一發呆,她突然覺得口很渴。他渾身散發令人屏息的魅力,干淨光滑的下巴露出他強勢的自信。

    他俊美得讓人眼睛為之一亮!她的心漲滿了虛榮的驕傲,因為這男人是她的最愛。

    石信一溫柔的揚起微笑,深情的雙眸一直鎮定她的星眸,他踩著堅定的步伐朝她走去。

    但他的笑容在看見她手中可疑的藥瓶時僵冷住。

    他皺緊眉頭,思緒一陣混亂,直往悲觀面倒去。

    「這是什麼?你為什麼吃藥?」

    趙心蕾一直專注在他俊美的身影,一時間不明白他的問話。她一怔,然後明白他的問題。她微舉起藥瓶,心一揪,不知如何啟口。

    「嗯……這……」

    她的猶豫讓他心生竇疑,他眼一瞇,突然沉下臉冷聲問她:

    「你在吃避孕藥嗎?」

    雖然今晚是她的第一次,但他知道受西方教育的女孩子都非常懂得保護自己,如果她隨身攜帶保險套跟避孕藥他都不會驚訝。

    只是一想到她不願意孕育他的孩子,就讓他憤怒不已!

    趙心蕾驚訝的輕呼一聲,不明白他怎會以為她在吃避孕藥?她好笑的開口:

    「不是。這──」

    憤怒已經占領他的理智,他氣惱的不想聽她解釋,固執的相信自己的猜測。

    一揚手,他將她手中的藥瓶掃落,不顧她的尖叫,他攫住她的雙臂,憤怒冷聲的制止她焦急想撿回藥瓶的動作。

    「不准吃!」

    「那是我的藥!我──」

    她焦急的想掙脫他的控制,她胸口的悶痛越來越明顯,擔心自己會再度發病,她需要吃藥,可是他不肯放手。

    他固執的不肯聽她解釋,粗魯的將她甩上床,伸手將他們身上的浴袍扯掉,隨即壓在她身上。

    「我就是要讓你懷孕!懷我們的小孩!」

    一個無情的用力挺進,她瞬間被他的壯大充滿,他大吼出那美妙的刺激,她則窒息的呻吟喘息。

    他不准她再有任何理由離開他!即使要用讓她懷孕這種卑鄙的招數,才能留住她,他都會一試!

    「信!啊──我的、心髒……好痛……」

    她快要不能呼吸了,激情的淚水流下,追趕不上他凶猛的奪取撞擊,只能甩動昏眩的頭,無助的任他帶領她到欲望的高峰。

    「我也是,愛,我也是──」

    「啊──信──」

    她高聲尖叫,淚水不停的流下,恐懼的緊攀著他強壯的頸肩,在他猛烈的頂撞之下,她覺得自己飛起來了。

    他們之間的激情漩渦,旋轉的越來越快、越來越急切,他讓她感受到瀕臨死亡的窒息激情,久久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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