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每個人都遺傳到龍的鱗爪。
葉爾漠冷漠的看著不知拒絕為何物的女記者,她以爭取貼身採訪為由行言語騷擾之實,更悲哀的是,她愚蠢到不懂得看臉色!
「呵,呵呵,」女記者笑得花枝亂顫,「總裁一定不會介意我們的貼身採訪吧?」他真是帥到不行!
葉爾漠慵懶的靠坐在椅背上,「你知道爭取到帝諾酒坊亞洲區的獨家專賣權,將會讓台灣獲得多少收益?」
在做隨堂考嗎?「以年銷售兩億瓶各類葡萄酒的保守數量來算,至少可以為台灣帶來二十億美元的商機!」呵呵呵,幸好她的功課做得很足。這下他該對她刮目相看了吧!
「那麼……」葉爾漠傾身向前,嘴角掛著莫測高深的笑,「台灣並不是條件給得最憂渥的地區,我為何選擇讓這裡賺那麼多錢?」
女記者讓他炫目的笑容迷傻子心,愣愣的說:「不知道。」
「因為我以為台灣的女人夠安靜。很顯然地,我錯了。」他臉上的笑容一收,表情顯得有些邪詭,「而你就是那個錯誤。」
咚,女記者跌倒在地上,旋即以極狼狽的姿勢爬起,匆匆遭聲:「很抱歉打擾您的時間。」飛快的奔離飯店咖啡廳。生怕自己的愚蠢讓他改變主意,屆時她肯定成為全民公敵!
終於又回到安靜了。葉爾漠端起咖啡,不著痕跡瞅了始終站在角落的沙凌一眼。她細心的吩咐服務員泡來他喜歡的咖啡,卻冷眼任人糾纏他的寧靜。
公關經理嗎?她倒是挺知道要切合本分的。看來,只有他才掛著心在思索兩人的未來!要不是她眼裡的在乎是如此的明顯,他幾乎要以為她根本對他無情!
哼,要比沉得住氣?就陪你玩。
結局會說明一切。
沙凌知道自己很傻,明明可以躲著舔舐傷口,卻忍不住想要多看他一眼。
儘管在人群之中,他依然是最耀眼的,她幾乎可以看到每個女人眼裡毫不隱藏的愛慕。這種認知讓她自卑,總覺得他像灼熱的烈日,而她只是不起眼的星子。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還要繼續留下來?現在的發屜已經逾越只是想偷看他一的初衰。
是誰說的?當你成為愛情的俘虜,謹慎就曰遠揚。如今的她正是如此。
眼尾餘光瞄到葉爾漠舉起杯子朝她一點,原本凝駐在他身上的目光時移轉到她這裡,即使站在角落,她依然覺得自己像站在聚光燈下。
這是宣戰。他用嘴形說。
她該慶幸他說的是法文!然而,突然靜寂的咖啡廳顯示出他的小動作,已經引起全部人的注意。
沙凌狠狠的瞪他一眼,踩著高跟鞋步出咖啡廳。她用力的走著,將對他的不滿及對自己的憤怒,毫無保留地發洩在腳下。
哈哈哈!葉爾漠發出爽朗的笑聲。看來,骨子裡那個不善隱藏情緒的小女僕又回來了!
他朝她離去的方向行了個騎士禮,久違了,我的女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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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白天的行徑讓她飽受同事的詢問,沙凌不由得慶幸這幾天程栓恰好南下巡視高雄的帝豪飯店,要不然她真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解釋。
都怪葉爾漠!
怨是怨,腳步還是不受控制的躡手躡腳地鑽進直達頂樓的電梯。直到站在總統套房前,她突然有些膽怯。
昨天才有過爭執,今天就又主動上來找他,他會怎麼想她?
舉起的手停在半空中,就是鼓不起勇氣按鈴。
房裡的葉爾漠透過監視器,將她的猶豫不決看得清清楚楚。
還是算了吧!反正他們只是露水姻緣,散了就散了,再糾扯不清只會越陷越深,等過幾天他回法國了,她將如何自處?
唉……沙凌幽幽的歎息,轉過身子……
驀然,拉開的房門伸出一隻強而有力的手臂,將她拉人房裡,鎖在純男性的懷抱裡,猝不及防地被他乾淨的氣息吻住。
他的吻霸道而狂野,要的是她的臣服。
她掙扎,卻掙不脫他先天的優勢。他的撩撥喚起她熱切的情意,終於,她徹底的臣服在他狂烈的索求之下。
戀意的歡愛過後,他說:「永遠不要試著離開我,我不會讓你有機會這麼做。」
如果愛情意味著愛別人勝過愛自己,那麼在這場愛情的戰爭裡,她注定是輸家。
沙凌疲憊得不想抗辯,將手放在他的心臟位置,黯然喟歎,「如果你不能交出你的心,請把我的自由還給我。」
他沒回答,但僵硬的身體已經代替他回答了。
沙凌尷尬的轉過身去,閉上眼,悄悄地流下幽怨的淚滴。她到底還是得不到他的心哪!想起家裡那張翻版自他的小小臉龐,他的兒子、她的心,終究不是他所需要的……
睡吧!只有在夢中他才能完全屬於她。
狂放的他不在乎讓許多女人傷心,因論她們都不是他愛的。但她哀怨的語氣卻引起他的不捨。
為什麼?
在她平穩的呼吸聲中,他想起那天看到程銓抱著她的那個畫面,葉爾漠終於恍然大悟,他的心懸著她!
嫉妒是最大的痛苦!比神學家們說的什麼地獄都來得萬劫不復!而它的反面情緒就叫做——愛!
黑暗澄撤了葉爾漠的思緒,他用法文低聲吟著片段情詩——
你是我獨一無二的星光
高懸在夜空 永不墜下
你忸常炫亮的光芒
像天使的眼 將我守護
她的美麗不獨獨在外表,他喜歡她光燦燦的眸子,像天使般的純真無邪,他最愛看到她瞳孔裡反映出他的影慷,是全然的崇拜與迷戀。
是的,他愛這個女人,愛她的善良與毫無掩飾的表情。儘管她腦子裡常常竄出不合時宜的念頭、偶爾會在不該發笑的時候嚏哧笑出,但那又如何?
他就是喜歡她的率真!
困擾多時的疑慮理清了,未來要怎麼做已經相當明顯。葉爾漠輕柔的將早已沉睡的她轉向自己,手指在拂過她微潤的髮絲之際心疼不已,她哭了?
昏暗的燈光下,她長睫毛上的水氣像晶瑩的天使之淚,他不捨的細細吻去她的淚痕,引來她的輕聲嚶嚀。睡美人終究沒醒,也就沒有看見他臉上的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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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妮希雅也到台灣了。
乍聽到這個消息,沙凌愣了一下,一旁的組員推推她,「經理,你怎麼了?」
「沒什麼。」她擠出笑。他居然沒有跟她提到!
沙凌想衝上頂樓質問葉爾漠,走到電梯前卻頹然放下要按鈕的手。
她算什麼?人家何必跟她說?自憐自艾的情緒讓她沮喪的靠著牆。
「經理,你還好吧!」組員小心翼翼的說:「你的臉色不太好看呢!」
沙凌扯出笑,「沒有啦,突然有點頭暈。」
她的組員大咧咧的笑了,「原來是頭暈啊?怪不得經理會走向直達總統套房的電梯。」咦?傻大姐突然想到:「還是經理想問帝諾男爵要怎麼接待他的未婚妻?」雜誌上都把帝諾跟賈克兩大家族的淵源寫得狽清楚了,所以她們都知道維妮希雅的身份。
「未婚妻」這三個字重重擊中沙凌脆弱的心,對呵,她是他的未婚妻,而她充其量只是見不得光的……床伴。
從腹部翻攪而起的苦水讓她難受,臉色益發蒼白,
「經理……」傻大姐組員扶著臉色發白的沙凌,好擔心的說:「唉呀!你的體溫這麼低!怎麼辦?飯店司機已經到機場接機了,我們還沒有準備好迎接維妮希雅小姐,整個飯店裡能說流利法文的只有董事長跟你,董事長又要晚上才能從高雄回來,現在該怎麼辦?你可不能昏倒啊!」
她一連串的喳呼提醒沙凌她的工作。她勉強扶著牆站好,平穩的交代:
「要給維妮希雅小姐最好的服務,從吃食到住宿都要無微不至。另外,她會說英文,必要時可以用英文跟她交談。」程銓已經幫她很多忙了,她不能砸了他飯店的招牌。
於公維妮希稚是貴客;於私她是他的未婚妻……她怎能不好生服侍著呢?沙凌勾出淒涼的笑。「我去擬出菜單,讓廚房師傅趕緊準備。」
「好!」傻大姐開心的說,「還是經理厲害!我馬上去辦!」她邊走邊叨念:
「這些有錢人就是這樣,也不先交代一下,趕得人家火燒屁股,真是!」
是啊,沒有早知道。沙凌有些薄怨。
早知道維妮希雅會跟著來台灣又如何?難道這幾天的夜夜相擁而眠,就讓她- 為可以完全擁有他?
太傻了!維妮希雅一直是他理想中的妻子、未來的男爵夫人,是她自己蒙住眼睛、拒絕正視這個事實!
如今好了,正主兒都來了,她這篡位的床伴也該讓出位子來了。
快速前進,用盡全身的氣力假裝鎮定,直到關上辦公室門的那一熱那,兩頰流下的淚,才毫不留情地恥笑她的癡心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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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不會因為你的傷心而忘了轉動。
儘管沙凌百般不願面對維妮希雅,該做的工作還是要做。
維妮希維才剛下榻,就跟徐經理鬧得不太愉快,原因是航空公司沒來得及將繡有賈克家族家微的床單組送達,以致於客房服務人員只能先裝上飯店本身的寢具。
「沙經理,你說說看,這女人是不是太過分了!」糠經理餘怒末消的嚷嚷,「床單設寄到幹我們飯店什麼事啊,真是其名其妙!」
沙凌揉揉大陽穴,安撫著: 「徐經理,你別生氣,維妮希雅小姐養尊處憂慣了,難免有些驕氣,我們是服務業,笑罵由她。忍著點吧!」
徐經理哼一聲,「我知道,所以雖然心裡氣得要命,還是沒有頂嘴,不過說真的,那女人真難伺候!」她有些擔心的問:「晚餐來得及應付嗎?」飯店法國廳都是尋常法國菜,那些恐怕人不了維妮希雅的眼。
沙凌微笑:「我已經把菜單交給主廚了,董事長也運用關係調來需要的食材,應該可以應付得來的。」
事實上程銓自從知道他們三人的關係之後,相當擔心她的處境,直說要馬上搭飛機趕回來,是沙凌一直勸說、要他留在高雄把會開完。他已經幫她那麼多忙了,怎麼還能再添加他的困擾?
「那就好!」徐經理鬆口氣,繼續叨念:「那女人真的大趾高氣昂,罵人還都罵法文,雖然聽不全懂,偏偏她輕蔑的眼神讓人氣結!我接待過許多政商名流,也從來沒有碰過這樣盛氣凌人的!貴族,現在都什麼時代了?還死巴巴抓著不能當飯吃的頭銜,無聊!」
沙凌苦笑,看來維妮希雅真的把徐經理惹毛了。她的心裡隱隱不安,不知道她還會做出什麼難纏的事來找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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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妮希雅雍容的坐在飯店法國廳的包廂裡。
葉爾漠真能捱!沉默了幾年,不只沒提起婚事,就連跟賈克家族簽約合作的事,吭都不吭一聲。她哥哥已經撩不住氣了,要她先到台灣探探他的口風,如果可以,他就馬上動身到台灣來簽約,在全球金融風暴下,賈克酒坊已經出現捉襟見肘的窘態了。
即使百般不願,她還是身負讓葉爾漠首肯的責任。
有人輕叩包廂門,她露出訓練有素的完美笑容,走進來的卻是服務生。維妮希雅瞬間拉下臉:「帝諾總裁呢?」
服務生一下子沒聽懂法文,愣了會兒才用英文說:「帝諾總裁還有些公事沒辦,請您先點餐,他馬上下樓。」
他居然擺架子!維妮希雅臉色難看的遷怒:「這不是法國餐廳嗎?怎麼?連基本的法國話都不會說?」
搞什麼嘛!雖然是法國廳,可來的法國人還是說英文呀!他們服務生懂得用法文點菜就行了,難道還要當法國通嗎?其名其妙!服務生心裡雖然這樣想著,表面上還是十分有禮貌的說:
「請問您的主菜要龍蝦奶袖矗鱒魚排,還是龍蝦卵紅汁煎龍蝦配龍蒿?」以客為尊嘛!
維妮希雅火氣還沒消,譏誚的說:「怎麼?我要吃地道的法國萊還要千里迢迢來到道這裡吃?」
服務生臉上一陣青白,依舊捺著性子說:「或者您想吃比較不一樣的?絲瓜煨龍蝦、松露烤鴨、還是炸鵝肝丸子?」幸虧沙經理為這位「嬌客」準備了許多道菜。
她到飯店已經幾個小時了,葉爾漠不聞不問的態度讓她十分不悅,維妮希雅可不管人家怎麼想,總之她不高興!
「我對松露很有興趣,可別拿中國那種空有氣味卻食之無味的尋常松露來矇混!」她趾高氣昂的逼問:「是哪裡的松露?普羅旺斯?義大利?西班牙?」
呃——服務生被她逼問得啞口無言,突然靈光一閃,「我請本飯店公關經理來為您解說!」說完就匆匆「逃亡」。
聽完服務生說的話,沙凌歎了口氣,該來的還是會來,看來非得由她親自上陣了。
沙凌在包廂門前深吸一口氣,輕輕的敲門。
「進來。」
她垂頭問道: 「有什麼需要我為您服務的嗎?」一開口就是地道的法文。
維妮希雅瞇著眼, 「我是不是見過你?」這個女人感覺好熟悉……她認識的東方人沒幾個呀!莫非!
沙凌從她的表情知道她已經認出她了,無聲的歎息,「是的,維妮希雅小姐,很高興能為您服務。」
冤家常聚首,維妮希雅冷哼, 「你倒是用盡心機啊!」
沙凌無法辯駁,強壓下喉間的怨氣,平靜的說:「請讓我為您介紹今晚的主餐:本飯店所用的松露是有黑鑽石之稱的黑松露,它的產地是普羅旺斯的法國橡膠林,保證是天然野生的珍貴松露。」
「賣弄!」維妮希雅就是看她不順眼,「我是法國人,難道還需要你跟我說松露的來源嗎?」
面對她惡意的尋釁,沙凌只能沉默以對。
「我要吃生蠔!」維妮希雅故意刁難。
「好的。」沙凌逆來順受。她是客,也是他未來的妻!於是,再大的委屈都得默默嚥下。
「請問您要以嫣紅的龍蝦卵生食,還是試試主廚用生蠔及旗萊做出的野豬肉香腸?」
「嘖嘖嘖!」妮希雅不屑的說,「台灣的海水都遭到污染了,能生吃嗎?再說台灣的豬肉我可不敢吃!」
是可忍,孰不可忍1 她百般容忍是因為她的身份,可井不代表她就能欺負整個台灣!
沙凌挺起胸膛,嚴正的說:「台灣有許多美食,但只給能欣賞的人品嚐。至於你,本飯店準備了布列塔尼海邊的生蠔,以及專食松露的法國野豬,如果您還有需要,我們甚至也準備了勃艮地的蝸牛!」
這、這、這…愛吃「松露」的法國野豬?「勃艮地」的蝸牛!沙凌分明是故意嘲諷來自勃艮地、且嗜吃松露的她是畜牲!
維妮希雅漲紅了臉,她從來沒接受過這種不遜的暗諷!
沙凌豁出去的跟她互瞪,誰也不肯退讓。
驀然,維妮希雅狂傲的大笑,伸出自己的右手,展現上面那枚為世人所熟悉的圓形鑽戒,不可一世的說:「你再張狂都沒用了,葉爾漠注定是我的。瞧!這是他不輕易示人的傳家之寶!」
沙凌狼狽的退後一步,在媒體的大幅報道之下,她認得這枚戒指!
眼看自己成功的打中她最脆弱的一環,維妮希雅繼續乘勝追擊:「我們遲遲沒有結婚,除了因為葉爾漠事業心太重之外,最重要的原因還是因為主教身體不舒服,無法證婚。」
她得意洋洋的觀賞著自己手上的戒指,「不過沒關係,既然他都把最珍貴的結婚戒指送給我了,那我還擔心什麼呢?你說是嗎?」
沙凌抓著胸口,踉蹌的後退,衝出包廂。轉身時不小心撞倒人,她哺哺說著:「對不起。!
對方扶著她的肩,「你怎麼了?」
是他!在心裡已經被維妮希雅傷得血痕纍纍的時候,她再也禁不起他的溫柔!沙凌低垂著頭,掙開他的束縛、在他來不及反應的時候,迅速衝出餐廳。
葉爾漠怔然望著她好似逃難的背影,冷看聲問維妮希雅:「她怎麼了?」
維妮希雅好整以暇的端坐著,「不知道,我跟她不熟。」她企圖引開他的注意嬌嗔著: 「你怎麼到現在才露面?」
葉爾漠將滿腹疑慮壓下,量維妮希雅也搞不出什麼鬼!他坐下來,向跟在他背後的服務生點了主菜,然後才冷淡的問:「你來幹什麼?」
維妮希雅按下不快,好有氣質的回答:「我哥哥認為你既然把亞洲地區的專賣權處理好了,我們是不是該談談聯姻的事了?」
「我不以為我們有聯姻的必要。」葉爾漠平淡的說。
「你!」想要發標的維妮希雅懾於他的威嚴,改以溫柔勸說:「三年前——」
不等她說完,葉爾漠就冷冷的打斷:「你確定三年前我們曾經做過什麼?」
維妮希雅錯愕的看著他,難道那個女人都跟他說了?可惡!事到如今她也懶得裝優雅了,維妮希雅尖銳的提醒:「就算我們沒有肌膚之親又如何?別忘了,我是你父母親惟一中意的媳婦人選。」
「是嗎?」葉爾漠懶得提醒她:他父母根本來不及看到沙凌就雙雙辭世了,
他分明不想承認!維妮希雅揚了揚右手,「帝諾家族傳承幾百年的鑽戒在我這裡,就是最好的證明!」
葉爾漠瞳孔閃過一道危險的幽光,「你偷了我母親的鑽戒?」怪不得飛機殘骸中就是找不到這枚戒指!
「哪,哪有!」在他陰狠的注視之下,維怩希雅也不得不心虛,供出實話:「是葉夫人借我看的。這枚戒指原就屬於勃艮地的瑪莉公主,是後來我的曾曾姑婆嫁到帝諾家族才伴嫁過去,變成帝諾家族的傳家寶;所以我央求葉夫人借我戴幾天,沒想到第二天,就傳來貝尼爵士跟葉夫人雙雙飛機失事的消息…」
「所∼你就順理成章的霸佔我帝諾家族的傳家寶?」
「你怎能這樣說!」維妮希雅辯駁著:「我是想我們終究會結婚的,到時候鑽戒還不是回到帝諾家族?」
「你以為我真的會跟你結婚?」如果沒再見到沙凌,也許會;如今他不會想娶別人。葉爾漠伸出手,「拿來。」
維妮希雅仍然掙扎著,「你不娶我沒關係,能不能請你答應跟我哥哥永久合作?」其實她也不是真的想跟他結婚,可是為了鞏固兩大酒坊的合作關係,父兄才會逼著她用婚約綁住他。
「你知道奧古為什麼急著跟我敲定合作的事宜?」
維妮希雅坦承:「相信你也知道,有個美國財團努力搜購勃艮地的酒莊,如今五百多個大大小小的酒莊裡,只剩賈克酒坊還沒被併吞,我哥哥不願意拱手讓出祖上基業,但在強敵虎視眈眈下實在撐不下去了,所以…」
葉爾漠點頭,「你知道我為什麼想跟賈克酒坊合作?」
維妮希雅搖頭。
「我對賈克酒坊對葡萄酒的堅持相當讚賞。奧古承襲了你們祖先幾百年來的強烈要求:一棵葡萄樹只釀一杯酒。相較於其他小酒莊一棵樹可以釀出兩瓶酒的產量來說,賈克家族才是真正的愛酒人。」
他對於釀出優等葡萄酒也有著同樣、甚至更甚於賈克家族的堅持。
只不過他區分得很清楚,他的酒坊不但能釀出最頂級的葡萄酒,就連尋常人喝的平價酒都有,加上他的葡萄園比他們大上數倍有餘,自然發展得比頑固的賈克酒坊好。
維妮希雅讓他談論起葡萄酒時照照生輝的陣子打動,忍不住問:「你為什麼沒有趁虛而入、併吞我們的酒坊?」
說真的,與其讓什麼都不懂的美國商人來管理酒坊、用量產的方式糟蹋名貴的葡萄品種,那她寧願併入帝諾酒坊名下,才不會玷污了他們一級優等酒的傳承。
「哈哈哈!」葉爾漠笑她的無知,「優良的葡萄樹都有其純正血統、彌堅歷史、豐富文化的傳承,也惟有瞭解它們的賈克家族,才能釀造出勃艮地最驕傲的葡萄酒。我的世界在波爾多,沒興趣往東北方發展。」
一項就是他的經營方針,就像釋出專賣權來說好了,既然代理酒商有能力做好銷售,那他又何必為了亞洲地區,而在公司裡多設立一個亞洲開發部門?用人惟才,這是他在短時間內就能讓帝諾酒雄霸全球的致勝關鍵!
「那我哥哥可以到台灣來簽約了嗎?」維妮希雅憂心忡忡的迫問。再沒有資金捐注,他們空有理想也難脫窘境。
「叫奧古來吧!」葉爾漠愜意的擺擺手, 「法國人的問題讓法國人處理就行了。」
她好感動!拔下鑽戒捧到他面前,「對不起,請您收下。」
葉爾漠接下鑽戒,等這陣子忙完,他就可以好好跟她求婚了。
主菜也上來了,他們沉默的用餐。直到甜點、咖啡、白蘭地都一一上完之後,葉爾漠起身——
「你慢用,我還有事。」他還是先弄清楚剛剛沙凌怪異的動作好了。
「等一下!」維妮希雅小聲的說:「我父親跟兄長都希我們船結婚——」
葉爾漠惶眉一攏,「我不會娶你的!」
真不留情面!維妮希雅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繼續說:「我知道,可是能不能由賈免家族對外公佈雙方不適合的訊息?」好歹不會讓自己太難堪!
葉爾漠撇下嘴,「隨你。」
那就好!維妮希雅喜出望外的想著:他的名聲素來不好,相信輿論能體諒她不願意聯姻的苦衷,這樣的話雖然哥哥還是會不高興,總是能稍稍挽回些顏面。
葉爾漠懂得理會她的小計謀,只在走出包廂前懶懶的丟下一句:
「你是同性戀沒錯吧!」淡淡的警告她別做得太絕。
維妮希雅身體一震,不敢相信他居然知道這件事!
他知道多久了?難道從她刻意逃避他的觸摸那時就知道了嗎?那他會不會說出去?她的父親怎能接受這個事實?「
維娓希雅不知道其實葉爾漠也是不久前才派人調查她的,不過他的話已經成功的讓她不敢輕舉妄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