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後,雲懷霽對待冷如霜的態度開始變得冷淡,除了主子跟護衛的關系之外,似乎不再有其它的了。
冷如霜依然跟著雲懷霽四處視察物業,表面上一如以往。但,心湖既被丟下石子,怎麼止得住向外擴散的漣漪?
她面無表情的看著雲懷霽跟楊記鑣行總鑣頭楊成談事情,臉上的冰霜像是面具。只有在他專心於公事的時候,她才能貪婪的凝視著他的身影,而不尡氐P幕笆凰發現。
「哈哈哈!」楊成爽朗的笑聲喚回她的思緒,「往後走鑣就依少莊主建議的路線,少了山賊侵擾,雲家莊可避免損失財物,我楊記鑣行也少承擔些風險。少莊主果然睿智!」
雲懷霽爽朗一笑,「哪裡,楊兄忒謙了!」
「來!讓我作個東道主,請少莊主跟冷護衛樂樂。」
出外時冷如霜總做男裝打扮,大伙都當她是男人,故而無所避諱。聽多了這種話之後,她知道楊成的意思是要上青樓。
雲懷霽掌理雲家莊之後,在應酬場合總免不了逢場作戲,為了不讓冷如霜尷尬,雲懷霽向來能免則免,可總有避不開的時候——今天楊成顯然興致高昂。
「就麻煩楊兄安排了。」
雲懷霽話一出口,冷如霜心裡頓時五味雜陳。因為只是護衛,所以他不再顧忌她了嗎?
但,想歸想,冷如霜仍然倔強的不開口,要求讓她留下。
他要她上青樓,她就去。
三人來到青樓,座中有一美艷女子,眉兒帶笑,眼露媚色,艷冠群芳。
「我跟你們說,今兒個咱們懷寧最紅的名妓艷色卿答應露臉,平常除非是達官顯要,否則沒有人能一睹美人風釆。」楊成頂了頂雲懷霽的肘子,「這可全沖著少莊主的面子喔!」
雲懷霽笑得倜儻,「多虧楊總鑣頭引薦。」
楊成介紹著:「這是雲少爺、冷護衛。」
艷色卿輕輕福身,「奴家見過雲少爺、冷爺。」
美人吐氣如蘭,眼角勾魂似的望著他們,一雙媚眼有意無意地瞥向冷如霜。
「冷護衛一起入座。」楊成吆喝著,「江湖漢子不拘小節,甭客氣了!」
雲懷霽對她這陣子的冷淡仍有疙瘩,並未出言相救。
冷如霜賭氣跟著入座。幸好她一身冷凝,坐在席間也少有姑娘膽敢靠近。
薛色卿不愧為一代紅妓,手腕高超,不但偎著雲懷霽,還騰出手來幫冷如霜斟酒,「色卿敬冷爺一杯。」
雲懷霽微笑望著瞌色卿,心中暗暗猜疑,她竟然沒讓如霜臉上的嚴寒嚇退?難道她看出什麼了嗎?
他居然苴勾勾的盯著美人瞧!冷如霜心裡不悅,冷眼睇向艷色卿,徑自夾起桌上佳餚,「在下不擅飲酒,謝姑娘好意。」
艷色卿臉上有些掛不住,但美人難堪總有英雄相救。
「別浪費了姑娘好意。來,我喝。」雲懷霽直接就著艷色卿的手一飲而盡,感覺上就像是艷色卿喂他喝酒似的。
眼角瞟見冷如霜夾菜的手停在半空,他不禁暗自竊喜。她果然還是在乎的!
艷色卿則順勢偎入雲懷霽懷裡,眼兒卻不時勾向冷如霜。
如霜心中暗氣,卻不便發作。
一場飯局就在暗潮洶湧間結束。
☆ ☆ ☆
雲懷霽跟冷如霜巡視完糧倉,才一踏進客棧,掌櫃就迎過來說:「艷姑娘傳來口信,今晚擺宴,請雲少爺一敘。」
她是什麼意思?想到日前的尷尬,以及心裡又酸又澀的滋味,冷如霜臉色一僵,雖然迅速恢復,卻教雲懷霽看得明白。
雲懷霽決定下猛藥,引出她的在乎,「妳覺得呢?」
冷如霜乎著聲回答:「少爺作主即可。」
剋腹哈哈!」雲懷霽笑得開懷,
「既然如此,怎麼可以拒絕美人恩哪!」他的笑輝映著她內心的淒愴,她的神情更顯黯淡。
☆ ☆ ☆
艷色卿望著不動如山的冷如霜,端著杯子依過去,不意又被她閃過,她若無其事的嬌嗔著:「冷爺還是一樣不解風情!」
雲懷霽將艷色卿攬到懷裡,支起她的下顎,「美人連生氣都這麼撩人!」
不管她存的是什麼心,如霜只有他能逗!
雲懷霽不落痕跡地偷瞄冷如霜難看的臉色。總算逼出她苦苦隱藏的感情了。
冷如霜努力自持,自認為面無表情地看著調笑的他們,殊不知眼眸已經忠實地將內在的嫉妒表露出來。
他是主子啊!冷如霜一遍遍的回想娘親的叮嚀,可心裡卻像有千萬只螞蟻啃嚙著,又癢又麻,還泛著不知從何而來的酸苦味……
從什麼時候開始,冷心冷情的她居然也有了名為妒忌的情緒?是他的縱容,還是她的放肆?
但這是不對的!她是他的護衛,不該動情的護衛!
冷如霜低著頭凝望地面,再也不願意望向他們,眼前郎才女貌相依相偎的畫面讓人心煩!
艷色卿嬌笑著,「雲少爺逗得人心癢!」又飄了個媚眼過來,冷如霜只覺心怒。
冷如霜霍地起身,「屬下到門外等候。」聲音裡毫無抑揚頓挫,冷靜的一如往常。
艷色卿起身想要拉住冷如霜,但連袖口都還沒碰到就讓她閃過。她眼裡閃過一絲詭譎,嬌聲說:「冷爺既然如此堅定,那何不喝完一杯酒再走,免尪蒙卿讓人嗤笑留不住客。」
冷如霜望著雲懷霽,後者怡然自得的輕揮折扇,始終微笑望著艷色卿,對她的窘況視而不見。
冷如霜把心一橫,端起酒杯,「冷某先干為敬。」
杯到唇邊卻讓雲懷霽迅速伸手奪下,冷如霜微愕的看著空空的手。他想喝何不自己倒一杯,做什麼搶她的?
雲懷霽愜意的端起酒杯輕嗅,「好酒!我冷兄弟素來不擅飲酒,就由我代干了這杯酒吧!」他正好順勢試試如霜的心意。
冷如霜心裡流過一道暖流,他還是在乎她的!
艷色卿眼睜睜看著雲懷霽將酒一飲而盡,卻來不及阻止。
酒一下肚,雲懷霽便知有異,他往窗邊的艷情花一瞥,暗叫聲糟!
他洞悉一切的眼神,看得艷色卿直冒冷汗。
冷如霜一個箭步向前,扶住雲懷霽,他額上滲出的汗珠讓她心慌,冰眸直射向哆嗦的艷色卿。
「你動了手腳?」手起語落,冷如霜一手撐著雲懷霽,一手迅速點了艷色卿的穴道,凜銳的眸子則搜尋著整間屋子。
沒有其它接應的人。該死!她居然讓他在她眼前遭到暗算!
艷色卿讓她凜冽的神情震懾住了,支支吾吾的辯駁:
「我沒有要對付雲少爺,那杯酒原是要給你喝的……」想不到面如冠玉的冷爺,生起氣來竟是如此的駭人!
「為什麼?」冷如霜冷冷的問。她一邊執起雲懷霽的手把脈,脈象紊亂,心火高升,「這是什麼毒?」
她的冷酷逼得艷色卿渾身直升起寒意,她抽抽噎噎的說:
「奴家不是故意的……奴家心儀冷爺……」
話還沒說完,冷如霜不耐,已經抽出軟劍,直指著艷色卿,「說重點!」
艷色卿何曾見過這等陣仗!望著近在咫尺的劍尖,她覺得自己就要暈屭恕
冷如霜的劍抵著她的臉,「快說,慢了我就毀了妳的容。」
天哪!她是給魑魅魍魎蒙了眼,才會癡戀上看似從容沉穩的他:此時,再怎麼不濟她也得強忍住,生怕一慢了,他可真會動手!
艷色卿深吸一口氣,「冷爺對奴家始終不假辭色,所以奴家特地准備了動情酒好——」
冷如霜打斷她的話,「動情酒只能助興,為何會亂人心智?」看雲懷霽閉目運息的樣子,分明是壓不住四竄的欲火。
「動情酒確實只能助興,如果客倌無意尋歡,確實不起作用。」艷色卿指著窗邊的紅花,吞吞唾沫說:「所以奴家擺上一盆動情花,動情花的香味加上動情酒的催化,任是柳下惠都不得不迷倒在牡丹花下。」
冷如霜劍眉一蹙,冷聲問:「可有藥解?」
艷色卿看一眼瞼色越來越紅的雲懷霽,囁嚅的說:「只能男女交歡……奴家……」
冷如霜劈出一記手刀,艷色卿倏地昏倒在桌上。
她扶起雲懷霽,「少爺,忍著點,我帶你去求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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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客棧,將雲懷霽放在床榻上,冷如霜輕柔地為他拭汗,交代候在一旁的小二:「快去請大夫前來。」
「公子,現在已經這麼晚了……」
冷如霜從腰際掏出一錠元寶,頭也不回的丟到小二手上,「請大夫盡速前來。」
小二哥喜不自勝的看著天大的外快,連忙說:「我這就去請大夫!」
不一會兒,小二已經領著花白頭發的大夫前來。
大夫仔細把脈,觀察雲懷霽的症狀之後說:「這是中了催情藥。」
冷如霜點頭,「是動情花加上動情酒,請問可有藥解?」
大夫搖搖頭,「欲火焚身,唯今之計還是讓他解決需要為上。所幸只要交歡過後就得以紓解,不會有後遺症。」因為冷如霜做男裝打扮,他也就不避諱的直言。
饒是向來冷心的冷如霜還是忍不住紅了臉,慶幸夜深燭弱,旁人看不太清楚。
小二熱心的說:「要不要我到青樓找位姑娘來?」
「不用了。」冷如霜想都不想的就拒絕了,「謝謝,我知道該怎麼做了。大夫請慢走。」
送走了大夫跟小二,冷如霜將房門關妥,站在門邊思索著對策。
直到身後傳來雲懷霽的呻吟聲,她走到床沿,俯身望著痛苦難耐的雲懷霽,心裡有著萬般掙扎。
該讓艷色卿來嗎?不!只要一想到艷色卿嬌柔的躺在他懷裡的畫面,她的心裡就有如火燒!
可是,他這麼痛苦……冷如霜的手輕輕撫上雲懷霽的臉龐,溫柔的幫他拭去汗水。
雲懷霽突然睜開眼睛,迷亂的眸子在看到她時有一絲欣慰,「幸好妳沒事。」都是他太自滿,沒發現還有動情花!
冷如霜聽到他瘖啞的聲音,將水端到他嘴邊,「喝點水。」
雲懷霽喝了水之後暫時清醒多了,望著冷如霜,等她的說明。
「艷色卿原本是想……色誘我的,」他的眼神看來好狂野!冷如霜艱難的往下說,「我想……」
雲懷霽躺回床上,閉上眼睛,喘著氣說:「不要管我。」
原來如此,他果然沒猜錯,艷色卿真的看上她了。這如霜哪!無論男女都逃不出她的迷障。
他只要再運氣一下,過不久就能自行解毒了。
冷如霜探身向前,「可是……你不舒服……」
雲懷霽倏地睜開眼睛,黑瞳裡滿布欲望,他深深的看一眼慌亂的冷如霜,然後將臉撇到床內側,「我說不要管我。」
在這時看著心儀的她,只會更加速他體內毒素侵襲,滅不了狂灼的欲火。
冷如霜卻不知道他武功造詣如此之強,躺著就能運行真氣。
她無措的望著他使性子的動作,整個人半坐在床上,想要看清楚他的表情,無奈雲懷霽轉身面對牆,她看不到。
就在冷如霜不知所措的時候,雲懷霽猛地轉身想要叫她離遠些,猝不及防地,一陣幽香竄進鼻裡,將他好不容易壓下的動情毒撩撥出來,他感覺到全身都被強大的欲望左右,每個細胞都在吶喊著要她!
雲懷霽箍住她的肩,分不清要推離還是擁入。
理智告訴他不能藉此強要了她,但灼熱的身體卻又迫切的需要她來滅火!
只要再等等,他就能逼出動情毒了。他不想傷害視若珍寶的她。
他的掙扎讓她為之動容。在中了情毒之後還能抑制情欲的,大概只有他了;而他的忍耐,源自於對她的疼惜!
兩人就這麼一上一下的凝望著,過了好久好久,雲懷霽鐵下心將她一推,「回房裡去睡,我忍得下去的。」
冷如霜揉揉被他抓痛的肩,「要不要我去找艷色卿來?」
她是故意的,誰叫他讓她喝了一大缸醋!
忙著壓抑的雲懷霽卻不懂她的心思,粗啞著聲音斥道:「除了你,我誰也不要!」
話一出口,兩人都為之一驚。
冷如霜的顧忌,全都因這句話而灰飛煙滅了。難得有情郎哪!
雲懷霽將臉轉到一邊,拒絕為脫口而出的話作任何解釋。他寧願被欲火焚身而亡,也不要如霜的同情!
冷如霜輕輕彎下身子,靠在他耳邊說:「我願意。」
她的話傳進他耳裡,剎那間全身都因為要她而疼痛不已,但他仍有顧忌。,
「我不要妳的同情。」他頑強的閉上眼睛。
有朝一日,他會要她,但不是在這種時刻。他不要她認為他對她是身不由己、是露水姻緣!
冷如霜搖頭。從小一起長大,她比任何人都了解他表面上易處,實則十分固執的脾性。她決定以行動說服他。
他耳畔傳來她幾不可聞的歎息聲,接著是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聲……
她在做什麼;
雲懷霽不敢想、不敢動、不敢張開眼。冷如霜輕柔、魅人的聲音幽幽傳來,「我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你願意教我嗎?」
雲懷霽一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只穿胸衣的冷如霜,她跪坐在他伸手可及之處,無邪清麗得像個墜入凡塵的仙子。
雲懷霽沙啞著嗓音,「妳不要委屈自己……」
冷如霜彎下身子,將冰冷的唇瓣印上他溫熱的唇。
雲懷霽屏住氣息,不敢妄動。
冷如霜輕聲喟歎,唇瓣輕輕劃過他的頰邊,在他耳邊低語:
「不委屈,你懂我的,這事……怎能委屈?」
聞言,雲懷霽長臂一攬,一個翻身,情況丕變——
她躺在床上,而他則半撐著身子望著她,兩人的下身緊緊相疊,他明顯而灼烈的欲望讓她羞紅了臉。
好美……雲懷霽忘情的看著酡紅粉頰的冷如霜,披散著長發躺在他身下,這是他夢寐以求的美麗畫面啊!
胯下一緊,雲懷霽低下頭,貼著她的唇問:「你真的願意?」
冷如霜嘴角揚起美麗的笑靨,在雲懷霽揣著心等著她的回答時,伸出舌尖舔上他溫熱的唇……
他的昂藏碩大讓她瞠目!
將她的驚慌納入眼底,雲懷霽強忍住欲念,說:「別怕,我保護你。」
他的話讓冷如霜卸下心防。是呵,正因為是他,她才願意付出所有,有什麼好操心的!
雲懷霽的手來到她的腹部,帶著薄繭的大掌劃過她細致的肌膚,令她顫抖,接著他的手漸漸往下——
冷如霜倒抽一口氣。他、他居然將手停在那羞人的地方!
冷如霜扭著身子想閃,「別……」更讓人害羞的是,她的身子不知怎麼回事,直泛濕!
雲懷霽用另一只手箝住她的腰際,「別怕,這是正常的。」羞怯讓她的肌膚泛出微紅,像極了鮮嫩的紅果!
冷如霜雙手撐在他的胸前,「我、我不知道該怎麼做……」
「妳什麼都不必做,只要感覺。」
她覺得某部分的自己好空,空乏的需要他來填滿。
冷如霜的腳不知不覺地環住他的腰間,這個動作讓他下身的硬物抵在她的濕潤上,她自然地弓起身子。
「求你……」她無助地央求著,卻不知道自己在索求什麼。
天哪!誰能拒絕她?
雲懷霽雙手壓在她肩上,他的蓄勢待發讓她屏息以對。
他慢慢的推進,他的昂藏察覺到前方的阻礙,可,來自他體內的索求卻讓他不能退去。
他的硬物就這麼直直推進,冷如霜不敢相信自己真能容納得了他的巨碩,可,他真的進入了!他的灼熱引來她微微刺痛,以及更多的滿足。
感覺到她的適應與放松,雲懷霽攻占的速度由緩而快:
望著他的容顏,冷如霜知道,不管身分地位,今生,她只願與他共度,她的甜美也只願讓他獨嘗!
她的臣服讓雲懷霽有了莫大的滿足喜悅,他知道倔強如她,只要付出,就是一生。他總算等到她越過藩籬了啊!
多虧了既色卿推波助瀾,逼出她深藏的感情。
終於,在彼此都再也無法承受更多沖擊時,他盡釋精力:
筋疲力盡,雲懷霽躺回枕上,輕輕的將同樣虛累的冷如霜攬入懷裡,溫柔地為彼此蓋好錦被。
她今夜的付出只能代表他在她心中已經不只是少主,但這還不夠,他要她成為他的妻子!
雲懷霽的手掌覆在她的下腹,不著痕跡的灌入內力溫暖她,也溫暖的自己。
奴生奴命?
嗤!他倒要看看,他們的孩子是奴是主!
冷如霜不察雲懷霽百轉千回的思緒,陷入睡眠之際,疲累的說:「動情毒果然了得。」
她渾身筋骨像是被拆卸一般,比練功還累。
雲懷霽聽了哈哈大笑,冷如霜疲倦的只能挑眼睨他,他愛憐的捏捏她的粉頰,「動情毒早在我開始碰妳之後不久,就被我逼出體外了。區區江湖伎倆如何能控制得了我!」
冷如霜訝異的揚起秀眉。雲懷霽不懷好意的往她耳邊吹氣,說:「現在妳該對武林盟主的身懷『絕技』甘拜下風了吧!」
冷如霜翻了個白眼,只嘟嚷了一句,就放任自己沉沉睡去。
雲懷霽不敢相信的看著睡美人。她居然說:下次在武功上見真章.
哈哈哈!他的寶貝!
滿足的將已經成為他的女人的冷如霜攬上胸前,習慣躺著睡的她皺起眉頭,但雲懷霽依然蠻橫的讓她半趴睡在他胸膛上。從今以後,她只能這麼睡!
生平第一次,雲懷霽身心都獲得十足的舒暢。想起她的慵懶嬌態,身下不由得又是一緊。
大掌游移在她膚若凝脂的背後,雲懷霽露出大大的笑容,因為這份足以傾城傾國的柔媚只有他有幸得見。
☆ ☆ ☆
清晨雞啼,冷如霜睜開眼睛,不意映入眼簾的是雲懷霽帶笑的臉龐。憶起昨夜的情景,不由得又紅了臉。
雲懷霽捏捏她粉嫩的頰,笑說:「妳在床上臉紅的次數比我們認識以來還要多。」
冷如霜拉著錦被不答腔,大白天地,在他面前赤裸著身子讓她不知所措。
雲懷霽趁她雙手無暇,傾身偷了個香吻,在她半嗔半羞的眼神中哈哈一笑,瀟灑自在的翻身下床,不在乎身無衣物。
饒是昨晚什麼都做了,冷如霜還是不太適應他大剌剌的舉動。
雲懷霽穿起褲子,轉身瞧見她小手揪著錦被,低垂著頭目不斜視的模樣,忍不住起了逗弄之心。
他走到床畔,冷不防的彎身在她耳邊低喃:「我有沒有跟妳說……妳真美!」
他的氣息才竄進鼻裡,耳畔就傳來他曖昧的話語,冷如霜想也不想地轉頭欲斥,卻撞見他光裸的上身,剎時間,昨晚的縱情畫面又閃進腦裡。
雲懷霽哈哈直笑,笑她的無可奈何。
他的笑臉真氣煞人!冷如霜冷冷一瞪,無奈嬌羞的模樣沒有說服力,罪魁禍首絲毫不以為意。
在他俯身又要偷香之際,冷如霜一閃,讓雲懷霽撲了個空。
知道她已起了微怏,雲懷霽決定放過臉皮薄的她,一個轉身,人已離床數步之遙。
冷如霜定定望著撈起長袍准備著裝的他,生怕他一時興起又來逗弄。
他這個武林盟主不是浪得虛名,昨晚是她過憂了,以他的修為,逼出動情毒自非難事。她怎會如此魯莽?
無關後悔,只是不解。冷如霜不解的是,冷心寡欲的自己向來沉穩,為何獨獨在遇到他的問題時無法慎思?
唉!合該是他的!
「歎什麼氣呢?」雲懷霽聽到她幾不可聞的歎息。
冷如霜一抬眸,瞧見他右腰似乎有異樣:
「你能不能回過身?」
雲懷霽揚眉,還是背過身去。
昨夜光線幽幽,沒能瞧見,現下她清清楚楚的瞧見——他右腰齠有顆殷紅的朱砂痣。
極端的震驚之下,冷如霜任思緒百轉千回,拾起床邊的衣物,木然穿上。
天哪!不要是她想的那樣!
著好裝的雲懷霽拉著走過身邊的冷如霜問:「妳怎麼了?」
冷如霜握住門栓,「少爺請保重。」不起波折的聲調毫無感情。
雲懷霽一使力將她拉進懷裡,支起她的下顎問:「我的背後有什麼不對嗎?」
冷如霜又回復冷如冰霜的性子,即使被他箝在懷裡,她依然沒有任何反應。
她的沉默讓他生氣!
雲懷霽低下頭,狠狠吻上她紅潑的唇。但不管他如何吸吮,她像是心如止水般的不起波瀾。
良久,他忿忿的輕咬她一口,直到彼此都嘗到血味,才挫敗的放開她。
他的黑瞳裡滿是控訴,對她匆冷匆熱的態度全發洩在他不溫柔的吻裡。
冷如霜不理會唇辦的刺痛感,澄亮的眼眸直視著他。
在那眼裡,沒有些許的情意波動,如果不是被褥依舊凌亂,雲懷霽幾乎以為昨晚兩人的繾綣只是無痕春夢!
兩人就這麼對峙著。
她的不馴讓他不悅。雲懷霽瞇起眼睛,不排除乾脆讓她想起兩人在床笫間是如何的契合。
冷如霜猜到他的意圖,雲懷霽身形未動,她就沉聲說道:「少爺,不要讓我恨你。」
現在,她有更重要的問題得先厘清,而這些是不能跟他說的。
再也沒有什麼話比這更傷他了!
雲懷霽運起拳頭向冷如霜背後一擊,掌風一出,她身後的門扉應聲而倒。
冷如霜暗暗一驚,表面上卻不為所動。暫且由他發洩吧!她必須先回去弄清楚一件事。
巨大的聲響引來小二關切,他站在門口,狐疑的眼神在他們身上來回探索,囁嚅的說:「兩位公子有什麼吩咐嗎?」
雲懷霽的雙眼只睇他一下,便牢鎖著冷如霜,冷冽的眼神幾乎嚇壞膽怯的店小二。
冷如霜若無其事的說:「小二哥,沒事,請幫我們退房,該補的修繕費也一並算上。」
雲懷霽長袍一撩坐下,「我沒說要走。」
店小二尷尬的躲在門後,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少爺,我有急事必須馬上回莊裡。」冷如霜平淡說道。
雲懷霽斜睨好聲好氣卻明顯疏離的她,冷哼一聲,「現在由妳作主?」
聰明人都知道不該拂逆狂獅,但權衡輕重,冷如霜卻不得不違逆。
她恭敬的說:「如霜不敢。少爺可以繼續留下。」
聞言,不意他竟不怒反笑,嘴角勾出一抹邪笑,「妳是認真的?」
這句話他問了第二次,而這次他打定主意,不會輕易原諒她。
冷如霜知道這是最後通牒。但,她心裡有個疑問必須先解。
她斂眉垂首,堅持以屬下之禮相待,「請少爺成全。」
他的怒氣她受得起,可怕的是背後的陰謀啊!
為了自己,更為了他,她必須堅持。
倏地,雲懷霽森冷的目光從頭到腳將她凍入寒獄。
再開口,他聲音裡沒有任何感情,「妳可以回莊,今後,不必再隨側。」
冷如霜只遲疑了一下,還是行了個禮,轉身走出。
「妳夠冷。」
他利如刀鋒的話只讓她腳下微微一頓,隨即還是堅定的走出房門。
門外的店小二想要問雲懷霽究竟要不要退房,正待開口,便瞧見他拿在手裡的杯子居然化成粉末,由指縫中洩出。
接收到雲懷霽的怒視,店小二趕緊退下。
看來,雲公子昨晚的毒還沒解,才會一大早起來火氣就這麼大!
也罷,他這個月還沒打破碗盤,就當做個善事,幫欲求不滿的雲公子賠扇門跟一只茶杯吧!只盼雲公子不要再砸其它東西,至少讓他拿半個月的薪餉回家!
雲懷霽一臉陰寒。她丕變的態度著實惹惱了他。昨夜,對她來說當真毫無意義?
既然她都能做到若無其事,他也能。他受夠了她的反反復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