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早晨,余姍姍臉上不施脂粉,紮著馬尾,身穿休間T恤、長褲,手中提著紙袋,在早上八點半準時按下季曜然家中的門鈴。
叮咚、叮咚……
她倚在門口,等待著季曜然來應門。但是,慢慢的,五分鐘過了。
她挑起眉,有些不滿的在心中埋怨著。搞什麼,這男人不用上班嗎?這時候還不起床?不來應門到底是在做什麼?
好吧,再按一次。叮咚、叮咚…...
十分鐘過了。
十五分鐘過了。
二十分鐘也……
「季、曜、然——」優雅的假面具此刻被撕下,美麗的臉龐誇張地扭曲,余姍姍終於抓狂了!
她不顧形象報復性地踹了門一腳,沒想到砰的一聲,理所當然緊緊地鎖著的門,卻被她順利的踢開了。
余姍柵當場傻了眼,兩眼直直地瞪視著那輕易被踢開的門,心裡思忖著,她剛才應該沒有太暴力吧?要怪就怪這門,它是不是太脆弱了點啊?呵呵……
躡手躡腳的進入,才走沒幾步,余姍姍望著裡頭的髒亂景象呆愣了幾秒,由於工程尚在施工當中,木屑、釘板扔得到處都是,她得小心行進以免受傷。季曜然住在這種地方,還真是辛苦他了。
更糟糕的是,眼前所及的一樓,連半個人影都沒有。那傢伙,該不會真的還在睡覺吧? 她的臉上不由得冒出了數條黑線。
「季——曜——然——」拖長了音,余珊姍繼續喊著。
但,還是沒人回應。
「季曜然……可惡!」昨天明明就跟他約好八點半,沒想到這傢伙竟然墩約。搞什麼!連門都被她不爽的踢開了,夠誇張。
找到樓梯,她往二樓走去。一面走,一面嫌棄自己竟然「自甘墮落」,跑到這好比豬窩的地方,不但弄髒了鞋,還搞得一身灰頭土臉。
二樓有兩間房間,很快地,余姍姍就從一扇半開的門,從門縫順利窺見季曜然那張臉,以及——
轟!臉蛋忽然燒紅起來,她感覺到自己渾身燥熱莫名!就因著剛才看到不應該看到的——
因為,那可惡的季曜然不但睡姿不佳,竟然還……裸睡!
幸好他還記得拿棉被把重點部位都蓋住,要不,她真的可能會腳底抹油,趕快走人為妙。從此以後,雞犬相聞,卻老死不相往來。
思及此,余姍姍忽然埋怨起自己,昨天為什麼不記得跟他要手機號碼,才省得今天在這邊忙得焦頭爛額,還要充當老媽子叫他起床。
深吸一口氣,余姍姍先平靜自己的心情,然後推開門,往前走到那男人的床邊,對著睡在床上的人大喊:
「季——曜——然——你給我起床!馬上、現在!」
只見季曜然低低地呻吟一聲,接著,翻了個身又沉人夢鄉。
余姍姍眼裡冒出火花,卻又莫可奈何。誰教這傢伙竟然裸睡,害她完全不敢翻動他。這下該怎麼辦才好? ,
「季曜然!」她低吼,突然心生一計,擰住季曜然裸露的健壯手臂,再狠狠地扭轉。
只是,他並沒有如想像中的立即驚叫起身,反而再次翻了個身,輕輕低吟一聲,然後才悠悠哉哉地睜開朦朧的雙眼,縮回手拉著被,稍稍的起身,映人眼簾的就是這氣急敗壞的小女人。
「你——」他有些不解的問。
她那幾招花拳繡腿,實在對他起不了什麼作用,還以為是什麼蟲子在咬他,沒想到,接著又聽到她不滿的嘶吼。不過,他對於這種起床的問候方式,感到有趣無比。
「你在做什麼?」季曜然臉上帶著戲謔的笑,說著,他準備起身。
「啊——」沒想到,他的起身反而換來余姍姍的驚叫。她瞪著他那條即將滑落地面的棉被,說話開始打結:「你、你的棉被……」
她邊說,腳步邊往後退,內心開始哭泣。為什麼這男人老是給她找一些意想不到的麻煩?她在公司裡精明幹練、人人生畏的模樣,在他的面前,竟莫名其妙的消失無蹤。 '
季曜然不慌不忙地拉起棉被,嘴角還很自然地勾出一個微 笑。
「抱歉,我的習慣似乎嚇到你了。」
「天,你……我給你一分鐘,你趕快把你的衣服穿起來。要 說的話待會兒慢慢說。」余姍珊驚慌失措地退到門口,唯恐等一 下季曜然忽然起身,那情況就不像現在這個樣子了。好歹,到現 在她都還是清清白白的。
說完,她砰的一聲自動幫他關上門,鬆了口氣。摸摸自己發 燙髮熱的臉頰,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得好快。
太危險了,那男人……況且,剛剛那短短幾分鐘,就教她輕 易地發現他……健壯的結實肌肉,過於完美得教人難以直視; 讓她這個追求者數不清的公認美女,也感到束手無策。
天啊!怎麼會這樣?她餘悸猶存的喘著氣。
她正想著,門赫然打開。 '
「早安,美麗的芳鄰。很高興今天一早就能看到你。」季曜然醇厚的嗓音在余姍姍耳畔響起,見她猛地倒抽一口氣。「只是, '我沒想到你竟然會為了叫我起床而動用暴力。」雖然,那一點都 [不痛。
「你……」余姍姍為之氣結,話說到這兒卻又吞了回去。算 I了,她不想與他一般計較。 '
余姍姍轉頭看他,發現他已經套上一件灰色T恤,還有黑色長褲。光用看的就知道這兩件衣服一定又是價值不菲。
有錢人……
「你今天穿得真『清爽』。」季曜然打量她一眼,話中有話地說道。
「要不?」怪了,她難道就不能穿T恤、長褲嗎?
「沒有,第一次看你穿休閒的衣褲。」不過,她還是一樣引人注目。尤其是那頭光滑的黑髮,就算束起也是披垂如黑瀑,還有她誘人的身段。「不過,我很好奇你今天是怎麼順利進來的。」他說著,兩人並肩走下樓。
余姍姍不禁翻個了白眼瞪視他。「我不要問你家的門怎麼這麼脆弱,我才……呃……」說到這兒,她猶豫了一會兒,不過,還是打算先把美女的形象置之事外。「我才踢了一下它就自己開了,你到底有沒有上鎖?」
「你說鎖啊,喔,我想起來了。」他無所謂的笑了。「我的確是還沒裝。」
他攤了攤手。「昨天裝潢工人原本已經裝上,但我嫌太沒有美感,跟整體不搭調,所以就叫他們先拿下來。」
她瞪大眼望著他,對於這個答案感到吃驚。
「你是不是太吹毛求疵了點兒?」這個理由,怎樣說都太牽強了。
「這是職業病,對於美麗的東西總是要求嚴格,而且,這也表示我相信社區的治安。」他發出颯墩的笑聲。「再說,我這裡現在亂得很,東西也都還沒搬過來,沒什麼好擔心被偷的。看吧,果然沒事。」
余姍姍對於他的想法,沒好氣的不予理會。
「還有,你……」說著;她忽然想到一件事,轉為怒容。「你為什麼今天沒準時起來?你明明知道今天要工作,我們約好採訪時間。你看,現在這麼晚了,你卻還沒刷牙梳洗,連早餐也都還沒吃,這樣根本就會延看到我的工作時間。」而且,她還特別向公司請了外出假。
別急。」季曜然笑著欣賞她輪廓深刻、五官分明的臉龐。
「我一定會讓你的採訪稿順利寫完。」
他喜歡看她那張風情萬種的臉,時而氣憤、時而開懷;不知道為什麼,對於這樣純真卻又嫵媚的女人,也許是他太久沒有遇到,也太久沒能這樣相處,才會讓他如此輕鬆自在吧。
「好吧,如果你這麼擔心我們接下來合作的日子,那,要不然我再多打一副鑰匙給你,怎麼樣?」見她不信任的神色,季曜然突發奇想這樣提議道。不知怎地,他私心希望她能答應。
「什麼?你為什麼不自己早起,還想要我每天都來催?」余姍姍愣了幾秒,瞪著他回道,但又對於他的建議,開始仔細地考慮。
這似乎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我習慣在家工作,沒有上班時間,即使睡晚一點也是理所 當然。」季曜然這樣替自己辯解,卻換來她啤睨的眼神。
「好吧,你就打一副給我。不過,沒必要的話最好不要讓我 用到。」她歎了口氣。
「沒問題。」季曜然笑著說,沒來由的對接下來的日子,開始 期待起來。「今天就拿給你。」
「但、但你以後,不准裸睡!」余姍姍忽然想起方才尷尬的場 面,迅速的又補上這一句,臉蛋也驀地紅了。
他不知道,她為了他的裸睡困擾了多久?
「好吧,為了你我破例,看在你的早餐份上。」他大笑,伸手 想去取她手中的紙袋。「這是我的早餐吧?我從昨晚就開始覬覦了。」
她露出笑,把袋子交到他手裡。
「我只弄了普通的蛋餅和豆漿,豆漿還是外面買的,但是這家的口味很醇,相信你應該也會喜歡。我第一次喝的時候,覺得好感動。」
「感動?」這是個可愛的形容詞。
季曜然聽著,有些迫不及待的抓了袋子,就把裡頭的食物都擺到地上,自己也席地而坐。
「連餐桌椅子都沒有,實在很糟糕。」他苦笑一下。」就將就這麼一天也罷,反正下午我訂做的傢俱就會送來了。」他毫無顧忌的拿起豆漿插入吸管,準備要喝。 ,
余姍姍看了一眼髒亂的地面,歎了口氣。
「算了,你還是起來吧。」
「嗯?」他一臉疑惑。
「到我家吃好了,你這條長褲弄髒了,連我都覺得可惜。」她打量他那件黑色長褲,淡淡的說著。
「真的嗎?」他喜歡這樣的提議,他更喜歡她家裡那份優雅精緻的氣氛。「你的寬宏大量我感激不盡。」
「不過等你吃完,我們就得馬上開始工作。我很忙,稿子真的要快點交,要不然我對上頭很難交代。所以拜託你也要全面配合,懂不懂?」
「盡量。」他笑了,笑她總是擔心這擔心那的。然後,他推著她走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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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之後,余姍姍家裡的餐桌上一片杯盤狼藉。她一手撐著下巴,看著季曜然滿足的神情,不由得感到驕傲。
第二次讓男人進入自己的領地,這種感覺,竟然不太壞。況且,季曜然的言談風趣、學識豐富,兩個人坐下閒聊也不怕冷場。
她不討厭他,相反的,竟然還頗為……呃,喜歡?
她想著,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
搞什麼?竟然會想到「喜歡」這兩個字。她從來沒有喜歡上任何男人,反而是身邊的蒼蠅看到她的美貌,就全部繞著她打轉;她一向善於應付這些,所以也從沒對誰動了心。
可是怎麼會這樣?好奇怪……
算了,先別想這個傷神了,工作要緊。余姍姍匆匆收走季曜然吃完的杯盤。
「你在想什麼?怎麼臉忽然紅了?」季曜然帶著笑的聲音忽然在她耳邊響起。」
被看到尷尬的表情,余姍姍冷不防地嚇了一跳。
「沒什麼。」她隨口打發他,一邊洗了杯盤,放人烘碗機。
「你說的是實話?可是你看起來好慌張,真的。」他笑她,看著她手足無措的模樣,他覺得格外有趣。
從第一次見面開始,他就對這個傲氣的女人產生了難以言喻的感受,尤其是她不分青紅皂白就破口大罵的那一次,更是勾起他的興趣。
「不用你多管。」余姍姍慌忙地離去,企圖遮掩自己的失態。
他喜歡看紅著臉的她,讓她驕傲自負的臉蛋上多了一些小女人的味道。這一切都很新鮮,不同於以往,和又喧相處的那種感覺不一樣。
此刻,余姍姍搬來手提電腦,插上插頭、開機,一切就緒後,她才正經八百地在季曜然面前坐下。
"好了,我會發問,你要給我詳盡的答案,包括那些專業上的知識。有那些材料,我才有辦法把你的專訪寫得有聲有色,你要相信我的專業,可以嗎?」她說著,打開電腦的WORD,開始輸入標題——「跨行插畫大師——季曜然專訪」。
「這一次,看在你這麼誠懇的份上,就先答應你。」他看著她充滿自信的臉,微笑允諾。
其實,季曜然忘了說,這還是看在她溫暖的早餐份上。
雖然以前他因著工作,常常三餐不正常,但不知怎地,他已經開始期待以後每天的三餐,就像期待著驚喜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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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余姍姍的工作格外順利,編輯部因此一片和樂融融。
季曜然的專訪稿完成得差不多了,她的心情不由得愉快起來,還在中午外出吃飯的時候替工作同仁買了可口的提拉米蘇,大家感激不已;尤其是丁香。
「姍姍姐最近對我們真好。」辦公室裡,丁香心滿意足地用銀叉叉起一塊甜點,幸福在瞬間漾滿了整張小臉。
「還好啦,這沒什麼。」 。
余姍姍一面修改稿件,一面微笑應答…… 「哪有,我是說真的。」丁香若有所思,用手支起小臉,很認真地說道。
「最近姍姍姐心情都比較好,工作的時候沒有大呼小叫,情緒也沒有晴時多雲偶陣雨,也不會隨便挑剔別人的小差錯:真的喲!好好喔。」說完,她不知死活地咬了一小口的提拉米蘇。
「呃一」余姍姍從電腦前抬起頭,聽到丁香這樣形容自己,她的俏臉頓時黑線佈滿,嘴角抽動。難道她之前真的這樣糟糕嗎?這是不是叫情緒管理太差?
「而且,每次你跟季先生通電話時,都會又叫又罵,但是講完之後心情都特別好,一直笑一直笑。這個大家都看得出來哦!」
「唉!」這是因為工作需要,她得常常和季曜然通電話討論寫稿內容,而這人損人的功夫實在太厲害,但總是懂得適可而止,談話風趣又有內容,她才會在講話時顯得時晴時雨。不過,有這麼……明顯嗎?
天.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不過,真好。」丁香又補了這句。「像今天你們出去吃午餐, 回來還記得買提拉米蘇給大家吃。真好吃,這是哪一家的?以前沒吃過口感這麼好的,姍姍姐你真厲害。」不甜不膩,人口即化,份量也剛好。
「這個……」老實說,這家提拉米蘇專賣店是季曜然推薦的,她才會特地繞路去買。在和他相處的這幾天,她發現這個男人根本就是個美食專家。
「啊,真好真好……」丁香咀嚼著,甜點塞滿嘴,字句含糊不清地道。
「我說丁香啊。」余姍姍用力在電腦鍵盤上敲下幾個字,然後猛地抬頭,正眼看著她。
「咦,幹嘛?」丁香傻傻的笑著。
「你到底是萊這兒幹嘛的?」這小傢伙,進了她的辦公室後,吃東西就吃了快二十分鐘,講話卻完全沒有重點。「編輯工作很忙,你知道嗎?不認真的話要扣薪水,別忘了你之前犯了滔天大錯,現在亟須將功贖罪。」她故意恐嚇地說道。
「欽——」單純的丁香顯然被嚇到,連忙辯解:「沒有啦,姍姍姐,是提拉米蘇太好吃,所以我才一時忘記。呃,其實我是要通知你,後天星期日在皇品飯店舉行的晚宴,不要忘了參加,那很重要。」
「我沒忘記。」余姍姍立即接口。「我還比較擔心你會忘了要出席。」她隨口潑下一盆冷水。 -
「不會不會,我保證。」丁香隨即說道。
「不會就好。然後,就這樣?」
「嗯,就這樣。」
「那你快滾吧!」余姍姍獰笑著。「混了半天只是要跟我講這無關緊要的事,你小心工作不保。」
「姍姍姐。」哇咧,看到情況不對,丁香狼吞虎嚥地吞下提拉米蘇,腳底抹油速速退到門口。「別這樣,呵呵、呵呵呵……」
待丁香退出之後,余姍姍才忽然垮下一張臉。
慘了,最近和季曜然相處得太愉快,害她幾乎要忘了還有這場不愉快的晚宴。到時候,一定又會有粘人的蒼蠅在她身邊色迷迷的到處亂飛,那還不打緊,偏偏有一隻蒼蠅特別大,趕都趕不走。唉!
啊,對了,她還跟季曜然約好每天都要一塊兒用餐的,這會兒豈不是要爽約了?不知怎地,異於以往興致高昂的情緒,她忽然有種想要捨棄前往赴宴的念頭。
不悅的神情,緩緩地爬上余姍珊的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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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姍姍姐心情都比較好。
你跟季先生通電話時,都會又叫又罵,但是講完之後心情都特別好,一直笑一直笑…… 、
丁香的話;一次又一次地在腦海裡迴旋繚繞,讓余姍姍心煩意亂極了。
怎麼會這樣?她沒注意到自己已經開始依賴季曜然了。這太詭異了……他們不是只是鄰居而已嗎?不過是每天一起用餐罷了、不過是和他在一起特別輕鬆,所以每回聊天,她都放棄自己的淑女形象,大聲的有說有笑。不過……
天知道,這些面貌在別的男人面前,她從未展現過。
自己到底是怎麼了?余姍姍自問著,卻沒有答案。
「所以……就這樣羅!很有趣吧?」季曜然隔著餐桌,在余姍姍的對面比手畫腳、講得口沫橫飛,好不高興。
「嗯。」余姍姍無意識地應答,完全沒聽進他說的話。
「咦?」他發現了不對勁,抬起頭仔細且專注地看著她。卻發現這女人心不在焉,魂魄不知飄到哪個地方去了,眼神呆愣、手拿著筷子無心地撥弄著碗中的食物。
一會兒沒反應。
「嘿!」他再叫一聲。
沒動靜。
「我美麗的芳鄰!」音量稍微提高。
依舊沒奏效。
「余姍姍!…』季曜然冷不防地伸出手,抓住她的。「你有心事啊?你今天的腦袋是鈍掉了嗎?到底怎麼回事?」
「啊!」余姍姍驚叫一聲,猛然回神,終於開始有了意識。「幹嘛啦?你嚇了我一大跳。」她看著他,很氣憤地質問。
「小姐,你搞清楚,你今天自從下班之後,就很不對勁。剛才我叫你叫了半天都不回應,還怪我嚇到你。你是怎麼啦?思春叼?」他調侃地道。
「思……思你的大頭鬼啦!」她氣瘋了。搞什麼,她剛剛一直在想著他的事情,他卻說她在思春,這……
她的臉倏地漲紅了。
「天,你該不會真的是吧?」季曜然挑眉,對這個話題毫不放棄,甚至很感興趣。
「是才怪。」她連忙回嘴撇清關係。
「那要不然是怎麼一回事?」他開始詢問。」你今天很怪異,菜煮的不對味,講話也絲毫提不起精神。到底是怎麼回事,說來聽聽。」他直直地看著她。 -
"呃……」她在他坦率的眼神下無所遁形,不知該如何開口。
「說吧。」
「我、我只是……」
「只是什麼?」
「我只是……我只是在想,禮拜日晚上的活動!」
「什麼活動?」
「這是公司的例行晚宴,慶祝公司滿五週年的宴會。這個活動,我一定得去參加。」她說完看著他,眼神竟然有些退縮。
「你不是很愛好社交活動嗎?」他不解地看著她。「哪一次聽你說要去參加活動,不是興致勃勃的?」他開始追根究柢。
「可是……」
「可是什麼?」
「你的晚餐怎麼辦?」她蹙起眉頭,認真地想這個問題。「我答應了你,卻又臨時變卦,這樣你一定會覺得我很不守信用,對 D巴? 」
唉,怎麼辦?
「小姐,我說你該不會是在煩惱這個吧?」季曜然聞言,開始放聲大笑,這舉動卻換來余姍姍的一記強烈白眼。
「要不然咧?我可是很認真的在想你的問題。』』她嘟起嘴,不高興地說道。
他看著她美麗的臉孔在生氣時依舊誘人的模樣,強迫自己鎮定,依舊保持微笑。「妨很擔心我們的約定?」他開始細細的詢問。老實說,他對於這個答案,不但沒有不高興,相反的還有些得意。
因為,這證明了這女人從一開始輕視他、兩人交惡的情況之下,現在已經慢慢轉變,把他看得重要了。
這教他感到滿意。
因為,他似乎也開始認知到她的重要。莫名其妙的,他開始期待每天的早晨都有她呼喚的聲音,開始期待和她一起享用的每一餐,就算她在公司上班,他都可以借這個名義,大搖大擺的邀約她出去用餐,而無視於其他男職員的妒忌眼光。
這種感覺前所未有,他在慢慢體驗。
「唉!」她歎了口氣,心煩極了。
「你很在意失約?」
「廢話。」她毫無遮掩地直接說出感受。
「真的?」他為此而高興。
「要不然咧?」她幹嘛沒事垂頭喪氣,又不知如何是好?
「姍姍。」他叫她,第一次這樣直率地喚她的名。
「呃?」她抬頭,有些吃驚地看著他。
「我很高興。」
「什麼?」聰慧的腦筋一時轉不過來,她突然感到氣憤。「你說什麼?你很高興不用跟我一起用餐?」聽到這話,她有些生氣。「你這個人怎麼這樣?我可是每天都費盡心思在幫你準備每一餐的……」 -
「不是。」他打斷她的話。這女人就是這樣,聰明的時候比誰都還要機伶,要耍笨的時候也實在是笨得可以。
她難道聽不出他的話意有所指嗎?
「要不然是怎樣?」她微張著嘴,愣愣地看著他。眼前這張好看的臉,教她感到目眩神迷。
「珊姍。」他又喚了一次她的名。他喜歡她的名字,優雅……就如同他每天早晨等待她開啟他家的門,輕聲被喚醒的時候o「我很高興你在乎我。」
「呃?」她發出了一個音,而且還有些迷惑,雙眼正直勾勾地看著他,不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只是,這男人溫柔低沉的聲音,讓她有些迷醉。 -
「我喜歡你每天來叫我的時候。」 .
「還有你每天幫我準備的每一餐。」他望進她的眼底,發現她的眼神很困惑,這讓他覺得好笑,難道她聽不出來,他現在可是很認真的在告白?. 「然後?你、你……」天啊,在他大膽的暗示之下,她開始迷眩且不知所措。他的話,該不會是要說……
「我喜歡上你了。」空氣凝定,他坦白的眼睛直勾勾地望著她。
她屏息,並且慌亂,這種感覺以前從來沒有過。以往,她總是大方回絕別人的告白,原因很簡單,就是沒感覺、不來電;可是,季曜然和以前那些人都不一樣,她是在認真考慮了嗎?
她喜歡他嗎?好像有,要不然她為什麼每天要像義務性一樣的去開他的家門,要他起床工作,然後和他一樣,期待每一餐相處的時光。
「我不知道……」但是,她依然有疑惑。
「什麼?」
「我不知道這種喜歡,會不會只是一時的喜歡。」余姍姍吶吶地開口。「我好像也喜歡你,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我以前沒有過經驗,我……」她說著,整張臉竟然無可抑制地艷紅嬌羞起來。
「姍姍。」匡唧一聲,季曜然手裡的筷子滑落。他看著眼前這女人無措慌張的模樣,開始感到昏惑;這女人絕對有蠱惑他的能力,那雙水汪汪的無辜大眼、天使般的純真神情、誘人的身段。
季曜然繞過桌子,抓起她的手,這柔若無骨的纖長雙手,就這樣輕易地被納入他的掌心中。
「你介意嗎?如果我這樣做。」他看著她的臉詢問道,因為她誘人的唇,正對他無心的挑逗著。
「什麼?我、你……」
她看他的臉越來越逼近,卻沒有心思逃開。她不確定自己 是不是真的喜歡,但至少這種感覺不令人討厭。
緩緩地,他的唇落下,輕輕地印在她的櫻唇上。
冬天,外頭微寒,但室內的溫度卻陡然增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