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磊哥!你不要走啦!你在哪裡?我是瑤瑤……"仁瑤拖著上氣不接下氣的燕萍,直接跑到機場二樓大廳。
"我好像聽到有人在叫我的聲音。"裴磊准備遞出護照檢查時,仿佛聽到仁瑤在叫著他的名字。
"哪有什麼人在叫你,你不要神經兮兮的,快點,下一個就輪到你了。"古燕妮站在他身後,要他快點交出護照做通關檢查。
"不對,真的是有人在叫我,而且……那聲音好熟悉……"裴磊前頭已經空無一人。
海關人員看著他,疑惑地問他一句,"先生,你要不要通關?"
"磊哥,是我,我是瑤瑤!"仁瑤來到二樓,隔著落地玻璃門看到裴磊,還不停拍著玻璃大叫。
"真的是瑤瑤!"裴磊把拐杖往後一撐,准備轉身離去。
"你要去哪裡?"古燕妮把他整個退路擋個正著。
"我要去找瑤瑤,她在那邊,她來找我了!"他整顆心像是注入活水,頓時神色看來開朗多了。
"你不准給我過去。"古燕妮怕在公共場所拉拉扯扯引來側目,只象征性地拉他一下,不過並不能改變他的想法。
她的話裴磊根本一個字也聽不進去,他忍著膝蓋的抽痛,咬著牙往出口走去。
這時,檢查口的警員攔住他說:"先生,你要是出去,就不能再搭飛機了。"
"不搭就不搭,我本來就不想搭的。"他把飛機票塞在警員手裡,強撐起受傷的腿走向仁瑤。
兩人以十步的距離遙望著彼此,那份欣慰與幸福之情在兩人間甜甜地蒸散著,特別是仁瑤,她不知怎的,淚水頻頻滑落臉頰,從來都不曉得能再看到裴磊是這麼開心的一件事。
"磊哥!"她跑上前來擁抱住他。
"瑤瑤。"上天保佑他還有機會見到瑤瑤,他就知道,她一定會回來找他,總不可能在他為了她付出這樣慘痛的代價,她卻一點也不感動,他就知道她不是那種冷血無情的人。
"你為什麼要出國去,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貼在裴磊暖暖的胸襟,仁瑤重新拾回過往的歡樂。
"我怎會生你的氣,能看到你大老遠跑來機場找我,這份心意就夠叫我愛死你了。"他親著她的發,像抱著新婚的老婆一樣倍感溫馨。
"你的傷還沒好,不能做長途旅行的,我帶你回去復健。我會天天照顧你,以表示我對你的歉意。我以後不會再隨便懷疑你,我知道全世界就數你對我最好了。"她像個認錯的小學生,不停在他面前低頭哽咽。
"要讓你感動還得嘗點皮肉之苦,不過,這也是值得的,為了你,再斷另一條腿我都願意。"裴磊眼中全是仁瑤,他只要靜靜的看著她,心裡就變得舒坦、安詳……
"我不許你亂說,你要為了我趕緊好起來。"
"我會的,我們還有節目要一起主持,不是嗎?"裴磊把臉慢慢貼向她,那張圓潤又嫩白的臉蛋,讓他忍不住在機場大廳就想要吻起她來。
"不……不要啦,這裡好多人……"
"沒關系,能讓他們看到一對俊男美女在接吻,那是他們的福氣。"他才想把嘴湊上去,便被一聲斥喝給粉碎兩人的美夢。
"瞧你們兩個成何體統,瑤瑤,我沒想到你的人品這麼卑賤,竟然勾引起阿姨的男朋友!"古燕妮硬是將兩人拆開,她才不想看這兩人在此鴛鴦情深。
別人的男朋友?仁瑤一時無法會意這話的含意。
"燕妮,我不許你對她說這麼難聽的話,我和她在一起是我主動找她的,跟她無關。"裴磊大力為仁瑤護航。
"一個銅板是不會響的,沒有這只狐狸精作怪,你也不會那麼容易就被勾得三魂七魄全飛了,要是我早知道大姊找的新娘模特兒是你,我死都不會讓裴磊去的。"古燕妮罵得正過癮時,燕萍才氣喘吁吁地跑上二樓來。
"燕妮,我在樓下就聽到你的大嗓門,怎麼,裴先生還真的也在這裡?"燕萍看到裴磊出現的時間、地點都不太適合,不免生疑起來。
"大姊,我不明白為什麼你干女兒要處處跟我過不去,這男人並不適合她,請你叫她不要跟裴磊糾纏不清。"古燕妮把矛頭指向燕萍,總不可能連手足的胳臂也往外彎吧!
"為什麼不適合她?我覺得他挺好的,兩人也挺登對的,你應該祝福他們才對。"
事情已走到這地步,裴磊只好杷真相公布。
"燕萍姊,其實……我是燕妮的情夫,這幾年我都是跟她生活在一起的。"他也知道把話一說出來會傷到瑤瑤,但他和燕妮兩人曾共同生活過已是事實,怎樣也抹滅不了。
"你……你是她的情夫?"仁瑤兩個耳朵嗡嗡地叫,怎麼回事?為什麼在她心目中好不容易建立起一個好男人形象的人,會是人家的情夫?
"聽見沒有,他都自己承認是我的情夫了,你還願意跟他在一起嗎?"古燕妮加重語氣,說得仁瑤更是不知所措。
"你……你怎麼可以這樣子……"被這麼一刺激,她才剛燒旺的心,卻又寒如冰山,失望得轉身便走。
"瑤瑤,你聽我說,事情並沒有你想的那麼齷齪。"裴磊撐著拐杖,忍痛追向仁瑤。
"情夫還有什麼聖潔的地方可以讓人家稱贊的,你都是她的人了,為何還要來招惹我,認為我很好欺負嗎?"
裴磊一路追著仁瑤來到外頭的計程車排隊處,他將她圍在牆邊,這次絕不讓她負氣而去。
"要是我還願意待在燕妮身邊的話,我會讓勾君毅把我打成這樣嗎?你很聰明的,應該不會跟我大吼大叫的,對不對?"他慢慢跟她說道理,他並不希望兩人怒目相向,搞到不歡而散的地步。
"可是……你們在感情世界裡游戲久了,會懂得真心對待另一半嗎?"她不相信他這樣的身份會放下一切來與她平凡度日,這對她來說一點也沒說服力。
裴磊執起仁瑤的手,"就算是死刑犯也是有血有淚有情感的,當然我也不例外,我愛你是從和你拍婚紗的那一天起,我明白我要的是一個實至名歸的妻子,而不是一個只管我吃住玩樂的富婆。"
"你確定你可以摒棄以往的生活,而只愛我一個人嗎?"她覺得她自己這樣問好笨,但她又不知道該要怎麼取得她要的安全感。
"我馬上就跟燕妮明說,我會把她給我的東西全都還她,我要和你一切從頭開始,跟你一起打造未來,擁有我們的共同夢想。"
他的話一下子就植進仁瑤的心窩,她相信他的,至少到目前為止,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她著想。
"是不是情夫都會講這些甜言蜜語,聽了窩心,但實不實際……"
"那你現在就跟我回去燕妮那,我一樣一樣把東西整理好就放在她房間,然後……"他仿佛有著更為驚喜的動作。
"然後呢?"她點著頭等他回答。
"然後我們就直奔你干媽的婚紗店。"
"什麼?還想替她們拍婚紗宣傳照啊,那很累人的。"他怎麼老想這種怪主意?
"不是,這回是為我們自己打扮,我希望能馬上娶你,要不然,你這顆心永遠都會不安,還以為我都是在玩玩你的。"裴磊提出結婚要求,讓仁瑤嘴巴呈半開狀,呀呀地叫不出聲。
"你……你要娶我?"她確定她這不是愛麗絲夢游仙境。
"沒錯,我要你當我裴磊的老婆,跟聖綸和靖婕一樣,每天生活在一起。"他叫了台計程車,把分不清東南西北的仁瑤拉進車內,兩人火速往古燕妮家而去,只要把她過去給他的東西還清,就能和她劃清界線,永無瓜葛了。
"天啊,有Armani襯衫、Gucci的手表、Prada的西裝……我的上帝啊,你還有勞力士的鑽表,阿姨對你真是捨得花錢。"在邊替裴磊整理一些奢侈品時,仁瑤發現當一個情夫真可說是全世界最好賺的行業,不用本錢就能財源滾滾。
"這些對我來說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心靈上有了寄托,有個人並不是貪戀我的肉體和外表,而是真正愛我。"裴磊將高級名牌服飾一件件從衣櫃裡拿出來,疊好讓她放進行李箱中。
"誰啊,誰真正的……愛你?"仁瑤明知故問地折著他的衣物,她才不掉進他的陷阱,這樣不就承認自己非要他不可。
"你真的愛我啊!"他輕撫她放在輕柔衣物上的手,撥弄她如絲緞般的發。
"好不要臉喔,自己往自己臉上貼金。"她嬌哆地啐道,感覺好久都沒人這樣溫柔地觸碰她。
"我的臉不貼金,我想要貼在你身上。"裴磊將身子挪近了些,讓仁瑤身子主動往床頭靠去。
多少年了,她都是與男人保持安全距離,甚至連呼吸之間的鼻息交流都會讓她慌張失措,而今,裴磊這樣一具優質的男體,不停在她全身上下每個會引發她遐思的部位廝磨,讓她頸子變得燥熱干澀,她暗忖著,他該不會是今天就想要吧……
每個女人在期待有什麼行動會發生前,腦袋都呈現出空白狀,她們不能預期對方會怎麼做。更讓她心悸難平的是……她該要怎樣回應才能保持這樣美好的氣氛?對她來說,唯一念頭就是想逃避一切,讓自己有了萬全准備再來琴瑟和鳴,可往往這樣的突發狀況哪能讓她事事如意呢?
"你會害怕嗎?看你都不敢看我了!"要突破她的心理障礙,裴磊曉得不能太急進。
仁瑤像是吞了火炭,整個臉漲成豬肝色,"你是沙場老將,我可是第一回嘗試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你說會不會害怕?"
"這沒什麼好害怕的,瞧你,臉都紅成這樣,別緊張,對一個你喜歡的人,這樣的關系反而會讓你得到無上的歡愉。"裴磊把抬燈慢慢捻弱,這時,兩人的臉變得有些暗沉,氣氛也更加微妙了。
在裴磊的安撫聲中,仁瑤才摒棄成見把雙手挪開,原本在他的心中,她不是個胸前偉大的女人,但現在他覺得自己錯了,像這樣纖細合度的女人,才在視覺上讓人有最心滿意足的享受。
他頂著一頭亂發栽進她的胸裡,整張臉沒入她高聳的胸脯,像個幼稚園的小朋友,靜靜地在座位上吃著自己的點心,滿足地不去影響到別人。
這種舌尖在胸前滑溜的感覺,有點像是在搔腳底的酥麻感,仁瑤閉著眼,全憑意念去想象這份舒暢,她不曉得男女之間在親密撫觸時,是否都像她一樣如騰雲駕霧般快樂,但至少她現在可以給自己一個肯定的答案,那實在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糟,反而可以說是一種飄飄然的新奇。
裴磊將整個嘴唇罩在她的乳峰,她嚶吟地哼出一聲,一股熱氣流上胸口,交織成一片熱網,覆蓋在她挺碩的尖端。仁瑤反咬著下唇,十只腳趾不自覺地用力撐直,喉間的口水汩汩滑進食道。
"磊……"她發出愛語,兩手也鑽進他發叢間游移。
裴磊看她像是燒熱的鍋爐正發出汽笛的響聲,也順勢把整個身子抽高,把那一身的精實肉體,貼住她有形有曲的線條上,與她的腹部相交疊,兩條腿也依偎在她的腳邊,綿密得毫無空隙。
"你放輕松,我要進來了……"裴磊吻著她的鼻尖,發出暖暖的愛語。
"嗯……"仁瑤輕點螓首以表同意。
她在心中發誓她一定會大叫,因為這種撕裂感從她主持的節目裡處處可聞,而她今天就要親身體驗,她肯定她會叫得讓天花板都出現裂縫。
然而,在裴磊邊親吻著她的蓓蕾邊進入她的秘密花園時,她忘了那份劇烈的考驗,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合而為一的協和感,宛如將手指套進羊毛織的手套,只感到暖流與舒爽,並無任何阻撓。
在緩抽急送的步驟下,仁瑤逐漸打開心房讓他堂而皇之地進入,她不知道這是否意味著她愛他這樣的作為,但至少在這方面她對他毫無怨言,在一個睡覺的空間,還能創造出奇妙的滋味,難怪很多人會戀床,原來不單單是指睡覺這件事而言。
隨著裴磊的速度加快,仁瑤也覺得體內像是有東西要炸開,兩人的呼吸高低起伏交吟著,他大大喘了一口氣,頭頸直仰向天花板,最後才又慢慢低下,俯趴在她的胸前。
"我的心髒……我的心髒……快要停了……"仁瑤眼前一團霧花花的,她真怕激情過後她會心停眼瞎,兩腿癱瘓。
"你的心髒只會愈來愈好,瑤瑤,我們結婚以後,可不可以天天……"裴磊的話還沒說完,她便起身白他一眼。
"小心腎虧啊你!"
他只想要天天繼續與她做節目,豈料……她還真是會想歪掉。
兩人愉快地整理衣物,幸福的笑容漾在兩人的嘴角,仁瑤恨不得明天就穿上婚紗,名正言順地當起裴磊的新娘子。
這些是你送我的東西,我全部還你,希望今後你要多保重身體,謝謝
你這幾年的照顧,我走了,若是還能做朋友,你知道要怎樣找得到我的。
磊
"這忘恩負義的小王八蛋,竟然這麼狠心就走!"古燕妮兩姊妹在機場詳聊一陣後才回到家,哪知道打開房門一看,裴磊只留下幾行字便瀟灑走人。
"燕妮,年輕人當然是跟年輕人比較能合得來,我們若再早生個三、五年,都可以當他們的媽了,你這樣拴住裴磊是不行的,我看你還是再跟妹夫好好談談,畢竟都結婚那麼多年了。"她自是不想見到燕妮痛苦,可她也不能偏袒燕妮而犧牲瑤瑤的幸福。
"這怎麼可能,我……我都把我的感情全轉移到裴磊身上,他以前多體貼、多常在我寂寞空虛的時候陪伴著我,你要我眼睜睜看著他跟別人在那恩愛親密,我絕對不允許。"她打死都不願意做這種賠了夫人又折兵的蠢事。
"不然又怎麼辦呢?裴磊為了瑤瑤,連命都可以不要,而且也放棄你給他的大好前途,你別傻了,我們都是上了年紀的人,跟這些小伙子是沒辦法溝通的。"要一個年輕氣盛正值壯年的小伙子,跟一個有魚尾紋和胸部下垂的中年女人在一塊生活,那實在是委屈了那小伙子。
"不行,我要把他給找回來,要我再花時間和金錢去找別的男人,我已經力不從心了。"古燕妮一生的青春都耗在她分居的丈夫和裴磊身上,要她再一切從新開始,恐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燕妮,你清醒點好不好?真是受不了你,你自己也要檢討檢討,老把心思花在事業上,你有沒有靜下心來好好經營自己的感情生活?男人也是人,不是你丟塊肉給他吃他就服從你一輩子,你老是想靠錢來綁住男人,這樣是行不通的。"看她愈陷愈深,燕萍的話也愈說愈重。
"你現在跟我說這些有什麼用,如果我現在散盡家產就可以找個好男人來愛我,你覺得有可能嗎?你去替我找,你去啊!"古燕妮對著燕萍大吼,現在才來放這些馬後炮不覺得為時已晚嗎?
"你冷靜一點,感情又不是買賣,你說這些氣話有什麼用,不如我明天打電話給你老公,你們坐下來好好談談,要是能破鏡重圓,這才是你真正的幸福。"燕萍還是希望她不要去拆散那小倆口的姻緣。
"不,我不會跟他再多談什麼,我現在就要去找裴磊,我要問問他的良心是不是被狗給吃了。"一向不認輸的古燕妮氣急敗壞地走到大門,怎知在握住門把時,胸口一陣絞痛,整個人半蹲地斜倚在門邊。
"燕妮,你怎麼了,人不舒服嗎?"燕萍快步追上前去,扶著她不知該如何是好。
"大姊……我……我好難過,全身好像……要散掉一樣。"她軟趴趴地倒在燕萍身邊,呼吸時快時弱。
"我的天啊,是不是……你出國前跟我提到的病……"燕萍不敢亂猜測,急忙打了電話叫救護車,她對著上天祈禱,可千萬不是她最不敢去假想的那個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