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查理:沮喪的換到近門口的餐桌,他的心情再次跌到谷底。唉!事先費盡心思打點周詳,沒想到最後還是沒坐到火車座型的餐位上……唉唉!
呆頭妹:實在是不懂,明明外頭有空位,為什麼不坐?偏要坐到最裡百的排排坐,不過是吃頓晚餐嘛!何必這麼麻煩呢?
週末中午,正值學校放學,鄒佳婧夾雜在學生群中走出校門。
「小表姐。」
「立祥?!」她猛地回頭訝異戴立祥的出現。「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到附近拜訪客戶,順路就彎到學校看看你。」努力的壓下緊張的情緒,戴立祥保持平緩的語氣說著借口。都怪那個該死的傅振中,無端撕開他掛了多年的面具,令他這些日子過得惶然不安極了。
面對一起長大的小表姐,他實在不知能跟她表白什麼,或說什麼?他們之間永遠有著無法隔斷的幾分之幾的血緣,他和她永遠是一個表弟、一個是表姐的親戚關係。
從小對她的感情一直就錯綜複雜的難釐清,在她面前,他總是不由的變成一個需要被照顧的孩子,不見她時卻又不停的想念她……二十幾年來,就這麼懵懂的過了,就算今天戀愛、結了婚,他心深處還是有那麼一絲不為人知的情愫。
只怪那傅振中的雞婆,否則他相信自己會就這麼刻意的忽略過完這一輩子。
「立祥……立祥……」鄒佳婧迭聲喚道。
「啊……什麼事?」
「想什麼?這麼入神?叫了你半天,發什麼呆?」歪著頭,鄒佳婧皺眉的說。
「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沒……沒事,剛說了,只是順便來看看你的。」一邊緊張的摸摸口袋,戴立祥笑答道。
「嗯!打從你談戀愛後,你就很少到我家來了,媽還在念你呢!」
「還說呢,我結婚姨媽跟鄒奶奶都沒來喝喜酒。」
「沒辦法,誰讓你剛好挑在她們去美國玩的時候結婚。」
「大表姐和二表姐也都缺席,哼!虧我小時候還經常幫她們跑腿買東買西的。」話說著,表姐弟倆自然的邊走邊聊了起來。
「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姐本來就愛靜,不喜歡吵鬧的環境。二姐有個記者夢,一心想得普立茲獎,她已經忙到忘記自己的家在哪裡了。」說起兩位姐姐,鄒佳婧臉上的笑容加深了。「所以由我代表她們喝你的喜酒就夠了,還抱怨什麼?」
「是的,小表姐。」
來到車邊,戴立祥這時才看到表姐臉上換了支金絲邊眼鏡。
「你換眼鏡了?」
「沒有,這支是眼鏡行暫時借我使用。」鄒佳婧不習慣的推了推眼鏡。
「你終於肯換眼鏡了。」戴立祥邊笑邊打開車門說道,這個小表姐很節儉,一支眼鏡用了十幾年,就連近視度數加深了也不肯換呢!
「沒辦法,我的眼鏡被傅振中踩破了。」她自然的坐進表弟的車子裡。
「小傅?」他心一抽,小傅……他要怎麼開口呢?
「是呀。」
坐上了車,直到車子開上大馬路,緊握方向盤的戴立祥還在思考著該怎麼開口試探?因為他實在為她擔心……不,應該說是妒嫉吧!他很不樂意見到小表姐和傅振中走得太近。
「小表姐……呃……」他支吾著。
「有事嗎?」她轉頭詢問。
「我想……那……」
「有什麼事就直說,幹嘛吞吞吐吐的?」鄒佳婧奇怪表弟的態度。
暗吞了口口水,戴立祥才開口問:
「小表姐,最近你好像常和傅振中碰面?」
「還好吧,他上個禮拜才請我去聽音樂會,我差點睡著呢。」
想起那次音樂會及後來出現的女人,莫名的鄒佳婧有點悵然感覺。
「你很喜歡傅振中?」
猛地她心一跳,睜大杏眼,意外的問:
「你說什麼?」
「我的意思是你對博振中感覺怎麼樣?」戴立祥立刻改口。
「怎麼樣?他不就是你同學嗎?當然和你一樣拿他當弟弟看嘍!」想了想鄒佳婧選了個比較安全的說法回答。
「你不覺得他很……有男人魅力?」
「是嗎?我沒發現耶。」嘴巴這麼回答著,鄒佳婧心裡卻想著他應該比較像布萊德彼特性感迷人,不單只有魅力而已。
「立祥,你今天到底怎麼了?淨問這些有的沒有的。」她不解的問。
「我只是隨口問問,傅振中這傢伙從來就桃花不斷,女朋友也從沒少過……」說到這裡,戴立祥無以為繼只得停口,他不敢說得太明白,因為他還沒摸清楚狀況呢!
「我想也是,那天晚上還遇到他女朋友呢!」
戴立祥意外的轉頭,不覺的揚高聲音:
「他女朋友?」
「是呀,就是他帶來喝你喜酒的那位小姐。」鄒佳婧點頭道。
「小表姐……那你……你……」戴立祥不懂傅振中在搞什麼鬼?
難道是自己杞人憂天?或者傅振中對小表姐沒有覬覦之心,否則怎會讓小表姐知道另一個女人的存在?難道真是自己多慮了?
可是,他明明就跟自己拿過小表姐電話,況且姨媽電話中也說了傅振中確實到過表姐家。以他對博振中的瞭解,他絕不可能無端跑到表姐家找姨媽串門子的……這……實在是說不通嘛!戴立祥暗地忖想著。
「我什麼?立祥你今天怎麼怪裡怪氣的?有話就說嘛!」不耐煩表弟的含糊吞吐,鄒佳婧蹙眉催促。
「沒有啦,我只是想提醒你,我那個同學傅振中可是個花心大蘿蔔,怕你吃虧上當而已。」戴立祥忍不住還是說了。
聞言,鄒佳婧失笑道:
「哪有這樣說自己同學的。」
突然,戴立祥把車停到路邊。
「立祥,你幹嘛停車?」她愕然。
望著方向盤半晌,戴立祥才轉頭定定地凝視著表姐鄒佳婧,用著認真而凝重的口吻勸說:
「真的,小表姐,遠離傅振中,不然……受傷的會是你。」
錯愕的鄒佳婧,望著一臉認真的表弟,好半天,才訥訥的嚅動唇瓣:
「我不明白,立祥,你是什麼意思?」
不知為何,鄒佳婧不敢迎視表弟的灼人眼光,彷彿那眼底有著什麼。
「小表姐,傅振中他不是一個可以托付終身的好對象,他不愛束縛、害怕責任,所以到現在還沒有一個女人能綁住他的心,我不否認他的確是一個好情人,但絕不會是個好丈夫。」豁出去似的,戴立祥一口氣說完。
鄒佳婧不大明了表弟的語意,直到他又繼續說道:
「所以,小表姐,我希望你能避開他,不要給他接近你的機會,不要再跟他出去……」
「唉——瞧你說到哪去了?我不過跟他出去聽一次音樂會而已,再說人家他也有女朋友的,你想太多了。」受不了表弟怪怪的眼神和語氣,鄒佳婧立刻出聲誇張的打斷他的話。
她從沒見過戴立祥這種怪樣子,這讓她很不安、也很不喜歡。
「你不知道這傅振中泡妞多厲害?手段多高?只要他看上的女人沒有一個逃得過他的攻勢。」
「立祥,你小表姐又不是什麼大美女,像傅振中那樣的男人才不會看上我,你太抬舉我了。」她很有自知之明的。
是的,你並不是什麼大美女,但卻是我心底……永遠的女神。戴立祥凝望鄒佳婧那掛著眼鏡又不施脂粉的容顏,微微心疼的想道。
他卻忘了女神通常是在天上而遙不可及的。
「好了,我肚子好餓,要趕回家吃飯了,快開車啦。」鄒佳婧拍拍表弟的手臂,沒想到手卻被緊緊反握住。
「啊!立祥……你幹嘛呀?」她低呼。
「如果可以的話,我真的不想當你表弟,你知道嗎?」他痛苦的低喃。
「立祥……你……捉痛我了。」鄒佳婧吃痛的掙脫開表弟的掌握。「你今天到底是哪根筋不對了?莫名其妙的。」她邊揉手腕邊罵道。
「我……只是想……我……」他欲言又止。
「好了,不要說了,快送我回家。」
見鄒佳婧不悅的臉色,戴立祥不敢再造次,只得懊惱又沮喪的重燃引擎,油門一踩,車子又緩緩駛上馬路。
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他在心中喃喃低語。
看著車窗外飛逝而過的街道,她一路沉默。
又一個向晚時分,抱著課本等在公車站牌的鄒佳婧耐心的排著隊。
自從那天表弟戴立祥莫名的舉動後,鄒佳婧就陷入一陣無以言喻的低潮裡,說不出原因,反正只要想起表弟那天的怪怪樣子,她就覺得心煩。
想找大姐鄒淑媛聊一聊,偏偏她又在忙,常常早出晚歸的,又不能和媽媽、奶奶提,她們倆可都是小題大作的最佳婦女代表,於是鄒佳婧也只能暗自煩惱了。
或者她是不想,也不敢弄明白吧!好像這一弄清楚,就會打亂什麼似的?鄒佳情不想破壞現有的平靜生活,也可以說她不想自找麻煩,有些事情寧願它不清不楚的,日子會比較好過。
這也可以說是她對感情的態度,能免則免,省得傷神。
胡思亂想之際,一輛車子「刷」地停在她面前,緊接著響起呼喚聲音。
「佳婧。」
有個人頭伸出車窗外,所有候車民眾有志一同的轉過頭來,瞪大眼注視著有點炫目的名貴跑車。
鄒佳婧一驚,憑著聲音她認出來人,她微張著嘴喃喃地:「傅振中?!」
不覺的一顆心竟然上下的跳躍著……他……他來做什麼?
「砰!」關上車門,自信的傅振中走上人行道,一身邪魅中混著灑脫的氣味直逼向鄒佳婧。可惜,近視千度的鄒佳婧眼鏡忘在學校裡,根本看不見那嘴角掛著不羈笑容的俊美臉孔。
「傅……振中,有事嗎?」她習慣的問。
「沒事,給你送眼鏡來。」傅振中拿出一個包裝精緻的長型盒子。
「送眼鏡?」
「是的。」不知為何,每次見到她就覺心情愉快,傅振中緊凝著未施脂粉的臉蛋,一邊拉起她的手將盒子放到她的掌心上。
「那天晚上在國家音樂廳,你的眼鏡不是被我踩破了?忘了嗎?」
「喔!你不用這麼客氣,我已經配好了,還沒去拿而已。」她還指了指臉上的眼鏡說。「你看,眼鏡行還借我一副臨時眼鏡用呢!」
說完,才發現臉上根本不見眼鏡,微愣了一下才赧顏的笑說:
「我……大概忘在學校裡了。」
「哦,是嗎?」不實可否的傅振中只是定定地望著鄒佳婧。
「是呀。」迎面拂在臉上的是充滿麝香味的溫熱氣息,昏昏欲薰的令她的鼻子一陣發癢,揉了下鼻子,才忍住打噴嚏的衝動。
可是她的眉宇還是流露訊息,傅振中立刻關心的問:
「怎麼了?」
她搖了搖頭說:「我對香水敏感……哈啾!」噴嚏還是不雅的打了出來。
「對不起……對不起……」鄒佳婧不好意思的低頭猛揉著鼻子。
「該說對不起的是我,下次我不擦香水了。」傅振中體貼又溫柔的說,語氣中彷彿有著無限深情。
女人最無法招架的便是男人的溫柔和體貼。
果然鄒佳婧一陣心慌意亂,倉促的隨便捉話題問道:
「你又不知道我的近視度數,怎麼幫我配這眼鏡?」她揚了下手上的盒子。
「我是不知道,所以我只買鏡框。」他隱含笑意的說。
「啊!」她意外的低呼。
「來,現在我們就去配鏡片,然後吃晚餐去。」
「什麼?」
「配眼鏡、吃晚飯。」他肯定的說,一邊簇擁著她往車子方向走去。
再一次,鄒佳婧就這麼糊里糊塗的又被傅振中架去約會了。
從未有過的挫折感正強烈的撞擊著傅振中的胸口,面對這樣的一個女人——鄒佳婧,他簡直要豎起白旗,高喊投降了。
明明就一張姣美脫俗的細緻臉蛋,不懂為什麼非得把它給藏在一隻丑不拉嘰的大眼鏡後面,虧他精挑細選的為她買了只名家設計的眼鏡框。
想到來到眼鏡行她竟然以太名貴了,怕弄壞了硬要退掉,改挑了隻便宜的塑膠框架。無論他怎麼勸說,她就是不聽,最後還老大不高興的反駁道:
「這眼鏡是我要戴的,還是你要戴的?」
沒轍的傅振中只好妥協,這可是他生平第一次碰到的這麼固執堅持的女人,且完全不買他的帳,不為他的甜言蜜語所撼動。
儘管無奈卻也暗底欣賞她的有主見,她全然不同於他以前所認識或交往的女人,每每都不能抗拒他的軟硬兼施等哄騙手法,任他搓揉著往東向西,全聽他的意見和安排。
站在眼鏡行門口,凝視一臉不妥協的鄒佳婧,傅振中忽地察覺得自己的心不知何時已飛到她身上了……因為他從來沒有如此好的耐性陪一個執拗的女人磨菇半天,還沒發火的拂袖而去,甚至還保持好心情想帶她上早預訂好的餐廳吃頓浪漫晚餐呢!
「還要兩、三天才能配好鏡片。」傅振中廢話的說。
「嗯,謝謝你。」或者因為才在眼鏡行裡有過不小的爭議,鄒佳婧覺得好像挺過意不去的,畢竟出錢賠償她眼鏡的是傅振中。「我……先回去了。」說完,她急促的轉身。
「不是說好了要去吃晚飯的嗎?」他的聲音急拉住她的腳步。
「吃晚飯?」推了推臉上直往下滑的眼鏡,鄒佳婧愣了一下。
她臉上過大的眼鏡也是剛剛眼鏡行提供給客戶臨時使用的。
「走吧,我已經訂好位置了。」傅振中不由分說的上前握住她的手,而且還是親密情侶才會有的五指交握法。鄒佳婧混身一顫,想掙脫又覺不好意思,整個人也就不由自主的被傅振中牽著走進西餐廳。
「傅先生,你好。」餐廳經理親自迎接貴客。
「都準備好了?」傅振中微笑的問。
「是的,這邊請。」經理禮貌的引導著博振中及鄒佳婧走向早安排好的用餐位置。
一路上經過幾張空置的餐位,跟在博振中後面的鄒佳婧不覺暗想:奇怪了,明明這邊就有位置,為什麼不坐呢?
「請坐。」
跟餐廳經理點了點頭,傅振中向鄒佳晴示意,希望她先坐進位置裡。
又推了一下眼鏡,鄒佳婧細眉微蹙的看著火車座的小小位置,嘟噥道:
「我要換位置。」
聞言,傅振中睜大眼詫異的張嘴問:
「為什麼?」
「我不習慣坐這麼小的位置。」
「可是……」
「你不換,那我就回家吃飯好了。」說著,便要走人。
「好好好,立刻換位置。」無奈的傅振中迭聲應好。
實在是……以他情場浪子的多年心得,知道約會時面對面的進餐坐法容易暴露自身的缺點,所以才會刻意讓餐廳經理安排這種並肩坐一起的火車位,未料還是敗在她強勢的堅持之下。
沮喪的換到近門口的餐桌面對面的坐下來,傅振中的心情再次跌到谷底。
唉!事先費盡心思打點周詳,沒想到最後還是沒坐到火車座型的餐位上……唉唉!距離拉得真遠呀!
一離開狹窄隱閉的位署,她才覺呼吸順暢,渾身才得以放鬆。
實在是不懂,明明外頭有空位,為什麼不坐?偏要坐到最裡面的排排坐,不過是吃頓晚餐嘛!何必這麼麻煩呢?鄒佳婧不解的想。
「想吃點什麼?」強打起沮喪的精神,傅振中遞過菜單。
接過菜單從頭看到尾,鄒佳婧闔上菜單,微笑的看著隨侍在桌旁的餐廳經理,清脆的說道:
「總匯沙拉。」
驀地傅振中抬頭,像是飽受莫大驚嚇似的大張嘴巴:
「你叫……沙拉?」
來這種高消費的主題式餐廳吃總匯沙拉?有沒搞錯??她是不是怕他付不起帳單呀?
用力的點頭,鄒佳婧怡然自得的笑答:
「我在減肥。」
「減肥?」差一點傅振中的眼睛就要掉下來,不由的看向她的……胸部,嗯!還算玲瓏有致,需要減肥?
察覺到傅致中打量的目光,鄒佳婧往後縮坐,兩臂環胸,不客氣的低斥:
「看什麼啦?」
「你34D算標準身材了,根本不用減肥嘛!」以他從事攝影工作及閱女人無數的情場經驗,他輕易就能目測出鄒佳婧的胸圍尺寸了。
「色狼。」她脹紅臉的低罵。糗斃了,這個傅振中居然準確的說出她胸圍尺寸,不由得她羞赧不已。
瞧見她不同於刻意賣弄的害羞神情,傅振中只覺整個人快溶化了,他簡直是目不轉睛的看呆了。
等候良久的餐廳經理見空氣中快爆出火花,也很識趣的不打去斷這簡直可媲美天雷勾動地火的一刻,反倒逕自替客人決定菜單後走人。
而左看右望的鄒佳婧拿下眼鏡,用桌上的小餐紙擦了擦有點髒的鏡片,大近視眼的她渾然不知對座的傅振中正呆呆地凝望著自己。
「前幾天立祥才叫我不要跟你太接近呢。」她毫無心機的坦言。
「什麼?立祥不要你跟我接近?」他猛然回過神,緊張的重複。
鄒佳婧點頭,喝了口開水又說:
「沒錯,他是這樣說的。」
「為什麼?」明知原因,他還是忍不住的廢話。
「問你呀!」她又推了推鼻樑上一直往下滑的眼鏡。
「問我?我不懂。」為了探出那個戴立祥到底在他背後說了些什麼?傅振中裝傻的搖頭。
「你很花,對不對?」鄒佳婧好奇的問,然後不知為什麼又想起傅振中那個漂亮的女朋友。「立祥說你很會談戀愛,而且有很多女朋友。」
聞言,傅振中想否認也不是,要承認更不妥當,看著鄒佳婧那單純臉蛋,他終於明白小戴為何說她單純了?
「他還要我別給你機會接近我。」她點頭再說。
「是嗎?」輕哼著,傅振中決定下回找戴立祥出來好好地談談。
沒見過這樣出賣朋友的,一點男人間的道義也沒有。他忿忿地想道。
「你知不知道現在社會上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情殺案件發生?」喝了口水,鄒佳婧又說了。
他直覺的搖頭,表示不知道。
「就是有你們這些奉行『合則來、不合則散』教條,不把感情當一回事的男人。」她義正嚴詞的說道。
頓時,傅振中啞口無言,他不正是這樣看待兩性關係嗎?
就好比現在自己和蔓莉維持的肉體關係不也是如此?
「其實男女雙方一旦有了親密關係以後,就很難把感情抽出來的,不要說是女人了,也不見得每一個男人都能做到好家好散的。」就像專家學者一般,鄒佳婧分析著現今男女的感情現象。
當然傅振中是聽得五味雜陳,不知該怎麼接腔?
「然後捉姦、潑硫酸、溶屍、謀殺……等等許多駭人的社會情殺案件就層出不窮了。」
再喝一大口水,她下了結論:
「這都是你們把感情看得太速食、太隨便所致。」
一席話聽得博振中汗流浹背、膽戰心驚的。從鄒佳婧話裡,不難窺出她對感情的看法。這……他還有希望嗎!「你很唾棄速食愛情?」乾脆直接問了,他不想讓自己患得患失的。
「當然,我有潔癖,我無法接受花心、感情不專的男
人。」鄒佳婧直率的點頭。
這下子傅振中心全都涼到底了,她對感情的看法居然如此保守?
那他還追個屁呀!但是,這一刻,他不只想征服她、不單只是想證明自己的魅力而已,而是他發現出自己心動了,且為她動了前所未有的情。
是什麼時候的事?他並不清楚。
或許是在蔓莉的床上,也或許是他第一次將在懷裡的女人當作另一個女人的替身……而第二天醒來看到身邊的女人不是腦海裡渴望的女人,心頭一陣強烈的失落時,才讓他警覺到的吧!
他永遠都記得當時渴望躺在身邊的女人是鄒佳婧時的強烈心情。
於是他輕易的為自己再找到借口,來到她面前。
傅振中悸慟莫名的凝視著鄒佳婧……他到底要怎麼做才能扭轉她對自己的負面印象?要怎麼做,才能擄獲芳心?
這時,菜送上來,待服務生離開後,傅振中才澀澀地開口:
「除了希望我不要接近你,小戴還說了什麼?」
「他還說怕你會看上我?怎樣可能嘛?」鄒佳婧好笑的說。「我根本就不是你會喜歡的那一型的女人?」
他逮到機會的急問:
「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哪一型的女人?」
「我見過你女朋友。」
聞言,他揚眉,一副很驚訝的瀟灑模樣。
「你忘了?那天晚上在國家音樂廳的走廊,不是碰到你女朋友嗎?」她好心的提醒,可她卻忘了表弟的婚宴蔓莉也出現過。
「對對。」傅振中不得不點頭。
「所以說,你怎麼可能會對我有意思呢!」鄒佳婧臉上笑靨朵朵,挺像在掩飾什麼似的。
傅振中驀地往前坐近,認真無比的盯住鄒佳婧如水盈眸,一字一字的說道:
「如果我真的對你有意思呢?」
「啊!」她一愣。半晌,對面那一雙如火焰般的深邃眼眸,就像熊熊大火般的漫燒過來,鄒佳婧不覺屏息的坐直身子,腦子一片空白,動也不敢動。
「如果說——我真的對你有意思呢?」他再重重地重複道。
「你……我……你……」她張口結舌的呆呆望著靠近自己的男性臉龐。
他是不是在開她玩笑呀?不然怎會看上她,對她有意思呢?一時間,鄒佳婧的腦袋瓜子根本無法正常運轉。就在這時,從天而降的聲音解除了兩人眼眸交流迸裂出的魔咒……
「小表姐、小傅!好巧在這遇到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