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兔!我最喜歡賤兔,這個好可愛。」深澤浦介整個人趴在夾娃娃機器的玻璃上,恨不得馬上伸手去拿,只可惜拿不到。
「真的,我夾給你。」盛又鷙躍躍欲試的往口袋裡掏錢。
「不要,一定夾不到。」深澤浦介失落的嘟噥。
「不要小看我。」沒做就認輸,盛又鷙絕對不會原諒自己,即使知道失敗也要試一試才甘願。
在深澤浦介來不及說什麼時,盛又鷙已跑到櫃檯換零錢。
就這樣……
深澤浦介真後悔,後悔有人提議到百貨公司的遊樂場而自己也表示不累地跟來,更後悔說了自己喜歡賤兔。
難以想像,這個跟盛又鷙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已經跟夾娃娃機器奮戰兩個鐘頭,更不知道花了多少錢。
他真固執耶,就跟他說不要了,不要再浪費錢,他還是說不行,一定要夾到才甘願。
這個頑固的人,讓他想起另一個更頑強的人,可能是同一血緣的關係吧!
「你現在的樣子,讓我想起又鷙。」深澤浦介喃喃地說。
「你真……煩!」盛又鷙差點忘記自己現在是盛又驪,欲發的脾氣瞬間收回。
「啊——勾到了。」盛又鷙興奮地大叫。
「真的!好棒噢。」等到有點不耐煩,但深澤浦介還是為他拍手叫好。
用超過物品本身的價格夾到,卻比用等價去購買還高興,這就是夾娃娃機器的魅力。
「你看吧!」盛又鷙驕傲得像個孩子,下巴翹得高高的,拿著只有巴掌大的賤兔在深澤浦介的面前搖晃,「來,給你。」
深澤浦介看他為自己卯上了那台夾娃娃機器,心裡有說不出來的感動,如果盛又鷙也可為他如此做……他是不是也會感動呢?
啊!他在想什麼,這根本是不可能的,壞脾氣的盛又鷙才不會為他做這些事。
如果是盛又鷙,一定會生氣地槌打機器順便再踹機器一腳,如果什麼也沒得到,還惹得一肚子氣。
「嘻!謝謝!」原本就喜愛賤兔的深澤浦介,更是歡喜的接下,但他心裡竊笑著剛才自己想到的,盛又鷙暴怒的可笑模樣。
他的笑容是如此的燦爛天真,小叔說得對,愛他就要讓他開心。他開懷的笑容真漂亮。
盛又鷙根本不知道此時深澤浦介的笑容是在笑他,他只覺得深澤浦介的笑臉是他看過最美的,美到忍不住地在深澤浦介接下賤兔時激動的抓住他的手;如果不是在遊樂場裡,他可能會激動的吻上他正在笑的唇。
「你的手怎麼這麼冷!」盛又鷙碰觸到深澤浦介冰冷的手指不禁叫出來,因為自己剛剛的動作太奇怪,他趕忙找個台階下。
「今天天氣比較冷呀!」天氣冷當然手就會冷,這很奇怪嗎?深澤浦介側著想著。
「走!我買手套給你。」盛又鷙脫下外套披在深澤浦介的身上,急忙拉著他走,他要趕緊轉移注意力,不然他真的會衝動的當場吻上他的唇。
「不用,我家裡有。」他好體貼,衣服還暖暖的。深澤浦介喜歡地小跑步跟上他的腳步。
「家裡是家裡的,我買給你的不一樣。」盛又鷙頭也不敢回視的直直往前衝。
什麼意思?深澤浦介愣愣地看著「盛又驪」很有男人味的背影,瞬間產生一個念頭,他感動的察覺到自己愛上這個陪他一整天、假裝是他喜歡的人的背影。
愛上一個人是沒有道理可尋,就像打雷隨時隨地都不知道會在哪裡發生。
他的背影好有型,他好喜歡喔,真想直接撲上去抱住,讓他疼惜自己。
好可惜!他只是個假情人。深澤浦不由得哀聲歎氣。
盛又鷙把買到的手套戴在深澤浦介的手上,再買一頂帽子給他保暖。
「你對我好好,不像又鷙每次都對我那麼凶。」
「他那麼凶……你會害怕?」盛又鷙有一點生氣又不能開口罵人,心裡很不是滋味,現在更後悔假冒盛又驪。
「對呀!」深澤浦介坦誠的回答。
盛又鷙咬著牙強忍著,「如果他不對你凶,你會喜歡他嗎?」
「嗯……」深澤浦介想了一下,「如果他跟你一樣,我就會喜歡他。」臉長得一樣,背影……也應該一樣吧?他不禁害怕了,自己現在好想讓他抱哦。
※ ※ ※
「我們不僅長得一模一樣,有時候還會做相同的事。」
「什麼事?」深澤浦介吸著珍珠奶茶,露出感興趣的眼神。
「記得小時候有一次考試,又鷙為了不想跟我考試的成績一樣,故意交白券,我呢!我也知道又鷙不想跟我的成績一樣,所以也故意交白券。」
假裝盛又驪的盛又鷙很不自然地叫著自己的名字,其實,他早就知道自己跟盛又驪的個性是一樣,只是一直裝作跟他不一樣,來凸顯自己的不同;所以盛又驪功課好、人緣佳,他就以相反的態度來表現自己。
「你們好傻喔!」
「是呀!」好傻?是在說自己嗎?
「後來呢!」
「後來?」
「你們都交白券,後來怎麼樣?」
「當然,我們兩個都被小叔修理。」
「後來呢!」
「哪來這麼多的後來呢!」都告訴他這麼多糗事了,他還想怎麼樣。
「後來你們有沒有再做傻事?」
「沒有,被修理不好玩,以後就好好的考試。」
「好好玩!」深澤浦介笑得好開心。
※ ※ ※
吃完晚餐,他們手牽手散步回家,因為深澤浦介說:「跟喜歡的人漫步在滿天星光的街道上很浪漫。」
而他真正打的主意是,延長和突然愛上他背影的假情人相處的時間。
這傢伙!他到底知不知道他在跟誰說話,還笑得這麼開心?如果他知道他就是盛又鷙,他還會這麼興奮嗎?
盛又鷙癡望著深澤浦介美麗的側臉,再考慮要不要告訴他真相,因為剛才他說過,只要自己不凶就會喜歡他。
然而,他還是打算繼續偽裝盛又驪,因為……他們從鬼屋出來之後氣氛就很好,深澤浦介只說進鬼屋好玩,並不表示他不害怕,他緊抓住他的手臂,最後是抱住他的手臂不肯放,出了鬼屋就一直抓著他。
而現在更被他握在手裡,還笑得好炫目。
笑到家再說吧!
「啊!」正沈浸在假情人的溫柔裡的深澤浦介,被一輛擦身而過的機車,嚇得花容失色。
盛又鷙敏捷的把深澤浦介拉到懷裡,他對著已騎遠的機車破口大罵。
「你騎什麼車呀!趕著去投胎,#&……」盛又鷙亂罵一陣,回頭問深澤浦介,「有沒有撞到你?」
「沒……有。」深澤浦介驚愣在一旁說不出話來,他愕然看著一切的美景都被假情人粗俗的叫罵給破壞了,唉!原來他們兄弟倆根本沒有差別。
糟糕!不自覺地就把本性給露出來,是不是嚇到他了,看他臉色慘白的?
「我……」盛又鷙摸摸鼻子想要表明身份。
「到家了。」
「喔!下次要不要再出去玩?」盛又鷙看一下深澤浦介居住的地方,怎麼這麼快就到了,本來想要澄清……
他想要表明身份,表示他就是壞脾氣的盛又鷙,卻被深澤浦介打斷,那就把壞脾氣的他嫁禍給盛又驪,以後、以後再說吧。
「好呀!」
縱使只是當他的假情人或是跟盛又鷙一樣的脾氣暴躁,他還是想跟他出去玩,因為假情人也有溫柔的地方,還有自己喜歡的背影;況且,跟他出去玩一整天都不覺得累。
淡淡的月色、微寒的冷風,營造了浪漫多情的氣氛。
暈黃的路燈照映在深澤浦介細緻的臉龐,更顯得出塵無邪的魅惑,盛又鷙情難自禁地想上前一親芳澤。
就是這張魅麗的臉蠱惑他行為脫序、亂了方寸,他呼吸急促、心臟急跳地俯近深澤浦介,但心著他會不會又哭給他看。
感受到臉頰有熱氣輕拂過時,深澤浦介反射性地後退,他不知道「盛又驪」為什麼要吻他,他不禁發生疑問,他們家把親吻當家常便飯嗎?
其實,他心裡真正的想法是——
他的初吻被盛又鷙先吻走了,他不想再給別人吻他的嘴唇,除非碰到他真正喜歡的人。
「又驪,今天很高興你帶我去玩,還有你送的東西。」
深澤浦介的聲音迅速把盛又鷙的思緒拉回,驀地嚇醒,有月色美、氣氛佳的情況下,他又忘記自己假份盛又驪的事。
他很遺憾地伸出的手輕拂滑過深澤浦介的白皙臉頰。
他有感覺到自己要親吻他?幸好他避開了,不然他可能會原形暴露怒罵他是水性揚花的傢伙。
「沒什麼!」盛又鷙摸摸頭,高興著深澤浦介躲開假盛又驪的吻。
「拜拜!」深澤浦介心裡殘留一點自己理不清的遺憾,淡笑輕聲的道再見。
「拜拜。」盛又鷙也有點遺憾無奈的舉起手道別。
※ ※ ※
一個禮拜後,深澤浦介一大早就很興奮的盛裝打扮自己到柏威家,想不到開門的是……
「浦介!好久不見。」盛又驪跟深澤浦介打招呼。
「你是?」他的口氣像盛又驪,但上星期日才跟他出去玩一天,會很久嗎?
「我是又驪。」盛又驪笑瞇瞇地說。
「又驪!」太好了!「上禮拜天謝謝你,這外套還你,你忘記拿走。」當然,今天除了還外套之外,還希望盛又驪再扮演一天他的假情人。
「上禮拜天?外套?」盛又驪一頭霧水。
「對呀!上禮拜天你帶我出去玩,我今天有帶你送我的手套,還有帽子呀,你忘了。」才六天不見他就得了失憶症,不會吧?
「哈!你搞錯了,這件外套是鷙的。」盛又鷙不喜歡跟他穿相同的衣服。
「啊!」深澤浦介驚訝地張著嘴,他迅速地轉頭至盛又驪的背後瞧了瞧。
沒有錯!他的背影不是他的假情人的,盛又驪的背影比較……他說不上來哪裡不同,反正就是感覺不同、味道也不同。
「難道鷙沒有對你說?」外人無法分辨他們,盛又驪並不感到奇怪。
「是……對呀!」被盛又鷙騙了,而被羞辱的心情令深澤浦介沒辦法承認自己受騙上當,他有種被人愚弄的感覺。他的情緒由羞窘轉為憤怒,他鐵青著臉從齒縫迸出話來:「又鷙呢?我想當面跟他謝謝。」
當然要當面「好好」謝謝他,感謝他費盡心機的陪他,而他最討厭被別人欺騙與愚弄。
※ ※ ※
「死懶豬!」深澤浦介朝著還在睡夢中的盛又鷙的屁股狠狠地踹一腳,「還不趕快起來!」
「你找死……」誰膽子這麼大敢踹他屁股!生平最討厭睡覺時,別人在旁邊嘰嘰喳喳地吵個不停,而這個人不只吵他還踢他屁股,故意惹他生氣。盛又鷙怒沖沖的起身想罵人,一瞧見是深澤浦介,驚訝得欲言又止。
「又驪!」盛又驪在樓下,深澤浦介故意叫錯名字,他要看盛又鷙作何反應。
「有什麼事?」被深澤浦介這麼一叫,盛又鷙不知是要扮演盛又驪還是自己。
他還要繼續裝下去騙他?可惡!
「對不起,再見!我要找的是又鷙。」深澤浦介見盛又鷙想繼續欺瞞下去,就故意說要找又鷙。
「你找他幹嘛!」盛又鷙氣得牙癢癢的。
「凶巴巴的,不高興馬上就現出原形。」自己真是笨,跟他相處一天都沒有察覺到。深澤浦介憤怒的指責道:「為什麼假裝成又驪來騙我?」
「騙你又怎麼樣!」盛又鷙惱羞成怒的吼叫。
深澤浦介也對著他吼回去:「騙子!你是一個大騙子。」
「你不是也玩得很開心,還敢罵我大騙子。」
「那是因為你騙我你是又驪,如果知道是你才懶得跟你出去。」
「只是名字不一樣有差?」
「當然有差!又驪是王子,而你是醜不拉嘰永遠變不了王子的臭青蛙,即使你變成王子,我也不會喜歡跟你出去。」深澤浦介火冒三丈地把話說得很惡毒。
「不喜歡就不喜歡,誰稀罕!」盛又鷙自暴自棄的怒吼。
他都沒說喜歡他,他就先拒絕了他,上次拿他跟阿貓阿狗比,現在又罵他是臭青蛙,他越來越過分。
自己已經努力過了,對得起自己也對得起他了,他不接受自己,自己不會厚顏的勉強他;況且,自己又不是沒人愛。
「哼!外套還你。」深澤浦介怒氣衝天地把外套丟在盛又鷙身上,甚至剝下手套和帽子一古腦兒往他身上丟。「你是最差勁的人,再見!」
如果他認錯,他還有可能原諒他,但他一點悔意也沒有。深澤浦介認為盛又鷙是個頑劣份子,簡直不可原諒,他頭也不回地憤怒離開。
盛又鷙沒想到事情這麼快就被拆穿,氣急敗壞地把外套扔到角落去,心裡怒濤難息地瞪視著手套及帽子,而後躺進被窩裡生悶氣。
※ ※ ※
「浦介,星期天我們要在家裡烤肉,你要不要來?」柏威咬著炸豬排說。
「好呀!」深澤浦介低頭吃著牛肉飯回答他。
柏威瞧一眼態度怪怪的深澤浦介,依照以往他一定會興奮得大叫,而現在他的態度冷靜到接近冷淡,口氣疏遠得好像我們只是一般的朋友一樣。
「要不要叫小鷙去接你?」
柏威偷偷地盯著深澤浦介表情的變化看。
「不用,我請剛載我過去就可以。」深澤浦介抬起頭來對柏威說。
深澤浦介驟然瞪大雙眸,怔愣的看著坐在對面一起吃午餐的柏威,好像本來是他獨自一人在吃飯,不知何時多了一個人坐在對面一樣的嚇一跳。
「怎麼了?你現在的表情好像突然看到鬼一樣。」柏威取笑他。
「沒什麼!」深澤浦介赫然發現,他已經很久沒有想柏威了。
他瞪著柏威俊美的臉龐,想不起來當初是什麼原因而受他吸引,對他一見鍾情,又是為什麼執拗的喜歡他。
對不起!他在心裡跟柏威道歉。因為,他現在已經不喜歡柏威了,他喜歡上擁有那個背影的人。
自從那天罵了盛又鷙,回到家之後他就開始後悔,每到夜深人靜一個人躺在床上時,心裡更是掙扎得厲害,甚至想著自己為什麼要罵他,還罵得超級難聽,讓自己沒有後路可退。
※ ※ ※
假日,盛家在自家庭園裡烤肉。
「你好!」深澤浦介對晚起的盛又鷙怯怯的打招呼。
可是,盛又鷙瞇起眼睛當他是隱形人,從他面前走過根本不跟他打招呼。
盛又鷙冷漠的態度讓深澤浦介心裡很受傷,今天抱著一絲「不會被討厭」的希望來,他卻無視他的存在。
盛又鷙對他的冷淡、視而不見,讓他心裡好不寂寞。
深澤浦介落寞地看著盛克瓏細心的照顧柏威,確實如盛又鷙所說的,柏威是不可能會像一個男人般愛他,他跟柏威是同類型的人,都是需要人來愛的。
他也好想有人來愛他,或許讓盛又鷙來愛也不錯,在他假冒是他的情人時,他也是很溫柔地對待他,處處討好他。
聽盛又麒說,盛又鷙有很多女生喜歡他,甚至交過很多女朋友,而自己還惡劣的罵他,要跟他和好可能沒希望了。
不過,他也真愛計較,他們以前還不是罵來罵去的,他不禁懷念起他們「鬥嘴」的日子……
※ ※ ※
深澤浦介和柏威他們喜歡到離學校有一段距離的小巷裡解決午餐,既安靜又不會受到打擾,畢竟兩個美形男在一起難免會引來側目。
他們走進專門賣水餃的牛肉麵店,這家店是他們無意間找到的,是一位近七十歲粗壯的山東人開的,他的體型讓人很容易聯想到是在遼闊的平原草地上殺牛的壯漢。
「老闆,你好!」柏威笑著跟老闆打招呼。
「你們來了,自己到裡面找位子坐。」老闆忙著手上的工作,只抬頭看他們一下。
「好!」柏威回應老闆,回頭對跟在後面的深澤浦介熱絡地說:「進來吧!」
深澤浦介一副無精打采地輕輕點頭。
老闆從來不問他們要吃什麼,自動地把吃的送上來,平時不苟言笑的老闆,遇見他們來就會特別親切,偶爾還會附贈小菜給他們。
聽老闆偶然講起他是隨軍隊來台打日本的外省人,所以深澤浦介一直不敢表明自己是日本人,怕他有仇日情結。
本來瞧見他粗獷的外表不太敢來,但柏威喜歡他手捍的麵條和又香又濃的牛肉湯汁,他只好勉為其難地跟來。
「怎麼了?」一向天真、笑容燦爛得讓人覺得不知煩惱是何物的深澤浦介,何時笑容從他臉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憂鬱;此時他臉上明確的顯露出愁苦的思緒,讓柏威不得不關心他一下。
「咦!」深澤浦介疑惑地看著柏威,不知道他在問什麼。
「這幾天看你悶悶不樂的。」
「有嗎?」深澤浦介自己也不禁懷疑起來,不過也確實,自從去柏威家烤肉後,一想到被盛又鷙漠視,他的心情就開朗不起來。
自己一定生病了,滿腦子都是盛又鷙的影像,甚至偷偷暗戀著他的背影。他從來沒有想一個人想得如此徹底。
唉!他歎了一口氣。自己是愛上這個討厭的假情人,真希望他成為自己喜歡的真情人。
可是,他把他罵得這麼難聽,被他討厭也是理所當然的。深澤浦介一直責怪自己的嘴太壞,自己是罪有應得;如果嘴沒有這麼壞,現在就可以快快樂樂的跟他一起吃飯、逛街,甚至做更多的事……親親小嘴。
到現在他還在回味,盛又鷙溫熱的舌頭在他的口腔翻攪和他含住他軟軟的厚唇的味道。
唉!都怪自己太衝動,讓這一切變成過往雲煙。
「怎麼一直歎氣?」深澤浦介的情況異於尋常,柏威擔憂地問。
「我覺得這裡生病了。」深澤浦介把手按在左胸口。
「心臟病?」柏威驚訝地問,相處這麼久都不知道他有此毛病。
「不是。」深澤浦介愁悶的說。
「那怎麼了?」看深澤浦介哀戚著一張臉,柏威緊張地問。
「痛痛的,比不能跟柏威約會還痛,有點不舒服。」這個痛是盛又鷙的冷漠引起的,但他無法跟柏威說明白。
不能跟他約會……柏威覺得好尷尬。「你有看醫生嗎?」
唉!深澤浦介憂愁地又重重地歎了一口氣,隨手抓起身旁的調味料就往湯裡面倒。
「浦介!」柏威乍然叫住人他。
「啊!」深澤浦介如夢初醒的慘叫一聲。
他吃東西有加醬油的習慣,不過,這碗牛肉麵恐怕是不能吃,因為他加了快半瓶的醋,如果柏威沒有叫住他,他可能一整瓶都倒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