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圓圓?你怎麼會在這?」雷振南一早睡醒,先是疑惑他為什麼會睡在沙發上,在看到從廚房走出的花雨儂後,不禁問道。
「咦,南哥哥早安,沒想到你這麼早就醒了,原本我還想來叫醒你呢。」花雨儂對他打聲招呼。
現在才早上七點,雖然南哥哥昨晚還算早睡,但她總以為喝醉酒的人會很晚起床呢!
「對了,南哥哥你頭會痛嗎?」
突來的疑問,讓雷振南愣了下,下意識的搖頭。
「不會啊……那南哥哥,你還記得昨天你說過什麼話嗎?」看他一臉茫然的模樣,她把剛做好的早餐和鮮奶直接端到客廳,還抱著一點期待的問道。
昨天下午她把南哥哥從店裡帶回家,兩人聊了好多、好多話,讓她覺得她更貼近了他的心,直到她肚子餓了,才驚覺時間已過了四、五個小時。
於是她轉身到廚房下面,誰知,等她煮好面,他卻已經在沙發上睡著了。
她抬不動他,也不捨得把他叫醒,只好從臥室中拿出棉被蓋在他身上,而她則在簡單填飽肚子後,直接坐在地上,小手握著他溫熱的掌心,不自覺的回想起兩人之間談的話,一時間竟有些癡了。
恍惚間,她好像就這樣睡著,幸好時近夏天,天氣並不冷,只是醒來難免有些骨頭酸痛。
「話?」他皺眉,更是滿頭霧水。
他對昨天的記憶只到他去赴一個女客戶的約,等生意談得差不多,客戶走了,記憶也中斷了。
他怎麼回家的?小圓圓是什麼時候來他家的?為什麼她會問他頭是否會痛?他昨晚又對她說了什麼話?一個接著一個的疑問鑽進他的腦中,卻不得其解。
「忘了就算了。」她嘴角勾起一抹甜甜笑意,無所謂地道。雖然南哥哥不記得了,但她已經好好把它收藏在心底,或許等到哪一天,她會把這個最甜蜜的回憶拿出來和他分享。
「南哥哥,你昨天下午去和客戶談生意時沒吃到什麼東西,晚上也沒吃晚餐,肚子一定餓了,來,吃早餐吧。」她遞了份簡單的三明治給他,順手幫他倒了杯牛奶。
牛奶是她早上醒來,到附近的商店買的。
雷振南接過早餐,機械般的咀嚼起來,腦海還在想他昨晚空白的那一段記憶,只是越吃,他越覺得他真的餓了。
「南哥哥,吃慢點,我做了很多三明治,一定能讓你吃飽的。」看他兩三口就解決掉一個三明治,她嘴角笑意遲遲不散,「昨天發生什麼事?」吃完三個三明治,喝完一杯牛奶,看著打從他睡醒就一直在笑的花雨儂,他確定他忘掉的那一段記憶,就是讓她擁有好心情的原因,但那片空白究竟是什麼呢?
「就你喝醉了,所以我去店裡接你回家,啊,對了,因為我不會開車,所以我是帶你坐計程車回來的,南哥哥你等下要去上班時,記得提早出門喔。」她一語帶過,對昨天的談話一宇不提。
「就這樣?」他覺得她隱瞞了很多事,冷冷的眸光掃向她,似乎想藉此嚇她說實話。
「嘻嘻,南哥哥,昨天那個女客戶很討厭對不對?要不是為了公司,你連一秒都不願和她多待是吧!」她放下手上的三明治,臉上露出兩個可愛的酒窩,纏著他的手臂,帶著濃濃玩笑道。
如果在昨天之前,看見南哥哥針對她的冷眸,她肯定會被嚇到;但經過昨晚剖心的談話,她知道,南哥哥心底對她有多好……他對她的冰冷表情,現在在她眼中,就只是假象,一點都嚇不了她。
「你?」聽她突然說出他對昨天那個女客戶的真實想法,他微微一愣。他昨天喝醉酒到底對她說了些什麼?
「我有說錯嗎?」她圓滾滾的眼兒仔細瞅著他冰冷的俊臉,一眨也不眨的,直到發覺他顏骨處隱約浮出一抹淡紅,她眼兒睜得更大,笑容也變得更加燦爛,懷疑起之前她是不是有近視眼,竟沒發現南哥哥其實一點都不冷,也不可怕!
「我去上班了。」找不到話反駁,雷振南突然發現,他的氣勢竟然被她壓倒了。
似乎昨天空白的記憶洩露了什麼秘密,讓她有恃無恐,只等著他落敗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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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喝醉酒的隔天,他狼狽的以上班為藉口逃離家後,雷振南發覺,他在她面前已經佔不了上風,因為他冰冷的語氣、表情完全嚇不了她,相反的,她反而會一直瞅著他笑,笑到他舉雙手投降為止。
他一直很想找回他喝醉酒時的記憶,也會故意試探她,但她總是不願說明,反而常常像是不經意的提起——
南哥哥,你第一次看到我時,好像就覺得我長得很可愛喔……
南哥哥,你在國外讀書,想我時,就是一直對我送你的項鏈自言自語對吧……
南哥哥,你冷冷的說話,有時候只是為了掩飾你害羞的情緒吧……
南哥哥……
他是越聽越愕然,也害他不敢再多問,誰知,她又會說出什麼讓他冷汗直流的話來。
小圓圓不可能知道他內心的想法,除非,他喝醉酒的那天,把所有的心事全說了出來——
心臟為這個想法加快跳動,偏偏這是最有可能的事實……他明明不喝酒的,為啥要聽那個女客戶的話,喝下那杯清酒?
猜測出大概的事實,雷振南只能無奈的歎口氣。
現在小圓圓知道了他心中對她所有的愛戀,時不時的拿出來提,他又能多說些什麼呢?誰叫他平常什麼都不說?
但換個方向來想,小圓圓都知道了他對她的感情,他就不用掙扎要不要把愛掛在嘴邊了。
而且早在育幼院時,他的心就已經向她投降,被心愛的女人踩在頭上,他是甘之如飴。
調適好心情,他包容著她所有的撒嬌、任性,兩心相貼的親暱,也讓兩人的感情更加甜蜜、融洽。
只是相對於他們沉浸在愛的潮流中,雷皓宇和花舞媚這一對情侶,才宣佈喜訊不久,卻又無緣無故的吵起架來,搞得關心他們的人霧裡看花,不清楚他們到底怎麼了。
到最後,就連「失蹤」很久的雙方家長,也不得不跳出來為兩人調停。
好不容易勸和他們小倆口,一直希望把雷家兒子和花家女兒送做堆的兩方長輩,更是趕緊為兩人籌備婚禮,造成既定事實。
只可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最後被送進禮堂結婚的,竟變成兩家互有情意的長輩,結束這場大多數人都莫名其妙的婚禮。
花雨儂也是感到莫名其妙的大多數人之一,但她也知道,如果她要問身旁的男人肯定得不到答案。
雖然最近他們的相處,她看似佔上風,不過她還是很難在他清醒時逼出什麼話來,問了,或許只可能得到他一句「自己想」的話,所以她乾脆把疑問拋到一旁。
反正大姊和皓宇哥都比她聰明,他們做的事一定對他們有好處,所以她也不需要太過擔心。
只是……
「南哥哥,婚禮結束了,我們不回家嗎?」
教堂的人群都散了,雷振南卻安坐在裡頭的長椅上,一臉莫名其妙的花雨儂,只好跟著坐在一旁,看他到底想幹嘛。
「看那。」雷振南沒有回答她的話,反倒抬起手指向右邊的小門,銳利的精芒在他眼中一閃而過。
知道她對這場婚禮有著許多疑問,他也有,所以他特別留意週遭一切,而當他注意到婚禮結束,某人突然消失後,再仔細回想整個婚禮的過程,似乎一些疑問都找到了答案。
「看什麼?那個方向我記得是懺悔室,有什麼好看……欽?小涼姊?」花雨儂順著他手指方向看去,意外看見一個眼熟的身影從那走出。
「雨兒妹妹,振南哥,你們怎麼還在這?」剛去和神父懺悔她不該當雪姨和花老爹的眼線,才不會到今天婚禮被迫聽皓宇哥的話,幫忙設計雪姨他們成了這場婚禮主角的辜少涼,原以為教堂裡都沒人了,怎麼都沒想到,振南哥和雨兒妹妹竟然還在!?
而且看樣子,好像是專程在等她一般……辜少涼乾笑著,心底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她開始考慮,是不是該出國避一陣子?
「小涼姊,你怎麼會從懺悔室的方向出來啊?」花雨儂好奇的看看沒多餘表情的雷振南,再瞧瞧一臉心虛模樣的辜少涼,一開始被壓下的疑問,又開始變成泡泡,噗噗噗的往上攀升。
「我……」辜少涼陪笑的臉先是一僵,臨時卻怎麼都找不出好的藉口。
難道要她老實說她是去向神父懺侮嗎?
不,在她不確定振南哥知道了多少事實的情形下,她絕不會傻得招供一切!
「幫兇。」雷振南像是試探,又像是明瞭一切般的突然開口。
「喝!」聞言,辜少涼倒抽一口涼氣,臉色再度一變,嘴巴張了張卻什麼都沒說:心中暗自決定,她要以最快的時間逃出國。
「幫兇?南哥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啊?」看見聽了這話而臉色大變的辜少涼一眼,摸不著頭緒的花雨儂只好發出疑問。
奇怪,南哥哥和小涼姊是在打什麼啞謎呀?她怎麼都聽不懂?
「自己想。」滿意瞥見辜少涼變了臉色,他對著滿瞼迷茫的她道。
「南哥哥,你不要逼我把你灌醉喔!」明知她腦袋沒他那麼聰明,偏偏南哥哥總喜歡叫她自己想。
要是她真能自己想得通,她就不用每次都要問他了。
「我不會再碰酒。」有一次喝醉出賣自己的經驗已經足夠,他不會傻得再去碰酒。
「你不喝酒,難道我不能煮燒酒雞、麻油雞,或是姜母鴨等需要用米酒調味的料理給你吃嗎?」花雨儂得意洋洋的道。
就憑南哥哥一杯清酒就倒的體質,她就不信,如果她讓他連續灌好幾碗用酒熬出來的湯,他會不倒!
雷振南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寵溺的伸手撫亂她的頭髮,「笨蛋。」
她都把想怎麼灌醉他的方法,一次都說出來了,他要是再上當,就是他自己笨了。
「南哥哥,你幹嘛罵我笨蛋?你不覺得我說的方法很好嗎……啊!我這個笨蛋,竟然把方法都說出來了……」
「呃……你們小倆口想吵架就繼續吵,我有事,我先走了。」不知道振南哥到底知道了多少,辜少涼已經沒那個膽量待在他們面前,話一說完,她連聲再見都不給的就快速離開原地。
「小涼姊幹嘛走得那麼匆忙啊?我都還沒跟她說再見耶。」從自我悔恨的情緒跳脫,花雨儂仍舊是一頭霧水。
雷振南眼中閃過一絲瞭然,回應她的卻只是一個聳肩。
「小氣南哥哥。」她不滿的嘟嚷著。
「走吧!」聽見她嘴中的嗔語,他嘴角微微勾起,大手握住她的小手,帶著她往前走。
「要去哪?」她連一絲想掙扎的念頭都沒有,把剛剛的抱怨拋到腦後,開口問道。
他沒回答,只是緊拉著她的手往停車的方向走去,但在注意到她很辛苦的以小跑步才能跟上他時,他隨即放慢步伐,配合她的腳步。
「南哥哥,你不要都不說話嘛,不然我真的要想辦法灌醉你喔,你不要以為除了剛才講的那些方法外,我就拿你沒轍。雖然喝醉灑的你,真的聒噪到讓我想叫你閉嘴,但更少比你清醒時,什麼都不肯說要好……」
看他真的不理她,她生氣了,故意把臉撇向一邊,一路碎碎念著,完全沒注意到他眼中對她的寵溺。
他拉著她的小手往前走:心中希望能和她就這樣走完這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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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哥哥,你還記得這幅畫嗎?」
晚上十一點,客人走光了,員工也相繼離去,花雨儂站在咖啡館前的畫廊,指著掛在牆上那幅名為「幸福」的畫,突然道。
前一陣子,由於雷皓宇和花舞媚以度蜜月的名義把公司丟下,害雷振東和雷振南兩兄弟工作量增加:心疼雷振東忙於工作的花意菱,在周休二日總會找時間陪他出外散心。
平常很少待在咖啡館幫忙的花雨儂,為了讓花意菱能和雷振東安心出遊,她自願待在咖啡館幫忙,而雷振南拐不走人,只好乖乖到咖啡館陪她。即使現在雷皓宇和花舞媚已經回到台灣了,這樣的狀況依然不變。
「記得。」雷振南跟著走到她身邊,抬頭看著曾經吸引他全副注意的畫,眸光變得溫暖許多。
這幅畫他怎麼都不可能忘,不只是因為那是他們分開十五年,再度重逢時他正觀賞的畫,更重要的是,在他看著畫中內容,心底想著小圓圓時,她即真的出現了——
思及此,他漾著溫暖的目光,灑落在專注看畫的她身上,一絲深情、一抹悸動,纏繞著他整顆心。
「南哥哥,我很喜歡這幅畫喔,你呢,是不是也跟我一樣,喜歡這幅畫的感覺?」她圓圓的大眼沒離開過畫,突然道。
「嗯。」
「南哥哥,你可不可以幫我把畫拿下來?」他肯定的回應,讓她笑開了臉,那嬌憨可愛的模樣,讓他看得眸光更加柔和。
聽到她的要求,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麼,他仍輕應一聲,伸長手把那幅「幸福」拿下,遞給身旁的她。
「南哥哥,你知道這畫中的男孩女孩,是在畫誰嗎?」她接過畫,指尖輕輕劃過畫中相依偎的男女,軟軟的嗓音發出疑問,不等他開口,便自動宣佈答案:「是我們。」
她突然抬起頭,眼中清楚表露出對他的諸多情感,而他則是心有所感,張開手臂,讓她的身子能輕偎進他懷中。
「南哥哥,這畫送你!」幸福的輕喟一聲,她一手環著他的腰,一手把畫塞進他的大手。
接過她遞來的畫,雷振南眼中有著問號。他知道她很喜歡這幅畫,卻不懂她為什麼會突然把畫送他?
「小時候,我笨笨的,什麼都不懂,雖然覺得你說話冷冰冰的,感覺很恐怖,但我知道,其實南哥哥你是個好人,所以我每天還是很期待你的出現,和你一起玩……」雖看出他的疑問,但她沒回答他的問題,反而露出羞怯的笑容,眼神因為回憶而變得有些迷濛。
「但直到你要出國唸書,我才知道我有多不捨得你,所以,才會在連新娘是什麼都不懂的情形下,把自己的一生許諾給你……」
說到這,她不知該為自己當年傻傻地把一生賣掉而搖頭,還是該為自己有先見之明,提早把他訂下而鼓掌。
「我們分離了十五年,我也把你放在心中想了十五年,在我終於知道什麼是喜歡、什麼是愛後,我依舊不後侮曾經的約定。」她對他甜甜一笑,他則感動地收緊攬住她腰際的手。
他多想如她一般,把他心底最真實的情感對她一一訴說,只是每每話到了嘴邊,卻很難吐出,只好以行動表示她的每一字每一句,他都聽進去了,也感受到她的心意了。
「在我看到育幼院的鞦韆修好時,我畫了這幅畫,因為這幅畫是我心中最大的夢想,希望我們能如同畫中內容——那麼幸福!」似乎感受到他細微動作下的意思,她的笑容更甜了。
「會的。」她真心的剖析,讓他的聲音都有些啞了。
雖然他不曾把喜歡、愛掛在嘴邊,但他對她的心,就和她對他的一樣,一生只願給彼此。
「南哥哥,我找回了你,也就找到了幸福,我不用再藉著這幅畫感受幸福,所以我把畫送給你,希望南哥哥你也能從中得到最大的幸福!」她兩手都纏上他的腰,他的回應,讓她臉上那抹幸福的笑意,始終不落。
「小圓圓——」他低聲的深情呢喃。
有了她,他早就擁有世上最大的幸福了。
兩人靜靜相擁,誰都不想破壞這幸福的一刻。
突然,一陣細小的腳步聲傳來,警覺的雷振南在不驚動懷中人兒的情況下,視線銳利的射向樓梯處,發覺來人是花意菱後,他才放鬆警戒,和她點個頭。
好一會兒後,她又像是想到什麼,開口破壞了這一刻的寧靜。
「南哥哥,你聽了剛剛那些話,有沒有很感動哪?」花雨儂把臉貼在他的胸膛,聽著他平穩而有力的心跳,安心的感覺瀰漫全身,不自覺的,她的大眼緩慢的閉了起來。
「上次南哥哥喝醉,說了好多你不曾跟我說過的內心話,我聽了好感動喔,所以我一直在想,我是不是應該也禮尚往來一番?」她喃喃的說話聲,夾帶著愛困的鼻音。
「剛剛的告白就是你的答案?」他差點忘了他曾喝醉,把所有內心話都攤在她面前,只是他這時卻相當慶幸他當時的喝醉。
看著懷中的小女人,一股充實的幸福感油然而生,他好想就這樣一直抱著她,每晚看著她的睡臉入睡,每天以吻把她喚醒……
「嗯,對啊。」她點頭,「南哥哥,你還沒說你有沒有像我一樣,覺得很感動?」
「小圓圓。」他沒回答她的問話,反而突然喚道,嗓音是出奇的溫柔。
「什麼事?」但快睡著的某人絲毫沒察覺。
「你準備好當新娘了嗎?」他已經迫不及待想把她娶回家了!
「欽?」原本已經快要睡著的花雨儂,一聽到他的話,頓時睜大雙眼,愣愣的瞅著她。
「南哥哥,我沒聽清楚,你可以再說清楚一點嗎?」真的嗎?南哥哥剛剛真的如她所聽到的,是在跟她求婚嗎?
「嫁給我吧!」他嘴角含笑,一字一句的道。
「我……」聽清楚他的求婚,狂喜掩蓋了她整顆心,但她還來不及回答,一陣手機鈴聲便不識相的響起。
雷振南原想把手機直接關掉,但一看清來電的人是堂哥,他只好改變主意,接電話。
「喂?什麼?我知道了,我馬上趕過去。」
「南哥哥,怎麼了?」看他臉色變化不定,她狐疑的開口。
「大哥出車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