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頤園」是一家專賣上海菜的餐廳,裝潢以典雅、復古為主軸,餐廳中以霧面的彩繪玻璃當作移動隔版,綠色的小型盆栽則別具心思的擺設在桌與桌之間,形成半隱蔽空間。餐廳主人的巧思,讓所有前來吃飯的客人,都擁有最佳的用餐品質。
藍可蔚今天也是若頤園的客人之一,只是她不是來吃飯的,而是來把「拒絕」的話說出口的。
只是她顯然是多慮了,因為距離約定的時間,已過了快一個小時,她相親的對象卻還沒來。藍可蔚著實大大的鬆了口氣。看來總裁的弟弟也不喜歡這場相親宴嘛!
她站起來,走出若頤園的大門,正打算回宿舍窩著,卻意外發現一個眼熟的身影。
"阿磧?你怎麼會在這?"本來回台可與人聯絡時,還苦於沒有他的手機號碼,不知要怎麼通知他,這下可還真聿運,可以巧遇他。
"藍?"陸豪磧看她從若頤園裡頭走出,一股疑惑產生。「那你呢?不告而別的「女朋友」。」
"啊哈哈。"尷尬啊,她剛剛怎會忘了這件事,還說是幸運,根本就是她傻得自投羅網嘛!
兩人轉換陣地,來到若頤園斜對面的咖啡廳坐下。
"要喝什麼?"陸豪磧開口問。
"卡布奇諾。」
"小姐,一杯拿鐵,一杯卡布奇諾。」點完飲料,陸豪磧似笑非笑的眼眸看著侷促不安的她,「藍,你沒有話要跟我說嗎?"
"我我不是故意要放你鴿子的,對不起。」她有很多話想講,只是真見到他,千言萬語卻不知從何說起,只好先道歉啦!
"好,我接受,理由呢?"
"這……阿磧,或許你會以為我等下說的事實很離譜,但我保證我說的都是真的。」畢竟連她自己都還陷在一團亂中。
"你先說。」
"好,就是啊"藍可蔚從右令極主動找上她,到現在這一場相親宴全都一字不漏的詳細解說,期間她不時會偷偷抬眸瞧看他的神情,只是怎麼他從頭到尾都一直在笑呀?
"阿磧,我說的都是實話喔!"她再度強調。
"我知道。"果然不出他所料,這一切都跟大哥有關。但大哥也太神了吧?還是大哥比他自己還瞭解他?
三年多前,他都還不確定他是不是喜歡上藍,頂多只是對她產生一點興趣罷了,可是大哥卻從那時就開始設下天羅地網,直到一個月前迅速收網,如法炮製的,狠狠耍了他一次。
"你知道?可是我連我在說什麼,都搞不清楚耶……」即使她是當事人,她仍感到莫名其妙。
"因為我就是跟你相親的男主角。」他一副沒啥大不了的模樣道。不過,她竟然真拋下他一個月,還玩得不亦樂乎,那跟在她後頭苦苦找人的他算什麼?
"喔什麼?"藍可蔚一時還沒搞清楚他話中的意思,頭點到一半她才突然驚醒。
"我的全名叫陸豪磧。」他心情明顯因為她臉上的驚嚇好了許多。
"陸?熾令集團總裁姓氏的那個『陸』?"不會吧!?
怪不得她第一次見到總裁時,總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原來是因為他跟阿碚是兄弟的關係……
"沒錯,但你也可以說是陸地的陸、海軍陸戰隊的陸、光復大陸的陸……」他嘻皮笑臉的舉了一堆「陸」,看似把她臉上的震驚完全視而不見,其實所有注意都集中在她身上。
"停,阿磧,夠了。」翻了個白眼,她決定舉雙手投降,一開始聽聞他身份的驚訝,也因他如往常一般的言行而消散。
不管他姓什麼,是什麼身份,他就是他,一個現在她眼前呈現出來的「阿猜」。
原本還在想她對他一無所知,沒想到藉由相親一事,答案倒是自動送上門來。
"真的夠了?"一抹精光迅速閃過,他滿意的掃射過此刻她臉上真實情緒的表露,笑容浮現。
"對。」她沒注意到他不同輕佻表面的輾轉心思,只是點頭。「不過,阿磧,為什麼你大哥,熾令集團的總裁,在三年多前就找上我啊?我記得我們那時候好像也才見過一次面耶!"
"呃"
"你是不是作了什麼事,才會讓你大哥記恨到現在?"她瞇起眼,想到他給她的奇怪條件,心中原本打結成一團的謎,似乎有了頭緒。
"這個嘛,我只是在大哥結婚前,送了份『大禮』給他罷了。藍,你就不要想太多,一切都只是個『玩笑』而已……」他扯出一抹皮樣,一筆就想這樣輕鬆帶過,不願再提起他的自作自受。
"是嗎?"她很懷疑。
"先不管我之前做了什麼,你說,為什麼你會答應來相親?你明明有我了。"無賴本性乍現,他硬足以很嚴重的語氣提出。
"我是來拒絕的……」愣愣的她只有實話實說。
"你要拒絕我?"
"先生,一開始我根本不知道我的相親對象是你,所以我要拒絕的對象,是陸總裁的弟弟……」藍可蔚對他的無理取鬧,感到一絲不可思議,又覺得有點好笑。「對了,說到相親,阿磧,你竟然遲到將近一個小時……」
"我哪有?我還提早五分鐘到耶。」他記得很清楚,到若頤園時,剛好是兩點五十五分。
"騙人,我明明在裡頭等了快一個小時。」她嘟著小嘴。
"等一下,我家老大跟你說相親幾點開始?"似乎察覺到不對,他開口問。
"下午兩點啊。」
"可是爺爺是跟我說下午三點。」
"疑?"
"他們是在搞什麼鬼啊?"
"不是訊息傳達錯誤,就是要我們為這件事吵架;再不然就是等我提早失去耐心,我們再度錯身而過。」瞭解到是因為某人的關係,才被捲入這場陰謀的她,隨隨便便就說出一堆可能。
"很有可能"他沉吟著。而且照大哥記恨他一個「小玩笑」,能記住三年多的時間來看,小家子氣的大哥最希望的,一定是藍說的最後一個可能。
"看你多惹人厭。」她不是很真心的聳肩說道。只是她還蠻想知道,他到底對他大哥開了什麼玩笑?好好奇唷!
"可是你喜歡我啊。」他皮皮笑道。
"臭美。"
"是啊,我是臭美,偏偏有人卻因臭美的我臉紅了。」聞言,他笑得更無賴了。
"誰?誰臉紅了?"她叱道,但雙手卻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迅速遮住兩頰,引來他放肆的笑聲。
"哈哈,藍,你好可愛喔。」
"阿磧。」被取笑的人慢半拍的意識到她被要了,恨恨的放下雙手,幾乎要惱羞成怒。
"別氣,別氣,不然氣壞身子,我可會心疼的。」他陡然把身子往前傾,橫過桌子,幾乎要貼近她臉般的親近。
"最好是"她偏過頭,不去看他那張會令女人怦然心跳的俊帥臉龐,一張小嘴微噘。說會心疼的人是他,偏偏愛惹她生氣的人也是他。
嘟起的紅艷艷小嘴就像故意勾引他般,在他眼前左搖右晃的,就是不肯正式面對他,讓他突然產生一股「飢餓」的慾望。
"藍……」他突然放低嗓音,修長的手指挑情的把玩她垂落在頰邊的柔順髮絲,偶爾圓潤的指尖有意無意的輕碰她白嫩的臉蛋肌膚,似有若無的勾搔她體內躍動的絲絲情潮。
"幹嘛啦?"身子微顫,她強自鎮定的以兇惡口吻叫道。只是理智越不想注意他的動作,她全身的感官卻越敏感、在意。
"沒有啊。」他答得無辜。
"沒有?沒有你突然叫我作啥?"還叫得那麼曖昧、誘人。
"我只是想跟你要你的手機號碼罷了,我可不想再一次找不到自己的女朋友。」即使他早利用特殊管道,取得她的電話號碼,但他依然想要她親手給他。
"是喔"猛然察覺她剛開口的語氣,似乎帶著濃濃失望,她連忙低頭,搗住嘴,「我等下抄給你。」只是眼角餘光卻時不時的偷瞧著他。
"你直接輸在我的手機吧!"笑意出現在他上揚的唇角,不敢放肆大笑,怕有人真的惱羞成怒。
"嗯。"接過他遞來的機子,她也順手把她的手機交給他,「你也把你的號碼輸進去吧。」
"好。"看她低頭專注的模樣,回到座位上的他又難忍愉悅的笑了,只是雙眸的情慾不退反升。
"你在笑什麼啊?"這是藍可蔚一抬頭就看見的養眼畫面,一個貼近眼前,笑容滿溢的大帥哥。
"笑我的藍,是這樣可愛的一個小女人。」不知何時,連人帶椅挪到她身旁的陸豪磧,大手一攬,把她可愛的笑臉勾進他的懷中。
"阿磧,旁邊有人耶……」她難為情的拍拍他勾住她的大手。
"那又怎樣?"他可不是一個會在意他人眼光的人。
"是不怎樣……」看他視若無人的霸道模樣,她也只能翻翻白眼,「你幹嘛突然抱我?"
"因為『某人』的關係,我已經一個多月沒抱過你了,我當然要把握機會抱回來。」他可理直氣壯的。
"呃"想到她之前放他鴿子的舉動,害她一時找不到話來反駁。「那你也不用在人來來往往的公眾場合抱我吧?"她細聲嘟嚷著。
"喔,那你的意思是說,在私下無人時,我想怎麼抱都行羅?"眼底閃過一絲邪惡,他在她耳邊低聲輕喃,話中夾帶著只有他才知道的曖昧。
"欽,我哪有這樣說?"
"沒有嗎?但你剛剛不是說,不要在『公眾場合』抱你嗎?換個方向來說,不就是在『私下無人』時,就可盡情抱你了?"他朝她眨了個眼,無辜的表情掛著無賴的笑容,重新解釋她的話。
"什麼?"原來她的話可以這樣解釋的呀!?
"藍,以後出門,只要不是和我在一起,你的手機都要記得開著。」他突然道。
"款?"剛剛他們不是還在討論她所說的話嗎?什麼時候轉到手機的話題上了?
"因為我不想再經歷一次找不到人的情況,藍,要記得喔。」他好心的作進一步解釋。「但如果是和我在一起的話,就直接關機吧!"
"欽?"她直接傻眼,瞠大圓眸盯著他一副沒啥了不起的發言。
"不要欽了,說好。」他溫柔的表情宛若要催眠她般,靠著她敏感的耳垂吐出性感的喃語。
"好"她當真乖乖的點頭,臉上還殘留些許困惑。
"乖女孩"
"等一下,阿磧,你要幹嘛?"正當她還不知該作何反應時,他的一張俊臉突然無預警的直逼近她。
"想吻你。"
"什麼"麼字才剛發出,她嬌艷的紅唇已經被垂涎已久的他吻住,「嗯,你的唇還是這麼甜……」
"阿磧……」一開始的顧忌,在沾上他宛如帶有魔力的雙唇後,她逐漸迷失在他灑下的絲絲情網中,不可自拔。
沉浸在兩人世界的男女,早已忘了身外的一切,眼中有的只是對方,也只有對方。
"你住在員工宿舍?"
"對啊,我不是跟你說過,總裁也就是你大哥,他不僅負擔我在芝加哥讀書的所有費用,連工作都幫我安排好了。」藍可蔚不失無奈的道。「當然這一切,都要拜你所賜。」
在咖啡廳大演親熱戲的兩人,一回過神,意識到他們身在何處後,臉蛋火辣辣的藍可蔚,隨即拉著一副意猶未盡的陸豪磧,飛也似的逃離咖啡廳。
等到兩人離開有一段距離後,才像普通情侶般,緩緩散步走回她現在住的宿舍。
"嘻嘻,這樣不好嗎?所有事都不用你操心,因為前面的路怎麼走,都已經有人替你安排妥當。」陸豪磧這時說話的語氣有些吊兒郎當。
"喔,你覺得很好……」她俏皮的睨他一眼。「那為什麼該在熾令集團當『副總裁』的人,現在卻成了『石青』攝影大師啊?"每個在熾令工作的員工都知道,公司的副總裁一職壓根是虛位,擺著好看的而已。
"呵。"他只是笑。
"阿磧,我不是個貪心的人,而我從小到大只知道一件事,未來是要靠自己去掌握的。」她停下腳步,「阿磧,我想要的未來,只有我親自去努力、去達成,那才算是我的人生。」
"我明白。"他加深笑意,眼底有對她的一抹讚賞。「只是我想問你一件事。」他突然一反常態的認真。
"什麼事?"害她也鄭重起來。
"你的未來……有我嗎?"
"歎?"她一時傻眼。
"藍,我的未來有你喔!那你呢,你的未來有我嗎?"彷彿是大膽的求婚宣言,但他卻像是在說一件理所當然的事。
"我"聞言,她起先有些羞澀,最後卻突然大膽的街上前,紅唇準確的嘟起,印在他的雙唇上。「笨阿磧才會問笨問題。」然後,一溜煙的跑離他的身邊。
"喔,你的意思是說,你的未來有我羅?"他逕自解讀她突然送上紅唇的意思,一抹邪魅揚起,任由她躲得遠遠的,不動。
"隨你怎麼說。」皺皺小鼻子,她才不想正面回應他的話。
"藍,你這樣不行喔!"
"哪裡不行?"他不動,她也不想跑了,兩人就隔了快十步的距離,對空喊話。
"你不是說,未來是要靠你自己去掌握的嗎?"掩住狡詐的精光,他淡淡的重述她的話意。
"是啊。"
"那就對啦,既然你不否認你的未來有我,那聰明的藍,你該不會想要『出爾反爾』吧?"
"咦?"她眨了眨眼,"我剛剛說的話,又不是這個意思。」他言下之意,是要她緊緊巴著他不放,就因為他也是她的「未來」?
"不是嗎?那你說要怎麼解釋?"他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呃這……未來嘛……」是要靠她親手掌握?是要她親自努力抓取……咦,為什麼她好像怎麼說都辯不過他耶,可是她話中所指的,明明是屬於她的「未來」……但他也是「未來」之一……
天哪,怎麼一句普通的話,也能變得這麼複雜呀?
"藍,怎麼不說話?"他故意道。
"啊,你要我怎麼說啊……」肩膀霎時垮了下來,她無論怎麼說,都只是繞著他一開始設下的圈圈打轉而已。
"用嘴說啊。」他很好心的建議。
"陸、豪、磧。」一記白眼頓時掃向他。
"有。"但他依然笑嘻嘻的。
"你知不知道你很討人厭?"她嗔道。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有人很喜歡我這個「討人厭」的傢伙。」他向她拋了個媚眼,意有所指。
"我才不喜歡你。」她噘嘴,死鴨子嘴硬道。
"是嗎?但我剛剛好像也沒指名道姓。」他一臉疑惑的樣子,配上他那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讓她雙頰的熱度提高再提高。
"臭阿磧。」她惱怒的撇過臉。
"好啦,聰明的藍,可愛的藍,我親愛的女朋友,你到底決定好了沒,要不要親手來抓住我這個未來?"
"不"
"啊,我忘了先提醒你,如果你真的決定不親自爭取的話,我想我可能就要……」他打斷她的話,一句話,說得模擬兩可。
"啊討厭的阿磧,你吃定我了!"隨著她的話落,藍可蔚的一雙小手已經牢牢抓住他的臂彎,不讓他後頭的話講完。
"我的確是想'吃'你啊!就看你肯是不肯。"似乎早預料到她的舉動,他轉身把她整個人納入他的懷中,曖昧的對她耳朵吹氣。
"大色狼,說些什麼啊!"輕顫的耳朵一縮,她故意用力踩上他的腳,人卻連頭帶臉染上一層粉嫩色彩,窩在他的胸膛,不敢抬起。
"痛。"嘴中喊痛,但他的表情卻沒有一絲痛的感覺,依然緊緊把她圈住。
"活該。」說是如此說,她的眼神卻流露出些許心疼。
"呵呵,如果我的痛能換來你甘心的待在我懷裡,我覺得值得。」
"少耍寶了你。」瞪了他一眼,最後她還是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看,你笑起來多美,幹嘛非要板著張臉?"他雙手捧著她的臉蛋,望向她的眼眸好不溫柔。
"還不是你害的!"她拍掉他的手,嬌嗔道。
"我?是我嗎?"
"廢話。」
"哎呀呀,原來我對你的影響力這麼大啊!"他聽完後,非但沒有反省之意,反而沾沾自喜。
"你在胡說什麼?"
"是你說的,你會板著張臉,都是因為我的緣故,那表示我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理所當然的會影響到你的表現,既然這樣,我對你的影響還不大嗎?"他理直氣壯的笑言。
"欽……」
"沒錯吧?"
"是是是,阿磧大人說的都對!"她已經不想再和他爭論了,因為照先前的結論來看,到最後都是她屈居下風。
"你知道就好。"他則得了便宜還賣乖。
在兩人一番舌槍唇戰下,即使走走停停,還是走到了目的地。
"咦,宿舍到了,怎麼這麼快?"藍可蔚對時間流逝的快速感到一絲驚訝。
"不快,我們已經走了快兩個小時了。」陸豪磧實際一點,看著手上的腕表道。
"是嗎……」
"呵,藍,你是不是很捨不得離開我?所以才會覺得原本一個小時就該走到的宿舍,即使我們多花了一倍時間還是嫌太短?"他以手指刮著她的小鼻子,開口打趣。
"你臭美。"抓住他的魔指,她作勢張嘴,似乎想咬他手指一口。
"你盡量。」偏偏他一點都不以為意,反倒裝出怪聲怪氣的語調,手指甚至往前,請她盡量「享用」。
"阿猜,我要咬你耶!"她愣住,張口說明。
"我知道,所以我說你盡量。」他笑得一臉天真。
"我盡量?這到底是誰的手指啊?"她簡直哭笑不得。
"我的。"
"是喔,我還以為是別人的咧。」
"藍,你視力多少?"突然他拋出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問話。
"兩眼都一點五。」她反射性的回答。「你問這做什麼?"
"既然你的視力很好,應該不會看錯人才對,怎麼我都站在你的面前了,你還會問你準備咬上一口的手指是誰的?"
"款?"
"藍,你知道我是誰吧?"
"廢話……啊……你又耍我!"她終於意識到了。
"是你自己太好騙了。」他哈哈大笑,一副我也不想騙你,但你就是這麼容易上當的無奈樣。
"什麼?"她鼓著雙頰,氣呼呼的盯著他,一生氣,真的抓起他的手指往嘴裡塞。
"啊,痛痛痛。"
這下他可是真的很痛,光見他急忙抽回自己的手,邊甩邊喊痛的可笑模樣就可得知。
"藍,你的牙齒怎麼這麼利?"
"你這才知道。」這下換她皮笑肉不笑的冷諷回去,「看你以後還敢不敢說『你盡量』。」
"藍……」嘴巴含著隱約有一圈齒痕的手指,他可憐兮兮道。
"哼,我不理你了。"看到他含著沾上她口水的手指,俏臉一紅,頭一甩,她人就跑進宿舍大門。
"藍,你就這麼狠心拋下我一個人?"
"我"咬著貝齒,「這是給你的教訓,看你以後還敢不敢隨便惹我。」對著他大扮鬼臉,身影則迅速隱沒在宿舍樓梯。
陸豪磧一時傻眼,接著一股笑意油然而生,直到確定藍可蔚住的宿舍三樓燈亮,他才帶著笑容,哼著小調,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