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
一群見利忘義的親人,她大喊老天不公,分配這樣的親人讓她生氣。
眼尾不小心一瞄,瞧見桌上一頓豐富晚宴。
這是慕容狷叫人送來的晚餐,不過她卻將女服務生給趕出去,在慕容狷還沒正式跟她道歉外加保證前,她是死都不會碰那些食物的。絕不!
這個念頭撐不了兩小時光景,當淚水哭干,心也疲累,桌上那頓飯菜可說是致命的吸引力,當場將她的意志力打得粉碎。
管他的,既然要冷戰就要保持良好體力,她要精神奕奕看著慕容狷投降!
她在丁骨牛排上大刀切了起來,這七分熟的肉質最好下嚥,再配上紅酒,更是人間美味。
這該死的慕容狷,竟然一整天不見人,沒關係,她會吃飽等他的!
嘴正鼓得像團肉球,房門卻在此時被打開,那個她天詛地咒的男人,就這樣站在她面前。
「唔……唔……」除了這個音外,她的嘴暫時還發不出其他字。
「這麼餓?」這般狼吞虎嚥似的吃法,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呸呸……難吃死了,我就知道你們這裡的廚師一點也不會煎牛排。」好可惜喔!
「還在生我的氣?」經過一天一夜,氣也該消了吧!
「你看我的臉像在生氣嗎?」她擺出一張臘像臉。
「那就好。」他總算吁了一口氣。
「等等……什麼叫那就好?」眼袋一跳,此話有玄機。
「就是等你氣消了,下個月的婚禮就能照常舉行。」這話說來稀鬆平常,彷彿排練過似的。
「婚禮?」她何時說過要嫁給他了?「你怎麼知道我沒有在生氣?」
「你剛剛說的。」
「我是沒生氣,但是我是生恨,恨死你了!」這麼久才來看她,還讓她故意繞到一樓大廳轉了好幾圈,直到保全的林主任發現,才被請上樓來。
「恨我?」他倒要看這小妮子還有什麼恨他的理由。
「沒錯,恨死你所以不嫁你。」這男人得了健忘症嗎?忘了曾讓她耳膜受傷過嗎?
「可是我婚禮已籌備好了。」他已把一切都處理妥當,只要芊美乖乖披嫁紗。
「那……那是你的事,我才沒你那麼空閒,不要忘了,我家被燒光光,還等著我回去重建。」在所有條件沒談妥前,她是不可能冠上慕容這個姓的……慕容葉芊美……也不算難聽。
「重建的事用不著你費心,自然會有人去做。」這任務當然是夏之騫的責任。
「聽你這麼一說,你……已經不生之騫哥的氣了?」若是能讓他們哥兒倆重修舊好,這一天一夜總算沒白捱。
「你叫他什麼?」
「之騫哥啊!」有何不對?
「以後你就叫他笨豹,就是有這麼笨的豹子,才會連燒了自家人的店都不曉得。」他整整罵那頭笨豹十幾個小時,就是氣消了,才會過來找芊美。
「那……你們和好了?」看他一臉餘氣未消,顯然地,他是顧念舊情,要不然,憑他那個森林之王的個性,豈能讓一頭野豹囂張。
「要不呢?」回答得頗為無奈。
「人難免會做錯事,再說房子燒都燒了,至少我們的命保住,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就是我們的傷還算輕微,要不然,我會要他拿條腿來賠。」這是給他一個警惕,將來做事可得細心謹慎。
這件事到此算是圓滿結束,慕容狷來到芊美面前,執起她的手。
「新娘禮服是由巴黎的一位名設計師設計的,青蘋果綠,應該很適合你這張可愛的臉。」
「真的嗎……」她的手在語助詞落下後,瞬間收了回來。「誰說要嫁給你的?」
「事情不都結束了嗎?」這女人到底要折磨他到何年何月?
「你結束,我還沒結束!」從認識他到現在,都是這種嚴肅的酷臉,沒錯,這樣子在外頭保證可以吸引辣妹,但現在他要娶她,她希望慕容狷能溫柔些、熱情些、浪漫些……至少拿束花來求婚,而不是他隨便說句話她就隨便嫁了吧!
「你……到底想怎樣?」女人心,海底針。
「要我嫁給你?」她看著專心卻沒表情的他。
「嗯。」他除了點頭,還是沒表情。
「嗯什麼嗯,你就沒什麼表示嗎?」這笨木頭、呆頭鵝、死臘像!
「表示什麼?」他遲鈍地問。
「拿出你的誠意啊!」她欲哭無淚,這男人完全不懂浪漫嗎?
這會,慕容狷倒是懂了一點點。
「誠意嗎?那我瞭解了。」
只見慕容狷一把將芊美拉進懷中,不等她開口,靈動的舌已滑進她的口中,糾纏著她的丁香小舌。
他火熱的吻吻得芊美渾然忘我,雙手更有「誠意」地將她抱緊,幾乎讓她喘不過氣來。
這分「誠意」整整持續了五分多鐘,等到兩人分開時,芊美的態度似乎有些軟化。
火燙的情緒盤踞在胸口,她整個人陶陶然,那份幸福與甜蜜不斷湧上她的心窩,雖然他霸道了點,說話有點大聲,對其他男人還很沒肚量,但至少她明白一點——他會疼她、寵她一輩子。
「這裡有一朵玫瑰花,你可以跪在我面前求婚嗎?」燈不點不亮,話不說不明,她索性拿起餐桌上剛換好的花,遞給慕容狷。
慕容狷拿著花,遲疑了許久,明白四周有幾十隻眼睛在偷窺,準備目睹至尊霸獅向女人求婚的模樣。
這畫面恐怕會世世代代傳頌下去,那他霸獅的顏面恐怕就不保了。
算了,大不了結婚後收山,帶芊美到美國比佛利山莊,找個門禁森嚴的別墅住個兩三年,少看這些人的嘴臉就行了。
慕容狷一個單腳跪地,雙眸凝視,雙手將花捧到芊美面前,一副情聖羅密歐的樣子。
「嗯,快說,我一切都準備好了。」芊美看得好窩心,天啊,就讓時間永遠在這一秒停下來吧!
此刻,房門外傳來攖攖蘞蕕男τ錚原來是冰兒帶領著一票人馬前來觀賞這場空前絕後的好戲,一道門縫排滿數顆眼珠子,從上而下,沒有人捨得多眨一下眼。
「該死的一票豬!」他低咒門外那群人。
「你說什麼?」芊美突然雙眼一凸。
「沒……沒什麼,我是說……你……請你嫁給我,好嗎?」慕容狷豁出去了,這面子算什麼,能有個長伴一生的伴侶,才是最重要的。
「我……我考慮看看!」女人家當然要懂得矜持,哪能一口答應。
「什麼?!」他不可置信地張大眼,卻立即採取行動。「外面的觀眾,你們全部都可以進來了。」
門外的人知道被慕容狷逮到,只好乖乖進屋去。
「你們……都在外面?!」天啊,這些人到底看到些什麼了?
「沒錯,你要是不答應,我們就再表演一次精彩畫面,你們說,你們想不想看啊?」他拿兩人的親密動作來當籌碼。
眾家損友點頭如搗蒜。
「好,那我就……」
「好啦,我答應就是了。」芊美有感,這下子她是非嫁不可了。
俊美的臉龐上,漾出一大朵盛開的笑花,他一手將芊美抱起,穿過人群,直往他的房間而去。
此舉,是要告訴他們,接下來的畫面,是他們沒那個好命去觀賞的。
再來,便是他們倆私密的獨處時間,慕容狷要身體力行表現出他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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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半月後
在夏之騫所屬的建設公司日夜趕工下,小吃店恢復的速度比預定的還要快。
婚禮當然是在富麗堂皇的皇獅大飯店舉行,但最後幾個比較熟絡的親朋好友,卻在芊美的堅持下,要回到小吃店內再請一次。這是她的根,她不能忘本。
「不要吧,真的要把這一碗公都吃下去嗎?」智恩望著穿新娘服在端面的芊美,不可置信她真這麼心狠手辣。
「你廢話那麼多,我們這是在陪爸爸、媽媽一起吃,誰都不能有意見。」她特地在圓桌上空了兩個位置,留給父母親,告訴他們,女兒嫁人了。
「可是姐,我們才剛從飯店吃完喜酒回來!」若美也抱怨了,剛才那頓山珍海味吃得她肚子都凸了一個小山丘,誰還有胃口再吃這……嘔,這些乾麵。
「我都親自下海煮麵了,你們不能不捧場。」穿著新娘服的芊美堅持道。
「那……我們等會再吃,這總行了吧?」冰兒提個建議,眾人高舉雙手通過。
芊美早就告訴過他們,待會還要回小吃店陪陪她過世的雙親,可這該死的慕容狷,偏偏把喜宴的菜弄得跟滿漢大餐一樣可口,害得這些人現在只能望著面作嘔,連筷子都懶得動一下。
「姐夫……」若美哀求著。
「沒有用,他也要吃。」芊美不許他說不,這是對雙親的大不敬。
眾人圍著圓桌面面相覷,沒人敢出聲頂嘴。
突然,慕容狷臉色一變,雙手往肚子抱去。
「我……我肚子好痛……」他彎著腰,眉宇深鎖。
「你怎麼了?你……平常不是很注意保養身體的,怎麼會……」看著親愛的老公痛苦,芊美當然不好受。
「外……外頭車裡,有我的藥,你、你去幫我拿來。」慕容狷指著外頭那輛賓士禮車。
這幕容狷平時根本是不苟言笑,更別說他會在人前表現得這般痛苦,因此,一點也不會讓芊美懷疑他的真假。
只見她一走出去,慕容狷的臉立刻恢復原貌。
「姐夫,你……」智恩看得一頭霧水。
「要不這樣,你們能活著走出去嗎?我現在帶你姐姐回去洞房,店就讓你們收了。」他得快點行動,要不然等芊美走出車外,那就來不及了。
「你真是活菩薩!」每個人都以謝神的眼光看著慕容狷,只見他急忙跑出去,上了車。
「你……你要開去哪裡?他們……還沒把面給吃光。」她搖下車窗,叫著後頭那些逃過大難的人。
「他們會吃光的,我跟爸媽說,生孩子比吃麵還重要,我們還是回去的好。」慕容狷將車窗搖上,芊美看著越來越小的黑點,知道再堅持也沒什麼用了。
嗚嗚嗚……
天上的爸媽,女兒先回去……辦些私事了,你們在天上可要保佑我們……和你們的孫子喔!
一長串七彩汽球繫在賓士禮車後頭,在陽光的照射下,閃耀著亮麗的色彩,雲彩悠悠,微風徐徐,該是屬於相愛的人兒們,在一起的美好季節!
編註:欲知厲冰兒與樸則熙之情事,請翻閱《太子黨系列》之一「太子的冤家」。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