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就這樣跟雷少吵架,然後跑回來了?」棠安安在聽過後,簡直無法接受這個訊息。
「姐,我會重新找工作的,你放心……」棠可可低著頭說。
「你這個笨蛋,我……我真是讓你給氣死了。」
棠安安原本以為姐妹倆就要飛上枝頭當鳳凰了,誰知道鳳凰夢這麼快就醒來,她幾乎要心碎了。
「姐……」
「別喊我,你現在立刻給我回到雷少身邊,跟他道歉、陪不是,反正不管怎樣,都要求得他的原諒,再回到他身邊去。」棠安安催促著。
「姐,我們雖然窮,但可不可以別窮得這麼沒骨氣?我去那裡根本不像個女傭,反倒像個大小姐,我才不要去。」棠可可看著她,「難道你領我那份薪水的時候,不會覺得良心很不安嗎?」
「良心不安?我會嗎?」棠安安反問。
不會!棠可可歎口氣,她早就該知道她姐姐這種人是見錢眼開,高興都來不及了,怎麼會良心不安?
「可可,你別想那麼多,反正你早晚都是雷少的人,他對你好是應該的。」
「你……你在胡說什麼?」棠可可表情不自然地道:「人家雷少根本沒說過喜歡我。」
「拜託,那還要說喔?你也幫幫忙,雷少那個人一看就知道很愛面子,你要他怎麼說出口?」
「姐,怎麼聽起來你像是他肚子裡的蛔蟲,這麼瞭解他?」
「嘿,如果能夠當雷少肚子裡的蛔蟲,那也是幸福的蛔蟲。」棠安安臉上露出滿足的笑容。
「唉……」真想昏倒!她這個姐姐拜金拜到無可救藥了。
棠可可不想理她,轉身準備回房。「可可,他是真的喜歡你,你也喜歡他不是嗎?我明明看見你們兩個……」
「不准說!」棠可可怎麼會不知道她姐姐想講在醫院看到他們接吻的事。
那件事其實到現在她還搞不清楚,他們怎麼會……
閻雷到底喜不喜歡她?他不說,害她的心也跟著七上八下。哎呀!不想了!棠可可直接把房門關上,杜絕外頭一切的紛擾。「喂,可可,可可……」棠安安在外面拍著門,「你真的不回去?」「不回去。」
「你——」
可惡耶,這一切都是那個王大凱壞的事,她非好好找他算賬不可!
棠安安說走就走,直接找王大凱去。
「你是說可可搬回家了?」王大凱高興極了。
「王大凱,你到底使了什麼手段讓可可和雷少分開?」棠安安質問。
「我哪有使什麼手段?一定是閻雷那傢伙欺負了可可。」
「雷少才不會欺負可可呢!」棠安安斷言。
閻雷對棠可可有多好,恐怕只有棠可可那個小笨蛋看不清而已。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錢嘛,對不對?」王大凱又擺出一副凱子樣,「放心,我的單位下有個助理缺,可以讓可可來補。」「拜託,在你的單位下?你想做什麼以為我不知道?」他的詭計是什麼,棠安安一清二楚。
想藉機接近可可,別以為她不知道。
「我照顧你們都習慣了,算是我欠你們的,你又何必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王大凱兩三句話帶過。
「你敢說我是小人?」
「大姐,不敢不敢,請你快回去通知可可明天一早來上班。」「什麼大姐?別半路認親戚!」棠安安才不吃他那一套。
「反正你讓可可來上班就對了,否則萬一她和雷少真的吹了,可可又沒有工作,你可是雙頭空哦!」王大凱好心地警告。
「你少得意!」
不過他說的也不無道理。
棠安安向來精明,如果可可真的和雷少吹了,不管怎樣,暫時先找個工作安身也好,反正金龜婿那麼多,上回在旭日集團的宴會上就看到一大群,還怕沒有機會嗎?
高級俱樂部的某個包廂裡,兩個同樣高大帥氣的男人喝著酒,旁邊還有兩個打扮時髦的漂亮美眉相伴,只不過那兩個女孩都圍著同一個男人。
那人正是閻家的風流老四——閻霽。
「嘖嘖!三哥,看你一臉的失落,好像失戀了,好好笑。」閻霽俊朗的臉上掛著揶揄的笑容。
「哼!」閻雷不理他,繼續喝悶酒。
閻霽差點沒駭掉下巴,以往如果這樣說,他這個三哥不跳起來打人,也會壞脾氣地罵一堆話,怎麼今天這麼安靜?真是怪怪的!
「真的被拋棄了?不會吧,前一陣子你那小迷糊女傭住院,你們兩個不是感情好得如膠似漆,天天在一起嗎?」難道出了什麼事?
「別提了,你煩不煩?」閻雷繼續喝酒,不想理他。
閻霽揮了一下手,身邊的兩個女孩立刻識相地離開,並替他們關上包廂的門。
「三哥,現在可以說到底是怎麼回事了吧?」
「沒什麼。」閻雷仍舊一臉冷酷地倒酒。
閻霽按住了他的手,「借酒澆愁不是辦法,說出來,說不定我能幫你解決。」
「解決?」閻雷冷笑,「你會懂一個白癡女人的心理嗎?」
「白癡女人?」他在說棠可可嗎?「喂!三哥,你怎麼這樣說?」
這一問,果然閻雷抓狂了,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
「你說她白不白癡?我對她那麼好,她居然不領情。」她還堅持要做女傭的工作,簡直就是白癡透頂了,現在竟然還跑到王大凱身邊當助理,差點沒氣死他。
「三哥,你別那麼激動好不好?再說可可如果真是個白癡,你喜歡上一個白癡也不是多光彩的事吧?」閻霽不怕死地道。
是不光彩……不對!那只是個……稱呼,幹嘛那麼計較?
「你還說——」閻雷一拳揍過去。
閻霽也不客氣地接招。
兩個兄弟你來我往的打了幾拳後,閻雷鬱悶的心情果然好多了。當然他們兄弟過招都有所節制,絕對不會傷到對方。
「好了,好兄弟,我來幫你,別那麼垂頭喪氣的了。」閻霽拍了拍他的肩。
「幫我?怎麼幫?」
「拜託,你忘了你兄弟我是誰啦?我是少女殺手耶!」閻霽手舞足蹈地比劃了幾下,「只要我一出馬,保證你手到擒來。」
「真的假的?」
「當然啦!」他太有把握了,因為至今還沒人能逃得過他的溫柔陷阱哩!
閻霽在他耳邊嘀嘀咕咕地面授機宜,毫不保留地傳授自己的獵艷密招。
閻雷聽得眉頭越凝越深,這樣做真的可行嗎?
送花、接棠可可下班,然後兩個人共進浪漫的燭光晚餐……
閻霽這個夠意思的好兄弟,甚至連燭光晚餐的餐廳都替他們打點好了。
聽說他包下了整間意大利餐廳,裡面還請了小提琴手和鋼琴師現場演奏,再加上滿屋子的玫瑰花……
就算沒有浪漫細胞的人,也會為之一笑。
虧他想得出來!
閻雷對那些所謂浪漫的東西一點也沒研究,老實說現在手上抱著一束花,讓他覺得自己蠢極了。
但是聽說女人就是喜歡吃這套。
唉!麻煩耶!
他怎麼會喜歡一個那麼麻煩的女人?
望著那棟棠可可上班的大樓,時間一分一秒地過,他竟然有些緊張。
閻雷真想一掌劈死自己,怎麼那麼沒出息,緊張個什麼勁兒?
「下班了,可可,辛不辛苦?」
棠可可變成了他的助理,現在每天近水樓台的可以看到她,王大凱簡直高興極了。
「不會。」棠可可正抱著一堆文件從影印室出來。
只是她覺得好奇怪,手上這些文件都是公司的機密,王大凱影印這些東西來做什麼?
「那我送你回家。」「不用了,我等姐姐一起下班,我們騎同一部車。」棠可可解釋道。「我想請你吃飯。」王大凱不死心。
「可是姐姐一個人在家吃飯會很寂寞,我還是陪她好了。」她找了個借口。
「你姐姐都吃蘋果餐,沒差啦!」
「但是……」「可可,你還沒忘記那個傢伙?」王大凱滿腹酸意地問。
棠可可當然知道他在說誰,她故意別過頭去。」我不懂你的意思。」她裝傻的道。
是啊!她是想他,才幾天不見,就好像一世紀那麼長,思念的感覺排山倒海而來,讓她無力招架。
可他為什麼要提起,揭開她的傷疤?她原本以為自己隱藏得很好的。
「可可,別傻了,忘記他吧,讓我們重新開始。」王大凱著急地靠近她。棠可可退了幾步,「對不起。」
「可可,你……」「王大凱,你想做什麼?」
棠安安正好出現,棠可可立刻躲到她身後去。」我……沒什麼,我只是想請可可吃飯。」
「請可可吃飯,開什麼玩笑?」棠安安不同意,轉頭對妹妹說:「別跟他囉唆,我們走。」
「不對不對,是請你們兩個吃飯。」王大凱立刻修正。
「請我們兩個?」棠安安心裡總算舒服了些。
「對啊!安安,我們好久沒有一起去吃飯了。」王大凱知道還是從棠安安身上下功夫比較容易。
「這個……」也對,讓人家請客也省得洗碗,再說雷少一直都沒出現,棠安安也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姐,那你和大凱哥一起去吃飯,我先回家了。」棠可可說完立刻轉身就跑。
她總當自己是電燈泡,迫不及待地要逃開。
「可可,可可——」王大凱追了出來。
棠可可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但她就是不願意太過接近王大凱,尤其近來更覺得他身上有一股陰沉之氣,讓她感到害怕。
她跑得又急又快,一個不小心,差點撞上下來人——
「啊,對不起、對不起……」好熟悉的感覺!棠可可抬頭,才發現自己撞到的不是別人,而是閻雷。
思念頓時決堤,她的眼眶聚滿了淚水。
「怎麼了,什麼事跑得那麼急?」閻雷緊張地問。
棠可可沒說話,直接投入他懷裡。
沒什麼,真的沒什麼,只是見到他突然好開心。
閻雷目光越過她,投射向追出來的王大凱和棠安安,
「你幹了什麼好事?」他不客氣地問王大凱。
「我?」王大凱一臉無辜。
他有做什麼嗎?他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棠可可要投入閻雷懷裡哭得那麼傷心,好像是他欺負了她一樣。
「你完了!」閻雷宣佈過後,拉著棠可可的手往外走。
「我完了?」王大凱懷疑著。「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棠安安才沒空理他,她心情開心得不得了。
「我就知道,雷少是喜歡可可的,他絕對不會放棄可可。」她轉頭對王大凱說道:「很抱歉,我們不能跟你去吃飯了。」
王大凱呆站在原地。怎麼忙了這麼久,還是一場空?
他不甘心,他不甘心!
不過無所謂的,可惡的棠安安,你等著看,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後悔自己狗眼看人低,親自將棠可可送到我面前來的。
哈哈哈哈哈——
「怎麼那麼愛哭?那傢伙到底對你做了什麼?你快說!」回到車裡,閻雷一邊幫她擦眼淚一邊問。
「沒……沒什麼。」棠可可搖搖頭。
「沒什麼?」沒什麼她會哭得這麼傷心,騙誰啊?
「大凱哥只是好意要請我吃飯,我不想去而已。」
「就這樣?」他不信。
「是真的。」棠可可總不能告訴他,是因為他的出現讓她太感動了,才會哭成這樣吧!不行!這樣好丟臉喔!
她趕忙轉移目標,指著他身邊的花問道:
「這是什麼?」
七零八落的,哪有人會拿這種花?棠可可忍不住輕笑。
「還笑!這花都被你壓壞了,沒事衝過來,害我來不及拿開。」所以花就夾在他們之間,差點沒給壓扁,可是也變形了。
「花?你也會買花?」他這個粗線條的男人,看不出來會這麼做耶!「這是……這不是我買的。」閻雷趕緊撇清,「雖然難看了些,但是……反正送給你就是了。」
他將那束壓得變形的花遞到她手上。
「送我?」這花是要送她的?棠可可不自覺的眼眶又蓄滿了淚水。
「你……你也別太感動,其實這花……這花是花店裡賣剩的,所以不用太感動。」哎唷!他幹嘛胡亂解釋一堆,直接承認不好嗎?
棠可可忍不住笑了,眼眶裡的淚水也跟著流下來,真的是又哭又笑。
這個傢伙真是太好笑了,說謊也不打草稿,才五點多耶,花店哪那麼快打烊?怎麼那麼嘴硬?
「你到底是在哭還是在笑?」閻雷已經搞不清楚了。
「我……我也不知道。」其實棠可可又想哭、又想笑,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
「你這個笨蛋!」閻雷發動了車子,「我們去吃飯吧!」
「好啊!我好想念金師傅做的蛋糕。」
「晚餐哪有人在吃蛋糕的?」
何況如果去飯店找金師傅做蛋糕,那他精心準備的意大利餐廳、浪漫的燭光晚餐怎麼辦?
「好嘛,那就別吃啊!」棠可可也不堅持。
閻雷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麼,車子卻直接開向金師傅任職的飯店。
只要她開心就好,反正吃燭光晚餐有的是機會。
但誰知道這種融洽的氣氛,並沒有持續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