捍月冥王 第一章
    「CNN特別報導」美國太空總署德裔美籍的衛星研必部總管賽倫?布諾,昨夜於宿舍內舉槍自盡,警方預估其死亡時間約在晚上十至十一點左右,由於死者系用滅音手槍自殺,因此屍體直至凌晨其室友回房時才被發現。

    本案是否有其他內情,目前尚不得而知,但依現場初步判斷,暫定為自殺,至於有無他殺嫌疑,太空總署已委託FBI深入追查中……

    日本?東京

    三月的東京,尚有寒意,天上不停地飄下柔柔細細細的白雪,灑在樹上、灑在行人的肩上、灑在路上、綿綿的,連成一野談雅的銀色世界。

    今天是開學的日子,一向以「瘋狂」和「鬼才雲集」

    聞名全球的P?I?G學園,到處充斥著學生們的喧鬧。

    互道平安、互道思念,為這寧靜的校園平添一股歡愉!

    當所有學生均聚集在P?I?G的「超級世蛋」後,便展開了由各部學生會聯合精心策劃的開學典禮。內容包括釋放菜頭、鳳梨造形的大氣球,象徵」好綵頭」和「旺來」。這是P?I?G的傳統,因為主要斥資興建這座學園的三大集團負責人都很熱愛中國文化。

    另外,還包括煮食祈福紅豆湯,以冰庫收集、保存的雪來打雪仗——這是特別為那些平時「殘害」學生身心甚劇的老帥們準備的.某些學生甚至印製黑名單四處發放耶!可憐那些平時不燒好香的教育精英,在「人海戰術」

    下上只有」低頭吃便當」  的份了,阿門!

    

    P?I?G?學園大學引?電子工學院

    略嫌肥胖的禿頭教授踏進資訊工程系A組的教室

    「喂.聽說了沒?沒是董事會特地從美國麻省理工學院請來的新教授那!」

    「從這學期起,我們的網路工程由他來教啊?」

    「嘖嘖,真可惜,他昨晚才下飛機,否則昨天早上的『雪祭』……」

    講台下的學生們七嘴八舌的討論著。

    呵呵,禿頭教授心裡苦笑。

    若非因參加才友賽倫的葬禮而延後抵日,他本也該見識一下P?l?G?著名的「雪祭」……

    「咳咳,同學們,我是新來的教授。至於我的身家背景,就給你們當家庭作業了。」  對於出這種家庭作業,他總樂此不疲。

    「現在開始點名。」  不多廢話,他打開筆記型電腦,

    「虹斧曜子。

    「HERE!」

    「北之原朗。」

    「HERE!」

    下一個——東方玩月。

    好特別的名字、她是中國人嗎?深諳中文的禿頭教授一時「情難自禁」,改用他自豪不已的京片子喊道:「東方『X4』月!」』

    堂下哄笑一陣,直呼:「又來了!」

    什麼又來了?禿頭教授習慣性的搔搔一無長物的腦門子,不解地望著學生們因人笑而顯露的門牙

    「小月,告訴他。」

    「是啊,小月,「每日一宇』的時間到了。」

    頓時,四下起哄著。

    此時,一位女孩盈然起身,週遭頓時鴉雀無聲。

    哇!好一個東方美人  禿頭教授彷彿在路上踹到恐龍蛋似地兩眼發光。

    他不知該如何措詞形容這樣一個大美人,她的確美得不可思議,那是連神話故事裡的天後赫拉都會喝醋喝到脹死的絕色容顏。

    「對不起,教授。」  美人朱唇輕啟,「我不叫東方『X4』月,而是東方『XS』月。『玩』是個破音字。」

    「是,是,東方『XS』月……」  連聲音也美得清清甜甜的,啊,真不愧是個美人,要是我再年輕個三十歲……

    「教授!」

    「啥?」  禿頭教授猛一回神,原來是個剪了頭俏麗短髮的女孩站在講桌邊喚他。

    「喏,要嗎?」  她遞來一整盒面紙。

    「OH,THANK  YOU!」  真是太感動了,這學生太可愛了,她怎麼知道我就要流下那惋惜的淚水?禿頭教授抽了一張面紙,感動地莫名其妙。

    「同學.你太體貼了,叫什麼名字?教授給你加分。」  他摘下眼鏡,拭起眼角的……呃,「眼油」——老人眼睛裡常有的那種分泌物。

    「教授,您擦錯地方了啦!」  女孩眨著一雙「天真有』邪」的眼睛,「好心」地提醒地,「是這裡!」她又比比嘴角、下巴,「應該是一種俗稱口水,學名唾液的東西。」

    「哇哈哈……」她的話頓時引來一陣哄堂好笑,聲音大到連隔壁別系的學生、教授都不得不來「關愛」、「垂問」一番。

    「你……你叫什麼名字?我要扣你的分數——」』

    

    午後三點,雪停了。隱在一層薄雲後的陽光,散發著暖人的熱力,地上的少許積雪因而融進泥土裡,使地表看起來格外泥濘。

    東方玩月正在四季大道的「春天小徑」上散步。兩旁的櫻花樹雖然離花季尚遠,但經過一季寒冬雪水的滋潤後,枝亞間儘是掩不住的蓬勃朝氣,零散地冒出青翟欲滴的嫩芽,在微風中涵養天地精華,以便到時候為「櫻花祭」做最完美的演出。

    風指過髮絲的聲音,枝條錯動的聲音——似乎又加進了一種不尋常的腳步聲裡。

    她不打算回頭,光聽那刻意放得輕如貓兒似的腳步,也知來者是何人了ˍ

    就讓他自個兒跟上來吧。

    「啪」很細、很小的響聲,別人聽不見,但她能!

    她「聽」得出他正躍上一棵樹幹,準備阻了她的去路。

    果然不出所料,一晃眼,他就立在離她前方一公尺的地方了。

    北之原朗!除了她,還會有哪一個無除人士會天天以這種方式出現在她眼前?

    她的臉上表面看似平常無波,但在心生卻翻了個超級大白眼。

    他已是第一千六百三十二次以此種他自以為神乎其技的方式,來滿足他英雄主義的心理。

    他以為她喜歡看他這樣?他真不瞭解她,她根本和他是完全絕緣的,這個事實連P?I?G幼稚園部的小朋友都可以清楚地編成歌來唱:「東方美人心如冰,不愛難纏北之原朗!」

    北之原朗是忍者的後裔,可是他引以為傲的功夫對於東方玩月而言,實在上不了檯面,因為她母親在家都是以那種方式打蟑螂、扁蒼蠅的。

    「嚇著你了嗎?」  北之原朗開口問。

    看也曉得沒有,「你很失望?」  東方玩月覺得有必要打支錘子敲醒他這顆頑石,「你若擔心嚇著我,就請北之原朗同學下回別玩這樣的遊戲了,東方玩月不值得你獵取的」她溫婉地表達她的不悅。

    「獵取?」  心思遭點破,他半瞇著那令眾多女孩為之傾倒的勾魂眼,有些老羞成怒。

    為什麼在她眼中、臉上。  水遠尋不著半點受驚擾的訊息?對於他的身手,她不但沒有一絲著迷、甚至還有點不屑一顧?北之原朗真模不透她的心。

    她為什麼不像其他女孩,會因為看見他突然現身而驚倒在他懷中?和她做了三年同學.她從來都只是淡淡的笑、淡淡的怒,東方玩月真是一個謎樣的女子。

    北之原朗不否認他看上的就是她的與眾不同,她愈冷淡待他,他愈要將她追到手,但她非得一而再,冉而三地挫傷他的銳氣嗎?

    「北之原朗同學,若你無事相談,那我先走一步了」東方玩月正想從他身邊繞道而行,卻冷不防地被他抓住手腕。

    「小月,」北之原朗的另一隻不安分地環上東方玩月的柳腰,「我對你愈來愈無法自拔了」話聲剛落,他的手忽地一使勁,她被迫貼上他的臉。

    東方玩月靈巧的微抬起右腳尖,踢起一粒石子飛向北之原朗身後的樹木,又準確無誤地反彈回來,正好打中他的麻穴。

    他連哼的時間也不夠,便虛軟的跌坐在地!

    怎麼回事?北之原朗亂了思緒,長這麼大,向來是他暗算別人,幾曾著了人家的道?

    猛一抬頭,望進了東方玩月黑上似的靈秀水瞳,會是她?

    不可能,她這麼柔弱,哪來這股幹勁道?北之原朗立刻將東方玩月從嫌疑犯中除名。

    「小月,小月———」  一聲清亮的呼叫由小徑的那頭傳來。

    「小月,小月——啊,你在這兒?」  聲音的主人就是早上戲耍禿頭教授的那名女孩。

    「咦,阿朗也在?」  她甩甩褐色的短髮,斜歪著嬌俏的臉蛋湊進他,一副「我瞭解」的表情。「踢到超合金鋼板了哦?痛痛啊?啊——不哭不哭,吹吹就不痛了哦?」

    「堤絹佑!』」他自尊心受創地低吼著。

    「絹治,別鬧了!」  東方玩月輕聲制止。「我們回家吧」

    堤絹佑玩性付不改地問北之原朗扮個大鬼臉,「小孩子要乖乖的哦!」

    「走了,絹佑」東方玩月催促著。

    「好好好,大美人說走就走!」堤絹佑拉著東方玩月離開了現場。

    「阿朗剛才該不會對你不軌吧?」  堤絹佑附在東方玩月的耳旁,悄悄地問。

    當事人笑而不答ˍ

    「你喲,怎麼這麼容易被欺負?」堤絹佑為知心好友抱不平,「像他那種小人,不用擔心會傷害他幼小的心靈,他皮厚得很!跟他不來電,你就對他挑明講嘛,老躲著他總不是長久之計呀!他那只自命風流的大沙豬還以為你在使『欲迎還拒』的老套,你應該好好修理他才是……」

    我修理過了!東方玩月細緻的臉蛋上寫滿了「我在偷笑」的字樣。

    「譬如給他一巴掌,踹他一腳啦,或是用難聽至極的字眼去侮辱他——」  說得口沫橫飛的堤絹佑突然往口,瞄向笑容有點詭異的好友,為什麼我覺得你好像有事瞞著我?」

    「你多慮了」東方玩月柔柔地反駁。

    「啊,我真被你打敗了!」  堤絹佑誇張地抱著頭,「小月,你真是水做的耶,怎麼有人能如此溫柔啊?」

    東方玩月再次笑而不答。

    至於北之原朗——

    「是誰暗算我?不要畏首畏尾得不敢出來!」他大喊。

    放眼這「春天小徑」上,除了兩排沒長沒開花的櫻花樹外,哪來其地的生物啊?即使有,也早被他吼得不得安寧而火速遷居了。

    如果他不是如此心高氣傲,他一定可以從東方玩月一向不顯露任何心情的眼眸之中,瞧見一抹濃濃的戲謔……

    

    東方山莊?近柳樹

    晚間灑浴過後,東方玩月披上一件唐式的寬袖長袍坐在電腦前,她熟練的在鍵盤上迅捷地移動著。

    螢幕上列出一欄表:麻省理工學院離職教員名單

    幸好人數不多,她一個一個慢慢查,不久,螢幕上赫然出現完頭教授的一幀大頭照.但他的資料—一很耐人尋味。

    艾尼斯?康若比?亞當斯蘭

    其餘不詳……

    東方玩月將這個很「省紙」的檔案列出來,並另外把唐若比教授的大頭照拷入她自己設計的尋人程式。只要鍵入密碼,程式便會自動運作,與全球各電腦資料庫連線,絕對連他父親念過什麼學校都查得一清二楚,並已會自動列印出來,她一會兒再來整理資料就行了。

    當東方玩月捧著一杯檸檬汁回到電腦旁時,印表機已垂掛著一長串的資料等待她了。

    她撕下報表紙仔細看著,「這老頑童的背景真難找,看樣子,幾乎動員了全世界的資料庫,原來他還在美國太空總署待過啊!唔,好友賽倫?布諾——」

    「賽倫?布諾?!」她記起來了,「那個自殺的——」

    隨後,她抽出另一份資料大略翻了一下,發現多是有關布諾先生的生平事跡。「這是什麼啊?」  她看著最後一張紙,喃喃自問。

    紙上印出一堆亂七八糟的線條,比畢卡索還「藝術」,完全看不出個所以然。

    「電腦果然是愚笨的,怎麼印出這種東西!」  隨即將紙丟到一旁。

    殊不知那滿是條線的紙,未來將會為東方玩月平淡恬適的生活,掀起一陣驚滔駭浪。

    「電腦果然是愚笨的」這句話,在她未來的日子裡,將會得到一個血腥的註解!  

    隔天上課,康若比教授在眾同學「暴力」的眼神注視下,泰然自若的走上講台。

    「昨天指派的功課可以交讓來了嗎?」  瞧他笑得多邪惡啊!

    「教授,你好狡猾,查來查去最多只有他的名字,連學無裡也沒有你的資料。

    「對呀,好過分,哪有人除了姓名之外其餘不詳的,又不是外星人。

    「是嘛,你不是冒名頂替的啊?」

    大伙集體炮轟康若比教授,巴不得能用口水淹死他。

    「不會吧?真的沒人交得出報告?」康若比教授故作訝異狀。事實上,他任教過多所學校,不管是多高明的學.生、遇到這項作業一樣「掛」掉。

    這是他蓄意給他們的下馬威,否則他怎麼管得住一群天才?

    「教授  我交!」東方玩月舉手。

    「OH,YA!」  舉「班」歡騰,才女制住死老頭羅!

    「啥?你交?你……」  康若比教授肥如香腸的手指顫抖地指著東方玩月,「你……東方同學,你不是開玩笑吧?」

    她柔順的搖搖頭,起身離開座位走向前,交給他一片光碟。

    「你該不會是——」  干「那一行」的吧?後面幾個字尚未出口,東方玩月便衝著他柔情萬分的一笑——差點把他的魂全蝕光了!

    的確,東方玩月私底下確實是從事「那一行」的,而且還有其特殊的身份;再加上她又是網路上的「超級使用者」,只要搭配尋人程式和獨有的代碼,世界上的每一個資料庫均可任其進出無礙。

    而康若比教授也曾是「那一行」的人,退休後為了防止他被有心人報復,因此,他的一切資料當然被保護得很周密。

    

    東方秋月悠哉地步向P?I?G的停機坪——一BE-CUSE。她剛剛甩掉了北之原朗的緊近跟監,開心極了

    走近一架全黑的直升機,她按下握在手中的遙控器,機門應聲而開,她立刻坐上駕駛座。

    一切準備就緒,螺旋槳開始旋轉,她戴上耳機,拉起操縱桿,升空——

    「嘩!嘩!」  儀表板上的警示燈突然亮了起來,刺耳的警訊聲立刻響起。

    操縱桿旁的螢幕上,有個紅點正快捷的逼近。

    她調了機腹攝影機的角度——是一架配有重型武器的戰鬥直升機。

    「天啊,它打哪兒來的?日本的自衛隊都是混飯吃的嗎?」

    從攝影機傳來的畫面上,她看到它的機側此時垂下兩挺機槍。

    當她的直升機一進入射座,它立刻毫不留情的朝她掃射。

    幸好躲得快,不然——東方玩月全身發毛。

    會不會是恐怖份子想「劫機」呀?

    正這麼想時,對方發動第二波攻擊,她只得忙著「閃機」

    對方愈逼愈緊,又展開第三次攻擊,但不及前兩回的威力大。

    八成是子彈沒了,東方玩月摘下耳機,抱上戰鬥用安全帽。

    「凡事不過三,你完了!」他自信滿滿地檢視各項配備,「『獵狐』,給它點顏色瞧!」直升機加速的地左側後方飛去。

    此時的東方玩月完全與同學眼中的那位溫柔大美女判若兩人。

    她的神色顧盼飛揚之間,充滿了無比傲然的野性美!

    對方的駕駛者顯得有些慌忙失措,畢竟誰愛被別「機」釘著屁股到處追呀?

    不過他很快地適應他目前的處境,不忙不亂地自機腹垂下可三百六十度旋轉的導彈組,又四面八方地朝獵狐轟去。

    「真不死心!」她控制獵狐在槍林彈雨中優雅自如地閃避。

    兩機一前一後追逐到濱外海的上空。

    得速戰速決了,若讓自衛隊發現可不好玩哪!東方玩月暗忖。

    她加速飛行,並鎖定目標,待對方的火力減弱,立刻發射出一顆飛彈炸向對方的機尾。

    「轟」  的一聲,奇準無比,對方直升機準備失事了!

    不過,駕駛者及時彈出艙外,直直往下墜——

    隨著直升機掉進海裡,爆出撼人的世響,激起高卷的水柱!

    她掉個頭.往鐮倉的家飛去。

    

    換上一身唐朝宮裝.東方玩月直奔她老爹的私人禁地。

    「爹,你找我?」她隔著門板喚道

    「月兒,你進來」裡面一聲低沉而具威嚴的聲音傳來。

    東方告愛憐地看著溫柔可人的女兒,「月兒,你給人盯上了?」他緊張地問。

    「那架直升機是什麼來頭?」  東方告不安地踱著步。

    「不曉得。爹,別那麼緊張兮兮的嘛,說不定人家是從監獄逃出來的。」

    「月兒,你未免把事情看得太簡單了。」東方告若有所思地說,「莫非是你的『身份』曝光了?」

    「我想應該不是,但我會多加留意。」

    「啊——蟑螂!」  一個同樣身著唐朝宮裝的女人毫無預警地衝進來,「蟑螂呢?」

    「娘.那邊!」  東方玩月見怪不怪地指點著。

    一隻蟬螂正艱難的爬著牆,脆弱地有違「蟑」格!

    「呀——逮到你了!」那女人隨手在桌上抄了本書,  

    「啪」  的一聲——扁了!

    「老爺,我又剷除一隻蟑螂了。」  那女人溫柔地倚地東方告的肩頭。

    「是,是,夫人好厲害,好厲害!」他還能說什麼?

    東方家的大小兩個女人都很奇怪,外表看似一樣地溫柔、可是一遇到某種「狀況」,就會……

    東方告和東方玩月的密談,便這樣因「外力」的介入而不了了之。

    

    那架直升機究竟所為何來?

    「東方玩月倚著涼亭的欄杆,望向池塘裡睡蓮與星月倒影交互掩映的是郭ˍ

    她的身份在組織裡可是很特殊的,照理說不會有仇家上門。

    東方玩月忽然感到背脊有觀說不出的涼意,側身一閃,「啪」的一聲,一支鏢直挺挺地插上欄杆的扶手。

    那支不速之「鏢」在月光的照耀下,閃著懾人藍的翠色光芒。

    東方玩月斜跟著眼,淬毒?下三濫的手法。

    此時,後方樹叢裡傳出沙沙聲。

    是誰來挑戰?她秀眉微挑,一瞬間,又是那個散發野性美的東方玩月了。

    不知何時,她已把那支鏢捏在兩指之間,一揚手將那支縹射進樹叢裡。

    隱身樹叢後的人見事跡敗露,顧不得被削掉一片頭皮而隱隱作痛出血的狼狽,連忙夾著尾巴溜了。

    東方玩月才懶得追那只蹩腳貓哩,因為她追上了很可能會打死「它」、而打死了「牙無啃魚之力」的「它」,她很可能得背負法律上的責任,然後兩腿一伸下地獄……

    呸呸呸,她才不會那麼衰。

    她走到樹叢邊,微撩起裙擺彎身拾起那一撮略帶血絲的頭髮。

    

    東方玩月換上實驗衣,拿著那撮夜襲者的頭髮進入自己的小型實驗室。

    假如那人有前料,那麼比對髮絲上殘留務跡裡的DNA,應該會有結果。

    她忙著操作檢驗DNA的最先進儀器、接著,她調整電腦的程式,讓電腦將儀器的分析記錄下來,並和全世界網路資料庫的DNA資料化對。

    那人雖然功夫平平,卻很懂得利用東方山莊監視器的死角潛入,看來山莊的防禦系統也該修正了。

    這是她今天第二次遭到偷襲,難道她真的讓人給盯上了了她應該立刻回報組織,抑或私下自己解決?東方玩月猶豫著。

    她轉頭凝神盯住電腦:

    柚木若?男

    一九六六年九月二十日生。

    空手道一段、柔道兩段,精於西洋劍術

    擅長電子工程設計、閃躲監視系統  

    涉及多件電子犯罪……

    假如對方真盯上她,鐵定會追殺到底,也就是說,她的「行頭」得多準備一些了,東方玩月思忖

    呼!終於度過了提心吊膽的一天。

    東方玩月認為今天是她有生以來最灰暗的一天,不僅連上個廁所都要堅起耳朵提防「第三名偷襲者」,更得加倍小心北之原朗的緊迫盯人,害她每節下課都借「尿遁」、「便遁」躲過廁所——堂堂的東方美人快成了「廁所姑娘」  ,實在有夠哀怨!

    好不容易等到下課,她躡手躡腳、東閃西躲地摸進停車場——為了避免舊事重演,她決定這幾天不開直升機上學。

    太好了,停車場裡沒半個人。

    她踩著愉悅的步伐,食指轉著鑰匙圈,走到心愛的黑色FERARI1450  G?T?

    「嗨,小川!」北之原朗捧一束香檳玫瑰從車的另一頭現身。

    唉,真是阻魂不散的傢伙!

    「你想幹嘛?」她的話聲方落,就見於到那自命掰灑的混蛋跑到她而前撥弄著額前的劉海

    惡,頭皮屑!她一把搶過他抱在管彎裡的香檳玫瑰,乘機脫離」飄飄的雪花」。「送我的嗎?很漂亮,謝謝!」

    「小月,你真是善解人意。」他又把他的大頭移上前。

    LET  ME  DIE!他是瞎了眼嗎?他沒發現她的臉色正「烏雲密佈」嗎?

    她承認自己不擅以言語、音調表現情緒,但臉色好歹有點說服力吧?

    「小月,你別一直躲著我好嗎?」  北之原朗以他迷倒其他女孩子的獨特嗓音,企圖也迷倒東方玩月。「我的心會碎的。小月,你這麼善良溫柔,難道你真能狠下心嗎?」  他邊說邊在她耳邊吹氣

    好癢,好噁心,東方玩月只覺得全身雞皮疙瘩掉滿地。

    突地,「刷」  的一人影從兩人之中穿過,逼得北之原朗和東方玩月各據一方不可

    對他來說,這是徒教兩地空相思;對她來說,這叫感謝天哪!

    一個身著迷彩裝的人雙臂環胸,穩穩地站在一輛車的車頂上、此人全身包得密不通風,只留一雙銳利如刀的眼睛輪流地端詳兩人。

    最後他把視線鎖定在東方玩月身上,開日問;「你就是東方『X4』月?」  他的音高比洗衣板還平。

    「『XS  』月,謝謝。」  她糾正。

    「嗯,」  宛如粽子般的人沉吟著,似乎很不高興的樣子。

    北之原朗樂於演「英雄救美」的古老戲碼,他昂然地走過去,擋在東方玩月的前面,「你是誰?想對我的女朋友做什麼?」

    說得可真溜!東方玩月嗤之以鼻,放棄與這傻蛋辯解。愛出風頭是他家的事,那人武功高得很,北之原朗被打死是咎山自取!

    她宛若沒事人般打開車門,坐上駕駛座

    反正北之原朗一定會說:「小月,你先上車,這裡我來應付就好。」所以她倒不如先自動自發,省得他賣弄。

    「粽子」頗瞧不起他地反問:「你又是誰?」

    「少廢話!」北之原朗先發制人地撲上前

    「粽子」任憑北之原朗怎麼出拳攻擊,總中估那小小的車頂上回身、閃躲,並不對北之原朗還擊。兩人僵持了五、六分鐘之久。始終是北之原朗在消耗體力,卻連「粽子」

    的衣角也沾不道;反觀「粽於」兄,只是一派悠然自在地耍弄他的親躲功夫

    停車場外聚集了大批看戲人士,其中下乏「北之原朗親衛隊」

    「阿郎加油,阿朗加油!」

    「加油啊.阿朗!」

    「無聊!」東方玩月輕斥一聲,逕自發動車子,揚開而去

    「粽子」見東方玩月走人,揚掌打落北之原朗欲再撲過來的身子,施展輕功直追東方玩月去了。

    北之原朗難堪地順勢跌落在地,忿忿不平地望著「粽子」那漸去漸遠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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