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飛帆揉了揉自己仍有點微痛的肚皮,白吃了早餐以後,他到現在光顧廁所不下十次、八次,看來他們還有得斗下去。
他無力地靠在高背皮椅上,他手邊放著青蘭若的資料,她從孤兒院到國小、國中及台大畢業,甚至連她應聘到天宏的資料,都一並在他手上。
她未能進入天宏工作,應該說是他害的,但卓飛帆並不覺得有絲毫的愧意。留她在別墅當女傭,只是他臨時興起的念頭,沒想到會和她斗起法來。
每次對著她,總會興起逗逗她的念頭,同時激起潛藏在他體內,連他自己都不了解的掠奪本性。每次他把她扳倒,索取一、二個吻,他發現自己越來越樂在其中,如果讓她來公司幫忙,他會少了許多樂趣。
他也搞不清自己是怎麼的,以他平時冷淡漠然的性格,把一個女人強留在別墅當女傭,不像他的作風,更遑論那幾個強吻丁。
一個吻是吻,一百個吻也是吻。自從在沙灘上強吻了她,他的心總忘不了那抹嬌艷的倩影,而他一而再地奪取她的吻,像吻上了癮,而她現在也似乎樂在其中。
卓飛帆又撫了撫隱隱作痛的肚子,那小女人,他竟然著了她的道,不過他卻甘之如飴,他會向她好好索討回來,她逃不掉的。
卓飛帆嘴角上揚,不覺露出抹淺笑,那丫頭怪有趣的,正因為她的可愛有趣,才挑起他對她的濃濃興致。
想想他和她在沙灘上的偶遇,她以那麼獨創的方式,送給一個陌生人作見面禮,任誰都忘不了。
卓飛帆肚子又一陣絞痛。哎,拜青蘭若所賜,看來不到醫院不行了。卓飛帆小心翼翼地開著車,到醫院看了醫生拿了藥,才到心髒科住院部探望父親。說起來,老父的那條命是青蘭若救的,他們卓家父子還欠她一份人情。
卓一峰由老何陪著,坐在心髒科住院部花園的長椅上憩息,花園裡坐著幾個有一定年紀的病人,卓一峰正和老何聊起被兒子抓回家當傭人的青蘭若。
青蘭若被卓飛帆抓進別墅當女傭,當天老何便收到消息,而這個星期來收到的情報,更令兩老覺得有趣。
"老何,有什麼新發展嗎?"卓一峰問。
"據我所知,蘭姑娘昨天把少爺惡整了一回,但少爺又扳回一局。"老何據實報道。
"哦?此話怎解?"卓一峰滿面興味地問道,沒想到那蘭丫頭居然敢去挑戰他那個冷情的兒子,可惜他現在還不能回家去看戲。
"前天少爺的冰奶被蘭姑娘加了安眠藥,蘭姑娘把少爺的頭發剃剩頭頂一撮,還在少爺的帥臉上寫滿字……"
"什麼字?"卓一峰迫不及待地打斷老何的說話問。
"蘭姑娘在少爺的額頭上寫著:我是流氓。然後在臉頰兩邊分別寫著:別客氣,來打我。"
"哈哈哈!"卓一峰放聲大笑起來,老何也一起放肆地大笑,兩老笑得淚水直流,笑得幾乎上氣不接下氣。
"太有趣了,那丫頭太有趣了。"卓一峰抹了抹笑出來的淚水,滿心愉悅地道。
"是啊,太有趣了,可惜我們當時沒看見。"老何也抹了抹眼睛。
"啊,我真希望現在馬上出院。老何,你去問問醫生,看我能不能馬上辦理出院手續。"卓一峰真有點迫不及待了。
"老爺,我已經去問過了,醫生說還不行耶,等你的情況穩定了,才可以出院。"卓一峰幾年前心髒做過手術,醫生不敢輕易放他出院回家休養。
"還要等多久呀?"卓一峰有點失望地道。
"老爺,身體重要,不管多少天,眨眨眼就會過去的,你安心養好病吧。"
老何耐心地勸說道。
"哎,好吧,真可惜。"卓一峰無奈地道。
"老爺,我看少爺和蘭姑娘很有意思哦。"老何眨了眨眼睛道。
"哦?此話又怎說?"卓一峰問道。
"昨天早餐時,少爺當著下人的面,強吻蘭姑娘。據說當時蘭姑娘把少爺的早餐捧出來,少爺被那些早餐辣得眼淚鼻涕直流,少爺一猜就猜中是蘭姑娘所為,然後少爺長臂一撈,就把蘭姑娘摟進懷裡,來個強取豪奪,吻上蘭姑娘。"
老何說得繪聲繪影,仿佛親眼目睹。
"真的?有這麼好玩的事?"卓一峰滿面興致,他的兒子居然看不出也這麼急色。
"少爺第一次和蘭姑娘在醫院門口發生沖突,與平時的少爺有很大的差別,少爺強抓蘭姑娘回別墅,蘭姑娘惡整少爺,少爺當眾強吻蘭姑娘以作懲戒,綜上所述,絕對肯定他們以前交過幾次手,而且少爺絕非第一次吻蘭姑娘。"老何分析得頭頭是道說。
卓一峰聽老何分析得有理,不斷點頭。
"哎,只可惜我還不能回家去。"卓一峰惋惜道。
"也不急,我相信我們回去仍有戲看,沒戲看我們不會制造?"老何向卓一峰眨眨眼睛道。
"哦,對對對。"卓一峰馬上領會道,"飛帆玩得這麼快意,看樣子不會放蘭若離開,放了蘭若會少了許多樂趣。"
卓一峰和老何同時揚起笑臉,歡快的笑聲回蕩在醫院的花樹叢中。
卓飛帆從病房找到花園來,遠遠看見臉上染上一層笑意的老父和老何,不知二人在說什麼,但從他們的笑聲中,卓飛帆猜得出,他們正聊著有趣的事情,說不定正在說他呢。"爸。"卓飛帆上前喚道。卓一峰沒想到說曹操,曹操到。他笑瞇瞇地打量著兒子,目光停在他那光光的頭頂上。
"你的頭發……?"卓一峰滿面笑意地看著卓飛帆,目光中盡是了然。
卓飛帆翻了翻跟,沒好氣地看老何一眼,他知道肯定是唯恐天下不亂的老頑童,從別墅下人嘴裡知道他的事情。
"很涼爽,不是嗎?"卓飛帆淡淡地道。
"是嗎?不是被某人剃掉?"卓一峰眸光中閃爍著一抹頑皮的笑意。
卓飛帆聳了聳肩,翻了翻眼並不作答。
"她對我有救命之恩呢,你卻把她抓回別墅當女傭,可惜了她滿腹才學。"卓一峰仍然笑著道。
"您的意思是要我在公司安排職位給她嗎?"卓飛帆問。
"你自己看著辦吧,我想你做任何事都有你的原因和理由。"卓一峰眸光有有著一份了然,他淺笑道。
"您想看戲?"卓飛帆太了解自己的老父和老何了,這二個老頑童,絕對會好好把握看好戲的機會。
"我很想抱孫。"卓一峰挑了挑眉,也不隱瞞道。
卓飛帆翻了翻眼,他就知道老父絕不會放過任何逼他成親的機會,不過這次,他仍然搞不清自己的心到底想要什麼。
青蘭若請了半天假,她來別墅幫傭,卓飛帆並沒安排她休息日,也就是說她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要在別墅裡出賣自己的體力勞動,直至到卓飛帆認為她的工作可以抵償他的損失為止。
二十萬,大概她要用一輩子,才能償還這筆債務。青蘭若只要想到那個天文數字,除了咋咋舌頭,心有不甘情所不願地留在別墅打工償還。
目前的日子還不算無聊,往後的日子就難說了喔。不過她不喜歡杞人憂天,她相信山不轉路轉,柳暗花明會又一村。
青蘭若准備先回孤兒院探望石婆婆和小朋友們,然後再到醫院探望卓一峰。當青蘭若拿著一藍水果和一疊兒童讀物回到孤兒院,小朋友們看見漂亮可人的大姐姐回來,一窩蜂地擁過來。
"蘭若,怎麼現在才回來看我們?"石婆婆柱著拐杖問。
"石婆婆,您的腿有好點嗎?"青蘭若扶石婆婆坐下關心地看著她。
"老毛病了,治了十多年還不是一個樣?"石婆婆挺樂觀的,她拉著青蘭若的手,"只要能時常看見你們,石婆婆比什麼都高興。"
"石婆婆。"青蘭若撒嬌地半偎在石婆婆的懷裡,她也是石婆婆一手帶大的,雖然十年前陳蘭華去世時她已十二歲,但這十年的歲月,只要院中哪個小朋友感冒發熱,石婆婆總是衣不解帶地照顧他們。
"蘭若,你長大了,石婆婆老了,要懂得照顧自己,知道嗎?"石婆婆慈祥地拍拍蘭若的肩膀。
"石婆婆老當益壯越活越年輕,蘭若懂得照顧自己也要照顧石婆婆,石婆婆一定長命百歲。"青蘭若撫著石婆婆布滿風霜的臉,甜甜地道。
"呵呵呵,你這小女娃,就是喜歡逗石婆婆。"石婆婆高興地呵呵大笑,臉上每道皺紋也透著歡悅的喜悅,她最喜歡這個甜美可人的姑娘了,雖然她有時候也很頑皮搗蛋。
"石婆婆啊,您把我們撫養成人,您很希望看見我啦,錦城哥啦、俊宇哥還有水月姐結婚生子的,對不對?我們這個大家庭享盡天倫之樂,對不對?"青蘭若偏著頭臉上揚溢著可人的笑容。
"對對對!"石婆婆又高興地笑道。
青蘭若把石婆婆逗得歡歡喜喜,她到花園去看看李錦城,采了一束長壽菊,然後才到醫院去探望卓一峰。
卓飛帆扶卓一峰回病房,找主診醫生問老父的病情,卓一峰心律過快基本上已得到控制,再多觀察幾天待情況穩定,便可以回家休養。
卓飛帆向老何交待幾句,准備回公司,此時病房門響起二聲敲門聲,房門"吱"地推開,青蘭若一臉笑意地站在門外。
青蘭若手上拿著長壽菊,滿面甜美的笑容在看見卓飛帆時斂得干干淨淨,他怎麼會在這兒?不會肚痛痛上心藏吧?
"蘭姑娘,是你啊。"老何滿面笑容玩味地瞥眼卓飛帆,又瞥眼青蘭若,把她手上的菊花接過來。
"你怎麼在這兒?"青蘭若向老何展顏一笑,然後轉面問卓飛帆。
"我怎麼不能在這兒?"卓飛帆挑了挑眉好笑地反問。
"噢,沒有,你肚子痛痛上心,這也是沒辦法控制的事情。"青蘭若揚了揚手,嘲弄地諷刺道。
肚痛痛上心?有這樣的病嗎?卓一峰和老何互看一眼,臉上帶著玩味的笑容,來回看著他們兩人。呵呵,的確很有趣,看來這個自大的英俊帥男被眼前的小女人整得慘兮兮的喔。
"看樣子你滿開心的。"卓飛帆撫著下巴道。
"有開心的事我當然開心啦,難道要哭喪著臉?"青蘭若很不客氣地反擊。
"你知道我有付出就要有回報。"卓飛帆淡淡地道,藍色的眼眸閃過一抹詭異的光芒。
"卓伯伯,您身體好點了嗎?"青蘭若沒再理會卓飛帆,她走過去問起卓一峰的病況。
"蘭若,怎麼到現在才來看卓伯伯?"卓一峰笑著問。
"因為……因為工作忙。"青蘭若瞥眼卓飛帆道。
"我兒子有為難你嗎?飛帆派給你很多工作?你別怕,有卓伯伯在,"卓一峰看一眼兒子,又看一眼青蘭若,擺明站在青蘭若這邊,等著看好戲。
兒子?青蘭若詫異地瞪著卓一峰,又看看卓飛帆。
對喔,二人看起來有點像,除了那雙藍眼睛不一樣外,卓飛帆和卓一峰的臉型很相似。
看她多笨,他們同姓卓,她怎麼沒想到?
"噢,對了,我沒跟你說起,難怪你不知道。"卓一峰笑瞇瞇地道。
青蘭若扯出一抹訕笑,世事還真巧,巧得不能再巧,她救了他父親,她撞花他的車,功不抵過,她還真慘耶。
"蘭若,在別墅還習慣嗎?"卓一峰慈祥地問道。
"還習慣。"青蘭若點點頭,她和卓飛帆才正式開戰呢,她不習慣怎麼行?
"習慣就好。"卓一峰嘴角含笑,語帶機關地道。
"走了!"卓飛帆突然扯起坐在沙發上的青蘭若,然後轉頭對卓一峰道:"爸,有時間再來看您。"
"喂!你好奇怪,你走你的,我為什麼要跟你走?"青蘭若想掙開卓飛帆的箝制,奈何力氣就是比不上他。
卓飛帆也不說話,拉開病房門,把青蘭若推出去。
"卓伯伯……"青蘭若被推出病房,她還沒見過這麼野蠻的男人,不過這個男人從他們認識開始,就已是這麼不可理喻。
"蘭姑娘,你先跟少爺回去吧。"老何笑瞇瞇地道。有趣,真有趣,看來少爺迫不及待要跟蘭姑娘算帳喔。
卓一峰見兒子這麼強橫地拉青蘭若走,一時反應不過來。哇,如果不是親眼目睹,他真不相信是他一臉古板嚴肅的兒子。
青蘭若被卓飛帆一路拉扯著進入電梯,又拉著從電梯到停車場,被他塞進寶士車內,然後一踏油門向著公司的方向而去。
"喂,你發神經呀?我來探望你父親,沖撞了大少爺你嗎?還是我不配?"青蘭若滿嘴諷刺地道。
卓飛帆沒吭聲,任由青蘭若胡言亂語。
"做人大量點,雖然我只是個小小女傭,又是個孤兒,我知道我高攀不起,不過我剛才才知道他是你父親。"青蘭若拼命諷刺。
卓飛帆仍然沒吭聲,專心一志地開他的車。
"喂,你到底想干什麼?我只是你的傭人,又不是你的囚犯,准備三堂會審嗎?"青蘭若不滿地嘟嚷。
"你終於說到重點了。"卓飛帆手握方向盤,淡淡地道。
他真准備三堂會審呀?青蘭若眨了眨一雙圓圓的眼睛,三堂會審應該不會,就不知他接下來會做出什麼驚人之舉。
"你還記得我們還有帳沒算?"卓飛帆"吱"地把車停在路邊,嘴角揚了揚,藍眸中閃過一抹嘲諷的眸光。
"算帳?算什麼帳?"青蘭若裝傻道。
"要不要我來提醒你一下?"卓飛帆伸手撫上青蘭若的俏臉上,她凝白的肌膚細嫩光滑,圓圓的水眸透著自信與聰敏,如絲般的秀發束在腦後,她雖不是那種令人驚艷的美女,但也是個相當漂亮可人的俏姑娘。
青蘭若心"撲通"地跳了一下,她別轉臉看去窗外,把他撫在臉上的手甩掉。
"你怎麼賠償我的損失?"卓飛帆不許她別轉臉,伸手捏著她的下巴,讓她看著自己。他指了指自己光禿禿的頭,又指廠指自己的肚子。
英俊帥哥被人剃光頭,昨天早上回到公司引起不小的騷動,特別是那些暗暗愛慕帥哥總裁的女職員們,為帥哥剃掉的頭發灑了不少惋惜的淚。
"關我什麼事?"青蘭若不以為然地道。
"真不關你的事嗎?"卓飛帆一雙深幽如海的藍眸,直直地逼視來威脅她。
"你想怎麼樣?"青蘭若心底不覺打了個顫,這男人絕對招惹不得,只可惜她不招惹也招惹了,她只有為自己哀悼痛哭。
"沒想怎樣,我說過,我付出了就要有回收,而且要雙倍索還。"卓飛帆強勢地道。
青蘭若心裡又不覺打了個顫,他要她如何雙倍奉還?
"我不是也付出了嗎?"青蘭若不滿地嘟嚷。
"付出?你付出了什麼?"卓飛帆滿面嘲弄地問道。
"我付出我的勞力,我付出我的時間,我付出……"青蘭若想說她付出了她的吻,甚至連初吻都付出給他。
"還付出了什麼?"卓飛帆盯著她,要她把話說完。
"我付出我的吻,連我的初吻……"青蘭若豁出去了,這個可惡的鴨霸男,一直以來沒人敢違拗他,那她就勉為其難為同胞們剪惡除好。
"你所付出的都是應該的,別忘了是你碰花了我的車。而我付出了我的早餐和頭發,給你娛樂消遣。至於你的吻,是你招惹了我,是你想我吻你,故意來招惹我,本少爺勉為其難地賜與你吻。"
什麼?怎麼都是他有理?而且是她想他的吻?
"放你的狗屁,誰想要你的吻?"青蘭若氣得俏臉漲紅,這男人不是普通的可惡。
"是嗎?要不要我證明你看,你是多麼沉迷在我的熱吻之中?"卓飛帆惡質地道,邊說邊把帥臉靠過來,就要吻上青蘭若。
青蘭若雙手趕緊捂著自己嘴巴,卓飛帆看著她這麼有趣的舉動,忍不住大笑起來。
"哈哈哈!"卓飛帆滿心愉悅,真是太有趣了。
"可惡!"青蘭若揮揮拳頭,氣氣地欲打他的帥臉。
卓飛帆大掌把揮到跟前的粉拳一把握住,用力一拉,青蘭若整個倒在他懷裡,沒待青蘭若反應過來,唇已印在她的唇上。他熱切地用舌頭頂開她的貝齒,如狂風暴雨股急切地與她唇舌絞纏,吸吮她的甜蜜。
青蘭若的掙扎變得徒勞無功,她睜大雙眼,所有的責罵被吞噬在他的熱吻之中,變得含糊不清。
陣陣感觀強烈沖擊她的神經末梢,讓她激烈地回應著卓飛帆的吻。這簡直太瘋狂了,原本的憤怒已經變得不再重要,她雙手環上他強壯的頸項,一如他摟緊她的腰肢,二人的身體如此契合。
"是上天送給我的禮物嗎?"卓飛帆終於放開青蘭若,灼熱的目光看著懷中的女子,如果是上天送的禮物,他真要好好多謝上天了。
這個吻不同於以往,仿佛是二人在深深冀盼等待已久了般,兩人都不能從中自拔,不願停下來,同時深深震懾二人的心神。
青蘭若久久沉溺在剛才的熱吻中,連卓飛帆把賓士開到公司停車場,她仍未回過神來。直到卓飛帆打開車門,青蘭若才瞪著一雙茫然的眼睛打量周圍。
"這是哪兒?"青蘭若問。
"天宏大樓。"卓飛帆答。
"我們為什麼來這兒?"青蘭若眼眸中透出不解。
"你不想來了解一下天宏嗎?"卓飛帆藍眸中帶著一抹濃情,他擁著青蘭若走人大堂。
青蘭若眼眸中帶著疑惑看著卓飛帆,他帶著她從專用電梯直上三十八樓,走人總裁辦公室,公司職員見總裁親熱的帶著一個甜美姑娘回來,都透著不解。
上百坪的總裁辦公室采光性能相當好,二面環繞落地窗,視野廣寬。流線型的金屬設計,少了一份暖意多了一份強勢作風。
青蘭若第一次進入這間總裁辦公室,又一次感覺到灰姑娘進入了童話世界。
卓飛帆走到酒櫃前,為自己倒了一杯酒。
"你要什麼?"卓飛帆轉頭問青蘭若。
青蘭若仿佛進入一個虛幻的世界,仍然未能從中走出來,她目瞪口呆地看著周圍的一切,對卓飛帆的詢問置若罔聞。
卓飛帆把一杯果汁遞到青蘭若手上,青蘭若才恍如大夢方醒般。
"在想什麼?"卓飛帆吮了一口酒問。
"沒有。"青蘭若搖了搖頭,她突然自卑起來,這似乎是她出身卑微的人不應來的地方。
"你當初不是想人職天宏?"卓飛帆一雙藍眸緊盯著她道。
"但我還不夠條件,不是嗎?"青蘭若聳了聳肩,語氣中帶著一份無奈,她一向的自信突然在眼前的奢華設置中幾乎消失無蹤。
"其實你的人職申請表我看過了。"卓飛帆道。
青蘭若轉過臉來看著他,那雙有如一汪海洋的藍眸有著幾分暖意,但也讓她看到她與他之間橫跨的鴻溝。
青蘭若又搖了搖頭。
"你怎麼了?"卓飛帆敏感地感受出她的不同,從跨人這間辦公室,她聰敏活潑的笑容正一點一點消失。
"沒什麼,我想我該回別墅去了,不打擾你的工作。"青蘭若說著就向門口走去。他帶她來難道只為了讓她見識一下他辦公室的裝潢設計?
"誰讓你走了?"卓飛帆不滿地攔住青蘭若的去路。
"少爺,我要回去打掃你的房間和書房。"青蘭若把二人的距離拉得遠遠的,並提醒他,她只不過是他的傭人而已。
卓飛帆皺起眉頭,他不喜歡她把他們的距離拉得如此遙遠。
拉著青蘭若的手,卓飛帆回到自己辦公桌前,按下桌上的對講器,對秘書道:"梁秘書,請通知人事經理馬上上來。"
"是。"梁秘書應道。
卓飛帆緊緊拉著她的手不放,青蘭若不知他要干什麼,莫名其妙地被拉到沙發椅坐下,和他大眼瞪小眼。
辦公室的門傳來二聲敲門聲。
"進來。"卓飛帆放開青蘭若,坐回高背皮椅上。
人事陳經理推門進來,一眼看見坐在沙發上的青蘭若,他愣了愣,她不就是那個未能進入復試的姑娘?
"總裁。"陳經理恭恭敬敬地站在卓飛帆前面。
"陳經理,青小姐從今天起是我的私人助理,你去幫她辦理人職的相關手續。"卓飛帆抿緊一張薄唇,帥氣的臉上嚴肅冷硬。
"是。"陳經理必恭必敬地應道。
"為什麼?"青蘭若從沙發上站起來,一時未能接受卓飛帆的話。
"陳經理,還不去辦理?"卓飛帆冷漠地對陳經理下令道,語氣中有著不容置疑的權威。
"是!青小姐,請。"陳經理伸出手,做出個請的姿勢。他對這年輕帥氣的總裁有份誠惶誠恐,年輕總裁帥則帥已,卻時常臉無表情,一臉冷峻。
"這…"青蘭若還想問為什麼,但接觸到卓飛帆投射過來冷峻的目光,又把話咽回肚裡。這個男人真是時常要著她玩的男人嗎?短短幾分鍾,他前後像變了個人似的,他為什麼變化如此大?
青蘭若跟在陳經理的身後,到人事室辦理一切人職手續,她像做夢般又回到三十八樓的總裁辦公室,卓飛帆正在講電話,他看見青蘭若示意她過去。
青蘭若狐疑地在他的對面坐下,她要看看他到底在玩什麼花樣,若是惡整她的另一新招?似乎沒必要。
"你先熟識一下情況,我會叫梁秘書協助你。"卓飛帆道。
"為什麼?"青蘭若有著太多不解,天要下紅雨嗎?她因他失去人職天宏的機會,現在又讓她進人工作,而且是天宏總裁的私人助理。
哈,她從天宏總裁的貼身女傭,向上一躍,晉升為總裁私人助理。真應了一句,傭人也有晉升及職稱了。
卓飛帆一雙如海般深幽的藍眸,直直地看著青蘭若一雙黑亮如珍珠的眼瞳,看得青蘭若心裡"怦怦"亂跳,看得青蘭若渾身不自在起來,這個男人怎麼回到公司,一雙眼眸就變得鋒利如刀,像似要看穿她的心底,窺探她最隱私的秘密?
"你不想進天宏工作嗎?"良久,卓飛帆才淡淡地問。
"我總覺得不真實。"青蘭若好笑地道。
"需要如何才覺得真實?"卓飛帆看著她翻了翻眼問。
"理由。"青蘭若瞪著他道。
卓飛帆嘴角揚了揚,扯出一抹俊帥的笑容。
"首先,老父的命是你救的。"卓飛帆道。
原來他在還人情啊?青蘭若心禁不住湧上濃濃的失望,為什麼失望?她不知道,她難道想他說什麼嗎?她也理不清。
"其實不必的,我沒要你們還人情。"青蘭若淡淡地道。
"其次,我說過有付出就要有回報,我要你二十四小時隨傳隨到,為我服務。"卓飛帆帥氣的臉上浮現一抹戲譫。
什麼意思?青蘭若瞪大眼睛不解地看著他,她不已經是他的女傭了嗎?她已經二十四小時在別墅為他服務。
哦,不!為他服務很暖昧喔,是為他工作、幫傭他還不滿意?
卓飛帆滿意地看著青蘭若臉上變換的顏色,撫著下巴一臉戲譫。
青蘭若對上那雙剛才還冷漠冰冷的眼眸,現在又換回她熟識的樣子,這個男人是雙面人嗎?他有這麼多的面孔。
"你不怕我把你的生意弄得一團糟?"青蘭若瞥他一眼帶著威嚇的意味道。
"不,你不會,你不是個公私不分的人。"卓飛帆搖頭,十足把握地道。
青蘭若霎時無語,她的確不是公私不分的人。
卓飛帆按下桌上的對講器,把粱秘書叫了進來,讓青蘭若先了解秘書的工作,然後再去了解總裁助理的工作。
青蘭若當上桌飛帆轉屬女傭後第三個星期,走馬上任他的私人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