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玄關,思起皙彎起唇,一種感覺向他侵襲而來,那種吊兒郎當……爻離回來了。
懊惱地打開門,準確地捕捉到沙發上坐著的爻離以及他臂彎中的美人兒。
這兩個傢伙幹什麼來了?
「我就知道你會感覺得到。」爻離掛上斯文的笑容,「皙,好久不見了!」看到思起皙嫌棄的眼神後他笑得更燦爛,而他懷中的美人竟也露出同出一撤的笑容。
果然是物以類聚。
「你好,我叫別淚。」
「見到你非常高興。」別淚笑嘻嘻地站起身,美艷絕倫的臉蛋,在一雙罕見三色眼的點綴下猶為吸引人。
思起皙拉開美麗的笑容,雖然對她早有耳聞,但是因種種原因一直沒見過本人,「我想,我們可以很愉快地合作。」爻離的確需要一個臭氣相投的同伴。
「合作?殺人嗎?這個我很感興趣!」眼睛亮亮的,她不是普通的興奮。
「老婆。」一把把女朋友拉回自己的懷裡,爻離點點她的鼻尖,「你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嗜血了?」
「我有嗎?」不滿地扯扯他白皙的面皮,別淚瞪他一眼後,走到思起皙身前,「嘿,我們在這之前有見過面嗎?」那麼熟悉的眼神。
他搖頭,「沒有,但我認識你。」他眼中的笑很醒目, 「我在十二年前就認識你了。」
「十二年前?」睜大眼,她很快領悟到思起皙要傳達給她的信息,走回沙發,重重地在爻離身邊坐下,「喂,你一直在調查我?」她一臉的不爽。
「哎,別生氣嘛,」他笑瞇瞇地安撫她,「這怎麼能說是調查呢?我是在培養對你的愛呀。你想想,我只在十二年前見過你一面,當時只是喜歡而已,在沒有瞭解一個人的情況下說愛是不是太輕浮了,而且也太不負責任了,所以,假如我要愛你,就必須先瞭解你。」說得合情合理,「你的性格絕對適合我,十二年前我就知道了,但這不夠,你的成長過程會是滋長我對你的愛的最佳催促劑。知道嗎,每得到你的一份消息就讓我多愛你十分,到現在才會到了不可自拔的地步,也是因為瞭解你,才能引誘你來愛我。」
「老婆,你知道我很愛你的,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能懷疑我對你的愛,我等你等了十二年,我等得心都碎了。每個晚上我都想你,你怎麼能夠這麼輕易就被皙挑撥離間了去?」煞有其事地指控,甜言蜜語成筐倒出,要多少就能給多少。
「對不起嘛。」別淚滿心愧疚地吻住他的唇,在爻離得意地準備加深這個吻時她突然推開他,「你幹什麼都沒有告訴過我?」老是被他哄得暈頭轉向的,這次她一定要保持清醒的頭腦。
「因為我的心都被你佔滿了,哪還記得那檔子事。」他解釋得理所當然,表情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再自然不過了!
「真的?」看到他那麼認真的表情,她決定還是相信他好了。
「真的!」猛點頭,他終於如願以償的吻上她。
這女人還真不是普通的好騙!如果事情真像爻離說的那樣,可能老天爺都會笑翻天。會收集她的資料不過是可以讓他打發無聊的時間而已,隨口亂掰的理由在十幾分鐘內就可以忘掉。看來,這別淚還沒完全瞭解這個將要和她共度一生的人究竟痞到什麼程度。搖搖頭,他走進吧檯,這小子從小就是這副玩世不恭的德行,不到緊要關頭決不認真。
這……也算是一件好事吧?
正和爻離熱吻的別淚恍然記起找上思起皙的另外一個原因,當下便推開吻得正興奮的爻離,不理會他哀怨的眼神控訴,滿懷希望地走到吧檯前的高腿椅上坐下, 「皙,你是『酒神』吧?那麼你一定知道伏特加裡什麼成分在人體裡有可能產生過敏作用的是不是?」
「伏特加過敏?」思起皙把調好的酒倒人杯中,「奇怪的症狀。」
「就是。」爻離拉了張凳子跟著坐下,搶過思起皙的酒正準備享用,短短的兩秒後他發現手上的酒安穩地待在一隻纖纖玉手中,而這只纖纖玉手的主人正以勝利的目光睇著他,「老婆,你餵我?」這主意不錯。
沒有再抬槓,別淚喝著酒,「其他的酒都不會有事。」她最不滿的就是自己的這項不足了,老是被爻離糗得分不出東南西北的。
「試試。」思起皙把另外一杯酒放在她面前。
「什麼?」問話的同時,她鼻息間飄來濃郁的伏特加味,「會不會醉?」
一旁的爻離笑瞇了眼,邪氣地輕舔她的唇角,「醉了我會照顧你。」
「是嗎?」瞟了他一眼,她喝下一小口,醇醇的味道,和普通的伏特加沒什麼不同,但再仔細品嚐,就會發現這酒非常有韻味,酒氣繞著舌根散開來,讓人回味無窮。驚艷地坐直身子,咕嚕咕嚕一口喝盡。
「再來一杯!」把杯子重重放下。
爻離的視線轉到思起皙身上,「皙,戀昕怎麼樣了?」其實這才是他急著回巴黎的原因。
「戀昕?誰?」這個熟悉的名字觸動了她的記憶,別淚接過思起皙遞給她的酒後插話,並不打算問自己沒有醉倒的原因。
「老婆,你不會是在吃醋吧?不過人家戀昕的確比你美艷許多……哇!」
狠狠地扯爻離手臂上的皮,她非常滿意自己聽到的慘叫聲。
「幹什麼捏我?皮掉了怎麼辦?」爻離很委屈地說。
「如果這樣我就會吃醋的話,這幾個月來我早就被醋缸給淹死了。」瞪著他,別淚狀似沉思地問:
「你們說的是瞿戀昕?」
「你也知道?」這點倒叫爻離意外,連站在吧檯的思起皙都挑起了眉。
「我聽我爹地說過,那時候我十三歲,記憶已經是非常清楚的了,他指著電腦上瞿戀昕的照片對我說:越是裝作堅強的人就越是脆弱,失足的天使需要愛的拯救,否則她將永遠墮落在地獄裡淪為惡魔。你記住了?」頓了頓,她皺眉道:「爹地的話很意味深長,但我還是能聽得懂的,可是,最後一句我卻始終弄不明白。他為什麼要我記住?在教我做人的道理還是在暗示什麼?他知道有一天我會到巴黎認識瞿戀昕?他要我為她做什麼嗎?」
「那老傢伙很厲害。」思起皙低喃。
「很早以前我就知道了,他絕對不輸義父的高竿。」否則自己不會只接受了他的一份禮物就跌人他的陷阱裡,乖乖做他的女婿。果然薑還是老的辣。
別淚假笑,老爹那種叫高竿?他根本是老奸巨滑!他全身上下大概也只有那張臉可以讓人接受而已了!真搞不懂她溫柔美麗的媽咪怎麼會下嫁於他?據說那是一段美麗的愛情故事,她聽媽咪說過,但總是在津津有味地聽到一半時被那臭老頭抓去訓練!想起來就有氣。
「愛的逞救?」思起皙玩味著別淚的話。
「哎呀,不想那個了,時機到了自然會明白。」 她笑著嚷嚷, 「你們是怎麼認識瞿戀昕的?」
「她是上流社會的『花蝴蝶』,不過聽說這只『花蝴蝶』最近收山不幹了,弄得那些紳士貴族們在宴會上大喊無聊。」爻離的眼尾帶著似笑非笑。
「這麼說皙和她是情侶了?」別淚在看到爻離的眼神後感興趣地問。
看不出情緒地勾動唇線,思起皙不做聲。
「老婆,你呢?儘管別人的事,不找——了嗎?」轉開話題,他決定還是先問問瞿戀昕才是明智的做法。
「管她去死!」那丫頭真不是普通地呆,昨天竟打電話告訴她她結婚了,而且已經結了一個月了,不想理她了,要不然她一個衝動會掐死她。
「在氣什麼?」思起皙笑問。
「那奸商絕對不是什麼好人,那笨蛋什麼都不瞭解就這麼跟人家結婚了。」不痛快極了,那丫頭根本是傻得沒天理,一個勁地在心裡埋怨,壓根兒忘了這正是自己所希翼的。
「是呀,能叫做奸商的確不會是什麼好人。」爻離笑著附和,當然不考慮告訴她他也是婚禮的同謀者之一, 「可是老婆,你好像在吃亓的醋喔!」拿起酒杯,他就著她的唇印啜了一口。
「那又怎麼樣?」別淚抬高下巴,說得理所當然。
別有深意地笑了,爻離沒有答腔。這小女人哪,最大的優點大概就是永遠不會心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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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耽誤太多時間,第二天趁思起皙待在密室的空檔,爻離和別淚出現在瞿戀昕的家門口。
在瞿戀昕小心翼翼打開門後,爻離牽著別淚的手走進別墅,「嘿,戀昕,好久不見了。」
她眨眨眼,有點不能置信地問:「離,你不是在俄羅斯?」
「回來啦!」他聳聳肩, 「順便帶來俄羅斯的戰利品給你認識認識。」他把別淚摟到身前。
她朝別淚友善地笑笑, 「女朋友嗎?好漂亮的小姐。」
「你好,我叫別淚。」別淚對爻離的說詞不以為然,不露痕跡地打量著瞿戀昕。
一身邋遢的打扮,寬大的男式襯衫,袖子捲了幾大折才能露出小手,衫擺及膝,一條寬鬆的休閒長褲折了幾折後,雪白的赤腳暴露在空氣中,曲捲的紅髮隨意綁成兩束,鬆鬆垮垮地垂在胸前,睡眼惺忪的她看起來像是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這就是「花蝴蝶」?別淚很是懷疑。
「你好,我叫戀昕,瞿戀昕。」她報之一笑。
在沙發上坐下,爻離一直看著打一進門就看見的掛在瞿戀昕鎖骨間的飾物,「戀昕,憶默哀……皙送的?」
在瞿戀昕回答之前,別淚便搶先了去, 「喂喂喂,你這是什麼意思?不是送的難道你還懷疑是人家偷的?」她不給面子。
「老婆,人家委屈嘛。」他抱著她的腰,在她的唇上尋找安慰,「人家求了那麼久皙都不肯把它賣給我。」他抱怨。
離的意思是它對皙很重要?抑或是……她?瞿戀昕的心跳加快了一拍。
注意到瞿戀昕的表情疑惑,兩個心懷鬼胎的傢伙對上彼此的眼,迅速撐了撐眉毛,知道已經得到想要的反應, 「戀昕,和皙怎麼樣?」爻離先開口。別淚在一旁點頭。
「就是這樣。」她的表情很是無奈。
「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是不是?」別淚挺入戲地問。思起皙的確太深沉,愛上他是件很辛苦的事,他不會讓人覺得深高莫測,卻要命得魅惑,「要加油哦!」她給她打氣。
「謝謝。」她笑。
「不、不。」爻離伸出食指搖了搖,「你還是放棄好了。」
「那——也對喔!」別淚見風使舵,變得飛快,「人不能太執著。」
「為……為什麼?」這兩人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她望著別淚。
「很簡單呀,皙那傢伙根本是冷血動物!」別淚嘟嘴,手指彈了彈。
「真的?」帶笑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緊接著,門被打開,似笑非笑的美男子走了進來, 「我就知道你們會在這裡。」他橫了他們一眼, 「我哪裡得罪兩位了?」
「嘿嘿,哪會!」兩個誹謗者對看一眼,乾笑。
「戀昕,我們先走了。」爻離笑容可掬地對瞿戀昕說。
「不打攪你們了!」別淚說完,立即和爻離消失在門畔。
咬著唇,瞿戀昕走到思起皙面前,有些困窘自己凌亂的穿著,「你不是說今天有事不陪我?」她仰頭看他。
「不希望我來?」他雙手插兜。
「不是!」撲進他懷裡,臉蛋磨蹭著,圍在他腰間的雙臂驟然收緊。
「戀昕?怎麼了?」皺眉,他發現她的不對勁,那兩個痞子對她說了什麼?
「我怕你不要我。」她抬頭說。
「傻瓜,我永遠不會不要你。」他承諾。
「永遠?」她的大眼像是委屈又似乎帶著乞求。
「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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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進家門後,別淚立即開口:「你覺得呢?」她意猶未盡,沒想到思起皙那麼快就到了,嗟,不好玩。
「你說?」他扯她的長髮。
「有感覺,我只能確定這一點。你知道,你的朋友都很怪。」她斜眼看他,聳肩,在沙發上坐下,「你們的義父把你們訓練好來迷惑世界,讓世人恨不了你們,更殺不了你們,對吧?」那老頭真不是普通的深沉迂迴,改天一定要會會他。
爻離不正經地捏了她的臉一把,「寶貝,這就是我愛你的原因了,沒有比你更聰明的女人了。」
「這麼說,你也同意我的看法了?」她翹起嘴。
「我告訴你一件事……」他附在別淚耳邊嘀嘀咕咕一陣,臉上的算計越來越明顯。
「會不會……太土?」她看他。
「也許。」爻離的眼亮晶晶的,「但肯定能引起戀昕強烈的反應,她太缺乏自信了。」這是致命的弱點。
「那……我們現在就去意大利?」
「我已經定好機票了。」他頑皮地眨眨眼。
「哦——原來你早有預謀哇!」聽說那個莫斯科天才博士郁澱智睿多謀,那麼能養出這等痞子人才來應該也不足為奇吧?
「親愛的,這怎麼能算是預謀呢?再說了,要說奸詐,我哪敢和你別淚的爹爹相比呀?」話中有話的含嗔帶怨,他三八兮兮地用肩膀輕撞她,順帶地拋個媚眼。
「撲哧!」被他的動作逗得差點岔氣,她笑瞪他,「耍寶哪?」
「誰叫你愛這樣的我嘛,人家可是為了你耶。」雙手摟住她的腰,一百八十多厘米的身軀就這樣膩進她懷裡。
「好啦,我知道你最乖了。」捧起他的臉頰吻一下,繼續剛才的話題, 「我老爹做了什麼?」那老傢伙人在海島也能惹是生非?
「人是遠在天邊沒錯,可陷阱早就設好了。」腦袋在她酥軟的胸前廝磨,他愜意得聽不出半點埋怨。
「哦?」
「你知道這個『早』有多早嗎?」說到這個他就有點忿忿不平了。
「嗯?」
「十二年,早在十二年前他就在計劃這個陰謀了。」看他多冤。
瞪大眼,隨即恢復正常,她當然比他要瞭解那位讓她媽咪懷孕,並且生下她的老兄是什麼德性,為一個結果計劃十二年的確像他的作風,設計別人是他的樂趣,「這麼說,我們的相戀是為他這個陰謀服務的了?」
「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女。」夠聰明夠賊,爻離咬了她的下巴一口。
「哇!幹嗎咬我?」她痛呼。
他孩子氣地嘟嘴,「你是他的女兒,父債女還沒聽說過嗎?」
「哪有這樣的!」猛地撲向他,別淚張嘴咬住他的耳朵。
爻離順勢抱了個滿懷,抱著她滾向木質地板,剎時整個大廳充滿了打鬧聲、尖叫聲、討饒聲,最後靜了下來,隱隱約約地飄蕩起喘息和嬌吟……
躺在他身上,別淚把玩他微卷的發尾,「你還沒有說完呢,繼續。你說我老爹的那個陰謀是什麼?」
「昨天我查資料的時候發現一件事,你老爸和戀昕的母親,也就是唐千妲,是高中同學,而唐千妲的男朋友紀威和你爸媽是好朋友,也就是說,他們四個人在高中的時候就互相認識了,只是唐千妲和你父母並不是很熟悉。」
「你的意思是說,很有可能是唐千妲拜託我爹地替她照顧瞿戀昕的?」所以爹地才會告訴她關於瞿戀昕的事?
「不是很有可能,是一定是。據記錄,在七年前的十月二十號,就是唐千妲被殺的那個晚上,瞿家的確有一個電話打到你家,也就是說,唐千妲在感覺到自己將被殺後就給你父母打了電話交代了後事。」冷靜且聰明的女人,在性命攸關的時候都會作出明智的決定。
「所以我爹地在得知有個學服裝設計的你存在後就開始了這項計劃,因為巴黎是服裝中心也是『堯』的總部所在處,他希望借由你的力量去拉瞿戀昕一把,而你的朋友則是這場遊戲的核心人物?之所以把你和我湊在一起是因為他發現我們兩個是最能產生默契的搭檔,必要時我們的智慧和身手能派上很大的用場?」
「而且一切都沒有差錯,所有的事情都如他所預計地發展,我們的確到了巴黎,戀昕也真的愛上了皙。」他接過她的話。
「現在惟一不確定的,就是皙的心了?」活了十九年,第一次真正地體會到爹地那顆腦袋的可怕。
「不,確定的。」伸出食指搖了搖,爻離低笑,皙看戀昕的眼神已足夠說明一切。
「是嗎?」疑惑地看看他,知道他準備賣關子,聳聳肩,她不再多問,反正事情已經漸入高潮了,她總會知道的,「還要去意大利嗎?」爹地又料對了,她的確會幫她。
「當然要去,不加快事情發展的速度怎麼對得起那老魔鬼的良苦用心?」
輕輕勾起唇瓣,別淚不懷好意地看他,「我看你是想看戲吧?」
「哎呀!」他給她一個響吻,「知道就行了,說出來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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亓義找他,對於這件事,思起皙倒覺得意外,這傢伙除了結婚那天找他到拉斯維加斯慶祝後就沒有再出現過了。「據說你消失了,這麼看來現在就在某個不知名的角落了?」
「我在冰島。」想吸煙,卻在聽到隔壁房間有動靜後作罷,小女孩的身體受不了二手煙的毒害。
「冰島?」冷不防冒出一聲低笑,思起皙用皮革把身後的長髮束起來, 「你確定?」
「——喜歡。」他的小妻子看到什麼都覺得稀奇古怪,這次還特別慎重地要求他帶她到冰島玩,「有一個消息你一定有興趣。」亓義的口氣轉為幸災樂禍。
「消息呀……」新婚燕爾,似乎沒有打探消息的空閒,飛到冰島不也是因為這個?那麼,閒事是自動找上門的了,「離去找過你?」爻離和他老婆在三天前就消失無蹤了,而且,故意去打擾別人的蜜月,除了他們,天下再也沒有第二個那麼不識趣的人了。
「是的,剛飛往意大利。」
「意大利?我以為是海島,他還沒打算和別淚結婚?」按照中國的禮節,那小子下一步得去見別淚的父母,即使別淚早已霸定他這個夫婿。
「他們似乎還沒有想過要定下來。」對那兩個人來說,玩是比什麼都重要的事。
「那麼,你呢?」亓義笑問。
「嗯?」
「那個女孩。」雖然當天晚上他沒有問,但經爻離三番兩次地撩撥後,他的好奇心也不免高揚起來。
「怎樣?」他知道他指的是瞿戀昕。
「聽某人說你們的關係不簡單。」結婚是讓浪子定下來的最快方法,這樣有利於組織的擴展,他們的身世都太過不堪,心靈的傷口不是不能痊癒而是時機未到,一旦關懷有所寄托就等於是找到了良藥。
「離?」痞子!
「要不然你以為?」亓義往椅子靠去,懶懶地回應。
「據你的觀察呢?」思起皙笑得輕鬆,雖然只有十分鐘的相處,他相信亓義在那個晚上看出了不少,察言觀色,在義父的訓練中,最注重的就是這一點。
「今年好事特別多。」
「是的。」沒有否認,思起皙轉移話題,「美國現在很有親切感。」
抿唇微笑,亓義豈有不明白之理? 「那些恐怖組織……感謝他們。」
「可惜呀,義父不准我們插手,否則事情會更加棘手。」亓義勾勾手指,站在門邊的邇——立即喜滋滋地跑到他身邊,十分乖巧地爬上他的腿,小腦袋靠在他的胸膛上,雙手夾在兩人緊貼的身體間取暖,雙腳側放在一旁,閉上眼。兩人都沒有再說話,亓義低頭含笑看她累壞的臉蛋,兩手環在她腰間摟住,而思起皙則帶著研究的眼光看著他倆,很快的,邇——的呼吸規律了起來。
眼光凜了一下,「她……懷孕了?」
笑了笑,亓義輕撫她還沒有凸起的腹部,眼中的溫柔更深了,「是的。」
「『堯』的後代……真不可思議。」思起皙失神地低語。
「別淚氣瘋了。」那丫頭差點把他老婆嚇死。
「她這樣就放過你?」別淚可不是一般的強悍哪!再說還有一個愛看戲的傢伙在一旁慫恿。
「第一,親自帶——到芝加哥和她父母解釋,而且一定要強調不是她別淚的錯;第二,在一張寫著:我以後一定會一天比一天更愛——,提供她優渥的生活條件,保持她那顆天真純潔的心靈,不能有外遇,以後她變成黃臉婆也不能拋棄她,如果犯了以上的任何一條都得上刀山、下油鍋,天打雷劈,下輩子投胎做人妖並且變態地和狗結婚的字據上簽上大名,咬上兩排牙印,再蓋上十個手指頭指紋;第三,以後她每個月都要檢查——,防止我有虐待狂傾向。」像背台詞似的,亓義仰頭看天花板,平板的字眼從嘴裡吐出。
盡力克制住衝出口的狂笑,思起皙嘴角翹著,「就這樣?」
「以後想到再加。」聳聳肩,亓義倒是無所謂,只是當時哭笑不得就是了。這兩個傢伙根本是在玩家家酒,他當然也就不負重托地演了一場精彩的謝罪戲了!他一向是以老實人自詡的。
「你得防止你的小妻子被他們污染了。」
「我倒不擔心這個,——笨得要命,根本學不來。」撫著邇——及肩的中長髮,他的視線沒有離開她可愛的臉蛋。
「義父知道嗎?」他問的是邇——懷孕的事,「他一定很高興,他一直盼望著兒孫滿堂的。」
「離在知道的下一秒就打電話告訴他了。」義父把大半的生命都奉獻在科學研究上,一生都沒有結過婚,視他們為己出。
「還是那麼雞婆。」一點都沒有收斂。
「你將會知道他有多雞婆。」亓義終於抬頭看他。
「哦?」
「是的。」發現妻子不舒服地動了動,他結束了談話。
把她放在床上躺著,他攤開被子一同鑽人,擁住她趕走寒意,懷了孕的身體,除了容易累之外還特別容易冷。
他想,是該離開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