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淡水齊家老宅,景致沒改,但心境變了。
「奶奶,心羽和孩子來了。」伯-愉悅的說。
「仔仔快過來,喊太奶奶。」伯-牽過兒子到唐慈雲跟前。
心羽悶悶的,心情壞了起來,看伯-的樣子似乎是為了和她搶兒子。
「太奶奶。」仔仔很聽伯-的話。
唐慈雲高興的笑著,招手要心羽到她眼前。
「孩子,這些年辛苦你了。」唐慈雲輕撫心羽的面頰。
「奶奶,心羽很想念您。」
「你真傻呀,懷了孕也不肯說,如果不是老天爺讓伯-遇到你,豈不讓齊家子孫流落在外嗎?」
「對不起,害您擔心了。」
「別說傻話了,今天你回去整理東西,馬上搬回來住。」唐慈雲知道心羽不會杵逆她。
「可是,奶奶……我……」心羽慌了,這要如何說清呀,她憑什麼再住進齊家?
「別可是了,不然,我可不管你難不難過,都要把仔仔留在我身邊囉。」
「奶奶……」心羽明白唐慈雲是捨不得曾孫子。
「伯-,現在就帶心羽回去整理行李,仔仔先留在這兒陪我,等你們弄好一切再來接仔仔回家。」
唐慈雲快速地決定了一切,讓唐心羽沒時間思考,也沒辦法反抗。
伯-嘴角滿是笑意。
心羽被迫在極短時間內搬進齊伯-的住處。
「我不懂,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將行李搬進齊家後,心羽不悅的對伯-說。
「只是想要你給我多點機會。」
「在法律上,仔仔永遠都是你兒子,你不必大費周章的把我也扯進來。」
「你是仔仔的媽媽呀。」
「那又如何?我們已無任何瓜葛,和你有關係的是唐之慶,不是我!」心羽生氣著。她到底算老幾呀?
伯-歎口氣,把眼光專注在她的眼眸。
「我只是想讓你知道……」伯-又深吸一口氣說:「從現在起,我會全心全意的追求你,直到你再次接受我。」
「追我?」心羽睜大眼不可置信。
「以前,我們在互相陌生的情況下結合,導致無法瞭解彼此的心意而分開,現在,我已瞭解自己的心意,卻無法獲知你的想法,所以我要開始追求你,讓你放開心胸的接受我。」
「你確定你這樣做,不會違背你高傲的個性?」
「絕對不會,你的離開,已讓我認清許多事實。」
「好吧!我給你機會,但是絕不可以勉強我做任何我不願意做的事,包括那種事……」心羽意有所指。
「我會完全配合。」伯-高興的高舉雙手發誓。
「那麼,我和仔仔睡客房,希望你不會擅自侵入打擾我們。」
「全都依你。」伯-提出保證。
心羽嘴角勾出完美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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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同一個屋簷下各過各的日子,這是伯-與心羽目前的生活寫照。
心羽依然在每天接送仔仔上下學之餘,從事花藝設計的工作,但是她都會在伯頭回家前先回到家,準備難得共聚一堂的晚餐。
近日來,伯-在工作上更積極,與員工相處上表現少見的幽默,只因為他正處於戀愛中,至少他是這麼認為。
只要想起回到家,就能見到心羽和寶見兒子,他就極為高興。
「爸爸回來囉!」
一進門,他就敞開懷抱等著兒子衝過來。
「想我嗎?」他一把抱住仔仔。
「想呀。」仔仔嫩嫩的說。
「哪裡想?」
「這裡想。」仔仔指著心窩說。
心羽把菜端上桌,看著他倆親熱的樣子在一旁笑著。
「那……仔仔知不知道媽媽有沒有想我?」伯-用眼睛瞄向心羽。
這個賊人,竟然從小孩下手,心羽搖搖頭轉身進廚房。
「不知道。」仔仔一點也不知道大人間的感情糾葛。
伯-放下仔仔,尾隨著心羽後頭也進了廚房。
「仔仔想我,你有沒有想我呢?」伯-像孩子般要賴,眼看著心羽都搬來住三個月了,除了和平相處外,感情上卻沒有絲毫進展,令伯-心急不已。
「你今天是哪裡不對勁了?」心羽不理他,逕自調理雞湯的鹹度。
「這裡不對勁。」他拉起心羽閒著的左手放在自己胸口。
「別鬧了,這裡是廚房,很危險的。」心羽瞪他一眼。
「我想你想了一整天,很辛苦。」
「每天都見面,不需要說得那麼誇張。」
「我每天都想你想得很辛苦。」伯-今天用盡口舌,只為了表達他想突破現況。
「吃飯吧。」心羽打斷他想再說下去的話。
看著每天餐桌上,心羽細心呵護兒子飲食,讓伯-不免要與兒子吃醋。什麼時候心羽才能把心思撥一些給他?
晚飯後,心羽陪仔仔玩了一會兒便要他上樓洗澡,然後哄他入睡。
心羽來到主臥房外敲著門。
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羽居然會自己來找他。
她披下長髮穿著紫色蕾絲的睡衣,飄逸得有如一位仙女。
「我可以到書房借用一下你的計算機嗎?」
被心羽迷幻心志的伯-,好不容易回過神來:「當然可以。」
心羽專心看著計算機屏幕,設計著會場佈置的草圖。
伯-端了兩杯咖啡進來。
「休息一下吧,你已經坐在計算機前三個小時了。」
「啊?這麼晚了。」她看了下手錶,都已經凌晨一點了。
伯-遞過咖啡給她,她甜甜一笑,「謝謝。」
「你在忙什麼重要的案子嗎?」
「嗯!」位政商名流的婚禮,他很重視會場佈置。」
「壓力大嗎?」伯-關心的問。
「嗯,蠻大的。」心羽點點頭。
伯-走到心羽的計算機椅後,用雙手輕輕按摩她的雙肩。
「眼睛閉上休息一會兒。」
他在她身後,從心羽的太陽穴開始輕柔的推拿,接著頸子、背椎一路下來。
心羽輕輕吁口氣,享受的歎息著。
「讓我養你吧。」
「你說什麼?」心羽張開眼。
「我很誠意的要求你嫁給我,讓我養你,工作就別再做了。」伯-認真的說。
「你確定說這些話,是經過思考的嗎?」心羽不認為伯-腦子夠清楚。
「我已經思考了六年,從你簽下離婚協議書前,我就想清楚了。」
「伯-……」
「我一直想留下你,但是當我看到唐耘在你身邊,我就生氣的把想留你的話吞下。」
這是他的真心話嗎?遲了六年的真心話。
「我尋尋覓覓了六年,決定若是找不到你,寧願終生不娶。」
「伯。」心羽眼眸盈滿淚水。
「心羽,你願意再接受我嗎?像我愛你那樣愛我嗎?」
「你愛我?」
「是啊,我愛你愛得快瘋掉了。」
伯-擁心羽入懷中,嗅著她的髮香。
「我怎麼能確定你不會再傷害我?」
「我用我的生命保證,唐心羽是我要用一輩子來愛的女人。」
「我可以完全相信你嗎?」心羽在他的胸前喃喃說著。
「全心的相信我吧!我的愛。」
伯-抱起心羽,走進屬於兩人的溫柔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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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沒有什麼事比和心羽共度春宵更美妙。伯-整日都沉醉在昨夜呢喃軟語之中。
「她答應嫁給我了!」伯-興奮難以平復情緒。
為她挑個鑽戒吧,這是他六年前就欠她的。
齊伯-為心羽挑好結婚美鑽,心血來潮的來到兒子的幼兒園,想給母子倆一個驚喜,然後帶他們去吃頓燭光晚餐。
他提早在下課之前到達幼兒園,沒想到心羽更早,令他訝異的是--還有唐耘。
憤怒與醋意同時襲上心頭。
「爸爸。」仔仔眼尖,馬上發現遠處的伯。
仔仔滑下滑梯,奔向齊伯。
唐耘看到這一幕,心生黯然。
「畢竟骨肉親情,才幾天他們就如此親熱。」唐耘心裡極不是滋味。
這些年來,他視仔仔如親生兒子,仔仔也相當黏他,沒想到齊伯-一出現,就立刻取代了他的地位。
心羽收回看向伯-父子的眼光。
「謝謝你還願意來看我們。」
因為她拒絕他的愛,以致讓他遠離台北。
「這麼一別,不知何時能再見了。」唐耘眼角濕濡。
齊伯-抱著兒子,站在一方看著心羽與唐耘談話,他想走過去弄清楚他們到底在談些什麼。談情嗎?當他的面?
風吹拂過來,吹亂了心羽的長髮,髮絲纏在她的頸子上。
「心羽。」唐耘柔情的喚著。
「嗯?」心羽感染了風裡沾著離愁的味道。
「可以讓我再幫你撥一次頭髮嗎?」他仍舊這般的尊重心羽。
從小至大,唐耘總會幫心羽理好被風吹亂的長髮。
心羽哀傷的點點頭。對於唐耘,她一直像大哥般的敬重,也深深感受到他的關懷與護衛。
唐耘珍惜最後一次如此親近心羽的機會,因為他知道再也無法擁有心羽。
這一幕看在齊伯-的眼裡,成了再親熱不過的舉動。
「再見。」心羽先說。
「再見。」唐耘緩緩回著。
齊伯-放下仔仔牽著他的手,走上前來。
「真的難分難捨。」難抑心中妒意,齊伯-對著兩人說。
「伯。」心羽望見伯-眼中,依稀閃著在六年前看過的怒光。
「齊伯-請你對心羽尊重些。」唐耘對他是滿腹不悅有待發洩。
「你們常常做這種事,叫人如何尊重。」
「我還沒離開,你就故態復萌,如果我走了,誰來可憐心羽?」
「別又一副把自己當英雄的樣子,背地裡卻淨想些偷雞摸狗的事。」
伯-話才說完,唐耘拳已落下。
齊伯-撫著臉頰,嘴角滲出血絲。
「這一拳是我替心羽討回六年來的公道。」
心羽驚呼衝上前,幫伯-擦拭嘴角。
「唐耘,求你別再惹事了。」
見心羽無視於他的保護,卻幫著齊伯-而怪他。此刻,他是徹底的死心了。
走過仔仔身旁,他伸手輕撫仔仔的面頰。
「別讓我知道你沒好好照顧他們母子。」唐耘壓低聲音。
齊伯-忍下被湊的怒氣,因為他不想在孩子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
「不需要你來提醒我。」齊伯-一臉嚴肅。
唐耘再也不眷戀的昂首邁步離開。
心羽怕死了,怕六年前那一幕再次重演。
既然要死心塌地跟著齊伯-,就當他是個爭寵的孩子吧!
心羽柔聲的問:「怎麼突然來了?」
伯-用手摸了口袋裡的鑽戒錦盒,決定不拿出來。
「如果沒有突然來,恐怕無法知道你們感情匪淺。」
「伯-,你又誤會我們?」心羽杏眼瞅向伯。
伯-不語。
「昨夜你才要我全心相信你的愛,今天你就用不信任我的態度質疑我?」心羽想再多做解釋:「唐耘只不過來看看仔仔……」
不等心羽講完,伯-怒道:「別再和我提唐耘!」
「你……」心羽頓覺心灰意冷,「齊伯-,我不想再相信你了。」
心羽牽起仔仔的小手,憤然離去。
望著心羽遠去的背影,伯-再次捏緊口袋裡的錦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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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心羽極為生氣,打包著自己和仔仔的行李。
她提起簡單的行李牽著兒子下樓,往車庫走去。
隨後回到家的伯-,趕忙上前阻攔。
「你在做什麼?」伯-緊張的問。
「不用你管。」
「心羽,別生氣,我剛才太衝動了。」
「我們彼此都需要冷靜。」
「我今天是滿懷欣喜去找你的。」伯-從口袋取出鑽戒錦盒,「我為你選了這個。」他呈現給她看。
心羽搖搖頭,「我想,該是我好好釐清我們之間感情的時候。」
她將行李丟進車子,讓仔仔坐在前座並繫好安全帶。
伯-拍打車窗,心羽降下車窗對他說:
「告訴奶奶,我對不起她,讓她失望了。」
車子揚塵而去。
伯-懊惱的握緊拳頭,「我到底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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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從充滿陽光一下子變成蕭颯寒冬。
齊伯-知道他這輩子是不能沒有心羽了。
心羽和他繼續冷戰著,為了能天天見到她,他要花店每天到齊氏企業大樓大廳插大型鮮花,而且非唐心羽不可,等心羽插完花去接兒子時,他便尾隨而去,看著母子倆快樂的回家,回到心羽自己的公寓。
他這次是完全的尊重心羽,不去打擾她,只是默默在一旁守候。
心羽知道每天必須為齊氏工作,是伯-想見她的手段,因為每次她在工作中頷首抬頭之際,都會瞥見伯-以熱切的眼神,在遠處看著她。
一個月過去,花店老闆樂得有此長期客戶,而心羽也習慣被伯-熱烈的目光包圍。所以當許多天沒有見到伯-在大廳用目光擁抱她,竟然令她有種很難過的感覺。
這些天她的情緒變得低落,因為連她去接仔仔也不被他跟蹤了。
他放棄了嗎?那為什麼還要她來這兒工作呢?怕她沒固定收入,害兒子挨餓嗎?」大堆疑問,每天在心羽腦海重複浮現。
看來她該去和他說清楚,她可以靠自己的力量把仔仔帶大。
「小姐,可不可以讓我見齊伯-?」她向櫃檯小姐請求。
「你要找董事長?」櫃檯接待人員露出奇怪的表情。
「是的。」心羽突然有些後悔,她是瞧不起她吧。
「你在這兒插花這麼多天,難道沒聽說我們董事長出車禍嗎?」
「你說齊伯-出車禍?!」
「是啊,還好沒什麼大礙,現在回家休養了。」
擔心環繞著心羽,她好想去看看伯-,想知道他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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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起勇氣,她再度踏進齊家,只要他再留她一次,她一定會回到他身邊好好照顧他。
應門的是一位歐巴桑,大概是來照顧伯-的。她好想哭,他到底傷得多重啊!
「小姐,請進。」
「齊先生還好吧?」
「他在樓上休息,要不要我先去通報一聲?」
「不用麻煩,我自己上去。」
她直接來到臥室,推開房門。
伯-站在窗前,右手用紗布吊著,他背著門,未察覺有人進來。
「伯。」心羽輕聲喚著。
他未立即轉身,內心卻澎拜不已,這個再熟悉不過的女聲,是他思念多日未見的心上人。
見他沒動靜,心羽心頭涼了半截,原來伯-並不想見她。
「對不起,我走了。」心羽識相的欲離去。
「那麼討厭我?來了馬上要走。」伯-輕緩吐出話語,生怕他難抑的熱情,再次嚇走心羽。
「我……我只是想知道你現在好不好,所以來……」
她停住口,因為她看見伯-轉過身來,眼眶含著淚光,她怎麼也想不到,這麼強勢的男人,居然也會流淚。
「我當然不好,這麼多天看不到你,當然不好。」
他臉上有擦傷,步履有些困難。
心羽走上前,扶著他未受傷的左手,他反將她手緊緊握住。
「還痛嗎?」心羽關心的問,扶他到床沿坐下。
「好多了。」伯-苦笑又說:「你怎麼知道的?」
「我本來想找你談工作的事,卻意外知道你受傷。」
「工作?你不想再到公司去插花?」伯-心想,她不可能是因為關心他而來的。
「嗯,你不用花這種錢,我會有能力養活自己。」
「我已經盡量不打擾你了,現在就連讓我每天看看你都不肯嗎?」伯-用令人心碎的溫柔語調說。
「我以為……以為你是怕我沒能力養孩子,才給我這份長期訂單。」
「你為什麼永遠沒辦法體會我的心意?」伯-臉上有著明顯的傷心。
「對不起……伯。」
「我這幾天想了很多,瞭解到愛一個人並不一定要擁有,所以嘗試著這些天沒看見你、沒看見仔仔,我相信……相信……相信日子久了就會習慣的。」
他真的決定要放棄她了?
「如果你不排斥到我公司來,希望你繼續來為我們齊氏插花,我也不會再用目光打擾你,而且我不會跟你要回孩子,仔仔永遠是你的。」
心羽和他目光相對,情難自禁的輕撫他臉上的傷口。
「你多保重,再見。」她幽幽的說。
背過身,心羽再也留不住眼眶中的淚,她不想脆弱的讓伯-生出一絲憐憫而匆匆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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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羽依舊每天按時的到齊氏插花,而伯-再也沒有出現在心羽的面前,他真的很守信,甚至連仔仔,他都沒有再去看他。
從最初的渴望他再用以前的目光,看著她插花,到後來的不抱希望,日子又從指縫間飛逝三個月。
心羽在三天前接到唐慈雲的電話,要她帶兒子到淡水老家,參加奶奶七十七歲壽宴。
準時到達齊宅,客廳早已冠蓋雲集,這幾年齊氏在伯-努力耕耘下,日益茁壯,政商名流莫不以能參加齊氏老夫人壽誕為榮耀。
心羽未免旁人注目她與仔仔,悄悄到唐慈雲身旁,輕聲的與兒子跟太奶奶祝壽。
唐慈雲笑呵呵的要他們先去用自助式料理。
不經意的目光交會,她看見伯-的目光朝她這兒看,隨後因她迎上他的眼而調開。
心羽有些難過,她看見他身邊有個女伴,他輕摟著她的腰,和她唱著酒,兩人狀似親密。
整個晚宴下來,沒有人注意到他們母子倆,甚至伯-也把他們當陌生人般看待。
「心羽,和奶奶上樓去。」唐慈雲喚著正在自怨自艾的心羽。
「奶奶?」
「來吧。」她示意心羽和仔仔跟上。
到了唐慈雲房間,她要心羽與仔仔坐下。
「仔仔,吃糖。」唐慈雲拿糖盒給仔仔,「仔仔,怎麼沒去喊爸爸呢?」她注意到仔仔從進門後,一直沒有去找伯-,她知道伯-心裡很難過。
「爸爸很想你哦。」奶奶說著也順便看看心羽。
「我有叮嚀他,今天外人多,不可以喊伯-爸爸。」心羽替仔仔解釋道。
「這就是你的不對,父子親情怎能由你說得如此簡單。」,奶奶責備心羽,她氣這兩個年輕人老往牛角尖鑽。
「奶奶,我不認為伯-重視什麼親情。」
「憑哪裡看出來?」
「南茜為他懷了孩子,可是從沒聽他說過要負責的話。」
「南茜告訴你的嗎?傻心羽呀,你真容易上當。」
「難道不是?」心羽皺眉。
「伯-以前和不少女人鬧花邊,可他從不和她們發生關係,這是我那乖孫子讓我放心的地方。」
「她騙我!」
「當然,她早拿了錢去過舒服的日子,就你最傻,什麼也沒拿到,不過卻得到伯-的死心塌地。」
「我不相信他會全心全意對我。」
「唉!有時候我真替他不值呀,你真遲鈍,他為你差點命都沒了,你還不相信他。」
「發生什麼事嗎?」心羽心焦的問。
「三個月前他發生了車禍。」
「這件事我知道。」
「就是因為他那天有個應酬,沒有待在公司看看你,所以應完酬,他還開車去你公寓樓下觀望。碰巧下起雨來,他帶著酒意,再加上視線不佳,開車撞上安全島。」
「他怎麼不上公寓找我呢?他應該休息的。」
「那時候他怕你不接受他,一不小心又會把你嚇走。」唐慈雲拍拍心羽的手,「奶奶活到這麼大的歲數,知道感情是很微妙的,要好好把握,我可不希望仔仔沒爸爸。」
「奶奶,我……」心羽急了,總不能現在讓她去向他表白吧。
「再不主動,他就要娶別人囉。」唐慈雲故弄玄虛。
娶別人?那個被地摟著和他談笑的女人嗎?
心神不寧的走下樓,心羽恰好看見伯-和那名女子走出客廳,和她擦肩而過裝作不認識。
心涼了,心羽飲盡一杯杯苦酒。
從來就滴酒不沾的心羽,在心情鬱悶之下,很快的讓酒意擊倒。
步履不穩的走近她的小車子,胃部一陣翻騰讓她嘔吐在草地上。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鑰匙從皮包掏出來,而仔仔早已不見蹤影。
突然,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站在她身後,頎大身材造成的陰影擋住她的視線,她瞇著眼,鑰匙卻怎麼也插不進鑰匙孔。
「請你走開些好嗎?」心羽微怒的轉身看向那個男人。
接下來她只感到一陣昏眩便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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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仔在庭院尋找著伯-,最後在涼亭找到他。
「爸爸。」
正和人交談的伯-,被稚嫩的童音驚擾而回頭。
「我以為你不要爸爸了?」他欣喜的抱起仔仔親吻他,然後緊緊擁住,「你今天都沒來找爸爸。」
「爸爸,媽媽喝醉了。」
「她在哪裡?」
「她要開車回家。」
「她--快帶我去找她。」伯-顧不得友人訝異的表情,丟下他們去找心羽。
伯-拉著仔仔往車庫方向衝過去,僅僅幾步之隔--他眼見一個高大男子抱著心羽,坐進一部廂型車加速駛離齊家大宅。
「心羽--」
「媽咪--」
父子倆同時對著駛出大門外的陌生車輛呼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