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雪玲漫步在花園之中,這幾天她一直住在塗家別墅,那些八卦雜誌雖然又把她和塗家兄弟一起接她的事登報,在這兒,她絕對不受外界的驗擾和影響。
每天清晨,塗英華都會深情款款地唱一遍那首「雨中的她」,塗英傑每天下班準時回到別墅,他到法國巴黎出一趟差,為冷雪玲不但帶回一條價值連城的項鏈,還帶回珠寶設計師的參賽日期和資料,這令冷雪玲既開心又興奮。
冷雪玲把自己埋首在設計之中,她一面設計接回來的案子,一面又為一年一度舉行的世界珠寶設計大賽做準備。而煩人的事,統統被她拋到腦後,好在塗英華並沒給她任何壓力,一如往常地和她喝茶聊天。
而她只要應付塗英傑的突然襲擊就可,他可能會隨時隨地突然把她拉進懷裡,又可能會在某個角落突然出現,扯著她就來一個熱吻,而她也幾乎被他吻到麻木,從開始的時候掙扎,到後來的欲拒還迎,她都搞不清這些吻算是什麼了,而她的心有沒因此而墜落,她也不得而知。
冷雪玲聽到前面傳來一陣吉他聲,她循著聲音向前,只見塗英華抱著吉他坐在花園的椅子上,他試了幾個音,然後又在旁邊的紙上寫下什麼。
看他的情形,應該是作曲填詞什麼的。
「嗨!」冷雪玲上前跟他打招呼。
「雪玲!」塗英華抬頭,看見是冷雪玲,高興地叫她一聲。
「在作曲嗎?」冷雪玲問。
「沒。不過在試幾個音而已。」塗英華看著她,「你來得正好,幫我聽聽這幾個音好還是不好。」
冷雪玲落坐在他的對面,塗英華抱著吉他彈奏起來。冷雪玲對音樂不是很在行,好聽與不好聽,她只是憑感覺而已。
「不錯啊,」冷雪玲聽完塗英華彈奏,點了一下頭,「不過,我先聲明喔,我對音樂不在行,你別把我的話當話就是了。」
塗英華笑了笑,「音樂就是大眾的音樂,又不是什麼高深生澀的東西,你認為好,就應該是好。」
「不行的,我只不過胡說八道而已,怎麼能算數。」冷雪玲緊張地叫起來。
「不要緊的,你沒聽過知音難尋這句話?並不是人人都可以成為知音。」塗英華一語雙關。
「噢,也許吧!」冷雪玲沒所謂地說。
「想聽歌嗎?」塗英華問。
「好啊!」冷雪玲笑微微地接受。
於是塗英華高歌了一曲又一曲,那渾厚的歌聲,圓潤的歌喉,幾乎令冷雪玲聽得入迷,雖然她在那場演唱會上也聽過他的歌聲,但還沒試過這麼近距離接觸,歌聲在她的耳邊飄蕩,琴音在樹縫間飄揚。
塗英華唱了幾首之後,歌聲一轉,轉而唱起那首「雨中的她」。
大雨中,你向我走來,
雨花在你的身上開出一朵朵,
我以為你是雨中的仙子。
從此後,我的眼裡只有你,
告訴我,你的笑容為誰綻放?
我只想,把你的笑容收藏,
告訴我,你的心為誰驛動?
我只想,你的心裡只有我,
只盼望,有一天,
你眼裡的人就是我……
塗英華眼中的深情,冷雪玲不是沒看見,而她也不是第一次看見,但她真的不知道如何去回應他的愛,而她只想告訴他,別愛那麼多。
真的,她只怕她會承受不起,她自己都搞不清自己到底有何魅力,令兄弟倆都為她神魂顛倒,她從來不認為自己有這個本事,因為她認為自己還算長得有點人模人樣之外,身材也不是很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魅力在哪裡。
一個塗英傑已夠她頭大,再加上塗英華就更令她無措。而她更不想因為她,令他們兄弟反目。
塗英華的歌聲久久迴盪在花園的草叢間,他深情款款地看著冷雪玲,他知道她懂他的意思,而他也沒逼她要她在他和哥哥之間選擇一個。
「雪玲……」塗英華看著她想說什麼,被冷雪玲打斷。
「不,別對我說些有的沒有的,我們現在這樣不是很好嗎?就好像朋友一樣,可以聊聊天,談談音樂,唱唱歌。」冷雪玲害怕聽到他說愛啊愛什麼的,在他說出那些話之前,她先表達自己的意見。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只能成為朋友?」塗英華眼底黯然下來。
「成為冊友不好嗎?」冷雪玲問。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塗英華帥臉上滿是落拓。
「英華。」冷雪玲看著他一臉失落,又於心不忍。
「我沒事的,你放心。」塗英華向她扯出一抹淡笑。
「但是……我不是那意思……我也不知道。」冷雪玲有點語無倫次起來,她部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
「雪玲,我知道的,謝謝你,給我答案。」塗英華露出他的招牌笑容,笑容中帶著一抹苦澀和無奈。
「我……」冷雪玲不知該說什麼安慰說話,而她也不想傷害他。二人無言地默默坐在那兒,都一時無語。
「你們很有情調嘛,又彈又唱,在花園裡很適合談情說愛。」塗英傑冷凝的聲音突然從後面傳來。
冷雪玲倏然回頭,只見他本來就冷冰冰沒有表情的帥臉,更加陰鷙,冷厲的目光閃過一抹寒芒直直逼視著她,一股低壓的氣流頓時充斥在花園的周圍。
塗英華沒說話,他連看也沒看塗英傑一眼。
「沒話說嗎?」塗英傑盯著冷雪玲,把她從花園的長椅上拉起來。
「我們……」冷雪玲看著他不悅的臉色,也不知自己要解釋什麼。
「我打擾了你們的雅興?」塗英傑半咪著眼睛盯著她,臉色更加陰鷙。
「對。」一直沒吭聲的塗英華拋開吉他站起來,挑釁般地看著他。
塗英傑直視著他和一般高矮的塗英華,拳頭握了放,放了握。
「怎麼,你怕輸嗎?還是你怕她已答應我的求婚?」塗英華冷笑一聲,嘲諷起來。
他在說什麼啊?冷雪玲不解,他們剛劂說的並不是這些,而且塗英華的冷嘲熱諷,跟他平時差太遠了。冷雪玲還沒了悟過來,就見塗英傑一拳揮向塗英華。
「哇,不要!」冷雪玲大叫。
塗英華被塗英傑揮出的一拳打中小腹,他痛得彎下腰來。
「還手啊!你為什麼不還手?」塗英傑發狠地吼,說著又揮出一拳。
「不要打了!」冷雪玲撲過來抱住塗英傑,希望能制止兩兄弟的相殘。但塗英傑第二拳又揮中塗英華的臉頰,一張帥臉頓時腫起一大塊。
天啊!現在是什麼狀況啊?為免兄弟簡在花園裡大打出手,冷雪玲死命抱住塗英傑不放。
塗英傑揮了二拳後,似乎終於解恨,他拋下塗英華,扯著冷雪玲就走。
「放開我,你這個野蠻人,我不想看見你。」冷雪玲對塗英傑又吼又叫,拚命用腳踢,只想掙脫他的箝制。
「你愛他,是不是?」塗英傑似乎已失去了理智,他緊握著她的手腕問。
「對,怎麼樣?關你什麼事?」冷雪玲也衝他吼。
「你說的是真的?」塗英傑聞言,突然放開手,一臉陰沉地看著她。
「是又怎麼樣?你不可理喻。」她受夠了,這兩兄弟不知在搞什麼鬼,冷雪玲吼完,跑回大廳,跑回自己的房中。
她把自己關在房內沮喪得不得了,現在是什麼狀況?怎麼會弄成這樣?她真的不清楚,而塗英華為什麼會這樣說,他的用意到底為何,她也百思不得其解。
她不知把自己關在房中多久,直至到傭人來敲門請她吃飯,她都懶洋洋地無情無緒,來到餐桌前,只見塗英華臉上青腫一大片,連眼睛都腫起來了,而塗英傑卻不見人影。
「你不要緊吧?」冷雪玲臉上透著擔憂。
塗英華搖了搖頭。
「你為什麼要這樣說?」冷雪玲低頭看著碗裡的飯,用筷子撥著飯粒,根本就沒心情吃。
塗英華沒說話,他只是默默地看著冷雪玲臉上的表情。
「我真搞不清你到底為什麼這樣說?」冷雪玲抬頭看著他。
「他是認真的。」塗英華沒頭沒尾地說出一句。
「什麼意思?」冷雪玲不解,她皺了皺眉。
「你愛他,是嗎?」塗英華問。
「我……不知道,」冷雪玲有點茫然地看著他,「我不知道愛是什麼感覺,我沒談過戀愛。」
「但……你選擇了他,放棄了我,不是嗎?」塗英華歎一口氣,語氣中帶著濃濃的失落。
是這樣嗎?她不知道。她是不討厭他的吻,也不討厭他的撫摸,但這就是愛的表現嗎?
「你……可以……吻我嗎?」冷雪玲問,她想試試看討不討厭他的吻。
塗英華沒想到她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他一臉深思地看著她,看得冷雪玲有點不好意思起來。
「為什麼這樣問?」塗英華終於問。
「我只想……比較一下,你和他的吻。」冷雪玲臉上泛起一抹不自在。
塗英華突然明白地點了點頭。
「好。」他也沒作多想,走到她的身邊,俯下身便吻上她的唇。
在他的唇剛碰上她的唇,雖然只是輕輕的碰觸,她便忍不住把他推開,她真的不能接受另一個男人的吻。
「看來……」塗英華抬起頭,卻看見塗英傑一臉陰鷙地站在餐廳門外,他那陰寒的表情,塗英華心底有份不好的預感。
冷雪玲看見他臉上的表情,心裡一愣。
「英傑。」冷雪玲從餐桌邊站起來,被他陰寒的表情弄得很不舒服。
「淫婦!」塗英傑冷冷地丟下這二個字,轉身而去。
冷雪玲一臉深受打擊地倒坐在椅子上,看著他拂袖而去,她想叫住他,她想告訴他,她愛的是他,但他冷絕的神情,令她說不出口。
「雪玲。」塗英華一臉擔憂地看著她。
「我,我沒事。」冷雪玲勉強撐起精神,露出抹牽強的笑容,心底卻沉甸甸的,什麼心情都沒有了。
「別擔心,他對你是認真的,所以他才這麼妒忌。」塗英華安慰她。
「是嗎?你怎麼知道?」冷雪玲不信地看著他。
「你以為我剛才在花園為什麼這樣說?我是在試探他對你到底達到什麼程度。」塗英華淡淡地說出他說謊的原因。
「原來你是在試探他?」冷雪玲眼睛一亮,頓時來了精神。
「是的。」塗英華點頭。
「你試出他是認真?」冷雪玲心裡突然流過一份暖意。
「嗯哼,」塗英華又點頭,「他對女人從來就沒認真過,怎麼說呢,因為他的身份,你知道,新華集團是我舅舅的家族企業,可以這麼說吧,新華集團未來的繼承人是他。所以想成為他太太的女人多得很,而他對女人,玩玩就甩,從來沒放在心裡過。」
冷雪玲聽塗英華這麼說來,卻皺起了眉。
「他有許多女人?」冷雪玲問。
「怎麼,吃醋了?」塗英華扯出一抹落寞的笑,「還說你不愛他。」
「我從來沒想過要男人,也不屑跟人爭男人。」冷雪玲狀似為自己辯解。
「那你何不自己問問他,現在還有沒有其他女人?」塗英華笑看她。
二人都不吃飯了,來到大廳坐下,塗英華倒了一杯酒,問冷雪玲要不要,冷雪玲搖了搖頭。
「他回來就跟他說清楚吧!」塗英華坐到她對面的沙發上。
「他去哪兒呢?」冷雪玲看著大門外,卻連塗英傑的影子都不見。
「擔心他呢?還是牽掛著他?」塗英華輕啜了口酒,「我想你現在已經很清楚什麼是愛了。」
「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冷雪玲感激地看著他。
塗英華深深地歎了一口氣,他愛她啊。所以他只希望看見她開心快樂,他已經知足了。
「你選擇了他,不是嗎?而且他是我的哥哥。」塗英華說完,把杯裡的酒,一飲而盡。
「謝謝你。」她知道他愛她,而她卻選擇了塗英傑而非他,愛就是這麼沒道理,都是長著同一張臉孔的人,但性格卻相差十萬八千里。
「不謝,」塗英華落拓地從沙發站起來,「我先回房了,別等太晚。」
冷雪玲點了下頭,塗英華經過她的身邊,伸手撫了下她的發頂,就像輕撫自己的小孩一般充滿了憐愛。
冷雪玲坐在大廳上等,她要等塗英傑回來,她要跟他解釋她和塗英華在餐廳裡的事,是他誤會他們了,而她愛的也是他。
冷雪玲焦急地在大廳裡等,夜越來越深了,她幾次跑到別墅大門外,看看有沒有他的跑車,但幾次都令她失望而回。
時鐘敲響了十二下,遠遠地傳來汽車的聲音,然後是開進車庫的聲音。他回柬了,冷雪玲高興地跳起來。
她聽到地說話的聲音,和他一起回來的不止他一個人,還有一個女人的聲音,冷雪玲跑去門邊。
「傑。」
塗英傑懷裡摟著一個女人從外面走進來,他懷裡的女人一路嬉笑著撒嬌,冷雪玲不敢相信地看著塗英華那麼篤定地說,對她很認真的塗英傑現在正摟著另一個女人,她的心只覺得很痛很痛。
「傑,你家裡很大喔。」女人的聲音嗔得令人起雞皮疙瘩。
塗英傑看見冷雪玲站在客廳,冷冷地瞥她一眼,他懷裡的女人看清客廳的女人原來是冷雪玲,頓時呆住了。
「這個女人怎麼在這兒?」何麗容轉頭問塗英傑。
「別管她,她只是個淫婦。」塗英傑摟著何麗容,越過冷雪玲。
冷雪玲沒想到塗英傑帶回來的女人,竟然是在餐廳甩她一耳光的野蠻女人,她整個呆在地上,心一陣一陣地抽痛,當塗英傑和何麗容一起到他的房間,「砰」地把門關上,她的心整個碎了,而剛築起的美夢也碎了。
冷雪玲在他的房門被關上之後,一邊流著淚一邊衝出客廳,衝出別墅,向著外面飛奔而去,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走,她只想把所有的一切全部拋到腦後,全都只當沒發生過。
她跑啊跑啊,也不知跑出多遠,也不知跑了多久,路上靜悄悄的,連個人影也沒有,她跑得上氣不接下氣,跑得兩條腿發軟,但她還是跑。終於在跑過一個路口之後,她腳下不知被什麼絆了一下,「啪」地整個摔在地上,她翻身起來坐在路邊放聲痛哭。
她學人家談什麼戀愛?二十五年沒去動過的心,為什麼就要陷進去呢?她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現在好了,真的傷心又傷身,對她有什麼好處?她才剛剛知道什麼是愛,現在馬上就嘗到失戀的滋味了,這個世上大概沒人像她這麼混的了。
明明就是不應該動心的,而她動心的對象又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她真是犯賤了,她為什麼要作賤自己?
冷雪玲坐在路邊痛哭,她哭得累了,似乎也哭夠了,她從地上起來,又向前走。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兒,她身上現在既沒錢又什麼都沒帶,她像個孤魂野鬼般在街頭晃。
在塗英傑帶著何麗容走上樓梯時,還沒睡下的塗英華從房間裡出來,他幾乎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塗英傑居然帶女人回來別墅。
塗英傑就算在外面的女人多得很,但卻從來沒帶過女人回來,他看見冷雪玲衝出客廳,他叫了她一聲,然後衝到塗英傑的房門外。
「開門!」塗英華大聲拍門。
塗英傑一臉不悅地拉開房門,冷泠地問:
「有事嗎?」
塗英華一拳揮向他的臉門,塗英傑悶哼了一聲,塗英華在塗英傑還沒來得及回擊之前,又再揮出一拳。
「剛才那拳是我還你的,現在這拳是我替雪玲揍你的。」塗英華帥臉上滿是怒火。
房間中的何麗容被充滿暴力的塗英華嚇得尖叫起來,塗英傑被塗英華連揍了二拳,終於回擊,塗英華迅速地閃到一邊,向著塗英傑又揮出一拳。
「把那個臭女人扔出別墅去,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塗英華揮出的那拳,被塗英傑格開,塗英華衝著他怒吼。
「我帶女人回來,關你什麼事?」塗英傑滿面怒容,他都已經把冷雪玲讓給他了,他還想要怎樣?
「當然不關我的事,你的老婆跑了,是你的事。」塗英華突然收拳,說完就往外走。
「什麼意思?」塗英傑擦了下唇邊的血跡,對暴怒而來,又倏然而去的英華感到莫名其妙。
「意思是她拒絕了我,她愛的人是你。」塗英華倏然轉身怒目相向。
「是嗎?」塗英傑不相信。
「隨便你。」塗英華說完準備走人。
「她呢?」塗英傑拉著欲離開的塗英華。
「她跑了出去。」塗英華以為冷雪玲不過就是在花園內,或找處隱蔽的地方哭一場而已。
塗英傑馬上衝到花園。
「英傑。」何麗容撲上前來,拉著欲離開的塗英傑。
「你走吧!」塗英傑甩開她。
什麼?要她走?現在是什麼時候?她怎麼走?何麗容大發雌威。
「不,我不走,傑,是你帶我來的,要走,也要你送我走。」何麗容又撲過來,死纏著塗英傑不放。
塗英傑冷冷地瞥她一眼,然後用力扯開她的手,把她推向塗英華。
「叫何伯開車送她回去。」塗英傑冷冷地下令。
塗英傑來到花園,何麗容的尖叫聲幾乎震盪在整座別墅,塗英華好不容易把那個女人塞上車,也來到花園之中。
「她不在這兒。」塗英傑原本冰冷的眼眸閃過一絲緊張。
「我看見她從客廳跑出來。」塗英華心頭也掠過一份焦急。
「那就叫所有的傭人起來,在別墅內找找。」塗英傑命令。
塗英華去叫傭人,塗英傑跑到大門,守衛告訴他,在他回來之後不久,冷雪玲跑了出別墅,他建阻止都來不及,她就跑掉了。
「你為什麼不向我報告?」塗英傑咆哮起來。
他快速地跑到車房把跑車開出別墅,這笨女人,她跑去哪兒?半夜三更的,她如果有什麼事……天啊!他不敢再想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