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亭穿著鮮亮大方得體拿著聘任通知書,興奮地來到「新時代報社」報到。新時代報社是一家實力雄厚的新聞機構,它是屬於國家性質的報業集團。
蘭亭來到報社門口,看一眼三十多層高的雙併建築,能夠進入新時代集團工做是她夢寐以求的希望。
這是蘭亭大學畢業後的第一份工作,她不想給人家一個馬虎的壞印象,她走到旁邊的樹蔭下,從手袋拿出面小鏡子,看了看自己的面容和儀表,她滿意地收起鏡子,整了整衣服,大步地走進大樓。
蘭亭見過人事經理張華,辦了人職手續,被分派到新聞部工作。人事經理張華帶蘭亭到新聞部,見過主編李志昆和所有的同事。
「請多多指教。」蘭亭謙虛地向同事行禮道。
「別客氣。」
一個個同事伸出熱情的手,和蘭亭握了握。
新聞組男多女少,尤其男同事們更希望他們的組裡多幾個美女。面前這個擁有白皙肌膚,一把長髮的漂亮女孩,更是他們夢寐以求的理想對象,男同事們癡癡地看著蘭亭,蘭亭對他們的友善報以淡淡的微笑。
蘭亭很快和組裡的同事們混熟,其實不需要她和他們主動打招呼,一個個男土爭相向蘭亭大獻慇勤,小李請蘭亭咖啡,小張請蘭亭下午茶,小王請蘭亭……對這些慇勤,蘭亭露著溫和的微笑婉言拒絕。
新聞組裡有個和蘭亭年齡相仿的女孩叫小芳,是個打字員,一來二往她們成了好朋友。每到午餐時間,小芳拉著蘭亭去吃飯。
這可嫉妒死那些男同事了,男同事對小芳嚷嚷: 「幹嘛一天到晚都霸著蘭亭,讓他們也分享分享跟她在一起的快樂嘛!」
小芳說:「你們這些大色狼,我才不讓蘭亭跟著你們哩。」
一天午飯後,小芳托著下巴眼定定地看著蘭亭,蘭亭看了她幾遍,小芳仍然呆呆地看著她。
蘭亭瞥她一眼,忍不住問:「你看什麼?」
小芳笑笑,仍然眼也不眨地看著蘭亭。
「難道我的臉上有風景?」蘭亭又瞥她一眼道。
「你真美啊,你的眼睛,你的鼻子,你的嘴巴都是那麼的美,還有你那白嫩嫩的皮膚,要是我是男孩子,真愛死了。」
「你發神經呀?」
被讚美是一件美事,哪一個女孩不想有人讚美?蘭亭聽的心裡甜滋滋的。
蘭亭來到報社工作不覺地過了一個星期,這個星期裡,蘭亭跟著同事們一起去搶新聞趕報導,甚至三不五時地為一道突發性新聞必須熬通宵,她也樂在其中。
當然男同事們會慇勤地照顧她,她渴了有人遞水給她,她累了有人為她找凳子,她流汗有人遞紙巾。蘭亭對他們的關愛總是報之一笑,她喜歡他們,當然這喜歡只限於同事之間的友誼。
這一晚,已經近十二時,新聞組的同事們剛準備離開,傳真機「滴」地一聲響,小李走過去,他看完傳真資料對著準備拉門離開的同事大喊大叫:
「新聞,最新新聞——」他邊嚷邊揚起手上的傳真紙。「美國打伊拉克了。」
準備走的同事聽他這麼嚷嚷,都轉過頭來,走到小李身邊,看著他手上的傳真紙。
紙上寫著:「美國與多國於本地時間凌晨向伊拉克發動攻擊。」
美國與多國部隊早就在伊拉克周邊國家屯兵積糧,會對伊拉克發動攻擊,是在人們的意料之內,只是何時開戰,仍然被嚴守秘密。
「啊,美國佬終於開戰了。」
同事們馬上坐下來,把衛星電視調好頻道,盯著衛星電視傳送過來的片斷。
蘭亭和同事們把新聞排好版,有同事叫蘭亭回去休息,蘭亭笑了笑,和他們一起熬到第二天天亮。
天亮時分,看著剛印刷出來混和著濃烈油墨味的報紙,能在第一時間內把重要的消息讓市民分享,蘭亭有份說不出的興奮。
天已經完全亮了,樹上的鳥兒吱喳,唱著歡快的歌兒。樹更綠,天空更晴朗,太陽出來了,寂靜的大街傳采汽車碾過路面的沙沙聲。
蘭亭站在十八樓的窗子前,看著逐漸熱鬧起來的大街。有同事建議去飲早茶,小李過來邀蘭亭一塊去,蘭亭搖搖頭,她有點累,只想早點回去休息。
「蘭亭,去吃一點東西,也用不了多少時間,吃飽再休息才好嘛。」小張也過來勸蘭亭一起去。
「不了,你們去吧,下次我才跟你們一塊去。」蘭亭微笑著道。
「你不去太見外了,我們都當你是好朋友。」小張看著蘭亭說。
蘭亭抬起頭,看了小張一眼,沉吟了半晌,終於點頭願意跟他們一起去。
蘭亭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從座位站起來,辦公室的門「吱」地推開,一個身披白色風衣,下穿淡棕色休閒褲,身材高大英俊瀟灑的大男子進來,把行李放下,然後對著辦公室的眾人大聲說:
「我回來了,你們昨晚又熬夜?」
所有埋頭讀報的同事都抬起頭來,他們的目光因看見高大的男子而面露驚喜,同事們有的興奮地吹口哨,有的起來走到他的前面,「許,回來了?」
高大的男子一面應著同事們的問候,一面掃眼辦公室,看到在角落站起來的蘭亭,他目光炯炯地看著這個面容姣俏的女子,白裡透紅肌膚,亮亮的大眼睛,小巧的鼻子與艷麗的紅唇,簡直美絕了。
「來了新同事?」他走到蘭亭的前面,伸出手,「我叫許建輝,不知怎麼稱呼?」
蘭亭禮貌地伸手和他握了握,「我叫蘭亭,大家都叫我亭亭。」
「很美的名字,和你的人一樣美。」許建輝讚歎著道,如此接近一看,更驚艷於她的絕色。
蘭亭微微笑了笑,輕步走出自己坐位。
「不是要去飲早茶嗎?怎麼都不動呢?」蘭亭問。
同事們一聽,全都站起來,放下手中報紙。
大家來到附近的「海中花」茶樓,由於時間尚早,來飲早茶的人不多。
「海中花」是報社記者們聚會的地方,他們常來,跟服務員都混熟了,服務員帶他們到廂房,泡上茶拿出一些早茶糕點。
許建輝坐在蘭亭身邊,替蘭亭倒茶。
「許,這麼早就回到報社?」小李邊飲茶邊問。
「我剛下飛機就坐車回來,行李都帶到報社那兒,還沒來得及回宿舍。」許建輝拿糕點放在蘭亭前面,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蘭亭道一聲謝,夾起來吃了一塊。這些同事對她挺友好的,在她第一次踏入社會工作就遇上這些好同事,她從心裡感激他們。
一幫男人說起美國與多國攻打伊拉克的話題,蘭亭靜靜地坐在一邊聽他們聊天,一整晚沒睡,她哈欠連連。
「很累嗎?」許建輝掉過頭來體貼地問。
蘭亭不好意思地笑笑,許建輝把一堆食物堆在她的前面。
「我已經吃飽了。」蘭亭擦著嘴巴說。
「你就吃這麼一點東西?」許建輝瞪著一雙很好看的眼睛看著她問。
「已經吃了不少了。」蘭亭說。
「你在減肥嗎?你又不是很胖。」許建輝又道。
「許,蘭亭就吃這麼一點東西的,你別逼她。」小李說。
許建輝不相信地看看蘭亭,蘭亭不好意思地笑笑。
蘭亭那抹美麗的笑容,令許建輝心裡怦然一動,他癡癡地看著蘭亭,有好一刻他的目光糾纏在蘭亭的身上。
「許?」
小張見許建輝眼定定地看著蘭亭,他的心裡有股酸溜溜的感覺,忍不住叫了他一聲,心裡暗忖,許建輝長得這麼好看,風度翩翩,這美女肯定被這傢伙搶去了。
許建輝沒聽到,仍然看著蘭亭。
小張連續叫他幾聲,小李看得在一旁笑,蘭亭怪不好意思的,輕聲對他說,「小張叫你。」許建輝才一副恍然大悟狀。
吃完早點,大家要回去休息。
許建輝走到蘭亭身邊,輕聲問道:「我送你回去好嗎?」
蘭亭看一眼許建輝搖了搖頭,「我住的不遠,而且現在是白天,不麻煩你了。」
許建輝也不說話,到了「海中花」門口,向外招了招手,一輛計程車開過來,他拉開車門請蘭亭坐上去,他緊挨著蘭亭也坐到車上。
蘭亭面上浮起紅雲,車外幾個同事看著許建輝和蘭亭坐在車上,小李吹聲口哨,小張做個怪樣,拍了拍車門,「好好照顧蘭亭。」
「你住哪兒?」許建輝問。
「愛華路。」蘭亭說。
許建輝立即告訴司機,小車發動起來,向著愛華路開去。
「你住在愛華路的單位宿舍?我也住在你的附近。」許建輝問。
「是的。」蘭亭打了個哈欠答。
「還習慣嗎?這種顛三倒四的工作還習慣嗎?」許建輝關心地問道。
「還可以,雖然工作有點累,但有你們這些好同事,我覺得很開心。」蘭亭說。
「是嗎?」許建輝低下頭,往窗外看了看,「到了。」
這棟是新時代集團企業的宿舍,蘭亭住在三樓的一間單人套房。樓上靜靜的,大概人們都去上班了,蘭亭一面走上樓,一面回過頭來對許建輝說:
「我自己上去就行了,謝謝你。」
許建輝一直尾隨著蘭亭來到樓上,他心裡有份依依不捨,他想他自己已經愛上蘭亭。他倚在門邊看著蘭亭,蘭亭從手袋掏鑰匙打開門,請倚在門邊的許建輝到屋裡坐。
「不了,我還要回去上班。」許建輝沒動,仍然倚在門邊,他看著蘭亭,目光炯炯。
「那我休息了。」蘭亭客氣地對許建輝說。
許建輝點點頭,一轉身往樓下走去。蘭亭把門關上,洗過澡躺到床上蒙頭大睡。
不知睡了多久,一陣電話鈴聲把她吵醒。
「喂。」蘭亭很不願意地拿起話筒。
「還沒睡醒嗎?我打擾你了。」電話那頭是許建輝的聲音,「我想請你去吃飯。」
「謝了,我還想睡,睡醒了再吃飯。」蘭亭打個哈欠道。
「吃了飯再睡吧,要不然你會弄壞身體的。」許建輝仍然堅持地道。
「謝謝你的好意。」蘭亭抓著話筒,仍然睡意朦朧,不過剛才的疲累經過休息也恢復差不多。
「我就在你的樓下,我等你。」許建輝說完,就把電話掛了。
蘭亭看著發出「嘟嘟」聲的電話,又打了個哈欠,她揉了揉眼睛,所有的睡意已跑得乾乾淨淨。
這人真是,也不徵求人家的意見,我行我素。他在樓下等她?好吧,出於禮貌,人家誠意孜孜地關心你,她只得起床,然後裝扮自己。
蘭亭穿著一套純白色的套裝裙,一雙金色的高跟鞋,一身白色服裝襯著她潔白的肌膚,高雅潔淨得有如不食人間煙火的天使。
蘭亭看著鏡中的自己,鏡裡的女子有著一張姣俏漂亮的臉容,吹彈得破的肌膚,美如仙子,她有點不相信那個人就是自己。
她梳理一下自己的頭髮,想到樓下等她的許建輝,那是一個怎麼樣的男子?他長得英梃瀟灑,他會是個花花公子?還是一個對感情專一的男人?
蘭亭搖了搖頭,她不應該這麼樣評判人家,他和她只不過是同事,才剛認識一天,充其量不過是朋友,連好朋友都還不算吧。
蘭亭不敢多想,雖然他的目光令她心兒顫動,有幾分令她著迷的成分。哎呀,怎麼了?蘭亭拍拍自己的臉,怎麼儘是想這些問題?人家大概對她不過是對同事有如兄弟姐妹般關心愛護而已,自己自作多情怎麼的?
蘭亭打扮好,準備出門,門鈴「叮咚叮咚」地響。蘭亭打開門,只見許建輝一手拿著一束紅玫瑰,一手扶在門框上。
許建輝目光柔和地看著蘭亭,他恨不得把眼前的女子融入他的生命之中,他愛她,真的,從他第一眼看見她,他就停止不住自己愛上她。他送她回來,他邀她出去吃飯,都是有目的有企圖,他只想跟她接近,只想每一分每一秒都看見她,在她的身邊呵護她。
今天早上送她回去後,許建輝回到單位上班,他滿心滿腦都刻滿了蘭亭的音容笑貌,他的心已飛到她的身邊,有好幾次要馬上見到她的衝動。
一整個上午他心不在焉,無法令自己安下心來工作,好不容易熬到中午,他向主編說下午要出去,便飛快地到花店要了束紅玫瑰,然後打電話給蘭亭。
他不知道蘭亭願不願意跟他一起午餐,他害怕會被拒絕,所以在電話他不待蘭亭說好或不好,只說他來接她便掛斷了電話。
他站在蘭亭樓下踱著步,走二步又看看樓上。蘭亭會拒絕他嗎?蘭亭願意和他交朋友嗎?他等了很長時間,仍不見蘭亭下來,他忍不住跑到樓上,按響門鈴。
對蘭亭,他一點把握都沒有,他一向的自信,一向的驕傲,在蘭亭跟前消失殆盡,他只等著蘭亭對他的拒絕。
他沒想到他只不過是請蘭亭吃頓飯而已,他考慮得太多了。
蘭亭打扮得有如美麗的天使般出現在他的眼前,他眼睛一亮,心為之悸動。
太美了!這個嬌俏的美人兒,他真的已愛上她。
蘭亭露著一臉柔和的笑容,許建輝把手上的花遞給她。
蘭亭接過玫瑰花,露出愉快的笑容,嗅了嗅玫瑰,道一聲謝,一份溫馨溢滿她心間。她抬頭看一眼長得英俊高大的許建輝,滿臉化開的笑容,看起來更帥更俊。
「好美哦。」蘭亭嗅了嗅芳香的鮮花。
「可以走了嗎?」許建輝問。
蘭亭點點頭。
「你知道嗎?中午不吃飯只顧著睡覺,會把腸胃弄出病來的。」許建輝道。
「謝謝你。」蘭亭說,沒想到這個長著高個的男子會如此細心。
「我帶你去吃西餐,好嗎?」許建輝問身邊的蘭亭。
「好,吃什麼都沒所謂。」蘭亭露著溫和的笑容道。
十五分鐘後,他們來到一家叫「天鵝湖」的西餐廳,餐廳內幽靜舒適,昏暗的燈光滿有情調,很適合談情說愛的情侶。他們要了個水果沙律,意大利通心粉和風梨飯,蘭亭堅持只要這些食物,她說她吃不了多少,只會浪費。
許建輝和她一面吃飯一面聊天,蘭亭一直帶著那抹溫和的微笑聽他說,當他說到有一次在採訪的時候被人打,蘭亭停下筷子,滿眼儘是擔憂。
「那些人怎麼這樣野蠻?」蘭亭道。
「怕醜聞影響他們的生意。」許建輝道: 「想想看,如果在報紙上報導出來,會給那些人帶來多大衝擊?弄不好還會打官司。」
「這的確也是。」蘭亭點著頭道。
「其實你不應該跟他們一起跑新聞。」許建輝突然道。
「為什麼?」蘭亭不解地抬頭問他。
「你太漂亮了嘛,如果在採訪的時候發生意外,那怎麼辦?有些人簡直就像沒人性的畜牲,禽獸不如。」許建輝面上充滿氣憤之色,令他身上散發著一股剛陽之氣。
「為什麼這樣說呢?難道女孩子不可以跑新聞嗎?」蘭亭問。
「你看過一年前的報紙嗎?有幾個東方報社的記者到一家企業去採訪,由於這家企業所生產的產品要使用一種叫乙炳稀的化學劑,這種化學劑又與另一種化學劑起化學反應,於是對當地的水資源造成污染。東方報社的記者接到舉報去採訪,結果被那企業扣留下來,搜他們的身,把他們關在地牢裡一個星期。後來這事在報紙上披露出來,引起社會極大的迴響。」
「是的,我看過那份報導,太可怕了。」
蘭亭記起一年前的報導,這份報導曾在學新聞的學生之中引起極大迴響。
「所以說你不應該出來跑新聞。」許建輝道。
「你也不可以一竿竹子打到底嘛,有的人一看見女孩子,什麼消息都說出來了。」蘭亭笑著道。
「那要看什麼樣的人噦,有的人是因為跟他的利益起衝突,有的人認為你值得他信賴,也有的人希望能夠輿論主持正義,所以願意把他所知的都告訴你。」許建輝道。
「哦,原來這樣。」蘭亭點著頭。
蘭亭和許建輝吃完午餐出來。
許建輝問:「你想到哪?」
蘭亭搖搖頭,她還沒打算到哪。
許建輝說:「不如我們去看電影怎麼樣?」
「你不用上班嗎?」蘭亭看著手上那束玫瑰花,捧著那束花去看電影,似乎太過招搖了。
「我已經請假了,走吧,別猶豫了。」許建輝看著一面遲疑的蘭亭道。
「真要去看電影嗎?」蘭亭急步地走在他的身邊,他步子邁得很大,一步幾乎等於她的兩步。
「不想看電影,你有什麼好提議?」許建輝轉過頭來問蘭亭,見蘭亭走得有點氣喘跟不上,許建輝放慢腳步,讓蘭亭跟得上他。
「我們到書店看書。」蘭亭說。
「到書店看書?好,不過我們也可以看電影呀,看完電影就到書店怎麼樣?」許建輝安排道。
蘭亭聳一聳肩,他的說話有一股不容拒絕的力量,蘭亭只得點頭同意。
許建輝緩緩地走在蘭亭的身邊,以適合蘭亭走路的速度和她並肩而行。俊俏的男子與美麗的女子走在一起,招來不少讚歎的目光,簡直就是天生的一對。
他們看了一場任賢齊與鄭秀文主演的「夏日的麼麼茶」,又到書店看了幾個小時的書。
蘭亭只要一走進書店,就把東南西北忘記得一乾二淨,連她是誰可能都會忘記,她可以在裡面呆上一天一夜不出來。
天色越來越夜了,肚皮又打鼓,許建輝從書堆硬拉著蘭亭出來,把她塞在餐廳的椅子上。坐在餐椅上的蘭亭拿著手上的書本又專注地讀起來。
「吃飯的時候不可以看書。」許建輝一把將書搶去,「你知道嗎?一面吃飯一面看書,大量的血液湧到頭上去,這對大腦不好。」
蘭亭被許建輝搶走書本,只得專心地吃飯。她突然想起許建輝是今天早上才從外地回到單位,下午又出采陪著她又是看電影又是買書。
「你的行李呢?今天早上你的行李放在單位,應該拿回去了吧?」蘭亭吃著飯問道。
「還在單位呢,明天才回去拿。」許建輝道。
「那你今天晚上怎麼辦?你的衣服都在行李裡吧?」蘭亭道。
「大部分在行李裡面,但家裡還有備用的。」
「不好意思。」蘭亭怪不好意思的道。
「這跟你沒有關係啊,中午的時候我應該拿回去的,只不過我心裡想著另外的事情,所以把行李都忘了。」許建輝說著,夾一片肉到蘭亭碗裡。
「你吃啊,你怎麼吃這麼少?」
「我是不是好悶呀?」蘭亭看著許建輝道。
「悶?什麼悶?」許建輝不解地瞪著一雙好看的眼睛看著蘭亭問。
「要你陪我到書店裡看了幾個小時的書。」蘭亭道。
「哦,你是說這個呀?不,我也是很喜歡逛書店,我也會呆在裡面不願出來的。」許建輝笑著道。
「真的?你沒騙我?」蘭亭有點高興,最起碼他也有這興趣才不悶到他。
許建輝微笑著點點頭,他的笑容真的很好看,看著蘭亭眼也不眨地瞪著他瞧。
「我臉上沒什麼吧?」許建輝見蘭亭癡癡地看著他的臉,他摸了摸說。
蘭亭被他這麼問,怪不好意思的,她的臉涮地紅得像個熟透的蘋果,訕訕的不知該怎麼說,一顆心卻噗噗地跳個不停。
許建輝含著笑看著蘭亭,他不知道她為何臉紅,但她臉幾紅紅的更嫵媚更嬌俏。
「我們走吧。」許建輝站起來,站在蘭亭的身邊,拉著她放在果上的手。
蘭亭垂著頭默默無語地站起來,和許建輝肩並肩地走出餐館。許建輝從餐館內一直拉著她的手,她的手柔軟而溫熱,一股暖流融人他的心扉,滿手握著溫愛。
當蘭亭警覺到自己的手一直被許建輝握著的時候,她更加滿面緋紅,她輕輕地想抽出自己的手,許建輝卻更緊的握在自己手中。
許建輝送蘭亭回到家,夜色更深更濃,他倚在門邊一直看著蘭亭。蘭亭打開房門,抬頭見許建輝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這雙眼睛令人丟魂落魄,這對眼神像要把她融化,她的心裡沒來由地「碰碰」亂跳。
「蘭亭。」許建輝看著蘭亭,滿眼寫滿渴望地問道:「我佩可以成為朋友嗎?」
「我們不是朋友嗎?」蘭亭垂下頭,小聲地道。她的心裡流淌著一股柔柔的暖意,是因為許建輝的目光,所以才有這種感覺?
「不,我說的朋友不是指單純朋友這麼簡單,我的意思是男女之間的朋友。」許建輝充滿希望地道。
蘭亭抬起頭來,看著許建輝,她聽明白許建輝的意思,但她和他發展似乎太快了,他們今天早上才認識,雖然差不多一整天都在一起,而她從心底也沒拒絕他,但蘭亭還沒有這個心理準備。
「不要拒絕我,蘭亭,我愛你。」許建輝一把將蘭亭擁進懷裡,狂熱地親吻著她。他害怕蘭亭拒絕他,蘭亭拒絕他,他會瘋的。
蘭亭被這突如其來的熱吻弄得不知所措,她拚命在許建輝的懷裡掙扎,她心裡對他並不無好感,但他欺負她,他不尊重她……蘭亭又氣又恨,委屈的淚順著腮幫流下來。
許建輝嘴裡嘗到鹹鹹的味道,他放開蘭亭,見她滿面淚流,他一下子清醒了許多。
「對不起。」他喃喃地道歉。
蘭亭推開許建輝,她背過面去,帶著哭腔質問道:
「你對女人都這麼樣嗎?」
「沒,沒有,不要把我想得那麼差勁。」
許建輝滿面歉意,他真想打自己一記耳光,他從沒這麼衝動過,他愛她,就應該尊重她,不應該這麼樣強取豪奪,奪取她的吻。
「我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從看見你,我心裡裝滿的都是你的音容笑貌,我控制不了自己,我真的愛上了你。」許建輝誠懇地道。
「我和你只不過認識了一天,我們互相並不瞭解。」蘭亭有點不相信。
「這不是時間的問題,當愛情來的時候,誰能夠拒絕?我們可以一邊談戀愛,一邊互相瞭解。」
許建輝充滿希望地道。
蘭亭並沒答話,她仍然背向著許建輝。
許建輝雙手搭著她的肩,把她的身體板過來,讓她面對著他。
「蘭亭,告訴我,我們可以嗎?可以給我一個機會嗎?」許建輝滿眼焦慮。
「我不知道,我……」
蘭亭看著許建輝,他眼內的情意令她怦然心動。其實她對他並不是沒有好感沒有感覺,只是太突然了,她有點眩暈,她搞不懂到底是不是真。
「你可以考慮,對不對?你可以給我這個機會,對不對?」許建輝看著蘭亭露著迷茫的神情,恨不得把她溶人自己的身體裡面,她的一舉手一投足都如此令他著迷,就算是現在迷茫的神情都令他讚歎不已。
許建輝擁著蘭亭,蘭亭有好一會兒靜靜地把臉埋在他的懷裡,真的,她自己都弄不懂自己了,她依在他的懷裡,聞著他身上特有的男子氣色,聽著他有力的心動脈搏,「咚咚咚」像一面鼓在心臟裡敲響。
「你會考慮,是嗎?」
許建輝托起蘭亭的臉,看著她面上美麗的輪廓。蘭亭看著他,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