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女求愛 第五章
    羽萱坐在椅子上,盯著坐在辦法桌後的耀宇──深灰色西裝強調出他寬厚的肩膀和胸膛,頭髮一絲不苟的向後梳,突顯他深邃的眼眸、高挺的鼻樑和厚薄適中的唇。

    她忘神的盯了他好一會兒,接著想起他無情的拒絕,大聲的歎了口氣。

    為什麼他不願意僱用她呢?

    耀宇抬起頭,看著她蹙起蛾眉,不太高興的看著他,美麗的小臉寫滿了委屈,「怎麼啦?」

    「沒什麼,」她悶悶的說,「只是在想你為什麼不僱用我。」

    原來還在氣,耀宇搖頭。果然還是個長不大的小女孩,想起她要當職員的原因,只是因為喜歡聽他說話,不免覺得她傻氣。他耐心的說:「我不缺人『罵』,也不想責備你,況且你是爸的客人,不好這樣,你懂嗎?」

    反正說來說去就是不用她嘛,羽萱嘟起小嘴,「那我是你的誰?」

    耀宇不禁被她嬌嫩如玫瑰的紅唇吸引了視線,等他發覺自己在看那兒時,趕緊移開視線。他不知道如何回答她的問題,只好轉移她的注意力,「你怎麼不去開發部?  已經兩天了吧?」

    說到這兒,羽萱就覺得對不起他們,都是她害他們被罵,雖然沒人丟了工作,但他們現在還會歡迎她嗎?  就因為擔心他們不再把她當成一分子,因此即使很想去,她也不敢。

    看出她的遲疑,耀宇安慰道:「不要緊的,他們不是你想的那種人。」

    她帶著希望問:「真的?」

    「真的,去吧。」耀宇將注意力重回到公事上,希望她能趕快離開,最近他……變得不太像自己。

    有了小哥哥的保證,羽萱打起精神去找她的朋友們。因為擔心著他們的反應,心不在焉的撞到了人,她連聲道歉:「對不起、起不起。」蹲下來幫忙撿拾東西,沒注意看那男人。

    那男人蹲下來撿資料,眼睛一眨也於眨的盯著眼前的清秀佳人,「沒關係。小姐是哪個部門的?」

    羽萱把東西交給他,第一次正視他的臉,他看起來年紀大概跟小哥哥差不多,長得很友善。她回以微笑道:「我哪個部門都不是。」

    張育廷被這女孩的美麗給震懾住,尤其她眼中的那抹純真,他已經很少在女人身上發現這項特質,「那你是?」

    羽萱想起他們曾叫她不要理陌生人,但他看來不是壞人,於是她回道:「我跟小哥哥一起來的,他是總經理。」

    原來如此,她就是全公司在談論的女孩!  張育廷暗自思忖,果然如傳說那般美麗又年輕。

    他微笑著伸出手:「我是張育廷,是人事部的專員。請問小姐芳名?」

    「我叫谷羽萱,很高興認識你。」羽萱握住他的手,很高興又交了新朋友。

    到了開發部,羽萱很快就發現她的憂慮全是多餘的,她一出現全部的人就圍過來,七嘴八舌的問她怎麼那麼多天沒來,活像分別多久似的。

    羽萱在一片混亂中被憶如拉到一旁問:「總經理沒罵你吧?」

    「沒有。」她搖頭,想起那次「意外」,臉又紅了。

    憶如看出她的異樣,逼問她後才滿意的說:「這樣啊,雖然他還沒動手,不過我想也快了。你沒忘了上次他在這說的話吧?  根本就是把你當成他的人了嘛。」

    「有嗎?」羽萱根本忘記他講了什麼。

    憶如受不了的瞪她一眼,「小姐,你也敏銳一點好不好?  他說你還小,不讓別人對你有『非分之想』  。拜託,現在都什麼時代了,十八歲不到的女孩墮胎的比比皆是,他還這樣保護你。我看哪──」她眼神曖昧,頓了一下道:「他是自己想要你!」

    羽萱因這露骨的談話又欣喜又害羞,她不依的說:「唉呀,不要說這些啦。」

    憶如看她一副嬌羞樣,正想再臭她幾句時,想起自己也遇到了問題,而且急需羽萱的幫忙,「羽萱,老實講,我也有點困難,你願意幫我嗎?」

    「什麼事啊,憶如姐?」羽萱問。難得見到向大咧咧的憶如面有難色,令她頗為意外。

    「是這樣的啦。我在PUB中裡遇見了一個男人,他是老外,我很喜歡他,想問他對我有沒有意思。可是我英文破,講不出幾句,每次去見他最後總是到了床上,這種事我也不知道該找誰幫我。羽萱,你在國外那麼多年,溝通對你而言不是難事,你願意幫我與他溝通嗎?」

    羽萱睜大眼,一時之間講不出話。她知道憶如為人豪爽,卻不知她作風也如此大膽。聽到她說他們沒說幾句話就「到了床上」,羽萱的臉熱得發燙。

    她不是老古板,她在美國的同學恐怕更為開放,從她們口中她也知道男女在床上做什麼,但她不敢相信台灣也這麼開放了。對她來說,要她和不認識的男人做……那件事是不可能。

    若是要做,也得和她的小哥哥一起做。

    天哪,她在想什麼?!  羽萱快速摀住雙頰,搖去這不合宜的念頭。

    憶如看她搖頭,失望極了,「你不願意啊?」

    羽萱停住搖頭的動作,趕快解釋,「我沒有不願幫你,」她從未去過種地方,實在有點怕怕的,「我問小哥哥答不答應讓我去。」

    「不行!  他不會答應的,而且他會我炒魷魚。」她祈求的拉著羽萱的手,「幫我個忙,別告訴他好嗎?」

    羽萱不想隱瞞小哥哥,可是看見憶如姐這麼困擾,想到平常憶如姐對她的照顧,羽萱心軟了,去一下應該沒關係吧?  「好,憶如姐,我願意幫你。」

    「謝謝你,羽萱。」憶如感激不已的說道。

    當羽萱自開發部轉回來跟他說,週五晚上要和女識員出去時,耀宇的訝然是可想而知的。這是她第一次要和別人出去,之前她從未有過這種要求。

    想想自己也太疏忽她了,難怪她會想開始擴展生活圈。那麼日子一久,她應該不會再對他有什麼超乎……兒時鄰居的情愫,想必也不會自認愛上他了吧。他該為她高興,終於從懵懵的感情中掙脫出來,可他卻覺得心頭悶悶的,說不出那是什麼感覺。

    耀宇想問她要去哪裡,但轉念間又放棄了。或許他不該太過干涉她的生活,反正女孩子除了逛逛街,他想不出她們還能去哪。何況她早已深深干擾他向來平靜的心,能有個晚上獨處,把一些事情想清楚也好。

    他冷靜的對她說:「好啊。幾點回來?」

    本來很緊張他會問她去哪裡的羽萱,在發現他根本沒問的意思後,感覺鬆了口氣,同時卻也有股惆悵──他怎麼這樣不關心她?!

    「十點之前吧。」她不確定,因為憶如姐說亞力八、九點才會出現在PUB,所以她算算說說話再加上回來的車程,應該是十點之前吧。

    這麼晚!  耀宇唇角抿起,但馬上要自己別窮緊張,十點一點都不晚,況且她懂分寸,應該不會有事的。

    即使一再地勁慰自己,還是忍不住要問:「你朋友會送你回來吧?」

    嗯,應該是不會,但羽萱不打算告訴他。她微微心虛的點頭,心裡因他畢竟還是關心她而一掃陰霾。

    星期五很快的來臨,下班時間羽萱進了辦公室,感覺自己像在做壞事,但她已經答應了憶如姐,不能言而無信。

    她對仍埋首在工作中的耀宇說:「小哥哥,我先走了。」

    耀宇抬首看著她,表情平靜的一如往常,「要不要我載你?」

    「不了。」她微笑,「我們有摩托車。」

    摩托車!  多不安全。耀宇差點想叫她不要去了,但看她一身俏麗的打扮,提醒自己她已不是當年的小女孩,她已經長大了,他得放開手。

    「有安全帽吧?」

    「當然有啦,不然可要罰錢的。小哥哥,再見。」羽萱依依不捨的朝他揮手,不忘叮囑:「要吃飯哦,不然身體會變壞,你也趕快回家吧。」

    真像個小管家婆,耀宇微笑地靠向椅背,突然有種奇怪的感覺襲上他心頭。平常這時候他總是帶著她去吃晚餐,然後再一起回家。可是今天她先走了,那他要做什麼?

    原本打算回家好好想些事情,但家裡空蕩蕩的,少了她即變得好空虛。耀宇伸展一下因工作而僵硬的身體,綰起袖子,決定再繼續工作。

    乍見這間名為「狩獵者」的PUB,羽萱沒來由的感受到一股寒意襲來。

    看著裡頭昏暗的燈光及舞動的光影,她忍住想逃的衝動,任由憶如把她拉進去。

    一進門,嘈雜的音樂聲迎面襲來,讓她耳朵轟轟作響。等眼睛適應了光度後,她看見裡頭瘋狂迷醉昏氣氛。

    憶如帶著她穿過重重煙霧走到了吧檯。

    一個膚色黝黑的外籍酒保招呼著憶如,顯然她是常客。

    「TERESA,今天要喝什麼?」看到她身邊的羽萱,那酒保皺眉硬的斥責:「你怎麼可以帶小孩來?」

    「她已經十八歲了。」憶如趕緊澄清。

    好多外國人啊!  羽萱看傻了眼,其間還夾雜了些東方女人,但像她們這樣結伴前來的倒沒有,這使得很多男人以感興趣的眼光注視著她們。她還聽到有個白人用英文對同伴說她們一定是同性戀。

    羽萱慶幸今天為了坐摩托車而穿長褲,那些人的眼光令她聯想到大野狼,還不止一隻。她扯扯憶如的袖子,低頭催促快去找亞力。

    憶如告訴她他還沒來,問她要喝點什麼。羽萱拒絕了,她只想快點回家。

    看憶如一臉輕鬆,她忍不住問她怎麼會來這兒。

    「朋友帶我來的啊,剛開始我也有點怕,可是只要不理他們就沒事,我有時候會來這喝杯酒放鬆心情。後來就遇到亞力了,我們一拍即合。」

    「放鬆心情  ?!」羽萱勉強擠出笑容,「憶如姐,你一定在開玩笑,我都快緊張死了。」

    「嚇著你了是不是?」憶如歉然的看著她,「也對,我忘了你單純得很,再忍耐一下,我想他快來了。」

    到了九點多,亞力終於來了。憶如一見到他便興奮的迎上前去,兩人熱吻了好一會,看得羽萱臉都紅了。她見亞力不知說了什麼,拉著憶如就往門口走,但憶如死命的拉住他,比比她的方向,他才停住,不太甘願的跟在憶如後而走向她。

    羽萱對亞力微笑,他是個高大英俊的金髮男子,雖然明顯的想跟億如獨處,但還是友善的對她打呼。

    看著憶如焦急的使眼色,羽萱清清喉嚨用流利的英文開口:「很高興見到你,亞力。我是TERESA的朋友,她有些事想問你。」

    亞力困惑的瞄向臂彎的女人,「她怎麼不自己問?」

    「我想是因為她不太會說英語,你不會沒住意到吧?」羽萱不敢置信的說道。

    「哦?」亞力恍然大悟,不好意思的搔搔頭,「我真的不知道,每次都沒什麼時間說話,你知道的。」

    「我知道。」羽萱趕緊說,臉又紅了,「她很喜歡你,想知道你是不是也喜歡她?」

    「當然。」亞力理所當然的抱緊憶如,低頭又給她一個纏綿的熱吻。

    億如喘息著對羽萱說:「你問他對我是認真的嗎?  還是只想玩玩?」

    這……這實在太強人所難了,羽萱絞終腦汁,盡量譯成他能懂,她也比較不尷尬的句子,「你當她是你的女朋友嗎?  或者只想維持短暫的特殊友誼?」

    亞力馬上露出大大的笑容,「我愛她,如果她願意跟我,我會好好對她,可是我還在努力工作,她可能要辛苦一陣子。」

    羽萱把他的話翻譯給憶如聽,這次換憶如快樂的親吻亞力,當吻完兩人已是表情迷醉,亞力說了句什麼讓憶如紅了臉,對羽萱說:「羽萱,他說他想……唉呀,你知道的嘛,可以嗎?」

    羽萱很高興憶如姐和亞力兩情相悅,卻不明白她在問她什麼,於是迷惑的點頭,「可以呀。」

    憶如開心的抱她一下,「你真是我的好姐妹,那我走了,你自己小心點。」說完後,她就和亞力相依偎的走出店門口。

    原來是這樣啊,羽萱愣住了。她硬著頭皮快速的掃視四周,有幾個男人盯著她,好像她是塊可口的肥肉。羽萱害怕的一步步走向門口。

    酒保的大嗓門突地響起,「小姐,TERESA的酒錢還沒付。」

    羽萱站住腳,緊張的吞了口水,考慮著逃出去的可能性,門口只在她前面五公尺遠,但卻到不了。羽萱回過身,看著在昏暗燈光映照下顯得邪惡的男人們,害怕得發起抖來。可不走過去付錢,她是離不開這裡的。

    加油,鼓起勇氣!  她為自己打氣,憶如不是說他們不會怎樣嗎,只要不理他們就好了。羽萱咬緊牙關,一步步走回去。

    沿路上,她聽到各種可怕的口哨和吆喝聲,但的確沒人碰她。她走到櫃檯前,付了酒錢,打算用盡全力跑出去。

    一隻屬於男人粗大、多毛的手驀地抓住她,她驚駭的抬頭,看見是個全身都是毛的外國人,旁邊還有個同伴。

    她驚慌的掙扎,那男人卻連動也不動一下,反而用手摸她的臉,讚歎道:「好白、好嫩的皮膚,好像BABY一樣,JOHN,你摸摸看。」他催促同伴。

    JOHN摸她另一邊臉蛋,同樣讚歎:「真的,東方女人的皮膚都這樣嗎?」

    羽萱扭動著,以中文和英文大叫救命,但不知道是因為兩人並沒有惡意或者大家已習以為常,居然沒人理會。

    耀宇加班到九點半才離開公司,他看看表,估計回到家差不多十點,那時羽萱應該回來了。

    不知為何,他希望一回到家就能看見她。

    一路上他都懷著愉快的心情,想著不知她又要吱吱喳喳的對他說些什麼了。

    他是如此篤定她會在家,以致當他看到屋內竟是漆黑一片時,心裡詫異不已。她睡了嗎?  不可能啊,以她的個性不會不等他回來。

    耀宇停好車,急忙進屋,開亮了燈,沒有人影。

    他叫喚著:「萱萱,你在家嗎?」他三步並兩步的跑上二樓,打開她的房門,點亮燈,看著空無一人的房間,急得快瘋了。她到底在哪裡?!

    冷靜!  他命令自己,想著她也許只是遲到個十幾分鐘,耀宇再看表,十點十六分了,會晚到這種地步嗎?  而且不是有人會送她回來的嗎?  她是個貼心的女孩子,一定知道他會擔心,就算晚了,也不會連通電話都沒有。

    會不會出事了?!  耀宇腦中亂紛紛的教他只能在她房中直打轉。

    意識到自己失去冷靜,耀宇以手胡亂的抹抹臉。他發誓等她回來,他一定要狠狠的打她一頓屁股,但前提必須等她「回來」以後。

    耀宇環顧房內,想找出什麼有力的線索,但他不抱太大的希望。梳妝台上只有幾把梳子和髮飾──等等,梳子底下似乎壓著什麼東西,他拿起來一看,是張紙,上頭寫著──

    週五,「狩獵著」,陪憶如姐去找亞力。

    憤怒瞬間席捲了耀宇,他不管誰是該死的亞力,他氣的是她這小笨蛋居然在晚上陪人去那種地方,她不怕被人吃了?!  耀宇聽到「狩獵者」,是梵宇隨口提起的,說一堆老外聚集在那兒,和女人大玩性愛遊戲,是個墮落天堂。

    擔心與憂慮在他胸中交織成憤怒,他一把抓起鑰匙,坐上車子,打了移動電話給梵宇,不耐煩的問到了地址,車子加速奔馳出去。

    當耀宇氣勢洶洶的進門時,見到的是一片喧鬧景象,沒多久便找到了她,她在兩個老外的掌握中動彈不得,臉被兩隻毛手摸來摸去。

    冰冷的怒氣攫住了他,他大踏步走過去,以英文低沉的怒道:「別碰她,她是我的。」野蠻的推開兩人,抱起羽萱。

    她不敢相信他真的聽到她的呼救來救她了,害怕的轉化成淚水傾洩而出,她依在他懷中,哽咽道:「小哥哥,我好怕。」

    他佔有的抱緊她,眼神冷冽的瞪著被他推倒在地正掙扎爬起的兩人,「有疑問嗎?」

    兩人看著他冰冷的表情,其中一人連忙說:「沒有。我們只是好奇她的皮膚怎麼那麼柔軟,摸摸看而已,我們沒有傷害她。」另一人不住的點頭。

    耀宇給他們一個足以凍結地獄的眼神,明白地告訴他們,若不是佳人在懷中啜泣,他會很樂意揍他們一頓。

    羽萱安心的靠在他懷裡,沒有看到他的表情。

    耀宇雖然也生她的氣,然而動作卻是溫柔的。他輕輕的把她放在車子前座,拿了條手帕給她,自己坐到駕座上,不發一語的開車回家。

    羽萱的心情平復後偷偷的瞄他一眼,看他面無表情,只是緊握方向盤的手洩露出他的怒氣。

    糟糕了!  羽萱開始擔心起自己的命運,她不知道小哥哥是怎麼找到她的,不過他肯定一定很生氣。她小心的開口:「小哥哥,我可以解釋。」

    他好像無法再忍耐似的說道:「你現在最好別說話。」一想到剛才那兩個男人在她臉上亂摸,一把無名火就往上升,要是他晚來一步,被摸的是不是就不只是臉了?  憤怒她不懂得保護自己之外,也有著怕她受傷害的惶恐。

    不過他當然不承認自己對這個「小妹妹」有什麼異樣的情愫存在。

    被他暴戾的回答嚇了一跳,羽萱不敢再說話了,她雙手絞著手帕,不知道要怎麼讓他消氣。

    回到家後,耀宇走進客廳坐下,盯著她道:「你可以開始了。」

    好凶喔!  羽萱委屈的在他對面坐下,像個小媳婦似的說:「憶如姐想知道她男朋友愛不愛她,可是她英文不好嘛,所以就找我幫忙。」

    耀宇覺得她真傻,「你不知道那是什麼地方嗎?」

    「知……知道。」她囁嚅,「可是我以為憶如姐會一直陪著我。」

    「結果呢?」

    「她、她有事和男朋友先走了,我本來也要馬上走的,可是她忘了付酒錢,我才又走回去。」羽萱委屈的為自己辯駁。

    這小笨蛋,幫人家的忙還倒貼錢,更別提還差點賠上自己。

    他冷冷的問道:「那女人是開發部的嗎?」他要那女人付出代價。

    羽萱馬上驚覺起來,憶如姐只是太高興了才會沒顧及到她。她驚慌地為憶如說話,「她又不是故意的,你要做什麼?」

    「我要開除這個自私的女人。」耀宇想不透羽萱為何還要替那女人說話。

    「不是這樣的。她只是要我幫她忙,又早走了一下下,而且她有問我能不能先走,反正她絕不是故意丟下我的,你不要開除她嘛,小哥哥。憶如姐平常對我很好,我不能恩將仇報。」羽萱央求著。

    這事可以再慢慢討論,耀宇走向她,溫柔的摸著她有些紅腫的臉頰,感覺她瑟縮一下。可惡,一定是那兩個男人粗糙的手弄疼了她。他放柔聲音問:「很疼嗎?  他們沒傷到你吧?」雖然她外表完好,但還是得問一下。

    她的瑟縮是因為他輕如羽毛的撫摸,使她情不自禁的顫抖。她握住他的手,「不疼,你摸過就不疼了。謝謝你來救我,小哥哥。」她以臉頰摩挲著他的手,依戀的偎向他。

    耀宇所害怕的心悸感覺又來了,他猝然抽回手,以包裝過的冷靜聲音說:「你……別再去那種地方,免得你受了傷,讓你父母傷心難過就不好了。」

    「我不會再去了,我本來就不喜歡那種地方。」聽到他這樣說,她有些難過,好像他怕她受傷,全是為了她爸媽似的。可是明明不是這樣的,他的關心一定是因為他對她也有感情吧。

    她微笑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那裡?」

    「你房裡有張小紙片寫著你要去那裡。」

    原來如此,羽萱想起那紙條是憶如姐跟她說時,她順手寫下來的,回家後她就隨手放在梳妝台上,想不到卻救了她。

    突然兩人都無話可說,羽萱看著耀宇,想著該不該問他一件事。

    他靜默了會,疲憊的起身,「你去睡吧,今天也折騰夠了。」他打算去洗個澡,然後上床睡覺,不再想她及她愚笨的舉動。

    羽萱心疼的看他一臉疲累,愧疚的想著他一定是累壞了。咦?  不對呀,他應該比她早回來起碼三個小時,那為什麼他還穿著早上那套西裝?

    她困惑的問:「小哥哥,你怎麼還穿著西裝?  你不是早該回來了嗎?」

    耀宇身子一震,不願意承認他是因為家裡沒有她而不想回來,只是輕描淡寫的說:「公司忙,一回來又發現你不在家,就跑去找你了。」

    羽萱衝動的抱著他,「對不起,小哥哥,我又給你惹麻煩了。」

    耀宇閉上眼,享受一會兒她的靠近,便拉下她環住他腰的手,「沒關係,以後別讓我擔心就好。」

    他承認他在為她擔心。羽萱的心洋溢著歡欣,忍不住問他:「小哥哥,你剛說的那句話是真的嗎?」

    哪句話?  他挑眉疑問的望著她。

    「剛剛在PUB裡,你對他們說我是你的,你說的是真的吧?」羽萱期待的看著他,一臉的仰慕毫不掩飾的寫在臉上。

    「不。」他冷淡的否決,「那只是場面話。」放開她,逕自走上二樓。

    羽萱不是很懂「場面話」是什麼意思,但她起碼聽到了個「不」字,這令羽萱傷心,但來自大嫂及開發部門眾人給她的信心,又使她振作起來。

    她朝走在階梯上的耀宇大喊:「我愛你,小哥哥,我會加油的。」

    耀宇腳步未歇的繼續走,恍如沒聽到她話,卻沒人看到他臉上複雜難測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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