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柔柔病了。
惹紅日急得只想宰了自己。
不該親她、不該抱她、不該碰她,最最最不該的是愛了她!
他身強體健的,管他個ABC病毒,就算是不吃藥,頂多是難受個一天左右,反倒是藥的副作用比原來的病情嚴重多了,比方說,把他腦子吃笨了!
怎麼沒想到會把感冒傳染給她?小木頭嬌嬌弱弱的,平常沒事兒的時候,看起來一陣風就可以把她吹跑似的,現在病了躺在床上,真讓他心急得不得了。
整天整夜的守著她,時間一到,就硬逼著她醒來吞藥,好確定她不會燒過頭。怪的是藥都吃了好幾回,怎麼燒還是不退?連人都迷迷糊糊的。
她小時候那一動不動的沒氣兒模樣兒,這會兒三不五時就跳出腦海來嚇他一嚇。
怪恐怖的!
要不要把那個可惡的惹烈月叫回來?說到底她畢竟是個醫生,雖然是皮膚科的,但有總比沒有好吧?不管了,加減用用,小木頭現在這樣,有個醫生跟在身邊總是比較安心!
說做就做,惹紅日捉起床邊的電話就撥。
「喂,媽,你叫惹烈月來聽……」
躺在床上的木柔柔早就醒了。
趁著他講電話的時候,不能再把眼光緊鎖在她身上的空檔,她偷偷的睜開眼睛,想把他深深的刻進腦海中……因為,該離開了。
身體結合的瞬間,她哭,不是因為痛,是因為當時身下的他,讓她的夢想圓了。
包裹住他的夢幻,痛楚的真實感覺,把她引進了一個又真實又夢幻的世界裡,而這個世界是他特別為她造的,美到像是假的,但是身體裡的他卻又是真的。
無法解釋出口的感動在她體內堆積,他一向不是溫柔的人,可是在瞬間,她感受到他特別的溫柔,情緒一下子無法負荷,會哭出聲來,是在為太多的幸福尋找一個出口。
當他突然離開,沒有意外的,帶走一部分的她,靈魂缺了角的知覺,讓她更是停不了哭聲,然後就是他失措的抱著她,一直輕拍著她的背,不停的說抱歉,直到她哭累了睡去,都還能聽見他不顧喉嚨的痛,不停的說……
他不必說抱歉的,這句話應該由她來說的。
再睜開眼,她知道自己似乎病了,喉嚨有點痛、身體有點痛、頭有點燙,而她的心情也跟著身體病了。
看著他耐著性子小心的守著她,不分日夜,只要一醒來,總是會看見他滿臉焦慮的瞅著她,這讓她愧疚的更不想醒來面對他。
從有記憶開始,他好像就是這麼一直很有耐心的守著她,而他根本是個不知道耐心兩個字怎麼寫的人,真是難為他了。
現在她好後悔之前所給他的委屈,現在她全懂了。
他會到處嚷著說她是妹妹,應該是為了她;他會在國三那年一吻後就不再親近她,應該也是為了她;現在他不光是用嘴告訴她他愛她,還用行動證明,這一切,還是為了她!
他表現的方式直接到太過簡單,是她太複雜了,反而不懂他的單純。為什麼她總是會說服自己,以為他做的這一切都是同情呢?
才說好愛好愛他的呢!現在知道了,他的愛才是好多好多,他連該給烈月和彤星的手足之情也一古腦兒的都給了她,無法細分出他的愛有哪些啊?因為太多了,根本就分不清。
要是她能配得上他就好了!
但現實終歸就是現實,她就是配不上他。
惹家對她的好,他對她的愛,她都不知道該怎麼回報了,又怎麼能為了自己的貪心,害他們父子反目成仇?
她做不出來的,現在夢圓了,她該要知足了,只要等他不再這麼看著她,她會安靜的離開。
到一個能專心想他的地方,靠記憶繼續生活。
她不哭,因為有他的愛情相伴。
「你說什麼?」惹紅日突然對著話筒大吼起來。
木柔柔連忙閉上眼睛,繼續假裝昏睡。
「惹烈月,你再給我說一遍!」這個可惡的惹烈月說的是什麼話?八成是嫉妒他跟小木頭的好!
先是問了他說小木頭說了什麼?小木頭要說什麼?當然就是說愛他啊!難不成還有別的?
然後又問了一堆有的沒的,最後還莫名其妙的問他:「你做了!」那說話的調調活像是他做了什麼蠢事!她怎麼能那麼肯定他做了?好吧!他承認他是後悔了,可是他也受到懲罰了好不好?那種做到一半的痛苦,不是人受的行不行?更別說小木頭哭碎了他心的那一段。
話又說回來,這是他跟小木頭的事,要她惹烈月來囉唆?
現在這個可惡的惹烈月居然肯定的告訴他,要他看緊小木頭,因為小木頭要跑了!
然後丟下一句她會趕回來就斷他的線,任他對著嘟嘟聲罵上半天也無法消氣。
小木頭之前是有背著他說要離開,但是那時候是那時候,現在是現在,現在她都親口說了好愛好愛他,心是他的,人雖然是只做了一半,但也算是他的了,既然都是他的了,她怎麼還會要離開他?
這個可惡的惹烈月,一定是看他不順眼,存心嚇他來的。
他絕對不會笨到去相信那個可惡的惹烈月,絕對不會!
絕絕對對的給他不會!
那要是小木頭真跑了呢?
可是……這台灣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這小木頭要真跑去躲起來,他到哪兒找去?找得到嗎?
萬一、通常、好像,都還會有個一萬什麼的……
回頭瞪著床上還在沉睡的木柔柔,惹紅日的五官全都擠在一塊兒,這個難得一見的表情,表示他正在動腦兒……
到了晚上,他算準了時間,照樣把她叫醒吞藥。
「小木頭,你還睡?」看她才吞下藥,又倒頭下去睡,她是不是睡得太多了?都快睡足兩天了。
「有……事嗎?」
「沒事兒。」對著她看起來很像是沒睡飽的眼睛好一會兒,他很認真的問:「小木頭,那你有沒有事兒?」
他為什麼這麼問?他看出了什麼?
木柔柔有些慌張的避開他的直視,囁嚅的回著,「我沒事,只是想睡。」
她說得太快、太順,惹紅日又把五官全堆在一塊兒。
「好吧,那你睡吧,夜裡要是想要什麼,記得叫我一聲。」她燒下午退了,半夜不用再叫她起床吃藥,惹紅日邊說邊打了個哈欠。
「好。」他累了?沒見過他在十二點前打哈欠過,那麼晚上他應該會睡得很熟。
等了又等、等了又等,聽見他均勻的呼吸聲後,木柔柔在半夜兩點睜開了眼,靜靜的看著睡在身旁的他好一會兒,她才試探性的出聲。
「日?我要喝水。」
等了一會兒,沒得到回應,她確定他睡沉了,在他唇上輕輕的一吻,輕手輕腳的掀開被子,下了床,被四周的冷空氣凍得一縮,她第一個反應就是把被子覆回,怕灌進了冷空氣,怕他會生病。
好奇怪,雖然心是痛的,可是現在真要離開他,她卻掉不出淚水來傷心,是因為知道若沒了她,他會更幸福吧?
回到自己的房間,她拿了旅行袋,收著簡單的行李,盡量不發出一點聲音。
什麼都不想,她提著一隻行李袋,才走出房門口,就跟杵在走道上的惹紅日對上,她緊抱著手中的行李袋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這個可惡的惹烈月,真被她的烏鴉嘴說中!」惹紅日憤怒的往身旁的牆面一擊,宣示他現在正在生氣中。
木柔柔不自覺的往後退一步,他明明就睡著了……
看她往後退,就更氣,他手一撈,把她連人帶行李的帶回他的房間,用力的甩上門後,他先鎖上門,這才搶過她還緊抱著不放的行李,拉鏈一拉,袋口一張,他把她的行李全倒了出來。
「日……」
「你給我閉嘴!」都是她那張嘴出的聲音害的!
要不是甜酥酥的讓他失了神智,他哪有可能會不知道她還是要跑?說不定等會兒說沒兩句,那甜蜜蜜的嗓音就會變調,叫他痛死痛活的全依了她。最好的法子,就是叫她閉嘴,他的腦子就能正常運作。
惹烈月能知道的,沒道理他會不知道!
看著地上被他倒出來再簡單不過的行李,他真的生氣的用腳踢飛了那個行李袋,開了嗓子就罵。
「你是把腦子給燒壞了是不是?就這麼幾件衣服,你也敢三更半夜的跑出去?你是嫌治安太好了是不是?現在幾點你知不知道?半夜兩點多,大冷天的,你一個女孩子家,拿著這麼一個小包包出門,要是碰到了壞人怎麼辦?用這軟趴趴的小包包砸死他?還是用你那小貓似的叫聲喊救命?」
她沒想到這麼多……
「走!走!走!你是要給我走到哪裡去?大半夜的你要是這麼不見了,媽要知道了,不急死才怪,你明知道她老人家有心臟病的;更別說爸了,肯定追著我要人,還有其他那兩大一小的女人,哪一個會放過我?你這一走,擺明了不就是要害死我?小木頭,你的良心叫狗叼了是不是?竟然這麼對我!」不說不氣,越說他是越上火。不罵個痛快,他會氣死!
「我……我不是……」就是因為她有良心,她才要離開,她真的不是要害他的。
「我管你是不是,你就是!」他一口咬定她就是這樣小沒良心的對他。
「我對你這麼掏心挖肺的,到底是哪裡還做的不夠?你明明也說愛我的,這會兒又鬧什麼彆扭,硬是要三更半夜的摸黑離開?我看你現在是吃太飽、睡太多,精神好到過頭,可以上演『小木頭寒夜落跑記』給我看,那我們就把話說清楚,你給我一次說清楚,到底在鬧什麼彆扭?」
「我沒有……」
看見她低了頭,聲音開始有了抖意,惹紅日惡聲惡氣的警告著,「你要是敢哭出來試看看!」要真讓她哭出聲來,不就玩完了?還要談個屁!
不行!他打定了主意,今天非得把她要離開的原因搞清楚不可。
木柔柔怕他氣過頭,連忙用手把臉一抹,半滴淚也不敢掉。
「說話啊!把頭抬起來回答我!為什麼要離開?」
今天他是不會讓她走了,木柔柔定下心來,婉轉的想說清楚自己的意思。
「日,惹爸爸跟惹媽媽已經照顧我這麼多年了,現在我已經成年了,應該要自己獨立,你們沒有義務養我一輩子的。」
「三更半夜的頂著寒風跑出去獨立?」聽聽她說的是什麼鬼話?連惹悱辰那小鬼頭都不會信!
「真不容易啊!虧你還知道你成年了,成年人會做這等蠢事?啊!你還敢說爸媽照顧了你這麼多年?結果呢?你把他們當外人躲,趁著月黑風高,包包一拎,屁股拍拍就想走人?告訴你,別說你現在成年了,就算你將來老了,還是得待在惹家叫他們一聲『爸媽』,哪兒也不去!」
「你……你不會……」他說的意思千萬不要是她想的那樣。
可惜惹紅日番起來就是這樣,你愈是不要的他就偏要。
「我要娶你!」他雙眼噴火的對著她。
木柔柔被瞪的說不出話來,只能用搖頭的,她最害怕的就是他這樣,他會為了娶她,鬧翻惹家上下……
兩個答案都不是他要的!
他逼近被他丟在床上的她,吼著:「把話說清楚!」
「我不能。」她伸手抵住他的迫近。
「不能就不能,有什麼關係?」他在生氣的時候,總會挑他愛聽的聽,不愛聽的自動跳過或者自動刪除。
「我又不要你告訴我你能不能,你只要說你願意就行了。」
「我不能。」她重複一次,希望他能聽進去。
「小木頭,你聽不懂我的話是不是?」就說了沒問她能不能,她一直說不能作啥?她是病壞腦子了,還是被這大冷天凍傻了?
「是你不懂。」他靠得太近,要她面對著他熱烈的情意拒絕他,太痛苦了,她索性趴進他懷裡,尋求一點點的慰藉來支持她拒絕的勇氣。
她柔順的依靠,是讓他的火氣消了點,不過他還是氣!
他不得不承認王小強所說——天底下最可愛的是女人,最可惡的也是女人。
「小木頭,你到底在鬧什麼彆扭?」說了半天,還是回到原點,不過這罵也罵了,發了一頓火之後,現在又抱她在懷裡,他總算是能好好的說話。
「我沒有鬧彆扭。」
「好吧!你說沒鬧彆扭。那你告訴我,你說的『不能』是什麼意思?」她有沒有鬧彆扭,他心底知道,她不肯承認就算了。
「就是不能。」再解釋,怕又惹得他發怒。
這是什麼回答?說了不等於白說?
惹紅日輕拍著木柔柔的後腦勺,先擋一擋又起的怒火,好心的示警,「小木頭,你知道的,通常我是只發一次火的,不過要是我連著發第二次火……」隨著他話中的停頓,他把手臂的肌肉全鼓脹的飽滿,還把筋絡一條一條的給浮出來。
「我知道你一向最乖了,現在你再想一想,想清楚再回答我,你說的『不能』是什麼意思?」就不信這樣還問不出來。
不用細看,他環在身上的手臂都在抽緊,從以前就這樣,只要他發了第二次火,那就會有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直到他要的得到為止。
「日……我發燒了……」裝病或許能避一下。
答案是不行!
「小、木、頭!」她冷冰冰的跟個冰棒似的,會發什麼燒?
木柔柔噤了聲,當惹紅日就要等不下去的同時,先是一聲低不可聞的歎息,她才開口。
「我們不配。」
不配?
什麼東西不配?
不是說豪門多豬頭嗎?
他是哪里長得像豬頭了?他明明帥得很,跟豬頭能扯上什麼關係?
配不配的那種八股說法,只有在那滿是豬頭的豪門中才有的問題吧?他惹家小門小戶的,他惹紅日還長得這麼帥,哪來笑死人的見鬼配不配?
真要說這配來配去的問題,不就是男生女生配?
他這個男生跟她那個女生配,又是哪裡不行了?
是誰敢背著他跟小木頭說了什麼?
不對,這根本說不通!
爸跟媽從小木頭住下的那一天起,就疼得緊,惹彤星惹烈月有的,她一樣也沒少,怕她對寄養的身份在意,爸還逼他到處去說她是他妹妹,天知道,他真正想說的是老婆!
國三那一吻之後,對了!他想起來了,爸先是把他痛打一頓,然後捉到書房去念了一整夜,要他先有能力養活小木頭,再把人娶進門來疼,別沒事兒就對小木頭動手動腳的,讓她被人說背後話難見人,媽還跟著猛點頭,要他離小木頭遠點兒。
要不是他對小木頭愛得緊,他都要懷疑了,小木頭才是他們的親生女兒,他才是那個被寄養的,因為他們防他防得太緊了,哪有做父母的防自己的兒子防得跟賊似的!
還以為他不知道,他們晚上三不五時還會半夜巡房咧!就差沒在小木頭的門上裝警報器罷了。
所以說不會是爸媽,那會是那個惹彤星?
這也不對!惹彤星只管有飯吃、有覺睡,正常的時候是迷迷糊糊的,不正常的時候也還是迷迷糊糊的,再說她除了迷糊了點,還算是個聽話的姐姐,而且她一向是三胞胎裡那個看人臉色的,肯定不會是她!
那肯定就是那個可惡的惹烈月了!
不是她就沒別人了,惹悱辰那小鬼頭,除了愛拿他的褲腳去磨牙,其他的時間,不是巴在惹彤星身上,就是跑到他衣櫃裡睡覺,再說小鬼頭能擺什麼譜,懂什麼配不配?
這個可惡的惹烈月,才剛要覺得她有點兒順眼,這會兒又要他恨得牙癢癢的,也只有她會八風吹不動的鬼扯什麼配不配的問題,因為她有這個頭腦,有這份冷靜,還有那好口才。
一定就是她了!虧她還能裝得很喜歡小木頭的樣子,總是拉著小木頭躲在一邊咬耳朵,原來都是在搞破壞!
真是氣人,也不知道她是說了什麼,竟能讓小木頭連夜逃跑?
「惹烈月說了什麼?」用問的比較快,等他弄清楚了,有惹烈月受的!
這不關烈月的事,「不是烈月。」怕他又對烈月遷怒,她不能不開口。
「真的不是烈月?」那還有誰?
「真的不是烈月,她一直對我好好的。」她搶了烈月當妹妹的位置,烈月不但不計較,還一直都很有耐心的把臉借給她看個夠,以烈月的心細,一定早就看出來她對惹紅日的愛意,可她從不多說什麼,還是這麼溫柔的把她當真的姐妹看,她不能讓惹紅日對烈月再有誤解。
看小木頭不像是說假,但家裡全部不就這幾個人?不是這個,也不是那個,連最有可能的惹烈月都不是,那難不成還是他說了見鬼的配不配?
「日,讓我走,好不好?」既然偷偷離開不成,她改由軟語求著。
「小木頭,你閉嘴!」她的聲音又要擾得他亂了思緒,現在千萬不能聽。
「你這輩子都別想走,我把話說在前頭,只要我沒答應,你要是敢背著我偷跑,那你前腳離開,我就後腳走人,你不要這個家,那我也不要了,就讓他們去急死一個算一個。」這樣她就肯定跑不了了。
就說了,只要別讓她甜蜜蜜、蜜蜜甜的聲音跑進腦海去到處灑糖,他就會比惹烈月聰明。
「你不能這樣!」這樣惹爸爸跟惹媽媽會很為難的,他是惹家爺爺跟奶奶的寶貝,惹家就靠他來傳承,他不能離開。
可是木柔柔知道,他是說真的,他臉上那種「番王」的神情她從小見到大,太熟悉了!
「我說這樣就這樣!現在你給我閉嘴躺下,我要好好想想,不准吵!」也不管木柔柔同不同意,他把她放倒塞進被子裡,自己跟著她鑽進被子裡躺下。
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再想別的辦法離開吧!
木柔柔不再出聲,安靜了下來。
其實這一兩天她根本睡不好,總是睡睡醒醒的,隨著他想的時間愈久,她的眼睛就變得愈小,最後偎著他的溫暖,閉上了眼……
想來想去,家裡就這麼幾個人,好像就只剩下他。可是他明明就愛她都來不及了,哪會捨得說那些有的沒的,除非小木頭的配不配,不是他想的配不配。
那她為什麼不說清楚?
等他整張臉都皺到酸了,才有了一點眉目,她會這麼吞吞吐吐的說不清楚……小木頭的臉皮薄歸薄,但這種笑死人的配不配有什麼好說不出口的?除非她的配不配指的是其他的配不配。
會不會,有沒有可能……她是在暗示那痛死人的第一次?當時,小木頭痛的都哭出聲來,肯定是難受得很。
說到這個問題,就真的不是他冤枉惹烈月了,要不是惹烈月沒事兒跑去練出個柔道黑帶來,他也沒必要把身體練得這麼強壯。要知道,所謂的哥哥就是該比妹妹高,比妹妹壯,要不就叫人以為是弟弟去了,那可就丟臉了!這不怪惹烈月要怪誰?
現在仔細想來,他們還真的有點兒不配……
小木頭怎麼會長得這麼嬌小?惹紅日煩惱的瞪著顯然是睡著了的木柔柔。
現在他終於感覺到這個配不配問題的嚴重程度了。
他的臉,全擠在一塊兒鬆不開。
過了好半天……
「小木頭,你放心,一定有辦法解決的,我們一定會配得剛剛好……」惹紅日信心滿滿的對著木柔柔說了一遍又一遍。
怕什麼?
兵來將擋,水來土淹。
天底下沒什麼可以難倒他惹紅日的。
不知道是惹紅日注定要一輩子得「哈木病」,還是說戀愛中的人腦袋就是很難清醒,他這一想岔,就全偏了。
但是話又說回來,事情要是直直走到底,那不就無聊得緊?要是途中能有個左拐右彎來幫襯,這樣嘛……
呵!呵!呵!
有趣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