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愛狂夫 第二章
    「是她?」武田戰懶懶的問著,剛才的縱慾,讓他日漸虛弱的身體泛起疲倦,他沒了平日的精神。

    「是。」水衣姬肯定的答覆,第一次,她矛盾的無法責罵在一旁的逆子,該罵他無恥的強擄人來,辱沒了武田家的光磊門風?

    可是,這是武田戰最後的希望了,叫她怎麼能對眼前昏迷不醒的女孩心軟?不能啊!

    老爺的遺願,讓水衣姬變得強硬。

    看著尚在昏迷中的小美人,武田靳有些愧疚,那些笨傢伙該不是迷藥下重了吧?都過了一天,人還不醒。偏偏一旁的太一郎又直說不礙事,為了自己下半輩子的逍遙快活,犧牲這可憐的小美人,會不會大那個了?

    話說回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為了拯救天地,前思後想的結果,還是忍痛決定——就犧牲這可憐的小美人吧!

    「她多大?」武田戰眼光梭巡著眼下的人兒,秀巧、精緻的瓜子臉,纖細修長的四肢,無法判定她的年齡。眾目睽睽之下,他狂妄的將手掌整個探進她微敞的衣襟,一把掬起她的柔軟,掂量、把玩著。

    手裡的觸感,滑順的讓他不想離開,稍為使力,他握得更緊。

    「嗯……剛滿二十,我說,嗯……她還沒醒,你是不是應該禮貌的先等她醒過來,問問人家的意思,再開始上壘?」武田靳知道最近他家的死傢伙,脾氣反反覆覆、陰晴不定,聰明的不想正面衝突,可是叫他假裝沒看見他家的死傢伙在騷擾昏迷不醒的小美人,他實在做不到。

    「二十?」握在手裡的柔軟,讓武田戰清楚地知道她的生嫩,二十?很年輕的年紀。

    一個讓他很嫉妒的年齡!

    「你是不是應該……」

    水衣姬打斷武田靳的暗示,「太一郎,手術最快什麼時候可以進行?」

    小美人,被人吃盡豆腐還不醒?他可是盡力了,武田靳決定轉周頭去,不再直盯著眼前的輕薄行為。

    「戰爺如果身體調理得當,六對基因比對完……沒有意外的話,兩周後應該就可以進行手術。」

    武田戰無視於三人的討論,全神貫注在眼前的女孩身上,一個瘦瘦弱弱,讓人想疼、想愛的女孩,即使她現在毫無意識,他都可以感覺到她身上羞怯的氣質,一種無法形容的漬甜,有生命的導入他的鼻尖,把她收進懷裡的衝動突然飛漲,他無法移開視線,直盯著她讓人想一口吞掉的櫻桃小口……

    這是他唯一活命的機會!但是,她不要他!

    她不要他!

    這個想法讓武田戰從沒有過的心動,被怒氣斬殺的四分五裂,怎麼也拼湊不回,一怒之下,他俯下身,往她魅人心智的唇瓣,狠狠一咬!

    室裡三人停了話,震驚的看著他突來的舉動。

    「痛……痛……」童戀雪迷迷濛濛的直想醒來,可努力了好久,就是沒法子清醒,怕是血壓又低過頭了!就在她想再睡一下之際,唇上的劇痛,讓她猛地睜開眼,吃痛出聲。

    她對上了……藍?滿滿的眼都像天空一樣的藍!

    童戀雪愣愣地看著世上最美、最美的眼瞳,無法反應。

    「你的名字?」武田戰鬆了口,用舌兜轉,嘗著嘴裡她的鮮血,很甜……

    「童……戀雪。」不自覺的伸手攀住他的頸子,她沒發現自己異常的行為,只是無力的想吏親近那對美麗的眼瞳。

    「有沒有搞錯?」武田靳生氣的欺向前,「小美人,你不公平!我是哪裡比不上這死傢伙?每次見了我就像見到鬼似的,怎麼死傢伙吃你豆腐,還咬得你嘴唇流血了,就不見你反抗一下,還過分的攀著他說話,你是不是童戀雪啊?」

    「退下!」武田戰讓怒氣轉往送死的武田靳身上。

    迷咒被打破,童戀雪才發現情況不對勁。

    這是哪裡?

    眼前的這些人又是誰?

    童戀雪總算是清醒過來,高分貝的放聲尖叫後,就結束短暫的清醒。

    「出去,通通出去!」武田戰冷著聲音,放開手裡再度失去意識的人兒。

    水衣姬領著太一郎,沒有多說什麼的退出房間。

    剩下的武田靳,掙扎半天,還是不知道該不該走人。

    小美人嚇昏前的驚駭模樣,讓他無法忍心說走就走,尤其是依死傢伙剛剛放浪的動作,不難知道,如果留下小美人,這後果……

    不行,人是他劫來的,他有義務用完人後,把她送回台灣,要不這中日情仇豈不舊恨新仇解不完?說什麼他也不能放這美人獨自一人面對這擺明了是要吃人的死傢伙!

    「我送她回百合院。」武田靳試圖搶人。

    「不准碰她。」武田戰輕易的擋開武田靳,「我說出去!除非你要繼承武田家,否則,立刻滾!」

    「你……我走!」說起這百年大包袱,不走還真不行!「喂,她膽子小,經不起嚇,標準的鼠膽美人一個!你別沒事東摸摸、西親親的,把小美人給嚇壞了。手術後我可是還要把小美人送回去台灣,你可別……算了,走就走!」武田靳嘀嘀咕咕的離開,心裡明白,人,已不在他的控制範圍了。

    一把抱起沒有意識的童戀雪,武田戰回到他的院落——火龍金院。

    外面是純日式的古老建築,前院、庭階、迴廊都有著特意模仿歷史的影子,但是一進到內堂,地上鋪的是厚重的深藍色地毯,牆上的掛畫是十七世紀的宗教預言故事,不遠處是一座非常大的銅床,黑色的寢具,透著詭異,由中梁垂下的是淡金色的紗帳,呼應傢俱上鍍著的K金,閃閃發亮,每一件擺設,都炫耀著英國貴族的驕傲,這是一間很英式貴族的休憩空間。

    把人放在大床上,武田戰摒退僕人,「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准進來!」

    回身走到鏡台前,他面無表情的從置放在鏡台上的骨董音樂盒裡,取出一副老式的手銬,回到床上,將她的左手腕扣在自己的右手腕上。

    為什麼不願意救他?

    武田戰瞇起眼,打量著身旁蒼白的臉蛋兒。

    為什麼不願意救他?

    再怒問幾次也不會有回答的,是嗎?

    在他生命的黃金期間,突然得病,怎能不怒?怎能不怨?

    對習慣掌控一切的他而言,原先的不動聲色是因為他以為只要一次的手術,就可以再次掌握自己的人生,連頑固的武田家都被他所征服,有英國的血統又怎樣?

    他照樣能成功的繼承武田家,世上沒有事能難倒他,這疾病,他沒有放在眼裡,否則短短的期間內,哪能幸運的找到合適的骨髓捐贈者,而且,還是兩位,他,武田戰,一向自信滿滿。

    但是,第一次手術的失敗,讓他的自信起了裂縫。

    命運在下戰帖,一如往常,武田戰用挑戰來鞏固自信,他不避、不降!

    不過這次,要照他的規矩玩,遊戲規則由他訂。要他再次聽由未知的命運安排,無奈、卑微的靜靜等待下一次的手術結果,然後再一次任由命運嘲弄?

    作夢!

    這一次,他要主動出擊,給命運來個迎頭痛擊!

    而她——童戀雪,別想置身事外!

    武田戰閉上眼,讓自己開始儲存體力,睡眠,是如此的迫切需要。

    不知不覺,天色暗了下來,四月天對日本人而言,是舒適的,夜晚,只算是涼適,但是對生在台灣、長在台灣的童戀雪而言,入夜的日本,好冷!

    一個噴嚏,讓她醒了,滿室的黑暗,就著地上淡淡的月光,她迷糊的想舉起左手揉揉發痛的鼻頭……揉不到?怎麼會?

    經過幾次的拉扯,武田戰也醒過來。

    「爺爺?」身旁有人?不像是爺爺,第一次的問話沒有得到回應,童戀雪再次探問:「善善?」

    還是沒有回應?室內靜得讓人害怕,她開始發抖。

    才一會兒的工夫,記憶開始自動一一歸位。

    一堆說著莫名其妙語言的人,一雙像藍天一樣藍的美麗眼瞳……她部分不清楚了,發抖是因為冷?還是害怕?

    「你是誰?」是惡夢嗎?身旁的人肯定

    不是爺爺吏不是善善,童戀雪抖得更厲害了!

    「武田戰。」中文對他來說,一點都不難,事實上,他精通五國語言,身為武田家的繼承人,多國語言是其中必備的一項要件。

    聽著耳邊奇怪的音調,他不是台灣人?這一切,愈來愈超出童戀雪的想像,武田戰?她不識得他啊!

    「這裡是……台灣,對不對?」從四面八方湧上的陌生感,讓她覺得離爺爺和善善好遠、好遠……有多遠呢?

    「日本,京都。」武田戰給了她正確的答案。台灣?這輩子恐怕她和台灣的緣分是盡了。

    他一直注視著她,直到她驚嚇不已的連眼都不會眨,這才不甘心的鬆口,留戀的在她紅腫的唇口摩挲徘徊。

    「為什麼?」心,跳得飛快,像要蹦出胸口似的,神智卻清醒的連暈過去都不能。童戀雪弄不明白,被他這一嚇,應該會昏過去的,可是,為什麼沒有被他嚇昏?

    為什麼?

    武田戰沒有應答。

    童戀雪以為是自己說得沒頭沒腦的,他當然無法回答,所以重新問了一次。

    「為什麼要銬住我?」

    「銬住你?」武日戰嘴角冷冷揚起,「不!我銬住的是我的人生。」

    「你的人生?」怎麼會是他的人生?童戀雪不解的扯著失去自由的左手,「可是明明就是我的手啊!」

    武田戰突然坐起身,童戀雪沒有防備,差一點往後翻倒,還好他及時單手穩住她。

    武田戰的眼底注人戾氣,逼近她,「你這是在質疑我的話?」

    眼前的藍天,開始聚起風暴,童戀雪馬上膽小的猛搖頭,「沒有、沒有。」

    而後不爭氣的把臉貼進他的頸下左側,不敢再與他對視。

    為什麼一隻醒來會是在日本?為什麼要把她銬住?為什麼他會有一雙世上最美麗的眼瞳?為什麼他這麼凶?為什麼……一堆的為什麼,問都問不完,可是她膽小的不敢再次問出口。

    好害怕啊!

    他真的好凶,就像每次爺爺變臉要人喊他「善善爺爺」時一樣、而且好像……好像還更凶耶,為什麼?

    怎麼也想不明白,一想到爺爺和善善不見了……淚水管不住的就要落下,她拚命忍著,因為只要哭,童戀雪知道,他肯定比「善善爺爺」更捉狂,怎麼辦?誰能好心的來救她?

    武田戰把童戀雪拉開,與她對視,不意外看見她泫然欲泣,和眼底藏也藏不住的害怕。

    「害怕?」就像武田靳形容的一般——鼠膽美人。

    「嗯。」她答得好輕,幾乎讓人聽不見。

    「這麼膽小?那恐懼對你來說,就不該陌生才是,告訴我,恐懼的滋味如何?」他的聲音很平、很穩,聽不出情緒起伏。

    下顎被他堅決的扣住,連轉頭都不能,童戀雪更害怕了,「我……我不會說。」

    「不會?」武田戰貼近臉,把話故意說得很緩、很慢,「知道嗎?你不是不會形容。真正的原因是——你根本沒有恐懼過!害怕,充其量只是恐懼的幼兒期,任你多害怕,也難窺見恐懼的一小角。想知道恐懼的滋味嗎?我現在就在恐懼的深淵裡。不如,就讓我來告訴你這恐懼的滋味,可好?」

    他在恐懼的深淵?會嗎?那為什麼現在嚇得要死的是她?他臉上哪裡有一點點的害怕?

    「不答話?」武田戰將彼此的距離再縮短,「那就來嘗嘗這恐懼的滋味。」

    一冕她哭,心整個緊縮,但是童戀雪的一句「救命啊!」撩高武田戰所有的憤怒。

    是救命!

    他不也是要她救他的命!

    可她不要!

    她的救命聲,聲聲在耳,那他的救命聲呢?她一再的拒絕,選擇聽不見他的求救聲,那他為什麼要聽見她的求救?

    武田戰聽不見!

    他讓自己完全聽不見她的求救、她的哭喊。

    她要昏過去了——

    才想,武日戰就鬆口,「張嘴兒,大口吸氣。」絕不讓她有機昏過去。

    是被嚇過頭了嗎?無論重戀雪如何努力,別說是昏過去了,連意識模糊都做不到,怎麼會這樣?

    剛剛還冷得打噴嚏,此刻她卻熱得開始冒著細汗。

    「繼續吸氣,不准停!」她的嘴好小好小,連呼吸,都比別人費力吧!

    對一百九十二公分的武田戰而言,童戀雪的身高,無疑的非常契合,而她的纖細、柔美,讓人往往把她看小了,直想把她好好的疼個夠。

    原本武田戰以為,兩人的外型是如此合適,那下半身的契合,也該是完美的,可如今看著她拚命張大猛吸氣的小小嘴兒,他開始不確定了,他的碩大,她能包容的下嗎?

    上面的嘴兒是這麼、這麼小巧,那下面的嘴兒,怕是更……精緻了!

    不該!不該對她心憐的!

    「把嘴張到最大!」該死,他的下半身開始起了變化。

    「什麼?」童戀雪眨著眼,不明所以。

    一秒、兩秒、三秒、一分鐘、兩分鐘……

    「沒有用的。」他冷笑,「想催眠我?」

    「你……你……」他怎麼知道?

    武田戰毗眉微揚,一絲喜悅滑過心頭,他很快的壓下不該有的情緒反應,不願就這麼放過她。

    「證明給我看。」

    他不接受欺騙,也許她是撒謊騙他。雖然他明知道,她的生嫩無法偽裝。

    他要活!

    他一定要活著讓她愛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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