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點、再高一點。
只要她的腿再抬高一點,他就可以瞧見她今天穿什麼顏色的小褲褲了。藍仁德眼睛越睜越大,差點就要流口水了。
今天他走了一天的衰運,沒想到一回家卻迎面撞上桃花運!
懸在他腦袋上方的兩條腿圓潤白皙,嘖、嘖!這位小姐做賊也穿得太時髦了吧!
淡綠色的絲質襯衫、窄裙、高跟鞋,肩上還背著一個大背包。若不是那個大包包,他還會以為是他老姐又忘了帶鑰匙。
看來這位艷賊若不是笨過頭,就是膽識過人,才會想冒充這棟豪華別墅的女主人。不過不急,等她的一條腿跨過牆,而他瀏覽過她的裙下風光後,再大喊抓賊也不遲。
老天,她的肺部好像快要爆炸了!她氣喘吁吁地再試一次。沒辦法,如果硬把右腳跨過去,她的窄裙一定會撕裂。
為畢麗浪費一條裙子太不值得了。雖然畢大修將女兒安排在她班上,但並不表示她就得為他賣命啊!更何況畢麗失蹤了一個月,她父母都不聞不問,她這個閒雜人等又何必操心?
她打算放棄,收回腿想要往下跳,卻被一雙大手托住臀部。
“小姐,”一個暖昧的男性嗓聲響起,“要不要我幫你啊?”
周蘋尖叫一聲,手一松,整個身子往下墜,將他壓倒在地。
她手忙腳亂地想從他身上爬起來,高跟鞋重重一踩……
哎喲喂呀……藍仁德用手護住要害,疼得蜷縮成一團。他今天真是倒霉到家了。
變態!色狼!周蘋彎腰撿起大背包慢慢後退,想偷偷離開現場。
“想走?”藍仁德抬手抓住她的腿想站起來,“不許動!”
周蘋嚇得掄起背包猛砸他的頭,他眼前開始冒出北斗七星。
“救命呀!”高八度的女聲震得藍仁德腦袋發暈,“色狼、變態,殺人啦!”
可惡,做賊的喊抓賊!他往上揮去一拳,只聽見一聲悶哼……
然後就沒了聲音!
老天,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想揮開那個大背包,沒想到拳頭卻不長眼睛。藍仁德心虛地看看四周,還好,附近幾棟屋子距離得相當遠,沒人出來探頭探腦。
跪在地上喘了幾口大氣,他把癱軟在地上的女人翻了個身。
咦?這女人怎麼有點面熟?要命,他好像見過她,可他就是想不起來……呃,他的頭好痛啊!那個背包裡到底裝了什麼東西?磚頭還是啞鈴?
藍仁德費力的將她抱起來,走進屋子裡,再把她放在客廳的沙發上。
灌了一大杯冰水後,他才感覺舒服些。哼!他差一點就被她給閹了,他的胯下現在還疼得像火燒似的。
他咕噥著看向她,發現她長得還挺好看的,睫毛又卷又翹,皮膚白裡透紅,菱角形的嘴唇泛著誘人的光澤。
天,他居然起了反應!還好,那證明他的那個玩意還管用。
藍仁德抄起那個大背包往桌上倒,兩本精裝書掉了下來,接著是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
喝!這兩本書的重量加起來起碼有好幾公斤,難怪他的頭會那麼痛。
他又看看其他東西……小錢包、口紅、面紙、兩包口香糖、名片夾、一張磁片曠
什麼都有,就是沒有證件。
咦?書裡好像夾著東西。藍仁德攤開書,一張借書證躍人他眼裡。
他瞪著借書證上的名字,不會吧——
他的嘴越咧越大,最後終於仰頭大笑。
真是老天有眼哪!
* * *
她的額頭怎麼涼涼的?
周蘋努力想撐開自己的眼皮,她的下巴和後腦勺好疼,她的手……
她的雙手被銬住了?!
“醒啦?”藍仁德拿掉她額頭上的冰敷。
周蘋嚇得坐了起來,隨之而來的暈眩感讓她差一點又躺回去。
“誰?”她眨了眨眼,抗拒對強光的不適應,想看清楚說話的人。
“感覺怎麼樣?”藍仁德著迷的盯著她泛紅的臉,如同鮮嫩欲滴的小蘋果,和他記憶中,的一模一樣。
“你是誰?”周蘋緊張的問。
“應該是我問你才對。”藍仁德淺笑著,“你為什公要翻牆?”
她用力的甩甩頭,試圖讓腦袋清醒一點,“我來找畢麗。”說著便想站起身。
他扯住手銬往下一拽,周蘋吃疼的又坐下來。
“你憑什麼把我銬起來?”周蘋怒道。
他笑得十分開心,臉上還有兩個酒窩,好像在開一個無傷大雅的玩笑似的。
“快把手銬打開。”她要自己平靜下來,並捺著性子向他解釋道:“我是畢麗的老師,我姓周。”
藍仁德閒閒的將雙掌枕在自己腦後,兩條長腿伸得筆直。
他的笑容好熟悉……周蘋感到有些迷惑。
“沒有鑰匙,”他滿不在乎的說,“這副手銬是我撿來的。”
聞言,她立刻變臉。
“除非……”他放緩語氣,故意吊她胃口。
“怎樣?”周蘋強壓下怒火,冷靜的問。
等她重獲自由,她非把這個王八蛋碎屍萬段不可!
“你先解釋清楚,”藍仁德斂去臉上的笑意,“有大門不走,為何要爬牆?”
“我說過了!”周蘋無奈的再說一遍,“我來找畢麗,我是她的補習班導師,她已經蹺課一個月了,我又聯絡不上她的父母。”
“所以你就打算翻牆進來?”藍仁德故作不相信的模樣。
周蘋嚷道:“屋裡有聲音,可就是沒人應門,我以為……我擔心……”她的視線瞟向二樓。
二樓果然傳來說話聲。
“聽見了吧!”她抬起被銬著的雙手,指著樓上,“上面有聲音,有人在說話。”
她擔心畢麗是有原因的。
藍仁德站起來,想要帶她上樓。
周蘋拼命往後縮。不,她才不要跟這家伙上樓,她用力拍開他伸來的魔爪。
“你不是說上面有聲音嗎?”他不容她閃躲,抓住她的手腕硬拉她站起來,“我們上去看看,說不定畢麗在上面。”
“不用了。”周蘋的一顆心直往下沉。
藍仁德將臉湊向她,“你的膽子怎麼這麼小?”他賊笑著,“你的好奇心呢?”
他伸手想攬住她的腰,周蘋猛地抬起腳,狠狠的朝他的腳踩下去。
“啊——”藍仁德哀嚎一聲,捧著疼痛不已的腳直跳。
趁他痛彎了腰時,周蘋雙手握拳朝他一擊,正中他的下巴,朝大門飛奔而去。
鎖住了!天殺的。周蘋慌亂地又拽又扯的,就是拉不開門。對了,還有窗戶!
她推開窗戶,不料外面還有一道鐵窗,她立刻回頭找武器。
藍仁德痛得齜牙咧嘴,剛才周蘋那致命的一擊害他咬到自己的舌頭,而他的腳趾八成斷了。
她真是他的克星!
“不許過來!”周蘋舉起那支重得要命的花瓶,“小心我拿花瓶砸你。”
他相信她會毫不遲疑地用那支清瓷景泰藍花瓶砸他。
“快把那支花瓶放下來!”他一拐一拐地朝她走去,“那是個古董,摔碎了你可賠不起。”
賠不起?那她就摔給他看!
周蘋把花瓶高舉過頭,花瓶的重量使得她往後仰,她還沒來得及把花瓶砸過去,藍仁德便已將她撲倒。
花瓶落地後滾了兩下,仍然完好如初。
老天,他好重!“滾開!”周蘋使盡吃奶的力氣想要將他推開,“混蛋,我——啊……”她扯開喉嚨尖叫。
驀地,她的唇被堵住,聲音消失在藍仁德嘴裡。
“唔——”周蘋震驚的圓睜著雙眼。
她的唇好軟、好香,藍仁德感覺到她的身體在發抖。
他輕輕的吮吻她的唇,希望她能放松下來。
周蘋動都不敢動,她可以感覺到他火辣辣的欲望抵著她,她怕自己只要稍稍一動,就會激得他獸性大發。
她怕得要命,卻又羞愧得要死,所以,當藍仁德移轉目標開始輕啃她的耳垂時,周蘋忍不住嗚咽一聲。
聽在藍仁德耳裡卻像是在呻吟,“蘋果臉,”他忍不住呢喃,“我的小蘋果……”
小時候的記憶猛地鑽進周蘋的腦子裡,勃發的怒意讓她的力氣陡增。
“藍仁德——”她大吼。
那聲怒吼讓藍仁德霎時清醒過來,他急忙翻身離開周蘋。
周蘋坐起來用手銬猛砍他,“你這個爛人!殺千刀的——”坐著不好施力,她索性站起來用腳踹他,“我踢死你!踢死你……”
藍仁德拽住她的腳踝一扭,讓周蘋趴跌下去,而他便坐在她的屁股上。
她的臉朝下,看不見他在做什麼,只感覺他曲起她的左小腿,拔下她的高跟鞋,將它丟到客廳的另一頭。
少了致命武器的威脅,藍仁德吁了一大口氣。
“藍仁德!”周蘋喝道:“快放我起來,否則我讓你好看!”
“是呀!大姐,”藍仁德的聲音懶洋洋的,“我知道你出生就是為了讓我好看。”
周蘋對他動之以情,“你讓我起來,我們之前的帳就一筆勾銷。”
一筆勾銷?想得美,他要纏她到海枯石爛!
他到底在想什麼?藍仁德有些氣悶,怎麼每回碰到她,他的行為舉止就像個無賴?
周蘋控制不住的發火,“你吃錯藥了是不是?我警告你,我爸是警察,我哥是律師,我男朋友是記者——”
藍仁德終於離開她。
她努力的撐起自己,還沒來得及站穩,又被藍仁德一把扛了起來。
“你做什麼?”周蘋被他扛在肩上,猛捶他的背,“放開我!”
“乖一點,”藍仁德重重的拍了她臀部一記,“我會對你很溫柔的……”
* * *
不怕!周蘋為自己壯膽。沒什麼好怕的,這個大爛人一向外強中干。
兩人來到二樓的房裡。
電視上,一對男女正糾纏得難分難捨,原來她聽見的是電視的聲音。笨哪!屋子裡沒人時,制造聲響防賊是常有的事,而她竟傻得想翻牆一探究竟。
藍仁德關掉電視,跨坐在一張椅子上。
“隨便坐。”他臉上的表情莫測高深,“我有話要問你。”
隨便坐?坐哪兒?房裡只有一張椅子,剩下能坐的地方就只有床,她才不會自投羅網。
她往書櫃靠過去,他要是敢過來,她就把書櫃推倒。
藍仁德在心裡歎口氣,他知道她想做什麼。他不明白她為什麼這麼討厭他?他自認長得還算不錯,不少女人曾主動找他搭訕,可她卻對他避之如蛇蠍。
而他偏偏喜歡招惹她,從幼稚園到國中,他屢戰屢敗,越挫越勇,不過,最後他還是失敗了。他被阿姨送去日本,他那個十年不曾見面的中日混血老爸立刻把他送去寄宿學校,之後他進入父親開設的職業賭場接受“基層訓練”,直到他老姐帶著他母親的信去日本找他父親談判,才又把他弄回台灣,
“你要問我什麼?”周蘋冷冷的問。她不信他真敢對她怎樣,他以前有是愛挑惹她,但現在他已是成年人,總該成熟點吧?
“嫁給我好不好?”藍仁德盯著她問,他瞧見她手上沒戴任何戒指。
不……她一定是在做噩夢!周蘋拍拍腦袋想要清醒過來。
藍仁德又笑了,“你只要嫁給我,以後要什麼有什麼。”
周蘋快要吐了,她就像是身處恐怖電影裡的情節,那些女主角最後是怎麼脫身的?
“我是認真的。”藍仁德臉色一整,“我是真的喜歡你,你感覺不出來嗎?”
“能不能先幫我解開手銬?”周蘋舔舔干燥的唇。
見他沉默不語,她的神經緊繃到了極點,直到他點頭,她才松了一口氣。
“你等等,我去拿老虎鉗。”藍仁德站起來走向浴室。
一見他跨進浴室,周蘋立刻竄至落地窗邊,打開鎖扣、推開落地窗,動作一氣呵成,沒發出半點聲音。
“小姐,有樓梯不走,干嘛跳樓?”藍仁德從浴室走出來說道,“你的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
周蘋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恨得牙癢癢的。
“過來,我幫你……”藍仁德揪住她的衣領。
他想為她除去手銬,周蘋卻奮力的想掙脫他的箝制。
藍仁德招架不住,索性將她壓倒在床上。
“去死吧!你——”周蘋嗚咽道:“你為什麼不肯放過我?”
罪惡感啃噬著藍仁德的心,但久違的澎湃欲念讓他的理智瀕臨崩潰。
“不哭……”他哄道,舔吻她淚濕的臉頰,“對不起,是我不好。”
周萍抖著唇想說話,但當藍仁德含住她的唇瓣輕啃時,她卻閉上了眼睛。她累了,又累又沒力氣,而且他的動作好溫柔,趙文易對她都沒這麼溫柔過。
趙文易!周蘋驀然睜開雙眼。
只見藍仁德雙目緊閉,他完全占據她的嘴,以致她沒辦法說話,他的小腹緊壓著她戴著手銬的雙手,而他的手……老天,他的手正在她身上到處游移。
周蘋費力地扭開頭,想迫使他的嘴離開她,可他絲毫不肯讓步,態度越來越強硬……
她緊閉牙關,深怕他再進一步攻城掠地,最後他不得不移轉目標,改而品嘗她的頸項。
“藍仁德——”周蘋打了個哆嗦,“夠了,我說夠了……”
他燃起她從未有過的感覺,周蘋此刻的驚慌不是針對身上這男人,她是害怕自己。
“我、我有未婚夫,”周蘋努力的集中注意力,“拜托別這樣。”
藍仁德抬起頭,黑眸和他身上抵著她的某處一樣火熱,欲望已經完全主宰他。
他俯首深吻她,靈舌長驅直人,狂猛的需索幾乎奪去她的呼吸!
手銬嵌入周蘋的手腕,她的手指感覺到的卻是另一種堅硬;藍仁德也感覺到了,他撐起自己,拉高她的雙手,做這些動作的時候,他一直注視著她,而她則微張著嘴,—個字也吐不出來。
她蒼白的臉蛋讓他心中有些遲疑,理智和欲念互相拉鋸,最後,欲念那一方占了上風。
藍仁德輕巧地解開她的襯衫鈕扣,手指沿著胸罩邊緣游走,唇如蝶翼般輕觸她裸露的肌膚,像是誘惑又像是膜拜。
周蘋扭動著身軀,不自覺地弓身——
她快要化成水了!她擱在頭頂的十指死掐著被單,只希望他能快一點結束這該死的前戲。
像是感應到她的渴盼,藍仁德再度抬頭,兩人的視線赤裸裸地相接——
此時,房門邊出現一道人影,周蘋瞪大眼睛張嘴欲出聲,藍仁德的舌卻先一步堵住她。
“舅……”誇張的音調刺耳地在房內回響。
藍仁德當場僵在她身上8咭壞恪⒃俑咭壞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