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風暴來臨的司淨妍,與樓榆君兩人在計算機桌前按著鼠標上網購物。
「咦!這個拍賣站還有賣吃的喔?那我家的黑珍珠也可以弄上來賣囉?」司淨妍看到某些賣家販賣著黑糖糕、珍珠醋、養生茶……等吃食,靈機一動,想學著人家在網路上拍賣。
「黑珍珠行嗎?這種講求新鮮的水果,萬一等競標結束後爛掉了怎辦?而且你的價格可以壓很低嗎?壓低是比較好賣,可是這樣就沒有辦法突顯黑珍珠的價值了。」樓榆君搖頭,並不贊成這樣做。
她歪著頭想了下。「你說的也沒錯,那就等我爸把果園的事弄好之後,我再問看看好了。」做生意不能急於一時,她得跟爸媽商量一下。
「唉,你這麼辛苦幹麼?燁漓這麼有錢,你嫁給他以後還會煩惱這點小事嗎?」
「話不是這麼說,有誰會嫌錢多的呀?你別忘了,我還欠他一大筆錢呢!」她想盡快還給他,無論他是不是需要這筆錢用。
「你喔,去跟他說說、撒嬌一下,錢就不用還了啊!他不是愛你嗎?愛一個人不就是不計一切、不計代價的付出嗎?他願意拿錢出來給你度過難關,就表示他不會一直記著你這筆錢,你就不必放在心上了。」
「怎麼可以不放在心上……啊!我差點兒中你的計!我什麼時候說要嫁他啦?我還年輕,不急著被婚姻束縛。」
「啊,那真是可惜了,我還以為你們很快就要結婚了,是你的手腳太慢還是他?
「哪有的事?不過,我是真的沒有想到我們會進展得這麼快。」
「我也沒有想到,你接近我竟然是不壞好意!」樊燁漓冰冷的聲音在門邊響起。
司淨妍被他突來的凝肅給嚇著了,敏感的察覺到他的不對勁,可又說不上來是哪裡不對?「燁漓,你剛才說什麼?我沒聽清楚。」
「是啊!你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要不要休息一下?」樓榆君也感到奇怪。
「哼,少來了!你們兩個倒是很厲害,藉故接近我,然後一起圖謀我的財產!」他指控道。
「圖謀你的財產?!」兩人同時出聲,再互望一眼,都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你們兩個別裝了,我剛剛已經聽得一清二楚。你,慫恿她一再找理由要我拿出錢來,幫助你們脫離『困境』;而你,則是利用我對你的真心,做出讓我傷心的事!」剛才他在門外親耳聽見她們的盤算,而令他憤怒的不只是錢的事,而是她親口說不想嫁他。
那是不是表示她只是想騙光他的錢,然後不負責任的一走了之?
這教他難以忍受,怒火直湧而上,再也按捺不住地出聲打斷她們的「發財夢」!
「我、我們哪有?」樓榆君被罵得莫名其妙,她高貴的人格怎麼可以受到污辱呢?
「燁漓,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我怎麼聽不僅你在說什麼?」司淨妍蹙起眉,一臉的不明白。
「少裝無辜了,我已經親耳聽見你們密謀!你父母的果園根本沒事對吧?你拿了我兩百萬的支票,還想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甚至打算跟我撒嬌一下就要一筆勾銷?!告訴你,沒這麼容易,我不會再上你這個女騙子的當!」
她搖頭,立刻意會他是想偏了,又陷入那個不堪的過往。「那兩百萬我會還的,只是目前沒有這個能力。燁漓,你要相信我,我跟你母親是不一樣的,我會跟你在一起真的與錢無關……」
「哼!」
「不過就是兩百萬嘛!你這人怎麼這麼小氣?公司這麼大,欠一下是會死啊!你怕淨妍賴著不還嗎?既然怕,當初幹麼要借她!」樓榆君受不了的翻了下白眼,完全不知道樊燁漓在氣什麼。
「尤希傑說的一點都沒錯,你擅長在男人身上挖錢,等到手後使一走了之!司淨妍,我算是看清你了!」
「希傑?!這跟尤希傑有什麼關係?」她想起昨天尤希傑跑到他家的事。
「你還在裝蒜?好!我問你,你們不是分手了嗎?他是怎麼知道你在X大醫院住院的事?」
「那天淨妍出車禍時,就是看到他呀!他一定是跟在我們後面才會知道的嘛,這有什麼?」樓榆君應道。
「好,說得真漂亮。?看來她們已經想好了一套說法。「可是他送你最愛的紫玫瑰,總是事實吧?」
「呃……」司淨妍心虛的臉色慘白。
「你沒拒絕他的花,也沒有拒絕他去看你,最可恨的是,當我問你的時候,你還騙我!」他生平最痛恨的就是欺騙還有利用,認識她之後,他兩者都深刻的嘗遍了。
他的目光因氣憤而灼熱,惡狠狠地瞪著她,像是恨不得將她吃掉一般。
「我……燁漓,你聽我說,那時我不知道他的來意,另一方面也是因為怕被你誤會,所以、所以我才選擇沒說。哪裡知道昨天他又來找我,說什麼要我拿出分手分手費……」
「哈,又來一個謊言!你不覺得現在說這些很多餘嗎?」樊燁漓 打斷她的話,一個字也不相信。
「我只是實話實說。燁漓,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要騙你的意思!尤希傑根本就是無賴,他在我這裡已經拿不到錢了,所以才會使計……」
「住口,那你們在這裡策劃的一切又怎麼說?」樊燁漓凶狠地看著她,再移向樓榆君。「我真不知道該不該去警告緯青,要他小心你這個女人!」
「你說什麼?你怎麼可以這麼污辱人呢?我不過是希望淨妍不要這麼累,還坐在輪椅上就開始煩惱還錢的事,你、你居然……」樓榆君沒想到自己的一番好意竟會被解讀成這樣,不由得替自己和淨妍叫屈。
「夠了,我不想再聽你們多餘的解釋!你們走吧!」他揮揮手,臉上是疲憊也有深深的沉重。
「燁漓……」司淨妍怔愣地看著他,不過他卻不曾抬頭再看她一眼,執意迴避她的目光。
「你還在這裡幹什麼?難道要我像對待尤希傑一樣,請守衛抬你們出去嗎?」他恢復了肅冷之色。
「哼,像你這麼自以為是,錯把好人當壞人,以後你就不要後悔!淨妍,我們走!」樓榆君氣得不想多說,她扳著輪椅的把手,司淨妍卻阻止了她。
「等等!」她直勾勾地看著樊燁漓。「我等你心平氣和來談。」說罷,她才願意和樓榆君離開。
當門板一關上,樊燁漓就後悔了。
她最後丟下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他的態度還不夠心平氣和嗎?
說得好像這件事都是他的錯一般……不!他沒錯,錯的人是她!她怎麼可以在欺騙他之後,若無其事的離開?
明明就是她騙取了他的真心,該怒該怨的人是他,不是她,她憑什麼用這種哀傷的語調跟他說話?
他重重地捶了下桌子。
從前的認知就告訴他,女人不可信,他卻偏偏想賭這麼一回!這次,他徹底的輸了,再一次輸掉了真心與信任……
「樊燁漓是不是神經病啊?高興就叫你搬去他家住,不高興就叫你走人,他以為他是誰啊?這樣要人不嫌花力氣嗎?」都回到了樊燁漓 的別墅,樓榆君還是忍不住氣,不斷咒罵著。
「一定是希傑不知這跟他說了什麼。」司淨妍低喃。
「他寧可聽那個混蛋的話也不聽你的?真是怪了,他是他的愛人嗎?」
「榆君,你不明白。燁漓對女人的看法本來就跟別人不太一樣,再加上我們「可能」做了他最難以容忍的事,所以他才會這麼生氣、口不擇言,你別他計較。」
「我們做了?不過就是說欠錢不用還而已,又還沒當真,他氣什麼氣?」樓榆君以為是這件事惹來事端。
她歎了口氣。「錯了,當年他母親就是為了錢離開他們父子的,怕以為我會跟他在一起是為了錢;最重要的是,那天尤希傑到醫院找我,我沒對他說實話。如果當時我坦白跟他說清楚,或許今天就不會變成這樣的局面。」
現在說什麼都太遲了,但願他能早點想通,別把兩件事合在一起跟她計較。否則依她對他的瞭解,他是很難原諒她了。
「說來說去,那是吃醋惹的惑囉?照你這麼講,他應該巴不得留你在身邊,又怎麼會要你走?」他的醋勁可真大,有哪個女人受得了呀!
「他只是還沒想通而已,而且……」她把被尤希傑威脅的事告訴了榆君。「想不到他昨天才來威脅我,今天就去找燁漓了,真不知道他還會玩什麼把戲。」
「這個混蛋!」樓榆君罵了聲。「我先把你弄回去,再去找緯青,看看他有什麼道上朋友,出面給他個警告,看他還敢不敢?」
「你要找緯青?可別拖累他,他現在正在竟選期間,最不能有醜聞的。」
「這我知道,我們自有分寸,你就不必擔心這麼多了。來吧!我先把你的衣服收一收……」
「我不走!」她攔住樓榆君的動作。
「難道你想留下來?他都叫你走了呀!」
「我不想在這樣被誤會的情況下離開,要走也得等我和他解釋清楚之後再走。
她若是走了,不正會帶給燁漓更大的傷害嗎?
她要證明自己不是拿了錢就跑開的女人,她跟「她」是不一樣的。
「你怎麼說得清楚?剛才他就擺明不聽你說了呀!」
「等他冷靜下來,就會明白是他誤會我們了。」一時之間,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做,他才會相信她。
「萬一他還是沒想通呢?那你留在這裡不是自討苦吃?再說你現在行動不方便,要是他打你呢?不行不行,我不能讓你留下來,你跟我回去。」她堅決反對她留下。
「榆君!」
「他想不通就隨便罵罵我們、趕我們走,想通了就想回頭?沒這麼容易,最起碼也要讓他嘗嘗教訓,下回就不會再這麼不分青紅皂白的誤會我們了。你也別這麼快原諒他,知道嗎?」樓榆君像教小孩一般,教司淨妍怎麼「管教」男人。
司淨妍露出求情的表情。「榆君……」他有舊時的創傷啊!她怎麼能在這個當口離開他呢?
「不用叫了,過了這一回,保證你的男人又乖又聽話,你就信我一次吧!」樓榆君推著輪椅,不由分說地將她架走。
她只能輕歎。誰教她現在沒辦法行動自如,只好任人推來推去……
但願燁漓不要因此又加深了對她的誤會才好……她衷心期望著。
她應該走了吧?
這個問題他不知反問自己幾百遍,就是沒有那個勇氣回家去確認,所以才會在辦公室裡待到現在。天曉得,他多久沒有這麼晚回家了?
自從她搬進他家之後,他的習慣大大改變,不但推掉了許多交際應酬,更準時上、下班,宛如一個有家室的男人;但是,這些假象竟建立在—個女騙子身上?!
想到這裡,他掄起了拳頭,憤恨再度罩上他的臉。
他坐回辦公桌,見到那堆積如山的公文,不禁又是一怔。
原來這幾個小時,他什麼事都沒做、一個裁示也沒下,把心思全擱在她身上了。
「嘩——」
他遷怒地將公文掃落,看見桌上空空如也,像得到什麼快感般,他哈哈大笑,眼眶卻是酸澀的。
「可惡!我竟然被她影響?!」他咒罵了句,衝出辦公室,狼狽得有如一個愛情逃兵。
「燁、燁漓!」
才奪門而出,樊燁漓便聽見叫喚。他止住了了腳步,定睛一看,竟是應在屏東的司父、司母!
「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是這樣的,你的秘書小姐說你交代了不見任何人,我們只好在這裡等。」司母回道。
他的確是交代過李敏,可那又如何?他沒理由非得見她的父母不可。
「你們找我有什麼事?」他語氣冷淡。
「我們是專程上來跟你道謝,還有送支票回來的,請你收下。」司父掏出一張用疊好的支票。「警方已經抓到偷我們黑珍珠的小偷,原來是對面那片果園的老闆幹的好事……這筆錢我們用不上,所以趕緊送回來還你。」
聞言,他身子一震。
果園被偷的事是真的……她沒有說謊,說謊的是尤希傑!
「妍妍有說,等她腳好了就會去找工作賺錢把錢還給你,可是現在既然用不到了,我想跟她說不必急著找工作,先養好身體再說……燁漓,我們能搭你的車回去看妍妍嗎?」司母又道。
樊燁漓的愧疚更深了,他不但不相信她,還質疑她接近他的目的!天哪,他真該死。
一想到這裡,他根本無顏面對她,但是心底又有個衝動,驅使他快去跟她道歉、請她再回到自己的身邊……
「燁漓?」
「伯父、伯母,我現在要去找淨妍,麻煩你們自己坐車到我家,我保證會把淨妍帶回會……」他丟下活,便忘形的在走廊上狂奔,腦海裡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要得到她的原諒。
「燁漓,等等……我們不知道你住在哪裡啊?」司母被他突來的舉動嚇了一大跳。
「老伴,別叫了,人都跑遠了!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我們還是先去榆君那裡窩一晚吧!「司父眼見追不到了,遂這樣說道。
「只能這樣了。妍妍也真是的,腳都打上石膏了,還『爬爬走』!」
花了大半天,樓榆君終於將帶回來的行李歸位。
「奇怪,去之前明明沒有帶這麼多東西,怎麼回來多了一堆?才短短一個多禮拜,他就給你買這麼多東西喔?」樓榆君額角淌著汗,臉色略帶紅潤地說道。
「是呀!都叫他不必這麼費事了──」司淨妍倏地住口,沒有再說下去。
這段日子以來,他們之間的相處太美好、也太鮮活,一旦出了呷,想念便會不受控制,傾洩而出。
「看來他對你真的很不錯,只是那個脾氣啊——」她話還沒說完,一道重重的拍門聲便突然響起。
「開門!」
是燁漓!
「榆君,麻煩……」
「不去!」樓榆君一眼就看出淨妍心軟了。「就叫你不要這麼快原諒他,你又心軟了喔?」
「才不是……算了,你不去開我自己去。」
她作勢要跳著去開門,樓榆君拿她沒辦法,只好擋住她。「算了,我去開啦!」
不情不願地打開了門,她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一道黑影往房間裡面衝,要不是知道他是誰,樓榆君早就報警了。
「喂!你以為這是你家用房啊?算了,懶得跟你計較。」樓榆君追在他的身後,是……去替他們將房門拉上。
「對不起,我誤會你了。」樊燁漓一找著她的身影,立刻上前將她緊緊摟住,怕她又「跑」掉了,讓他告罪無門。
「你、別抱得這麼緊,我快、不能呼吸了。」司淨妍掙扎道。
依言,他飛快地鬆開手勁,但仍圈抱著她,一步也不肯讓她離開。
「淨妍,對不起,你聽我解釋,那些傷人的話我不是故意說的,我只是、只是……」他從來就沒有對任何人說過抱歉,更不會因為嫉恨而說出連自己都會後悔的話,若不是對她太在意,他不會失去理智、口不擇言。
「我知道。」她摀住他的嘴唇。「我沒把它放在心上。」
「真的?」他一驚沒想到她是如此的寬容。
「其實我也有不對,早在尤希傑來找麻煩的時候就應該跟你坦承,不該自以為是的想自己解決,結果不但沒有順利解決麻煩,反而還弄出這麼大的誤會。」
「對不起!」他又說了一次。「我不該相信他……」
「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對了,你是怎麼想通的?」
「說來慚愧,是你爸媽到公司來把支票退還給我,我這才明白原來果園的事是真的,而尤希傑的話是假的。」如果不是被他欺騙,他恐怕不會作一連串最壞的聯想。
「原來不是你自己想通的啊?可見你的心結結得很深!」她不禁一歎,他仍然沒有從過去的陰影走出來,依舊對女人存著偏見。」
「別提那個了,既然你沒有生氣,那我帶你回去!」樊燁漓不想提那件事,藉故道。
「不!」她搖頭,心裡有著打算。
「為什麼?我答應你爸媽要帶你回去的,他們現在一定在我家等……槽了,我沒給他們地址!」他匆匆忙忙離開公司,沒有想到他們並不知道他家的地址,怎麼去?
糟!他把他們兩個老人家弄丟了!
「不必了,我們已經到了。」司父的聲音出現在房門口,他和妻子推開房門走了進來。
「爸、媽!」司淨妍張開雙臂迎接他們,等他們過來給她一個個擁抱。
「嗯,氣色不錯,看來燁漓把你照顧得很好。」司母笑呵呵說道。
「我們可以放心把你交給他了。」司父也點頭讚許。
樊燁漓尷尬的站在原處。「伯父、伯母,剛才真的很抱歉……」他怎麼會惹出這麼大的烏龍呢?
遇上她以後,聰明才智全都不見了,腦子只被她填滿。
「不要緊啦!你還真以為我們是鄉巴佬呀?」
眾人相視一笑,解除了樊燁漓的尷尬。
「不過妍妍吶,你怎麼又回來這裡呢?不是在燁漓那裡住得好好的?」司父覺得奇怪,剛才進門前依稀聽到燁漓在勸淨妍回去.而淨妍說「不」……
「嗯,沒有啦!我想還是住在這裡方便,所以就搬回來了。」淨妍沒說出兩人之間的誤會,也算是給樊燁漓留點自尊。
「原來是這樣啊。可是這樣一來,不就沒人照顧你了?」當初不也是因為這樣的考量,才搬去跟燁漓住的嗎?
「是呀!我也是這樣想。伯父,麻煩你替我勸勸她,還是讓她搬回我那兒去吧!」樊燁漓趕緊說道。
「妍妍──」司父正想說話,卻被司淨妍打斷。
「因為我想再繼續唸書,在你那裡我沒有辦法專心。」
「唸書?」司母驚訝低呼。
「是呀!我想念大學,這陣子如果把心思放在其它事情上面,可能就無法如願了,所以我還是住在這裡比較好,反正東西都已經搬回來了,就不必再麻煩的搬來搬去。」司淨妍解釋道。
聞言,樊燁漓攢起眉心,但平靜的五官上看不出他心裡的想法。
司父沉吟了下,點頭。「嗯,趁年輕多讀點書,這樣也好。」
「媽也舉雙手贊成,你就去試一試吧!」司母也贊同道。
「燁漓,那你呢?」她儼然將他當成是自己家人一般,詢問他的意見。
「你想做什麼我都不反對,不過在腳上的石膏拆掉之前,你得乖乖靜養,不許勞累。」他霸道地說。
他知道,她是為了能與他相配才這麼做的……他有滿心的感動,也不再介意她遲遲不允諾要與他共守一生的事了。
「知道了啦!暴君。」她斜倚在他的懷裡,他則揉揉她的髮絲,親密的模樣像兩隻不離的鴛鴦。
司父司母兩人見狀,悄悄地退離,將空間還給只想獨處的兩人。
「……淨妍。」他摸模她細嫩的頰邊,輕拉起她的小手湊近唇邊,靈巧的舌尖探向她的掌心,傳遞溫軟滋味。
「嗯?」
「我愛你。」說罷。他停頓了下,卻久久沒有得到她的響應,便催促道:「那你呢?」
「啊!我……我也愛你。」她抬頭,露出一抹真心的微笑。
而他像等待了許久一般,迫不及待地攫取她的唇,此愛——以吻封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