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老鬼呼叫臭婆娘,死老鬼呼叫臭婆娘,聽到請回答,聽到請回答,Over!」
「臭婆娘收到了,死老鬼請說。」梅仁杏拿著無線電,鬼鬼崇崇的躲在鐘樓的塔頂上,小心翼翼的與對方通話。
「你是梅仁杏嗎?知不知道我是誰?」話機內傳來熟悉的斥喝聲。
「我知道,你是死老鬼……喔!不、不、不是的,你是署長大人。」
「虧你還曉得我是署長,我問你,你們去了兩個月毫無音訊,我是讓你們去度假的嗎?你們到底在玩什麼花樣,鑽石呢?」
「報告署長,鑽石……鑽石……」梅仁杏支吾其詞,她哪有那個膽子說出小釵現在跟嫌疑犯正準備著結婚的事宜,這不被劈成兩半才怪。
「老實說,是不是她即將成為王妃娘娘,所以連你也索性入了他們的國籍不準備回來了?」皮耶早就從報紙上發現了這件驚動朝野的新聞,因此才急迫聯絡這兩個有辱國格的女笨探。
「什……什麼!?連你也知道了?」梅仁杏差點休克,這下名譽全毀於一旦了。
「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幹這種丟死人的事,我看我署長這位子遲早不保,幸好報上目前還沒有公佈出新娘的名字,否則,不被國際社會笑死,我也會頭戴紙袋羞於見人的。」皮耶悶住氣,不容辯駁的下了最後一道通牒。「限你們兩個禮拜內找出罪證將嫌犯逮捕歸案,否則,一切後果由你們自己負責,我不會幫你們說半句話的。」說完,便氣呼呼的切斷電源。
「喂!喂——」任由梅仁杏再怎麼殷切呼喚,皮耶。根本不想與她多作商量,這種荒唐到笑破人家肚皮的事,也唯有裴小釵這種天才女人才做得出來,出發前是意氣風發,現在連吭個聲也不敢了。
梅仁杏垂頭喪氣的步回房回,她實在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壓力與失落,這陣子幾乎所有的房間她們都翻遍了,就是找不到「所羅皇」的下落。除了……小仙姑!
對!那個小仙姑的住處還沒有去找過,她頓時恍然大悟。小仙姑是住在宮外的別院,距離皇宮有三十分鐘的車程,說不定「所羅皇」就放在她的寓所。依她在武家的地位,天傑將鑽石送給自己的姑姑也不為過。沒錯!鑽石一定在那女巫的身上,她非得要趕緊找機會潛入小仙姑的住處不可,要不然,她拿什麼臉回法國去。
心意已定,便不容再多置疑,她決定自己今晚先去探個虛實,反正/j、釵現在被天傑看得緊緊的,根本無法採取行動,而且多她反而礙事。她打定主意一人行動,說不定真要被她找到,署長的位子搞不好就要換她坐坐看了。
* * *
遍尋了整個宮殿,小釵就是找不到梅仁杏的蹤影,她多想告訴她,這地方她一刻也待不下去了,那顆「所羅皇」就像空氣中的塵埃一樣根本就找不到它的下落,再這樣下去,不要說破案,搞不好連自己能否全身而退都有問題。
她一直找到了「暹翟郡」的後庭走廊處,赫然聽見鐵錘釘釘敲敲的聲音,好奇心使然,腳步便不由自主的朝聲源的方向走了過去,一拐進一處轉彎的角落,映入眼簾的是教她不知所措的感動畫面。「你真的蓋起小木屋來了?」
弄得一身灰頭土臉的天傑聽見一道天籟的聲音,欣然的將頭轉了過來。
「我就知道是你,你看我是不是有建築師的天分?」他為眼前的半成品而得意。
小釵忙將他手中的鐵錘及鐵釘奪下,一邊還慌張的抑不住緊急的神色說: 「你堂堂的一位大王子,何必把自己搞成這副德行,我只不過隨便說說,你幹嘛當真起來了。要是被別人看到了,我豈不是要被五馬分屍了。」
天傑看見,卜釵那緊張的神色,以為她是憐恤他的辛勞,不免自我驕傲了起來,她這麼緊張,看來是愛他的嘍!要不然,為何一副緊張中帶著疼惜的模樣。他喜歡她拿著小毛巾擦著自己污垢的臉及手臂上的泥垢,那就像是一個體貼入微的女人對他表現關心之隋,教他自然陶醉在其中。
「你怎麼對我這麼體貼,是不是也愛上我了?」邊擦拭著身上的泥垢,天傑還不忘對她訴說愛語。
小釵抬頭睨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你想得美喲,我只是不想讓人家說閒話罷了,原以為你只會傷腦筋,不可能真的去做我開出的那些條件,沒想到你還真的去做了,你說你腦袋瓜是不是燒壞了?」
「別用那種看傻瓜的眼光看我,你以為所有在宮中長大的小孩都是金枝玉葉,禁不起任何風吹雨打的嗎?也許天紂和天幽是如此,但我就跟他們差得多了,越是人家認為我做不到的事,我就越是要去完成給他們看,這憑藉的全是為了爭一口氣,你明白嗎?」他拍拍身上的灰塵,有著不願認輸的精神,在一絲的疲備中仍顯得神采奕奕。
小釵茫然了,這個武天傑的確是跟她認真起來了,若真是如此,她是不是也該埋然的對他說出一切的事實。她不想騙他,尤其在他對她做出這樣令人動容的行為時,更加的篤定天傑純真柔情率直的一面。要真是這樣,那她是不是也相對的該用誠心來對待,她不想當一個欺騙別人感情的壞女人,這會讓她有罪惡感,覺得自己跟個遊戲人間的感情騙子沒什麼兩樣。
「你怎麼了,還懷疑我的誠意嗎?雖然我不懂什麼溫柔體貼,但是能讓我唯命是從的女人,可只有你一個人,你說你偉不偉大?」他笑了笑,還一邊撫著她一頭柔順的秀髮,輕聲軟語道。
「好,事到如今,我也不想隱瞞我的身份,你不是早就想知道我進宮來的真正用意是什麼嗎?我直截了當跟你說,那就是……」
小釵的話才要落下,誰知一名侍從急急忙忙闖了進來,還一邊喘氣道:「啟……啟稟大王子,小皇仙姑的寢宮遭小偷了!」
「什麼……誰敢這麼大膽在皇室的地盤上撒野,立刻替我備馬,我馬上趕到。」天傑的心情一下子到了谷底,在整個皇室的成員中,小仙姑是他頗為敬重的一位長輩,誰膽敢拿小仙姑的尊嚴做挑戰,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小釵才剛要吐出口的話又卡在喉嚨暫時沒機會說.了,天傑拉著她的手,準備帶她一起前往小仙姑在宮外的寓所,這種自然的動作彷彿在說明著天傑早將她當成武家的—份子了。看來,為了愛,她也有可能不惜背棄自己的國家,投入天傑的懷抱當中了。
* * *
倒楣透頂的梅仁杏在還沒有看到「所羅皇」的半點影子前,就被宮內的警報系統給逮個正著;更加令她百口莫辯的是, 自己的一些笨拙舉動也被監視的錄影機拍個一清二楚,看來她也只有自認「偷」藝不精。本想看是否能建功,這下反倒是將事情搞得越糟糕。
「大王子,請跟我來,小皇仙姑已在宮內等候了。」「芷焉宮」的一名婢女見天傑到來,忙上前恭迎他。
天傑此時還不忘牽著小釵的手,兩人親密的樣子,讓一旁從未見過大王子帶女孩子進宮的一些侍者,莫不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著天傑的八卦事。
而梅仁杏早已被五花大綁給捆立在一根銅柱上,當她見到走進來的兩人竟是如此暖昧、親密時,眼中出現的恨,巴不得化為一道熊熊的火焰,朝小釵燒去。
「你這不要臉、愛慕虛榮的賣國賊,我在這裡累得半死,你竟然還有閒情逸致在談情說愛,真有良心啊!還口口聲聲說一切都是為了國家,放屁!我看你是等不及想要當王妃娘娘了。」梅仁杏看到小釵依偎、在天傑的身邊,想起兩人同樣是來出任務的,小釵竟然過得這般輕鬆愉快,不由得破口大罵。
小釵一聽梅仁杏的當頭棒喝,忙將手從天傑的掌中滑開。這個舉動自然引起天傑的反感,他兩三步便邁到梅仁杏的面前,冷不防就是左右開弓的賞她兩巴掌。
「不要!你不要打她,我求你不要打她。」小釵也沒料到他會有如此直接的舉動,等她要上前攔阻時,梅仁杏的臉上已烙下兩個紅紅的手印了。
「你這沒良心的狠毒女人,當初說好不能欺負我的,我就知道你的話不能聽信,果然沒有錯,我怎會這麼歹命。署長呀!你讓我盡早申請退休算了,那我也不需受這種莫大的侮辱。」梅仁杏說著說著便兩行老淚縱橫而下,她有預感小釵的心早就不在找「所羅皇」的上頭了,被愛情沖昏頭的她,根本就忘了自己的重責大任,以及當警察的那種使命感。
「天傑,她到底在自言自語些什麼?」坐在大理石椅上的小仙姑狐疑的問天傑。
「我也不知道她在胡說八道些什麼,不過我一定會問出個所以然來的。」天傑盡量避免讓小釵涉入其中。
但是精明的小仙姑當然看得出天傑的這一番用心,不免試探的問了一句。「這女的不是跟小釵一起來的嗎?我想她究竟要偷什麼東西,小釵或許知道吧!」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令天傑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應變,他就是不想要小釵跟這件事扯上一點點的關係,豈知小仙姑全是按著秉公處理的原則,一視同仁對待。
天傑兩頰冒著冷汗,一時不曉得如何兼顧小仙姑與小釵之間的關係,加上梅仁杏又在一旁扇風點火,更加讓天傑不知如何解決。
「裴小釵,你說句話呀!你要是再悶聲不響一句話也不說,我來幫你說好了。梅仁杏準備來個一拍兩散,要死大家一起死,她絕對不讓小釵一人幸福快樂的地日子,而將她給犧牲掉。
「來人啊!行將她囚進水牢,我改天再好好審問她。」天傑想先緩和一下目前的緊張情勢,萬一她供出一些不利於小釵的言論,加上小仙姑又在現場,他自然無法替小釵護航。因此,先下一道命令,暫緩目前的局勢再說。
這樣的決定,逼得小釵非出聲阻止不可了,她和梅仁杏的關係就算再怎麼不好,交情再怎麼淡薄,卻是此次任務上的夥伴,她自是無法置之不理。
「慢著,能不能放了她,我想我來問她,說不定就可以知道她為什麼要這樣做,犯不著將她囚進水牢,你看她也有一把年紀了,關節應該也有風濕的毛病,禁不起折騰的。天傑哥哥,如果你不社會為我是你的好……好朋友的話,這事就交給我處理,我保證一定會給你和小皇仙姑一個交代,好不好嘛!」小釵竟撒起嬌來了,她瞭解自己的籌碼,拿天傑這張王牌來擋小仙姑,一定行得通地。
天傑哥哥?連天傑也覺得這個稱呼聽起來挺舒服的,原來女人撒起嬌來竟是如此讓人如飛上了天的飄飄然,他自是願意聽任小釵的任何要求,但看在小仙姑的眼中,天傑儼然已成為被人家牽著鼻子走的大笨牛。
「天傑,你先到後面來一下,我有話要跟你說。」小仙姑在天傑還沒有答應小釵的請求前,想先喚回他的理智。
小仙姑二話不說,使了個眼色後便走進一間密室。天傑明白她一定有著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告知,也尾隨著進入小仙姑的房內。這種匪夷所思、引人疑惑的舉動,倒教小釵整個心思紊亂不堪,卻也莫可奈何。
進了小仙姑的房間後,天傑有預感她不免又是一場說教,遂盈滿笑意的說:「青春貌美的小姑姑,你何必氣成這樣?她的朋友說不定只是拿你一個小飾物,給她一點小教訓警告警告就行了,別把事情給鬧大,這可有損你寬容慈悲的清譽。」
小仙姑沒好氣的走向窗邊。「你少灌我迷湯,我不曉得你為何對那個來歷不明的女子著迷到失了魂的地步。不過,我可是要將話先說在前頭,她們似乎不是什麼簡單的角色,我從水晶球上可以感應出,她們兩人像是為了那顆鑽石而來的。」
「你是說『所羅皇』?」天傑這下也張大了眼睛。
小仙姑不多贅言,她自櫥櫃中取出了她的寶貝,立於一個特殊的木架上,接著便喃喃地念起咒語來。隨著水晶球出現的五彩斑瀾的紋路變化,球內的景物從混沌的灰黑。成為隱約的鮮明影像。不多時,球內赫然出現了梅仁杏的身影,而且是她正在偷竊的情景。
水晶球上吾現出梅仁杏躡手躡腳的用迷香將門口,的衛兵一個個迷昏,接著便用特製的萬能鑰匙將小仙姑的房門打開,在佈滿層層保全設備的監控及防衛下,她依然能順利穿梭其間,如入無人之境般。然而,這樣的畫面仍無法令天傑完全信服。
「你確定她是在找所羅皇?」天傑不想再看下去了,光憑這樣的畫面怎可取信於他。
小仙姑自然瞭解天傑並不是那麼容易說服的,便將分貝器給擴大說:「自己豎起耳朵聽好了。」
「所羅皇,所羅皇,你在哪裡?快點出來,我的一生幸福就掌握在你手中了。」
這些話是梅仁杏在尋找鑽石的過程中不經意念出聲的。沒想到現在的水晶球功能這麼多,不但能看影像,連聲音都聽得一清二楚。
「看到了吧!她們不敢說明她們的來意,就是要偷這顆價值連城的寶貝,你這傻小子還被她蒙在鼓裡:而不自知,我真不曉得為何你被人騙得團團轉都不知道,虧你平常精得跟什麼似的。」小仙姑又念了兩聲咒語,水晶球內的影像又慢慢的恢復原有透明光亮。
怪不得小釵遲遲不肯說出她們的來歷,原來是為,了「所羅皇」才假裝應徵按摩師潛進來。天傑一下子像是被當頭潑了一桶冰涼的冷水,整個人清醒了過來。他不想再多說,這個打擊對他來說無疑像是重重的一記悶棍。
「如果你還是不相信小姑姑對你說的話,我可以將『所羅皇』拿給你,你去向她試探看看,就可以證明我說的話是不是真的。」小仙姑自懷中將一顆澄亮晶爍的天然礦石取了出來,不禁令天傑怔愣了一下。
「原來你一直放在身上!」天傑訝異地直盯著小仙姑。
「要是不放在身上,我哪能放心得下,也幸好我有先見之明,知道很多人對這顆鑽石覬覦許久,不這樣做,說不定早被那兩個小賊給偷走了。」
小仙姑越是這麼說小釵,天傑心裡越是難受。
天傑將「所羅皇」接過手,什麼話也不說便走了出去,小仙姑自有分寸,她曉得這武家第一聰明的大王子應該知道如何處理這件事。
* * *
天傑走出小仙姑的房間時,心中是五味雜陳,說不出個滋味來,原有的那股暢意早就消失了大半。他不敢相信自己對一個女孩子的認知竟是這般淺薄,一直活在夢幻中的他,簡直不敢相信小釵之所以接近他,不過是為了一顆沒有生命的石頭。
來到大廳,天傑下令侍衛先將梅仁杏暫押進後院看管。這個舉動自是引起小釵的不滿。「天傑哥哥,你為何還要將她關起來?不是說好先放了她的嗎?」小釵不知道她與梅仁杏前來的動機已經被識穿,仍用撒嬌的態度對天傑要求著。
「放了她可以,不過你要先與我成親,等到我們成為名正言順的夫妻,我自會放她出來,這段期間我保證不會讓她受到任何傷害的。」天傑用探測的口吻想從小釵身上找出蛛絲馬跡。
小釵對於天傑的這項要求, 自是不敢立即做決定。若是答應了他的要求,除了換回梅仁杏的自由外,還可以無憂無慮享受王妃的皇族尊貴生活;但以後萬一紙包不住火,東窗事發的時候,她不但會被卡寶塔西王國的人民攻擊,可能連自己的國家也回不去了。這樣的情勢下,就算她對天傑也有相對的感情,可能也是一條愛情路的死胡同,根本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
「這件事我再考慮看看好嗎?說實在的,我們這麼年輕,往後的日子還長得很,不急在這一時吧?」小釵覺得自己真是口是心非,明明對天傑也頗有好感,卻為了一些因素,逼得她不得不心痛割捨。
天傑心中已有了盤算,他一直不想用小仙姑教他的方式來對小釵,因為要是真被小仙姑的預言給料中,他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承受得起。
「可是我早就把我要給你的求婚戒指準備好了,你要不要看看?」天傑覺得是時候了,眼神中帶有一絲的慎重。
「結婚戒指?不會吧!你為何做事都要這樣獨斷獨行,你根本沒有徵求我的同意,我可不是你宮內的婢女,不要老是想要安排我。」小釵是吃了秤坨鐵了心,無論他使出什麼樣的招術,她一定要守住最後一道關卡,絕不能心軟。
她轉過頭去,眼中微微含著淚光,她也很喜歡他呀!像他這樣條件那麼好的一個男人,就算她將整個法國掀了一遍,也不一定能發現到一個。如果天傑真做出偷竊國寶的事,也一定有他的原因。從小到大,每個人都將她當成男人婆一樣的看待,如今好不容易,有這樣一個男人如此真心愛她,她怎能不心動呢?
「你轉過來身來,我給你看一樣東西。」天傑已將「所羅皇」拿在手中,只待小釵轉身過來;只要看她那剎那間的反應,應該就可以瞧出小仙姑的話是否正確了。
「我不想看,我暫時不可能答應你的要求,我還不想那麼快結婚嘛!你這個人很奇怪,為什麼要一直逼迫人家做不願意的事,你認為這樣我會心甘情願與你生活一輩子嗎?」小釵仍是沒有將頭轉過去,原因不是她不願意看天傑要送她的是什麼,而是不想讓他瞧見她那佈滿淚水的臉。
天傑仍不死心。 「那就算送給你的一件禮物好了,我的腰痛幸虧有你替我照料,送你一樣東西犒賞你也不為過吧!你看了之後要是真不喜歡再還給我好了。」
在天傑再三的慫恿下,小釵才用面紙先將淚水擦拭乾淨,緩緩將頭轉了過來,沒想到轉頭一看,她馬上睜大了眼。 「這不是『所羅皇』鑽石嗎?」
天傑對她的信心在此時整個瓦解崩落,他的心猶如被北極圈的寒流無情的捲襲著,看著小釵兩眼直愣愣的望著他手中的鑽戒出了神,根本就忘了他的存在。這樣的女人他若是再付出一丁點的關懷,豈不是被人笑稱天下第一號大傻瓜。
天傑瞬間將放置「所羅皇」的絨盒蓋了起來,冷冷的對她說: 「梅仁杏犯了嚴重的竊盜罪,短時間內是不可能放她走的,而你也不能再待下去了,明天一早我會派人將你的行李準備好,該給你的酬勞我也會,一併算給你,你回你的故鄉去吧!」
這瞬間的轉變,讓小釵像是突然間從天堂掉進了地獄,宛如不再受到寵幸的妃子被硬生生打進了冷宮,那種感受讓她一時之間有些錯愕。「你……你怎麼了?我有什麼地方對不起你嗎?為什麼要這樣對待我?」她裴小釵可不是那種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乖乖牌。她兩眼一瞪,張大著不可置信的眼眸想逼出他的真心話。
天傑看著她那兩個眼睛還不停的往他掌間的「所羅皇」盯視,心中是又嘔又惱,滿腔的怒火,要不是看在他對她仍有一份情意,早就將她轟出宮外了,還能讓她有說話的餘地嗎?這個勢利眼的女人,也只是個不折不扣的拜金女郎,看在天傑的眼裡真是覺得心痛不已。
「你還不快滾,非要我叫警衛將你拖出去不可嗎?」自此,天傑再也沒有正視小釵一眼。原以為她沒有一般女孩子的愛慕虛榮,然而他剛剛在那一剎那間看到她盯著鑽石的那種眼神,就覺得自己的一切付出都像江水東流,毫無意義可言了。
小釵不想再接受天傑無情的羞辱,原來他也跟其他男人沒兩樣,將女人視為玩物,幸好她沒有因一時衝動做出無可彌補的決定,這樣也好,她心中長期的矛盾終於可以解除了。
黃昏的天際飄著朵朵的雲彩,微微的晚風吹拂著宮內的白色紗簾。天傑站在森冷幽靜的長廊,瘦削的面頰顯出疲累的憔悴之色。老天爺為何要這麼捉弄他,他整顆心似乎都空了,意志也消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