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公子之癡情一章 第六章
    第二天一大早,雷豹辦了退房,又搭著出租車回到鷹築團大樓。然而,想起方嵐若及方沁白也許還和商依倫在一起,雷豹沒有回自己家裡,反而進了他的辦公室。

    他鎖上辦公室的門,然後在沙發上躺下,再一次思索昨晚司徒青鷹對他說的話,也詳細想過該以何種態度面對商伊倫;但是因為一夜未眠,煩亂的情緒更加深了他的疲憊,最後居然就在椅子上睡著了。

    外頭女秘會的聲音驚醒了他。雷豹動動酸疼的頸子,並看了看壁上的鍾,抓起桌子上的外衣推開門走出辦公室。

    他的秘書看見他發出一聲尖叫,接著又連連向他道歉:  「對不起,雷先生,我不知道……我以為你還在休假之中……」她顯然因驚嚇過度而有些語無倫次。

    雷豹點點頭。

    「沒錯,我是還在休假中,只要是公事上的電話,全都轉到總裁及另一位副總裁那裡去,了解嗎?還有,你今天似乎有點緊張,沒事吧?」

    「沒事。雷先生。」秘會小姐忙道:「我只是嘛了一跳,馬上就會恢復正常,我保證。」

    「那麼就辛苦你了。」雷豹微笑對她說,接著就走進一部空電梯直達他的住處。

    已經是接近正午的時間,他家裡應該是空著的吧?雷豹這麼想。小倫得上課,嵐若和沁白也不能不回家,這表示他還有段時間做好心理建設。

    抱持著這種想法的雷豹開了門鎖並稍稍推開了屋門,他像賊一般探頭看看廳內,然後松了口氣安心地推門而入。

    正如他所想的,裡頭什麼人也沒有,只有滿桌子的空零嘴袋及一屋寂靜,雖然略顯髒亂,但卻不致影會他的思路。他在沙發上坐下,並試著放松自己。是的,他又能思考了,只要那丫頭不在他就能。

    就像要嚇他似的,雷豹突然聽見細微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然後一雙纖弱的手環上了他的脖子,跟著她的氣息便彌漫在他的周遭,快得他根本無從躲避。

    雷豹想過站起來,或者是干脆直接拉開她的手,但到頭來他只是歎息並開口問:

    「為什麼不去上課?」

    「中通課的教授很沒趣,我怕聽了他無聊的笑話會忍不住破口大罵。」

    那雙手忽然將他摟得更緊,原本還算輕松的語調也在轉眼間改變了,有點像碎成了一片片。

    「你在生我的氣,是不是?雷叔,因為那天晚上我對你說了很多奇怪的話,而且還——」

    「別說了,小倫。」雷豹打斷她的話。「我不生你的氣,只要你向我保證以後絕不再那麼做。」

    「不-」商伊倫在他腦後喊。「我才不保證呢-我喜歡親你,一有機會我就會那麼做,我發誓一定——」

    「住口-不許你再說-」雷豹將她由身後拉至面前,略顯狼狙地盯著她問:「為什麼不聽話?我的天-你不能老是和大人開這種玩笑,更不應該說你喜歡——總之你不許再犯,答應我,說你不會再做,快,現在就跟我說-」

    商伊倫看起來像剛被奪走糖果的小孩。

    「我做不到。」她可憐兮兮地說。「我喜歡你,想要做你的女朋友、你的妻子。你說,做妻子的怎麼能不親吻她的老公?不可能的。」

    果然是一顆炸彈在他眼前爆炸,雷豹想。雖然他先前曾假設過這種情況,但聽見她親口說出來,對他而言還是不算小的震撼。

    德叔啊德叔,雷豹的心在吶喊,你怎麼能把這麼個小麻煩往我身上推?瞧瞧我現在得面對什麼。

    他看了看低頭不語的商伊倫,思索著該怎麼說才能讓她明了,而且又不致傷她的心。最後他讓她坐在他身邊,握著她的手柔聲道:

    「我很高興你喜歡我,小倫。雷叔也很喜歡你,你一直是雷叔親愛又特別的小朋友。」

    「親愛又特別的小朋友可以變成你的妻子嗎?」商伊倫睜大眼睛問。

    老天-這是什麼鬼問題-

    「當然不行-」雷豹也睜大了眼睛嘛,然後便看見她-傷的表情,只得立刻補充道:「雷叔根本沒打算結婚,所以不管是誰,都成不了我的妻子,你了解嗎?」

    「那麼我可以成為你的女朋友嗎?就像你其它的女朋友一樣。」很明顯商伊倫並不死心。

    「小倫-」雷豹啞聲低喊,聲音滿是哀求意味。「你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所謂女朋友——她們不是你所以為的那麼單純,而且我們不可能成為那種關系,你老爹會殺了我-」

    「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當然知道你和你的女朋友在一塊時都做些什麼事。」商伊倫以無邪的眼神熱切凝視他。「我也願意那麼做,只要是跟你在一起,我什麼都肯做。不過你可能得先教教我,我看過書,也看過三級片,但是對那種事還是不很了解……」

    雷豹直接用手-住她的嘴,再繼續下去也許他真要被她說服了。天-讓他死吧-讓他安靜地死去,就是別讓他面對這個小女孩,這種理智和欲望的交戰真是比死還痛苦。

    「別再跟我說這些,否則我真的要生氣了。」他對她說,痛苦地看見淚水自她的眼眶滑落。「噢-求求你別這樣,別為了這種事情掉眼淚,不值得。」雷豹聲音沙啞,臉上滿是掙扎猶豫,最後他將她擁入懷裡,以一個長輩的身分輕拍她的背。「別哭了,小倫,你聽我說,其實你並不是真的要我成為你的男朋友,那只是一種——一種假象。你以為你愛我,但那不是真的,等再過幾年,你再長大些,認識了其它同年紀的異性朋友,你會發現對雷叔的喜愛只是年輕時的一個錯覺——」

    「不,才不是錯覺,我真的愛你。」商伊倫抬頭看他。「我跟嵐若姊姊和沁白姊姊聊了,一整晚,她們都說年齡不是問題,要我努力去追求自己想要的,絕不可以退縮。」

    雷豹閉上眼睛呻吟。她們兩個來攪什麼局嘛-他要槍決老鷹和阿風,罪名是過度縱容妻子。

    「你跟嵐若和沁白說了什麼?」他問-心中有不祥的預感。

    「當然是說我愛上你的事。」商伊倫答。「本來我也不想告訴別人,但鷹叔叔說你出國去了,過幾天才會回來;我一聽就知道你在躲我,我好難過、好難過,所以,我一定要找人說話,否則我會一整晚都哭,也許會哭好幾天。」

    「我不在乎你找人說話,但,可以找同學或朋友嘛,為什麼非得是她們?」雷豹惱怒地低喊,隨即又沮喪地歎氣。「這下完了-我要怎麼面對她們?還有老鷹和阿風?那兩個家伙可終於逮到機會好好嘲笑我了,真是該死-」他咒罵連連。

    「鷹叔叔不會笑你的,風叔叔也不會,我愛你又不是件好笑的事。」商伊倫說。

    「不是才怪了,你根本就不了解。」

    「雷叔也認為我愛你是一件好笑的事?」商伊倫又一副受傷的神情。「為什麼?我這麼認真,而你總是拿一些無聊的理由來說服我放棄,現在你甚至說我的愛是可笑的,你——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

    「現在殘忍是為你好,以後你就會明白的。」

    「你對你的女朋友們一定不會這麼殘忍吧?因為你喜歡她們。」商伊倫幽幽地道:「如果你也愛我就好了,那麼我就用不著這麼辛苦追著你。」

    「小倫-」雷豹哀號。

    她條地抬起頭。

    「你為什麼不肯愛我呢?雷叔?是因為我不漂亮、不成熱?還是因為我不會接吻,也不曉得在床上應該做些什麼?其實我也不能肯定自己以後會不會變漂亮點,但如果是第二個原因,我說過我學習能力很強的,只要你肯教我,再讓我練習幾回,我絕對不會輸給你那些女朋友,真的,只要給我——」

    「別傻了,你明知道不是為了這些荒謬的理由。」

    「那是為什麼?」

    雷豹深吸了口氣道:

    「就因為我是你的雷叔。」他看著她。「你不懂嗎?小倫,叫我叔叔,就表示我和你父親同輩,我們之間相差了十五、六歲——」

    「那有什麼關系?反正你看起來像二十六歲,而且人家不都說女人老得快嗎?再過幾年我們就會很相配,絕對會的。」

    雷豹歎氣。

    「你果然不僅,我的意思不是——唉-該怎麼說才好呢?」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還不就是我太年輕,不適合你。」商伊倫低頭道:「這點我也明白,但明白了又怎麼樣?我還是忘不了你,每天都一次又一次地想你,希望有天能成為你喜歡的女人陪在你身邊‘這想法已經成為我生活的一部分,沒辦法改變了。」

    「所以我說你應該和老鷹或阿風一塊兒住,至少他們都已經結婚——」

    雷豹話沒說完-臉頰上已經挨了商伊倫一個巴掌-打得他是震驚加錯愕-一時之間只能瞪大眼睛-半句話都說不出來。挨打了-而對方是個口口聲聲喊你叔叔的小女孩,這——太說不過去了嘛-

    「你——你以為我是見一個喜歡一個的人嗎-太可惡了-你真的太可惡了-」

    給了他一巴掌的女孩撂下這麼句話跑回她的房間-但雷豹看見了她蒼白的臉及滿臉的淚水,那模樣是他這輩子都忘不了的,他真的很確定自己會經常想起這一天、這一幕。

    *****

    風允文和司徒青鷹走進一家啤酒屋,很輕易就看見獨自坐在角落的雷豹。他們朝他走去,風允文並在坐下之後笑著說:

    「很難得哦-居然會找我們一塊兒喝酒?」

    「就是時間挑的不好,晚上十一點,是該上床的時間了。」司徒青鷹接著說,然後蹙眉看著雷豹。「你這家伙好象已經喝了不少,真的還要喝嗎?」

    雷豹讓服務生再送來三杯生啤酒,扯高嘴角對司徒青鷹說:

    「你們來之前我先喝了幾杯,不過離醉倒還差得遠呢-我們三個很久沒有好好喝一杯了,今天就喝個痛快吧-」

    風允文皺眉。

    「真找我們來喝酒啊?還以為你有事找我們談呢-」

    「你們呢?」雷豹看看他們。「你們沒有話跟我說嗎?」

    「你想談小倫的事?」不懂得拐彎抹角的司徒青鷹直接道。「嵐若跟我提過這回事,她還說小倫是當真的。」

    「沁白根本就是站在小倫那一邊了。」風允文喝了口服務生送過來的啤酒。「你就是為了這件事在煩心吧?情況很槽嗎?」

    「說來聽聽也好。」司徒青鷹說:「看你這麼煩惱的樣子,事情好象不是我們以為的那麼有趣。」

    「我有心理准備,你們想笑就快點笑吧-」雷豹也拿起酒來喝。

    「該笑的時候我們自然會笑。」司徒青鷹看著他。「這不是一般所謂的‘少女的迷戀’對不?嵐若一直跟我強調小倫有多認真。你知道嗎?她好象……呃……我用‘愛’這個字眼你不反對吧?照嵐若的說法,小倫好象已經愛上你好些年了。」

    「別傻了-你以為一個十多歲的孩子懂得什麼愛情?我活到這把歲數都還搞不懂呢-真該死了-」雷豹煩躁地址扯頭發。「我們有好幾年不見了,在她忽然跑進我辦公室並宣布她是商伊倫之前,我可以說幾乎忘了還有這麼個人物存在。」

    「但是她記得你不是嗎?她一到台北最先找的就是你。」風允文提醒他。

    於是,雷豹想起他們重逢的那天、想起那個情人間才會有的熱吻,他的身體因想象而興奮起來,還令他感覺挫敗而且忿怒。

    「別跟我討論這些無聊的事,只要告訴我該怎麼做,天知道我有幾天沒好好睡了,還真是——」雷豹發出一連串的咒罵。

    「你跟小倫談過了嗎?」司徒青鷹問。

    「中午時談過,但是沒有用,她把自己關在房裡不肯出來。」

    「把自己關在房裡?」風允文擔心地問:「你就這麼由她去,難道不怕她做傻事?現在的小女孩心思很復雜的。」

    「我出來前去敲過她的門,她要我滾開,還不知道拿了什麼東西往門上摔。」

    風允文微笑。

    「看樣子你是惹她生氣了。」

    雷豹疲憊地歎息。

    「我找你們出來不是為了談這些。」他說。「我想知道我究竟該怎麼做?她快把我逼瘋了。」

    「要告訴德叔——」司徒青鷹問。「這麼一來就可以把麻煩推還給他,父親為女兒操點心是應該的,你也用不著再苦惱,如何?」

    「不行。」雷豹搖頭。「德叔會氣瘋的。小倫會挨罵,說不定還會挨打,我不喜歡這種結果。」

    「那就順其自然嘛-」風允文道:「小倫要迷戀你就由她去,畢竟她要愛上你是她的自由,就像你也有自由同時跟多位女友交往一樣。我這麼說有沒有道理?」

    司徒青鷹頗為贊同地點頭。

    「阿風說的也對。就由小倫去愛你,你去愛你那些個紅粉知己,互不沖突嘛-如果小倫對你的情感真是年少時對愛的憧憬,時間一久自會消失,你又何必這麼煩惱?」

    雷豹瞪大眼睛看著他們倆。

    「我真不敢相信你們會這麼說,什麼順其自然?你們根本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究竟有多嚴重你倒是說說看啊-你不說我們怎麼會知道?」風允文道。

    雷豹頭痛了。這救他從何說起呢?他不能告訴他們小倫不像一般的小女孩,羞怯地把愛慕藏在心底,只遠遠地看著心上人就滿足。她熱切地表達她的情感,以所能想象的各種方式向他證明她的認真,令他備感威脅;更糟的是,他的自制力逐漸在潰散中,她生澀卻不作假的侵略,次次都點燃他的欲火,那股純真的氣息不斷魅惑著他,如果真如他們所建議的任事情自然發展,那將是一場不可收拾的混亂。

    既然他不打算向兩位好友坦承他信心盡失,而且自制力不足,今天的談話似乎他無須再繼續下去了。雷豹於是一口氣喝光杯裡的啤酒,站起來對他們兩人說:

    「順其自然是行不通的,拜托你們另外想想法子,想到了隨時通知我,我會很感激的。」說完他就離開了,沒有再看他們一眼,也忘了拿帳單至櫃台付錢。

    「這家伙是叫我們來買單的是不是?」風允文埋怨道。「我們一杯啤酒才喝了幾口,他就站起來走人,這算什麼嘛-還有,他把小倫說得像個瘟神似的,太過分了-她只是個小女孩啊-會他當偶像崇拜是他的榮幸,這麼緊張做什麼?神經-」

    「也許不是崇拜偶像這麼簡單,要不然雷豹也不會這麼煩惱了。」司徒青鷹微笑著朝風允文舉杯。「我們干了這杯吧-然後就可以回家抱著老婆睡個好覺了。」

    「干脆叫雷豹來個閃電結婚如何?這麼一來小倫只好死心,事情也就解決了。」風允文說著自己都覺得荒謬,哈哈笑著舉杯去輕敲司徒青鷹的杯子。

    *****

    雷豹一離開啤酒屋就直接回他的住處。雖然他不想見商伊倫,只期望能倒在床上好好睡一覺,但他也明白這件事不做個了斷,他渴求的沉睡永遠都不可能到來。所以他得見那丫頭,不管她是不是睡了,他們都得再談談,逼不得已他會狠狠搖晃她,直到她真的清醒。

    雷豹打開大門,恰好看見商伊倫由浴室出來,他們不約而同都停下腳步,四目相對,屋內一片沉寂。然後是商伊倫先有了動作,她切掉浴室的電燈開關,轉身往她的房間跑,雷豹則鷹即跟著反應,關上大門,並跳過茶幾前去阻擋了她的去路。

    「先別進去,我有話跟你說。」他站在她的房門外對她說。

    無法進入房間的商伊倫只得站在他面前,但依然不肯直視他,頗然還為中午的事生氣。

    「我現在不想跟你說話。」她低著頭道。「而且你好象喝了不少酒,還是早點休息吧-晚安。」她說著想繞過他回房間去,卻讓雷豹給一把抓住。

    「我是喝了酒,但是沒喝醉。」他握著她的肩,並試著讓她抬起頭來看他。「讓我們心平氣和坐下來再談談好嗎?我也很想休息,但在這種情況下我沒辦法——」就在這時候他看見她的雙眼,不禁倒抽了口氣。「你這是干什麼?居然把一雙眼睛都哭紅了-」

    商伊倫瞪了他一眼,撥開他的手就要走,雷豹立刻又拉住她。

    「好,算我說錯話了,我向你道歉,你用不著哭成這樣,這不像你。」他說。

    「不愛哭並不表示我就不會受傷。」商伊倫再一次甩開他的手。「我該睡覺了,請你別再拉著我,晚安。」

    「拜托,小倫-」雷豹沒讓她走,以要求的語氣道:「我們談一談,在這種情況下,我沒辦法睡覺。」

    「我明天就會去找房子,找到之前我會先住在小羅那裡,往後你就可以高枕無憂安心睡覺了。」

    「等一等-」雷豹又阻止她進房。「你說小羅?你打算搬去和那個姓羅的同學一塊兒住?」他堅決搖頭。「不行,絕對不可以-」

    「為什麼不可以?我走了你才能好好睡覺,不是嗎?」

    「小倫-」

    「晚安了。」商伊倫拉開房間的門。

    就這麼讓她走嗎?雷豹心裡這麼問,手腳卻已經有了動作。他一閃身文擋住她的路,接著伸手把她剛推開的門給關上。

    「你搬走也解決不了問題,而且我絕不答應你搬去和男人住在一起。」雷豹對她說。

    「我現在不也是和你住在一起嗎?難道你就不是男人?」

    「我不一樣,我是你的長輩。」

    「所以我才要搬走。」商伊倫道:「是你要我找年紀相當的男孩子玩,我已經決定聽你的話了。」

    「我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天殺的-我什麼時候說過了?」雷豹咬牙低吼。「找年輕的男孩子玩?這樣的話你也說得出口?我真應該代替你爸爸好好打你一頓屁股-」

    「就算是我老爹,也不能打我屁股,你則是一點權利也沒有。」

    「哦?」雷豹的肩危險地聳起。「是嗎?我沒權利教訓你?你錯了,只要是我想做的事,有沒有權利對我而言,一點差別也沒有。怎麼樣?你要試試嗎?」

    「要打我?」商伊倫哼了聲。「來啊-你敢的話別客氣,盡管來-」

    「別逼我,丫頭-」

    「要我先把褲子脫好扔在地上嗎?」

    那畫面引發了雷豹另一方面的想象,太冶艷了,幾乎令他瘋狂。他生氣了,氣自己,也氣她;氣自己沒有理智,氣她總能如此不經意地撩撥他。

    「收斂點——」他扳起商伊倫的下巴,寒著聲音警告她。「你這不知死活的小家伙,別以為我真的不敢——」他的話沒了下文,因為這麼一抬起她的臉,他看見她兩道淚痕映著昏暗的燈光隱隱發亮。「老天-你又哭了,你怎麼——」

    雷豹手足無措,一會兒縮回自己的手不碰她,一會兒又伸手去擦拭她頰上的淚,喊了幾次她的名字,最後只能將她擁進樓中。

    「你這是干什麼?動不動就掉眼淚,想逼瘋我嗎?」他啞聲道。

    「我才真的是要瘋了……」商伊倫在他懷裡哽咽著。「你不能接受我的愛,又不答應我搬出去住,我怎麼辦?你告訴我啊-我究竟該怎麼辦?」

    「怎麼樣都好,就是別哭啊-」

    「我也不想哭,流淚是我最痛恨的事。」

    「那好-馬上就停下來。」

    「什麼?」

    「眼淚。」雷豹再次擦拭她的淚水。「別再哭了,就算我求你吧-」

    「那麼我的請求呢?你答應嗎?」她問。

    「什麼?」

    「讓我搬出去,別留我。」

    「不行-」雷豹依舊斷然拒絕。「這件事不用再提,我絕不會答應的-」

    「你要我繼續住在這兒嗎?」商伊倫看著他。「在知道了我的心意之後,你還能若無其事面對我嗎?還是我得躲起來?只要一聽見你回來,便躲進房裡不見你?」

    「要不要去和鷹叔叔住?或者是阿風——」

    「不要-」商伊倫大聲喊,並且使勁試固掙脫他的擁抱。「別把我推給他們,我受不了這樣-」

    「和他們一塊兒住不好嗎?」

    「好,但是我希望能離你愈遠愈好,可以的話干脆休學回家去。」

    「你在胡說什麼?」雷豹蹙眉。「辛苦努力了這麼久才進入大學,怎麼可以隨隨便便說休學就休學?」

    「為什麼不可以?反正我可以重考,選擇遠離你的學校就讀。」

    「這——這太荒謬了-」雷豹嘛道:「忽然間作了這麼輕率的決定,你父親知道了會怎麼說?」

    商伊倫聞言緊緊逼視他。

    「為什麼非得在乎別人的想法?自己的心意呢?那難道就不重要?我為了再見你,選擇了這裡的學校,但是你卻沒有用真心回報我,總是以成熟的大人自居,結果終究只是擔小且言不由衷罷了。」

    「我不懂你在說些什麼。」雷豹別開臉。

    「你只是裝作不懂,因為那對你比較容易。」她碰觸他的雙頰,並拉回他的目光。「你只是在假裝對不對?對不對?當我靠近你、親吻你時,我可以感覺到你高升的體溫和快速的心跳,那就是欲望不是嗎?不管如何否認,你心裡是想要我的,雖然口口聲聲說我是小孩子,其實你還是承認我是女人,是個可以令你心動的——」

    「夠了-」雷豹拉下她的雙手,因為被說中心事而顯得焦躁忿怒。「別跟我說什麼心動和欲望,你根本什麼都不懂-」

    「我是女人,有些事是女人天生就懂的。再說要不是你一意逃避,我會比現在懂得更多。」商伊倫說,雷豹不自在的反應讓她又燃起一絲希望,也令她又恢復了原來的積極。

    聽了她話的雷豹呻吟一聲。

    「你瘋了?關於欲望——我怎麼可能讓你懂得更多-」

    「你可以的。」商伊倫伸手摟著他的脖子,臉慢慢向他靠近,幾乎到了和他唇貼著唇的程度。「教我吧-認真地教我,關於欲望的事,我只想跟著你學,其它人我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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