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哲軒和武逸薰陪著韋彤萱直到管譯翔把她接走。韋彤萱和管譯翔走後,倚哲軒也要送武逸薰回去了。
但是在回程的路上,武逸薰賭氣似的,不肯跟倚哲軒說半句話。
「逸薰,還在生氣啊?」
「沒有。」她的聲音從他身後悶悶地響起。沒有才怪!
「別這樣嘛!我道過歉了啊!」
「又沒人要你道歉。」她無理取鬧。
「逸薰,我很無辜耶,一路上你都不理我,又不告訴我我哪兒做錯了?生悶氣對身體不好哦!」見「勸說」無效,他索性用最爛的一個方法——撒嬌。
如果倚哲軒此時是面對武逸薰的話,便不難發現武逸薰眼裡閃過了一絲頑皮的笑意。
「你凶我。」為了達到逼真的戲劇效果,武逸薰硬是擠出一、二滴眼淚,哽咽地說。
此時,武逸薰家也到了。
「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是一時著急才會凶了點嘛!」
「一點嗎?」武逸薰拾起臉用淚汪汪的大眼看著他。
「好、好,不上一點,是很凶。可是我也是因為關心你們,愛之深、責之切嘛!別哭了哦!」他柔聲地哄著。
「你不憐香惜玉。」武逸薰仍是一臉埋怨,但心裡卻早已笑翻天了。哼!誰叫他要凶她們。
「我……」他真是百口莫辯啊!
「怎麼?說不出話來啦,」不會吧,這樣就放棄了,那多不好玩啊!
「不是我說不出話來,而是好話都說盡了,能怎麼辦呢?」
「辦法是人想出來的,話也是,所以,說完了可以再想。」她才不肯這麼簡單就原諒他咧!
倚哲軒聽到這兒,終於察覺自己——被耍了。
「可是……我比較笨耶,想不出來。我看……我還是放棄,乖乖地回家好了。」他假裝難過地歎了口氣,並偷瞄她的反應。
果然,他在她的眼中看到了緊張,這下,他更能肯定自己被耍了。
「好啦!好啦!我原諒你了啦!」
「真的嗎?」
「真的啦!」她懊惱地說。沒想到遊戲這麼快就結束了。「對了,你可以幫我查出那些想言我們的人是誰主使的嗎?」
「不能。」
「為什麼?」武逸薰沒想到他拒絕得那麼快。
「不是我不願意,而是根本不可能。」這小妮子分明是找他麻煩嘛!
「為什麼?」還是這個問句。
「小姐,他們都戴著安全帽,根本看不到長相。茫茫人海,你叫我從何查起?」不過,他倒是懷疑一個人。
「那誰比較有可能呢?」像在問他,其實是問自己。
「你說呢?」他並不打算告訴她。
武逸薰偏著頭認真思考。
她和韋彤萱整過的人不計其數,而且那些人一定是壞到欠打、欠整或品行不佳才會被整,所以被她們整過的人,事後也都是摸摸鼻子,自認倒楣。再說她們也沒整過暴走族。那麼到底是哪個傢伙這麼不知悔改還想報仇?
「我不知道。」
「為什麼?」換倚哲軒問了。
「因為……因為……敵人太多了,不知道是哪一號仇家會上門。」
「那……有沒有人比較可疑呢?我的意思是,那個人的度量狹小,比較整不起。」他給她提示。
「再整不起的人,也不太可能找我們報仇,除非,他不瞭解『整人雙魔女』。」敢報仇?除非那個人不想活了。
「那……有沒有符合這條件的人呢?」
「不知道。」
「唉!算了。」倚哲軒放棄對這個聰明一世卻糊塗一時的「牛」彈琴。「你先回去休息吧,這件事,我會再想辦法的。你這幾天要小心點哦!」
武逸薰一回到家裡,便迫不及待地打了通電話給韋彤萱。,
「喂,彤萱,是我啦。」
「哦,逸薰,我問你,你覺得誰比較有可能對我們不利?」
「怎麼你也問我這個問題?」武逸薰皺著秀氣的眉。
「聽你的口氣,好像還有別人問你,是倚哲軒嗎?」只有他比較有可能。
「是啊。」武逸蕉下意識地點點頭。「他叫我想看看被我們整過的人之中,有誰度量比較小、輸不起的。」
「那你覺得是誰呢?」韋彤萱覺得這件事好像電視上常演的危險劇情,好刺激哦!
「他也問過我這個問題。」
「那你說什麼?」哦?有線索了嗎?韋彤萱期待地問。
「不知道。」
武逸薰的話使韋彤萱的希望破滅了。
「光問我,你呢?你懷疑是誰?」武逸薰反問她。
「我要是知道,還用問你嗎?」
「又沒人要你知道,懷疑就好了嘛。」
「如果只是懷疑的話,我倒覺得有個人很可疑。」只是……那個人何以知道她們的行蹤呢?
「你怎麼會懷疑是他呢?」
因為他是只陰險的老鼠嘛!
「因為他很符合倚哲軒說的條件。」韋彤萱盡量說得淺白。她總不能說,土撥鼠早已叫倚哲軒來對付她,可倚哲軒卻真的愛上她而遲遲不行動,所以土撥鼠才另外找人幫忙吧!
如果她真的對武逸薰這麼說的話,她一定會被倚哲軒用亂刀砍死,而倚哲軒則會被武逸薰用亂槍掃射而斃命的。
「那怎麼辦呢?」
「什麼怎麼辦?不管幕後主使人是不是他,反正那個人都得倒大楣,他害我們被罵耶!」說到這兒,韋彤萱就一肚子火。
「對,沒錯,我們要整死他。」武逸薰也是一肚子委屈。
兩個女人很快地達成了共識——
「對,我們要——整死他!」武逸薰和韋彤萱齊聲道。
*****
「喂,哲軒,有什麼線索嗎?」武逸薰又來五傲社泡茶、吃餅乾了。
「沒有。」他斬釘截鐵地說。
「彤萱說她很懷疑……」武逸薰東張西望地擔心隔牆有耳,才小心翼翼地附在他耳朵旁輕輕地說:「土撥鼠。」
「那丫頭也懷疑他啊。」照理說,瞭解這件事的人都會懷疑那個傢伙,看來,只有武逸薰被蒙在鼓裡,不過,韋彤萱那個BMW——BICMOUTHWOMAN既然告訴她了,那他也不必再佯裝不懂了。
「也?」有語病哦!「難道你,也』認為是他嗎?」武逸薰笑瞇瞇地問,在「也」牢,上加重了語氣。
「當然,我是如此聰明機智,早在一開始就知道了。」
很顯然的,有人大難臨頭了,還不自知。
「是啊!你是聰明機智,不像『某人』反應遲鈍又笨,你一定在心裡笑那個『某人』吧!」她仍是笑容可掬的,但語氣裡多了分危險。「而那個『某人』剛好是我,是不是?」
倚哲軒總算嗅到了一絲不尋常。慘了!逸薰好像不大高興。
「我沒有那種想法,從來沒有。」
「是嗎?那你為什麼瞞我?」
「那是因為……我不想讓你大擔心嘛!而且我當時不告訴你,是因為知道冰雪聰明的你,一定可以在短時間內知道是誰想對你們不利。」他一副「此情此意,蒼天可表」,好像真
是武逸薰誤會似的。
瞧他說得噁心巴拉的,武逸薰覺得自己似乎有必要查看自己的雞皮疙瘩是否還「健在」。
「算了,我今天沒那個心情和你拾槓。」雖然和他鬥嘴滿有趣的。
「怎麼了?」會是「那個」不順嗎?不過,倚哲軒可不敢問出口。
說出來也真悲哀,堂堂一個六尺男子漢,又是五傲社成員之一,名聲威震八方的倚哲軒竟會怕一個女孩兒!
「有沒有餅乾啊?」她文不對題的。「要尚威烤的哦。」
倚哲軒突然發現一件連自己都驚訝的事,他居然吃起祈尚威和……餅乾的醋來!。雖然如此,但他仍去拿了一些餅乾。
「嗯!還是一樣好吃。」真是人間極品。「哲軒,仰有沒有喜歡的人啊?」武
「一定有的,你那麼帥,根本就不用去追別人,光是倒追你的美女,就不能只用『托拉庫』來計算了。」這麼一想,她的心情更低落了。
「謝謝你的誇獎啊!」倚哲軒皮笑肉不笑的,雖然她說的沒錯。
「快回答我,你到底有沒有女朋友或喜歡的人啊?」但願答案不會令她心碎。
「有,我有喜歡的人。」
他的回答對她來說宛若青天霹靂。
「你不問我是誰嗎?」
「請問是何方神聖令咱們的倚大少傾心呢?」他不知道她很難過嗎?
「是你。」
那個「你」是誰?她心不在焉地問。「你說……我……我嗎?!」
原應該她吧!美女的反應都是比較慢的,即使對方是武逸薰也不例外。倚哲軒在心裡告訴自己。
「逸薰,你可別誤會,我對伯母可沒有非分之想。」對你,可就另當別論了。
「關我媽什麼……倚哲軒,你很奇怪耶!」, 「哪裡奇怪了,是因為我比一般人帥一大點、聰明一大點嗎?」
「裝瘋賣傻」亦是五傲社成員的另一項絕活兒。
「別鬧了,你剛到底說什麼啊?」她的心思全在剛才的話題上打轉。
「我說,我、喜、歡、的、人、是、誰、武逸薰!」他深邃的眼神直盯著她。
「為什麼?」
為……為什麼你在他那麼誠懇動人的告白後,她緊接
而來的問句竟是「為什麼」?
「我以前不早和你說過了嗎?」
「說什麼?」
敗給她了。
「說我暗戀你啊!」非要他說明不可嗎?
「可是,我以為你是在開玩笑。」因為當時他們根本還談不上認識啊。
「你……」看來,他是高估了她的智商了。
「對了,哲軒,既然大家都懷疑昨天晚上的事是上撥鼠策畫的,那我們是該採取什麼行動呢?」她扯開話題。
「你有什麼計劃嗎?」
「當然是……」她猛然住嘴。韋彤萱曾千交代、萬交代她不能告訴他。
「你們想整他,對嗎?」用腳趾頭想也知道。
「你怎麼知……」完了,她竟然說漏嘴了。
「小姐,你們整人雙魔女是做什麼的?」
「整人啊!」
「那不就行了。」他笑嘻嘻地拿起了桌上的餅乾,一口接一口地吃著。
「你別都吃完嘛!留點給我啊!」她伸手去搶所剩無幾的餅乾。
武逸薰搶回了幾塊餅乾,淘氣地向他吐了吐舌爾。
倚哲軒對她可愛的挑釁表情給搞得心癢難刷,他慢慢地俯低身子,正想準備一親芳澤時,卻突然殺出個程咬金攪局。
「你為什麼不敲門?」好事被打斷,倚哲軒的心情也不大好。
「我怎麼知道你們在……」左星倫話雖如此說,卻沒有走人的打算。
「不是『在』,是『正要』。」這個死星倫,最好不要談戀愛,不然有的他受的。
左星倫突然走到門外,接著又敲了敲門。
「這樣可以了吧。」左星倫再度走進來。「這次應該沒打擾到什麼吧。」
倚哲軒對他的舉動不予置評,可是武逸薰卻羞得無地自容。
「我要先回去了。」武逸薰這句話是對著地板說的,因為她在找尋地洞。
「我送你回去。」倚哲軒提議。
「不用了,你們聊。」
「可是你……」他為她的安全擔憂。
「我還要去彤萱那兒討論功課呢。」其實是關於整人的事。
「好吧,路上小心,拜拜!」
「拜拜!」
倚哲軒不捨地目送武逸薰離去。
「人都走遠了。」左星倫好意提醒。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關於你的任務。」
「別婆婆媽媽的行不行啊?」他斥責。
「最好盡快完成,別拖大久了,更重要的是別陷下去。」雖然他很贊成倚哲軒和那古靈精怪的丫頭在一塊兒,可是為了不讓倚哲軒知道他,管譯翔,祈尚威和曲傲他們都是「月老俱樂部」的一員,只好作作樣子,念他幾句。而之所以會是他來「說教」呢,那是因為他猜拳運人差了。
倚哲軒什麼也沒說,只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幫我監視土撥鼠。」他要來個反監視。
「什麼?」左星倫不敢相信他說了什麼,自己又聽到了什:麼。
「幫我找人跟蹤他。」
「你確定我們在談的是同一件事嗎?」倚哲軒是不是因為好事被打斷,刺激太大,所以造成腦筋短路,俗稱「腦筋秀逗」,又名「頭腦啪袋」。
「那不重要啦!重要的是,別忘了找人跟蹤、監視那隻老鼠。」他重複一次。
「我不會忘的。」他絕不會忘了告訴那一粟俱樂部的好友。
「喂!你到底來做什麼?」倚哲軒像是突然發現他的存在似的。
「我……你……」他的話令左星倫為之氣結。「算了。」他歎口氣。
管譯翔一臉怒氣地定進五傲社休閒度假用的小木皿。
這裡的環境非常幽雅,因為這裡是屬於私人土地,閒雜人等不得進入,所以這一美麗的景色就完全應於這五人了。
「怎麼了?吃到炸藥了?」曲傲端了杯咖啡給他。
管譯翔喘起香味四溢的咖啡輕啜一口,並沒回答他。
「怎麼了?是不是和那個韋彤萱有關呢?」
自傲只是猜測,而管譯翔聽了臉色變得更加陰暗,這麼說來,讓管譯翔心情不好的原因准和那丫頒有關;如果事情和那丫頭或武逸薰有關,那會很有趣。
「我真是敗給她了!昨天她和武逸薰遇見飛車黨,幸好哲軒及時趕到救了她們,後來哲軒打電話叫我去接那傢伙。」管譯翔向他訴說當時的情況。
「然後呢?」
「然後送她回去的路上,我問她為何會被追上?」
「結果她說什麼?」
「她居然說,對方是騎機車,而她和武逸薰再怎麼跑也
跑不過他們,何況她們手上還有一堆大大小小的袋子。」管譯翔愈說臉色愈鐵青。
「這也是人之常情,很正常的嘯!」曲傲中肯地道。
「聽我說完。之後呢,我就問她,為何不把手上的袋子丟掉?這樣跑起來也輕快,迅速多了,不是嗎?結果那傢伙居然對我說,那些衣服是新買的,還沒穿過,丟了多可惜。好,這樣也就算了,可是她竟然開始數落我不懂中國人的美德,浪費又不知勤儉,被訓得莫名其妙,我真是……」他已經找不到貼切的形容詞了。
「那對她而言,是命重要還是衣服重要?」曲傲問,又自笞:「我想她大概會說是衣服吧!」他已經笑得淚流不止了。
「錯,她一定會說小說比較重要的。」以他對她的瞭解,這絕對會是她的回答沒錯。
「哈……哈……那武逸薰也贊成她這種……呢……想法嗎?」天哪!笑得他的胃好痛哦!
「她們同一國的,武逸薰只會有過之而無不及。」
「嘿!你們都在啊!」祈尚威一臉春風得意的。
「剛約完會啊。」管譯翔有點兒不是滋味。
為什麼兩人的處境會差那麼多呢?他是那麼辛苦勞累,而祈尚威那小子卻是——
正待回答時,月老俱樂部的另一員——左星倫也回來了。
「喲!這麼熱鬧啊!」左星臉一臉疲憊。他從來不知道傳個話也會那麼累「既然大家都到齊了,那麼尚威你去做餅乾,譯翔去弄咖啡吧。」
「先生,這樣就好了嗎?要不要順便幫你『抓龍,呢?」祈尚威好聲好氣一間。
「也好。」他閉上眼睛休息一下。
「好你個頭啦!你把我們當什麼啊!」管譯翔在他肩上落下一拳。
「你們好歹也體諒我一下,我傳話傳得很累耶!」他皺著眉抱怨。
「傳話怎麼會累?你是跑到美國去傳啊!」曲傲淡淡地一笑。
「拜託,我還寧願去美國傳,也不要和哲軒玩雞同鴨講的游徹。」和他講了整天,只要他講東,倚哲軒就會扯到西,他說南,那小於便縛到北,直到最後他,把他的話聽進去。
「對,他最近真的怪怪的。」祈尚威也認同。
「一人也可以去!」管譯翔突然喊暫停。「我去泡咖啡,尚威去弄餅乾,我們再來好好談。」
接著,大家開始分工合作。
最輕鬆高興的莫過於曲傲嘍。
「彤萱,不只你懷疑上次的事件是土撥鼠所為,連哲軒也這麼認為耶。」武逸薰邊吃餅乾邊說。
嗯!不錯,不過沒祈尚威做的好吃。武逸薰挑剔地想,不
過,她仍是吃得津津有味。
幸好,祈尚威不是她的專任廚師,不然她的嘴準會被他給養刁的。
「他告訴你的?」韋彤萱也嗑瓜子嗑得不亦樂乎。
「是啊!」難不成她還有謂心術?
「哼!哼!現在又多了一項證據將矛頭指向土撥鼠了。」韋彤萱露出賊片片的笑容。
「你想怎麼做呢?」武逸薰也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附耳過來。」韋彤萱將自己的計劃告訴她。
只見武逸薰洩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這樣做好嗎?」她話是這樣說,但臉上卻不見一絲遲疑。
「不讓他嘗點苦頭,他可真會把我們當病貓,以為咱們好欺負呢!」韋彤萱說的義正嚴辭的。
「也對,不能再讓他看扁我們了。」
*****
「哲軒,我想吃冰。」武逸薰拉著他的手,骨碌碌的大眼充滿渴盼。
「那有什麼問題。」倚哲軒帶著她走向小販。
今天,倚哲軒又帶著武逸薰到遊樂園玩,不同的是,他對這次的出遊時間及地點相當保密,以免玩得開心時,突然冒出一堆金光閃閃的菲利浦殺風景。
「哲軒,你哪時開始喜歡我的啊?」武逸薰喜孜孜地吃著手中的冰淇淋,突然地問。
倚哲軒差點因她的話而吞下一大口冰淇淋。「你問這個幹什麼?」
「快回答我嘛!」
「這個……很早……很早啦!」他總不好說,他一見到她便驚為天人,相處後更不能自主地……愛上她。
「那你喜歡我哪一點?」她再問。
「咳!」倚哲軒輕咳一聲,不甚自在地說:「呃……都喜歡啦!」
「你怎麼臉紅了?」武逸薰故意問。「哇塞!倚哲軒居然會臉紅耶!這真是條大新聞,如果別人知道了……你的名節……我是說,名聲可能會受損哦!」
察覺了武逸薰臉上的笑意後,倚哲軒這才恍然大悟這小妮子故意戲弄他。這時,他的眼中也閃動了一絲笑意。
「你喜歡我嗎?」他天外飛來一句。
「我……」
「老實說。」
武逸薰壓根兒沒料到他竟會來這招。「我……喜歡。」
「喜歡我哪裡呢?」
「我……都喜歡。」她不想否認自己心中的想法。
倚哲軒含笑地看著她像九官鳥似的重複他剛才的話,雖然,她的誠實令他雀躍,但他卻不打算饒過她。
「從哪時候開始喜歡我的呢?」
「……很早呢。」
「有多早呢?」他一定要她說出個明確的答案不可,不只為了剛剛的老鼠冤,更為了自己。
「我們一見面時吧。」她也不大確定。
「那麼……是一見鍾情嘍。」
「好像吧。」武逸薰猜想她現在的臉一定很紅。
「那在我之前,你有沒有喜歡過別人呢?」他酸溜溜地問。
「才沒有呢!你或許不相信,但是我真的連一次戀愛都沒談過,彤萱也是。以前我們週遭的男生不是長得很愛國,就是明明自己長得抱歉,還愛耍帥,這些男生就算打包送我們,我們也不要。」武逸薰說得口沫橫飛,未了還加上一句:「不過,追我們的倒是很多。」
「那你有對那些追你的男孩子動心嗎?」倚哲軒緊張地問。
「怎麼可能!」彷彿他說的是天大的笑話似的,武逸薰頭搖得可激動哩!「就跟你說了,出現在我們周圍的男生都很爛,那追我們的哪還會有什麼好貨?」
「那還好。」不然,有他們瞧的。倚哲軒在心裡鬆了口氣。
「什麼叫『那還好』?你的意思是,『還好』他們沒把到我們,不然他們就可憐嘍。『還好』我們沒對他們動心,否則他們就完了,他們會被我們照三餐整,外加點心和消夜,對不對?」她低頭吃了一口冰淇淋,才又繼續:「那麼說來,你還真是善良、具有悲天憫人的好心腸嘍!」她故意諂媚道。
倚哲軒看到她那「惡魔的微笑」,便知道武逸薰誤會他的意思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啦!我指的『還好』是說,『還好』他們沒有把上你們,不然我還沒和你談戀愛,就先失戀了。『還好』他們沒對他們動心,否則好好的兩朵花,就這樣插在牛糞上,豈不可惜。」論口才,他可不一定會輸她。
「那麼說來,我還真是體貼又古道熱腸,不過如果你要說我善良、悲天憫人好心腸的話,我是不會介意的啦!」他一臉「勉為其難」地收下她的「讚美」,還大言口不慚地誇獎自己。
「算了啦!我說不過你。」不過他的說辭倒令她覺得很窩心。
「你覺得尚威怎樣?」倚哲軒突然問。其實他最想問的是她是否有點「呷意」祈尚威。
「不錯啊!」她模稜兩可地說。
「什麼叫不錯?」他心中頓時警鈴大作。
「你問這做什麼?」
「先回答我。」
「很好啊!」尤其是他做的餅乾。
「你喜歡他?」倚哲軒心中一把無名火正熊熊地燒著。
武逸薰點頭如搗蒜,內心不斷吶喊著「餅乾」、「餅乾」。
「他哪裡好?」他不自覺地提高音量。
「他手藝好。」
「和手藝有什麼關係?」他一臉霧煞煞。
「我就是喜歡他做的餅乾,有什麼不對嗎?」她更是一臉茫然。難道他們所談的是同一個人、同一件事嗎?
「你是說,你只喜歡他的餅乾,不喜歡他的人?」他欣喜地求證。
「我很喜歡他啊!」
「什麼?!」
「他人很好,就像個哥哥一樣,我沒理由討厭他啊。
「你只把他當哥哥?」
「難不成把他當老公啊!」
「那怎麼可以?你是我的。」他佔有性十足地說。
「那不就結了。」她並沒發覺他話中的佔有性。
「那其他人呢?」
「誰?」
「星倫、譯翔、曲傲啊。」他一一點名。
「我跟星倫不熟,而譯翔又是彤萱的;至於曲傲,我又沒見過,談什麼喜歡?」她一臉「你腦子有病」的表情。「你發什麼神經啊?」
「沒什麼。我們去玩摩天輪吧!」他提議。
「好耶!」武逸薰吃完手中的冰淇淋,拉著他的手三步並做兩步地跑向摩天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