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盼,你再不快一點,我可是要先走羅!」襲飛坐在重型機車上,不高興地對著仍待在屋內,動作慢吞吞的盼盼大喊。
不一會兒,一抹小小身影快速從屋內衝出。
「媽咪爹地,我出門上學去了。」盼盼回頭大喊,手中提著背包,以最快速度往襲飛的方向跑去。
「哥哥,你好壞哦!等我一下又不會要你幾分鐘。」她喘吁吁的嘟嘴抱怨。
「誰叫你這個大睡豬,每天早上都賴床,動作又像烏龜一樣慢得要死,害我老是快遲到。」輕輕捏下她小巧的鼻子,襲飛無奈的將手上的安全帽,套在盼盼的頭上,並細心地幫她扣好。
「我哪有,都是那個笨鬧鐘,才摔三次就壽終正寢,害我都沒時間去買新的。」盼盼理直氣壯的將自己總睡過頭的原因,全推到那個可憐無辜,買不到兩個禮拜就裉她摔壞的新鬧鐘上。
「憑你那種連失火都叫不起來的死豬睡法,就算有十台鬧鐘在你身旁,我想也無濟於事。」襲飛露出一抹疼愛笑容,伸出手搔弄盼盼的頭揶掄著。
「胡說,我才不是這樣子。」盼盼漲紅臉大聲抗議,氣嘟嘟的瞪向襲飛。
「好啦!」他用力敲了下盼盼的頭。「快一點上車吧!再不走,可真的要遲到羅!」
「可惡,就愛捉弄我。」盼盼心有不幹的抱怨嘀咕。
「抓穩哦。」感覺到她已緊緊環住自己,襲飛便發動車子,用力摧動油門,朝學校方向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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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趕上了。」盼盼趕在教授進教室前,以最快速度衝到座位上。
「又睡過頭了嗎?」隔一條走道的同學關心的詢問。
「嗯,我的鬧鐘又被我摔掛了,我爸媽又對我沒轍,所以沒人叫我。」她露出一抹苦笑。
「只要這教授的課別遲到就好了,其他教授的課晚一點到是無所謂。」身旁同學好心提醒盼盼。
「我知道。」盼盼不好意思的傻笑說道。
這一堂課的教授,是出了名的嚴格又愛當人,絕不容許學生上他的課遲到或早退,也不准在課堂上打瞌睡。
「再這樣下去,被他盯上是遲早的事情。」盼盼皺著細眉一臉擔憂。
「噓!他進來了。三這時,坐在前面的同學,好心轉頭提醒仍在自怨白歎的盼盼。
一看到老教授踩著緩慢的步伐走進教室,盼盼趕緊挺直身軀,張大雙眼,裝作精神飽滿的模樣。
她暗自祈禱,自己千萬別再和上星期一樣打瞌睡,睡到撞到嘴——
第二堂下課後,盼盼宛如解脫般大呼一口氣,在老教授離開教室後,立刻重重的趴在桌上。
「好累哦。」打了一個極不文雅的大哈欠,盼盼閉上眼,想趁下課這十五分鐘好好補個眠。
「楚盼盼。」
就在她趴下不到一分鐘,即將睡著的時候,前頭突然傳來呼喚的聲音。
盼盼痛苦地抬起頭,想看來者是何人。
三個班上的女同學站在她面前,一副來者不善的樣子。
「有事嗎?」
「你和閻襲飛學長是什麼關係?」三人中站在中間,看來像頭頭的女同學口氣惡劣的質問盼盼,
「什麼?」盼盼迷迷糊糊的揉著雙眼,搞不清楚狀況的看著三人。
「少裝蒜,你每天都纏著閻襲飛學長一同上下學,未免也太不要臉。」
愣了一會,盼盼總算明白眼前這三人的來意,這下她清醒多了。
「不關你的事,我也無須向你報告。」遍過頭,她懶得浪費時間在這些專門找碴的人身上。
「你!我警告你,最好不要再對閻襲飛學長死纏爛打,否則有你受的,不要不知好歹。」被盼盼不把她們放在眼中的態度給惹惱,女子憤恨的用力踹了一下盼盼的桌子,撂下狠話嚇她。
「不知好歹,我不知好歹?」盼盼生氣的站起身,直視警告她的女同學。
原本念在眼前這三人,是因為喜歡襲飛而嫉妒自己,又是同班同學,所以不想和她們計較。
沒想到,老虎不發威,真當她是病貓了!
「你們才無理取鬧,沒事找人碴,你們不覺得很無聊嗎?想知道我和襲飛的事,你們不會去問襲飛?裝得像大姊頭,你真以為我會怕?問人事情要有禮貌,你們的父母沒教你們嗎?虧你們還是大學生,這點基本禮貌都不懂,我看你們連小學生都不如!」
她生平最討厭被人威脅,這幾個人真是搞不清狀況。
「你……你不要太囂張!像你這種不要臉的女人,遲早會被閻學長拋棄。」
「謝謝你的提醒,就算我被襲飛拋棄又如何?總比某些人只能羨慕乾瞪眼還強。」她冷眼笑看極為困窘的三人。
「你……你,好……楚盼盼,你給我記住,我絕對會讓你不好過!」
想不到平時看來單純,待人總是溫和有禮的楚盼盼,也有這樣難纏的一面。
惡狠狠瞪了盼盼一記,三名女同學才不甘心地轉身離開。
盼盼無奈的歎口氣坐了下來。
她根本不希望和那三人正面衝突,誰要她們太過分,得理不饒人,今天要是忍讓她們,下次說不定會更加得寸進尺。
「討厭,害我唯一的小睡時間都錯過了!」她痛苦地抱頭呻吟。
幸好今天的課只剩下兩節,她輕拍粉頰提振精神,「再兩節,再兩節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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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時間,大批學生走出校門準備用餐。
襲飛和兩名同樣帥氣的男同學,一起站在大門前,似乎在等人。
經過的女同學,都情不白禁地向二人投去愛慕的眼光。
「還沒出來嗎?盼盼可真是慢。」襲飛的好友之一白仕德,伸長了脖子,不停朝來來往往的人潮中張望。
「急什麼?她知道我們在這裡,自己會來這和我們會合。」魏銘凱——同時也是襲飛好友,靜靜靠在大門旁,連頭部懶得抬的提醒白仕德。
「哦!來了來了。」看到盼盼嬌小的身影,終於出現在人群中,白仕德高興的大叫。
襲飛緩緩抬起頭,瞧見盼盼正往自己的方向跑來。
「對不起,仕德哥,銘凱哥。等很久了嗎?」她氣喘不已,一到達三人面前時連忙開口道歉,臉頰因奔跑而微紅,模樣十分迷人。
「剛才教授晚下課,所以遲到了。」她吐出小小舌頭說道,樣子十分俏皮。
「沒關係,我們也才剛到而已。」白仕德回道。
「是啊!二十分鐘前才到。」襲飛調侃道。
「咱們快去吃飯吧!晚了可找不到位置了。」魏銘凱輕笑提議。
「好。」盼盼習慣性地走到襲飛身旁,勾著他的手臂,彷彿那是她唯一的位置一般,完全沒發覺四周對她投射而來,充滿敵意的眼神和羨慕的目光。
而一旁的魏銘凱和白仕德,則是早就習慣了。
四人走到學校附近的麵店,在裡頭找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
「襲飛,你今天怎麼又遲到,你忘了今天第一堂課的教授,早就盯上你了嗎?我記得從開學到現在,他的課你已經遲到了七次,想被當重修啊!」吃飯吃到一半,白仕德好奇的問襲飛。
他記得以前襲飛是從不遲到的,但自從升上大四後,也就是從盼盼進入他們學校後,他就開始遲到了。
聞言,盼盼內疚的偷瞄著襲飛。
「沒辦法,有一隻母豬老愛賴床,當她的專屬司機,還得兼作叫床人員,當然老是遲到啦。」襲飛一臉無奈口氣極為悲慘的表示。
「我不是母豬!」盼盼漲紅臉,不服氣的為自己叫屈,心中的內疚在聽到襲飛說自己是母豬後,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都要怪那個該死的鬧鐘不耐摔,買來沒多久就壞了!」
盼盼一張嘴嘟得高高,裝出無辜模樣,試圖引兩人同情。
「對。那就真不該怪你,盼盼你不要在意襲飛的話。」白仕德瞧她一臉可憐兮兮樣,便安慰道。
「仕德哥,你真好。」
「別再聊了,快吃,等會還要送你到車站。」襲飛瞪了一眼白仕德,又伸手敲丫敲盼盼的頭。
「對了,哥哥。」盼盼突然想起早上發生的事情,再度不悅的盯著襲飛。「今天我又被我們班三個擁護你的女同學找碴。」
「找你的碴?發生什麼事?」魏銘凱十分感興趣的問。
她一臉無奈地看著襲飛,「她們很仰慕你,而我又老跟在你的身邊,大概看我不順眼,跑來問咱們的關係,還警告我以後不準死纏著你。
你知道嗎?從我和你同校開始,來找我質問的女孩子,到現在少說也有二十個,你就不能收斂一下,少到處亂放電嗎?我可是十分困擾的。」她的口氣像受盡委屈的妻子。
「後來怎麼樣了?」白仕德一臉擔心,深怕盼盼被人欺負。
「這還用問。」襲飛以十分平靜的口氣,吐出這一句話後,又繼續吃著眼前的午餐,似乎早已瞭解盼盼會如何做。
「哦,怎麼說?」魏銘凱和白仕德好奇的異口同聲問。
瞄了盼盼一臉,襲飛露出一抹笑容。「包準是以牙還牙,別人欺負她,她怎麼可能乖乖的一句話都不吭,任人宰割?」
小時候,只要自己惹得盼盼生氣或難過,事後一定會被她捉弄回來。
「當然啦!」盼盼抬頭,一臉理所當然。「別人欺負我,我怎能讓自己受委屈?不反抗的話,她們一定認為我好欺負,搞不好,下次又會來找我麻煩。」她完全不覺得自己有任何做錯的地方。
「下次再有類似的情形發生時,不要自己一個人解決,到班上來找我、銘凱和仕德,知道嗎?」他不希望盼盼因為自己的關係而樹立敵人。
「疑?你在擔心我嗎?」盼盼頑皮的朝他眨眨眼,笑咪咪的問。
「小笨蛋。快吃麵。」襲飛偏過頭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是不是嘛!哥哥是不是在擔心盼盼?」她鍥而不捨地繼積追問。
「別鬧了。」襲飛尷尬的瞪著坐在對面,等著看好戲的兩名好友。
長大之後,雖然他一樣疼愛盼盼,但在好友面前,他多少何些顧忌,因而不願表現得太過明顯。
「到底足下是嘛?哥哥擔心我會受傷,其實哥哥最疼我的哦!」盼盼揚起一抹可愛的笑,兩隻手勾住他的手臂不停搖晃,想要他親口說。
「對對對。我怕你受傷難過,最疼你。現在,快一點把你眼前那一碗麵送進嘴
裡,我們好走人。」
這個妹妹實在讓他沒轍,竟當著他朋友的面讓他丟臉,讓他在人前一貫冷漠的形象全毀了。
得到他的親口證實,盼盼高興的加深臉上的笑靨,一副甜蜜模樣。
「我最喜歡哥哥了。」她撒嬌的靠向襲飛。
「小傻瓜。」襲飛眼中含著寵溺,嘴角揚起一絲淡淡的笑容,抬起手摸摸她細滑的髮絲。
原本坐在對面等著看好戲的兩人,此時此刻,競覺得自己像一顆超級人燈泡,十分的多餘。
他們不約而同的互看彼此一眼,又不約而同的露出笑容。
「趕快吃一吃,吃完我們再陪你一起到車站等公車,今天下午我還有兩堂課。」襲飛夾起一塊牛肉往盼盼碗中放。
「嗯!」襲飛的話徹底將今早的不悅一掃而空,她高興的吃著襲飛給她的牛肉。
瞧她一臉滿足的摸樣,襲飛不禁也跟著勾起一抹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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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車後要乖乖的直接回家,千萬不要在外面逗留。」看到公車已從不遠處駛來,襲飛再度仔細叮嚀道:「有陌生人叫你、找你搭訕,絕不能和他們一起走,知道嗎?」
「好。」盼盼乖乖的點頭。
每一次只要是她自己回家,襲飛總是會如此再三叮嚀,對她而言,早已習以為常了。
但另外那兩人可就不是這樣認為了。
「拜託,你們兩人可以再誇張—些沒關係。」白仕德翻翻白眼,瞪向眼前這一男一女。「只是回個家,又不是要出遠門,有必要如此嗎?」
「是啊,盼盼也不是三歲小孩了。」魏銘凱也附和道。
抬起頭,襲飛瞪兩人一眼。
「那我可以先回你家拿我的小熊嗎?」上禮拜和襲飛一起睡時,她將他給自己的小熊也帶去了,卻忘了拿走。
「媽媽可能不在家,你拿著我的鑰匙自己進去。」襲飛自然的掏出口袋內的鑰匙交給盼盼。
「嗯。那我走羅!」她朝著車子招招手。
「哥哥再見,仕德哥、銘凱哥拜拜。」甜甜笑容浮在臉上,盼盼坐在車上對他們揮著手。
直到車子消失在視線中,襲飛轉身準備離開,卻看到白仕德和魏銘凱一臉曖昧的笑容。
「你們那是什麼表情?」
「你和盼盼的感情可真是好。」白仕德意有所指的瞧了瞧襲飛。
「當然,她是我的妹妹,我當然和她感情好。」襲飛一臉沒啥大不了的聳聳肩。
「哦?」魏銘凱十分不認同。
「我倒覺得把你們兩人比喻成情人會恰當些。」白仕德說道,魏銘凱跟著贊同點頭。
「情人?」襲飛勾起一抹笑容,覺得好笑。「你們少亂說話。」
「我們沒什麼意思,只是好奇你和盼盼之間的關係……」魏銘凱試著向襲飛解釋。
「我們沒什麼值得好奇的事情,也不需要關心,管好你們自己就好。」冷冷瞪了兩人一眼,襲飛警告的意味十分的明顯,他不想討論此事。
說一話完,襲飛便轉過身準備離開。
「襲飛,難道你對盼盼一點感覺都沒有?」魏銘凱出聲。
「魏銘凱,我警告你……」一聽到魏銘凱所說的話,襲飛立刻轉過頭。
不知怎的,他就是十分討厭有人拿盼盼來當話題聊。
「盼盼已不再是你心目中的那個小娃兒了,難道你都不自覺嗎?她已經長大,經過歲月的洗禮,她已成長為一個十分迷人的少女……」
「你到底要說什麼?」沉著一張臉,襲飛冷聲的問。
「唉……如果你愛盼盼,就要讓她知道。」魏銘凱拾起眼,眼中滿是關心。「否則,有一天當她愛上了別人,心中有了另一個男人,到時你後悔就來不及了。」
「話說完了嗎?如果說完就走了。」襲飛面無表情的轉身,自己一個人走在前頭。
「你說,他到底懂了沒?」看著襲飛的背影,白仕德問著身旁的魏銘凱。
「我不知道,問他自己吧。」魏銘凱無奈的回答。
身為好友,他們能幫的也僅止於此了。
即便旁人看得一清二楚,如果襲飛無法理解自己的感情,又有什麼人能幫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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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又是一個颱風夜。
凌晨一點,強勁的風勢和大雨,不斷吹打著玻璃,傳來一陣陣讓人聽了害怕的聲響,窗外的街燈-明-亮,有些嚇人。
「睡不著!」
用力的將罩在頭上的被子拿開,盼盼難過的喘著氣,差點被悶死-
然,有個聽來讓人感到發寒的怪聲自她窗外傳來,盼盼嚇得全身僵硬不敢亂動。
她緩緩地轉過臉看向窗外——
砰!一聲巨大的撞擊聲自窗外發出。
「啊!」她尖叫一聲。
二話不說,盼盼連忙抓起自己身旁的小熊,沒命的往房外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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蹦蹦蹦——
樓梯間傳來一陣急促的跑步聲,這聲音傳到才剛躺到床上,準備入睡的襲飛耳
他快速的自床上坐起,雙眼緊盯著自己的房門口。
腳步聲漸漸靠近,來到他房門口。
砰的一聲,他的房門-地被打開來,一抹熟悉的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他所在方向衝來,他連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就這麼的被壓倒在床上——
「盼盼——」
能這樣自由進出他家,連門都不敲,也不介意現在是清晨時刻,就如此衝進他房內的人,一定非她莫屬了。
「哥哥,他們要來抓我了。」盼盼緊張的躲進被裡,窩在他胸膛中,口齒不清的說著。
「誰?誰要來抓你?」他有聽沒有懂,皺起眉問。
感覺到她全身都濕了,他便拉起她,拿出毛巾,胡亂的幫她擦著臉和頭髮。
「快點把濕衣服給換下來。」
他的衣櫃裡有幾套屬於她的衣物。
「就是怪物啊……他們待在我的窗外,想等我睡著,把我抓去做新娘。」盼盼天真無邪的說著。
我的天!襲飛無奈歎一口氣。
他看了盼盼一臉認真的模樣,忍著不抓狂。
她到底幾歲了?都大學了,還相信這種乾媽小時候對她說的謊言。
不管別人如何解釋,每當像這樣的天氣,她還是老愛往這裡躲。
「盼盼,我告訴過你多少次,這世界上沒有任何的妖怪,就算有,也會被你的高分貝尖叫給嚇得逃之天天。」他無奈的歎口氣,將拿出來的衣物丟給她。
「人家不管啦!我要和你一起睡。」自浴室走出來換好夾服的盼盼,看著襲飛緊皺眉的模樣,絲毫不以為意,仍是一副撒嬌的口吻。
「不可以,你都這麼大了,怎麼可以再和我睡一起。」看著她的叮愛臉龐,他突然感到體內有一股難以壓下的躁動,他不自在的撇過頭,刻意不看她美麗的臉蛋。
「不要。」嘟起嘴,她朝他的床走雲,拉開他的被子,逕自躺了下來。嗯……有哥哥的味道。感覺好安全哦!她緊抓著棉被,小臉磨蹭著。呵!好溫暖,好舒服唷……「盼盼——」襲飛感到無奈,沒轍的緊皺著眉。這小鬼,真是吃定他了。
「哥哥,你快來睡啦!」沒辦法。看她可憐兮兮的小臉,襲飛挫敗的叫了一聲,在她身旁躺下。嘴角上揚,她滿足的往他身上靠,身子緊緊挨著他。嘿嘿,她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