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妹從電腦螢幕前抬起迷惑的圓臉問我。
「就這樣,再多也沒有了。」這樣的答案得到幾個大白眼。
「看到最後一頁男女主角才準備正式談戀愛,你不怕被讀者打死?」
「親愛的妹,想打死我可以,先找到我再說。」
「親愛的姊,我可以替天行道。」
「多事是沒有好下場的。妹子,別忘了姊姊有練過。」
可憐的妹不愧為俊傑,識時務退到天邊遠。
天天在報上看得見的社會事件、不經意瞥見的警匪對峙──好吧,我承認,對於正邪大戰的題材是有某種程度以上的偏好,寫了檢察官,忍不住又搬出警察,哪天寫進國防部、調查局也不一定。
只要遇上這題材,就耐不住衝動地想在虛構中帶點真實,在真實中加點想像的油、添些誇張的醋,無法自拔。
是以,這次的故事一樣半真半假,一樣有虛構誇張的部份,一樣是追求正義中的小小浪漫情事,也一樣──請諸君笑納之。
寫序的此刻年節將至,想起接下來的一年有太多不得不為的事,終於嘗到「身在曹營心在漢」的滋味,身周圍繞的現實與迴盪腦中那嫵媚多姿的歐洲完全是風馬牛不相及。
啊,我想去歐洲!在折扣季的二月將屆時,更想!
不得不靜下來的時刻,特別思動。
必須強記在腦海裡的文字在台伯河與萊茵河中浮浮沉沉──那瀲灩的波光、河道上的輕舟,緩慢的步調啊!有助於分析推論的樹狀圖幻化成克里特島上以設計複雜及其傳說著名的克諾素斯皇宮──神呀,讓我在裡頭迷路吧,被傳說中半人半牛的米諾陶拆吃入腹都心甘情願!走在台北街頭忍不住催眠自己此刻身在布拉格,有股一手拿著用紙袋作掩飾的紅酒邊走邊喝的衝動,想藉此換取詩情中的微醺和恣意,再來塊科西嘉尼歐洛乳酪佐酒更棒!偷得半日閒到露天咖啡座用餐,想像自己在左岸任何一家帶著古意的咖啡館,隨意挑座,猜測著臀下的椅子可能是女權運動者西蒙.狄.波娃,或多才俊俏、在我眼裡為西方唐璜代言人的王爾德等等文人雅士曾坐過的……
想像著、想像著,用無數的言語形容腦海中浮現的畫面,任由流浪的心情浮上檯面──這下好了,滿腦子都是對吉普賽的流浪及波西米亞的滄桑感到無比推崇及欣羨倣傚的念頭。
然而,現實生活的我只能靠著微薄的想像力幻化台北城的風情,假裝自己呼吸著歐洲的空氣──雖然迫切需要空氣清淨機相助才能完成此願……
啊,神呀!
別讓我看見旅行常用的舊背包,別讓我瞥見慣穿好走的舊鞋,我怕我會忍不住背上它、穿上它們,大門一開、雙腳一跨、回頭一甩,跳離現實的框,做個不切實際的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