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陽光刺痛他的雙眼,他緩緩地睜開眼,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片陌生的天花板和陌生的吊燈,他茫然地看了看四周,隱約有種不祥的預感……
果然,他回過頭看見自己身旁躺著一個女人,再看看自己一身的赤裸,昨夜的種種記憶立即回到他腦海中。他忿忿地跳下床,迅速地穿起被擱在床頭的衣服。
整理好之後,他一把拉開被子,如他所料,床上的朱辛蒂同樣是一身赤裸,看來,這裡顯然是她的房間。
馬的!這對母女竟然跟他玩這種把戲!電視劇看太多了嗎?想這樣逼他就犯,當他是白癡啊?
「你給我起來!」他忿怒地對著她大吼。
朱辛蒂被他高分貝的叫吼聲嚇得立即彈了起來,當她意識到自己是處於什麼樣的情況之下,她裝模作樣地哭了起來。
「你別再假惺惺了,自己做的好事,自己想辦法善後!」他不假辭色地說。
「我不管!你要對我負責!」雖然他的反應和自己預期的有點出入,可她還沒忘記自己所要爭取的「權益」。
「負責?」殷伯森突然大笑了起來,「我做了什麼事要對你負責?」
「你自己不會看嗎?」朱辛蒂十分稱職地扮演一個可憐兮兮的受害者角色。
「你們對我下了什麼藥?」殷伯森也不想再跟她怒目相向,他一臉興味地看著她的臉問:「請問,一個昏迷不醒的人能做什麼事?」
「你……你自己做過的事還想否認嗎?」朱辛蒂的語氣因為心虛而顯得有些弱勢。
「相不-信……」他的眼睛微瞇,笑容變得詭譎,「若真的發生什麼事,我甚至可以告你們的。」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這跟她們當初計畫的完全不一樣啊!媽媽說伯森就算心不甘情不願,也會對她負責到底的。
為什麼他現在竟說要告她們?
「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發生這樣的事,你不對我負責,以後我要怎麼嫁人?」無論如何,她都得硬撐到底,要不她們的計畫就功虧一簣了。
「你給我下去!」他也不管她現在是全身赤裸,二話不說,就將她推下床。
接著,啪地一聲,他將床單和被單全都攤開,嘴角扯出一抹譏諷的淺笑,「這上頭沒有任何血跡,也沒有特殊的味道,所以,對於根本沒發生過的事,你不用擔心會有什麼後遺症。」
念在他們現在共叫一個男人爸爸的份上,他不想跟她計較那麼多,但若她還不能認清他永遠不可能會娶她的這個事實,那麼,他也無能為力了。
「伯森,我到底有什麼不好?為什麼你寧可去喜歡那個一點都不出色的女人,也不願多關心我一點?」她終於明白殷伯森沒那麼好騙,也沒有那麼容易妥協,可她還是覺得心有不甘,有些事,她必須弄清楚。
「感情的事沒有什麼理由,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就算你強求也沒用,我希望你能認清這個事實。」殷伯森耐著性子勸她。
「可是除了你之外,我再也看不上任何男人啊!」雖然她是耍了一點手段,可她愛他的心卻是百分之百的。
「這只能說是你一廂情願,恕我無能為力!」他若真要對每個喜歡他的女人都有所回報,那麼他恐怕要傚法古代的皇帝,建一座後宮來容納這些佳麗了。
「伯森,你好絕情!」朱辛蒂紅著眼眶瞪他。
「你說的沒錯!我是一個無情的人,你不覺得喜歡上我這種人很悲哀嗎?」他有些同情地看著她。
「只要讓我跟著你,就算你不愛我也無所謂。」朱辛蒂委曲求全地說。
沒錯!她只愛殷伯森一個人,從她十歲那年跟飴杪枳】殷家,她就很喜歡這個大她六歲的哥哥,就算殷伯森因為她們母女倆的出現而毅然決定搬出去一個人住,她還是一直對他念念不忘。
因為,殷伯森是她見過最好看、最有個性的男生,儘管大人們要她叫他哥哥,但她打心裡不願意,所以,她一直跟著媽媽叫他的名字——伯森。
她知道媽媽對殷家的財產一直有一種強烈的企圖,也很清楚媽媽希望她嫁給殷伯森的真正目的,雖然她和媽媽有著不同的想法,但只要能嫁給殷伯森,她也很樂意配合媽媽的計畫,沒想到,媽媽還是太低估他了。
「我言盡於此,你自己好好想一想,也請阿姨放心,殷家的財產,我和媽媽都沒興趣!」殷伯森話才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走出這個房間。
沒想到她們的苦心安排到頭來還是白費心機,朱辛蒂趴在床邊,傷心地哭了起來。
林曉熙終於把洗髮精廣告的企劃案寫好,當她戰戰兢兢地將文案呈上去給總監過目時,她幾乎是冒了一身冷汗,站在安全的距離之外,偷偷地觀察總監大人的表情。
不料,他這次既沒有摔東西,也沒有擺一張老K臉……
「不錯嘛!用熱戀中的男女為背景,創造出一種引人遐思的浪漫氣氛,再藉由男主角指問輕輕滑落的女主角飄逸、滑順的長髮來印證這洗髮精的功效……這篇廣告文案充滿戀愛粉紅色的氣氛,確實滿吸引年輕人的……」總監大人若有所思地看著她說。
「這是大家開了好幾次腦力激盪的會議共同討論出來的方案,我只是將它用文字表達出來而已。」若剛剛總監大人說的那席話算是一種讚美,林曉熙也不敢獨自居功。
「你真的表達得很好。」他將稿子放下,狀似不經意地一問:「請問,你正在談戀愛嗎?」
不知為什麼,聽他這麼一問,她突然感到一股熱流迅速地衝向臉頰,想必自己現在已是滿臉通紅吧?
「沒有啊。」她仍是極力地否認。
「有男朋友又不是什麼不可告人的事,不必怕人家知道呀!」總監大人笑得好詭異。
唉!這男人的性格怎麼前後差距那麼大?難不成就如同艾維亞所說的,總監大人只是喜歡向新人下下馬威,其實,他是一個挺有趣的人?
「俗話說:水-歹照顧,你……可要多花點心思,緊緊地抓住喲!」總監大人突然語重心長地對她說。
真是大白天見鬼了!總監大人是「聽」見什麼或是「看」見什麼了嗎?要不他怎麼好像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樣?
「謝謝總監的關心,若有好的對象,還得麻煩總監介紹一下。」她很巧妙地回應。
明明就是沒有的事,她怎麼可以承認呢?
「別這麼見外嘛,你別看我好像很凶的樣子,我可是很關心底下的人喲!」總監大人似乎還不打算放過她,接著又熱心地說:「你儘管放大膽地去愛,不要有任何顧慮,明白嗎?」
「總監……」一時之間,她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別再說了,你好好地寫你的文案,然後放心地去談戀愛,幸福自然會降臨到你的身上。」
哇咧!總監大人你可以改行去算命了!
「星期五就要去客戶那兒提案了,你們好好地預演一下。切記,我們要賣的是創意,所以,我們必須先讓客戶對我們有信心,這樣,我們的創意才有機會得到客戶的認同,也才能順利接下這個案子。」總監大人語重心長地交代。
「總監您放心,星期五,我們這組人員一定會盡全力爭取到這個案子的。」有了總監的鼓勵,林曉熙突然覺得信心滿滿。
「很好!」總監用力點點頭,然後又意味深長地補上一句:「追求愛情也要用這樣的精神喔。」
真的有鬼!為什麼總監一副大家心知肚明的模樣,她可不記得自己曾經透露過任何消息出去啊。
但林曉熙不想再去追究他到底知道了什麼,現在最重要的是他們必須爭取到這支廣告的代理權,這是她的處女作,她告訴自己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星期三早上,負責洗髮精廣告提案的整組人馬都在努力地寫企畫案、設計 powerpoint,以便在星期五到客戶那裡做簡報時,能夠更完整地呈現他們的構想和創意。
就在林曉熙忙到幾乎要忘記殷伯森時,他突然來了一通電話,邀她晚上一起去參加一個宴會。
又是她最討厭的宴會!
「我這幾天很忙,每天都要加班,恐怕沒辦法答應你。」林曉熙想都沒想就回絕。
「一個晚上也不行嗎?」殷伯森似乎有點失望。
「不行耶!我負責寫文案的那支洗髮精廣告星期五要到客戶那兒提案,你知道這個案子對我很重要,無論如何,我都必須全力以赴。」林曉熙委婉地向他解釋。
「既然這樣,我就不勉強你……」他停了一下又問:「那麼你星期天有空嗎?」
「星期天應該可以,有什麼事嗎?」
「我想帶你去見一個人。」
「什麼人?」她有些好奇地問。
「先賣個關子,到時你就知道。」
「隨便你!反正我現在是你的『債務人』,就算你要我去拜見賓拉登,我也不能說不,不是嗎?」她有些嘲弄地說。
「別說得這麼委屈,就算是債務人,我幾時虧待過你了?」
「好好好!你是全世界最好的債僅人,遇到你是我此生最大的福氣好不好?」她沒好氣地說。
「知道就好。」他也不囉嗦,「星期天早上九點,我到你家門口接你。」
「你不要到我家啦!我們約在別的地方好不好?」上次讓林曉紋撞見,已經鬧得滿城風雨,害她百口莫辯,她才不敢再讓他出現在自家門口。
「怎麼?你在害怕什麼?」他明知故問。
「你說呢?」她反問。
「我覺得挺好的,若不是因為你不允許,我還真想去拜訪你的父母親。」他說得好像很誠心誠意的樣子。
可她怎麼覺得這個男人愈來愈無賴?吃定她了嗎?
「總之,我們另外約個見面地點,或者直接約在我們這棟辦公大樓門口也可以。」這種不該有的誤解,說什麼她都不能讓它延續下去。
「隨你高興。」他也不再堅持什麼。
「就這樣子了,大家都在忙著做簡報,不能跟你多說了。」她急著要掛電話。
「雖然工作很重要,你也要多注意一下身體健康,不要累壞了。」他用很溫柔的語氣對她說。
他這話聽起來倒不像是在應酬,林曉熙頓時感到心頭暖暖的。她想:即使他們不可能成為真正的戀人,當當朋友也是很不錯的。
星期五正式到廠商那裡提案時,林曉熙幾乎比上台做簡報的AE還要緊張,然而,她在台下認真地看著台上的AE用他穩健的颱風和流暢的口才,清楚地表達他們要用何種廣告策略來銷售他們的洗髮精。
從客戶滿意的笑容當中,她已經可以猜測得出,他們已經成功了!他們這段時問所付出的時間和努力總算沒有白費。
星期天,林曉熙就算已經累到很想直接睡到中午,但她還是準時到辦公大樓前赴殷伯森的約。
「你怎麼一副很沒精神的模樣?」殷伯森竟然比她還要早到。
「星期五洗髮精的提案順利過關,昨天晚上總監請我們去唱了一整晚的歌,我還睡不到五個小時,當然累嘍!」林曉熙坦白說。
「你怎麼不早說,我們可以約下午再去。」
「我哪敢更改約定的時間,你別忘了我是債務人,呵……」林曉熙忍不住又打了一個呵欠。
「我看……我們先找個MOTEL,先休息一下再出發了。」殷伯森一臉無奈地說。
「你別打什麼歪主意,我不會再輕易上當的。」林曉熙一臉防備。
他懶懶地看她一眼說:「我說過我不會飢不擇食的。」
「還說!你莫名其妙奪走我初吻的帳,我都還沒跟你算呢!」她忿忿不平地嚷。
「噯!這種事上車再說好不好?」殷伯森東張西望,確定四周沒有出現熟悉的人,他立刻像拎小雞一樣,把她抓進車子裡頭。
「怕人家知道你這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小女生啊?」她那張嘴還不饒人地嚷著。
「我是怕人家笑你活到這麼大了還沒被男人吻過,你不覺得很丟臉嗎?」他嘲弄地說。
「總好過你的一堆風流帳!」她伶牙俐齒地反諷回去。
「我的一堆風流帳你又知道嘍?」他發動車子,朝大馬路開去。
「要不你是利用我來做什麼的?不就是為了要趕走你身邊那群鶯鶯燕燕?」她直言不諱。
他沉默不語。
林曉熙突然發覺他有一個特點,那就是在面對某些「關鍵」的問題時,他就用沉默來模糊真相,製造更多的想像空間,真是高招!
「你今天不會又要帶我去氣某個甩不掉的女人吧?」她偏要去揣摩他那高深莫測的心思。
「你只猜對了一半,我是要帶你去見一個女人沒錯,但她是我一輩子都不想甩開的女人,不是你想的那樣。」殷伯森平心靜氣池回答,
這下子換她沉默不語了。
其實,他想甩開誰,或者不想甩開誰,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她要做的只是配合他的需要去演戲而已。可聽他這麼一說,她心上竟隱隱地泛著酸意,那種感覺真是怪異極了。
「怎麼?突然停電了?」剛剛嘰嘰喳喳的聲音突然不見了,他還真有點不習慣哩。
「我累了。」她索性閉上眼睛,不再看他。
殷伯森偏過頭看她一眼,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一抹愉快的笑容。
「睡吧,到了我再叫你起來。」他的語氣不自覺地放得很輕、很溫柔。
林曉熙閉著眼,卻怎麼都睡不著,心裡反覆地想著待會兒要見的究竟是什麼樣的一個女人;他說他一輩子都不想甩開她,那麼那個女人在他心目中一定很重要嘍?既然如此,他還帶她去見那女人做什麼?是打算用激將法逼那女人表態嗎?他會是這麼無聊的男人嗎?
她愈想心上愈不舒服,愈是不舒服,就愈討厭這樣的自己,沒事在跟人家吃什麼乾醋?人家殷伯森已經說得很明白了,她只是暫時充當他的女朋友,她根本沒理由、更沒資格過問他的感情生活,他要一天換一個女人也不干她的事。
對!不干她的事,所以她不能生氣,待會兒見到那個女人她也要保持風度,從頭「笑」到尾,最好讓殷伯森滿意到不再找她出任務,她也就可以趕緊結束這種「苦」日子。
唉!面對一個帥到會讓人流口水的男人,卻不能去愛,真是精神上的一大折磨啊。
她,受夠了!
因為裝睡,她一路上都閉著眼,好像過了很長一段時間,他終於將車子停了下來,然後,輕輕地拍她的肩膀,溫柔地對她說:
「CC,我們到了。」
林曉熙裝模作樣地揉揉「惺忪」的眼,外頭燦爛的陽光照得她的眼睛有些刺痛,她好不容易張開眼,才發現他們已經離城市很遠,現在正位於某一座山中。
不會吧?殷伯森不會是把他心愛的女人藏到這山裡來了吧?
林曉熙的視線很快地向四周繞了一圈,眼睛所能看見的除了一座寺廟之外,好像沒有什麼豪宅之類的建築物,難不成……他心愛的女人是個尼姑?
哇哇哇!她真怕自己會因為無法承受而昏倒!
「你、你、你……」她竟開始結巴了起來,「先說清楚,我待會兒要怎麼辦?」
「你看著辦。」他雲淡風輕地說。
「我、我,我……」她根本不知道要怎麼跟「尼姑」打交道,是不是也要滿口阿彌陀佛、師父之類的?
她可不想丟臉丟到寺廟裡來啊!
他只是深深地看她一眼,接著就若無其事地牽著她的小手,沿著通往寺廟的階梯拾級而上。
林曉熙也只能懷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跟隨著他走進寺廟裡。詭異的是,他跟裡頭的每個人似乎都很熟,不管是誰見了他都很熱心地打聲招呼,寒暄兩句,好像在自己家裡一樣自然。
一會兒,他們來到位於寺廟後方的一間小屋,殷伯森輕扣門扉,片刻之後,一個裝扮樸素、面容慈善的婦人走了出來,一見到殷伯森,便露出喜悅的笑容,最後將視線停留在林曉熙身上,半晌,才一臉訝異地問:
「伯森,這位小姐是?」
「林曉熙,我的女朋友。」殷伯森向婦人介紹過後,又轉向林曉熙:「CC,這位是我媽媽。」
媽媽?林曉熙就這樣當場愣住了!
這位婦人竟然是殷伯森的母親?他的母親怎會一個人住在這個地方?他為什麼要帶她來見他的母親,還向他母親說她是他的女朋友?他有必要連他的母親一起騙嗎?這個玩笑開得未免太大了吧?
一連串的問題突然在她腦海中閃過,直到殷伯森忍不住提醒她:
「CC,你可以叫殷媽媽。」
「殷媽媽!」林曉熙趕緊向他母親行一個鞠躬禮。
「你叫CC是嗎?」殷媽媽親切地握住她的手,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一逼,然後微笑地點點頭說:「很有靈氣的一個女孩子,伯森真有眼光。」
林曉熙可以感覺得出來,殷媽媽是真心誠意地讚美她,不是在說客氣話。可她卻好心虛,總覺得殷伯森騙騙他身旁那些女人也就算了,實在不該連這樣善良的母親一起欺騙,一點道理都沒有啊!
然而,就算她對他的做法十分不認同,也只有乖乖配合的份,誰教她是他的債務人呢?既然他都不會覺得良心不安,她還能說什麼呢?
「快進來裡面坐吧。」殷媽媽一直握住她的手,直到他們在屋內的籐椅上坐下來。
殷媽媽為他們斟了兩杯茶,林曉熙喝了一口之後才發現,這不是普通的茶葉,喝起來有一種淡淡的清香,口感很好。
「這是七葉膽,我在後面種了一大片。」殷媽媽馬上向他們說明。
「真好喝!」林曉熙真心誠意地說。
「我媽在這裡住了很多年,算是帶髮修行,她平常除了唸唸經書之外,就是種種蔬菜、打打雜,生活過得很愜意呢!」殷伯森接著說。
「難怪殷媽媽氣色看起來這麼好。」林曉熙從殷媽媽的五宮可以想見她年輕時必定是個大美人,殷伯森俊美的五官大約七成是承襲自母親,真不知道殷伯伯怎會 衄捨下她,再去娶那位俗氣得要命的二太太?
唉!儘管她好奇得要命,但,這畢竟是人家的家務事,不是她應該過問的,她還是乖乖地配合殷伯森演戲就好,別想太多了。
殷媽媽不愧是一個修行的人,她不過問她的家庭背景、學歷、工作等等「很世俗」的問題,她只是和他們聊聊她種的菜、聊聊寺廟裡的一些趣事,讓林曉熙覺得很自在,彷彿她是在跟一個朋友聊天,而不是一個長輩、
後來,殷媽媽還帶他們去她的菜園看看她種的菜,林曉熙發現殷媽媽的菜園雖然不是很大,但是,菜的種類非常多,她還隨手摘了一些,熱心地對他們說:
「中午留下來一起吃飯吧。」
這不是問句,而且,任誰都無法拒絕這樣的好意,所以,他們就這樣留在山上享用殷媽媽親手烹調的中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