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有找過了嗎?怎麼會這樣?」仍穿著睡衣的安弦凌瞪大了眼,看著臉色沉重且失神的大哥。
「怎麼可能不見?」湛慎言一早被緊急的敲門聲及電鈴給嚇醒,一打開門就看見平時冷靜優雅的大哥,竟神色慌張的向著他,漾兒有沒有來他們家。
「二嫂,如果醫院有找到人,大哥還會一早就回來找大嫂嗎?」湛慎為受不了一臉癡呆樣的安弦凌。
「現在漾兒剛懷孕,她狀況又不穩,我擔心她會出意外……」湛慎行跌坐在沙發上。
當他滿心歡喜的回病房,卻看到空無一人的床。原本以為漾兒已醒,可能在上廁所,但當他找遍了病房,最後發現已拆下擱在床上的點滴針頭時,他險些崩潰,呼吸彷彿停止般,令他無法思考任何事物。
所有的醫護人員全都出動幫忙找時漾兒,但最後找到的,是她穿著他外套離開醫院的監視錄影畫面。
「會不會是跟漾兒姊昨天在飯店昏倒的事有關?」安弦凌道出自己的想法。
「為什麼這麼說?1、亭外煙柳傷魂客2、一任野雲遮古寺?」慎行轉向了弦凌。
所有人的眼光同時集中在她身上,讓弦凌突然間不知道從何說起。
「快說,弦凌,大哥已經夠慌了,別再賣關子了。」湛慎言輕拍著愛妻的肩膀。
「大嫂雖然有輕微貧血,但她的身體是蠻健康的,就算害喜也不至於那麼嚴重,我在想,會不會是昨晚她發生了什麼事,讓她的情緒起伏過大,血壓突然間升高再下降,再加上懷孕害喜,才會突然間身體負荷不了而昏迷了過去。」
弦凌直覺事情應該沒那麼單純,因為在他們趕到房間時,雖然大嫂已經被服務人員抱到床上,但弦凌卻發現她的臉上有著明顯的淚痕。
新婚的人應該是喜悅的啊!為什麼大嫂的臉會有著淚痕呢?
但當時他們趕著送她就醫,所以沒有去多想其他的事,現在大嫂突然失蹤,她立即聯想到那時候的疑慮。
「我馬上回飯店調監視器的帶子來看,應該可以看出是誰去過我跟漾兒休息的房間,說不定可以厘出漾兒突然失蹤的原因。」
在湛慎行剛起身時,突然傳來的門鈴聲,讓所有的人燃起了一絲希望。
「會不會是大嫂回來了?」弦凌跳了起來,衝到門邊,但當她一打開大門,發現竟然不是大嫂,而是邵真的父親……邵玄德。
「好久不見,聰明的女大夫。」邵玄德禮貌的朝弦凌一笑。
弦凌雖然很想熱情招呼他,但一想到他是邵真的父親,就笑不出來了。
「邵伯父,你怎麼會突然回台灣了?」湛慎行驚訝的看著邵真的父親出現,他們不是在國外定居了嗎?怎麼會突然再回來,而且是在這個時刻。而,邵伯父出現了,是否代表……邵真也回來了?
「唉!慎行,看樣子我還是晚了一步。」邵玄德看著一臉憔悴的湛慎行,難過的搖了搖頭。
真兒當初的恣意妄為已經讓有情人晚了五年才相遇,而此刻想不開的她,竟然讓好不容易才相遇的他們,又再受一次折磨。
「慎行,是我的錯。當初在我明白真兒用了不該用的力量,去強求你的緣分時,我就該阻止她了。但因為我的私心,讓你虛擲了五年青春,原本以為在你們分開後,真兒會想開些,但萬萬沒想到,她竟然會再回台來,再一次破壞你們的緣分。」邵玄德憤怒的痛斥著。
他沒想到她竟如此衝動與不明理,如果不是他發覺不對勁跟著她回台灣,真不知道她還會惹出多少麻煩。
「難道漾兒的失蹤,與真兒有關係?還有,什麼叫用了不該用的力量,我不懂你的意思。」湛慎行走到了邵玄德面前,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他知道邵真對自己一直是不諒解的,但萬萬沒想到,她竟然將這一切都牽扯到完全無關也無辜的漾兒身上!而邵玄德那些語帶玄機的話,更是說得他不明就裡。
「你與時漾兒,已緣定三生,有著很深的緣分,你知道嗎?」
「我知道,從見到漾兒那一刻起,我就對她感到熟悉,也是從那刻起。我就明白此生非她莫屬。」湛慎行眼神堅定,沒有一絲疑慮。
「果然如此,你的堅定果然無人能永遠左右,唉,只怪真兒因為喜歡上了你,不計一切的請人利用宗教的力量,去束縛你。」邵玄德無奈的輕述著。
「啊……我有在電視上看過,叫和合術,對不?」弦凌突然間蹦出話來。
「弦凌,讓邵伯父說吧!」湛慎言輕聲的在弦凌耳邊說著。
「是的,你說的沒錯,因為我算過真兒與慎行毫無緣分,所以不願意幫她,只是沒想到她去找別的人幫她做了和合。
慎行,與真兒在一起的五年裡,我相信你一定有著強烈的無力感。我早就知道你會有突破這一切的一天,因為你與時小姐的緣分太深,前世你對她的感情相當重,所以連當今功力不亞於我的法師,也無法完全制住你那要尋回前世情人的意念。」他佩服的望向了湛慎行。同時也後海著當初為什麼沒有即時挽回這一切。
「過去的事,我不想再去追究。真兒對我的感情我也明白,她做了些控制我的行為,我也不想去計較,但現在既然已與她結束了,我也終於尋到了漾兒,那麼我只在乎漾兒到底在哪裡。」
湛慎行總算明白了這五年來的奇特感受。是其來有因的,但現在他滿心只想知道漾兒到底在哪兒,其他的事,他一點興趣也沒有。
「慎行,邵伯父要告訴你一件事,就我所算的,時小姐的離開,絕對與真兒脫不了關係,但時小姐會回到你身邊的,你們的緣分是如此濃厚,沒有任何力量能再分開你們了,但邵伯父請你看在真兒對你感情用的如此深切的份上,原諒她,好嗎?」邵玄德誠摯的說著。
聽完他的話,湛慎行憤怒的轉過身,走到沙發邊點起了煙,不願再看到邵玄德的臉。他不希望自己情緒失控而牽怒到邵玄德身上,湛慎行不斷的吸著煙,卻平復不了自己快要爆炸的憤怒。
「對了,邵伯父,你們怎麼會那麼剛好,在大哥訂婚那天回台?」湛慎言雖然明白大哥的這位前女友的父親是個奇人,但未免也太神准了吧!
「因為有一位叫林皓君的人來找我再幫他做和合,讓時漾兒能重回他身邊,他給了我時漾兒跟慎行的婚期,要我在那日前處理好,我雖然拒絕幫他,但卻被真兒無意間發現你要結婚的消息,唉!」邵玄德忍不住歎了氣,無奈著女兒的放不開及固執。
「該死的林皓君……我一定要你粉身碎骨……」湛慎行的聲音,冷冷的從沙發傳來。
「慎行,這個人已經得到他的報應了。」
「我不懂你的意思?」什麼叫已經得到他的報應?湛慎行不解的看著邵玄德。
「他好像在賭城裡,為了搶一個女人而與賭客大打出手,把人給打成了重傷,鬧上了警局,現在應該還關在警局裡,這一回他逃不過牢獄之災了,這件事還上了咱們那兒的華人新聞,關於他的事,因果已經將他收拾了,不用再為了這個人去浪費你的心力。」邵玄德認真的說著。
「就算如此,現在漾兒還是不知下落……」雖然終於聽到林皓君自嘗惡果,但湛慎行卻感覺不到一絲快感或喜悅,他一心只想著漾兒到底在哪裡。
「大哥,你不要這樣,大嫂一定找的回來的,一定的!」弦凌心疼的看著湛慎行憔悴的模樣。
「我真的很無力,漾兒不知到哪去了,現在她又懷著身孕,狀況又不穩,而她父母也完全沒她消息,現在她這麼脆弱,我擔心她跟孩子是否會有危險……」湛慎行沒有力氣再去多想,漾兒不知蹤影,讓他心亂如麻。
「別那麼絕望,慎行。」
「我怎麼可能不絕望,我完全沒有任何的頭緒。」湛慎行的手重重槌向了沙發,現在漾兒懷了孕又不穩定,如果有個萬一,他要如何承受!
「慎行,我在來這前,已為你卜了一卦: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春暖花開,人合團圓。」邵玄德走到湛慎行身旁,輕拍了他的肩膀。
「什麼意思?」湛慎行不解的望著邵玄德。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春暖花開……什麼地方,你極為熟悉,卻未去找過呢?什麼地方……有花呢?」邵玄德並不擔心,因為他們是有緣的,但事情並不會這麼簡單結束的,只希望這一切,能有最圓滿的結果。
「Silence!」湛慎行重燃希望,拿起了鑰匙衝向了大門。
「慎行,答應我,無論如何,原諒真兒,好嗎?」邵玄德憂心的望了望湛慎行,直到看見他點了頭,才稍稍放下心中的大石頭。
「大哥,路上小心,一定要把漾兒姊帶回來唷!」弦凌開心的大喊著,她相信雨過終會天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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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離「Silence」的車程越來越近,湛慎行的心就越不安、越不定,他知道邵玄德的功力是無庸置疑的,但卻也害怕趕不及找回漾兒,漾兒如果在餐廳裡,也不可能久留,他必須與時間賽跑。
他的思緒不斷的交錯著,即使車速已接近兩百,他也不在乎自己的安危,因為他只想要快點找回身體虛弱的漾兒。
但,他竟在即將到「Silence」的路上,看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是邵真!
湛慎行將車停在她的身後,走下了車。
「邵真,你為什麼在這裡?」他冷冷的問著邵真,直覺告訴著他,這絕對不是巧合。
「慎行。」邵真驚訝的轉過了身,一見到是湛慎行,她開心的撲上了前,緊緊的抱住了他。
「你為什麼在這裡?」湛慎行沒有推開她,僅是冷冷的問著她。
「慎行,我好想你,為什麼你都不再接我電話?為什麼?」她踮起了腳,欲吻向他,卻被湛慎行給避開。
「真兒,我幫你叫車子,送你回邵伯父那兒。」
他將她拉開,不再給予她親近及幻想的空間,雖然他仍不諒解她讓漾兒出走的事,但他答應了邵伯父要原諒真兒,他就必須做到。
「不,我不要,我只想在你身邊。」她再度撲回他的懷裡。
「夠了!真兒,你還不明白,我們是不能在一起的嗎?」
「誰說的,我那麼愛你!我不信你感覺不到的,為什麼……為什麼你那麼無情無義,說斷就斷!」邵真痛苦的哭著。
「我不是不明白你對我的愛,但你是否想過,這五年來我有多痛苦?」湛慎行沉痛的說著,縱使對她有著不滿,但他不想對一個女人過於斥責。
「痛苦……」她哺哺的重複著他說的話。
「那種想不清,也不明所以的苦,毫無目的的與你過著每一天,總是想著為什麼會有這段感情的日子,卻又找不出答案的我,並不快樂。
更痛苦的是,我竟然無法離開這種日子!
你把對我的愛,建築在我的痛苦上,建築在讓漾兒孤單一人的日子上,你不覺得這樣做,太自私了嗎?真兒?」他認真的看著她,企盼她能清醒些。
「漾兒?我就知道你是為了她。」邵真失控的大喊。
「即使沒有漾兒,我也無法真正愛上你,你不明白嗎?」「為什麼?為什麼你無法愛我?」
「被人用線綁著,像木偶般被控制的過日子,你覺得這種控制,有辦法產生愛嗎?」他冷冷的反問著。
「那麼我們重新開始,好嗎?我不會再用任何力量去約束你……」
「真兒,你還不明白嗎?我心裡只有時漾兒,也只屬於她!在遇上她前是,在遇到她後,更是絕不可能動搖。」他憤怒的大吼著,希望能讓邵真清醒。
「我不會放過時漾兒的,我要殺了她。」邵真雙眼佈滿了血絲,加速的奔向餐廳去。
「夠了,你鬧夠了沒?」湛慎行隨即追上邵真,緊緊的拉住了她的手。
「放開我,不然我殺了你。」邵真從皮包裡掏出一把刀,抵住了湛慎行的脖子。
「真兒,把刀子放下。」湛慎行不為所動,淡漠的說著。
「慎行,告訴我,你還是愛我的。」
「你帶著刀,是什麼意思?」
邵真不語,僅是高高的抬起下巴,睨著湛慎行。
「是為了傷害漾兒嗎?這也是你出現在這裡的原因?」湛慎行的眼危險的瞇起。
他不敢想像,如果他晚到了一步,是否漾兒早已沒了生命?他更不敢相信,邵真竟然會連漾兒的命都不放過。
「是啊!我不會那麼簡單放過她的。」
「你以為,你讓漾兒消失後,我就會再回你身邊?」他的語氣,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我知道你不會,但我也要你痛苦一生,我要讓時漾兒走的孤孤單單的,一人在地府當遊魂,讓你孤老終身,哈哈哈……」邵真失控的冷笑著。
「你錯了!」湛慎行突然笑了出來,但他不似邵真般瘋狂的情緒,反倒是有著深深的愛意。
「什麼意思?」邵真不解他那突如其來的柔情。
「漾兒她是我用生命愛著、守護的人,如果你真的結束了她的生命,我不會讓她一個人孤孤單單的走,不論是黃泉還是人間,我都會找到她,永遠陪在她身旁,我不會再讓她一個人了。」湛慎行不畏懼她手上的刀子,深情的敘述著對漾兒的感情。
「你……好!你竟然那麼愛她,那麼我先成全你,等會兒再送她去跟你作伴!」邵真的刀子抵得更深,湛慎行的脖子已滲出了血珠。
但,他仍是一動也不動的看著邵真,眼裡寫滿了堅決。
下一秒,一道銀光落到地面,化解了僵持的局面。
邵真放開了手,像失去所有力氣般的跌坐在地上,絕望的啜泣著。
她下不了手,她無法傷害慎行啊!
而慎行眼裡的堅決,清楚的表明了他與時漾兒的愛,讓他毫無恐懼。他們的愛,是如此堅定而深重。
「真兒,你回去吧!別再讓邵伯父擔心你。」湛慎行並不是不氣邵真、不恨她,而是他清楚明白真兒是因為愛他,愛到失去理智,才會有此脫序的言行。
他拉起了在地上的她,輕聲安撫著。
「我不明白,以你的能力,你可以輕鬆制伏我,為什麼你不這麼做?」邵真不解的望著湛慎行。
學過自由搏擊的慎行,只要簡單幾個動作,就能讓她斷手斷腳了。但為什麼他寧可用這方式來賭?甚至連他脖子都已見紅,他仍不為所動。
「你對我的愛我都看在眼裡,只怪我們有緣無分,所以我不願再傷害你。而且我希望你能真正的放手,讓我能好好守護我與漾兒的愛情,也讓你能去追尋你的幸福。」湛慎行將刀子拾起,還給了邵真。
「慎行,對不起……對不起!」邵真突然間明白了一切,所有的執著竟漸漸的釋然。
「都過去了。」他掏出懷裡的紙巾,遞給了邵真。
「慎行,謝謝你願意原諒我。」在哭了許久後,邵真緩緩說著。
「真兒,別放在心上了,原諒此時我無法再多陪你了,你父親要我往這兒找她,不多說了,我必須趕緊找回她,她現在身體不穩,我怕她有意外。」湛慎行雖然暫時鬆了口氣,但在找回漾兒前,他無法真正的安心。
「請代我向時漾兒說聲對不起,原諒我的任性,我願意祝福你們,也不會對你有任何傷害的。」
「什麼意思?」
「我……威脅時漾兒要傷害你,逼她離開.我不該這麼做的。」
「難怪她會不告而別。」湛慎行突然覺得生氣,這小女人竟然不與他商量,就這樣一個人承受這一切?
「她應該還在餐廳裡,去找她吧!」邵真遠遠的尾隨著時漾兒,還好慎行趕來了,否則她不敢相信自己又要犯下什麼大錯。
「你呢?需要我幫你叫車嗎?」
「不用了,你走,我自己可以回去。」她含著淚,望向她曾深愛的男人。
「那我先走了。真兒,保重!」湛慎行坐上了車,離開了邵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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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慎行發現餐廳的前門是沒有上鎖的,果然漾兒是在這兒!
他車子沒熄火,門也沒關,就跳下了車,走進了餐廳。
但,餐廳內卻一片暗。
雖然燈沒有打開,但,他知道一定有人來這,一股希望,將他的胸膛給燒得熱熱的!
漾兒這麼愛這個地方,她如果離開,一定會將門給鎖好的,他相信漾兒一定還在。
一定!
當他走到玻璃門往室外用餐區看去時,果然是漾兒!
他幾乎驚喊出她的名字,但卻也發現漾兒似乎不大對勁。
他靜靜看著時漾兒的背影,她雙手環膝的坐在薔薇園邊哭得得憔悴,原本光亮美麗的長髮,正微亂、無生氣的散落在背後,而她那一聲聲細細的哽咽,正緊緊揪痛著他的心。
他走到了她的身後,輕輕的將漾兒給緊擁入懷。
「啊……」時漾兒被突然其來的擁抱給嚇壞了,但隨即明白是慎行。
那溫暖的胸腔、淡淡的煙味,還有健壯卻也溫柔的雙臂,都是她再熟悉不過的慎行。再度回到他的懷抱,她的情緒完全潰決,撲在他的懷裡痛哭失聲。
湛慎行的呼吸變得沉重,漾兒重回他的身邊雖讓他的心終於歸了位,不再飄浮在半空中,但看到她那傷心的模樣,心中的萬分不捨,讓他也不好受。
他沒有多說什麼,僅是不斷的輕撫著她的背,安慰著她。直至漾兒的哭泣漸漸緩和,他才輕聲的開口。
「漾兒,你太過分了,就這樣從醫院裡無聲無息的一走了之,也不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你這麼做是要嚇死我嗎?」語氣雖是責備的,但卻也蘊藏著深深的愛憐及不捨。
湛慎行吻去了她的淚水,緊緊的抱著懷中那深愛的人兒。
「我不能……我害怕你會……」
「不,沒事,一切都沒事了!別再哭了,邵真的事我都知道,而且一切都已圓滿的解決,所以不要再擔心,不要再難過好嗎?瞧瞧你,哭的像個小孩般。」他將吻漸漸的往上,輕吻著她的發,手輕柔的撫著她的背,安慰著她的情緒。
「你是指……」時漾兒仍哽咽著,無法將話說得完整。
「邵真他的父親剛才來過家裡,而在來這兒的路上,我也遇到了邵真,與她談過了,所有的事都已圓滿的解決了,也交代明白。」
「你跟她談過了?可是她要傷害你啊!」時漾兒突然間白了臉蛋,她想起了邵真的威脅,萬一她真的狠下心,那慎行就有生命危險了。
「邵真是嚇你的,目的是要逼走你,所幸方才與她將話說開後,她也終於釋然,願意放下一切了。沒事了,我的愛。一切都沒事了,我們快點回家,所有的人都在擔心著你。這一回你讓大夥兒都嚇壞了,擔心你不知道會不會出了什麼意外。」湛慎行將她一把抱起,輕聲的說著,像哄孩子般的輕柔。
「慎行……,對不起……對不起!我們再也不要分開了,再也不要了。」時漾兒緊緊的擁抱著湛慎行,感謝這一切終於過去。
離別的苦,哪怕是如此短暫的離別,都是讓人痛不欲生的苦。她再也不要經歷這痛……此生此世,她要一直待在慎行的身邊,直到老去。
「不會的,我永遠都不會讓你離開我身邊,你消失不到短短二十四小時,就夠我受了,我不會也不允許再有這樣的事發生。」
「我不是故意要讓你擔心,只是,那時候我真的慌了。」
「現在先不跟你計較,但等等回去要好好的懲罰你。你一聲不響的偷跑,就已經夠可惡了,但更可惡的,是你竟然偷帶著我們的孩子走,太過分了。」他佯裝生氣的看著漾兒,卻滿意的看著她那從悲傷到喜悅驚訝的表情。
「我們的孩子?」時漾兒睜大了眼,不確定她聽到的,是不是……
「你懷孕了,我的太太。我們的孩子已經在你的身體裡孕育著,然而你竟然在身體還這麼虛弱的時候,偷帶走我們的寶寶,你說,該不該罰!」湛慎行看到時漾兒終於破涕為笑,他的心情,終於放鬆下來。
「該,我該罰。不過……在罰我之前,我……我要先吻你。」她勾住了他的脖子,深深的吻著他深愛的丈夫。但她的手觸及到他微濕潤的脖子時,才驚訝的發現他的脖子有道淺淺的傷口。
「慎行,你流血了?為什麼……」時漾兒嚇白了臉,她哭得視線不清,竟然不知道慎行的脖子上有一道傷口。
「沒事的,小傷。」他輕啄了漾兒的唇。
「你怎麼受的傷?」時漾兒掙扎著下來,隨即拿起桌上的衛生紙,為慎行輕拭傷口。
「這傷,換來了釋然,我們先回家吧!路上慢慢告訴你。」湛慎行再度將時漾兒緊緊擁入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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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慎行帶時漾兒去醫院檢查確定無礙後,隨即帶著她回家休息,但當門一打開,竟發現邵玄德、邵真及慎言他們,都在等著他們回來。
「大嫂……」弦凌跑上了前,緊緊的擁住了時漾兒,激動的說不出話。
「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時漾兒輕拍著弦凌的背,她沒有妹妹,所以一直把弦凌當成妹妹般疼愛,看到弦凌一臉擔心的模樣,她再度的感到愧疚。
「真正該對不起的,是真兒。」邵玄德開了口,當他看見時漾兒與湛慎行平安歸來時,所有的不安,終於放下。「真兒,去做你該做,該說的事。」邵玄德轉向了邵真,要她往前。
「既然都過去了,就沒有必要再去苛責些什麼了。」時漾兒給了邵玄德一個釋然的笑容。
「伯父,我也贊同漾兒的話。」湛慎行緊緊的握住了時漾兒的手,他何其有幸,有這樣一個與他如此契合的妻子。
「我還欠時漾兒一個道歉。」邵真走到時漾兒面前,突然間跪下。
「邵真,不要這樣。」時漾兒欲扶起邵真,卻被那玄德給阻止。
「讓她說吧!」邵玄德向眾人說著。
「我……其實我早明白了這一切,但仍執意妄為,真的,很對不起你們夫妻。更不該的是……我也清楚,前生我是你的陪嫁丫鬟,漾兒對我親如姊妹,疼我惜我多年,但即使我今世知道了這一切,也明白你們的愛有多濃,卻還是執意去打散你們,搶走……漾兒的丈夫。對不起,我真的……對不起。」邵真哭紅了眼,濃濃的鼻音,敘述著她的傷痛。
「邵真,起來吧!我不怪你了。」時漾兒扶著邵真的雙手。
「你……你真的願意原諒我?」她不敢置信的看著時漾兒,而神奇的,是她扶著她的雙手,竟讓她感到特別的溫暖。
「雖然我沒看見你說的前世是什麼,但我與慎行間的感情,讓我相信前生一定有緣,既然你也說了,我們曾親如姊妹,那麼就沒什麼好計較的,對不?」
「你不擔心,我會搶走慎行嗎?」她仍有著疑慮,如果換成是她,她無法這麼簡單對一個曾愛過自己男人的人釋懷。
「不怕,因為我相信自己,相信慎行,所以我不擔心。」她看向了慎行,她從不懷疑他對自己的感情,現在如此,以後亦是。
「謝謝你,我已經釋然,今後,我會誠摯的祝福你們,我也會好好的去找尋自己的幸福。」邵真緊緊的抱住了時漾兒,她終於明白,為什麼慎行會如此的愛著她。
「真兒,讓漾兒休息過後,咱們大夥兒,再好好的吃個飯,聊聊吧!」湛慎行扶起兩個在地上的女人,這一切的結局,是美好的,真好!
「哈哈哈,該休息、該休息!龍鳳雙喜啊,漾兒要好好照顧身子。快上去休息。」
邵玄德笑開了懷,語帶玄機的說著。
「什麼意思?什麼叫龍鳳雙喜?」安弦凌輕聲的問著湛慎言。
「我哪知道,不過你什麼時候才要給我也來個喜事?」湛慎言輕摟著弦凌的腰,到現在他還是很介意,大哥都要當爹了,而他一點消息也沒有。
他可是先結婚的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