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日結束前的機場總是有著數不清的等候接機的人們,謝映洛顯然也是這個人流的組成部分。不過,相對那些神色焦急的候機人而言,他可是悠遊自在得多了。
只見他悠閒地躲在最不引人注目的地方,饒有興趣地觀察形形色色的人們,還時不時露出一個若有所思的笑容。
敢情——他是把等候接機當作件樂事!?
候機室的廣播裡傳出了播音員甜美的聲音,提醒接機的人們飛機已到達機場。
謝映洛正準備收回東張西望的好奇寶寶眼光,專心在可媲美「金槍魚罐頭「的人群中尋找他要接的人時,一名自通道口走出的男子忽然毫無緣由地吸引了他的注意——
說是毫無緣由,是因為這個男子的衣著打扮與那些跨國公司的白領並無不同之處:堪稱世界一流質地的亞曼尼西服,繫著貴死人的梵帝藍鑽領帶,右手拿著公事包——高高在上的氣質讓人一看便知他是某個跨國公司的總裁、董事之類的人物。唯一看來與他的高貴身份不太協調的是他戴著一副可以遮住半個臉孔的墨鏡。
當然,這些並不足以讓謝映洛對他發生觀察的興趣。真正吸引他的是那名男子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孤傲的氣息。
該怎麼形容呢——就好像世人在他的眼裡都不屑一顧。
這就讓謝映洛這個好奇寶寶來了興趣。
唔……究竟是遭遇過什麼大事變,才會讓一個人有這種仿若千年冰山的嚇人面孔?
正在他肚子裡的好奇蟲爬來爬去之時,那個男子摘下臉上大得有點恐怖的墨鏡,朝著機場大門口走去。
哦、哦、哦!耶酥,上帝!!
被別人打了左臉還要把右臉伸過去讓別人打的神人啊——!!
謝映洛不禁在心中大聲呼喚上帝的聖名。這個男人長著一張可媲美撤目的面孔!
啊——如此邪惡的英俊,如果不趕快把他收上天國,世間的一半人口就要毀滅了!!
「映洛,你……這算是在接我們的機嗎?」
貝銘調侃的聲音毫無預警地在雙眼緊盯著門口的謝映洛耳邊響起,驚嚇過度的後果就是使他在反射性猛一回頭的同時——
咦!咦!他怎麼離小銘的藍眼越來越近?啊!就要KISS到小銘了!
LUCKY
千鈞一髮之際,身為貝銘「夫君」的雷桀諾立即眼明手快地迅將愛人拉會自己的壞裡,讓猶在做白日夢的謝映洛撲了個空——哎!真是殘忍啊!
「我說映洛兄,雖然你是小銘的好朋友,不過這份『特權』還是專用的,你可不能侵犯主權。」 雷桀諾一手包辦大部分的行李,一手摟這險遭「狼吻「的愛侶,笑瞇瞇地調侃出糗的謝映洛。
「呵,這麼恩愛!連給好友一個見面吻也捨不得。嘖嘖!「
謝映洛的語氣可曖昧了,還不是想撿回剛才掉到地板上的面子-
果然不出他的所料,貝銘的臉微微地紅了。
雷桀諾溫柔地看者心愛的戀人:「是啊,就算小銘願意,我也不願意。」
「啊呀,你們就不要在我這個孤家寡人面前恩恩愛愛的了,讓我倍感淒涼!唉——」
謝映洛誇張地表象痛心狀。
「真服了你!幾日不見,唱作俱佳的本領又進步不少。」
貝銘適時反擊,中性的美麗臉龐上盈滿了幸福的笑容,吸引了許多人驚艷的目光。
「喂,你們這對恩愛情侶可以邁動尊腳了嗎?再和我這個可憐的『寡人』抬槓下去,周圍的觀眾可是會越來越多哦。」 謝映洛一不屑損友的口氣幸災樂禍道:「誰叫你們倆長得太引人注目,真是罪過呀!阿門!」顯然,他樂得很。
「你也是目標之一,別說得跟事不關己似的。」
貝銘一邊沒好氣地提醒正猶自竊笑的謝映洛,一邊和雷桀諾一起向門口轉移。
二十年風水輪流轉,上了計程車,回憶起剛才接機時的謝映洛,貝銘立即毫不客氣地開始揶揄起他來——「映洛,你剛才是不是又在專心致志地觀察別人了?連我們站在你身後都不知道。」
一提起剛才的「偉大發現」,謝映洛立即兩眼發光,「我剛才發現一個稀有人種!」
「哦?能讓看遍世間萬象的-謝大師-稱作『稀有人種』的人一定不簡單。」貝銘好笑地看著損友那張閃閃發亮的臉「蛋」。
「這個人真的長得很『稀有』。!!」 謝映洛特別強調「稀有」兩字。
「說來聽聽,如何『稀有』法?」貝銘有點好奇了。
「你有想像過撒旦的樣子嗎?」
奇怪的小孩!貝銘莫名其妙,「這和你嘴裡的『稀有』人種有關嗎?「
「那人就有一張撒旦的臉。「話剛出口,謝映洛意識到這個形容有些不妥,連忙補充道:「我指的是那種非常邪惡的英俊。」
「哦,原來如此!」坐在後面的貝銘和雷桀諾幾乎是同時發出恍然大悟的信息,繼而兩人邊相視一笑,心有靈犀的感覺不點即通。
「呵呵,倒底是情侶。」謝映洛故意拉長語調,「不一樣就是不一樣!」
「哪個可媲美撒旦的人怎麼了?」
貝銘假裝沒看見從前座回過頭的謝映洛曖昧地眨著眼,不落痕跡地撤開話題。
「那個不光長相像,連氣質也相去無幾,像從冰庫裡跑出來的一樣,足以凍死人。」 謝映洛興致勃勃地繼續剛才的話題,「能碰上這樣的人還真是百萬分之一的機率。」
「怎麼?這樣的人害你心動了?」貝銘直笑。
「是啊,哪一天你遇見這類型的帥哥,不妨幫我做媒。」 謝映洛眼裡閃著調皮。
「是是,謝大人,我會努力的。而且我衷心希望對方的心臟能夠強壯,才不會因為你層出不窮的主意而英年早逝。」貝銘存心損他。
「恩——,說得也是。」 謝映洛笑瞇瞇地大言不慚,「對了我讓你們帶來的原版《超級V星球大戰》呢?」
「在行李箱裡,你不會是又迷上電腦遊戲了吧?」 雷桀諾對於去年這位謝某人因沉迷於電腦程式而數度曠課的「輝煌錄」仍記憶猶新。
「差不多啦。」謝映洛一臉興高采烈的表情,「玩電腦遊戲很有趣,特別是改變遊戲的內部結構,很有挑戰性。」
「你的天才腦袋總是用在邪門歪道上,真是暴殄天物。」貝銘對於這個好友的不務正業深表「遺憾」。
「安啦,這樣人生才有樂趣嘛!唔,現在我就想去改裝——」
「什麼?我們才剛剛到,還沒機會喘口氣呢!」貝銘連忙抗議原因無它!!這壞小子一有新的鬼主意(特別是改造某種東西),他們絕對會是陪著去。出生入死的那一種。
「朋友交來是幹什麼用的?!」 謝映洛笑得可詭裡一了,「答案是……噹噹噹噹——當然是陷害用的嘍!」眼見計程車揚長而去,裡邊還不時傳出陣陣感歎交友不甚的「天籟」。
——當然嘍,這是在謝映洛看來的。
「媽,我回來了。」 謝映洛一進家門就大聲嚷嚷。
「回來了啊。」 謝映洛的母親馮媛妹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微笑地看者兒子大汗淋漓地跑回來,「接個機需要這麼長的時間嗎?」
「還去了一趟電玩中心,把貝銘幫我帶回來的電腦遊戲改裝一下。」 謝映洛一想起這個就神采飛揚,「改進過的原版遊戲果然非同凡響,魅力十足。」
「你呀,從小就喜歡拆東西再改裝東西,是家裡的破壞王!想不到你這麼大了, 這個『惡習』還是本性難移『。」謝母笑望兒子。
「這樣人生才有樂趣嘛。」謝映洛拿起傭人送來的冰鎮果汁,三兩下地倒入口中——喝完了——多麼乾脆,嘖!
「貝銘這次在美國玩得高興嗎?」
「怎麼會不高興?度蜜月嘛!「幹掉了果汁,謝映洛又向冰淇淋發動」進攻「。
「這麼說來,貝銘這孩子是專程去美國結婚的嘍!「謝母恍然。
謝映洛用特大號的勺子把冰淇淋「丟」進嘴裡。
「是啊,因為只有在美國,他和雷桀諾才能光明正大地結婚,而且還是法律允許的,那不是很棒嗎?」
「我始終沒有想到貝銘這孩子會愛上男人。——不過,他那麼漂亮,我也實在無法想像什麼樣的女孩子能配得上他。」謝母感慨道。
「賓果!就是因為他長得太美了,女孩子站在他身邊會覺得自卑,所以他才不能和女生配對。」 謝映洛邊說邊加速對冷飲的「進攻」。
「你這是什麼歪理?」謝母又好氣又好笑,「照你這麼說,世界上所有長相俊美的男孩子都該和同性結婚嘍?」
「如果他們也像貝銘和雷桀諾那樣相愛的話,有何不可?唔,粉涼快的哩!我要去洗澡了。」 謝映洛吞下最後一口美味的冰淇淋,打了個飽咯,快快樂樂地跑上餓樓了。
同性結婚?馮嬡妹笑著搖搖頭,滿載她們那個年代裡這可是駭人聽聞的事情。
不過,就像映洛說的,只要是真心相愛,那也是沒有什麼不可以的吧!
***
康樂電玩中心
「喲!美麗的洛神,幾星期不見,你還是傾國傾城的貌!」康樂的老闆兼謝映洛的另一個好友季楓故意用輕佻的語氣道。
「而季大帥哥你,可是又老了幾分——」剛進工作室的謝映洛上上下下地打量他。
「唉……真是歲月不饒人啊!」
「都因為你使我飯不想茶的緣故!」季楓把世紀噁心之最的表情發揮地淋漓盡致。
「現在我來了,你就趕緊恢復你的青春吧!」 謝映洛笑咪咪地看著他的精彩表演,「還有,『強人所難』的高難度動作可是會讓你提早升級到『歐吉桑』的境界哦。「
「你就不能留點口德嗎?」季楓第N次的耍寶又失敗了。
「行!」謝映洛樂得很,「只不過因人而異罷了。」
「你還真是仁慈的惡魔。」季楓咕噥著。
沒辦法!反正他和謝映洛鬥嘴從來就沒贏過,N次失敗也算不了什麼,他還有個國父級的偉人可以墊背哩——「說來我還要感謝你這個小惡魔,上次你和貝銘還有雷桀諾一起改裝的那個遊戲現在賣點很高哩。」
「那是當然,經過我的手改裝的電腦遊戲,玩起來自然倍感激動人心。」 謝映洛這個不屑損友一臉得意洋洋的表情。
「你就不能謙虛一點嗎?」季楓一臉受不了的樣子,「我有時候真懷疑你的字典裡有『謙虛』兩個字嗎?」
「謙虛?當然——沒有!」 謝映洛邊大言不慚邊擺弄季楓的私人電腦。
頓了頓,季楓將若有所思的目光投向正玩地不亦樂乎的映洛道:「對了,我問你,貝銘和雷桀諾是不是戀人?」
突然又轉了話題?——唉,男人心,海底針啊!
「嗯?你怎麼知道?」謝映洛從遊戲沙鍋內抬起頭來,狐惑地瞅著一臉郁瘁的季楓。他才不相信這個季某人只憑著幾面之緣就能判斷他們的關係。
「上次你們在改裝遊戲的時候,我看見他們倆的手上戴著很別緻的對戒,所以猜想他們可能是情侶……」
原來如此!呵呵,他就在峽谷這只「雞蛋」什麼時候孵化成福爾摩斯了。
「對了一般,現在他們已經生計為『夫夫『了,幫我改裝遊戲的那一天剛好是他們蜜月的最後一天。」 謝映洛又回過頭去津津有味地玩著前幾天剛改裝好的遊戲。
「太可惜了!我也看上了貝銘,誰知他已經名花有主了!嘖!」季楓惋惜地嘖嘖嘴。
「你也有這麼一天啊!我以為風流季大少在情場戰無不勝,呵呵。」 謝映洛竊笑。
「偶爾馬失前蹄也是可以被原諒的嘛,為了哀悼我還沒有開始就已結束的戀情,也為你們改裝的遊戲為我大賺了一筆,更為暑假就要到來,我們去隔壁的夜總會玩它一晚吧。」很快便從「失戀」的「打擊」中「振作」過來的季楓賊笑著提議道。
「隔壁的夜總會——?「謝映洛狐惑地拖長尾音,「瞅」著季楓興致勃勃的表情。
「我記得你上次提議要去那個夜總會上因為你要釣他們那兒的一隻『小白兔』。現在那隻小白兔也順利擺脫了老狼的魔爪平安無事地回去了,你還想幹什麼!!「
「嘿嘿!透露一個秘密情報——哪個黑點現在不招小姐,改招先生了,而且還都是些很漂亮的-先生-喔!「季楓眨著「色迷迷」的眼睛。
「哦——?你什麼時候又對-漂亮先生-感興趣了?」 謝映洛回了他一個色狼式的色笑,語氣曖昧得另人直起疙瘩。
「唉,就是從我的初戀被『踐踏』以後啊……!」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毫無疑問!他嘴裡的「初戀」就是貝銘;而「踐踏」他的初戀的嘛,自然就是謝XX嘍!
「這麼說來,你是要去找一個『藍眸美人』的替身?」
「差不多是這樣啦,順便也見識以下那些-美麗-的先生們是如何的『傾國傾城』,呵呵。」這個壞小子,一有新奇的事就鐵定要去湊個熱鬧。
「這麼有趣的事豈有我不插一腿的道理?」 謝映洛興致勃勃地用力一拍大腿(當然不是他自己的)。「不過我要先給家裡電話,告訴他們我今晚不回去了!」
「痛——!」季楓慘呼。
***
薔薇之吻夜總會
充斥著昏暗燈光個曖昧各聲的場內,十幾個扮相妖艷的美男正在台上時裝表演。
——相信當然,他們都身著極具誘惑裡的衣裝。
「哇!」季楓低低地吹了聲口哨,「真是驚人!」
謝映洛也了不可支,「想布道居然真有這種地方!你的消息果然-經-典。」
季楓丟給他一個「你小看我」的眼神,刻意壓低聲音道:「我們最好扮成一對到吧檯那邊去喝點什麼,別太引人注目了。」
聞言,謝映洛眼睛裡便閃出了小惡魔的光芒,他立刻就依照季楓的話「親親熱熱」地與他黏在一塊兒,唔……「親熱」得幾乎讓他寸步難行!
「喂,這也黏得太緊了吧!」季楓對他的「損人劣根性」毫無辦法,只得無可奈何地棄甲投降。
「哪有?」謝映洛無辜地眨了眨天使一樣純潔的眼睛,「再說,這樣一來才更逼真啊。」
算了,此時此刻實在不適合進行這種引人注目的「表演」,季楓自認「技不如人」,無法擺脫謝映洛這個「八爪章魚」,他只能半拖半拉地將謝映洛「搬」到吧檯的凳子上。
「你真是體貼入微呀,親愛滴——」 謝映洛四平八穩地坐在高高的吧凳沙鍋,故意湊到季楓的耳邊以一種曖昧的語氣說道。
惡!季楓差一點兒沒暈過去,這小子扮起同性戀來還真不是普通的像。
「兩位要什麼?」將他們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裡的酒保用艷羨的眼光看著季楓問道。
「兩杯熱情夏日。」季楓報出一個令人想入非非的酒名後,謝映洛又擠到他身邊「嗲」道,「討厭,你怎麼對這裡這麼熟悉,是不是經常來?」
「還好啦。」季楓表面上依然不動聲色,但暗地裡早已昏了一百次有餘——
這個臭小子!演戲演得這麼逼真,若不是知道他的底細,他還真會以為他是GAY哩!
「這位先生艷福不淺呢!您的這一位真是個少見的美人啊!」
年輕的酒保笑著把兩杯酒放到他們面前,而後又刻意壓低聲音道:「為了安全起見,我勸你還是趕快把您的額那一位帶走吧,他那種少見的漂亮一定會惹出麻煩的。」
「說的也是——」季楓差一點兒忘記了謝映洛這個傢伙長著一張「男女皆直」的美麗面孔,想不引人注目的確是挺困難的。
再看看四周——噢——!MY GOD!已經是四面楚歌、危機重重了。
許多色瞇瞇的眼光正不懷好意地盯在津津有味地看著台上表演的謝映洛身上——不妙!非常到不妙!季楓心裡暗叫,這簡直是「惡魔入怪獸日」嘛!得趕緊開溜才行!
他急忙佯裝親熱地湊到謝映洛耳暹輕道,「我們快走吧,有麻煩了!」
「哦?」謝映洛剛想回過頭問為什麼,不經意間,眼角瞥見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咦?這不是哪天在機場看到的「撒旦男」嗎?呵呵,這世界直不,原以為不可能再遇見的,想不到這麼快就又能觀賞一番了——嘖!原來他還有這種嗜好啊!
謝映洛興高采烈地想到,完全忘記了還在等他回答季楓。
「喂,映洛,你還在發什麼呆,快閃啦!」季楓的直覺告訴他再待下去一定惹火燒身,他趕緊在謝映洛耳邊低聲嚷道。
「為什麼?」
謝映洛的問話剛完,一個面孔看起來有些「非善類」的禿頂老男人便湊上來搭訕道,「小美人,我請你喝杯酒怎麼樣?」
「抱歉,我已經有人請了。」 謝映洛把爛攤子丟給季楓。
「我說兄弟」,啤酒肚順勢搭住了季楓的肩膀,瞇起小眼睛用頗具威脅性的口氣說道,「這個美少年你就讓給我吧,要多少補償都行!」
「這不太好吧!」季楓雖然回答得輕鬆自如,但暗地卻警惕地估量著周圍情形。
由這色老頭有恃無恐的狀態看來,他一定有保鏢。看樣子今天恐怕要動手以後才能順利走出這裡,真是失策——得小心應付才行!
「哎,有什麼好不好的,大家都是到這裡來樂的嘛。這麼漂亮的男伴不應該藏起來,而應該讓大家都欣賞欣賞。」
說著,「啤酒肚」便色迷迷地要去握謝映洛的手。
「啊呀,真不好意思!」季楓的臉沙鍋內掛著無害的微笑,不落痕跡地擋開了他的「色爪」,「就因為他是我的,我才不能隨便給一個既禿頂又有啤酒肚的歐吉桑啊,即使要讓也地讓給配得他的帥哥,對吧!」
謝映洛聞言竊笑不已,看來馬上就有一場好戲要看了,別看季楓平時一副文**的書生公子形象。事實上,他可是有著柔道三段、合氣道四段的身手,連普通的幹架也絕不會輸給不良少年中的鬥毆高手。
哦呵呵呵……真是太有趣了!
「你這傢伙,敬酒不吃吃罰酒!」「啤酒肚」的臉漲成豬肝色,氣急敗壞地吩咐從座位上站起來躍躍欲試的手下,「喂,你們快給我教訓教訓這個不知死活的臭小子!」
一場季楓的華麗技藝表演立刻就開始了,謝映洛快樂地躲著,一邊欣賞,還不是地發出驚歎詞用以助興。
酒吧這一家角的騷動立刻積就引起了夜總會裡其他人的注意,邵允狄冷漠地看了一眼出事現場,淡淡地向對面沙發裡摟著兩名美少年正樂不思蜀的「勝佳」董事道。
「陳董事,我今天還有公務,就先告辭了,希望今後我們能夠合作愉快。」
「好!好!」此時的陳董事已不得這個「邵煌」企業最年輕也是最難應付的負責人趕緊離開,反正公事的洽談也已經順利完成,他在只會妨礙他的享樂。
邵允狄站起來,無視美少年們愛慕的眼光,逕自朝門口走去。
當他通過吧檯時,無意中看見正在和「啤酒肚」周旋的謝映洛。他只是微微一冷,繼而邊目不斜視繼續朝門口走去。
「這位先生,拜託幫個忙!」忽然之間,謝映洛敏捷地躲藏到他的身後,並且用大大的眼睛「用力」的「瞅」著他,一副小可憐的模樣。
邵允狄在他的注視下揚起嘴角問「為什麼是我?」
「因為你離我最近啊!」 謝映洛眨眨大眼睛,「啊!拜託你帶我出去可以嗎?那個人老是纏著我,我脫不了身。」
「你讓開,別多管閒事!」有幾秒鐘「啤酒肚」被邵允狄冷冰冰的可怕模樣嚇住了,但一聽見謝映洛想跑便立即回過神來,鼓起勇氣虛張聲勢地吼道。
「本來我是不想管——」在轉向「啤酒肚」的同時,邵允狄的眸中立刻恢復了足以凍死人的冷冽,駭得「啤酒肚」當場癱軟在地,無法動彈。
「不過,你的態度讓我不愉快,所以這個人我就帶走了。」
說完,他便毫不猶豫地「提」起了謝映洛走出了夜總會的大門。
「謝謝。」謝映洛半「吊」在他的手上,很高興地說道,「如果沒有你,我大概還擺脫不了那個色老頭呢!」
邵允狄一言不發,放開謝映洛的衣領後,只是逕自朝停車場方向前進。
「你不喜歡和別人說話嗎?即使是別人向你道謝也如此?」 謝映洛佯裝有些生氣。
「因為這種事而被感動的話,我謝絕不敏。」 邵允狄的口氣依然是冷冰冰的,「所以你不必再跟著我了。」
我這個人向來是有恩必報,即使對方的態度冷淡也一樣。」謝映洛一本正經地說,「雖然我什麼也沒有……不過,你假如對男孩子有興趣,我倒是可以陪你到滿意為止。」
「你是……男妓!!」 邵允狄首次停下腳步,盯著謝映洛那張以男孩子來說過於美麗又清醇的臉,眼裡有著一閃而過的不可置信。
「賓果!」謝映洛故意露出誘惑的笑容,以求逼真的效果,「你有興趣嗎?」
邵允狄瞇起散發著危險魅力的雙眸,彷彿在推測這個「事實」的可能性。
三秒後,他露出既邪惡又米人的笑:「想不到現在連男人被救也會已身相許來報恩……既然你堅持,我不妨答應你。」
他的話音剛落,謝映洛的眼睛便不自覺地瞪大了——這下完了!他在 心裡哀歎道,現實的發展變化居然和他的計劃有了差裡一,根據「撒旦」男在夜總會裡的表現他料想他不會是「同志」,所以才打定主意來戲弄他一番。
但……現實是殘酷的!
想不到這個貌似撒旦的英俊男人連行為也和那個叫哈狄斯的傢伙一模一樣……
現在他該怎麼辦?
「就這樣決定了,現在我包下了你今晚的生意,跟我去我下榻的酒店吧。」
邵允狄不由分說地拉起外表看來鎮定自若,但內心已是一片「恐慌狀態」的謝映洛,迅速把他塞進自己的豪華型金綠BMW,瀟灑地揚長而去。
凱撒大酒店總統套房的浴室內,謝映洛正竭盡所能地用「超慢蝸牛」的速度洗澡。
若是正常情況,現在的他一定會對正間大得離譜又豪華的可怕的現代化浴室做一個徹底的「整容」,令它在清潔人員進們時裡坑跌破鼻樑上的眼睛(前提是這個人員得有眼鏡才行)。但此刻他已失去了「研究」一番的興趣,只是鏡子坐在浴池中發呆。
想來情由可原,誰會在貞操面臨危機的時候還能鎮定自若地欣賞浴室的豪華與否?
——即使是男人一樣!所以,此刻的謝映洛努力地想著逃脫的對策,不過令人遺憾的是他的天才腦袋在著極「危險」時刻卻似乎有罷工的趨勢,整整一個半小時沒有一丁點兒建設性的決策誕生。
由此可見,謝某人的「一世英名」終將要「毀於一夜」了!
***
「你洗澡的速度還真是驚人的『快』。」 邵允狄見謝映洛慢吞吞地自浴室走出來,不懷好意地笑了笑,「是不是睡著了?」
「是啊,因為太舒服了嘛。」 謝映洛鎮定地展開笑容,順水推舟。
「很好。」邵允狄舒展身體愜意地躺在超大尺寸的水床上,「現在你可以上床了。」
謝映洛聞言,只得乖乖地坐上軟綿綿的豪華大床,還未等他給自己充分的思想準備,邵允狄便反身把只著白色浴衣的他牢牢地壓在自己的身下。
兩人的臉龐近得幾乎貼在一起,邵允狄仔細地凝視著第一眼就震撼了他的美貌——如夜一般漆黑,星一樣明亮的雙眸上覆蓋著長而密的睫毛,就好像中國娃娃的眼睛,挺直的鼻子加上了一張形狀十分優美的嘴,怎麼看都是一張天使的臉控(只可惜事實上是長著黑色翅膀、三角尾巴的小惡魔一制!)。
「真不錯的容貌。」性感的聲音吹拂在正對著一張充滿邪魅的英俊臉孔的謝趺洛耳邊。
我要暈了謝映洛半虛脫地想——不行!得裝出職業的表情!他馬上又醒悟過來。
於是乎,謝映洛便竭盡所能地擺出誘惑的表情,用庸懶的語調輕道:「你也不差啊!」
將他的「變臉」一一收進眼底的邵允狄邪邪一笑,下一刻,他便將謝映洛整個兒納入寬闊的胸懷中:「那麼,現在就為我服務吧。」
話音剛落,他立即侵佔了謝趺洛的嘴唇,並熟練地用舌啟開他的皓齒,探入他口中,與他的舌糾纏;雙手更是肆無忌憚地揭開他的浴衣,在他的身體上愛撫……
毫無經驗的謝映洛被他的舉動弄得意亂情迷,大腦無法正常運轉,更別說是想出擺脫困境的妙計了。
隨著邵允狄的手越探越下,他的頭腦也越來越昏沉,不知何時他們倆已是裸呈相對,原本在他身上游移的手也換成了邵允狄的唇……
「唔!痛……!」
猛然間,謝映洛感受到一陣撕裂般的巨大痛楚從下體快速侵襲而來,他到底還是禁不住發出痛苦的呻吟。
邵允狄征了一秒,立刻知道他的猜測並沒有錯誤,這小子根本不是什麼男妓。那麼,他冒充的目的何在?
思考了千分之一秒,邵允狄決定先把這個問題擱在一邊,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在他身下的謝映洛此時正緊緊地皺著眉,閉上雙眼竭力忍住那排山倒海般湧上腦門的疼痛,美麗的臉龐顯得格外蒼白。
不知為何他的心竟因此有些微微的悸動,「放輕鬆,一會兒就結束了。」像是安撫情人一般,邵允狄低沉的聲音增添些許溫柔。
謝趺洛有些驚訝地張開眼睛。說真的,他可不曾想過邵允狄俊邪而冷酷的臉龐下會有如此溫柔的語調——他……又不是他的什麼人?——對吧對吧……唔!
邵允狄不在言語,只是溫柔地吻住謝映洛的唇。彷彿像是對待珍愛的寶貝一般,小心翼翼地繼續他們的結合。
「……唔……唔……」 謝映洛喉間溢出的聲音聽起來就像是小貓在大呼嚕,邵允狄的眼中情不自禁地浮現起了微微的笑意——真是個寶貝……幾乎是愛憐地,邵允狄輕啄那張以男孩子來說清醇得過火的臉龐。
小小的快感自痛楚的源頭悄悄地瀰漫開來,很快就到達了四肢……嗯,所謂的苦中作樂大概就是這麼回事吧……唔……
逐漸加速的身體節奏很快便引爆了電光火石的瞬間,激情的空氣裡猛然地被注入了一道高昂的熱情之火,而低低迴盪在室內的喘息更為曖昧的夜添上了最為旖旎的一筆……
伸手為他拭去光滑的額頭上滲出的細微汗珠,注視著眼前這張猶如天使般純潔的臉龐,一種從未體驗過的暖意莫名地、緩緩地自心頭蔓延開來,一如水面上無故漾起的漣漪……
他有預感,明天,會有一個全新的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