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原諒!不管用什麼方法,她一定要讓裴文麗付出代價!趙雅茜抱著這樣的想法來到裴文麗的住處,按下了電鈴。
正窩在家裡寫稿、完全沒心理準備的裴文麗,一開門就被扇了一個耳光!還弄不清楚狀況、手足無措的她,撫著熱辣辣的臉頰,腦中嗡嗡作響,待看清來人是趙雅茜時,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雅茜?!」
「呸!不許你這個賤人喊我的名字!」趙雅茜尖聲怒喝。
「好久不見……」裴文麗紅著眼眶,忍住痛,勉強擠出笑容。「不管有什麼話,都請進來再說好嗎?我知道最近委員出事讓你很難過……」
「你不必假惺惺了,我們父女會淪落列這步田地還不都拜你所賜!是你串通好陳宇佑,聯手出賣我爸爸的,對不對?」趙雅茜來勢洶洶的質問,嚇得裴文麗一時說不出話來。
「說話啊!」
「對不起……確實是我把資料拿給陳宇佑的……」裴文麗老實地承認。雖然趙永茂罪有應得,但對於趙雅茜她有所愧疚,原本趟雅茜是個眾人羨慕的千金小姐、天之驕女,經過這件事以後,她什麼都不是了……
「哈哈……你終於肯承認了!」趙雅茜冷笑,「說!陳宇佑是不是給了你什麼好處?或者,你跟他早就上過床了?」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沒有!」裴文麗驚訝的辯解。
「沒有?」趙雅茜嫉妒的說:「少騙我了,你跟他上過床了對吧?你們兩個老是鬼鬼祟祟的,我早就懷疑你們了,只可惜我太單純,一直不相信你會是這種表裡不一的人!」
「不!我沒有,我和他真的什麼都沒有!」裴文麗拚命否認。
「別再撒謊了,我不會再相信你的!裴文麗,我告訴你,不光是你,還有陳宇佑,你們兩個都對不起我,我一定會報復,我一定會!」趙雅茜惡狠狠的說道。
「雅茜,別這樣……」裴文麗無力的懇求道。
趟雅茜之所以會變成這樣,全都是我害的!這個想法突然閃過裴文麗的腦中,於是她牙一咬,「如果你要報復就針對我一個人吧,是我要求他這樣做的!」
沒想到這句話聽在趙雅茜耳裡卻變成另一種解讀,她臉上出現怨毒的神色,冷冷地道:「你們兩個對彼此倒是情深義重,都在努力替對方開脫……哈哈哈……」她淒厲的笑著。
「裴文麗,等著瞧,我一定會讓你後悔莫及!」
趙雅茜撂下狠話後,整個人像一陣龍捲風似地消失,毫不留痕跡,彷彿剛才的風暴只是一場夢魘。
裴文麗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板上。
怎麼辦?她該怎麼辦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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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雅茜的話,讓裴文麗連著好幾天都寢食難安,她每天都想著她會怎麼報復她?
不只是趟雅茜,還有更現實的問題擺在她眼前--
為了幫父親還賭債,她先前欠銀行的債都還沒還清,現在還有房租、水電費、生活費,每天一睜開眼都是要錢,就算她三餐都吃麵包恐怕也無法再維持多久了。但她不敢去找陳宇佑幫忙,伯會激怒趙雅茜;至於宋正熙,她更是早巳下定決心不再聯絡,所以她可說是孤立無援。
她並不像她自以為的那麼堅強,她也會害怕、也會無助、也會想要有個人依靠……
如果,「U先生」現在就在她身邊該有多好?
一想到「U先生」,她就會自動想到陳宇佑,她開始發愁,不知為何,她總會將兩人聯想在一起?而且,陳宇佑在她心裡好像愈來愈重要
「U先生」和陳宇佑?
她從不知自己是個三心二意的人,如果能見到「U先生」,或許她就能確定自己的心意了吧。
她想要見「U先生」一面!
想著想著,裴文麗發現郵局到了,她將要投給出版社的稿子寄出後,便離開郵局,在路過書店時,心念一動,突然想看看有什麼新書。
於是她走進書店,不經意的瀏覽過新書展示區,一個以希臘為專題的新書系吸引了她的目光,她頗感興趣的看著,在看到一本名為「愛琴海之月」的攝影集時,她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錯不了,封面的照片就是「U先生」曾寄給她的那張「愛琴海之月」,那靜靜在海上散發光芒的一彎新月,她永遠也不會忘記!
她抖著手,有些艱難的從書櫃上拿起書,在看到攝影者的名字後,整個人呆楞住了!
--陳宇佑?!
不自覺地,幾滴晶瑩的淚珠落在那熟悉的名字上,也模糊了她的視線。說不清是悲是喜,她怔怔地回想過去的種種--
陳宇佑……曾露出「U先生」才會有的眼神;陳宇佑和「U先生」一樣精通攝影,在淡水巧遇他之後,「U先生」就寄來淡水夕照……還有在海邊吃飯時,陳宇佑看著月亮的眼神很溫柔……還有,陳宇佑曾說過,他也有一個想見卻見不到的人……
「U」其實就是代表「佑」!為什麼她這麼晚才想到?
原來,在愛上「U先生」的同時,她也愛上陳宇佑,並不是因為她三心二意,而是她的第六感一直在提醒著她,陳宇佑就是「U先生」啊!
可他為何要騙「愛琴海」說他是個攝影師?
無所謂,反正她也騙了他,騙他說「愛琴海」是個言情小說作家。
所以,他們之間算是扯平了。
裴文麗甜甜一笑,依依不捨地放回攝影集,全身輕飄飄地定出書店,只覺得全世界都在對她微笑。
她真的好想大聲吶喊,告訴全世界,她終於知道「U先生」是誰了!
原來,「U先生」一直近在咫尺!
她決定要去見他,不是以裴文麗,而是以「愛琴海」的身份。
就算會激怒趙雅茜也顧不得了……
抬頭看看烏雲密佈的天空,天氣陰陰的,但她的心卻是出大太陽,感
-覺好開心、好溫暖,就像漫步在雲端……
「上帝為你關起一扇窗,就會為你開啟另一扇門。」今日,她總算真正明白這句話的含意了。
不管見面的結果會如何,她都要去!
因為--
「愛琴海」想見「U先生」。
裴文麗在陳宇佑家樓下碰到了她最不想遇見的人。
這次趙雅茜一看見她,倒沒有預期中的張牙舞爪,只是帶著某種勝利的眼光睥睨著她。
「你也是來找他?」趙雅茜口中的「他」,無疑是指陳宇佑。
「是。」裴文麗低聲道。
趙雅茜美目一寒,隨即冷笑,「呵呵,那正好,咱們一起上去吧。」語畢,瞪視她幾秒後,率先走上樓。
裴文麗被她悚然的目光瞧得瑟縮了一下,略遲疑後才跟上。
陳宇佑打開門,先是看到趙雅茜,然後裴文麗一上樓,兩人的眼睛突然對上,她一接觸到他的視線,臉上竟浮起紅暈,馬上羞澀的轉開眼。
趙雅茜看著兩人之間的曖昧,表情倔強的撇撇唇,昂起下巴問道:「Alex,我們難得一起來,不請我們進去坐坐嗎?」
陳宇佑意外的看了裴文麗一眼,「你和她一起來的?」
「不,我……」
裴文麗正想答話,趙雅茜卻插嘴道:「對!我們是一起來的,你還要我說幾遍?我請她來,是想讓她幫我們見證一件很重要的事。」
很重要的事?她一說完,另外兩個人都有些驚訝。
趙雅茜推開擋在門口的陳宇佑,大大方方的走進去。
陳宇佑以眼神詢問裴文麗,後者除了搖頭還是搖頭。
「進來吧。」陳宇佑對她說道。
客廳裡,趙雅茜看著一起走進來的兩人,眼中充滿了嫉護與恨意。
「我今天要宣佈的事,其實只有一句話。」她轉向陳宇佑,看著他清冷的眼,說:「我懷孕了!」
趙雅茜說完,隨即轉頭看向裴文麗,後者一臉疑惑,似乎還搞不清楚狀況,於是她大聲對她說:「你沒聽到嗎?我懷孕了!孩子已經兩個月大,是陳宇佑的!這樣你聽懂了沒有?」
趙雅茜懷了陳宇佑的孩子?!
裴文麗呆立在原地,震驚的看著兩人,只覺得渾身冰冷。
「如何?你不信?拿去!這是醫生證明,你就當是為我們兩人的愛情結晶作個見證吧!」趙雅茜遞出一張紙給她,臉上露出勝利的笑容。
裴文麗楞楞地接過,看著那張寫得密密麻麻的紙,只覺得想吐。手一鬆,紙掉在地上,她感到腦中一陣暈眩,許久後,才艱難的吐出幾個字,
「我想……我該走了……」她茫然地轉過身,朝門口走去。
「等等!」陳宇佑追上去,拉住裴文麗的手臂,「你今天來找我,有什麼事?」
裴文麗失神的望著他,眼眶灼熱:心如刀割。「不重要,已經不重要了……你……好好待她……」她說完,撥開他的手,腳步顛簸的衝出門外。
她泫然欲泣的表情全落在他眼裡,陳宇佑正欲追上,卻被趙雅茜攔住,
「陳、宇、佑!我懷了你的孩子,你不但不關心我,還想跑去追她?!」趙雅茜強悍地拉著他,不讓他走。
他回眼瞪視著她,那冷到極點的眼神讓她不禁膽怯起來。
「說!你到底要不要對我負責?」她從地上撿起醫生證明,拿在他眼前,大著膽問道。
他不吭一聲,取過那張薄紙,仔細研究著。
「你必須娶我!」她大聲對他說。
他低頭看著她,皺眉道:「我記得我一直都很小心。」
「陳宇佑,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趙雅茜不滿的問道。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雅茜,我是個記者,別妄想要弄我,孩子的事是真是假,我自會去查。」陳宇佑冷冷地說道。
暮色時分,空氣中充滿濕意,裴文麗漫無目的的走在路上,幾道閃電劃過天際,遠方傳來陣陣雷鳴聲,豆大的雨滴旋即嘩啦啦的落下,雨愈下愈大,不斷落在她身上。
什麼都沒有了!
她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連唯一想要的、唯一能要的都沒有了……
她精神恍惚地定著,大雨亦持續地下著,她全身都濕了也渾然不覺,就在此時,一輛大卡車突然朝她的方向衝過來,但她卻毫無反應。
卡車司機眼見就快撞到人,「嘰」地一聲,把車子緊急煞在離她五公尺前。司機憤怒地走下車,對她怒罵道:「媽的!哪來的瘋子,走路不長眼睛啊!」
她站在原地,目光呆滯地看著司機。
司機愕然,見她一個女孩子渾身淋得濕透,呆呆的站在馬路上:心想恐怕真是個瘋子,只好自認倒楣地道:「干!還真的碰到瘋子!」
車子很快地開走,裴文麗隱忍許久的淚也終於泛出眼眶,淚珠迅速地與她臉上的雨滴交雜在一起……
她撫著隱隱發疼的心口,那纏繞在心中的心動感覺依舊,卻和著止下住的酸楚,攪成一大片揮之不去的苦澀,沉甸甸地壓在她心上。
真的太遲了嗎?
這麼多日子以來,她一直愛著他……
還有什麼方法,能將付出的一片癡心全部消滅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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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裴文麗昏昏沉沉的定回家,隨意沖個澡,連頭髮也沒吹,便躺上床昏睡到隔日。
「哈啾!」
她坐在電腦前,頻頻打噴嚏,腦袋依舊有些昏沉。因為淋雨的關係,她似乎感冒了,但她並不在意,仍著手開始撰寫新稿,至於書名,就叫「愛琴海之月」吧。
就當是紀念一段過去,寫好之後,一定能完全忘記他的!她這樣激勵。
想盡快完稿的衝動,讓她拼了命的打字,對身體狀況絲毫不在意。
不知不覺已過了一個上午,這時電話突然響起,裴文麗從椅子上站起來,頓時覺得頭重腳輕、全身都在發熱。
她勉強拖著腳步定到電話旁,接起電話。
「阿麗嗎?」裴正樹的聲音從話筒裡傳來。
「爸……」裴文麗虛弱的喊了聲,久未聯絡的父親突然來電,該不會又是為了……
「阿麗,這個月的錢怎 到現在還沒匯進來?」
果然!父親打來不是因為關心她,而是為了錢,她心裡好失望。「我失業,所以這陣子可能沒有辦法匯錢給你……」
「失業?!」裴正樹鬼叫一聲,接著緊張地問道:「阿麗,你……你不是在跟老爸開玩笑吧?」
「我是真的失業了。不過你放心,我會盡快找到工作的。」裴文麗無奈地道。
「阿麗,可是我現在急著要用錢!我欠人家一百萬的賭債,要是還不出來就會被砍死,到時你就再也看不到我了,你忍心嗎?你這次一定要救救我!」
一百萬?!
聽到這個天文數字,裴文麗雙腿再也站不住地軟倒在地,她要去哪裡籌這一百萬?
「可我真的沒錢……」
她還未說完,裴正樹就打斷她,「就這樣,我會找個時間去你那邊拿,一百萬,只要少一毛,老爸我就真的活不成了,快去準備!」
「嘟……」裴文麗拿著已斷線的話筒,只覺得全身又冷又熱,就算世界末日也不過如此吧。
事到如今,只剩一個辦法了。
原已決定不再招惹他的,但……還有其它辦法嗎?她咬著下唇,忍住羞愧,撥下這個她最不願再撥的號碼。
「喂?」電話很快被接起,宋正熙熟悉且溫和的聲音傳來。
「……」裴文麗久久無法出聲。
「喂?喂?」
「……正熙……」
「文麗!真是你嗎?」宋正熙的聲音又驚又喜,「我盼了好久,好不容易才盼到你打來,最近過得好嗎?工作找到沒有?」
「我……還好……其實我是想跟你……跟你……」裴文一緩躊躇許久,就是說不出「借錢」兩個宇。
「嗯?文麗,你沒事吧?有什麼困難告訴我,我一定會幫你!」
「我……我想……」裴文麗心一急,加上感冒及勞累過度,這樣生理:心理的雙重折磨下,終於整個人不支倒地,話筒從手中落下。
「文麗?文麗?」宋正熙焦急的聲音傳來,但已無人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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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文麗醒來時,發覺自己正躺在床上,宋正熙則焦急地坐在床邊看著她。
「我……睡多久了?」裴文麗困惑的問道。
「現在是晚上,而你還在發燒中。來,快點把藥吃下去,這樣你的病才會好。」宋正熙將她從床上扶起,將準備好的藥細心餵她吃下。
「謝謝你,我沒事了……」裴文麗吃完藥想下床,卻被宋正熙阻止。「快躺下,你需要多休息!」宋正熙堅持地道。
裴文麗只好又躺下。
「唉!你這麼不懂得照顧自己,叫我怎麼能放心?」好好先生宋正熙難得皺眉訓斥人。
「……對不起,又給你添麻煩了……」她道歉,腦袋又漸漸昏沉,充滿睡意,於是沒多久又陷入睡夢之中……
宋正熙知道是藥效發揮作用了,因此並不擔心,突然間,他的手機響起,是醫院那邊來電,說有急事要他馬上回去處理,他猶疑地看看床上的裴文麗。
「喂?」宋正熙拿著手機道:「Alex,你現在有空嗎?有件事想請你幫忙,拜託你幫我照顧文麗一個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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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中,裴文麗看到一個男人,那男人有著讓所有女人看了都會為之瘋狂的俊美五官,然而此刻他那雙深邃的眼正凝視著她……
她一定是在作夢吧?
陳宇佑真的跑到她夢裡來了嗎?
她遲疑的伸出手,慢慢撫上他的瞼,想確定他是真是假?他沒躲開,任她的手游移在他刀刻般立體的五官上。
啊!觸手一片溫熱,雖是在夢中,但感覺就像他本人站在她眼前般地真實,一股電流由他的皮膚傳至她的手指上,再流王她全身四肢百骸,酥麻的感覺令她為之顫抖。
「U先生……」她忍不住脫口而出,也只有在夢中,她才能這般毫無顧忌的與他相認,她真的不想錯過……
聽到那聲輕柔而不可思議的叫喚,陳宇佑的濃眉突地揚起,不確定自己是否聽錯,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問道:「你剛剛叫我什麼?」
「U先生。你就是我的U先生啊!」她眸中流轉著縷縷情絲,雙頰火燙,菱唇泛起甜蜜的笑回道。
因宋正熙的托付,陳宇佑過來代為照顧生病的裴文麗一晚,但他完全沒想到自己會在這個地方、在裴文麗的嘴裡聽到「U先生」三個宇,因為這三個字全世界只有一個人知道。
這代表……裴文麗是「愛琴海」?!
陳宇佑望著她紅通通的臉蛋,眼中充滿複雜的情緒,往日種種逐漸浮現腦海,讓他有了答案,只是他真的從未想過她竟是……
這時,神智尚未清醒的裴文麗接著說:「U先生,你一定不敢相信吧?其實裴文麗就是愛琴海。雖然在現實裡,我不能和你相認……可是……能在夢裡和你這樣說話,我已經心滿意足……」
不能相認?他皺眉。
「為什麼?」
她沒回答,只是不斷衝著他笑,夢裡的她不願想起那些令人難過的事。
「U先生,我可以躺在你懷裡嗎?我好希望能感受到你的溫暖,就算只有一次也無所謂……我可以嗎?」她癡癡地問。
她眸中的深情打動了他,寫在她臉上那害怕被拒絕的表情更是讓人不忍,冷情慣了的他下由得伸出手,將她擁入懷中。
好溫暖喔!她感動的依偎在他懷裡,不斷吸取他身上那清爽好聞的味道,感覺好幸福、好滿足,簡直開心得快飛上天去了!
這就是被「U先生」抱著的感覺嗎?像在天堂……她在他懷中舒服的歎息著,然後再度沉沉睡去……
看著懷中沉睡的人兒,陳宇佑克制不住心裡一陣悸動,如果問這世上除了小月以外,還有誰能再次撩動他的心,那個人……
非「愛琴海」莫屬!
他低下頭,無限溫柔地看著裴文麗,輕數著她清淺的呼吸,在看到她唇際那朵微笑時,俊魅的嘴角不禁揚起。
原來你就是「愛琴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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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七、八點鐘。
「叮咚、叮咚……」門鈴聲響起。
這種時間會有誰來?是正熙嗎?
陳宇佑坐在床邊,看著仍沉睡的裴文麗,思考幾秒後,決定自己去應門。
他打開門,一個穿著邁遢、嚼著檳榔、穿夾腳脫鞋的中年男子站在門外,中年男子看到他似乎也很驚訝,以腔調濃重的國語指著他問道:「你是誰?我要找阿麗,她怎麼沒來開門?」
「你又是誰?」陳宇佑皺眉問道。
「我是誰?我是阿麗她老爸!」中年男子面色不善的問道:「喂,你這小子很可疑喔,怎麼會一大早出現在我女兒家裡?」
「她生病了,我來照顧她。」
「騙肖ㄟ!我們家阿麗要是真生病了,我這個做老爸的怎 會不知道?說,你是不是睡過她了?」裴正樹說著便大搖大擺的走進去。
陳宇佑臉上的神情有些不耐,他沒想到溫文儒雅的裴文麗會有這樣一個粗鄙的父親。「伯父,你到底想說什麼?」他這聲「伯父」還是看在裴文麗的面子上喊的。
裴正樹聞言,咧開嘴角,露出一口黑黑黃黃的爛牙,猥瑣地笑道:「嘿嘿,其實我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