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不成?這種沒地方踩腳的窗子你也能爬上來,萬一這扇窗戶不是留做逃生用,恰巧可以開的話,你打算怎麼辦?爬到屋頂上去不成!」氣急敗壞的望賢,顧不得形象地破口大罵。
「嘿,那算老哥我運氣真好。」聳個肩,賀楠無所謂地說。
「你——」三、兩天不見人影,一見面就只會給人找麻煩,她。她真是有被虐狂,才會喜歡上這種傢伙!
「別罵我嘛,要不這麼爬上來,照上次乖乖從門口進來,不是只會給你惹麻煩嗎?我可是考慮到小花的立場才採用這種方法的。你該感激我!」
他拍拍屁股,走進「璃海關」內搖頭晃腦地說。「我說,小花,你該不會真要和全丹寧交往吧?」
「啊?你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那又不關你的事。倒是你給我交代一下,這幾天你跑哪裡去了?整天不見人影,我差點去報失蹤人口了。」
「安啦,我這幾天都在工作,沒有到處亂跑。和你不一樣,借工作之便,成天都和全丹寧那傢伙卿卿我我的。」
「誰——和他卿卿我我來著!」握著拳頭,望賢使盡全身力氣地叫道。
「我都看見了,在窗外,看得一清二楚。你讓那傢伙親你的嘴,對不對?」賀楠雙手抱胸,高高在上地瞪著她。
「那是……」本想解釋那一吻不過是朋友的道別,但他狂妄的態度,囂張到欺人太甚,望賢也火大地說:「就算我和他卿卿我我,也用不著你管!」
「不,我非管不可。」他悍然地說。
「你——」再度氣結的望賢脹紅著臉。
這傢伙,把以前自己到處拈花惹草的時代全忘光了嗎?他以為他是誰,可以這樣干涉她的生活!本來還為他擔心不已的自己,豈不是像笨蛋一樣,瞧他哪裡有半點「介意」或「尷尬」的神色,壓根兒忘了發生在夜舞俱樂部的事,毫不愧疚地說管就管。
「你誰都可以交,就是不能和全丹寧那種人來往。」他揚著眉,命令道。
「你是吃錯藥還是腦筋不清楚,明明是你自己把我推給他的,身為始作湧者現在還跑出來說什麼鬼話。恕敝人在下我沒空陪你說笑,請你馬上從大門離開,我還有下一位客人要招待。」指著出口,她冷冷地說。
「我可沒有把你推給他喔!我記得很明白,我只是隨口問問你是不是看上他,然後你就對我大發脾氣,連給我解釋的機會都沒有。再說,就算你看上他,我也不會准你和他在一起的,趁早死了這條心。」他搖著小指頭,噴噴地說。
「你有完沒完,我不想再聽你閒扯這些無聊的話。」
「只要你告訴我,你不會再和全丹寧見面,我就離開。」他雙手叉腰,活像蠻不講理的暴君說。
「你再不走,我就要叫人了!」
「你叫啊,去找警察逮捕我啊!小花,說一句話有那麼困難嗎?男人那麼多,又不缺那一個,全丹寧不是什麼好東西,我不會騙你的。」
「我真沒想到你是這麼差勁的男人,在人家背後說別人的壞話,是最無恥的誹謗行為,你懂不懂。以前你就算再糟糕、再惡劣,起碼做事還光明磊落,什麼時候你竟腐敗到這種地步。」蹙著眉,望賢難掩傷心的口吻,鄙夷地說。
「隨你高興怎麼罵我,只要快點說你不會再和那傢伙見面了。」
「他是個好人,有機會的話,我也想繼續和他作朋友。賀楠,我已經長大成人了,不需要你來指導我該結交什麼人,想和什麼人作朋友也是我的自由!」望賢倔強的挺起下巴,堅不退讓地說。
「你當真不聽?」
「你走吧!」
「唉,看來沒辦法。小花的頑固比石頭還硬。」他攤開雙手,搖著頭歎息。
「你明白就好。」
望賢轉過身去,不想再理他,但沒走兩步,迅雷不及掩耳的一記手刀擊中她後頸,奪走她的意識,她整個人酥軟地往下一倒,賀楠牢牢地接住了她。
「抱歉了,小花。」他不想使出這種手段,但溝通無效,而他又不能不為她的安全著想,只好訴諸「行動」來證明他可不是開玩笑的。
反正等她醒來,他會好好地和她再談清楚的。那怕屆時她不肯聽,他也一定會讓她聽進去。
以肩膀扛起她的身子,宛如扛著沒什麼重量的羽毛般,賀楠循著來時的那條「路」,翻出了窗外,以腰間的繩子做支撐,無聲無息的滑下了三層樓,直抵地面,擄著她跳上車子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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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賢嚶嚀著從床上醒過來,她腦海中晃動著模糊不清的影像,須臾片刻那些影像漸漸轉為清晰的記憶。「臭賀楠——居然突襲我!」
霍地,她抬起身,愕然地發現自己手腳都被綁死了。這是為什麼?賀楠頭殼壞去了嗎?幹嗎將她綁起來?
「醒來了?小花。」一身黑色勁裝打扮的賀楠,走進她寢室。
「你,還不快點把我鬆開來!天啊,我的客人……你,你打算怎麼賠償我的損失?無緣無故從工作場合消失,還把預約的客人全都丟下不管?我多年來良好的工作名譽,無遲到、不缺勤的紀錄全都被你毀了!」
「總比你的人被毀了來得好吧?誰叫你不聽話,我只要你發一句誓,你頑固地不肯說。我除了使出最後絕招外,還能怎麼辦?」他俊臉毫無悔意地說。
「你發神經,也要我跟你一起瘋啊!少在那邊說風涼話了,解開我身上的繩子,我要馬上打電話去俱樂部。」扭動著手腳,花望賢詛咒著這捆得她不得動彈的繩子,當然還有眼前的罪魁禍首。
「半夜三點,你打電話去給誰接?」從門口走近她,低下頭直到他和她視線平行,賀楠既沒有嘻皮笑臉,亦無玩笑意味的沉聲說道:
「不必擔心,你一到家,我就打電話通知了端木揚,說你這幾天不會去上班,有急事要你去處理。」
望賢一愣,凝目瞪視他。
他是認真的,相識這麼久,她光看他的眼神就曉得賀楠認真起來的表情。
「如果不說出全丹寧不可接近的理由,恐怕你是不願意接納我的命令,那麼我就告訴你理由,但是聽完之後不管你信或不信,這幾天我不會讓你走出家門半步,就算要把你綁住,也在所不惜。」
望賢嚥下緊張的氣息,一瞬間她有些懼怕自己會聽到什麼不該聽的,賀楠的臉色太不尋常了。這種豁出去的表情,她從未見過。
「聽好了,小花。」他眉間攏聚著肅殺,唇角飄蕩著寒意說。「全丹寧是世界通緝的重大罪犯——外號是『蒼』。你該聽過前年的某中東總理被暗殺的事件吧?雖然沒有直接的證據,但那樁案件的幕後主導者百分之九十九是他。」
停頓片刻,賀桶的口氣益發沉重。
「『蒼』犯下的殺人案不計其數,簡單地說就是個職業殺手。其中握有明確證據證明是他所犯下的罪案,一椿也沒有,那些犯罪都經過巧妙的安排,除了一枚案發現場遺留的指紋作為間接罪證外,到目前他都能逍遙於國際法庭外。但我很肯定那些人都是他殺的,因為他出身的家族是惡名昭彰的暗殺組織,全家族都是收取金錢就可以替任何人奪取性命的可怕人物。」
咦?望賢詫異的無法言語。全丹寧會是——殺手?騙人的吧!
「我沒有騙你。」重新站起身,賀楠取來他的筆記型電腦,啟動螢幕說。
「我現在讓你看的是本局內列為最高機密的文件,這本來是絕對不能讓外人,尤其是你這樣的普通人觀看的東西,但我相信你不會將這些內容洩漏出去。」
本局?那是什麼意思?望賢看著快速閃動的液晶畫面上,愕然出現幾個細小的英文字母,FBI?這是美國的聯邦……她難以置信的睜大眼睛,掩住嘴巴,深怕自己會驚叫出聲。
而螢幕已經轉換成一頁頁密密麻麻的報告,她辨識出照片中極度不清楚的角度,所拍攝下來的全丹寧的臉,以及旁邊述說著可能是他犯下的案子。
從知名的政界領袖到工商大老,國籍、人種全都不一,但是上面所描述的特徵是,這些人都死於一種特殊的「凶器」之下。細如微芒的小針,深深地刺在心臟的部位。
「他是利用近距離的接觸目標物時,將針刺人對方的體內,部位不一。但當這些針隨著血液脈動流到心臟時,大部分的目標物就會死於心臟病突發。這也是我們握有的證據相當薄弱的主因,找到凶器的機率是百分之一。許多被害者都是在找到凶器之前,就先被誤判為暴斃而亡,先被火化了。」
望賢打了個寒顫。「他是老闆的朋友,不是嗎?」
「你認為像端木揚那種人,知道對方是殺手家族,就會不結交他這個朋友嗎?以他從事這類俱樂部的買賣,我想他恐怕不管對方是黑手黨還是某國貴族,都一樣有『交』無類,不分黑道白道吧!」
這一點望賢也不能否認。聽說老闆的妹妹還嫁給日本黑社會的頭頭,這應該也不是空穴來風。
啊!這麼說來……望賢突然想起不久前全丹寧跟她說的……你面對料理的態度,和我面對工作的態度很相近……快感與罪惡感,都是不必要的累贅……不帶任何感情的完成工作……奪走生命的瞬間,你難道沒有感動?這是份神聖的工作……
原來他是指「殺人」的工作?!
從背脊發冷到頭皮,望賢一個反胃,深深作嘔的摀住了嘴巴。「快幫我鬆開手,我快吐了,賀大哥!」
賀楠聞言解開了望賢手上的繩子,不等他完全鬆綁,她已經直奔浴室,不住地吐出腹中翻攪的胃液。賀楠也替她順著背,一直待在她的身邊,等到望賢的狀況平復許多後,才去為她弄了杯加鹽的溫開水。
「喝下去,會好一點。我第一次看到被害者時,也吐得很慘,那時候前輩教我的就是這法子。」
接過開水拚命的漱口後,望賢狼狽的擦著嘴巴說:「你怎麼會進那個F……去工作?」
坦白說,她實在太難相信,連要她說出那三個英文,她都會產生抗拒心。FBI這個名詞,除了在外國影集或電影裡出現外,突然身邊有個人(而且是很熟的人)說他是FBI,不覺得荒謬的人才奇怪呢!
「再說,這兒可是台灣,你要捉人也不能在這兒提啊?台灣又不歸美國管。」搖著頭,望賢短時間接納太多訊息的腦袋,已經快要爆炸了。 「全丹寧——或者該說『蒼』這個人,是從不在某國的領地上動手的。他專挑無法可管的領域,要不就是飛行在公共領空,要不就在航行公海的時候下手。我聽說他這次的目標是搭乘私人遊艇,正在進行旅遊的某IC大亨,他的遊艇這兩天就會進入台灣東方的太平洋公海,『蒼』會在那兒下手。」賀楠概括的解釋說。
「即使全丹寧以探視老友的理由前來台灣,但仍騙不過我們的眼線,因此我才會跟著埋伏在此,伺機而動。也托了你的福,想不到你和端木揚有這層員工與老闆的關係,我才能如此輕易瓦解了他的防線,得到『蒼』清楚的指紋印做比對,確認他的身份。」賀楠笑了笑,摸摸她的頭說。
望賢心一縮,咬住了唇。
哈,說穿了就是這麼回事。自己在不自覺當中成了賀楠的偽裝道具。他之所以回來台灣,也不是度假尋親,更不是想念她而來找她,純粹是公務——要不是為了逮捕「蒼」,賀楠早就把她給忘了。
到底要失望幾次,自己這個傻腦筋才會覺醒。
「你可以明白,我為什麼不要你再接近他的理由吧。」
「……沒什麼好擔心的,今天他已經跟我道別了。」失去了堅持的理由,望賢也不再頑固地說。「你看到的那一吻是道別的吻。所以不用你花這麼大的工夫,還搞得像諜報片一樣,我和全丹寧再次見面的機會根本是微乎其微,安心吧!」
「咦,你說真的?」難道全丹寧沒有察覺到……這麼說來計劃比他所想得還要成功?他一直擔憂的事並沒有發生。
「千真萬確。所以,我明天還是要照常上班。」
「不行。」賀楠立刻打回票。
「為什麼?人家都跟我說再見了,你也不需操心啊!」
「我還是不放心。他這三天都纏著你不放,我真怕他看上了你,即使他說了什麼再見的話,誰知道他會不會回頭來找你。除非確定他被逮捕,否則我不要你冒險。」深邃的黑眸牢鎖著她說。
心撲通的跳起,望賢轉開眼睛。「唉,拜託你,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操心這、操心那兒的。全丹寧就算想怎麼樣,我也無意和他那種危險人物交往,我會拒絕他的。別忘了,沒有你這種『大哥哥式』的過度保護,這些年來我也活得很好、很安全,少裝什麼大哥的派頭。」
「要是我說,這不是出自於『大哥』的擔憂,而是『我』的擔憂呢?」
望賢猛然回頭,他這句話是……
賀捕咳嗽了兩下,尷尬地搔搔下巴說:「就是……那個……呃,你也長大了說……我其實……那天你在夜舞俱樂部……」
天啊,面對最兇惡的歹徒,也勝過面對小花這雙晶瑩剔透的大眼。賀楠緊張得連喉嚨都要打結了,連話也說得結結巴巴的。
別這樣看著我啊,小花。
他真的該說出心中的想法嗎?像他這種——套句小花的說法:不知轉過N手的男人,鮮度早降為負數,除了「活蹦亂跳」這一點算合格外,他有哪一點能讓小花托付終身的條件?沒有。
「你到底想說什麼,賀楠?」受不了他拖延再三,望賢跨出一步,瞪著他。
該死,堂堂一個大男人,有話直說!這種婆婆媽媽的態度,別說小花看不下去,連我自己都看不下去,難看死了!
「我,喜歡你!」
終於說出口了。賀楠不顧一切的說出這句話後,如釋重負的鬆口氣。是啊!仔細想想,幹嗎考慮那麼多,現在小花可是婀娜美女,再也不是那個十歲剛出頭的小女孩。當年自己要是對十三、四歲的小花下手,確實是犯了「褻童」罪,但現在她是女人他是男人,男歡女愛哪需要考慮那麼多。
最重要的,他再也不願看小花投入別的男人懷抱,那種該死的凌遲之刑,一輩子一次就太多了!
下手為強,這才叫男兒本色嘛!
嘿嘿嘿,賀楠越想越得意,他默默地在心中點頭,對自己說:幹得好,賀楠,顧前顧後的態度不如直往前衝,只要有心,沒有不能達成的夢想。管他要花上多少唇舌,天底下沒有比你更適合小花的男人了,你可是從她牙牙學語的時代,就鎖定她是你的了,事到如今成熟的果實就在眼前,豈有不摘的道理!
什麼新鮮的男人,男人講究的是「熟度」才不是鮮度!我很快就會把小花這些錯誤的觀念糾正回來。
擺開雙手,賀楠咧嘴笑得更開,徹底進入他腦海中幻想出來的美麗新世界說:「小花,要是你早點把自己的心意告訴我,我也不會蹉跎這麼久,現在我們終於可以相親相愛了,來吧,投入我的懷抱!」
一秒過去,兩秒過去,三秒過去,花望賢遲遲沒有投人他的懷抱,倒是臉色隨著分秒過去越來越難看,從面部微紅轉為青筋暴怒。
「你真是我見過最自以為是的——混帳!」啪地一聲,甩了他一巴掌後,花望賢高分貝地尖叫著。「我不是你可以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具!」
「啊?」摸著臉頰,被打得莫名其妙的賀楠呆立著。
望賢氣得連淚水都冒出來了,她一邊擦著眼淚,一邊說:「竟拿人家的心清來開玩笑,你是覺得我把你當成初戀對象是很好笑的事,所以逮住機會就玩弄我、取笑我嗎?什麼你喜歡我,像這種一點誠意都沒有的假話,我才不會上當。滾出去,我再也不要見到你了!」
她捶打著他,使出渾身解數要把他逐出房間。被打得滿頭包的賀楠,是不怎麼在意身上落下小雨點般的拳頭,反正是不痛不癢。可是為什麼小花會把他真心的告白當成了「假話」?他可是再認真不過。
「小花……你聽我說……我是說真的……小花!」
砰!門重重當著他的鼻子關上,賀楠一臉茫然的看著那扇門扉想著,他到底說了什麼不該說的?明明此刻他該抱緊了小花互訴情衷,怎麼會變成這副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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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你開開門啊!我剛剛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小花!」
砰砰砰的敲門,外加聲聲叫喚,傳入花望賢的耳中,只是增長她腹中的怒火。
為什麼別人的「白馬王子」是捧著鮮花下跪求婚,她卻遇上了一個嘻皮笑臉,連在最緊要關頭都會把人氣得半死的笨呆頭鵝!
整個過程中最令她忿忿不平的,就是她居然料中了,他敞開雙臂說「投人我懷中」的那一刻,完全吻合她當初心裡頭所想的畫面,事實也再次證明她多瞭解賀楠這個人,就算死到臨頭恐怕他也不會有改「邪」歸「正」的一天。哼!
他是吃定了她,只要他「大發慈悲」的說一句我喜歡你,她就一定會飛奔到他的懷中嗎?她可不是三歲小孩,才不會被他這種把戲給騙了。
「花花,你不是說你喜歡我嗎?」門外,賀男悶悶地說。
她才沒有那麼說,她說的是:他是她花望賢初戀的對象而已。誰說「現在」她還喜歡他!
「我知道了,你是在矜持吧?不好意思面對自己心愛的男人?小花也真可愛,這種事沒有什麼好害羞的嘛!」重振旗鼓,又開始囂張的男人隔著門說。
假如老天爺有眼,就該快點回收「賀楠」這個禍害,修正好他那百毒不侵的銅牆鐵壁厚臉皮,以及那不知有多旺盛的異常自信心,省得遺害千年。
「快點把門打開吧!小花。要不然我就開始唱咱們倆那首約束好的情歌嘍?小小花兒啊……快點讓我把你摘下……我要你的……」荒腔走板的歌聲,絲毫不理會此刻是深更半夜,無視四周鄰居的安寧,免費強迫大放送。
花望賢遮住雙耳,可是當她聽到了「你的花兒為我開,你的唇兒為我啟時……」她就再也忍不住地衝到房門口,打開門大叫:「你夠了,你不要臉,我還要臉!臭賀楠!」
賀楠嘿嘿地,「不信你不開門」的挑高眉頭,揪住了她的手腕,輕輕一扯,將望賢攔腰抱住說:「要我怎麼講,你才肯相信我說的話是真的?小花。你說,我一定照辦。」
「信?哼,一個看到男人女人都無所謂,只要長得順眼就搭訕的男人說的話,誰會相信。什麼喜歡,喜歡是嘴巴說說就算了,我看過太多次你和不同的女人在一起,也看過你怎麼追人的,起碼你對那些人還會說好話,對我呢?我只值你心血來潮的一點施捨同情,連讚美也是哄騙小孩子的『你好可愛』,要我相信你,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擰著眉,花望賢口不擇言地啐道。
笑嘻嘻的賀楠,聽完她的長篇大論,只是笑得更開心地說:「唉,小花真是愛吃醋啊!」
「你是耳朵長繭啊,我哪個嘴巴說我在吃醋!」
「沒關係,吃醋的小花也很可愛。」
「又是可愛,我是你養的狗還是你養的貓!」
「我吃便當的習慣,你還不知道嗎?小花。普通時候,我一定先挑便當裡最喜歡吃的萊,一口氣吃光了,再吃飯和其他的小萊。但是我媽媽每個月才炸一次的辣雞排,我可是會寶貝的留起來,每節下課拿出來咬一小口,滿足口腹之慾。這代表什麼,你還不明白嗎?」他的臉越靠越近,聲音也越放越低說。
花望賢皺起眉,故意裝傻地說:「因為你喜歡吃辣雞排啊!」
賀楠扯唇性感地一笑,幾乎是咬著她的耳朵說:「我雖然不挑食,可是對於最喜歡的東西,會最寶貝。捨不得一口氣吃掉,只好慢慢等,等到最好吃的那一刻,再吃它。你是我最寶貝的人,根本不用和其他的人相比,只有你可以讓我等上十年,才吃。」
他以魅惑的眼神、放電的微笑,男性賀爾蒙全開的邪惡表情,挑起了她的下巴,咬上她的唇,在她的嘴上低語著:「從現在開始,我每天都要吃一次,才能夠滿足,要是嘗過了最棒的你之後,我就再也無法忍受次級品了,你說該怎麼辦呢?小花。」
「啊……」
喘息被淹沒在他強悍的唇下,這絕不是什麼哥哥會送給妹妹的親愛之吻,也不是什麼哥哥該給妹妹的晚安之吻,這絕對凌越了「安全」的極限,直衝上望賢從不曾經歷過的紅燈警戒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