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雷沙萬緒奔騰,他靜靜地為珊拂開掉到她頓邊的發絲,「你確定嗎?珊。」
「這是你想要的。」她說。
「我想要的卻不見得是你所想要的,你將要冒很大的危險,你願意為了我這樣一個飄泊的靈魂做這件事嗎?你可能會一無所獲,你還得要到全然陌生的地方與年代去,這不像去旅行。」
「怎麼了,卡雷沙。」她原本歡欣的臉浮現一層困惑,「你一直要我答應幫你的忙,為什麼現在反而要我退縮。」
「我這一生到現在……還沒有在乎過別人。珊,但我發現我在乎你。我不要你退縮,但我要你仔細想清楚。」
珊眼一亮微笑的說:「我懂了。」
「你是個好女孩,珊。頭一個見到我的人是你,讓我覺得這四、五百年畢竟沒有白等,我很高興。」
「卡雷沙,你有沒有想過世事雖然難以預料,但有些時候又像早有注定呢?為什麼我會千裡迢迢憑一股傻動到義大利學畫?為什麼我會接下這份看守屋子的工作?為什麼我的好友千方百計要說服我別到這兒來,我還是來了?這些我都沒有答案,但我想……或許是天意要我來的,或許我就是該要幫忙你的,或許我是為了這一刻而存在的,誰都不知道是不是。但,我已經下決定了,我會,根確定的,和你口到你的時代去,這就是我的選擇。」
「珊。」
他凝視站在他身前,那充滿決心的堅定小女人,在那瞬間她似乎長大了,綻放出難裡言喻的光采。
自認曾見過各式各樣的女子,但沒有一個像珊這樣扣緊他的心,她們都不像她一方而這麼坦率直接,像個百分之一百的女子,溫柔關懷、善體人意。他以為大部分的女人都善於說謊,總為了自己,編排對自己有利的事實,而珊卻一新他的觀感,像早春洋溢著清新的空氣,驅走漫漫長冬殘留的惡霧。
「看樣子,我欠你——」
珊制止地伸起一手,「不,不許你說。這是我想要做的事,卡雷沙,如果在你的心中多加羈絆累贅,怎能找得到你所想要的自由呢?所以,把它當成友誼的互助吧!我會助你一臂之力,但別說要回報我。」
卡雷沙不再多說了,但他知道這小女人並不如她外表所裝的堅強,若是他可以做到,他真希望自己不需和她分離,但……他畢竟是個幽靈,幽靈不能承諾任何事,未來對他自己而言,比空氣還虛渺。
再者,不論如何珊已闖入他的命運,他們也共同跨進不同的階段了。
「我們要今天做嗎?」珊問。
「恐怕月色還不夠炮滿,煉金師有說過——」
「卡雷沙!」珊突然臉色發白的看向書房門外。
「怎麼了?什麼不對?」
「我聞到……有煙,那兒有煙冒上來了,卡雷沙,是不是失火了?」
他們同時撲到書房門口時,二樓已被大量的濃煙所寵罩著,珊卓幾乎是立刻就被濃煙嗆出淚水,並且不斷咳嗽呼吸困難。那些煙也淹沒卡雷沙的靈體,讓他失去影像,她只好不斷的叫著。「卡雷沙?你在哪裡?」
一陣冷風輕輕驪除部分濃煙,「往這邊走,珊,跟我來。」
就這樣,有卡雷沙為她驅出一條還算清晰的生路,他們一起由燃燒的主翼來到尚未著火的東翼。從那兒很清楚可以看見火是由廚房燃起的,因為猛烈的火焰還不斷地自那兒街上天花板。
「噢,我的天。」
卡雷沙冷硬的綠眸不為所動的看若這一幕。
「怎麼辦?我應該打通電話給消防暑——天,怎麼合這樣呢?我明明記得廚房的爐火都關好了。」
「這火不是因為你而起,珊。他們來了。」
「誰來了?」
「敵人。」他簡潔的說完這兩字後,轉身往東翼走去,「你是對的,我們沒有多少選擇了,我們得試一試。」
* * *
門鎖輕易地在卡雷沙靈體的手中被解開。當門啟開時,一時珊卓只見漆黑的房問內,有著黑糊糊一目的巨大黑影,等到她真的湊近細看,不覺中發出一聲贊歎,好壯觀龐大的陣式,原來還就是能移天轉地讓他們倒回時間流的魔法陣,稱它為時光機器也不會過吧!
層層鋼鐵架構的一座兩公尺半高的鐵塔,正垂直地立在地區前,每一同鐵塔均以不規則形排列,但能異之處就在它的不規則中巴然有序,讓整座鐵塔的每個尖角都呈銳45度角,指向天際。低甌往地面一瞧,地面上排列的卻是宇宙中太陽系九大行星的位置回,每個點都擺放著一顆巨大的透明水晶,中央大仍心就是鐵塔。整體帶給人一種驚奇、宏偉的感受。
「這……就是要帶你回到過去的東西?」
卡雷沙微笑了,「別稱呼它為東西,瑪尼提亞合大發脾氣的。這是他的精心傑作,當他完成的時候,他自已說為了它損耗他多年煉金師的修為,他投注的心血之大可以想像。」
「它真的會發生作用嗎?」
對於這個問題,卡雷沙只是輕輕的拉動鐵塔上某個觸動的鐵鏈,轉瞬間機器似乎開始運作起來了,發出巨大的聲響,嘎嘎啦啦啦地,超過百年歷史的鐵鏈,奇跡地牽動天花板上的裝置,逐漸把這房間的屋頂打開一個半公尺見方、圓形的洞口,月光穿漏直射向鐵塔頂端,透過巧妙的擺置,自俄塔伸臂射出共計一十二道光芒指向地面上擺好的行星天體同以及三個落在回外的星點。
「哇……真……神奇。」珊車看看那些集合月光的水晶,似乎正在蓄滿動能,「接下來呢?你我要怎麼做?」
「我必須進入你的身體內,取得你的意識控制權,施念咒語並坐進鐵塔魔法陣內,最後……祈儔上天的保佑吧!」
他的直言坦誠雖不能化解珊卓嗇惡的緊張,但卻讓她踏實地了解自己所面對的。珊卓深吸一口氣,「我應該做什麼好讓你進入我呢?」
卡雷沙說:「只要對我笑一下,珊。」
「什麼?」她沒聽緒吧?
「你不緊張的話,對我會有很大的幫助。你知道,我也是頭一次試著以靈體進入不屬於我的身體,離我上次『做人』已經有很長的日子,我很怕我把手錯以為是腳,那該怎麼辦?」
「噢。」珊一愣,接著看到他眼中一抹逗趣的神采,「好啊,你笑我。」
他沒有否認,以微笑口答她。
「好嘛,我已經不緊張了,告訴我該怎麼做。」
「只要閉上眼,並且相信我,珊。」
這簡單,珊卓順從的閉上雙眼,感覺到一股光芒靠了過來,從原本熹微渺小的暗光,到最後強烈得連地都無法不被其光度反面雙眼,地陷入那悴光中,隱約可以聽到卡雷沙在告訴她,休息一下吧!珊。你會很安全、平穩的,相信我。
她漸漸地沉入他的聲音中,把自己交給了他。
卡雷沙知道他成功地融入珊卓的身體內.意識有點陌生地指控著這身軀,好奇地舉起雙手來看,他伸張指頭,感覺到這個實體,謝謝你,珊。若是沒有她的信任,他知道已沒辦法走到這自遠,這麼接近他四、五百年來的夢想。
剩最後一步了。
他打開鐵塔底端一個鑲嵌得極佳的鑽,整個中空的洞口恰巧足以讓他『她』進入,遵循著當年的煉金師瑪兒提亞指示,他續緩地啟動整個裝置最重要的扣璦,他聽見清脆的一擊喀答,然後月光灌入塔內。他開始專心一志的念著咒語,祈禱月光、諸神給他助力……
「她在那裡!」
門砰地被打開來,那兩個討厭的追兵街上前來,「住手,你這小鬼,你以為你在做什麼!」
他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完全沒有聽到他們的呼喚。
「喂,大哥,你看那些水晶球居然……居然飄在半空中旋轉耶!好可怕,大哥!我們快走,說不定有那偏了巴巴」
「笨,我們現在走的話,萬一那女孩招出是我們放的火,我們豈不是玩完了。不行,我要滅口!」
槍被掏了出來,對准的正是端坐在鐵塔中,施行的邪魔術法的女孩。女孩周身的光芒已經強烈到發熱的程度,鐵塔與水晶球都不陌的震動若。持槍的人感覺到污水滴流到他的鼻梁上,耳中的心跳就像鼓聲那底清楚,發抖的指頭顱頓地扣下板機——「砰!」
「叨!叨!啊!」有人尖叫著:「消失了,消失了,女孩和鐵塔消失了!」
「閉嘴,錯我閔嘴阿山!」冷汗不停的流下,發生什麼事了?
「我們看見鬼了,一定是的!」
持槍者最後給了他下巴一記鐵拳,終於制止那令人厭煩的鬼叫。
* * *
西元一五一一o,那不勒斯,洛克西伯爵府。
「我發誓我真的聽見很奇怪的聲響,管家先生,你知道我從來都不會誇大其辭的,就從那個房間傳出來的。」
女僕阿希顫抖著跟在管家先生後面,一齊看向那扇剛剛發出不明的光亮,現在又已經黯淡下來的房門。東翼的這間房應該沒有人使用,而那些聲響和光又是從哪裡來的呢?
剛剛親眼目睹這一切的阿希,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來了。
管家清清喉嚨,板開女僕緊掐住他衣袖的手,「我去查看一下,不許亂叫亂吵的,你知道伯爵大人與老夫人有多討厭被人吵醒。」
「是。」阿希應了一聲,又不放心的添了一句:「千萬小心,管家。」
管家挺起他筆直的肩領點個頭,住房門勇敢的跨進,他取出鑰匙轉動著門把,咿呀一聲地,他看進大敞的門內……
「怎麼樣管家先生你看到什麼了?」
巴特花白的眉毛一抬,讓開一邊肩膀讓阿希自己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屋內當然沒有什麼地說的孤魂野鬼,原本就沒有人住的房間,除了打掃不太乾淨所留下的灰塵外,空空蕩蕩得連一只蒼蠅都沒有,窗戶與長長的窗簾也毫無動靜的緊閉著。
管家瞪一服身後的女僕,阿希早就吐著舌頭往後退去了,「我真的聽見什麼聲音了,啊!不過可能是我把雷擊或是浪嚎搞錯了,對不起嘛!總管。」
「好了好了,這次就算了,下次別再犯。」
重新又被關上的門外,只剩下細碎的說話聲,與逐漸遠去的腳步,到最後終於又恢復原有的寧靜。
「好險。」
一張俏臉自窗簾後探出,珊卓松口大氣,拍著胸自藏身處走出來。差點被看到了。
「歡迎來到一五二零年,珊。」
她看見月光下卡雷沙那愉快的笑臉,然後瞧瞧左、有他們置身的房間,接著又撲到窗前拉開簾子、打開窗戶,只見窗外原本擁擠的街道消失了,她看見底下林本蔭蔭的庭園,看見寬廣的視野,二十世紀櫛比鄰立的模樣完全不存在了。珊帶著睜得奇大無比的雙眼轉回身來。
「我們……真的辦到了嗎?」
卡雷沙蕩漾笑意的雙眸閃爍著,唇邊酒窩若隱若現,「我們辦到了,珊。這就是我記憶中的家,我的家。」
「噥!太棒了!」珊卓歡呼一聲,朝著他敞開的雙臂奔過去。
「等一等,珊——」
他的制止聲已來不及產生效用,珊向他換過去的同時,也發現自己越過了卡雷沙的靈體,一陣通體冰冷竄過後,她便生生的撞上了地板。「哎喲,好痛。」
她模著鼻子坐起來,耳中卻聽見卡雷沙低沉爽朗的笑聲,「小傻瓜,我還是個幽靈啊!你撞疼了沒有?」
噘著不解的紅唇,珊卓歪著頭說:「但,這是你還活著的年代,難道你不該擁有實體嗎?」
「活著的是一五二零年的我,你看到的是死了四百多年的我,經過時間流不能讓我復活,除非……就像我借用你的身雙一樣,我只有借自已四百多年前的身體,才能擁有實體。」
「噢。」她沉默了一下,「現在我該怎麼辦呢?你需要追查殺了你的人,我怎麼樣才能跟著你呢?我總不能一直躲在這房間裡,等你解決心不強件事吧!」
「不用擔心,我都為你想好了。」卡雷沙胸有成竹的說:「這個辦法不但能讓你有名正言順的地位留下,還很便利,我們可以光明正大的一起出入。」
「什麼辦法?」
他神秘一笑,「你等會兒就知道了。現在,我們必須先去找個人。」
「找誰?我那個人做什底?怎麼找法?」
「別急,我們要去找我。」卡雷沙挑起一眉,「找卡雷沙-洛克西伯爵先生。」他走到房間大片裝飾效板前摸索著,在其中某一塊前,他滿意的微笑,並伸手送入木板,打開它,裡面儼然是一條通道。「請吧,珊卓小姐。」
雖然有點霧然煞不曉得他葫苣裡賣什麼抗糕,她還是乖乖的與他進入黑暗的秘道,彎著身子前進。卡雷沙這匹老馬非常熟練的帶她東繞西彎地,經過許多不同的區段,「我們快到了。」他說。
「我不會問你這條秘這是建來做什麼用的。」珊八成已經有底了,所以很不高興的呼了一下。
「別一副好像我居心不良的樣子。」卡雷沙歎口氣,「在我祖父時期他就已經建好秘道了。當然,安全的考量不是沒有,不過他那時代用來由會情人的次數恐怕是夏鎮簽的。」
「哈,你那時代也不差吧!」珊想起夢中的情景,所以訊這。
「我那時代與你的時代相差了四百年,你可能無法想像,但我當時所做的事不過附合了大部分當時貴族階級的愛情游戲規則而已。那種規則由我的祖父到父親,再由父親傳給了我。」
他苦澀的語氣讀珊有點良心不安,「我不是想指責些什麼。」
卡雷沙一聳肩結束了這個話題,他在某個看起來和其它並無不同的木板前留住腳步。他彎腰去檢視一下木板,「是這兒沒緒,我先進去好了。」
「我不能一起進去嗎?」珊討厭一個人等在這黑暗的通道內。
他綠眸溫暖的注視她,「恐怕不好。」
「為什麼?」
「『他』不是一個人在房問裡的。」卡雷沙一歪頭指著房間。
意思就是另一個卡雷沙有同伴在屋子裡,什麼同伴她不能見呢?一個自然而然的答案冒出來了。她意味深長的噢了一聲,「我知道了。」
卡雷沙莞爾一笑,「我會盡快讓她們離開的。」
她們?明知道她犯不著為了卡雷沙四百年前的韻事發火,不過珊卓被孤單的拋在通道中時,還是難免氣憤難平,這個花花公子居然一次和兩個女人「或以上」約會?這實在大誇張了吧!
話說回來,珊卓心知股明憑籍卡雷沙那揉合著惡魔與天使魅力的外貌,他能吸引多少貴婦淑女的芳心,根本是毫無疑問的。
她沒有真的等很久,就聽見壤板被移開,「珊,你可以出來了。」
灰頭土臉的從那通道中償出時,她一時還不太能適應突如其來的光明,地猛貶著眼,看向站在她身前,彎著身向她微笑並伸手幫助她站起的人。
「你不像我所想的嬌小嘛,珊。」
她的手被一些大手掌穩穩包著,手掌傳來熱熱的體溫,切實的膚內接觸!「卡雷沙!你成功了?你——」
「是的,我暫時借用了以前的身體,原來的那個我在我進來時已經睡著了,所以沒有問題的,就算明天他醒了,也不會有什麼感覺。」
第一次真的用耳朵接收到卡雷沙性感沙啞的迷人嗓音,珊卓高興得真想掉眼淚,經歷這麼多,他總算有活生生的一天了。
「怎麼了,珊?不為我高興嗎?」他伸出食指按住她的淚,「為什麼流淚?」
珊破涕而笑,「別理我,我體內水份泛濫。」
「我一直在想你的臉龐的口感,」卡雷沙大手輕柔的貼著她臉頰說:「你像朝陽花那麼效,那麼柔軟,珊。」
「卡雷沙……」她搖著頭,試著退開來。她可以看進他的綠眸,看出他眸中灼灼燃燒的欲望。
他雙手落到她的肩上,「我知道。我曉得我們不該做什麼,我是個沒有未來的靈體,尤其是當我結束那段謀殺的過去後,我可能就會消失於空氣中,或者順其自然的回到我該回去的地方。但……我要吻你,珊,只是一個吻而已?」
「這、這樣做是不理智的。」理智又算什麼呢?
「一個吻,我不會要求更多了。」
珊曉得如果下半輩子她都必須想像他的唇、他的吻以及他的氣息,那麼就這一吻也是她奢求的全部。讓這一吻成為她永恆的回憶,讓她至少能想起他的懷抱有多溫暖、他的胸膛有多寬闊、他的唇是否品嘗起來就像外表那麼……
從她的眼中,卡雷沙讀出默許的訊號,他毫不遲疑的采取了行動,他一手固定住她後腦勺,另一手落到她腰際帶她入懷,然後蜻蜓點水似的碰觸她的唇,淺酌那兩瓣柔軟豐滿的唇瓣,緊接著再也無法克制地通開她的雙唇,火熱的吸吮激情的文鱸起來,他的舌尖牢牢的握住她,並一再地探入她顫抖的蜜汁,勾起兩人從來不曾體驗過的猛烈情潮,來勢洶洶的卷巨住他們。
她身上所有的神涇都在抗議這股熱焰壓力,他可以感覺到下腹湧現的熱流,強烈的渴望讓她緊緊華住他,不由自主的雙臂換鎮著他的頭閒。
「珊,你好甜美。」他呢喃著,不覺地違背誓言,再度覆上她的唇,深深地熱吻著,大手也無意識地游走她的背線與腰間,催促地更親密地密合自已,她就像專門為他打造似的,每一寸都是那麼恰巧的契合他。
他就是無法放開自己的手。
「卡雷沙!誰是那個女人!」
意外的打斷讓他與珊同時一驚地分開來。卡雷沙看向門口,三位氣得滿臉通紅、雙手扭腰的女士們,正不滿地望若他。
「剛才你特別把我們半夜從床上挖起來、趕回家,就是為了與這個小踐人幽會是嗎?她是誰?你別把她藏起來,我告訴你,你太過分了!」紅頭發的安妮叫囂著。「我等了多久好不容易等到今天,你居然還在下半夜安排別的節目,難道我真有那麼差勁嗎?」
卡雷沙試圖挽回點場面,「冷靜一點,女士們。」
「叫我們冷靜點?安妮說得沒錯,你真是個混蛋,洛克西。你自己說好今夜陪我們的,如果早知道還要跟她分這一夜,剛剛我們才不會那產簡單放過你,」黑發露西也叫道。
「就是嘛!如果匆道你還可以和她那個,我……」金發南窗說。
「好了!」卡雷沙憤怒的拱起一屆,冷冰冰地說:「你們鬧夠了沒?我今夜要找誰陪我都是我的自由,你們高興來就來,不喜歡就滾。」
被他這麼一吼,三位女士們立刻收起一哭二鬧三上吊的神情。
「知道了,我們不說就是了。是露西忘了她的東西,我們才會回頭來拿的。」安妮推著露西,「快去拿。」
露西走到大床旁,四處在地板上找著,最後拿出一條機帶,「在這兒,我最喜歡這一條了,所以不能不把它拿回去。」她對著卡雷沙搖晃著那條黑色長帶說:「洛克西甜心你還記得這機帶嗎?」
當她還在曖昧地眨動長睫毛時,卡雷沙乾脆自己動手把她與其他兩個女人推出了門外,並當他們的面當地把門關上。終於安靜多了!他把頭靠在門板上想。
「三個女人一起?」
珊淡淡的口吻讓他背後汗毛直立,卡雷沙轉身看向站在屋中央的地,紅唇依然暈紅,長發半掩,粉臉軍著層宰後,只有那雙眼睛洩漏地平靜的諮氣下,已經是一片波濤洶湧。
「這三個有怪異的喜好,她們喜歡同進同退。不論對象是誰,如果沒辦法一次搞定她們三個,就別想要和她們——」他解釋到一半才想到不對,「這是陳年舊事了,珊。」
「對她們而言,才剛發生完!」珊卓知道她沒道理生氣,但哪個女人在見到這種畫面後,能不生氣呢?理智早拋到九霄雲外了。
「這和我們有什麼關系呢?」他說。
「對,你愛和誰搞在一起都和我沒關系!」她一轉語氣說:「相反地,我感謝她們的出現。」
「你在說些什麼鬼話?」
「很抱歉,我說的是人話。」珊卓固執的小下巴一抬,「我們不能再像剛剛那樣,卡雷沙。」
「剛剛所發生的,是很美好的。」
珊臉微紅,該死的卡雷沙,居然把這種話說得這麼自然!「我沒說它不是,重點也不是它有多好,而是它不能再次發生。我一直對你滿誠實的,卡雷沙,所以我要老實地告訴你——在這種情況下和你牽扯大多,會是我的致命傷。拜托你,就讓我們做很特別很特別的好朋友,我會很樂意幫助你進行一切,這樣等我回到現代時,我就不會太傷心了。」
「你懷疑著我的自制能力嗎?珊。」他眉頭緊皺。
「是的。」她深吸口氣,「因為我連自己都不能相信。」她小心地說:「我們必須非常小心避免錯誤發生,卡雷沙。」
他抿緊唇,最後獵獵唇微笑,「你是對的,珊。不需擔心,不會有任何錯誤發生的。」
珊卓嘴上甜甜一笑,心裡卻苦苦的。「好了,讓我們回到主題,你打算用什麼方法讓我留下?」
「很簡單,」他跨兩個大步越過這間華麗的主臥室,到達一旁的偏門。「進來看看,這就是以後你睡的地方,親愛的珊『弟』——我新任的隨從。」
珊卓懷疑的瞪著他。
* * *
「好了,你瞧,你十足就像個隨從。」
從鏡中看過去,珊卓不得不同意卡雷沙的看法,她穿上這身隨從小弟的制服役,把頭發束起,腰纏粗一些,十足就像個乳臭未乾的小隨從。
「但我不知道隨從要做些什麼,我應該怎麼應對進退,這些我都不曉得,怎麼騙得過去?」
「我會在你身旁指導你。」
「你?可是——」
「白天原來的我清醒時,我會恢復靈體的模樣,跟在你的身邊指導你應該怎麼說話、服侍與照顧爵爺。至於夜晚我就暫借這副身體去外面暗中調查一切,查個水落石出。」
「為什麼你白天不能暫用一下這個身體?」
「白天活者的靈氣強多了,我只有夜晚靈能較有辦法控制軀體。況且,我也不能讓他一直昏睡著,本來的靈體睡久了會虛耗掉。那倒底也是我,總不能太過分了。而且白天人們看不見我時,我可以進行的調查也更多。」
「聽你這樣提調查調查的,你可有點線索沒有?」
「沒有,但我決心要找到它,而且要快。」
「快?難道這有時間限制嗎?」
卡雷沙雙手抱胸,臉色沉郁的說:「我進入軀體後接收了他的記憶,今天是我向莎琳娜求婚的日子,而隔了一星期後,我與莎琳娜婚的破滅的那天,就是我的死期。」
「一個星期?」珊卓哺哺地說:「這麼快?」
他嚴肅的點點頭,「恐怕是這麼快。這樣也好,我原本就打算速戰速決,我們在這時代特的時間越久,對於你回到現代的生活是否有影響,我完全都不知道。所以,快一點對你也比較有利。」
一個星期……就是她僅有的了。
「去睡一下,珊,就快天亮了。」
她點點頭,突然又想起,「你要怎麼記原來的那個你接受我做隨從小弟?」
卡雷沙笑了笑,他以食指點點自己腦袋,「我會負責那個,你只管安心的睡吧,明早有得你忙了。我的隨從可不好當。」
她吐吐舌,乖乖地往隨從小房問中走去。
「珊?」他喚住她。
珊因頭看,「什麼事?」
「有件事要提醒你一下。不要讓白天的卡雷沙發現你是個女子,否則你會惹上很大的麻煩,他可不像我這麼好說話。他既沖動又不負責的。」
「過來人的警告?」她好笑的看他一眼。
「過來人的警告。」他認真的點頭。
「我會牢牢記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