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公園,露肯後馬上感覺到一股異樣的氣氛,她環視四周,拉著迦罕銀的手小心翼翼的問:
「怎麼回事?我以為公園裡老人居多……」
也難怪她會覺得奇怪,整個公園裡女性比例明顯增多,而她們的手上都有一個袋子,更可怕的是一一她們的眼神。
「我跟她們有仇嗎??她又問。感覺到他胸膛微微的起伏,她抬首,看到了他的笑容。
她漸漸有所了悟,再看看周圍目不轉睛的女性們那仇怨的目光,全死盯著她挽著他的手,她明白了。
「是因為你吧?」
他沒必要承認吧!雖然事實如此。
露肯後嘟起嘴,低聲道:「我終於懂了,難怪你老是收到一堆吃也吃不完的小點心,原來是她們送。」
迦罕銀專心找尋著活動地點,並不打算應和她猜中的事。
「你的命真好嘛,老是有女人送東西。」她很吃味的說。
「在那裡!」他刻意忽略她的抱怨。廣場上聚集了不少人,他想,集合的地點肯定在那裡。
「什麼?」她叫了一聲,根本不知所以然,下一秒鐘就已被他帶到了廣場。
她看著現場的群眾,有的是一家人,有的是一對一對的佳偶,不禁笑道:
「好巧喔!來的都是一個家庭或一對一對的耶!」
「沒錯。」他解釋給她聽,「這項活動有個限制。」
「限制?什麼限制?」
「只有夫妻可以參加。」在拉她進入報名的行列前,他撂下這句話。
露肯後嚇了一大跳,跟著大叫:「夫妻!?」
「沒錯,你們是夫妻嗎?」報名處的先生禮貌的問著。
不等她說話,迦罕銀忙不迭答道:「是的,我們是未婚夫妻。」
報名處的先生眼睛一亮,說了句恭喜,遞過二個名牌給他們。
兩人跟著報名後的人潮行進,露肯後補充性的打了他一掌,看著手中的牌子說:「到底要玩什麼?」
「第一個項目——」主持人替他回答了:「兩人同腳。」
「兩人同腳?」
她皺了皺眉,這是她小學時運動會才有的項目吧!
迦罕銀可好奇了!因為他的童年是在飲酒中度過的。
「怎麼玩?」
「你不知道呀?」她將他的身子反轉,使他的背靠向自己的胸前。在他身後,她指著他的腳說:「我們兩個人的動作必須一致,你的左腳與我的左腳綁在一起,右腳也一樣,這麼走路,叫『兩人同腳』。」
她算是個好老師,外帶動作的解釋,他很快就明白了;不過,也因為她的舉止,在現場引起了不小的反應。
立即的,他們兩人成為今天活動的主角、人人稱羨的甜蜜夫妻。因為她和他緊緊的靠在一起,在她而言,兩人的動作令她極為尷尬;她一慌,朝他的背部一推,無預警之下,迦罕銀被推了出去,好死不死的撞到廣告看板。
他該怎麼說出心底的委屈呢?他的表情寫著他很倒楣,卻看到她躲在一旁偷偷地笑著。
在按照主持人的指示後,分隊完成,一聲哨響,活動正式開始。
露肯後猛然記起一件事,與他腳對腳地綁好後,她的抗議明顯來得太晚。
「你是外國人!」
「對呀!」迦罕銀莫名其妙的看她一眼,又將目光調回前端。快輪到他們了,他好興奮!
耳邊卻傳來她的哇哇大叫:「我要換老公!」
「什麼?」
可把他嚇回神了。
露肯後埋怨的理由隨之而來。
「你根本不懂規則嘛!我不要跟你玩。」
「現在告訴我呀!」他說。
她看看前頭,已經到出發的時候了,慌忙叫了起來:
「來不及了啦!」
「反正你休想換丈夫。」他舉步前這麼說道。
「我是指揮,你跟著我的口令做。」一旦玩起遊戲,她可是很認真。顧不得他說些什麼,她急急指揮,「一是左,二是右。」
她說得極快,迦罕銀壓根兒沒聽懂。只見她叫了聲,他的腳被她拖動,一下子失去重心,整個人往後倒去,當場跌了個慘兮兮。
而後頭的動力消失,露肯後當然無法前進,且由於她用力過猛,眼看著她的身體就要直挺挺地往前傾去,快要吃到泥土時,一隻手臂抱住她的腳,一隻環住她的腰,一個翻轉,讓她跌在他身上。
兩人跌成一團,停頓了半秒後,她一陣好笑,無法想像他的反應可以這麼快。「我第一次與這麼笨的人同組。」
「我哪裡笨了?」他本來就不會玩嘛。
「好!不笨,是蠢。」
還不是一樣?
「沒事吧?」迦罕銀擔心的打量她,她卻看到兩人腳下的綁帶斷了,他的衣服沾滿泥沙。
「我沒事。」她收起笑臉,被他的關心感動,連忙替他拍了拍灰塵,拾起殘破的「道具」,「休息一下,待會兒我們再去玩下一個遊戲。」
「這個呢?」看著大家都已經返回,他不想放棄。
她的目光集中在他手肘處擦出的血跡,「啊!你受傷了!」
迦罕銀看向自己手肘,「這不算什麼,以前打獵的時候……」
「打獵?」這個名詞對她而言,是殘忍的。
她的呼喊提醒他差點說溜了嘴,他轉口道:「陪主人去的。」
「哦!」她不曾懷疑過他的話,所以至今都不知曉他的身份其實就是一個城主。
「咱們走吧!」他跳起身邀道。
露肯後好笑的看著他,「咱們?你又從哪裡學來這個名詞?」
「電視啊!」他說。
她責備的瞪他一眼,「老是從電視上學一些怪東西。」
看著他早已跑到場中央跟主辦單位領取直排輪鞋,她不禁把他與好奇的新生兒聯想在一塊兒;不過,隱憂又浮現心頭。
管他的,她揮了揮手,今天是兩人共享甜蜜的好時光,她非得好好享受不可。
今天露肯後為了和迦罕銀共進晚餐而請了假,更難得的是她準備了一桌菜,滿心歡喜的期待迦罕銀回來。今天是他簽訂合約的日子,想必他一定有很多話要告訴她。
聽到有車停靠在她的店門口,她本能的衝到門口,看到了一輛賓士車。
迦罕銀低著頭,聽著田恬的交代,之後,目送著她的車遠離,他才轉身進門。
「怎麼樣?」暫且按下那股醋意,她等不及的追問。
他撫了撫眉,看似疲倦的感覺,她關心的倒了杯水坐近他身邊,「很累嗎?」
「嗯。」他低低的應了一聲,漫不經心的。
「到底怎麼回事?」露肯後察言觀色,為他突來的低調擔心,「有什麼問題嗎?還是公司有什麼要求?」
「嗯。」他沉吟,腦中正構思著該如何回答。
她終於失去耐性,「你到底怎麼了?」
「公司……替我安排了一間公寓。」他說著,接過露肯後手中的水一飲而盡。從眼角餘光,他看到她愕然的表情,雖於心不忍,但他必須這麼做。
她拉了拉他的衣角問:「你……你沒告訴經紀公司我們的關係嗎?你又不是沒有地方住……」
狠下心腸,他面無表情的問:「你認為我們是什麼關係?」
聽他這麼問,她的心頭像被掐住,險些說不出話來。
迦罕銀仍不放棄地逼問:「你不是一直不承認我們的關係嗎?」
這是事實!她明白。「那麼……你打算搬出去?」
「雖然與我先前說的不同。」他避開她的目光,看著天花板繼續說:「但公司說這對我的發展有幫助。」
露肯後窩入沙發,僵硬地道:「你早有了決定?」
「可以這麼說。」
她歎了口氣,還能說些什麼?該來的總是會來!她只能接受了。她木然的起身走向餐桌,邊說:
「吃飯吧!菜都涼了。」
「不了。」他打了個呵欠,「我吃過了,想睡。」語畢,他轉身上樓,消失在樓梯間。
*
露肯後獨坐在餐桌前,失去他的恐懼感如巨浪般襲向她,原來,她是這麼依賴他的,是因為愛吧!她想。
門鈴聲打斷了她的思緒,開了門後,她很後悔。
「你來做什麼?」看到田恬,露肯後沒來由一陣醋意。
田恬卻朝著裡頭猛探頭,尋不到她要找的人,她才問道:
「迦先生呢?一回來人就不見了?」
「他很累,有事明天再說。」露肯後說完,本想順手將門帶上,田恬卻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邊打量室內的裝潢。
她漾出一個笑容,以很不以為然的語氣說道:「他還是不適合這裡。」
露肯後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容不到你來批評吧。」
「也對!」田恬嘻嘻一笑,逕自坐入沙發。「他很快就會離開這裡了,你最好要有心理準備。」
一語正中露肯後的心思,她強忍著被刺痛的心情,問道:
「你來這裡做什麼?」
「哦!我差點忘了!」田恬自皮包中掏出一張支票,「忘了交給他,他人呢?」
「睡了。」露肯後伸出手,「我會交給他的,你沒事了吧?可以回去了。」
田恬卻像沒聽見似的,將支票置於桌上,等著露肯後自行取過。
露肯後忍耐著,在將支票收起來前,看到了支票的面額——「五百萬?」
「沒錯!」田恬聳聳肩,看到茶几上的水杯,伸手拿起就喝。「這只是簽約金;之後還有更多。」她看著露肯後一臉的驚訝,又說:「你現在明白了,你所能帶給他的,和我的能比嗎?」
露肯後沒料到她會這麼說,只得悶悶地道:「錢不能代表些什麼。」
「因為我的要求,公司首次為一個新人租一間專屬於他的公寓。」田恬嫌惡的朝室內掃了一眼,「比起這裡,要好太多了。」
「你到底想說什麼?」
田恬終於心滿意足的站起身,斜眼看著露肯後,「你無法對他的演藝生涯有任何助益,你明白嗎?」
「你認為你就可以?」露肯後冷冷地瞧著她姣好的身段,不服氣的問道。
田恬回眸一笑,挑釁地說:「當然!事實擺在眼前。」她指指露肯後手中的支票,接著,用力踩著高跟鞋,神氣活現地離開。
露肯後則像洩了氣的皮球,靠在牆邊默默地思考著!田恬的話也不無道理,她確實能帶給迦罕銀更好的生活。
她很後悔當初向迦罕銀提出要求,今天才會讓自己如此不安。
這種不安持續到了隔天早上,毫無預警的,她找不到迦罕銀,連張紙條也沒有!就在她心跳加速的時刻,她的手慌張地觸到搖控器,電視登時現出影像和聲響。
她要找的人,在電視上。
那是一個拍攝現場,迦罕銀正為他的第一支廣告而努力著,這段娛樂新聞正訪問著他,以一個新人來說,是難得的亮相機會。
「新人迦罕銀未演先轟動,現場已聚集了眾多的影迷。據說他是在一間寵物店工作時被發掘,那天他正依著店長的指示遛貓,而影迷們就是在公園認識你的?」
「也許吧!」迦罕銀第一次面對媒體,覺得很新鮮。
「聽說你早已不是單身?」記者問。
「聽誰說的?」迦罕銀愣了愣,反問。
「消息來源指出,那家寵物店的主人是你女朋友?是真的嗎?」
迦罕銀挑了挑眉,意喻深遠的說:「女朋友?不是!她不是我的女朋友。」
露肯後像置身冰山,渾身冷了起來。迦罕銀否認了?他否認了她和他的關係?為什麼?
「那麼,怎麼會有這個謠言?」記者最愛八卦了。
迦罕銀聳聳肩,「你說是謠言,那就是謠言?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鏡頭一轉,他得繼續工作了。
意興闌珊的,露肯後關上電視,淚水卻不能抑止的滑下,她告訴自己,必須等著他回來解釋。
可是,當天晚上,他沒回來。
*
有個事實可以證明迦罕銀絕對是個天之驕子,在他與田恬接治的那個時刻起,他的名字已然和巨星劃上等號。
一個新人,可以享有自己的化妝造型師,擠掉紅極一時的男主角成為當紅炸子雞;二個月前,他默默無名,而今,已是個家喻戶曉的明星。不僅通告滿,廣告的邀約更是一支接著一支。
此刻,迦罕銀偷閒來到了攝影室的窗戶旁,那裡是陽光可以進來的地方,讓他思及那段遛貓的日子「你好久沒有回家了。」一個聲音在他身後響起,他訝異的回過頭,看到來人,恭恭敬敬地點了點頭,「大嫂。」習慣性的,他朝慕瑜妃身後探了探。
「德鐵沒有來。」看著迦罕銀一臉的不相信,她補充說明:「在台灣,他仍有公事要辦,你別忘了。」
他會意的笑了笑,又靠回窗台,繼續汲取日光的精華。
「事實上,是我堅持留在台灣一陣子。」莫瑜妃先招認,「我要看你和肯後的結果,因為你讓我猜不透。」
「我有自己的計劃。」他坦言。
莫瑜妃指指外頭一群好事者,「這下可好,你成了名人,剛才我要找你,還被門口的人盤問了好久,怎麼?把你當神?還是我是囚犯?」
「別糗我了。」
她仔仔細細的看著他,迦罕銀從不多言、不表達任何意見,所以很難猜測他的心思;她從未真正打量過他,而今一看,才知道他何以能迅速成名。
「說真的,你長得很夢幻。」
迦罕銀不覺得「夢幻」二字可以用在他身上。「我不及汗待鋁,他才是最完美的男人。」
「這我同意。」莫瑜妃腦中立刻浮現那張比女人還漂亮的臉孔,一邊感歎老天不公:「你們這六個城主,都算是集相貌、財、藝於一身,還有何求?」
「獨缺一樣。」他指出。
她了悟。「女人嗎?招招手,你還怕沒有?」
迦罕銀意味深長的說:「大嫂,你知道我指的是什麼。」
「好,不說笑了。」她陪著他坐在窗邊一起沐浴在陽光之中,「那我就開門見山了!什麼時候帶肯後回城?」
「還不是時候。」
她看著他,從他的眼神和神情,她找到了某種訊息——「你想給她一個驚喜?」
「名聲、地位,我早已經嘗夠;演藝圈只是我的一個助力。」他想讓大家以最快的方法認識他。
「助力?」莫瑜妃早已感覺到他似乎有所隱瞞,配合地以調侃的語氣說:「想搞大一點嗎?」
迦罕銀輕笑,有著溫文儒雅的味道,「到時候你自然會知道。」
「需要我的幫忙嗎?」莫瑜妃拍拍自己,「我很樂意。」
「再一個月吧!一個月後,你自然得出現。」他一隻手習慣性的敲了敲下巴,很篤定的模樣。
「這段期間,你打算怎麼面對肯後?」
這是他最憂慮的,因為他必須違背當初給肯後的承諾,他必須與她保持一段距離才行。
「不見面?」莫瑜妃猜到了,但是相思之苦……她可是嘗過的。「有必要嗎?會不會太殘酷了點。」
「這是製造『感動』的因子,有必要這麼做。」
她不以為然的搖搖頭,「我敢肯定你電視看太多了。」
他不否認。「我學到很多!」
「在婚前,你可以這麼做。」莫瑜妃道出自己婚前婚後的感想,有些不苟同。「要浪漫,我覺得婚前才可以如此幻想;婚後,一切都叫『現實』,若是丈夫做出同婚前一樣的事,我恐怕會不以為然。」
這倒讓迦罕銀想起某本雜誌中,有這麼一段話:
「有個採訪很有趣。它說,婚前婚後,女人的差別是什麼?」
「差別是什麼?」她很好奇。
「十公斤。」
莫瑜妃噗哧一笑,接著想到了自己的身材,一副好加在的模樣。
「顯然這句話不適用在大嫂身上。」迦罕銀看著莫瑜妃說。身為二個孩子的母親,她的身材依然和婚前沒兩樣。
她靈機一動,反過來問:「那麼,男人呢?婚前婚後,男人的差別是什麼?有沒有說?」
「有。」
「是什麼?」
這……他遲疑了,該不該說呢?
看著他面有難色,莫瑜妃就愈想追問:「到底是什麼?」
「差別是……十分鐘。」他第一次對露肯後以外的人開黃腔,讓他的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莫瑜妃哈哈大笑,與他的羞澀大相逕庭,表現的落落大方,還指著他警告:
「希望你以後別成了十分鐘的一份子。」
迦罕銀輕咳一聲,將話題拉回到最初所提,「所以,這段期間我不打算回去,公司也安排了住處給我。」
「你不怕肯後登門發飆?」
「你懂她,我亦懂得。」他明白,肯後是刀子嘴、豆腐心;與人吵架,她不會,受了穢氣,更不會承認自己委屈了。
「唉……」莫瑜妃坐上窗台,雙腿輕鬆的晃呀晃的,若有所思的說:「這下子,就只剩一個城主『下落不明』了。」
「下落不明?」不是他編織的謊言嗎?
她看了他一眼,大歎:「不是指你!其實,真正下落不明的人,是薛沙錫!」
「薛沙錫?」他不解,「薛老哥怎麼了?」
「他的一生以流浪為使命,你不是不知道,只不過……」她伸起手指算了算,才說:「算算年紀,他等於是排行第二,老大不小的,難道想流浪一輩子嗎?」
迦罕銀歪著頭,仍然不瞭解她想說些什麼?
莫瑜妃賊賊的笑了笑,「也許是我日子過得太優閒,才跟他說了句要相親,他的人就不見了,連個訊息都沒有,跟你前陣子是一模一樣。」
「相親?」迦罕銀皺起眉頭,叫一個堂堂城主去相親?他不置可否的猛搖頭,「他的個性不羈,會答應才怪。」
「所以他逃了!比用飛的還快。」她訕訕地一笑。
「至今,仍不知他到了哪裡?」
「不知道。」算是逃得夠徹底了。
「如果你不打算放棄替他找另一半的念頭,我倒可以提供一個線索。」
「什麼?」莫瑜妃意外的看著以往都很沉默的他,竟然會提供線索?
僅憑記憶,他只能這麼說:「一個女人。」
「一個女人?」
「他在找一個女人。」
「什麼?」她感興趣的跳了起來。
他回想薛沙錫的每一句話,找回一些記憶,「一個吉普賽女郎,終身以占星算命為生的女人,聽說她的預言是百分百准;薛沙錫對神秘的事物自始至終都有莫名的好奇,他這次消失,很有可能去找她了。」
「是嗎!?」得到答案,她心滿意足了。看著攝影室裡的人越來越多,她也就不再多言,只說道:「希望你偉大的計劃別搞砸了。由於你的成名,是非亦會跟著你水漲船高,你得要有防備。」
「我會的。」
演藝圈,即是非圈,他早有耳聞,當然,他只是暫留此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