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歷七月七日是七夕情人節,街道上滿是情人你儂我儂的身影。
鄭宇絲沒有男朋友,但是每年的情人節絕對不會孤孤單單一個人過。
這個日子她並沒特別去記,只是一旦接近這個節日,街上的情侶、浪漫的花東、媒體的報導,加上來自四面八方的追求花朵朝她辦公桌湧來,她不想知道也難。
走到辦公桌前,她把抽屜打開,拿出有些長了灰塵的假花,這個假花可是她長久以來的擋箭牌。
她動作輕柔的拍一拍,正好雷摩齊走了進來,將她難得一見的輕柔看進眼裡。
「早。」他低道,手上有好幾盒巧克力,這是他一早出門時,守在樓下的少女們,以及左鄰右捨送給他的。
他是老少通吃,所向無敵的女性殺手。
鄭宇絲的桌上也有幾柬花,她不乏政商名流追求,但並不把這些追求放在眼裡。
「你的愛慕者可真不少。」
「你也不差啊!」
雷摩齊從中拿出了一盒巧克力,「我本來是要去買太陽花的,但是不知道怎麼買?這種日子送那個好像不適合。」
她心頭震了一下,太陽花是她最喜歡的花,他是誤打誤撞猜對的吧!
「買來送給女朋友的嗎?何不把她帶來警局給大家瞧瞧?」大家一定爭相搶著看,因為實在不敢租信有人可以接受這忽冷忽熱的家伙!
他沒有回答她,「就這盒給你吧!大家都送我沒送,挺奇怪的,意思意思!」他將瑞士巧克力送到她眼前。
「是瑞士的!這種巧克力台灣還沒有,追你的人肯定是大有來頭。」
鄭宇絲故意忽略他的話。什麼大家都有送他沒送挺怪的?他是為了面子才送她的嗎?
雷摩齊輕哼一聲,「放著我也不吃,不如把它送給你還比較好。」
他都這麼說了,她還能不收嗎?
正當雷摩齊要走開時,愛鬧事的阿標進來了,他捧著一束大紅玫瑰,鮮艷欲滴,在眾人起哄中走至鄭宇絲面前。
雷摩齊輕皺起眉,鄭宇絲則是額角抽痛了起來,雷摩齊警告過她,在警局別大聲喧鬧。
「絲妹,這是你最喜愛的紅玫瑰。」
喜愛紅玫瑰?她可沒說過。
「你可是台北之花啊!這些玫瑰再鮮艷也比不上你,再亮麗也沒有你亮眼,再香也沒有你清新。」
所有人大力鼓掌。
雷摩齊的手插入口袋。鄭宇絲吃這套?
「我要年年送玫瑰花給你,你將會是玫瑰公主,人人稱羨。我不要你馬上嫁給我,但是你能跟我交往嗎?」阿標順水推舟,提出請求。
鄭宇絲笑笑,「阿標你別鬧了!」她笑得僵硬,笑得不自然,雷摩齊站在一旁令她覺得怪怪的。
雷摩齊的臉已經往下拉了。
「這不是鬧,是我赤裸裸的真心告白,絲妹,我我我……」阿標眼露愛意,看來是來真的。
「你平常就愛跟我打鬧,現在又要玩。」鄭宇絲拿起桌上的花瓶,「不好意思,我已經名花有主了。」
阿標眉頭一豎,「怎麼可能?你平常都跟我們混在一起,周圍布滿了我的眼線,根本不可能殺出程咬金。」
「我下班後沒有時間啊?」她聰明的說。
「唔……」一箭穿心,這是阿標的失算,「可是你那花看起來好舊啊!是不是騙我的?」突然,他發現可疑物品,「你有這種千金難買的巧克力?」他誇張的大喊。
「不是,這不是……」這下被誤會了。
雷摩齊還是不發一語的站在門邊看著他們,絲毫不想阻止。
阿標未經同意就打了開來,上面用英文寫著,「情人節快樂!對方還是個外國佬啊!」
鄭宇絲搶了過來。是雷摩齊的宇,他送她的?
「絲妹,我不管,就算你不接受,今天你也得讓我占個便宜。」阿標趁鄭宇絲訝異之際,握住她的手,親個響亮。
「這樣你有沒有好過點?」這不是什麼大虧,鄭宇絲不怒反笑,大家都是莫逆之交,沒啥好計較。
阿標神清氣爽地深吸口氣,「好多了,至少今年的情人節我不是無功而返。」
鄭宇絲看著巧克力跟卡片,盯著雷摩齊的辦公室出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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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摩齊到底跟他們有什麼過節啊?她怎麼想也想不出來,起先是阿標有夠可憐地被派去當臨時交通警察,大材小用的,已經有夠讓人掉下巴了。
再來竟是她像個小妹般被呼來喚去,影印、倒咖啡這等小事她全做了。
他—定跟她有仇!
就知道他今早送她巧克力不是件好事,虧她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那張卡片,還把它放進抽屜,小心翼翼的像在保護至寶一樣。
但一切都錯了!
就在她替他倒了第三杯咖啡,樓上樓下影印室跑了數十趟後,她氣喘吁吁,脾氣不太好的將他的杯子用力放在他桌上。
旋轉的黑色液體在雷摩齊眼前晃動。
「雷摩齊,你沒有資格對我呼來喚去!」有他在,她做事就很不順心。
雷摩齊面無表情,看她像在看世仇。「只要我一日是你的上司就有資格。」
「好,我跟你不合我承認,你有什麼事就針對我來,不要為難我的下屬。」她一人做事一人當。
她跟他不合?他痛恨聽到這樣的話,因為這代表著她的心情,她是真的厭惡他!
惡劣的心情雪上加霜,「你自己泥菩薩過江都自身難保了,還想超渡其他人?」
「你把阿標調回來,他是刑警卻要他去指揮交通,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把了什麼大錯,很失他的面子。」這點她最過意下去。
「交通隊欠人,去幫忙有什麼關系?」他一副很綏,沒有轉園余地的說。
「你!」鄭宇絲為之氣結。「不如我去指揮好了。」
「沒有我的命令擅自離局就是不盡責,屆時,你們全組將因你而受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男性威嚴全爆發了出來,目光緊瞅著她,
「我再也受不了你卑鄙的用上司的身分威脅我了。」難道他們就不能好好的相處?
雷摩齊的心情蕩到谷底,「卑鄙?也好,反正在你心中我本來就不是個多好的角色!」
他還故意扭曲她的話!
「你強詞奪理,聽不懂人話,我說要把阿標調回來!」
雷摩齊冷笑了聲,「你對他還真是情深意重,患難同當啊!」越說越怒不可抑,額頭青筋全都跑了出來。
鄭宇絲倒退一步,「我只是希望你講理些……」
他不理會她,逕自站起來用力打開門,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對外大吼道:
「將擒魔小組跟迅風小組的人集合起來,半個小時後整裝完畢,兩點我在野外訓練場等人,沒來的就准備回家吃自己。」轉向她,「你沒聽見嗎?」
鄭宇絲忽然覺得好難過,好像被自己最在乎的人凶了般好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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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我都好幾百年沒打這玩意兒了,又不是年輕人,打這種游擊隊戰,會要人命的。」阿標一邊拚命發射一邊埋怨的道,弄不清楚今天自己怎麼那麼倒楣。
「反正你快閃就是了。」鄭宇絲拉了A兄,「掩護我!這個難不倒我們的,我們要團結努力,絕不能讓他看不起。」
「哎呀!」瓦斯槍打在B弟身上,痛得不得了,「可是他老兄是神槍手,無懈可擊。」他也哭喪著臉,痛得倒下,大太陽下汗水淋漓。他老兄也幫幫忙好不好?
「起來!」『獅子』在大吼了。
「起來了啦!省得他大吼大叫的!」
「天曉得他是哪裡反常?竟出其不意叫我們來這打野外戰紓解筋骨,真是魔鬼的訓練!而且他還在發狠,到底是誰惹了他?」
大夥哀號連連。
「真不好意思,可能是我。」鄭宇絲自己承認。
「但他不打你,都打我們!」又中彈,痛死了!
「擒魔小組,你們的士氣都只在吃消夜玩樂時才發揮嗎?」見到他們還有空講話,雷摩齊吼叫得更大聲。
他是吃錯藥了嗎?
「我們真要好好團結了,掩護我,快!不能被他贏了。」鄭宇絲拍拍下屬們。
鄭宇絲只要想碰誰,那個人身上絕對是傷痕累累,連續吃悶虧,久而久之,誰也不敢不信邪。
「絲妹,我們掩護你,你不要再碰我們了。」
雷摩齊是要她孤立無援嗎?
不管他們高超的技術如何變化,雷摩齊都能一一破解,他們像是電腦游戲裡的人物,只要他按按鍵盤,他們插翅也難飛,更是無所遁形。
所有人都倒下了,能掩護鄭宇絲的只剩一些障礙物,阿標想起死回生沖過來,但心有余力不足。
眼看雷摩齊逼近,她的人全陣亡了,她才一個閃身,卻見雷摩齊就站在離她五步遠的地方,拿著槍指著她。
他居然料到她的下一步要做什麼?
「那些就是你的手下?」他身上沒有半點漆色,「胡亂掃射,連目標都不確定。」他冷硬的說。
阿標他們身上的漆色至少都超過三十個。
「沒錯,他們是我帶的。』他盡管沖著她來,不要拖累無辜。
「那麼就是你的問題最大了,要是這裡是戰場,你們這樣如何保家衛民?你們過得太安逸了。」雷摩齊迅雷不及掩耳的朝她身後開了幾槍,阿標又倒下,已無力再重展雄風,
鄭宇絲甚至來不及攻擊他,他的槍就又指向她。
他的眼裡除了冷硬還閃過其他復雜的神色,像痛楚、不捨,又像有難以啟齒的話。
最後,剩下她。
雷摩齊的眼一眨也不眨的鎖著她,他是獵豹,她稍敢輕舉妄動,他就撲過去!
這種暴發性的威脅令她呆若木雞,他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物?她迷惘了起來。
「在你『受死』時有什麼話要說?」她迷迷蒙蒙的眼盛滿迷惘,看起來嬌艷不已。
他聽見身後有人吞了一大口口水。
就是這樣,她常不知不覺散發出引誘人的氣質,他才會那麼地不滿。
「你在生什麼氣?」能不能告訴她,好讓她「死也暝目」?
「全都得怪你!」雷摩齊陰沉沉的說,表示他極度的不悅。
「我又沒做錯什麼?今天已經百依百順了。」連巧克力她也收了啊!還有什麼不對?
「住口!」他的手指眼看就要扣下,時間停住了,現場鴉雀無聲,全部的人屏息以待。
「啪!」射擊!
但不是她中彈,而是他!
「子彈由你身後射中你,長官你失敗了。要教訓別人前,先整肅好自己的內哄。」她贏了,真高興!
見到她開心,雷摩齊神色整個放柔,轉過身,勉強調回自己放肆又依戀的目光。
「長官,我不是故意的!絲妹的表情好惹人憐愛,我不忍心她遭到痛苦。」雷摩齊的下屬可憐兮兮的解釋。
雷摩齊解下身上的衣物,丟下瓦斯槍,誰也沒責怪。
在那一瞬間,他竟下不了手,風吹著她的發,他只想抱住她,而不是開槍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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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宇絲正在打扮,今晚有個約會,她目前單身,跟異性出去看場電影、吃頓飯應該不為過吧?
電話在此時響了,她接起,「啊羅哈!」
「我是雷摩齊,你的心情好像好得不得了,要出去?」
他的問話像是又要管她。
鄭宇絲盯著電話,他怎麼找到她的?
「我現在心情是很好,只要你不來打擾。」她強調,「已經下班了,我可以不用再受你威脅了吧?」
「你要去約會是不是?」他像個小孩般追問,非要追根究柢,否則不罷休。
「我是要出去約會。」她破天荒的捺著性子道:「你也可以出去放縱一下啊!我看你忙透了,趁這個空檔紆解壓力,免得我們以後天天有游擊戰。」她以前愛透了那玩意兒,現在可是敬謝不敏。
「今天的事得怪你,我從來沒有這麼意氣用事過。」他把錯往她身上推。
本來就是她不好!
「你……心情不好就找人陪你放松一下,不要再看到人就亂『栽贓』。」她「好心」的建議。
「你來陪我!」他道。
「我?我不行,我與人有約你是知道的,你要找人很簡單好不好?」就是不要她啦!
「我只要你陪我,你下來,我帶你去觀音海。」
「你瘋了!那麼晚去那裡?中壢離這裡可是有一段路的。」他怎麼越來越不對勁啊!
「那你說,你要和誰出去?」像是怕老婆跟別的男人出去一樣,雷摩齊咄咄逼問。
「當然是阿標啊!不然還有誰。」她莫名其妙的說。
「那你的打扮是不是很露?我不准你穿得太誘人!」他向來習慣對她用命令的口氣。
看了眼時鍾,「我能穿得如何裸露?今天被操成那樣,四處都是瘀青。不說了,我掛電話了。」她和阿標相約戲院門口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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孰料,鄭宇絲剛出公寓,立即被人捉住,是雷摩齊,他一雙眼幽幽暗暗的。
「你做什麼快放手!我時間來不及了。」但她怎麼掙扎也掙脫不開,這人的蠻力好大!
「你不能跟別的男人出去,你去了代表給他機會,以後他就更對你陰魂不散!」所以她只能跟著他!雷摩齊在她樓下埋伏了好久。
「我看是你陰魂不散才對吧?」不敢相信他竟會說出這麼孩子氣的話,有失他平時的威嚴穩重,「你是哪裡不對勁了?」那麼粗魯。
雷摩齊抱著鄭宇絲將她塞入跑車內,不理會她的反抗,車子一下子就發動了。
「你只能跟我就對了,不能跟別的男人!」他專制霸道的說。
鄭宇絲張大杏眼,他到底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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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摩齊忽然跑來賴住她是什麼意思?
「今晚算是你跟我的約會。」雷摩齊咧嘴一笑,表情傻傻的。
鄭宇絲不習慣他的改變,白天明明還凶神惡煞的刁難她,晚上一聽她要出去就急著來找她,強押她上車。
「你是不是病了?」
「沒有!」他只是克制不住想見她罷了。「你今晚很美,」他不吝惜的贊美。
「謝謝,那我可以下車了嗎?」他看也看了,贊美也贊美過了,還有什麼事嗎?
「不行!我說過,你只能跟著我!』雷摩齊踩下引擎,飛快的行駛,使她下不了車。
鄭宇絲只能無可奈何地看著他,再多的阻止也抵擋不了他的一意孤行。
風在他們耳邊呼嘯而過,最後車子停在山上,抬眼滿天星光。
「不是說要去觀音海?」
雷摩齊搖搖頭,「我不知道路。」
那他是唬弄她就是了?「這裡是哪裡?」
「我也不知道,亂繞就繞上來了。不要管是哪裡,風景漂亮就好。」雷摩齊說得輕松自在。
鄭宇絲差點沒昏倒,他最好別告訴她,他連怎麼回去也不知道!
此刻的雷摩齊只想和她在一起,不告訴她原因,就只要她在身旁。
「你把我帶來這裡做什麼?你女朋友呢?你怎麼不去找她反而來找我?」他實在有夠瘋狂!
雷摩齊的目光晶亮亮的看著鄭宇絲。好純潔無辜啊!跟平常鐵面無私的他有天壤之別……見到他這樣,不管是誰都會想要抱住他,大肆地蹂躪一番!
像她就蠢蠢欲動……切!回神、回神,不要亂想!
「你不要那樣看我,怪奇怪的!」她的心跳還在莫名其妙的加速。「要是你剛好失戀了,我也不知道要如何安慰你,只能說,天涯何處無芳草……」
「可是我就是愛那枝花。」他悶悶的說。
嗄?原來他是找她出來傾訴心情的,他居然是個癡情種……
「哎呀!憑你那麼好的條件,還怕找不到更好的女人嗎?傷心是難免的,下一個女人雖然不一定更好,但總要試試看。」見到他如此脆弱的樣子,她於心不忍,平常威風凜凜的大男人,居然也有小孩子的一面。
「我愛她很久了,只是她一直不知道。」她是吃軟不吃硬的,他意識到這點。
到底是哪個女人,魅力如此之大?
「那你何不告訴她?悶在心裡頭的人最笨了,別跟我說你沒有勇氣。」她不信。在這種時候的確要有人陪他,她認了。
雷摩齊定定的看著她,令鄭宇絲的心悸動了下,彷佛他指的那個人就是她,可是這個想法又太離譜,他們是最近才認識的,而且相信他眼光之高,應該不會看上她才對。
鄭宇絲吁了口氣,有些失望在心中散開。
「我沒機會告訴她。」雷摩齊握住她的手,很大力,「我問你一件很重要的事。」
「好……你問。」彷佛是天大的事令她不安了起來,
雷摩齊直視她清澈的杏眼,「我是不是真的很討你厭?」
他心儀的女生該不是也討厭他吧?有夠棘手!
「其實照理說,你不用笑女人緣就百分之百了。」她避重就輕的答。
「我是問你!」不是別人。
看樣子,他是非得到答案不可了。
「只要你不那麼嚴肅,處處找我麻煩,嘴巴別那麼壞就好……但我也不是說討厭你,只是每次你都惹我生氣,別人才會說我們水火不相容,有心結。」事實上,她連要討厭一個人都不會,對他的討厭是何來有自呢?
「恩!」雷摩齊嗯了聲,「你要不要喝酒?』如果有酒,他此刻只想喝它一瓶壯壯膽。
「你不能喝酒,等一下還要開車。」
雷摩齊又逕自問道:「你的肩膀可步可以借我靠一下?
哦∼∼他這樣,實在是令她無法拒絕透了!
鄭宇絲還沒回答,他的頭就靠了過來。
「找個女朋友不就可以常常靠了嗎?」他一定可以在短時間內找到。
「我沒有女朋友,我只愛她,只對她專情!」他沙啞的道,不容許別人污蔑他從一而終的愛情。
「哦!好!」他真是一個可以令女人感動到流淚的男人,讓他執著不悔的那女人以後一定會非常幸福。
「每個夜晚我都在想她,有時猜她在做什麼?有時怕她感冒,有時怕她遇到危險,想得自己都慌了起來。」雷摩齊說,像是在對她表白。
他是真的很想那個女人……
好感動!從來沒有男人這樣為她。
「雷摩齊……」不要害她熱淚盈眶啦!這男人,都這個時候了,還那麼不安好心。
「不,我一定要說,這些話壓在我心口好難過,我今晚一定要說。」雷摩齊握住鄭宇絲的雙手,眼內盡是她拒絕不了的渴求。
她一時啞口無言,被當成替身是很可憐的,「你應該去跟那女孩子說……」
「我要說、我要說!」他像小孩子一樣的耍賴。
鄭宇絲把他的頭壓向自己的肩,他在情感上是那樣的手足無措!「你說你說!」她就好人做到底吧!雖然這家伙在明了醒來後不會感激她。
「我常常想著她,為了她,我在聯邦總部努力不懈,鋒芒畢露,大大的違反了我淡泊的個性,我只想早日申請轉調來台灣與她見面……」
「居然還飄洋過海!」
「你可以了解想念一個人的滋味嗎?我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奢就想起她,聽講片cd,也覺得那首歌適合用來想念她的時候放,批文件抬起頭時,會想念她的微笑。」
「那你有見到她嗎?」他愛得好刻骨銘心。
「有,可是她不屑看到我,把我視為瘟疫!」雷摩齊的聲音有著極大的委屈,「我跟她只有過一面之緣,她已經不記得我了。」
「那你就要勾起她的記憶啊!」她十萬火急的說。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不然你不就白白痛苦害相思了?」
「我怕她不接受我,她對我沒有好感,要是我說了,害彼此的距離拉遠,那我不就發瘋了?」
一句話讓她的心整個揪了起來!
「難道就只能遠遠的看著她嗎?這不像你霸道的作風。」他會眼睜睜地看著他溜走?「這好難取捨。」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你呢?你愛阿標嗎?」雷摩齊屏息以待,仔細聆聽她的答案。
「阿標?」鄭宇絲誇張的叫出來。「我們兩個怎麼看都不合,你不要亂點鴛鴦。」
「可是阿標對你情深意重,誰都看得出來。」雷摩齊不悅的看她。
他又在不開心什麼了?
「我們是哥兒們!」
「你在他面前明明女人味十足。』外貌姣美、身材玲瓏有致,常引來追逐的注視。
「明明就是哥兒們,我們打打鬧鬧已經習以為常了。」她心如止水。
「他追你追得很勤,別人已經把你們視為一對了。」不准、他不准,他最氣的就是這個。
「可是我喜歡的不是阿標啊!不是你們這種高大威猛的類型。」鄭宇絲天真的道,說到欣賞的人就容光煥發。
「不然你喜歡的是什麼類型?』雷摩齊口氣很急。她還點名不愛他這種高大威猛型的?
「你知道我父母也是警界人員,威猛健壯的男人我見多了,引不起我的興趣。我喜歡的類型是那種弱不禁風的男人,哦!我真愛這種。』怎麼最後談起她了呢?
鄭宇絲非常沉醉,但雷摩齊卻越聽臉色越不好看,甚至嘴角還有些抽搐。
她非得這麼與眾不同嗎?
「最好是柔弱到由我來照顧他一生一世的那種!」
雷摩齊臉色鐵青,無法接受。
「我就知道你會訝異,但這也沒辦法啊!這種男人好難找,而且沒人願意跟我交往,我是那種高攀不起的人嗎?」
他覺得心在抖,嘔死了!
可不可以把他敲昏?他這麼努力排除萬難,千裡迢迢的來到這裡,好不容易與美人相聚,聽到的事實竟是那麼地不堪!
他竟會輸給弱不禁風的男人!
「那……那你曾遇到這樣的人嗎?」他連話都說得支離破碎,
「幾乎沒有,那種男人只敢看我,不敢接近我,怕被冠上癩蝦蟆想吃天鵝肉的罪名。」她偏著頭想了一想,「有接觸的大概只在高二那年吧!我為了一個男生去搭校車,他本來排在我後面,後來我故意讓他排到我前面,我還擋在車門口告訴他,『你不用怕,我會保護你!』結果他幼小的心靈好像受到了傷害,再也不理我了。」她說到最後很落寞。
有哪個男人可以接受這樣?
雷摩齊真的需要酒精來麻醉他,他太不能接受這個事實了。
他們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鄭宇絲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不可自拔。
下一秒雷摩齊匆然將她摟進懷裡,他的懷抱好溫暖、好寬闊,大掌在她的背部來回撫摸,
「我知道你很傷心,但是你也不能把我當成替身啊!」
雷摩齊出其不意的撫著她的唇,「它的顏色鮮紅欲滴……」
「什麼?喔!不……」她發出驚呼!
雷摩齊頭一低就吻住了她!
鄭宇絲張著大眼。他是不是想念那個女人想到瘋了?他今天脾氣又是狂風暴雨,又是閃電打雷的,是否與那名女子有關?
可是,他不能這樣吻她啊!
他的唇是那麼的渴求,彷佛要嘗透她的—切,吸吮她的甘甜!
鄭宇絲的手推著他,可是他好強悍,怎麼也推不開,她看著他的眼,似是會催眠,她整個人都迷茫了。
不不不,他心中有人了啊!她也有她的原則,雖然說今晚山上氣氛好,月黑風高,但也不能隨便亂來啊!
好不容易,雷摩齊黏力超強的唇離開了,鄭宇絲大口喘氣,見他又要吻上來,她忙撇開了臉。
吻久是會上癮的!
「雷摩齊,我想你認錯人了,你清醒點,我是你最愛抓毛病的鄭宇絲!」好佳在她沉醉沒多深,還拉得回來。
「給我吻,給我吻!」雷摩齊又朝她撲了過去。
鄭宇絲吃了一驚,身子撞到門無法再退。
雷摩齊笑得開心,唇又在她臉上亂吻一通,她的唇腫透了,全是他的傑作,他還是拚命嚷著,「給我吻,給我吻!」連她的頸項都不放過。
雷摩齊飛快的脫了上衣,鄭宇絲嚇得花容失色,「雷摩齊,你不要發神經了喔!」她踢他、咬他,他還是撲了過來!
他的手觸摸到她柔軟的胸部,像是摸到什麼寶藏似的,傻傻的、色色的笑,令她滿臉臊紅。「好好摸。」他瞇起眼,頭埋入她的柔軟。
「你起來,看你衣衫不整,又把臉貼在我胸部,能看嗎?我們是上司和下屬……」鄭宇絲大氣也不敢喘一口,在他摸她時,竟有意想不到的舒服像煙火般在她體內燃放……
沒反應?他沉重的身子竟動也不動!
她推了一下他,不會吧?「雷摩齊,你醒醒!』他累得睡著了,吻她吻到一半竟睡著了!
三更半夜,有個女人在半山上手忙腳亂,真是有夠難忘的情人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