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留學傳 第一章
    「日本由四個大島及約4000個小島組成,面積377800平方千米。人口12560萬,為世界人口密度最大的國家之一。居民多為大和族,通用日語,信奉神道和佛教。」

    苗莉莉坐在飛往日本東京的航班上,看著手中的一本小冊子,不敢相信自己就這麼被丟到這個火山地震之邦留學來了!

    留學不好嗎?不是不好,而是苗莉莉自己都在為自己的狗屎運感到驚訝。世山書院,世山書院耶!日本最有名的私立學院之一,從幼兒園到博士生院一應俱全的綜合性書院耶!就這麼讓她學費全免地進去了,不知羨煞了多少學長學姐。

    說到她走運的原因,還要從三個月前說起--

    一月的北京是干冷的,只要看看空中光禿干挺的樹枝劇烈擺動,不用聽天氣預報也可以得出外面正在刮著五級以上西北風的結論。街上除了愛美的美眉還能美麗抗嚴寒之外,幾乎所有的人都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一月的聖亞大學是忙碌的,大學內的莘莘學子們不但要為考試而日夜苦讀,更在為爭搶去日本世山書院的留學機會而暗自較勁--沒辦法,去一流的大學,免全年的學費,哪個呆瓜不嚮往呀!

    「呼呼,好累!」一位用棉服將自己裹成球的老伯,將一個大紙箱頂在明顯凸出來的大肚子上,凜冽的北風竟吹不走他額頭上的汗滴,老伯走得辛苦,抬得痛苦。

    「呼呼,好累!」老伯又粗喘了口氣,感歎道,「現在的年輕人看到老人拿這麼重的東西就不幫一下忙嗎?真是世風日下呀!呼呼,好累!」

    「老伯,話不可以這麼說的!」苗莉莉走在老伯的旁邊,手中抱著一大堆複印的筆記,圓圓的小臉躲到羽絨服立起的領子裡,看著這個頭頂已經高度貧瘠,僅靠一橋飛架南北來遮掩荒蕪的老伯說:「大家都在忙著複習,天氣又這麼冷,街上本來就沒有幾個人嘛!」她要不是倒霉地抽籤被抽中,也不會在這麼天氣出來的!

    「哦,也對呀!」老伯抬起頭向四周觀望了一遍,頗有同感地點了點頭。

    「這樣吧,我來幫你拿吧!」既然老伯都這麼說了,她還不做個新時期新青年的表率。

    「那多不好意思呀!」口中這麼說著,老伯已經將大大的箱子送到苗莉莉的懷裡,「那就辛苦你了!」

    苗莉莉將自己複印的筆記交給老伯代管,接過他遞來的箱子。呵,還不是普通的重呢。「裡面裝了些什麼?」

    「沒有什麼,幾十本原文書而已。」老伯揮揮手說道,唉,他本想裝百十來本的,可惜新辦公室沒有地方放。

    「幾十本!」還嫌少呀!苗莉莉抬頭又看了看老伯,疑惑地問:「老伯你是新來的教授吧!」

    「算是吧,還沒有正式通知呢!」老伯開始翻弄起苗莉莉複印的筆記。

    她還以為這老伯是校工呢!真的是人不可貌相呀!

    「咱們可不可以休息一下?」進入辦公大樓,苗莉莉提議道。這裡已經吹不到北風了,而且搬這麼重的東西她也有些累了。

    「好吧。」

    在一旁的休息椅上,苗莉莉和老伯坐了下來,老伯繼續隨手翻看著苗莉莉複印的筆記說:「我的辦公室在四層,不遠了!」

    是呀,整座樓就四層,再上去就是天台了,同天台比,四樓當然不遠了!苗莉莉扁扁嘴。

    「同學,你知不知道,為什麼學校的學生現在都在學日文?我記得聖亞學日文的人應該不過幾十個,可我今天在校園裡看到幾乎每個學生都在拿著日文啟蒙在看!」老伯捋了捋頭頂上僅有的幾絲頭發問。

    「這個呀!」苗莉莉揉揉自己酸痛的手臂說,「我們的新任校長不知用了什麼渠道,同日本一家很有名的私立大學建立了聯繫,從今年開始每年將有十個在校生被送到世山書院去讀書,學費全免呀!所以了,為了提高自身的優勢,大家就都開始學習日語了!」

    「可是學校初步計劃是讓學日文的同學去呀!」為什麼那些學英文的孩子也抱著日文書不放呢?

    「就算去不成也可以嚮往一下吧!」突然多出來這麼一大刺激,誰不想湊湊熱鬧啊,「再說,世事無絕對,意外總有可能發生的。」就算不太現實,做夢總可以吧!「不過我覺得讓學日文的同學去日本學語言簡直太暴殄天物了!我姑媽說過語言是逼出來的,任何一個智力尚好的人都可以在一個月內在另一個國度學好他們本國的語言。讓他們去,有些浪費資源。」

    「哦?」這倒是新的觀點呀!「那你對日文瞭解多少?」老伯又問。

    「『吃飯』,『再見』,僅此而已。」老伯幹什麼問她這個,這還是從抗戰影片中得到的信息,她對日本的印象一直不好,一個經濟飛速發展的國家卻獨獨不能面對自己的戰爭罪行,真是可惡!「哦,對了,我還知道『混蛋』怎麼說。」苗莉莉補充道。

    這個回答率直的女生,還真是對他的胃口呀!老伯頭頂上的幾絲頭髮滑落,露出光光亮亮的頭頂,就像通電後的電燈泡。

    呵呵,就是她了!

    「這位同學,你叫什麼?是哪個系的?」老伯問。

    「我是學生物的,老伯你要是寫表揚的時候,表揚生物系就可以了,我們走吧!」苗莉莉站起來,又抱起大箱子,休息好了,該出發了,她還有好多事沒做呢!

    「哦,好!」老伯在前面帶路,苗莉莉抱著沉甸甸的箱子爬到了四樓,才知道這位頭髮不怎麼茂盛的老伯就是新到任的校長大人!

    後來她就接到了去日本留學的通知,而她也是十個人中惟一不會日文卻被踢到日本的人!再後來她找到校長老伯,校長老伯要她提前一個月抵達日本,並在一個月內學會用日文進行基本的溝通才可以繼續留在日本,否則就要遣返故里!苗莉莉真不知道這是自己造的福,還是自己造的孽!

    因為日本大學的開學日期是四月份,所以剛剛過完農曆新年的苗莉莉就這麼一個人捲著行李來到了日本。

        

    苗莉莉現在知道溝通的重要性了,看到世山書院來接她的人竟然一句中文都不會說,苗莉莉與她之間簡直就是雞同鴨講!

    在兩個人用英文進行了簡短的溝通後,苗莉莉才被送到世山書院的學生公寓。可她發現,這間公寓的費用竟然比在外租房還要貴--原來這間書院的學生非富即貴,學生公寓也要比一般學院的要好,所以也比一般學院的要貴。

    拜託!她又不是地主婆,哪裡住得起呀!

    於是乎,她在世山書院的工作人員幫助下,到學校附近租了一套只有五個榻榻米大的房間,作為棲身之地。

    她真想殺回「聖亞」的校長辦公室,拔光校長老伯所剩無幾的頭髮,但更想拔光自己的頭髮!

    唉,她好命苦呀!

        

    一個月後苗莉莉的小臉已經被折騰得瘦了一圈,連膚色都黑了一個色系!經過她這一個月的實踐,從申請電話到開設銀行賬戶,再從加入國民健康保險到利用剩餘時間打工,她已經可以簡單地和大和民族的百姓交談了,只是她的日文表達能力還有待加強。現在苗莉莉才知道逼出來的語言學得很痛苦!

    三月底正是櫻花嫵媚的季節,這個時候日本被粉紅色的花海所包圍。剛剛打工回來的苗莉莉沿路看著置身於花海中的人們載歌載舞又飲又食,不禁也想體驗一下這種浪漫的氛圍,沿著開滿櫻花的小徑閒適地散步,她來到了即將就讀的世山書院。

    這一個月來,苗莉莉一直為了讓自己安頓下來和學習日語而忙碌,根本就沒有仔細觀察過這所人人嚮往的世山書院。

    邁開大步往裡走,迎面的清風讓她第一次覺得在日本也可以走得這麼舒服,這是她這個月來第一次清閒下來呀,好棒喲!

    世山書院光大學部就佔地千餘公頃,滿院的櫻花將書院裝點成粉紅色的世界,剛出芽的小草,側立的楓樹,幽靜的小徑,漫步在初春的校園,真有種心曠神怡的感覺。

    世山書院的環境還真的不錯嘛!苗莉莉點點頭,對將要就讀的學院環境表示滿意--花紅草綠,還可以看到俊男美女在書院裡漫步,還真養眼呀!

    「哎喲!」美得過頭的苗莉莉沒有注意到腳下一枝旁伸出來的樹根,絆到樹根的她失去重心,身體做了四分之一的圓周運動,摔倒在地上。

    「呵,世山書院小徑上還有暗器呀!」她回頭看看罪魁禍首。

    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她的膝蓋隱隱作痛,看來摔得不輕。唉,她的世山之路就這麼坎坷嗎?苗莉莉忍著膝蓋上的疼痛,已經沒有了繼續漫步的興趣,她想回去休養了。

    可是……

    「哎喲!」沒走幾步的苗莉莉又被腳下的碎石絆倒,很倒霉地又趴到地上。

    「又是什麼暗器?」苗莉莉苦叫著,看來她今天真的不適合來世山書院。

    努力地撐起上半身,苗莉莉在沒站起來之前就看到一雙黑色的皮鞋立在距她不遠的地方,抬頭繼續向上看,皮鞋的主人正將手放進黑色西褲的口袋裡,不屑地看著她的窘態。

    這個人是誰呀,看到女孩子摔倒在地,就不會伸出援手嗎?

    苗莉莉站起來,抬頭看他,嗯,還不矮嘛!據說日本現在提倡一杯牛奶拯救一個民族,看來這個沒修養的人被拯救得不錯,一身純黑的西裝剪裁得精緻考究,也將他打點得十分有形,但不知是不是衣冠禽獸。

    苗莉莉本來就不怎麼喜歡日本男人,現在這個沒有紳士風度、不知道救美的狗熊,她就更不屑了。

    他--世山籐剛剛接手書院,就看到這個紮著兩條小辮,臉上還有些黑土的女人,世山籐的眼神裡充滿了嘲諷--這種人竟然能進世山書院,不知道負責招生的佐佐木眼睛長到哪裡去了!

    「躲開。」世山籐對著眼前這個礙眼的女人,以命令的口吻說。

    「啊?」還沒會意過來的苗莉莉張著小嘴,看著眼前這個氣焰囂張的男人。

    「我叫你躲開!」這個人聽不懂日語呀,杵在面前只會耽誤他的時間!世山籐瞇起眼,對她的遲鈍表示出不耐煩。

    說對了,苗莉莉就是對日語還不太精通,可她也聽明白了對面這個男人的話。

    「說話不可以這麼沒有禮貌,媽媽是怎麼教的?」苗莉莉開始用還比較生疏的日語反駁。有沒有搞錯,她又沒有礙到他,受到他嘲諷的眼神也就罷了,幹什麼還要聽他無理的言語。他們日本人不是見面就鞠九十度躬的嗎?

    「你不是日本人。」聽了苗莉莉一句話,世山籐就得出結論,不過他也為她這句話而皺起了眉頭--她知不知道自己在和誰說話?

    「我是中國人,怎麼了?」苗莉莉抬起下巴道。

    「哼!」他冷哼一聲,原來是今年來的留學生呀。真不知父親在搞些什麼,竟然與北京的聖亞大學簽下協議,同意每年讓十名聖亞的學生到世山來讀書。

    「愚蠢的中國女人!」世山籐看著苗莉莉下巴上的黑土,冷笑著說。

    「你不要用那種不屑的眼光看我,有本事用中文和我說!」嫌她是中國人,嫌她的日文不好,有本事就用中文說呀!

    「愚蠢的中國女人!」苗莉莉的話剛剛說完,世山籐就毫不猶豫地用中文重複了剛才的話,看著眼前這女人瞠目結舌的樣子,他心中有種小小的快感。

    這隻豬頭,他真的會說中文!苗莉莉握緊小拳頭,她今天竟然在異鄉被人羞辱了一頓,這讓她怎麼有臉回去見江東父老!

    「躲開。」世山籐再次開口。

    掙扎了好久,苗莉莉最後心不甘情不願地退到一邊,心中期盼著他最好被那樹根也絆倒。

    「喂!」就在世山籐要走到她首次遇難的地點時,苗莉莉叫住了他。

    世山籐停下腳步,回過身子,看看他還有什麼廢話要說。

    「今天,我承認,我不如他好,不過,更重要的是看以後!」苗莉莉信誓旦旦地用不熟練的日語說道。

    愚蠢的中國女人,連日語的人稱都搞不明白,「應該是我不如『你』好!」世山籐難得好心地提醒人,可話剛一出口,就知道上當了。

    「嘻嘻……」苗莉莉眉開眼笑地說,「既然你這麼堅持,我也就不再說什麼了,再見啦!」她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轉身離開。

    這個該死的中國女人!世山籐眼裡藏著冷火,看著那個漸漸走遠的小背影。她是頭一個敢挑釁他的人!

    世山籐轉過身繼續走他的路,腦子裡還在想著剛剛那個小女人,腳就被一個不明物絆了下,身體頓時失去重心向地面撲去。

    「倒,倒,倒!」苗莉莉之前是假意離去,實際上她想看看這個無理囂張的日本男人是怎麼摔倒在大樹下的,所以馬上又踅回來,就是等著這個激動人心的畫面。

    感覺到身體迅速地接近地面,世山籐右手撐住地面,借助反作用力將身體彈起來,一個漂亮的空翻,世山籐安然落地。

    「真是可惜!」苗莉莉感歎道。

    世山籐回過身看著險些害他撞破鼻樑的樹根,又看了看去而復返,因為沒有看到精彩鏡頭而備感惋惜的中國小女人,他深深地皺起了眉頭--看來接手世山書院也不會太無趣!

        

    四月一日,本來應該是愚人節,卻成了苗莉莉的開學典禮。前幾天「聖亞」的其餘九名來世山書院留學的同學都已經抵達東京,今天也同她一起參加開學典禮。

    呵呵,其中甚至有她仰慕的以展學長喲--以展學長比她高一年級,來到「世山」從三年級開始讀起。老媽經常說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她與以展學長又是同鄉,呵呵,以展學長更應該多多照顧她了吧!

    想起在聖亞的時候,全聖亞的美女都在盯著以展學長,讓她這個外形不怎麼出類拔萃的女生只有望「展」興歎的分,現在好了,雖說到「世山」留學的人中不乏美女,但她的競爭對手明顯地減少了,她還是有機會的!

    台上的校長正在噦嗦個沒完,苗莉莉的目光一直定在張以展的身上--以展學長真的是好出色喲,不僅外形俊朗,內涵還很豐富喲,真是少女眼中的白馬王子!

    「喂,喂,你看他好帥喲!」苗莉莉身旁的日籍女子正在同另一個日籍女子對話。

    就是嘛,以展學長就是帥,不過他對日本女生沒興趣啦!苗莉莉撇撇嘴想著。

    「是呀,又酷又多金,簡直是理想的結婚對像呀!」那個女生應道。

    這些日本女生還真八卦呢,連以展學長家裡多金都知道,不過你們是沒希望的!苗莉莉用眼角餘光掃了掃那兩名花癡女,將自己歸於花癡以外。

    「聽說他今年才來到『世山』,要是早些來有多好!」

    是呀,就在前幾天才到日本的,早些來怕你們日本的男生會過於自卑造成心理陰影,步入社會後會心智不全。你們不要再打以展學長的主意啦!

    「聽說世山書院是老理事長送給新理事長二十五歲的生日禮物,這麼年輕就接手世山這麼大的書院,理事長還真的很出色呢!」

    咦?這個理事長和以展學長有什麼關係?苗莉莉皺著眉想。

    「是呀,據說新理事長也是從『世山』畢業的,會五國語言,剛剛從英國留學回來的!」

    她們談的好像不是以展學長嘛!

    「是呀,是呀,他還是柔道高手,也是世山家的繼承人!世山書院只是世山家族培養人才的一個場所,世山家族還涉及到電信業、IT業、傳媒業等多個行業,誰要能當上世山夫人,簡直幸福死了!」

    「不好意思。」苗莉莉實在忍不住打斷了她們的話,「你們說的那個理事長到底是誰?」聽起來真的不是以展學長,既然不是以展學長,那又是何方高人?

    「就是坐在中間那個穿黑色西裝的世山籐呀!」兩個女生對苗莉莉的無知感到驚訝。

    按照那兩名花癡女的指點,苗莉莉找到了那個世山籐。

    那個痞子!

    苗莉莉瞪大眼睛看著前幾天在世山遇到的那個金玉其外的人。老天真是不開眼,這種人竟然也能成為眾人崇拜的偶像,簡直應該是嘔吐的對像才對!

    苗莉莉看著世山籐,而世山籐也在看著她,而且似乎是看了好久的樣子。

    他一進來,就注意到了那個曾經挑釁過他的中國女人,她站在人群之中並不顯眼,但世山籐還是成功地找到了左顧右盼、對著一個男生流口水的她,而她卻始終沒有抬頭看台上,更沒注意到他的存在,讓世山籐的自尊心受到了小小的打擊。不過沒關係,他相信,她會注意到他的!

    沒有理睬台下所有女生投過來的傾慕眼神,世山籐銳利的眼睛看著那名中國女人的一舉一動--她現在正在同旁邊的人對話,嗯,似乎察覺到他了。

    那個痞子又在用那種不屑的眼光看她!一接觸到世山籐的目光,苗莉莉全身的細胞就像準備隨時應戰似的緊張起來。

    他就是世山書院的新任理事長?這麼沒有教養、不懂禮貌、只會譏諷、不知憐香惜玉的臭男人,竟然是世山書院這所遠近聞名的著名高等學府的理事長!老天,你可真會開玩笑!

    「好帥喲,這是除了以展學長之外我見過的最帥的男生!」苗莉莉突然聽到久違了的中文,回頭看去,在「聖亞」與她同上二年級的趙麗儀正緊盯著世山籐。

    啊?不會吧!

    再次抬頭看著世山籐,苗莉莉迎視著他挑釁的眼神。

        

    她的眼睛好痛喲!開學典禮後,苗莉莉一直在揉眼睛,由於與世山籐對瞪時表現得太過勇猛,到現在她的眼睛還是很疲勞。

    「都是那個該死的日本男人!」到現在苗莉莉都不願相信他是新任理事長,可是事實就是事實,不容改變,看來她今後的生活不好過嘍!

    「好吧,以後我就躲你遠點!」惹不起總該躲得起吧!苗莉莉這幾個月來經歷的突變太多了,她現在只想在世山平安地度過大學生涯。

    咦?那不是以展學長嗎?再揉揉眼睛,苗莉莉還生怕自己看錯了。是喲,真的是以展學長!

    「學長,以展學長!」苗莉莉搖著手,大聲用中文叫道。都是天涯留日人,見面問聲好是應該的!

    張以展順著聲音的來源,看到了一個向他跑來的女生。

    「以展學長!」苗莉莉笑瞇瞇地看著心中的偶像。

    「你是……」張以展思考了片刻,而後笑著對她說:「你就是那個惟一沒有經過日文測試和綜合測試而來到世山的苗莉莉吧!」

    「以展學長你猜到了。」以展學長就是聰明嘛!

    「你的故事在『聖亞』已成了廣泛流傳的傳奇了。」張以展看著她,嘴邊一直帶著溫柔的笑,並沒有將「聖亞」中謠傳的帶有攻擊性的話告訴她。

    「是嗎,我也成了公眾人物了。」她都不知道自己來這裡是幸運還是倒霉。

    「那你現在的日文怎麼樣?可不可以溝通?」張以展關心地問。

    「經過一個月的非人訓練,溝通是沒問題啦。」

    「那就好,你要努力呀!」張以展笑著鼓勵她,而後又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問:「你沒有住在學校吧,我在『世山』的公寓沒有見過你。」

    「沒有,我到了『世山,才發現,『世山』的公寓比我現在租的房子要貴兩萬八千日圓,這次來『世山』對於我來說已經是個意外了,我家又不富裕,所以只好在外面租房子住了,好在我住的地方離『世山』也不算太遠。」她笑笑,第一次和以展學長說話,還聊了這麼長的時間,她真開心呀,「我老媽說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以後有什麼事情,我可能會麻煩到學長喲。學長你有什麼事情也可以找我,我會盡力幫忙的!」

    「知道了。」這個女生真有意思,張以展以一貫的笑容回應她。

    「學長那就這樣了,我先走了!」打工的時間快到了,再不去要挨罵的,那個日本老闆娘可厲害得很!

    「你去哪裡?我們今晚決定在『世山』的櫻花院舉行個小型派對,你也來吧!」

    「我要去打工,可能會沒時間。」苗莉莉皺著眉頭說。

    「大家一起聚一聚,來吧,今天晚上九點,記住喲!」

    「好吧,我會去的,不過可能會晚些!」以展學長都提出邀請了,她沒時間也要擠出時間去,「不過我現在必須走了,拜拜,以展學長!」苗莉莉邊跑邊向他招手。

    「再見。」張以展看著苗莉莉走出世山的大門,她開朗的個性有些感染他。

    那個中國女人還真是噦嗦!

    世山籐站在禮堂二樓的平台上,注視著眼前的一切。他並不是有意要偷聽別人的談話,也並不是特別注意她,只是她在一個講日文的國度裡用中文講得那麼大聲,引來好多人的側目都還不自知。

    看來她來「世山」還有著特殊的原因。世山籐隱隱約約地聽到苗莉莉與張以展的對話,倒是很想知道是什麼原因讓她來到「世山」的。

    「哥哥。」世山靜子走到世山籐的身邊,順著世山籐的視線望下去問:「你在看什麼?」

    「沒有什麼。」世山籐看著妹妹,眼中並沒有應有的關愛,只是默默地像看著個還算熟識的人,「有什麼事情嗎?」

    「美惠的父親請我們今晚參加她家花宴。」世山靜子輕聲說,對這個惟一的哥哥她是有些懼怕的。

    「是櫻井伯父的意思嗎?恐怕你和美惠也參與了意見吧!」

    「不是的,哥哥。」被世山籐看穿,世山靜子慌亂地否認。

    「好了。」世山籐打斷她的話,問:「今晚幾點?」既然美惠已經將她父親搬出來了,他也不好拒絕,畢竟世山家和櫻井家有生意上的往來。

    「九點。」世山靜子面露喜色地說。

    「我知道了。」世山籐淡淡地應了句,便不再做聲。

    世山靜子本想和他多聊幾句,可是看著世山籐的沉默,她最終還是沒有勇氣開口,靜靜地退下去了。

    「九點?」世山籐默默地念道,「大家都喜歡在九點花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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