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棟別墅佔地千坪,卻冷冷清清,只有倪文實夫婦和幾個慵人。倪文賓看著他托人從歐洲帶回來的錄影帶看得入神,沒發現倪太太正瞪著他。
「你就知道看這玩意兒,難道女兒和孫女兒不重要嗎?」說完她看倪文賓沒反應,氣憤的把電視關掉。
「你以為我不關心,其實你台灣、美國兩地跑,你以為我不知道。」倪文賓拿起煙斗,點了煙。
「你從來沒說。」
「女兒大了,我能把她綁在身邊嗎?就這一個女兒,我也捨不得。你以為我不想芸芸叫我外公?」倪文賓發現自己說溜嘴,臉竟也紅了。
「你知道孫女叫芸芸?」倪太太滿臉不可置信。
「我派人調查過伊寒的事,你往美國跑,膩著芸芸,我卻只能在台灣著著她們的照片。看別人的子女成家立業,含飴弄孫,我是羨慕,我也想。可是總不能要我拉下老臉,去認她,她也不想想小時候我是怎樣疼她的。」倪文賓的聲音有點哽咽。
倪太太從來不知這事,還一直以為倪文賓不願原諒女兒。
「你們父女倆真是一樣的脾氣,卻要累得我難過、著急才甘心。不如我們上台北找芸芸。」倪太太幫倪文實我個台階下。
「伊寒還怪不怪我?」
「是自己的父母親,怪什麼?這幾年她成熟獨立多了,想法也不是我們改變得了的。」
「為了早點聽芸芸叫我外公,我也認了,這幾天我們就上台北吧!」然後兩個老人家家尋到寶似的,樂不可支的談論著孫女兒的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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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赫婷和葉華約好去拍結婚照,葉嵐便自告奮勇到店裡幫忙。葉華是葉嵐的大哥,這家PUB他也有一半股份。有時葉嵐很羨慕他們這一對,甜甜蜜蜜的,她大哥對這個未來的妻子,百般溫柔,從沒有過一句重話。而赫婷看她大哥的眼神,也總是蓄滿柔情。雖然如此,葉嵐還是覺得世界上真正兩情相悅的人並不多。至少一見鍾情的事,還未發生在她身上過。
葉嵐剛端完酒坐回吧檯,就有個男人向她搭訕,她斷然拒絕。她從來不希望自己是那種不喜歡人家,卻又要給人希望、讓人心碎的人。她叫阿健調了杯琴酒給她,斜坐著看著舞池中跳動的人群。今天是週末,所以人比平常多,反而失去了原有的氣氛。她看著小珍累呼呼的走回來。
「葉姊,那邊有個客人簡直帥呆了,叫我整晚陪著他,我都願意。不過他似乎喝得很醉。」小珍興奮的說著。
葉嵐看著小珍眉飛色舞的表情,真不知該作何反應。小珍也不過才二十歲的年紀,卻有那樣開放的思想。她想想也許是自己太落伍了。
「我過去看看,你再去看有沒有客人缺什麼。赫婷姊吩咐不許客人喝太多酒。你們要稍微注意。」自從鄭子由車禍後,赫婷就不希望來她這兒的客人喝得爛醉。
葉嵐走到小珍說的那一桌,看著這個所謂「帥呆了」的男人。她不知道這算不算「很有」緣分。這個男人第一次噴得她一身濕,第二次撞得她資料掉了滿地。第三次又在這裡變成她的麻煩。難不成真是她欠他的。葉嵐坐下,難得的,重紹華還抬得起頭看她。
「你想跟我的會對不對?你是第三十個主動找我約會的女人了。我不喜歡你,你好不好走開。為什麼我喜歡的女人不喜歡我,我不愛的卻偏偏要纏著我。」他拿起酒杯轉呀轉的,轉得自己的頭都快暈了。
葉嵐搶下杯子,她不知道是不是現在的女孩子太主動了些,所以這些大沙文主義的男人,如此膨脹自我。
「我不是找你約會的,不見得每個人都會沉迷於你的魅力。」
童紹華不相信的看著她,然後一把拉過她,吻向她的唇。葉嵐沒料到,她用力推開他,沒想到他竟吃吃笑著。
「你還是有反應嘛!」葉嵐舔舔唇,感覺到威士忌的味道。她氣得說不出話來,抬起手想給他一巴掌,卻被他抓住,她用力的抽回自己的手。
「你不用打我,只要告訴我,我是不是很差勁,否則伊寒為什麼不喜歡我?」說完,竟趴在桌上。葉嵐推推他。
「看在你認識倪副總的份上,結完帳我就送你回去,不要亂跑,否則我可要當罪人了。」他似乎睡著了,葉嵐要小弟注意他,然後走回吧檯幫其他人的忙。她心中有一種莫名的情緒,但是她試著要自己忽略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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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這天是週末,休息的時間較晚,等她結完帳已經快五點了,她走過去,想搖醒童紹華,才發現她根本不知道他是誰。她掏出他的皮夾子,找到一疊名片。葉嵐看到名片上的資料,才發現童紹華真的如他所說,有錢有勢。葉嵐用力的想搖醒他,他卻動也不動,不得已她只好用招的。要是童紹華醒著,」定會為受到這種待遇,氣憤不已。
「你至少也醒一醒,告訴我車停在哪裡,我好送你回家呀!」
童紹華醒了,卻不是很清醒。「伊寒,你發現我的優點了,願意送我回家?」童紹華要不是醉了,一定得為自己的「口不擇言,不知好歹」付出昂貴的代價。
葉嵐想把他丟在馬路上,或者讓他自己回去。不過她看童紹華這樣子,是絕對辦不到了。她費盡了全身的力,拉起童紹華。總有一天她會要回來的,向這個不知好歹的人。她在心裡信誓旦日爾對自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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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嵐不奇怪童紹華會住在這種地方,這裡的種種,都符合他的身份地位,連入口都警衛森嚴。她停好車,扶出童紹華,費力的開著門。
童紹華的屋子整齊,有品味,卻顯得冷清、空洞。沒有一絲家的溫暖。她找到主臥室,把他放到床上,幫他脫著外套。童紹華像是醒了,卻把她拉倒在床上,反壓著她,她掙扎奢想要起身。
「我警告你,不要恩將仇報。」她不知道自己這種語氣有沒有用,她的話像不是很明顯的拒絕。童紹華雖然喝醉,力量依然很大。他的手來到她的胸前。
「不要走,我那麼愛你,你至少要給我機會證明。」童紹華耳語著。葉嵐知道他把她當成別人了,她有種想哭的衝動。她正要開口,他的歷堵住她的,更深人舌中探索,然後移到頸項。葉嵐感覺到他的慾望。他的手在她身上上下摸索著,童紹華扯掉她的上衣,她愈掙扎,他愈不願放手。
葉嵐終於放棄掙扎,讓自己的慾望放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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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嵐看著鏡中的自己。這下子該輪到別人來笑話她了,她想,自己一向標榜女權至上,而現在……。但是她並不後悔,只是想到童紹華喜歡的是別人,她便一股心痛。她走到床邊,拾起童紹華的衣服,披掛在椅子上,然後幫他蓋好被子,低頭輕吻他。葉嵐發現自己喜歡他的真摯。她感覺得出他是一個好男人,很癡情,可是卻不是對她。她苦笑,留了張字條,然後走到客廳,打電話叫計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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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眼的陽光,照得童紹華的眼睛難受萬分,他拉起被子蒙住頭,感覺頭上像頂著千斤的石頭,重得要命。他試著假裝沒聽到電話鈴響。可是打電話的人像沒人接就不死心似的。
他沒好氣的拿起話筒。「不管你是誰?我……」
他的話講到一半就被堵住了。
「我是你媽,你這孩子,昨天野到哪去了,我打了一整晚電話都找不到你,你自己看看現在幾點了,真不像話。」他媽媽連珠炮似的。
童紹華看眼牆上的骨董時鐘,整個人彈坐起來,都已經下午三點鐘了。
「反正你今天也不需要去公司,晚上回來,和我去王伯伯家,他女兒從歐洲回來,就是鈺鈺呀,小時候最喜歡跟在你身邊跑的那個。」
「媽,拜託你,我已經三十歲了,你少操這個心,我自己認識的,就數不完了。」
「你認識的那些,也沒一個正經的。王伯伯的女兒和你才登對兒。你別想去招惹結過婚、有小孩的,我可是不答應。」童紹華奇怪他母親的消息這麼靈通。
「你是不是又在我辦公室布眼線?給我一點自由,媽——」他故意把媽字拉長,討他母親歡心。
「反正你今天一定要回來。否則我讓你爸叫人去架你回來。」不容他反對的,他母親先收了線,看來他不去應付是不行了。這個鈺鈺小時候就喜歡打小報告,誰知道現在變成什麼樣子。
童紹華看到電話機旁的紙條。
「從你皮夾拿了三千塊錢付帳,不是被偷的,放心。下次自己小心點,難保不會碰上仙人跳。順便告訴你一件值得你欣慰的事。你還是一個有魅力的男人,至少小珍和那二十九個女人這麼認為。」沒有署名。他看眼凌亂的床和椅子上的衣服。他拍拍額頭,試著讓自己清醒一些。看來酒能誤事是一點也不假。或許明天,他一定要找葉嵐好好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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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王伯伯家吃完飯,他媽媽堅持要他帶鈺鈺出去玩。他拗不過,只好順從。
「華哥,就到淡水好嗎?我好懷念淡水的一切。」
童紹華坐在駕駛座上,轉頭看向她,一股清新的古典氣質自她身上毫不矯飾的散發。
「你變得好安靜。我記得你小時候挺皮的。」
她淡淡輕笑。
「時間會改變所有的人、事、物。」
「我媽想把你和我湊成對。」
「我爸何嘗不是。」
「你自己想的呢?」
「不瞞你,我在法國有個很要好的男朋友,只是是個大陸窮留學生,我爸一定不會贊成的。」她的語氣有著相當的無奈。
「我也心有所屬,看來大家都是為情所苦。」童紹華想到倪伊寒對他的態度就難過。可是他也想到了葉嵐。他不知道原來自己對倪伊寒的感情這麼容易被取代。
「華哥,我看你心神不寧,不如我們回去吧,我也想打個電話回法國。」
童紹華無言的掉了頭。
「有事情需要幫忙就來找我。我想你將引起的革命絕對不小。」說完兩人相視而笑,以前惡作劇的默契又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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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叔叔,芸芸好想你。」
方宇中一打開門,芸芸便跑進去,爬到病床上,親親鄭子由的臉頰,親熱的叫著。方宇中和何羽嘉笑著,難怪鄭子由對芸芸特別疼愛。這樣聰明可愛的小女孩誰能不疼?
「小妹妹,你這樣不對喔,趕快下來。」特別護士說著。結果鄭子由狠狠瞪了她一眼,好像她犯了多大的錯。何羽靠看她一臉委屈,就快哭了出來,趕緊叫她出去休息。鄭子由疼芸芸簡直就像親生的。
「羽嘉,你和宇中能不能去幫我買些零食給芸芸吃。」方宇中不知道鄭子由搞什麼名堂。這麼多水果都吃不完,羽嘉已經拿了好多回家。何況買糖果只要一個人去就行了,為什麼要兩個人一起去。
「你病昏頭了,我去就行了。」方宇中說著。
「宇中,就答應他吧!你想把他急死。」何羽嘉笑著挖苦道,順便推著方宇中往門口走,然後帶上門。
「芸芸,叔叔好想抱抱你,可是叔叔的手。」鄭子由苦惱極了,他的手還包著紗布。
「沒關係,那芸芸抱抱叔叔。」說完,她伸手抱抱鄭子由,然後放開,鄭子由竟然想哭。
「叔叔一定要趕快好,芸芸好想跟叔叔一起玩。」
「媽咪知不知道你來這裡?」
「不知道。」芸芸低下頭。「有一次我跟媽咪說喜歡鄭叔叔,可是媽咪好生氣,叫我不可以找你。她還說叔叔永遠不會喜歡我,可是芸芸知道叔叔是疼我的,對不對?媽咪一定騙人。」
鄭子由不敢相信倪伊寒這麼狠心,破壞他和芸芸的感情。
「小傻瓜,叔叔最疼芸芸了,等叔叔病好了,一定帶你去好多地方玩。」他的心都快扭在一起了。突然芸芸家說秘密似的,降低音量。
「叔叔,我告訴你一件事,可是不可以給媽咪知道,不然她又要生氣了。」
鄭子由伸出手和她打勾勾。
「我在美國看過你的照片,有一次媽咪不在,我跑到她房裡,不小心看到的,媽咪不知道。」
「叔叔,芸芸好想家瑪琪一樣有媽咪和爹地。可是媽咪說爹地不要芸芸,你可不可以當芸芸的爹地?」說完她用臉頰擦著鄭子由的,已經淚流滿面了。「芸芸真的好喜歡好喜歡叔叔的。」
鄭子由欲哭無淚,他的心像被人用刀割了好幾個傷口,等他痊癒,他一定要去找倪伊寒求證。他真希望沒有發生車禍,他想好好的抱著芸芸,像所有作父親抱著女兒的那樣,而現在他只能靜靜坐著,什麼也不能做,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痛恨自己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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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羽嘉挑著東西,方宇中則幫她提籃子。
「你想撐死一連的人呀!」方宇中怪叫著。
何羽嘉輕笑。方宇中的體貼和幽默,總令旁人以為他們是戀愛中的情侶。
「你剛沒聽子由說,多買一些嗎?」
「我看你都快被芸芸那一聲乾媽給收買了,人家爸媽都還不知道願不願意。」
「你吃什麼醋嘛?芸芸還不是叫你乾爹。」
「我怎麼敢,萬一她乾媽一怒之下把我休了,我豈不是變光棍了。」方宇中頓了頓。
「羽嘉。」
「嗯?」她不經意的回答。她正一手拿著一包餅乾,不知道選哪一種好,方宇中乾脆兩包都放到籃子裡。何羽嘉則一臉「你自己還不是一樣」的表情。
「是不是我們不夠努力,否則兒子女兒怎麼一點消息也沒有。」
「兒子女兒又不是隨時待命,等著你召見。」
「今天起,我一定更加用功,要不然就太對不起他們了。」
「貧嘴。」她笑瞪他一眼。「有件事我忘了跟你提。子由有次竟然告訴我,芸芸有可能是他的親生女兒。」她一說完,方宇中立刻笑彎腰,許多人奇怪的看著他,何羽嘉忙拉他起來。
「這小子八成想孩子想瘋了,比我還慘,芸芸長得根本不像他。」他依然笑著。
「我那時也是這種反應,他氣炸了。要是知道你笑成這樣,他不宰了你才怪。」何羽嘉又伸手拿了一包巧克力。「不過你記不記得,芸芸說從來沒見過她父親,我想你應該問問黎韻珊夫婦,有關芸芸母親的事。」何羽嘉一說,方宇中才想到,或許真的事出有因。看來他得弄清楚真相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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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伊寒回到家。不敢相信他父親竟然坐在這裡,在她的屋子裡。她爸爸老太多了,只不過五年的時間。她應該哭的,但是她沒有,她已經夠成熟了。
她坐到倪文賓身邊,悔恨與欣喜交錯。
「爸。」
倪文賓臉上有笑有淚。他已經老了,現在只要女兒回到身邊,他就別無所求了。
「還怪不怪爸爸?」
「爸,你就是這樣,明明是我的錯,你卻要說是自己,都是這樣,我才被你寵壞的。」
他們父女倆笑談著,芸芸從房裡跑出來,後面跟著倪太太。
「外公,漂不漂亮?」芸芸拉起衣服,轉個圈圈,然後爬到倪文賓膝上。他快樂歪嘴了。
「外公不漂亮,芸芸才漂亮呢!」
「外公也很漂亮呀!」芸芸反逗若他。
「芸芸別沒大沒小。」倪伊寒不想要她父親把芸芸也寵壞。
「沒關係,外公喜歡這樣。」
「爸。」
「唉呀,寵完女兒,女兒大了,寵孫女有什麼不對嘛?外公讓你騎馬,好不好呀?」倪文賓把芸芸抱起來。
倪伊寒真拿他沒轍,就像他也拿她沒轍一樣。
笑聲充滿整個屋子,甚至傳到童紹華那裡,可是他沒有心情去招呼。他正想著該如何面對葉嵐,她既非歡場女子,看來也不像一般時下開放的女孩。他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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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文賓要倪太太先哄芸芸去睡覺,他則在客廳和倪伊寒聊著。
「小寒,真的不怨爸爸,我害你苦了這麼多年。」倪文賓滿臉內疚。
「這幾年我沒盡到照顧你們的責任,你不是重該責怪我?」倪伊寒真不知有這樣的父親是幸還是不幸?
「你有沒有找過芸芸的爸爸。」
「他出車禍,我去看過他。」
「有沒有告訴他芸芸的事。」倪伊寒低下頭。「那他怎麼說。」
倪伊寒抬起頭,笑得有點心酸。「他以為我是為了錢,才說芸芸是他女兒,他不願承認。」
「什麼話?我們家產可不比他的少,更何況芸芸明明是他的女兒,他竟不認帳。」
倪伊寒訝異的看向她父親,他似乎知道得很清楚。
「爸爸一直派人跟著你的。」他不好意思的笑著。「這是因為爸爸關心你,你不要生氣。」
倪伊寒被打敗了,這種父親從何生氣起。
「你還知道什麼?不必一副被逮到的表情,我早該料到你會做這種事。」倪伊寒一說完,倪文賓臉更紅了。
「他叫鄭子由,是華奧集團的總裁,白手起家,事業做得有聲有色,不過緋聞不少。」
倪伊寒苦笑。「看來爸爸知道的比我還多。」
「或許我去找他談談,畢竟這件事,我也該負一些責任,如果當初我沒有帶你回高雄,不就……」
「不要。」倪伊寒不希望再去忍受他的屈辱。「五年我都過了,有沒有他還不是一樣;況且他也有女朋友了,到此為止。爸,你早點休息。」
看倪文賓賴著不起來,她乾脆用拉的。
「爸,你愈來愈賴皮了喔!」
「好,我去睡,爸的老骨頭都快被拆散了。」他笑得很開心。他們父女彷彿又回到以前的融洽、和諧。
倪伊寒想,如果她沒有認識鄭子由,她的世界一定不會有這麼大的轉變。可是要是她沒認識鄭子由,又怎麼會有這麼可愛的女兒呢?人真是矛盾的,不是嗎?更何況有芸芸,她就心滿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