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模住左邊 第一章
    「結婚、結婚、結婚……」

    沙曉玫像唸咒語一樣在熟睡的大女兒耳邊不停地念著「結婚」這兩個字。

    被騷擾的張珂無奈地用被子蓋住自己的腦袋,「媽媽!我昨晚工作到很晚,你就讓我多睡一會兒吧!」

    沙曉玫使勁把女兒從床上拉起來,「都十點了還睡!快給我起來!」

    說完她拿出一張紙貼在女兒的房間牆上。

    張珂目瞪口呆地看著紙上的字,那是兩個蒼勁有力,顯示出豐厚書畫底子的書法大字——結婚。

    沙曉玫指著紙上的字說道:「這就是你和小雪以後的人生目標,記住每天睡覺前和起床後都要給我好好地看上幾眼。我要到醫院幫忙,你快給我起來看家。」

    留下張珂一個人在房間,對著牆上的字發呆。

    「張國慶牙科醫院」的院長張國慶共有三個孩子。大兒子張楚已經結婚,是婦產科醫生,有個五歲的兒子張小傑。二女兒張珂,二十六歲,是個小說家,目前單身。小女兒張雪二十五歲,是個模特兒經紀人,目前也是單身。母親沙曉玫為了這兩個留守在家的女兒擔足了心,每天想著各種招數催促女兒們結婚。

    不過現在的女孩子經濟獨立又有主見,沙曉玫想快快把兩個女兒嫁掉的願望怕是不容易實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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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珂,這裡!」珍珠朝站在咖啡廳門口張望的張珂招手。

    珍珠是張珂的大學同學,也是張珂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張珂的書就是由珍珠的丈夫所開的出版社出版,珍珠則是張珂的編輯。

    張珂一坐下來,珍珠就先跟她談「公事」。

    「你上次的小說非常受歡迎,讀者的反應非常熱烈。瞧!這些都是讀者寫給你的信!」珍珠從包包中拿出一堆的信,「你寫的偵探小說最受讀者的喜愛了,不過讀者的意見也不少!你能不能在小說裡多加點感情戲?這個系列都到最後了,女主角和男主角竟然只是拉過手。你也純情得離譜了點吧!」

    張珂回答:「我寫的是怎麼去找出兇手,不是談情說愛。」

    「愛情是永恆的主題,無論什麼小說沒有愛情就變得索然無味。」

    「男主角和女主角最後不是在一起了嗎?」

    一跟張珂討論感情話題,珍珠就感到無力,「你以為只要在一起就是愛情了嗎?起碼中間給他們加點風波、意外什麼的。」

    張珂冷笑,「愛情就一定是風波四起的嗎?兩人非要經歷大風大浪才能在一起嗎?這些都是俗套!」

    「讀者就是喜歡這種俗套,因為生活太風平浪靜,所以才要在小說中找點刺激,請你製造點雪碧加紅酒的美麗情調,不要只是一碗白開水加上另一碗白開水。」

    「我喜歡這種簡潔明快的風格,而且我也沒那種雪碧加紅酒的感覺。」對於自己小說的風格張珂一直很堅持。

    珍珠感到自己的頭已經開始痛了。

    「你的小說是寫給自己看還是讀者看哪?拜託你就交個男朋友吧!你就是因為沒談過戀愛才寫不出戀愛的感覺啦。」

    「我在大學不是交過男朋友嗎?」

    珍珠大笑一聲,「你那是玩家家酒,不是真正的戀愛!和男朋友交往一個月竟然只約會過一次,還是陪你去書店買書。」

    「誰規定談戀愛的男女就一定要膩在一起?想了就見一面,不想就不用見面。我不喜歡別人干涉我的生活,就算是男朋友也不行。」張珂最討厭別人煩她了。

    「談戀愛的人哪個不是想天天膩在一起的!按你的說法有男朋友和沒男朋友有什麼區別?你啊!看上去對誰都很好,而實際上你從沒跟誰真正的用心交往,你總是活在自己的世界裡。」珍珠是張珂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如果我不是和你從小玩到大的話,我根本不瞭解你!我們生在這個世界不是要參與這世界的一切悲與喜的嗎?你怎麼就像個旁觀者一樣!我拜託你什麼時候去算個命,看看你上輩子是不是吃過感情的虧,所以這輩子才會這樣!」

    張珂想起妹妹對自己的形容,「我妹說我上輩子是滅絕師太。」

    「形容得好!滅絕一切男人。」珍珠哈哈大笑。

    「我不是排斥男人,是沒遇到讓我有感覺的。」張珂看著窗外的車水馬龍,臉上閃過一絲的恍惚。

    「真是讓人想不到你還有這份浪漫!難不成你想等待奇跡發生?」珍珠一臉驚奇地看著張珂,這個理智過頭的女人竟然也有浪漫的心。

    「就因為知道這只能是奇跡,所以我對男人才沒那麼多要求。只要不討厭,我都可以接受和他交往看看。」視線轉回來,張珂又恢復了一貫平靜的表情。

    「其實按照你的個性應該早就結婚了才對啊!」

    張珂回答:「就因為看透了一切,所以我對事情基本都無所謂,但是婚姻不同。結婚意味著要和另一個人過上一輩子,你還要對他負責,我沒這個自信。我也不喜歡離婚什麼的,太麻煩了。而且我覺得婚姻對我來說也是一種拘束,結婚後就要被丈夫和孩子牽制一輩子,目前我還沒有這個準備。不過你放心,我最終還是會結婚的,至少是為了我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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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第一眼看到張珂,吳塵的心便怦怦跳個不停。他對自己說:我的她,終於出見了。

    咖啡廳的老闆娘吳悅輕輕地靠近已經站在吧檯愣了好一會兒的弟弟吳塵,「很漂亮,氣質也好!讓人有一種『遠離塵世的精靈』的感覺,我弟弟的眼光不錯,我也滿喜歡她的。」

    聽到姐姐的話,吳塵才回過神來。

    「扼?什麼?姐,你在說什麼?」

    「少裝了!從她一進門你就一直盯著人家看。喏,給你一個機會,快去招待她們。」吳悅把價目表塞到弟弟手中。

    吳塵整理了一下衣服,朝張珂那一桌走過去。

    「兩位小姐,請問要點什麼?」話是在問兩位,他的眼睛卻一直盯著張珂。

    張珂看了一下價目表說:「兩杯藍山咖啡。」

    吳塵朝張珂湊近了點,「不要別的嗎?」

    「不要。」

    吳塵把腦袋湊得更近了,和張珂的臉距離不到幾公分,「我叫吳塵,請你仔細看一下我的臉好嗎?」

    細長的眼睛,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削尖的下巴,雖然不是十分的英俊,卻有著獨特魅力的一張臉。

    看完後張珂說:「看過了。」

    吳塵一臉的期待,「有什麼話說嗎?」

    「還不錯。」

    「還有呢?」

    吧檯的吳悅一臉鐵青地看著自己弟弟的行為。

    她快速地走到吳塵後面,朝著弟弟的腦袋一個拳頭打了下去,「兩杯咖啡是嗎?請稍等,馬上就好。」

    說完拖著還想賴在那邊的吳塵回到吧檯。

    吳悅教訓弟弟,「我是讓你認識人家,不是讓你去騷擾人家!」

    「姐,就是她!」吳塵的目光一閃一閃的。

    「誰?啊!你是說……太好了,終於讓你等到了,緣分還真是奇妙啊!」吳悅吃驚地看著遠處的張珂。

    「剛才那位就是這裡的老闆之一,叫吳塵,剛從英國回來,我就是因為他才經常來這裡的。」珍珠指指站在吧檯的吳塵。

    「你不是已經死會了嗎?」珍珠在一年前就結婚了。

    「眼睛出軌不算什麼,這也算是一種心靈的安慰吧!整天忙著為老公和工作奉獻自己,我也會有疲倦的時候。」

    「那你還催著我結婚。」

    珍珠歎氣道:「這也是女人的悲哀之一,明知道婚姻就是一張買賣契約,卻又樂此不疲。」

    安靜的咖啡廳裡響起了音樂,吳塵拿著一把吉他出現在咖啡廳的舞台上。

    「又到了我們咖啡廳的音樂時間,下面我將為大家獻上一首歌曲,希望大家會喜歡。」

    吉他聲響起,帶有磁性的男中音迷醉了整個咖啡廳。

    吳塵的眼睛一直沒有離開張珂,希望能從張珂的臉上看出點什麼,可惜那上面什麼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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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安懊惱地坐在馬路邊,本來想好好地欣賞一下附近的風景,誰知竟讓小偷把整個背包給偷走了。

    手機、錢包都被偷走了,現在連回去的錢也沒有。想自己走回飯店,但又不認識路。想向別人借點錢叫車,可是這個臉怎麼也拉不下來。

    天色漸漸暗下來,路上的行人也沒幾個了,潘安下了決心準備向路口出現的第一個路人借錢。

    幾分鐘後,一個女人的身影出現在路的一頭,潘安在心裡計算著該如何向她說明自己的情況。可是等她走到自己的旁邊時,已經在腦中打好的草稿立刻消失,鼓足的勇氣也沒了。

    想開口卻又開不了口,他只好猶猶豫豫地跟在她的後面。

    張雪警覺地注意著自己的身後,從剛才她就發現有個人鬼鬼祟祟地跟著自己。又走了幾步,張雪突然停了下來。

    「劫財?」

    潘安還在苦惱怎麼向前面的人開口,被對方突然停下的腳步嚇了一跳。

    「不,不是。」

    「劫色?」

    「也不是。」

    「那就別跟著我,再見。」說完張雪轉身欲走。

    潘安趕緊叫住她,「小姐,請等一下……」

    張雪再次停下,「搭訕?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潘安覺得現在自己的臉熱得似乎可以煎雞蛋了,他用超低音快速地對張雪說:「我的錢包被偷了,現在身邊一分錢也沒有……」

    張雪冷笑了一聲,從皮包裡拿出一百元遞給潘安,轉身欲走卻又被抓住手臂。

    潘安窘迫地說:「那個,能否再借點,路遠……」

    張雪歎了口氣,又拿出五百元遞給潘安,但潘安仍舊沒讓她離開。

    張雪略帶怒氣地問:「還想要多少?」

    潘安趕緊放開抓住張雪的手,「不是,請你留一下電話,改日我好把錢還給你。」

    張雪繞著潘安轉了一圈,上下打量,「錢不用還了,本小姐今天心情好,所以才把錢給你。無論你這是乞討或是行騙,我就當作做好事了。算你運氣好今天遇到的是我,如果遇到別人早把你送警察局了。年紀輕輕的做什麼不好要做這個?看你長得還不錯,我勸你還是當牛郎的好。再怎麼樣也算是靠自己的體力賺錢,比這個強。」

    張雪離去已經有五分鐘了,潘安仍保持著剛才的姿勢,只是手中的紙鈔已經被他捏成一團。

    回到家,張雪剛打開門就看到一個小孩朝自己飛奔過來。

    「小姑姑!」張小傑整個人撲到了張雪的身上。

    「我的小寶貝!小傑,你是越來越重了,姑姑都快抱不動你了。」張雪抱住全家的寶貝。

    「小姑姑,這是我的女朋友!」

    張小傑的旁邊站著一位非常可愛的小女孩。

    「好可愛哦!你這小毛頭本事不小嘛!」張雪摸摸小姑娘粉嫩的臉蛋。

    「是小傑幼稚園的同學,今天到我們家玩。」大嫂朱琳從裡面出來,「今天怎麼這麼早回來?」

    「今天公司只是開會,沒什麼事。媽媽呢?」

    「媽在廚房。」

    「媽,我回來了。」張雪走進廚房向媽媽打招呼,「媽你看見小傑的女朋友沒?好可愛哦!」

    沙曉玫手裡忙著做飯,嘴裡也不忘嘮叨,「你看看小傑才五歲就已經找到女朋友了,你們連個小孩子都不如。」

    「我上幼稚園的時候屁股後面也跟著一大堆男孩子!」張雪驕傲地抬起頭。

    「這點陳年舊事你也好意思拿出來炫耀!現在呢?怎麼不帶一個回來讓我瞧瞧?」對於沙曉玫來說,最大心願就是女兒能立刻帶個男人回家。

    張雪皺起眉頭,「你看你又來了!」

    沙曉玫將張雪推出廚房,「飯一會兒就好,你上去洗洗臉,順便叫阿珂下來吃飯。」

    「知道了。」

    幾分鐘後張雪的房間裡傳出了一聲尖叫,她被房間的一幅書法作品嚇壞了。張雪衝到隔壁張珂的房間。

    「姐姐,我房間裡的那……天啊!你這裡也有!」

    張珂瞥了一眼還處於震驚中的妹妹,慢條斯理地回答:「那就是我們今後的人生,媽媽貼在我們房間都半個月了,你現在才發現啊?」

    「我這個月都在公司忙,晚上都睡在公司。而且回家也是累得倒頭就睡,誰知道牆上會突然多出『結婚』這麼兩個字啊!」這個月張雪一直在忙一個著名服裝品牌的新品展示演出,

    「字寫得很漂亮,是媽媽托經常來我們診所的一個書法家寫的。你就當作是藝術品欣賞吧!」

    張雪忍不住哀叫:「字漂亮有什麼用?這讓人怎麼欣賞啊!我還怎麼讓朋友來家裡玩?多丟人呀!」

    「媽媽都能開得了口委託別人寫,你還沒勇氣看哪!」

    「我們的媽媽真不是一般的人物。下來吃飯吧!」對於自己的母親,張雪是佩服至極。

    下了樓,張雪看見姑姑張中秋帶著小勇也來了。「姑姑,你整天往我們這裡跑,姑父不管啦?」

    「你姑父今晚有應酬,我正在愁晚上和小勇吃什麼時剛好接到了你媽媽的電話就過來了。喂!什麼叫整天往這裡跑?聽這語氣是不歡迎我們嗎?」

    「你別聽她瞎說,人多了吃飯才有意思呢!兩個人的飯菜是特別難做,既要好吃,又要控制好份量,是挺煩心的。以後她姑父不在的時候你就儘管帶小勇過來。」沙曉玫喜歡熱鬧。

    張中秋故意看著張雪說:「只怕有人不高興。」

    張雪急忙摟住姑姑撒嬌地說:「誰不高興?誰不高興我去罵他,我最喜歡姑姑了。」

    張中秋裝出受傷的表情。

    「少事後拍馬屁,我的心已經被深深地傷害了。」

    張國慶樂呵呵地看著熱鬧的一家人,今天的晚飯難得的全家人都到齊了,只是一向活潑的小勇今天格外的安靜。

    「小勇,飯菜不合胃口嗎?」

    小勇有氣無力地回答:「不是的,大舅。飯很香,菜也很可口。」

    張國慶夾菜給小勇,「那你怎麼吃那麼少?身體不舒服嗎?」

    「我沒事!心情,是心情不好。」小勇戳著碗裡的米飯。

    看小勇這麼沒精神,沙曉玫也關心地問道:「怎麼了?被同學欺負了?」

    「沒有。」

    坐在小勇身邊的張雪問他:「那是你欺負別人了?」

    「小姐姐!像我這麼老實的人會欺負別人嗎?」小勇放下筷子喊道。

    張雪點頭道:「那就是戀愛了!像你這個年紀的孩子能煩惱的事情就只有這個。告訴姐,你看上誰了?漂亮嗎?」

    「不是這樣的,姐姐!再說有這麼可怕的媽媽盯住我,我敢動這個心思嗎?」小勇小心地看看自己的媽媽。

    張國慶的大兒子張楚拍了一下自己堂弟的頭,「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你到底是怎麼了?」

    張中秋開口說:「他是被我罵的。」

    張國慶奇怪地問:「好端端的你罵他幹什麼?」

    「他說他不要上補習班了,我花了那麼多錢讓他上補習班,他說不去就不去,能不罵嗎?」

    張中秋狠狠地瞪了一眼自己的兒子。

    小勇不滿地大喊:「現在是暑假,我為什麼在暑假還要對著書本呢?」

    「如果你的成績像你這幾個哥哥、姐姐一樣好,我會讓你上補習班嗎?」

    張珂幾個兄妹在學校的成績都是非常的優秀。

    「可是我不喜歡那裡的老師嘛!」小勇鬱悶地說:「今天上課的時候,老師講到了貞節牌坊,於是我就問了老師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小勇表情認真地說道:「能立上貞節牌坊的女人不是都是丈夫死了,因為守婦道所以才被立的?所以我就奇怪了,為什麼那些男人都這麼短命呢?」

    飯桌上響起了一片的笑聲。

    張中秋哭笑不得地罵道:「你這孩子,你問與課文無關的問題老師能不生氣嗎?」

    「以前的女人真可憐,不僅沒有選擇丈夫的權利,連丈夫死了都受到這麼多的約束。」說起貞節牌坊張雪一臉的感歎。

    朱琳開口道:「我想守節的女人也不一定全是被逼的,可能有些的確是想遵守當初與丈夫的愛情誓言。」

    張雪冷笑,「海可枯,石可爛,此情永不變?這是因為大嫂和大哥的感情這麼好才會這麼想。愛情只產生在相愛那一瞬間,之後的就不是愛情只是親情了。而感情分好多種,愛情只是其中一種罷了。夫妻的愛情沉澱了十年或二十年之後只會發酵成親情,維護夫妻感情的是責任感而不是愛情。如果真有什麼天長地久的愛情存在的話,為什麼現在離婚的夫妻還那麼多呢?」

    「我不同意!我和你媽媽就是因為相愛而結婚的,現在我依舊愛她。」張國慶摟住老婆深情地說。

    可惜沙曉玫並不領情。

    「少不正經了,都這麼老了還說什麼愛不愛的。」

    「我相信有永久不變的愛情,只是不相信有永久不變的人。我們都是社會的產物,我們的言行都受它的影響。現在世界不停地變化著,為了能跟上它的腳步我們只能不停地往前走。為了能減輕前進中的負擔,大家都學會了遺忘。就算今天曾經跟你生死相許的戀人死了,明天我們還是一樣要過。」一直安靜吃飯的張珂突然開口說道。

    「所以我覺得姐姐如果生在那個年代肯定也能得貞節牌坊,只不過大家不知道姐姐不是在為丈夫守節,而是壓根兒就覺得沒有丈夫也無所謂。」張雪笑道。

    沙曉玫生氣地瞪著小女兒。

    「少胡說八道,什麼叫沒有丈夫也無所謂啊!」

    「對了,阿珂,我說要幫你相親你記得嗎?那個男的出差回來了,明天見面怎麼樣?」張中秋想起之前自己曾說要為阿珂介紹結婚對象的事情。

    張珂面無表情地回答:「好。」

    「姑姑,你替我也找一個吧!」張雪也央求姑姑給她介紹。

    「我這裡只有丈夫人選,沒有傭人。」張中秋直搖頭,她還記得張雪開過的那些可怕的條件。

    不過這次張雪看上去不像是在開玩笑,「我是說真的,姑姑!第一,不能長得太帥,男人重要的是個性而不是外貌。個性溫和,脾氣溫順才是最重要的,外貌只能擺個門面沒有實質作用。而且長相太好的男人外遇的機率也太高了。第二,年紀不能比我小。雖然現在和比自己小的男人結婚已經不是什麼稀奇事,但是我不喜歡。等到四、五十歲自己一臉皺紋出現在年輕老公面前他不想外遇才怪。第三,一定要門當戶對,雙方的家庭條件不能相差太大。一個人的氣質、個性和興趣等很大方面是被他的成長環境所影響的,家庭環境不太好的人自尊心比一般人強,而家庭條件過於好的人又太自負。第四,一定要覺得老婆才是一切,他要覺得自己是為了我才來到這個世界的。」

    張中秋無奈地看著自己的侄女。

    「我該說你的條件太低還是太高呢?」

    一家人全忍不住地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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