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告訴他。裕果下了這決心,然而心裡卻一直覺得難受。和石川見面前,裕果還在猶豫。要是將事情都告訴了浩司,他不會因此而疏遠莉嘉吧?裕果一直都在擔心。
「莉嘉發生什麼事了?」
被浩司這一問,裕果的眼淚馬上脫眶而出。要是不在這茶室。她可能已放聲大哭起來。幸好,正月這段期間,茶室沒有幾個客人。過了一會,也總算止住了眼淚。
「事情定這樣的……」裕果開始將發生在莉嘉身上的事,一一告訴了浩司。
浩司聽了之後,臉色變得發青,驚訝得連咖啡也沒喝半口。
「莉嘉說已經不會再見你了。還說,那個人好歹還是自己的父親……」裕果喝了一點已涼了的可可。
「他叫我這樣轉告你的。還說再也不能見面了。」
浩司慢慢地搖了搖頭。一陣默然。
「石川.這全部部不是莉嘉的錯呀。」
裕果不安起來。
「這當然不是莉嘉的錯!」浩司歎了一大口氣。「太慘無人道了。」
「起初我也不敢相信。但是,莉嘉卻不想離開父親。」
「不可以!不能夠讓莉嘉再跟那傢伙在一起!」浩司道:「莉嘉身體還是不舒服吧,應該送她進醫院去。」
「但是……:」「打電話叫救護車,讓救護人員送她進院。這樣做,縱使是他父親也阻止不了。」
浩司再考慮了一會,「她爸現在在家?」
「在吧!」
「強來可能會與他發生衝突。」浩可點了點頭,繼續說,「我有一個好辦法。」
「嗄?」
「你可以幫幫忙嗎?」
「當然可以。」
「可能會有點危險的。」
「沒問題。我也很擔心莉嘉。」
裕果曾親眼看見那個「黑影」包攏了莉嘉的全身,故此也很希望早一點將她送進醫「那好吧,試試看。那個黑社會頭目,叫洪中?」
「是的。」
「石川,你不會拋棄莉嘉吧?」裕果探前了身問道。
「我這個人是最死纏爛打,凡事都不會輕易放棄的。」浩司道。
洪中的面上這時才綻露出一點笑容來。
「喂!怎麼了?」
倉田掀起了窗簾,往莉嘉的肩裡窺看起來。
沒有回應。
「莉嘉。喂!莉嘉!」
「醒了,躺著呀。」被褥裡傳來了斷斷續續的聲音。
「吃點東西嗎?」
「不想吃。」
「你昨天開始什麼也沒吃過了。不吃點東西怎成。」
房內傳來了一陣咳嗽聲。
「不想吃。爸,你自己吃去吧。」
「我不餓。在喝酒。」倉田道。「喂!莉嘉!」
「什麼?」
「你恨我嗎?」
過了一會。
「恨又有什麼用了?可以領些撫恤金嗎?」
「我也是被迫的……所以事前沒有對你說……」「要是我事前知道,已經將那洪中殺死了。現在事情已經過去了,算了吧。」莉嘉「呀……」倉田嘮嘮叨叨地站著。始終沒有走開。
電話饗了。倉田跌跌撞撞地往電話那邊走去。
「喂,我是倉田。」
「倉田嗎?洪中先生叫你馬上來這裡。」
「嗄?」
「就這樣吧!」
「喂!喂!等一等!」倉田慌道,「我家女兒病了,所以……」「洪中先生叫你來的,不想來的話,你自己對他說吧。」
「不。好吧,我馬上來吧……是辦公室嗎?」
「還用問嗎?快些!」
電話給擱上了。
倉田在屋內來回踱了一會。
「喂!莉嘉,我出去辦點事,很快便回來。」
「你去吧,是到洪中那裡吧。」莉嘉道。
「呀……是……是的。」倉田閉上了眼睛。「我沒想到他給你注射……」「住口!」莉嘉尖叫起來。「我不想再提這件事!」
「啊……好,好,我明白,我明白。」
倉田從坐墊底找出一條領吠,胡亂結了,千挽著大褸便要出去。
「莉嘉,我很快便回來。」
極大約過了十分鐘吧,玄關的大門開了。
「是爸爸?」躺在被褥裡的莉嘉問道。「是爸爸嗎?」
「擦」的一聲,電燈亮了。
「莉嘉!」
「你……」莉嘉見了裕果,大吃一驚,站了起來。「什麼事了?」
「你爸爸沒有鎖上門便走了。啊,你可以站嗎?」
「到哪裡去了?」
「醫院呀。你不是因為身體虛弱而倒下嗎?」
「等一等,為什麼突然這樣做?」莉嘉這時才發現浩司站在那裡。
「是我打電話給你爸爸的。」浩同道。「救護車很快使到。」
「是我叫的。」裕果道。「即便你一萬個不願意,我也要將你送院!再囉囉嗦嗦,便一拳打暈你!」
莉嘉哭了。往浩司那邊挪去。
浩司趕忙迎了上前,一把緊緊地抱著莉嘉,哭了起來。
「只是救護車的警號聲。快,扶她出去。」裕果道。
「嗯。你伏在我背上吧。」
「太難看了……」「你是病人呀!有什麼難看……快!」莉嘉貼貼服服地伏在浩司的背上。
「不重嗎?」
「我是很有氣力的。」
浩司說完,便急步走了起來。
電梯落到一樓的時候,救護車已抵達,救傷員正準備上樓來。
「就是她。」裕果大叫道。「她已經很虛弱,不能動了!」
「知道了。你是?」
「朋友。」
「她的家人正在旅行未返。」浩司補充道。
「那麼,送院後再算吧。」
「我也跟著一起去。」浩司望著裕果道。
「知道。給我電話。」
「嗯。」
裕果看著莉嘉被抬上救護車,浩司也尾隨上車去了。
救護車響起了警號,漸漸遠去。裕果目送著救護車遠去,還有一些圍觀者站在那裡。
「裕果。」
裕果回頭一看,發現母親正站在那裡。
「媽。」
「不是說過了嗎!不要插手!」
「但是……我不忍心。」裕果盯著母親。「媽,我做錯了?」
布江苦笑了一下,搖了搖頭。
「不。你做得很好。」
裕果頓覺一陣釋然。
「不愧是我的媽媽!」
裕果興奮地捉住母親的手。
「哎唷。好重呀!快別這樣。」布江皺起了眉,嘖道。
***
「只是你?」
洪中瞥了走進來的倉田一眼。
「你好……」倉田懾儒道。
「請問叫我有什麼事了?我在家看著女兒。」
「我叫你了?」洪中霍地站丁越來,不耐煩地說:「呀!對了。這件事遲早也要告訴你,你來得正好。」
「什麼事?」
「由今天開始,你再也不用來了。我這裡的工作,醉酒鬼是做不來的。」
「但是……莉嘉她……」「那是補償上一次的過失的,沒有切掉你的手指,不算是件走運了嗎?」洪中道。
「明白了吧,快出去。以後也不要在這一帶混飯吃,給我知道了,可不是玩的。」
「洪中先生。」
「別再羅曉,出去!」
被洪中這一喝,倉田嚇得縮起頸,慌忙走了。
「哼……這傢伙,老鼠一樣!」
淚中顯得很煩躁。
那次在手下面前,威嚇那正直的田川,令他屈服了,洪中心裡頗為得意。而且還拍下了田川擁著那被綁著的少女幹起來的照片。
只有了這照片,他不怕田川不聽他的話。最麻煩的卻是這倉田。可是,這一來,事情也簡單地解決了。
洪中有點頭痛,人也因此煩躁起來,身上好像還有點發僥。
這一點燒算得什麼!然而,洪中卻為此煩躁不已。
***
「啟一!」
布江開了大門,吃一驚。
站在門外的竟然是丈夫田川啟一。這時還是下午三點許而已。
「發生什麼事?」
「沒什麼?有點不舒服,早點回來而已?裕果呢?」田川進了房屋問道。
「出去了……你沒事吧?」
「躺一躺便好了。給我們倒杯熱茶來吧。」
「好的……」布江走進了廚房後,田川把大衣脫在地上,往客聽走去,倒身坐在沙發上。
汗屍身體莫名其妙地流出汗來。
田川結果還是打電話到公司,請了一天假。
在酒店的那一段情景,就像惡夢一樣,田川多麼想把它從腦袋中趕出去啊。
然而這是不可能的。
屈辱與恐怖屈辱與恐怖。一直在田川的腦子裡縈迴著。
最令出川吃驚的是,當自己被迫在鏡頭下和那困綁著的少女幹那回事的時候,自己竟然表現得異常的興奮。
怎麼辦好了?田川抱著頭,低聲呻吟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