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都市裡的小孩因為運動不足,所以不喜歡到外面去,這可是不爭的事實吧!
詩織還算都市小孩中較常出外走走的,她也不討厭散步。走路是一種最好的運動,也能養成習慣。
但是,問題是為什麼在詩織散步的路程中,總會包括那些賣她愛吃的東西的商店?
哎呀,那也是無可厚非的──。
雖然詩織喜歡散步,可是像這樣垂掛在直升機的繩子下做「空中散步」,可真不是件樂事。
龍崎幸子的直升機慢慢地上升,把櫻木和詩織垂掛在半空中,飛了過去。
詩織覺得頭暈目眩,她拚命地抓著繩子,就怕掉了下去。
雖然詩織一直相信自己是個相當幸運的人──別人也一直說她很幸運──但是,她也知道,如果從這裡掉下去,那大概是活不了的。
當然,萬一下面是運送金、銅用的網子,而詩幟又剛好掉在這上面,那倒是另當別論,那就不叫「幸運」,而是「奇跡」了──不,那是「機會主義者」的論調吧!
──直升機停了。
是休息站嗎?詩織環視四周,倒沒看見另外有人上飛機。
這是理所當然的,因為還在空中呀!
「──上來。」
龍崎幸子的聲音從頭頂上傳來。
櫻木一面拉著繩子往上爬,一面說:「啊,得救了!」
真可惡!竟然丟下我!
詩織也是拚命地往上爬。──但是,繩子並不是乖乖地一動也不動,雖然直升機停了,風還是吹個不停,而且櫻木爬在上面,一直搖晃個不停。
雖然不是費了很大的勁,卻也引起不小的騷動。
櫻木進了直升機裡面。
「真謝謝你!」
櫻木說。聽起來卻像從擴音器傳出來的。
「應該的!能幫得上櫻木先生的忙,那真是再高興不過的了!」幸子說,「真是好久不見了!」
「是呀!看到你這麼健康,那真是太好了!」
「這也是托你的福呀!」
「那裡,也是龍你自己努力的呀!」
「但是──那段日子還真是令人懷念呢!」
「是呀!」
「那時候我還年輕,櫻木你也是……。那個時候你的那個女朋友,現在怎麼了?」
「說來話長呀──」
詩織不知何時已爬上來等著呢!聽到他們的話題扯那麼長,有些發火。
「等一下!先讓我上去!」
詩織怒吼。
「呀,對不起,我忘了。」
幸子豪爽地笑了。
「這是龍崎女士的直升機嗎?」
好不容易,直升機裡面終於平靜無事了,詩織鎮靜之後問道。
「是的,是自家用的。」幸子點點頭說。
「好厲害!」
「可是我自己不會操作。」幸子笑著說,「你別這麼客套了,就叫我「龍」好了。」
「龍,──現在要去那裡?」
「有人要追殺你吧?那麼,還是先躲一陣子比較好。」
「那也好。」櫻木贊成,「那些混帳東西一定會糾纏不休的。」
「但是……」詩織猶豫了一下。「我們把隆志留在那裡呢!」
「啊,你那個情人呀?」
「我們當他們的面前逃跑,那些傢伙一定會很生氣,或許一發火,就把他殺了……。怎麼辦?」
詩織握緊雙手,「他根本沒罪,卻因為我而被殺……。可憐的隆志!」
說著,豆大般的淚珠就滾了下來。
「可是,男人呀!他們總是希望能為自己喜歡的人而死哦!」幸子說。
「是嗎?」
「是的。如果他怨恨你,死得不甘願,那麼,他就不是個偉大的男人,死了也無所謂。」
「是嗎?」詩織似乎頓悟了,「那麼,隆志一定能成佛。」
說的好像他真的已經死了。
到底隆志死了沒?
沒有──還健在。
當詩織他們乘著直升機在夜空中飛行時,隆志他們也搭上了車子。
「他們」指的並不只隆志一人,也包括花八木。
當然和詩織他們比起來,隆志他們的待遇就差太多了。──他們被綁著,強壓在車子的箱子中。
果真如詩織所說的,櫻木逃跑了,那些手下一定會很生氣,所以才把隆志和花八木關在車子的箱子裡。
幸運的是詩織的母親智子平安無事。那總不是「尊重女性」的結果,而是當他們目送詩織被直升機吊走時,智子認真地喃喃自語:「那個孩子終於升天了……」
那些傢伙看到這情景,個個心中毛骨悚然。
「──還好意思說是刑警,真不害臊!」
隆志在車子箱子裡和花八木身體碰身體地擠在一起(如果是和詩織擠,那多好呀!)隆志發著牢騷。
「你在說什麼!」花八木不服氣地反問。「即使是巡邏隊員,也一定會碰到一次危機呀!」
這引用真是太老舊了!
隆志一面歎著氣,一面想以後會變成怎麼樣。
詩織一定會擔心吧……。
「──人呀,總是要死的呀!」幸子說。「來,乾一杯!」
「謝謝。」
詩織已經喝得爛醉了。「──男人呀!又不是只有隆志一人!」
「是的!說的沒錯!」
如果隆志聽見了,不大吃一驚嚇死才怪!
「這裡是那裡?」
詩織環視了整個房間。
「我的別墅。──沒有人會追到這裡來的。」
說的也是。這裡是出了海,波浪洶湧的島嶼。
「這個島是我的。」幸子說。
「嘿!太好了!」
詩織已經變得有點口齒不清了,「我──我也想住在這種地方!」
「所以才帶你到這裡來呀!」
「──咦?」
詩織瞪大了眼睛。
「那些傢伙絕不會追到這裡來的,最好躲在這裡,直到喧囂平息。」
「喧囂?」
煮開水的話,最久大概要二、三十分鐘吧!
「沒有問題的,這裡有很多好吃的食物呢!」
「好多……。是要吃多少就有多少,是嗎?」
「是的。大概過了一年,那些傢伙就會死心了吧!」
聽幸子這麼一說,詩織醉得更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