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還是多感傷 第九章:冒失鬼
    鈴聲不斷地響著。

    「一定要有人去看看呀!」

    添子說的非常有道理。

    「既然你這麼說,那麼你就去吧!」隆志說。

    剛剛才受到手槍的驚嚇,大家都認為或許又是他們的同類來了呢!所以大家都沒有勇氣去開門。

    「說什麼!你是男生呢!」

    添子踢了隆志一腳。

    「好痛!雖然我是男生,可是我也不想死呀!」

    「安靜!」

    詩織大聲的怒吼著。「快安靜,或許他會認為我們沒有人在呢!」

    那聲音之大,當然連在玄關那邊都聽得清清楚楚的……。

    當大家都屏氣凝神、安安靜靜的時候,鈴聲又糾纏不清似地響起。過了一會兒,又沉寂了,──於是……「對不起!」成屋先生很顧忌地說。

    「什麼啦!爸爸!安靜啦!」

    「嗯,但是……。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原來如此。成屋先生想了又想,還是搞不懂事情的經過及來龍去脈。成屋先生作完詩後,神清氣爽地走進起居室。而此時,內亂已經開開始,只見有一個男人飛奔出去,而留下一支手槍。

    當然,在現在這種情況下,要叫他理解事情的經緯,那實在是有些勉強。

    「現在沒有時間說明啦!總而言之,你老老實實地、乖乖地在角落等著吧!等一下我再給你糧食。」

    好像在餵狗一般。

    「但是──」

    「安靜!」

    成屋先生無奈地聳聳肩,然後呼、呼地說:「我本來打算告訴你們,庭院裡好像有人……。」

    「他們大概已經死心了吧!」隆志低聲地說。

    「是嗎?還是小心一點兒好呀!」

    詩織說完,慢慢地站了起來,把起居室的門打開一小縫,偷窺玄關的動靜。

    就在那時──咚!突然響起很大的聲音。

    從庭院裡傳來,「哇,哇!」的叫聲。

    大家都嚇得跳了起來。

    「有人呀!」

    「所以,我說──」

    成屋先生乘機辯解。

    「安靜!隆志,打開窗簾!添子,打開門!媽媽,把菜刀拿來!」

    「你要幹什麼?」

    隆志一面說,一面勉勉強強地拉開窗簾。

    「──誰在庭院睡覺!」

    「睡覺?」

    「嗯?」

    等門一迅速地打開,大家便一致地往庭院看。──的確,這人和剛才那個種田不一樣,這位肥胖、圓滾滾的中年男子成大字形地趴在地上。

    「他死了嗎?」

    添子才這麼一說,他就好像回答她似地──「嗚──」

    呻吟了起來。那個男人站了起來,哆哆嗦嗦地晃了晃頭。

    他瞪大了眼睛,眼睛突突地,就像要跳出來般地看著詩織他們。

    「喂,我還活著嗎?」

    「這應該是我們的台詞才對。」詩織反駁他。「你是誰?為什麼隨便進入別人的庭院裡──」

    「我不是隨便──」那個男人摸摸肩膀,站了起來,「真痛……。我是這裡的人。」

    說著,從口袋中拿出職業明星的電話號碼卡紿他們大家看。

    「你是NTT的人?」

    「不,不是這張。」

    說著,慌張地把卡片收好。接著──「請看看這個。」

    這次,一面說著「水戶黃門」電視劇裡的台詞,一面拿出警察手冊給他們看。

    「這麼說,你是跟蹤那個種田而來的囉?」隆志問。

    「是的,我在外面巡視時,聽到這裡有槍聲響起,一會兒,種田就跑出來了,我想,這裡面一定有人被殺了,所以才來按門鈴。可是,一直沒有人來開門!」

    「這麼說……」詩織噘著嘴巴說,「真恐怖呀!」

    「還是先確定對方是誰之後,再告訴他「沒有人在」比較好呀!」

    這個刑警──名叫花八木。

    應該和日本的舞蹈「花柳」沒有任何關係才對。

    「這太笨了吧!」隆志不高興地噘起嘴,「我們都快嚇死了!」

    「可是,也就因為這樣,我的肩膀才會痛呀!」

    因為花八木刑警認為這裡頭一定有人死了,正想打破面對庭院的那塊玻璃破窗而入時,不料撞到身體,很慘地叉彈了回去。所以,才發出咚──地聲音。

    「才沒有這麼簡單就撞壞的呢!」隆志苦笑著說。

    「但是,電影裡常常有這種情節呀!」

    他真是位馬馬虎虎的刑警。

    「但是,刑警先生!」詩織說。「為什麼你要跟蹤那個種田呢?」

    「問得好!」花八木刑警點點頭,「但是,這是我工作上的秘密!」

    「可惡!是我們遭他殺害的啊!告訴我們,好不好?是不是你不相信我?或者,你以為我在說謊?你好殘忍哦!」

    不一會兒工夫,詩織就哇地哭了起來,花八木刑警驚慌得不知所措。

    「喂,別哭,你是乖孩子──我拿糖給你吃──」

    隆志不加理睬,轉向一旁,斜著眼睛,看著花八木刑警哄詩織。

    「好啦,我說,我說!請你別哭了!」

    花八木刑警拿著手帕擦擦稍微──不,幾乎全禿了的額頭上的汗。

    「那個種田是九州地方一個大暴力組織的幹部。」

    「嗯,我就這麼覺得。」母親智子說。「他的眉毛很濃!」

    「媽媽,您不要這麼奇怪地附和嘛!對了,那他為什麼到東京來?」

    「現在,那個組織正在挑選後繼人。他們的大頭目去年正月在宴會席上突然死了──」

    「是被下毒的吧?」

    「不,是吃麻薯哽死的。」

    「啊……。真遺憾。」

    「因為目前還沒有決定後繼人,為了爭取那個寶座,那個組織已經分裂成二了。」

    「我懂了。」添子點點頭,「在我們班上,要選班長時,也會發生這種情況。」

    「別說那些無關緊要的話!」

    詩織戳了一下添子。

    「不論那一派,如果要登上大頭目的寶座,那一定要有正當的名份,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呀!」

    「那又有什麼關係嗎?」

    「死去的大頭目有一個女兒。」花八木刑警說,「他晚年才生這個小孩,所以,非常疼愛這小孩,可是那小孩卻痛恨父親的職業,離家出走了。」

    「啊!」

    「所以那兩派的人就急著找尋那女孩,才能自許為後繼者。而種田會上東京來,大概他已得到那女孩在東京的消息吧……」

    詩織和隆志相對看了一下。

    「啊──」詩織吞吞吐吐地說。「那個女孩,今年大約幾歲了?」

    「今年,應該十七歲了。」

    「十七……。那她叫什麼名字?……」

    「叫啟子。」

    詩織和隆志又再次相望。──他們二人的臉色大概都比剛才更蒼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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