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沒有什麼多餘的話說了。
拉維尼「神父」和另外那個人在貝魯特正要上輪船的時候,遭警方逮捕。
雪拉-瑞利嫁給年輕的愛莫特,我想那樣對她很合適。他不是一個奴顏婢膝的人,他可以駕馭她。她如果嫁給可憐的比爾-柯爾曼,就會欺負他。
順便提一提,一年前他患盲腸炎的時候,是我照顧他的,我覺得很喜歡他,當時他的監護人準備送他到南非經營農場。
我沒再出國到東方去,很奇怪——有時候我希望能再去一次,我想到那個水車輪的聲音和婦女洗衣裳的聲音,還有那些駱駝望著人的那副傲慢神氣——因此我對那裡有一種非常懷念的感覺,我們從小就養成一種觀念,認為泥土是不衛生的,現在覺得泥土畢竟不像我們所想像的那樣不衛生吧。
瑞利大夫常常一到英國就來看看我,我已經說過,這都是他給我找的麻煩。「你如果要,就拿去,否則就拉倒。」我對他說,「我知道這裡面的文法都錯了,而且寫得很不適當。但是,我能寫出的就是這個。」
他拿去了,毫不猶豫。假若這東西會出版,就會讓我感到很不自在。
白羅先生回到敘利亞停留了大約一星期,後來就搭東方快車回國,又捲人另外一個命案的漩渦。他很聰明,這個我不否認。但是,他那樣開我的玩笑,我不會很快就忘記的。他竟然偽裝以為我可能牽連到那個命案,而且根本不是一個護士!
醫師們有時候就像那樣,他們會開玩笑,有的根本不會想到你的感受如何。
我一再的想到雷德納太太,以及她實在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有時我覺得她簡直是一個可怕的女人——在其他的時候,我又回想到她對我好,她的聲音多柔和——還有她那可愛的金髮和一切情形——於是,我覺得我們畢竟不該只是怪她,更應該同情她。
而且,我禁不住可憐雷德納博士。我知道他是一個雙料兇手,但是,這似乎是沒什麼差別。他太喜歡她了,要是像那樣喜歡一個人是很痛苦的。
不知道什麼緣故,我的年紀愈大,我愈瞭解一般人以及他們在憂愁和患病時的情形,我就愈覺得替每一個人難過。現在,我不得不說,有時候,我想到我的姑母從前教導我一些良好的、嚴格的原則。不知道那些原則如今都到哪裡去了?她是一個很虔誠的人,而且非常挑剔。我們的鄰居有什麼錯失,她都瞭如指掌。
啊,瑞利大夫說的話很對。一個人怎麼會停下筆不再寫呢?啊,但願我能找一個真正生動的詞句來表達這個意思。
我得請瑞利大夫替我找到一個阿拉伯文的說法。
好像白羅先生用過的那一個。
「求至仁至慈的阿拉保佑……」
就像那樣的說法。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