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柏兒在走到市場的路上,沿著這一條村莊街道緩慢地走著,在那幢舊式喬治亞大廈,聞名了一百年之久的寇弗阿姆,要舉行一次驗屍。她看了一下表。在她到那裡前,還有二十分鐘多呢。她看看這幾家店舖。在一個店舖前面停下,這是專賣毛線和嬰兒外衣的店舖,她看了幾分鐘。裡面有個女店員。有兩個兒童,在那裡試穿毛衣。櫃檯那一邊,有個上了年紀的女人。
瑪柏兒走進店舖,沿著櫃檯,到那個女人對面的一個座位前,拿出要配的毛線。她說,她已織光了,還需要這特別牌子的毛線,再織一件小上衣。馬上配到了,她又拿出一些別的毛線,給女店員看,她滿口誇讚,她們立時攀談上了,開始談到剛發生不久的這件不幸事件。
「你明白,下過了雨後,泥土給衝散了,圓石頭松得滾了下來。我記得有一年,它們滾下了三次—也就是說出了三次意外。有個男孩子,幾乎被砸死。然後那年稍後,在六個月以後,有一個男人,被擊斷了手臂。第三次,便是那個可憐的華克老太太。她是個瞎子,聾得什麼也聽不到,不然她就可以逃過劫難了。有人見到這情形,對她喊叫,可惜離得太遠了,不及到她那裡,使她避開。」
「啊!多麼不幸。」瑪柏兒說:「多麼不幸。這種慘事的發生,是不容易讓人忘記的,是不是?」
「的確是不容易忘記的。我想驗屍官,今天會提起這件事。」
「我想他會的。」瑪柏兒說:「這似乎是一件最可怕的事情,你知道,雖然有時候由於推動這些石頭,也可能發生不幸事情的。只要一推動,石頭便會滾下。」
「唉,這種事大都是孩子們頑皮的舉動,我不認為,有誰會在那裡閒蕩。」
瑪柏兒接著說到色彩鮮艷的套頭毛衣的方面去。
「不是我自己要穿的,」她說:「我是給一個侄孫編織的。他想要一件圓領顏色鮮艷的套頭毛衣。」
「是啊,現今的年輕人,都喜歡顏色鮮艷的衣服。」這女人附和著說:「他們也喜歡黑色和藍色的工裝,上身配點鮮艷的衣服。」
瑪柏兒敘述著顏色鮮艷的格子紋花樣的套頭毛衣。似乎只看到套頭毛衣和毛線運動衣,而沒有看到紅黑色的毛線。甚至也沒有這樣顏色的存貨。看過了一些樣品之後,瑪柏兒在走前,又閒扯到,以前在此地發生過的兇殺事件。
「他們終於抓到了這傢伙,」這女的說:「很帥,人們想不到會是他。他的出身也很好。進過大學。他們說,他父親很有錢。我想,他是心理有缺陷,才會這麼做的。另外還有五、六個女孩子。警方叫住在附近的年輕人,一個個的幫助他們。他們檢舉喬弗萊格蘭脫。他們完全確信,是由他帶頭開始的。從他小時候起,他就有點怪異了。干預女孩子進學校。他常送給她們糖果,和他同住在一起,在小巷裡步行,觀看櫻草花,或做像那樣的事情,懷疑兇手卻不是他。然後是另一個人。貝脫威廉,他在兩次事件中,離開得太遠了—他們稱做這是不在現場的證明,所以不可能是他。然後終於發生了這件事—他叫什麼的,現在我記不起了。我想,是叫魯克吧—不,叫密克什麼的。像我前面說的,他長相英俊,但有許多不良的前科,諸如偷竊、偽造支票等壞事。有兩次,像你稱做是父權事件。不,我說的不是這意思。你懂我的意思吧。當一個女孩子有孩子的時候。你知道,他們決定,叫這傢伙付出錢。在這以前,他讓兩個女孩子懷了孕。」
「這女孩子有沒有懷了孕呢?」
「有,她懷了孕。當人們找到屍體時,我們初認為可能是諾娜勃洛德。那是勃洛德太太的侄女,在磨坊廠做事。她同男孩子們一起,行為真是夠瞧的。她同樣的離家失了蹤。
沒有人知道她在什麼地方。因此,當屍體六個月後發現時,他們首先想到是她。
「卻不是的?「「不是—是另外一個人。」
「她的屍體有沒有被發現?」
「沒有。我想總有一天會被發現的。他們推測,屍體可能是被扔到河裡去了。唉!誰知道呢?你可能在農田里發現呢!就像有一次我被領去看所有的那些寶藏。諾敦洛—像那樣的名字。在東郡的什麼地方的一處農地。美麗的地方。金的船隻,維京的船隻,和金的盤子,巨大的盤子。呃,誰能確定我們在那時可能發現一具屍體,或是一隻金的大盤子。可能有幾百年久的金盤子,或可能是三、四年久的屍體,像瑪麗諾卡斯。她們說,她已失蹤了四年。在尼格脫附近什麼地方發現了她。唉,呃,所有發生的這些事情,都顯示出生命是悲慘、脆弱的。不錯,生命是很無常的。人們從不知道會有什麼事情臨頭。」
「還有住在此地的另一個女孩子,也被殺害了嗎?」瑪柏兒說。
「你是說,他們認為這是諾娜的屍體,可是卻不是的?不錯。現在我已忘了她名字了。
我想,這就是希望,或你稱之為慈悲心也可以。如果你懂我說的話。在維多利亞時代一向用了許多名字,現在已不常聽到了。是她住在這幢莊園時用的。她父母遇難後,她在那裡住了一陣子。」
「她的父母是意外死亡的,是嗎?」
「不錯。在一次飛往西班牙或意大利的飛機失事中死亡。」
「你說,她到此地住下了?她們和她是親戚嗎?」
「我不知道她們是不是親戚,但格勒尼太太,是她母親的一個朋友。當然,格勒尼太太結了婚,到國外去,可是克勞蒂小姐,最大的一個,那個黑皮膚的,非常喜愛這女孩子,常帶了她同去國外,到意大利和法國等地去旅行。她教她打字和速記這方面的技藝,也讓她上美術課。她很有美術天才,克勞蒂也是。啊!她很喜愛這女孩子。她失蹤時,她心碎了。這對安瑟亞說,便完全不一樣了—」
「安瑟亞是最小的一個,是嗎?」
「是的。有些人說,她的心神完全不在那裡。你知道,她心裡有點狂妄。有時候,人們看到她邊走邊喃喃自語,並古怪地昂起頭。孩子們都怕她。他們說,她是個瘋子。她的古怪我說不出。你在村莊裡,聽到一些傳言了,是嗎?以前住在此地的那位伯叔祖父,也很怪異,常在花園裡練習射擊,而沒有知道他練槍法的理由。而且,他對自己的神射技術,很感自傲。」
「可是,克勞蒂小姐並不特別啊?」
「哦,不,她是個聰明的女子。我相信,她懂得拉丁文和希臘文。她曾想進大學,但因為他母親的病而被耽擱了。但她很喜愛那位—叫什麼名字來著?—也許叫弗茲的女孩子。她很喜愛她,把她當女兒看待。然後這位年輕的男人闖進來了。最後,我想這女孩子沒對任何人說,一個人悄悄的走掉了。我懷疑克勞蒂小姐是不是知道她懷孕了。」
「可是你怎麼知道呢?」瑪柏兒問。
「唉!對於女孩子,我一向有許多經驗呢!不只是模樣就是她們的眼色,或走路和坐的樣子你都可以知道她們是不是懷孕了。哦,是的,我自己在想。這裡是她們中的另一個人。克勞蒂不得不去認屍。幾乎使她心碎了。幾星期後,她像一個不同的人了。她是那麼的喜愛那個女孩子。」
「還有另一個—安瑟亞呢?」
「你知道,她夠有趣的,我想,她有一種愉快的樣子,好像她—只要愉快就夠了。不漂亮?呃?派洛繆農夫的女兒常是那種樣子。就是去看宰豬,也高興得很。她一向都高高興興的。」
瑪柏兒說了再見,知道她還有十分鐘要走到郵局去。郵局和裘茲那聖瑪麗百貨店就在市場廣場那一邊。
瑪柏兒走進郵局,買了一些郵票,看了一些明信片,然後把注意力轉到各種不同的書籍上。有個中年女人,有一張好脾氣的臉,在櫃檯後面主持。她幫助瑪柏兒從鐵絲架上拿下一本書。
「有時候書有點亂,人們常常沒把它們放好。」
現在郵局裡沒有旁的人了。瑪柏兒厭惡地望著這本書上的包書紙,上面是一個臉上有血跡的裸體女孩子,旁邊一個手裡拿了一把沾滿血跡的凶刀,樣子邪惡的男人,俯身在她面前。
「唉!」她說:「我不喜歡這些恐怖事情。」
「這些書的封面是太過分了點。」維嘉太太說:「並不是每個人都喜歡這樣的。可是現代的人,每一方面都趨於暴力了。」
瑪柏兒拿了第二本書。書名是「無論佳妮娃娃發生了什麼?」她看著:「哦,天啊!人們是生活在一個悲慘的世界裡。」
「哦,是啊,我知道。我看到昨天的報紙,有個女人在一家超級市場外面,丟棄她的嬰兒,然後別人走來,用車子載走了。全沒有一點理由的。警方找到了她。她們似乎說同樣的話,不管她們是從超級市場偷去的,或是帶走的。她們說,她們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
「或許她們完全沒想到。」瑪柏兒說。
維嘉太太的樣子有點酸溜溜的。
「要我相信很難呢。」
瑪柏兒望望周圍—郵局仍空空如也。她走到窗口。
「如果你不太忙的話,我想知道,你能不能回答我一個問題,」瑪柏兒說:「我已做了一些非常笨的事情。最近幾年,我做了這麼多錯事。這是一個寄到慈善機關的小包裹。
我寄給他們的衣裳—套頭絨線衣和孩子們穿的羊毛衫,我包紮好,寫上人名地址,寄去—就在今天早上,我忽然想起,寫錯了。我想,包裹的人名地址名單大概不會被保存下來—可是,也許有人碰巧記得。我寫的是造船廠和泰晤士那邊的福利協會。」
維嘉太太樣子好和氣,被瑪柏兒的年邁與不安感動了。
「是你自己帶來的?」
「不,不是我—我住在這幢古老的莊園—是她們中的一個人,格勒尼太太說是她妹妹帶去寄的。她—」
「讓我想想看。那是星期二,是麼?不是別的人帶來的,是那最小的一個,安瑟亞小姐。」
「哦,是啊!我想,就是這天—」
「我記得很清楚,是放在一隻很合適的衣匣裡面—那只衣匣不大也不小。不像你說的,造船廠協會—我想不起任何那樣的事情了。是麥瑟牧師,棟漢婦女兒童衣物救濟院。」
「是啊。」瑪柏兒大喜地握住她的手。「你真聰明—我現在明白了,我怎麼做的。在聖誕節,我確實寄了衣物到棟漢協會,算是答覆捐助衣物的特別請求。所以我必定記錯了人名地址。你能再說一遍麼?」她小心地記在一本小記事本上。
「我怕包裹已寄出去了,雖然—」
「哦,是啊,我會解釋弄錯的原因,並請求他們把包裹寄到造船廠協會。我會非常感激你。」
瑪柏兒快步走了出去。
維嘉太太給下一個客人,拿出郵票,對旁邊一個同事說—她們做事有點神經錯亂,可憐的老傢伙。希望她不常做這樣的事情。
瑪柏兒走出郵局,遇見了艾姆那派拉茲和裘納克拉福。
她注意到裘納臉色蒼白,樣子煩惱。
「我不得不提出證據,」她說:「我不知道—他們會問我什麼?我好害怕。我—我並不喜歡。我對警官說了,告訴他,我認為我們看到的事。」
「別擔心,裘納,」艾姆那派拉茲說:「你知道,這不過是一次驗屍官的審問。他是個好人,只是個醫生。他不過問你幾個問題,你把看到的事說出來就是了。」
「你也看到的。」裘納說。
「是啊,我看到了。」艾姆那說:「至少我看到有個人在那上面。靠近這圓石頭和什麼的。快說下去,裘納。」
「他們到旅館裡來搜查我們的房間,」裘納說:「他們請我們准許,但他們有張搜捕令。查看我們房間,我們行李中的東西。」
「我想,他們想要找出這件有格子紋的套頭毛衫。不論怎樣,你用不著擔心。如果你自己有一件黑色和深紅色的套頭毛衫,你就不會說了,是嗎?是黑色和深紅色的,是嗎?」
「那我不知道,」艾姆那派拉茲說:「我不太清楚衣裳的顏色。我想是一種鮮艷顏色,這就是我所知道的了。—」
「他們沒找到,」裘納說:「畢竟,我們沒一個人隨身帶著這麼多衣裳的。坐遊覽車旅行的人是不會多帶衣裳的。在任何人帶的衣裳裡,也沒有像那樣的衣服。我從沒有看到人—我是說,在我們的人裡面,有人穿上那樣的衣裳,到現在還沒有。你呢?」
「沒有,我也沒看到。但我認為—我說不出,我應當知道,是不是我已看到了。」派拉茲說:「我對紅色和綠色不大能分辨得出。」
「哦,你有點色盲,是嗎?」裘納說:「那天我已注意到了。」
「你怎麼說?注意到了?」
「我圍了紅圍巾。問你是不是看到了。你說,你在什麼地方,看到一條你帶給我的綠圍巾,結果那是一條紅的呢。可是你卻分辨不出。」
「呃,別再說我是色盲了。我不愛聽這說法。叫人聽起來這麼不愉快。」
「男人比女人更容易患上色盲,」裘納說:「這是和基因有關係的。你知道,陽性和陰性。」
「你把這說得好像是患上麻疹呢。」派拉茲說:「呃,我們到啦。」
「你似乎不介意呢。」他們步上石階時,裘納說。
「呃,也不完全是。我從沒受過盤問,第一次遇到這種事,頗有意思。」
斯脫克醫生是個頭髮灰白,戴眼鏡的中年男人。先是警方的證據,再後是醫藥證據,引起腦震盪死亡技術上的細節。桑德朋太太說出了這次遊覽車旅行的詳情,那個下午特別安排的旅程,和怎樣發生不幸事件的經過。她說鄧波兒小姐,年紀雖然不輕,卻是個走路很快的人。這夥人沿了小山轉彎處的一條小徑走去,緩慢爬上這所原建於依莉莎白時,以後又重新修過和增建的古老摩蘭教堂,在鄰近的頂峰上,有所名叫波拉維的紀念堂。上山的路很陡,人們步履不穩的爬上去,年輕的人半跑半走的在最前面,比別人更快的到達目的地。上了年紀的人,爬速便很緩慢了。她自己常被拋在這伙遊客後面。如果需要的話,她會對這些疲累的人說,他們願意的話,可以回去。她說鄧波兒小姐曾同白脫納夫婦說過話。鄧波兒小姐,雖已有六十歲以上了,對他們走得緩慢,很感不耐,把他們老遠拋在後面,轉過一個彎,有點急促地走到前面,以前她常是這樣的。如果她等後面的人,等得太久了,便會不耐煩,寧願一個人走去。他們聽到前面一聲喊叫,她和旁的人跑上去,轉過一條小徑的彎,看到鄧波兒小姐躺在地上。大圓石頭脫離了上面的山腹,還有同樣的幾塊。他們認為,一定是滾下了山腹,當鄧波兒小姐走下小徑時,便把她擊個正著。這是件不幸和悲慘的意外事故。
「除了意外事件外,你不知道有任何其他的原因嗎?」
「不知道,的確不知道。我不太明白呢?」
「在小山腹,你的上面有沒有人呢?」
「我沒有見到。這是小山附近主要的一條小徑,當然也會有人在上面閒蕩的。但那個下午,我沒見到有任何人。」她說。
然後輪到了裘納。
「你沒和其餘的人,走在一起嗎?」
「沒有。我們已離開了小徑,走到小山有點高聳的斜坡。」
「你是和一個伴侶同走的嗎?」
「是的,同派拉茲先生。」
「的確沒有旁的人,同你一起走嗎?」
「沒有。我們談著話,觀看著路旁的野花。它們似乎有點不尋常。派拉茲對植物的生長,很有興趣。」
「你離隊了?」
「不會很遠。他們沿著主要小徑走去,算是走在我們的下面。」
「你見到鄧波兒小姐了嗎?」
「我想是見到的。她走在別的人前面,我看到,她在他們前面,轉過這條小徑轉彎的地方。以後我們便沒看到她,因為給小山遮住了。」
「你看見有人在小山上嗎?」
「是的。在許多大圓石頭當中。在小山一邊,有一大堆圓石頭。」
「不錯,」斯脫克醫生說:「我完全知道,你說的這地方。花崗岩大圓石頭。人們叫它們做閹羊,有時叫灰閹羊呢。」
「我想,從遠處看,它猛看起來可能像山羊,不過,我們離它們並不很遠。」
「你看到有人在那上面嗎?」
「是的,有個人在圓石頭中間。傴著身子在那裡。」
「在推動那圓石頭,是嗎?」
「不錯。我想是的。說不出是什麼原因。好像在推動靠邊的一堆。它們這麼大,這麼重,我想,不可能推得動的。這個男的或女的,在推動的這石頭,有點在晃動的樣子。」
「你先說是男的,現在又說男的或女的,克拉福小姐,你認為究竟是男是女?」
「呃,我認為,據我推測,是一個男人。但在那時侯,我並沒完全想到那人是男的還是女的。那人穿了褲子和一件套頭毛衣,一種男人穿的圓領套頭毛衣。」
「套頭毛衣是什麼顏色?」
「有點鮮紅色和黑色的格子紋衣裳。頭上戴了圓帽子,後面露出長頭髮,有點像女人頭髮,也可能像男人頭髮。」
「自然可能了。」斯脫克醫生不感興趣地說:「在現代,要從一個人的頭髮,去辨別性別,當然不是件容易的事。後來怎樣了呢?」
「呃,這圓石頭開始在滾動。像在翻滾,漸漸加快了起來。我便對派拉茲說:啊!就要一直滾到小山下。然後我們聽到摔下去的碰擊聲響,和底下的一聲尖叫。我能想像得到是怎麼一回事了。」
「然後呢?」
「哦,我們跑了去。在小山的轉彎處,看到這圓石頭滾下去的情形。」
「你看到了什麼?」
「我們看到這大圓石頭,滾到下面的小徑上,有個人壓在底下。人們奔了來,到轉彎的地方。」
「是鄧波兒小姐在喊叫嗎?」
「我想一定是的。也許是別的跟著轉過這種彎處的人。啊!真—真可怕。」
「不錯。我相信,是怪可怕的。你看到上面的那個人,怎樣了?穿了紅色和黑色套頭毛衣的男人或女人?那人仍在石頭中間嗎?」
「我不知道,我沒抬頭看那裡。我—我忙著在觀看發生的這件意外事故,奔下小山,去看到底要幫什麼忙。後來我抬起頭,卻沒有看到什麼人。只看到石頭,上面的許多小山,很容易使你見不到人了。」
「也許是同你一起來旅行的一個人?」
「哦,不是的。我相信不是我們裡面的一個人。因為我知道—我是說,可以從他們所穿的衣著上知道。我們之中沒有一個人穿了一件深紅和黑色的套頭毛衣。」
「謝謝你,克拉福小姐。」
第二個問到了派拉茲。他說的話,和裘納所說的差不了多少。結果只得到一點證據。
驗屍官被請了進來,沒有充分證據顯示出鄧波兒小姐是遭人用石頭擊中死去的。審問便延期兩個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