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俠客蕭銀龍大鬧蓮花湖飛虎廳,跟小帥韓秀分庭抗禮,把韓秀給激怒了,實在有點下不來台了。假如蕭銀龍要說幾句客氣話或者說明真相,韓秀決不能怪他。韓秀雖然年紀不大,但他有容人之量,不論是什麼事,他都不願與人結仇。不過,蕭銀龍太有點橫了,一句話能把人撞到南牆上,真叫韓秀騎虎難下,他萬般無奈把桌子一拍:「蕭銀龍,看看你的嘴厲害,還是本帥的刀厲害?哪位寨主把他殺了?」言還未盡,震八方林士佩在旁邊站起來了:「大寨主,把這事交給我了。」林士佩為什麼領這個差事呢?因為他太恨勝英了,拿蕭銀龍出氣,心說我把他殺了就等於幹掉了勝英。老匹夫聞訊後一定要來找我算賬,我就報蓮花峪之仇,用狼牙镩把他砸死,方消我胸中之恨!
相比之下這個林士佩有點嫉妒了。林士佩邁大步來到蕭銀龍近前。銀龍一笑:「我說你是誰?」「震八方林士佩。」「我以為是誰呢?鬧了半天是我師父手下的敗將。林士佩,你躲我遠點,我嫌你這個人骯髒,你不配殺我!」林士佩氣得眼前直冒金星,鼻子眼兒恨不得噴火。「小娃娃,死在眼前還敢猖狂,你看我殺得了你,還是殺不了你?」林士佩把寶劍拽出來就要下手。
單說老劍客於鳳恆。於老劍客看得清清楚楚,真替蕭銀龍捏著一把汗哪。蕭銀龍是自己未來的女婿,能瞪眼看著它死在飛虎廳嗎?老頭又不敢公開求情,恐怕韓秀懷疑自己,又不能不管。因此老英雄急中生智,喊了一聲:「林寨主住手,先別殺!」林士佩把寶劍擎住,甩臉一看是老寨主踏雪無痕於鳳恆,心中大大的不悅。他不明白,於鳳恆為什麼給蕭銀龍求情,連韓秀也為之一愣,轉過身去就問:「老人家,您這是什麼意思?」於鳳恆趕緊站起來,衝著韓秀一抱拳:「老賢侄,我和這蕭銀龍一不沾親,二不帶故,我沒必要給他求情,我為什麼要攔著呢?有下情回稟。我想蕭銀龍來這,找刀是假,探山是真,懷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我的意思是說,把這個事問清楚,再殺也不遲。假如就這麼把他殺掉,那就給老匹夫勝英留下借口,對咱們兩方面都不方便,請寨主三思。」
「嗯。」韓秀一想於鳳恆說的不是沒有道理,蕭銀龍來肯定是有目的,只不過他沒說實話罷了。韓秀一想先不殺也可以,等把事情弄明白了再說。想到這他沖林士佩一擺手。林士佩這才退下:
「來人,把蕭銀龍押在水牢之中,聽候發落。」「是。」就這樣嘍囉兵把銀龍拉下去了,押到後院的水牢之中。
這水牢是用石頭修的,用石灰把石頭縫都抹死。水深三尺,裡面埋著木樁,木樁上有環子,把人拴到木樁上,頭髮往環子上一吊,下半身在水中泡著,而且那水都是死水,多日不換,都發出腥臭味,水裡邊還有水耗子和毒蛇,咬上就夠這人戧,不死也得扒層皮呀。
小俠蕭銀龍被關進水牢,鐵門也鎖上了,外邊有軍兵把守。
按下中平大廳他們怎樣商議事情咱先不表,單表蕭銀龍。被押在水牢之中心如刀絞哇!銀龍一想,我奉師之命前來投親,結果一事無成,我還落到這步田地,我老師連信兒都不知道,弟兄們更是不知道,看來我蕭銀龍就得死在水牢。想起自己的爹娘,銀龍的眼淚掉了下來。小伙子在水牢受苦,正在迷迷糊糊的時候,一聽外邊有一種特殊的聲音。就聽嘍兵問了聲:「誰呀?」沒人答應,緊接著就聽到「撲通,撲通」好像有人躺下了,又聽到大牢的鎖頭一響,從外邊一晃,跳進一個人來。這個人毫不猶豫,跳入水中,撲到小俠蕭銀龍的面前,很迅速地把吊著的髮髻解開,把綁繩去掉,然後把蕭銀龍往身後一背,轉身就走。
蕭銀龍藉著微弱的燈光一看,嚇了一跳,這位長的可夠凶的,腦袋好像個大筐,青臉紅髮,滿腦袋是卷髮,兩顆獠牙齜出唇外。銀龍心想,這不是鬼嗎,怎麼鬼還來救我呢?他正在疑惑之中,這個人就把他背出水牢,一拐彎鑽了胡同,再一拐彎出了月亮門,奔後山就下去了。銀龍就發現這個人對道路非常熟悉,他所走過的路,都沒有發現軍兵,連個卡子都沒有,背著他很順利地越過後牆,鑽進樹林,又往前走了一段路,這才來到一所莊宅的前邊。銀龍一看這宅子可夠漂亮的,青磚房,高圍牆,黑油漆的大門,天鼓響的門洞。這人直接就進了門了,穿過頭層院子,又來二層院子,這才把銀龍放下,然後從身上拽出判官雙筆,往前一遞。
「哎呀!」銀龍一想,這個人辦事可真精細,他是先盜了我的兵刃,後救的我,他是誰呢?想到這,銀龍趕緊躬身施禮:「恩公,多謝你救命的恩情,請你把名姓告訴與我。」那個人晃晃腦袋沒言語。這時蕭銀龍發現這個人好像戴了個假臉,這決不是他本來的面貌,方才沒注意,這陣兒可看清了。銀龍看他不說話,心中可有點著急,用手一撥這個假臉,那個人躲閃不及,「啪!」把假臉給碰掉了,這才露出真面目。銀龍一看臊了個大紅臉,原來救他的這個人正是自己的未婚妻於金鳳。因為兩個人在松林打熊之時巧遇過,蕭銀龍哪能忘記。姑娘臉一紅,衝著蕭銀龍一笑,扭頭奔內宅便跑,時間不大從裡邊出來一夥人,為首的是個老者,面似銀盆,身材不高。三綹花白胡兒,身旁跟著二男二女,在老者的身後還跟出一位老婦人來,幾名丫環婆子在左右陪伴,這二女當中就有於金鳳。出來的都是誰呢?正是老俠客,踏雪無痕於鳳恆,還有他老伴以及二兒二女,於化龍,於化虎,於金鳳,於銀鳳。
原來,於鳳恆在韓秀面前講了個情,韓秀這才把蕭銀龍饒過押入水牢。各家寨主各歸各寨。於鳳恆回到家裡,到家他把全家人召集起來就開了個緊急會議,商量一下怎樣解救蕭銀龍。如果我們不快點救,銀龍必遭毒手,這麼一說,老太太哭了,一個勁兒催老頭快救姑爺,不然我就不活了,老太太又要碰頭又要抹脖子。可急壞了大女兒於金鳳,所以金鳳才戴假臉,冒風險,趕奔水牢,先設法把銀龍的鏢囊、判官雙筆得到手,又到水牢用熏香把守門的嘍兵熏倒,這才把蕭銀龍給救到這。等姑娘到裡邊一送信兒,說蕭銀龍被我救來了,所以一家人這才接出來。老頭一看蕭銀龍平安無事,心中高興,自我介紹道:「孩兒呀,你還愣著什麼,老朽就是你要找的人,我叫於鳳恆。」然後把一家人叫過來,做了介紹。
蕭銀龍急忙跪倒,見過岳父、岳母,老頭子把他拉起來直到內宅,先叫倆兒子找了套衣服讓銀龍換上,因為原來的衣服都濕透了。銀龍洗了個澡,把衣服換上,二次來到前廳,謝過岳父,岳母,這才落座。
老夫妻藉著燈光一看銀龍真好似出水的觀音,這小伙兒太漂亮了,老於家一家子無不高興。於鳳恆對他講:「孩子,你錯啦,你應該拿著書信直接來找我,為什麼在外邊耽擱這麼長的工夫,又怎麼闖到前山去了呢?」銀龍一拱手:「老岳父,您不知道,我的刀丟了,我是追趕盜刀之人迷失了方向,誤走前山,才惹出了這麼多麻煩來。」老頭聞聽就是一愣:「你把什麼刀丟了。」銀龍就把丟刀的經過講說了一遍。等他說完,於化龍在旁邊「格格」直笑。銀龍納悶,心說我丟刀他笑什麼?於化龍過來了:「爹,母親,銀龍,說來是個笑話,你那把刀被我給偷來了。我是跟你開玩笑,你還當真格的了,不信我給拿來看看。」於化龍到自己的屋裡拿出五金折鐵刀遞給蕭銀龍:「是這把刀不?」銀龍一看正是:「哎呀,是你拿了我的刀?真是天大的誤會。」
於鳳恆一聽火往上撞,跳過來給於化龍就是一個嘴巴,「啪!」「都是你誤事呀,你要不跟銀龍開玩笑,哪致引起這場風波?差一點害了銀龍的性命,你呀真是個罪魁禍首,我豈能饒你!取家法來!」這老頭挺厲害呀。於化龍,於化虎都這麼大了,說打就打。僕人們把家法拿來,是根毛竹大板,老頭掄起來就要揍於化龍。把於化龍嚇的趕緊跪下:「爹爹留情,爹爹留情,我不是有意的,我尋思跟我這妹夫開個玩笑,哪知引出這麼多麻煩來,爹,您別打了,您就饒了我得了。」於化龍磕頭碰地,不住求饒。老頭子氣壞了,是非要打不可。正在這時,院裡有人咳嗽一聲:「老朋友,看在我的分兒上別打了。」大伙就是一愣,半夜三更的,哪來串門的來了?於鳳恆來到院中定睛瞧看,就見一位老者站在天井當院,精神抖擻,背後背刀,他一眼就看出來了,正是銀龍的父親,震三山蕭傑。
書中代言:蕭傑這是從哪來呢?在前文中咱們說過,他和孟凱、夏侯商元把勝英爺幾個送走。蕭傑就回到蕭家鎮,兒子一走,他心中非常想念,茶不思,飯不想,坐臥不安。不但蕭傑想兒子,老伴兒也想,勉勉強強熬過冬天。到了來年,蕭傑實在呆不下去了,跟老伴一商議:「乾脆我到南京看看兒子,瞅瞅他功夫有沒有進展,另外我再到家鄉去一趟,如果樣樣都好,咱就把家搬回大清,這就叫樹高千尺,葉落歸根吶!」老太太當然同意,就這樣蕭傑帶了兩名僕人坐船趕奔大清。等來到南京,見到勝英,勝三爺喜出望外,在鏢局熱情款待。蕭傑一看誰都有,唯獨沒他兒子,忙問勝英:「銀龍哪去了?」勝三爺一笑:「三弟,難道你忘記了,你不是托我給孩子訂親嗎?現在親事已經訂好了,我讓他拿著我的書信趕奔蓮花湖荷葉島去拜見他的岳父岳母,順便相相親,把這門親事就算定下來,將來再給你夫妻寫信。」蕭傑這才明白。可是蕭三爺為了急於見到兒子,沒在鏢局久停,吃完飯就起身趕奔蓮花湖,由於他著急,所以半夜才趕到這,按著勝英指引的路線,很順利地找到於鳳恆家裡,哪知道正趕上這件事。於鳳恆把蕭三爺讓到屋裡,銀龍一看爹來了趕緊過去見禮,爺倆兒親熱得不得了哇!
原來蕭傑跟於鳳恆比較熟悉,大家彼此見過,熱情地打了招呼。蕭傑就問:「這麼晚了你們不睡,這是幹什麼?」「唉,別提了,你晚來了一步,你若早來一步就看見這個熱鬧了,今天晚上蓮花湖可太熱鬧了,是這麼這麼回事。」把經過說了一遍。蕭三爺聞聽大吃了一驚,他思前想後,這個事也不能光怪於化龍,也怪自己的兒子蕭銀龍。就給化龍說了不少好話,於鳳恆看在蕭傑的分上這才讓於化龍起來。於化龍謝過蕭三爺往旁邊一站,這場風波就算過去了。
蕭傑對於鳳恆說:「兄弟,我看你住這地方太危險了,就在韓秀的眼皮底下,行動、坐臥都受人監視,像這種生活,再好也沒有意思,不如聽我良言相勸,及早離開蓮花湖,到南京去安家落戶,咱哥們又能常在一起,這有多快樂呢?」於鳳恆點點頭:「三哥你算說對了,我早就呆夠了,尤其今晚發生的事,使我更擔心。銀龍這一丟,明天韓秀要知道了,決完不了,一定得全島戒嚴,全面搜查。要把孩子搜出去,命還是保不住,不如及早離開此地。」
於鳳恆的老伴一聽,樂得直鼓掌:「老頭子,我勸你多少回了,你就是捨不得走。我看這個家沒有什麼可留戀的了,為了你,也為了我,更為了兒女,咱們還是及早搬開此地。」
大家一商議,事不宜遲,這房子沒什麼可留戀的,只要有錢在哪買不著哇!只要人平安無事比什麼全強。於鳳恆馬上做出決定:「來人,快收拾東西。」兒女們都高興,幫著家人到後院幫忙,笨重的一概不要,全打點金銀細軟,收拾了四個大行李,六隻箱子,然後於鳳恆讓兩個兒子到後邊備船。原來於鳳恆自己家有十幾隻船呢,就挑了三隻好的,把東西全都搬運上去,老太太帶著丫環婆子,押著應用之物上了第二隻船,夥計們願意跟著走的都上了第三隻船,蕭傑、蕭銀龍、於鳳恆、於化龍、於化虎、於金鳳、於銀鳳上了頭只船。另外於鳳恆還帶了幾名強壯的家人,十八名水手。上了船,吩咐一聲提錨撤跳,撐起風帆離開此地。老頭子於鳳恆站在船頭看了看老寨,不由得一陣難過呀,不管怎麼說在這住了十七八年哪,一旦離開還真有點捨不得。這三隻船漂蕩蕩、蕩漂漂直奔清江湖口,只要從蓮花湖往外走,這是必經之路,過了清江湖口就算平安無事了。這時滿天的星斗,朦朦的月光,看樣子還不到四更天呢。
老英雄心裡著急,讓水手加快速度。三隻船好像離弦之箭,奔湖口而來,離著清江湖口不遠了,突然聽到一陣鑼響,從四面八方發現無數的船隻,把去路給截斷,緊接著每隻船上都挑起燈籠,掌起火把,照的天地亮如白晝。正中央一共是五隻大船,飛龍舟、飛虎舟、飛彪舟、飛豹舟,飛熊舟。往飛龍舟上一看,船頭上擺著一把金交椅,坐定一人,正是萬丈桃花浪小帥韓秀。在韓秀的身邊站韓忠、韓孝、韓勇、韓猛、金銀銅鐵八大錘。在飛虎舟上端坐一位年邁蒼蒼的老英雄,背著一把折鐵寶刀,鬚髯飄擺,在身後站著巡捕寨八家寨主,這老頭正是韓秀的三叔,主刀大將韓殿奎。下垂首的飛豹舟上坐定一人,有人給他擎著一條三挺分水狼牙镩,此人正是蓮花峪的大寨主,震八方林士佩,在他的下垂首坐著七星真人趙昆符,在趙昆符的身後站著他的三個徒弟,張德福、張德祿、小粉蝶張德壽,其他偏副寨主分乘大船,一個個耀武揚威。
書中代言:韓秀怎麼來的,因何在此等候於鳳恆?咱前文書說了,姑娘於金鳳,戴著個假面具救了蕭銀龍,這個事能完的了嗎?被巡邏的哨兵給發現了,哨兵們一看水牢的門開了,蕭銀龍不見了,急忙稟報韓秀。韓秀為此大吃一驚。心說我這蓮花湖一向是銅牆鐵壁,從來沒出過事,何以這一年以來盡從內部出差,這是什麼人吃裡扒外救走奸細?這還了得,給我搜!別的地方都搜了就沒搜老寨。這就得說韓秀給這些老寨主留有情面,這一搜呢,怕老寨主們有點掛不住。但是韓秀不甘心派下人在這進行監視,看看哪座老寨有問題,結果發現於鳳恆這座寨了,半夜三更的不睡覺,人們往後山上搬東西。細作們還發現,蕭銀龍也在人群當中,急忙給韓秀送信。韓秀就知道於鳳恆是奸細了,不由得一陣火往上撞,心說於大叔,您可不對呀,我韓秀對您可不薄,年供柴月供米,拿您當雙親一樣侍奉,對您哪點不好,您怎能把我的仇人給救走呢?想到這韓秀大怒,馬上傳令,調齊飛虎軍埋伏在清江湖口。
時間不大果然於鳳恆來了,韓秀把令旗一展鳴鑼示警,船隻一字排開把道路橫住。小帥韓秀強壓怒火高聲喊到:「呔!對面來的是哪裡的船隻,主人是誰?」其實這叫明知故問。於鳳恆一看過不去了,讓蕭家父子躲到艙裡頭,由他出面,老頭子站到小船之上,高聲回答:「韓秀哇,我是於鳳恆啊。」韓秀聞聽假意吃驚:
「大叔,三更半夜的,您往何處?」
「哈哈哈,大寨主有所不知,因為我跟我老伴在蓮花湖住膩了,總想搬家,到南省去落戶。今天我老伴心血來潮,非要半夜搬家不可。這不我攜家帶眷,準備到其它地方去落戶,臨行之時倉促,未向大寨主告別,請大寨主海涵。」
「哈哈哈,大叔這真是笑話,恐怕您搬家不是為這個吧,一定是有什麼難言的苦衷,怕被我知道,而後對您不利,您怕我這才搬家吧?」
「這個……」
「大叔,咱們水賊過河——甭使狗刨,有什麼咱就說什麼,我韓秀什麼為人,您很清楚。我是最講仁義二字,只要您老人家說的對,我絕不能橫加干預。您說說,到底為什麼搬家?」於鳳恆一想,他肯定是知道怎麼回事了,我說瞎話也瞞不過去,不如我就明說了吧。於鳳恆想到這沖韓秀一抱拳:「大寨主,我對不起你,我確實有一件難言的苦衷。你有兩個兄弟兩個妹妹,現在我給你大妹妹找了個人家,就是震三山蕭傑之子蕭銀龍。銀龍奉他老師之命到我這前來投親,因為他地理不熟把道路走錯,才誤到前山與林士佩、七星真人趙昆符發生了衝突,之後林士佩將他抓住交與寨主。按理這孩子應該說實話,可是由於這孩子從小嬌生慣養,專橫跋扈,見著任何人都不服軟。所以這才激怒了大寨主,將他押入水牢,我的女兒得知此事之後,非常著急,老伴要死要活,被逼無奈,我女兒才喬裝改扮,救出蕭銀龍。我一想,銀龍是你的仇人,我們把他救了,你必然遷怒於老夫,我再在這呆下去就沒意思了,為了躲避這場災難故此搬家,大寨主我說的這些都是真話。」
「-,於大叔,我相信您說的都是真的,您要是這麼說不就完了嗎,這有什麼?我大妹子定親這是好事呀,從我大妹子那論,蕭銀龍還是我的妹夫,何必瞞我呢?您老人家就應當直接跟我講,我不但不能難為銀龍,我還得給您老人家幫忙啊,您錯就錯在隱瞞我了。蕭銀龍在飛虎廳蠻橫無理,不但不講真情,還說他的刀丟了,種種刁蠻您是親眼目睹。本帥無奈,這才把他押進水牢。當時您要跟我講了實話,我馬上就把他放了,您可不該背著我,讓我妹子冒險救蕭銀龍。再一個不對的地方,您不應當不打招呼就離開老寨,看來大叔您沒拿我韓秀當自己人。您什麼事都背著我,真叫人不痛快呀!但是我韓秀是個通情達理之人,我決不能叫您為難,您要搬家我也不攔著。可有一樣,您老必須得把蕭銀龍給我獻出來,我不要他的命,他只要認個錯,承認自己不對了,就完事,我馬上閃開,讓你們過去,大叔,我這個要求不算過分吧。」
於鳳恆一聽,可也是,扭轉回身進了艙,去找蕭氏父子。於鳳恆的意思跟銀龍說說,讓他服個軟,認個錯,一天雲彩就滿散了。現在的形勢對自己不利,也只好這樣委曲求全。但是於鳳恆跟蕭銀龍一商量,銀龍把眼珠子一瞪:「老人家您別聽他的,他是個笑面虎殺人賊,笑裡藏著刀,我就是賠了禮他也不能讓咱過去,您何必上他的當呢,那樣顯得咱爺們就更丟人了。」「孩呀,那你說事到臨頭如何是好?」「事到如今只好用武力解決,能闖咱們闖,闖不出去,寧願死在蓮花湖!我蕭銀龍是勝英的門徒,決不能給師傅丟臉!」
於鳳恆一看沒辦法了,好吧,轉身又來到船頭之上:「韓秀哇,方纔我跟銀龍商量了,銀龍認為此事不妥,他沒犯什麼錯呀就被你們無緣無故地抓住了,他那氣兒還沒消呢,怎麼能向你賠禮認錯呢?韓秀你是大人不見小人怪,宰相肚子能撐船,何必跟個孩子斤斤計較,你不說跟我不錯嗎,那你為人情就為到底,把道路閃開讓我們過去不就完了嗎?」
「哈哈哈哈,大叔,您說的可太輕快了,我已打定主意,不把蕭銀龍給留下,我是不能讓你們過去,大叔!您就死了這份心吧!」老頭把臉一沉:「韓秀,那我今天要非過呢?」韓秀冷笑一聲:「好吧,那就問我的雙刀答應不答應。」
話說到這就算鬧翻了,再看韓秀把令字旗拿起來「唰唰唰」,晃了三下,從左右兩翼衝出四隻大平板船:「嘩——」這四隻大船在水面上拼在一處,拿鏈子都連好了,四四方方好像一座比武台,四個船角都沉下大鐵錨,多大的風浪也刮不動。這四隻船是專給水戰準備的,長八丈寬八丈,兩個人在上怎麼打都打的開,水手們紛紛撤下。韓秀往船上一指:「大叔,您請吧。」再看於鳳恆,甩掉大衣,把頭巾摁了摁,一伸手把軟籐槍托在手中。於鳳恆善使這條鹿筋軟籐槍,在這條槍上沒少下功夫。蕭傑,蕭銀龍趕緊過來攔住,銀龍說:「老人家,您趕緊讓給我,禍是從我這引起來的,我得打這頭一陣。」蕭傑說:「都不用,我打這頭一陣。」於鳳恆一笑:「你們爺倆在這休息,誰也不用管,我全包下了。」老英雄說到這,小船靠近大船,點船板,飛身形,縱到戰台之上,把掌中槍,搖了搖,晃了晃。「韓秀你們哪個前來?」韓秀往兩旁看看:「各位寨主,各位朋友,你們哪位去戰於鳳恆?」言還未盡,下垂首站出一人,正是老道趙昆符。「無量佛——,大寨主息怒,貧道不才,願往。」韓秀點點頭:「可以」。再看七星真人點手喚小船,他先縱到小船上,把他送到戰台,他飛身形跳上去,小船撤離。趙昆符從腰中拽出雙劍,邁大步來到於鳳恆面前,把掌中的雙劍一分,嘿嘿的一陣笑:「於鳳恆啊,於鳳恆,你真是活膩味了,大寨主對你不薄,年供柴,月供米,拿你當雙親那樣孝順,你可不應該吃裡扒外,救蕭銀龍,背叛大寨主,像你這種忘恩負義之人,貧道豈能容饒,爾拿命來。」說著拿劍就剁。
於鳳恆一看是趙昆符來了,心中好不痛快,老英雄,劍眉倒豎,虎目圓睜,用軟籐槍往上一撥,「-啷啷啷」把寶劍給崩出去,老英雄一擺手:「趙昆符你先別動手,老朽有話要講。」「無量佛,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哼,我於鳳恆戰的是英雄,斗的是好漢,決不能跟你這種人動手,你乃下五門採花盜柳之輩,頂風你都臭出八百里呀,嫌你這個人埋汰,我嫌你人品不正,我嫌你無恥之極,你給我躲遠點,你在我面前一動手,我噁心,我都要吐!」
「無量——佛!」把趙昆符氣的,五臟冒火,七竅生煙,兩肋生疼,「好哇老匹夫,死到眼前,還敢羞臊貧道,拿命來。」「唰」寶劍又到了,再看老英雄,手拿軟籐槍大戰趙昆符。兩人打了十幾個照面,趙昆符雙劍往下一剁,老英雄往旁邊一閃身「啪!」用軟籐槍壓住他的雙劍,緊跟著搬槍頭,獻槍攥奔趙昆符太陽穴便抽,趙昆符往下一低頭槍攥走空,於鳳恆搬槍頭一壓槍尖,說了聲「著!」明晃晃的槍頭奔趙昆符就扎來了,趙昆符躲閃不及,耳輪中就聽到「噗!」這一槍就紮了個透心涼,惡道慘叫一聲,雙劍落地,手刨腳蹬。於鳳恆咬著牙把他拖到船邊,一翻腕子:「去你的吧。」死屍落入湖中。
於鳳恆把槍尖上的鮮血蹭了蹭,點指韓秀:「韓秀,哪個還來!」眾賊一見老頭真夠厲害的,你看我,我看你,無不搖頭咋舌。單說趙昆符的仨徒弟,張德福、張德祿、小粉蝶張德壽,一看師傅當場斃命,這三個人火撞頂梁。張德福一壓鬼頭刀,點手一喚,小船來到戰台之上,雙手捧刀,摟頭就剁。「老匹夫,拿命來,我要給我師傅報仇雪恨!看刀,看刀,看刀!」這小子就玩了命了。於鳳恆一不著慌,二不著急,他一看來者是惡道的大徒弟張德福,知道他也是個採花賊,這小子平日作惡多端,因為在別的地方站不住腳了,這才逃到蓮花湖來避風,韓秀茸軟心活把他們師徒留在島上,像這種人留著他也是人間的禍害。於鳳恆抱著一腔怒火,掌中大槍就下了絕情了,二人大戰七八個回合,於老英雄大槍一晃奔張德福的咽喉。張德福用鬼頭刀往外一撩,上了當啦,老頭用的是虛招,就見他把後把一立,前把一翻個,槍奔小肚子來了,張德福躲閃不及。「噗」的一槍紮了個透膛,從屁股上槍尖露出來了,老英雄把他拖到船邊一甩手:「去你娘的!」死屍落水。
於鳳恆連勝兩陣是精神倍增,高聲喊喝:「哪個還來!」張德福一死,疼壞了張德祿,點手喚小船來在戰台之上,雙手捧刀往下就砍,跟老英雄戰在一處。張德祿這能耐還趕不上他哥哥呢,六七個照面被老英雄正扎到咽喉上「卡嚓!」把他也結果了性命,於鳳恆又給他補了一槍,把他甩入湖中,眨眼間三人死於非命。小粉蝶張德壽一看,師父,兩師兄全交待了,真是痛斷肝腸,他拽出刀來,蹦三蹦,晃三晃沒敢過去,鬧了半天這小子挺好,他知道過去也白給,正在這時候,旁邊站起一人:「大寨主,把老匹夫交於某家。」韓秀一看說話的正是震八方林士佩,韓秀點頭。
再看林士佩點手喚小船,手托六十二斤半、三挺分水狼牙镩,先縱到小船上,把他送到戰台,林士佩雙腳點船頭,「噌」就躥到大船之上。小船回來,咱先不說。就見林士佩掌中平端狼牙镩仰面大笑:「哈哈哈哈,於鳳恆,可認識本寨。」於鳳恆一看是林士佩真有點頭疼,他知道林士佩的武藝太高,憑自己的能耐,不是他的對手,但是今天為事所迫就得豁出去了,老英雄把大槍一顫:「我認識你,你不就是林士佩嗎?」「然,老匹夫既然你認識林某,可知道某家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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